「咳咳……」杜隱元一面說著,一面不停的咳嗽。「抱歉,因為前陣子患了感冒,一直沒能來向你詢問念兒的近況,我曉得是我那兩個兒子不好,惹得她傷心了。」
常倩忍著笑,不願透露念兒早就把那檔子事報復完畢,否則他們也不會全體都無故染上重感冒。念兒在送去的花上頭使了一點法術,讓在花周圍的人只要呼吸到此許香,就會在當晚突發高燒,可見杜隱元身體還算強壯,或者是念兒手下留情,沒讓他病得太重,所以這會兒他還有體力在自己面前說話。
「杜先生,我看你似乎還有些不適,感冒了就休息,別為那些後生晚輩的事煩心了。」
常倩修剪好海芋,將花放置在桌面鋪好的包裝紙上,小心翼翼的包裝起來。杜隱元似乎有些著迷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自己的不語引來常倩探詢的眼神,他才面帶赧色的接話。
「你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咳咳……」
「誰感冒了?」雲屏芳送完花回來,一進門就听見咳嗽聲,連忙探詢,一見到曾在杜氏有過一面之緣的杜隱元,面帶淺笑的招呼,「啊,原來是杜先生來了。」
「咳咳……雲小姐,你好。」
杜隱元從常倩口中得知範綸正是那始亂終棄的禍首,對于雲屏芳不免有些愧疚。打從第一眼在公司里見著雲小姐,他便對她有著好感;沒想到兒子竟然放著這麼好的女孩子不珍惜,還對人家那般刻薄。
「屏芳,杜先生他們一家子全感冒了。」
「喔……」那也包括杜昭綸嗎?雲屏芳在心里俏俏的詢問。
停好貨車,念兒一進門便發現了杜隱元。「啊……杜伯伯!」
「念兒!」一看到這女孩,杜隱元馬上站了起來。「你好多了嗎?那天害你那麼傷心,杜伯伯掛念著你呢!咳咳……」
「沒事了啦!你也感冒了啊?」看到杜隱元一邊說話還一邊咳嗽,念兒突然有種罪惡感。「呃……那個清姨沒在你身邊照顧你嗎?」
「呵!人老了,總是禁不起一點小靶染。」杜隱元不好意思的說,「素清是公司里的人,我這種小病痛總不能煩勞別人,畢竟大家只是公事上的同事而已。」
啊!這麼一來,杜伯伯很顯然沒把那個清姨列人第二春的考慮人選嘛!
「原來是這樣啊!」念兒開懷的望了老媽一眼,沒想到老媽臉上竟騫然泛起紅暈。「杜伯伯,雖然你身強體壯,外貌和體力上完全不輸年輕小憋子,生了病也一點都看不出疲態,但是如果有個人可以在身邊照料陪伴,總是會比較好一點。像我每回生病我媽總是對我照顧有加,我媽可是很會照顧人的呢!」
「杜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店里呢?」常倩臉紅之余連忙提出另一個問題,以免去大家把話題繞在誰照顧誰這上頭來。
杜隱元自然也明了念兒指的是什麼,為了不使常倩感到為難,也只能趕快把這話題帶過不提,直接回答常倩的問話。
「公司的事全文給範綸去處理了,我是來這兒看念兒的。」
「我沒事啦!我早就把那天的事給忘光了!」她現在只是還在氣那杜昭綸而已,雖然她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非得氣他就是了,那家伙喜歡勾三搭四根本不關她的事。
「那就好。昭綸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等他病懊了,我再押他來跟你賠罪。」
「杜先生,別寵壞念兒了。」常倩連忙出聲制止。「小杜他也沒什麼錯,那天的情況純粹是一場誤會,只是念兒一時太沖動了,所以才匆忙離去,讓你們擔心一場。」
「媽!杜恐龍分明就是護著杜昭綸的馬子NB428#
有沒有搞錯啊!扁這個罪名就夠讓他在床上多躺幾天,更別提他還……還見一個愛一個,一下子泡模特兒,一下子又帶金發妞回家,還有臉跟她說他對她有意思,這下子他罪狀又更多了!
