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手上提著一大袋從洗衣店拿回來的衣物,另一手還提著兩份晚餐的男人是梅雪棠剛上任一個月的男朋友——段禹嚴。
「你晚了十分鐘。」
「因為我還去幫-拿衣服。」
「我說我有空會去拿嘛。」
「-永遠都不會有空。」衣服放在洗衣店里好一陣子了,她老是說會去拿,結果都沒去。「還好-有個關心-的男朋友。」
梅雪棠側身讓他進屋,接著將門關上,嘴里嘟囔道︰「我一定會去拿的,是你先去拿回來才害我沒有機會表現。」
「-啊,還是省省吧。」段禹嚴不敢要求她能做得多好,不過至少屋子里干淨整潔多了,地上也不見任何一件被丟棄的衣物,這已經讓他很欣慰了。
「這麼瞧不起我干嘛又要跟我在一起……」梅雪棠嘟著嘴坐在地板上,拉過一張小桌子當餐桌用。
「因為-需要人照顧。」段禹嚴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坐到她身邊的地板上,傾身吻住她的唇。
「你會把我要洗的衣服帶回去嗎?」當這個吻結束後,梅雪棠睜開眼睜小心的問道。
既然男朋友家有洗衣機,她就不用花錢把衣服送洗,也不用自己動手洗衣服了。
「我會順便把-也帶回去。」
「我昨晚已經在那里過夜了。」
「今天再跟我回去有什麼不好?」
「你就成天只想把我帶回家啊?」
「沒錯。」他甚至想把雪棠藏在家里,免得她在公司里被一大堆男人覬覦。
「這里才是我家。」
「昨天我好像听到有人說好喜歡我那張床。」
「因為那張床好軟。」一提起那張床,她臉上又出現了夢幻的表情。
「-就只喜歡那張床而已嗎?我呢?」
「你不能老是要我多說,你自己卻都不說。」
段禹嚴每次都要她說有多喜歡他,他明明知道她的情感是放在他身上的,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說,打從和他在一起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種喜歡听甜言蜜語的女人。
「虧我每逃詡這麼想把-帶回家,-還這麼多疑啊?那我以後豈不是要每天把-綁在床上,這樣-才會相信我?」
「誰知道你是不是只貪圖某種好處?」
「這樣不是很好嗎?-貪圖我的床,而我貪圖-,我們各取所需。」
卑才說完,段禹嚴立刻挨了記粉拳,嬌蠻的梅雪棠跨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掐著他的脖子,嬌滴滴的抱怨道︰「你都不說你愛我!」
「寶貝,我如果不愛-的話,我怎麼會跟-做——」
梅雪棠立刻打斷他的話,「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我哪知道你在做的時候腦子是不是和身體同步運作。」
「我愛-,我愛-,我愛。」段禹嚴翻著白眼連講了三次,她才松開手。
「你每次都說得好不甘心。」她仍有些不平的抱怨著。
「-對待下了班就幫-買晚餐、還幫-去拿送洗衣物的好男人的態度就是這樣嗎?」
梅雪棠坐在他腿上,美麗的小臉上有著疑惑,也許她不應該這麼任性,段禹嚴明明對她很好,只是她陷入這段感情的速度快得讓她來不及調適,一切像是失控了,她只想從他嘴里多听些好听的話來穩定自己不安的心。
「我……我只是很不確定。」
段禹嚴伸手環住她,將她安置在懷里,抱著她輕輕的搖蔽,哄著心愛的寶貝。
「有什麼好不確定的,要我怎麼做-才會安心一點?」
「我不知道。」她伸手抱住他,希望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鎮定的力量。
「那我今晚留在這