「昭綸向我解釋說他是怕你被陳小姐打著,所以才擋在那前頭的。」杜隱元趕緊說明。
「哪是啊!」念兒一想起來就火大。「他當然是幫著自家人,那個陳曉琪是杜範綸的新歡,他自然是——」
啊!鋇了!雲姊姊還在……念兒急忙閉嘴。
「我去後頭整理剛送來的花。」
丙真,一提起杜範綸三個字,雲屏芳馬上就找理由跑了,剩下的三個人突然有點尷尬。
「你看你,又說錯話了!要是只幫自家人的話,杜先生這會兒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念兒不安的低著頭,卻仍忍不住必嘴︰「搞不好杜伯伯已經把你當自家人了,我是你的自家人,那他當然會護著你的自家人嘛……」
「念兒!」常倩只能又急又氣又羞的喊。
必頭看看杜隱元,他也是一臉的糗狀,仿佛真被念兒給說中了什麼,難不成真會有變成自家人的可能性嗎?
頭痛……
全身無力……
外加作噩夢……
可惡的辮子在夢里哭得淒淒切切,他想張口安慰她,怎奈不管怎麼努力,喉頭都發不出一點聲音,害他急得半死……
真是個噩夢!
杜昭綸撐著自己從床上坐起,取來床邊的水,喉嚨像是著了火似的又干又痛,水一入口差點發出「滋滋」的澆熄聲。
怎麼沒事會染上這麼嚴重的感冒?他著實不解。
他一向百病不侵,上回生病時他不過是個幼兒;沒想到健康了三十年,那晚辮子抽抽噎噎地走了以後,他竟然就莫名其妙發起高燒來,到現在都一個多星期了,整個人還是病懨懨。
包怪的是不只他一人感冒,幾乎杜家上上下下全染了重病,甚至听說連凱蜜都得了重感冒,前日病情稍微好轉就把台灣當疫區似的,急忙搭了飛機飛回美國,可見這次台灣流行感冒肆虐程度之可怕。
也好在這回的流行大感冒把凱蜜給嚇得花枝亂顫,一听說他病得很重,她就嚇得魂不附體的跑了,深怕他把病再傳染給她。
要是她真有把心放在他身上的話,病一有好轉應會前來探望他吧?
卑說回來,這幾天也沒幾個人前來探病啊!
台灣片商及電影公司的代表曾派員禮貌性前來慰問,全被張嫂給擋在門口,他一個也沒見,不過……總該有幾個他肯見的親朋好友來吧?
比如說那個辮子姑娘。
一些合作愉快的伙伴們該來的都來了,可是那個臭辮子卻一次也沒來過!
他就算嘴巴上說不幫她撮合兩個長輩,不過私底下的確幫了不少忙啊!
為了怕她被陳曉琪那潑婦給甩上巴掌,他還挺身護人,哪知道她哭喪著臉口口聲聲說被欺負,人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真是……
他不是說過以後不會欺負她了嗎?,她怎麼一點也不相信他呢?
每一回他都不過只是跟她耍耍嘴皮子,故意逗逗她罷了!就算真惹她生了氣,沒多久馬上就遭天譴,不是自己摔得七葷八素,就是被球砸得眼冒金星。
瞧!他都受了報應了,為什麼她還老是生他的氣嘛!
虧他這陣子還對她那麼好,成天假公濟私的帶著她到處吃喝玩樂;沒想到她就這麼跑了,臨走還丟下一句從今以後不想再見到他之類的話……害他這幾天作足了噩夢。
真不曉得上輩子是欠了那辮子什麼,竟然沒事被她搞得心神不寧,外加感冒發燒流鼻水,搞不好她真是個瘟神轉世,每回接近她都沒啥好事發生,既然她不把他當朋友,那他也不用去在乎那個辮子小豬頭!
「叩叩叩。」
這幾天一到午餐時間張嫂自然會送食物進門,杜昭綸此時只覺得毫無胃口,開口以沙啞得像是吞了百斤沙子的嗓音喊道︰「張嫂,我現在不想吃。」
「想病死啊!不吃飯病怎麼會好?」
這聲音是……杜昭綸定楮往門口一看,辮子竟然端著盤子站在那里!
他眼楮花了嗎?還是感冒暈眩太過嚴重,竟然有了幻覺?
辮子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朝他走來,愈走愈近……
「辮子?!」杜昭綸一臉的興奮。
「干嘛一臉中獎的樣子!」真是老大不情願啊……要不是看在杜伯伯的面子上,她才不想來照顧這只臭恐龍咧!「吃飯!」
糟糕!才說了不理會她這個瘟神,怎麼一見到她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咧了開呢?
他連忙收拾起臉上泛濫的愉悅,開始擺出不可一世的嘴臉,現在他可是病人,依照一般常理判斷,正常人都會禮讓病人一些的。
「不是說從今以後都不想看到我了嗎?」
不過他遇到的紀念兒顯然離正常有一大段的距離……
「你美啊!要不是看在今天你爸跟我媽有著午餐之約,再加上你家張嫂請假的份上,我可沒那閑工夫來伺候你這位外強中干的虛弱大少爺。」
斑!近來杜伯伯多次光臨花店,外加他跟老媽之間似乎出現了點戀愛的氣氛,她才犧牲小我,完成他們兩位的幸福,多方刺激加鼓勵才把兩人推去吃午餐,自己倒成了杜家的佣人小妹。
外強中干?他三十年才感冒一次NB428#
竟然這麼巧正好給她遇見,就成了她嘴里的外強中干虛弱大少爺。
「你對病人的態度一向是這麼惡劣的嗎?」虧他剛才看見她捧著飯菜進門時還有一絲感動咧!現在怎麼覺得自己有快被宰割的感覺呢?
「懶得跟你多說!你的嗓子啞得有夠難听,閉上你的嘴巴,要吃飯的話就下床吃。」
看他一副病態,心底突然有點怪怪,明知那是自己使的法術,但他是罪有應得啊!她不應該有過多的婦人之仁同情他的慘狀。
念兒走向一旁的沙發,把餐盤放在茶幾上。杜家家境富裕,自然每個人的房間都大得可怕,不過他可別想一直賴在床上裝死,吃東西哪有人待在床上吃的?就算他是病人,也不能壞了規矩,畢竟病都病了一個多星期了,長得人高馬大,一點點小靶冒就虛弱了起來,以後怎麼頂天立地地做人啊!
「噢……」心情大壞本以為會連帶著食欲不振,但幾日來的清粥小菜怎能滿足食量如牛的大漢?就算想逞強不吃,肚子還是有咕嚕咕嚕叫的可恥跡象,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今日辮子在此,而且還完全不把他當病人看待,如果不多吃點食物增強力,怎麼抵擋得了唇槍舌劍的激烈戰斗?
「啊!」哪知他一起身,竟惹來辮子的失聲尖叫,「你這個變態」
杜昭綸無辜的抓抓光果的前胸,完全無法理解她抓狂的起因?
「你沒穿衣服!」「我高興不行啊?」竟然叫他變態他活了三十幾年,見過他的女人無數,他從來只有感覺自豪過,她這麼一叫,害他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外加臉上無光。
「你……你丟不丟臉啊!」念兒羞得滿臉通紅,她以前不是沒見過男的月兌光衣服,不過她就是不想看他的啊!
「我身材不錯啊!有什麼好丟人的?」說著說著,他還故意比了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
「不管!你不可以衣衫不整的在我面前亂晃,那會影響我的進食情緒,穿衣服去!」
「你要陪我一起吃飯啊?」杜昭綸忍不住有點高興。
這幾天他都是一個人悶在屋子里,吃飯也只能配著電視看,一個人說真格的還有點孤單,要是辮子能陪陪他的話,也許那郁悶的「破病」情緒會因此減輕不少。
「飯是我煮的,我留下來看你捧場不捧場,要是有剩下……你就小心身上的恐龍皮被我剝掉。」念兒說著還不免臉紅,她實在不願意讓人認為她是個勤做家事的女子。自己的手藝她自己曉得,雖然稱不上是大師級,但絕對夠格去參加烹飪比賽了。「快把衣服穿上啦!你那虛弱的身子要是著了涼,我又要挨罵了!」
「是我自己病的,誰會去怪你啊!」
「就是因為我——」啊!差點泄了密,念兒即時住口。
拎起扔在椅子上的T恤,正打算如她所願的把他一身的好體格給包住,一听她話中帶著幾分玄機,杜昭綸立刻回身疑竇四起的望著她。
「因為你?」
「沒什麼啦!穿好衣服就快來吃飯吧!」差點露出馬腳,念兒只得趕快招呼他來吃飯。
看在可憐的恐龍生大病,外加號稱他未婚妻的凱蜜又在他大病期間返美,宣布與他解除婚約的份上,暫時不跟他斗嘴了。
恐龍坐進她身邊的位子,盯著眼前餐盤上的佳肴。「你煮的?」
「是……是啊!」干嘛一臉懷疑的樣子?!
只見恐龍一個挺身又站了起來,像是要找什麼東西。
「你不趕快吃飯還找什麼啊?」
「我看看房里有沒有銀針,好讓我驗驗有沒有毒。」
「杜恐龍!」念兒氣得大吼,一把拉下他。「你到底吃不吃?反正你不吃也是喂狗!」
她把他當狗了啊?真是……
「別殘害小動物啦!我吃,我吃。」
總是要逗得她哇哇大叫,他心里才會覺得痛快舒暢。他笑著看她一臉氣呼呼的樣子,真忍不住想捏她小臉一把。
「你敢再捏我的臉,我就把你手指頭給剁了配飯吃。」
哇!他都還沒動,她怎麼就曉得他的意圖了?「誰說!我才沒想捏你。」
「看你的臉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了!」
「什麼時候開始會看面相了啊?」
「杜昭綸!你到底要不要吃飯?」哪個病人像他這麼多話的啊!
「好幾天不見,說說話、開開玩笑,培養一下感情也不行啊?」她愈來愈缺乏幽默感了。
「誰要跟你培養感情啊!」她白他一眼,自顧自的拿起電視的搖控器,打開電視看了起來。
「怎麼說得那麼無情啊!好歹我也有跟你告——」那個「白」字還沒講完便被念兒搶了話。
「喲!怎麼這會兒你想起了我們之間的情誼來了?你的未婚妻呢?不去想那個金發碧眼妞?你還得物競天擇咧!」
一想到他「金屋藏嬌」的事她就有氣,雖然她也沒什麼立場生那種氣啦!再說杜恐龍好歹是個三十歲的成年男子,男女交往是正常的事,不過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雖然現在凱蜜已經公開說明他們倆沒有婚約束縛了,她還是忍不住想在口頭上佔點恐龍的便宜。
「我早跟你說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我跟她早八百年前就已經斷得一干二淨了,你怎麼還是不相信?我都解釋過幾百遍了——」
「哇……」哪知他還沒解釋完畢,念兒竟把含在口中的飯全噴了出來。
「有這麼難吃啊?」杜恐龍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拿起飯菜聞了聞,味道還不壞阿!
「杜恐龍,你……沒別的節目可以看了嗎?你竟然躲在家里看!你好歹也是個病人,竟然……」電視才一打開,竟然出現了三點外露的妖嬈女子與只用棉被蓋住重點部位的男人,害她一口飯全給噴了出來。
「這可是經典名片NB428#﹝挪皇悄侵稚情片。」這小妞懂不懂得欣賞啊!
「上面的人明明就月兌得精光……」
「導演著重的不過是上的表現,才不是肉欲的苟合,這部片子今年拿了坎城的大獎,女主角演得很不錯。」不理會她的哇哇大叫,杜昭綸端著碗,一邊吃,一邊專注的看著。
「你就是喜歡那一種女人?」瞧他目不轉楮的模樣,影片中那個金發美女壓根就是杜昭綸喜歡的那種洋妞……這個人還真崇洋。
「你說什麼?」
「我說你崇洋媚外啦,」突然覺得沒什麼胃口了,念兒放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飯碗。
「我哪里又崇洋了?」
「你專找外國妞泡啊!」這麼簡單還要問嗎?
「都跟你說了,我跟凱蜜的事老早就已經過去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
「我不想讓你誤會我啊!」
「我是否誤會不重要,我不是你什麼人。」念兒站起來,對他誠心的澄清感到有點詭異,也覺得自己這麼無理取鬧有點逾越了朋友的情分,有著想趕快逃離現場的沖動。「快點吃,我要收了。」
「你說什麼,」杜昭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念兒急著逃離的身子,讓她跌坐在自己身上。
四目交接,時間好像靜止了……
「你不是我什麼人」他反問,這陣子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當真鈍到這種地步?還是你故意用這種話來氣我?」
敗尷尬!恐龍他到底是……想干嘛啊?
「我……我沒有啊!」
「怦怦!怦怦!」心跳得還真大聲,要命了!她連手心都緊張得冒汗。
「你不是我什麼人?那你現在又怎麼會自願乖乖的在這邊照顧我?」
「那是因為……」念兒開口想解釋。
「不許說謊!」
要是她真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他就當自己瞎了眼愛不對人。辮子應該是有點喜歡他才會同意前來照料自己,要不然以她的個性,大吵過一架以後才不可能這麼乖的前來當免費看護,就算是頂著要為兩位長輩營造幸福遠景的帽子,她也別想用那種理由蒙混過關。
念兒一臉的酡紅,仿佛被看出了什麼。
怎麼辦?總不能兩個就這樣看下去吧?
方才還跟他唇槍舌劍,一見情況有異,自己又不慎掉在恐龍腿上,恐龍雖然處于病態,但威武的身材在掌控她的行動上頭仍極具優勢,要是真與他正面沖突她絕對沒什麼勝算。
「杜……二哥。」念兒馬上又變得多禮起來,化解這種尷尬場面最好的方式就是講些無關緊要的話。「你……你不是生病嗎?怎麼……還這麼有力氣啊?」
反正隨便找個話題說就是了,念兒想也不想的就月兌口而出,邊說還邊瞄著被他緊握著不放的玉臂。
「我……」杜恐龍好像也覺得場面有點失控,平常就不大會講話的人,一時之間更是講不出什麼來。「我平常有上健身房。」
敗難憋住笑……他講那是什麼回答啊!
「哇哈哈哈……」念兒一時忍俊不住,狂笑了起來。
她笑著的樣子好美……
在杜昭倫發呆之時念兒還放肆的笑著,怎麼下一秒竟成了兩人纏綿的吮吻?
一開始她還傻傻的張眼看著他沉迷的吻著自己,怎麼吻著吻著,她竟然也因狂灼的吻印而暈眩起來。
炙熱的狂吻完畢……
四目再度交接,糟了!現在更尷尬了……
念兒面色潮紅的抹著嘴,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還好恐龍的模樣沒比她好到哪去,可見覺得尷尬的不只是她一人。
這麼糗……那是不是該再講點什麼呢?
「呃……那個……」念兒咳了兩聲,努力使聲音維持正常。「好像有麻婆豆腐的味道喔?」
「紀念兒!」哪知恐龍突然爆出狂吼,「你想要我再吻你一次嗎?」
她是白痴啊!怎麼每次總要在最緊要的關頭講那種殺風景的話?
憊紅燒獅子頭咧!
「你……那樣子不太好,因為你會把感冒傳染給我,我可不想——」
不等她說完,另一次唇齒的又再度覆沒了兩人……
「你怎麼可以親我?」趁著能講話的空檔,她得先弄明白。
「這還要問嗎?」杜昭論對準了她的唇,一個吻接著一個,不曾稍歇。「還不是中了你這妖女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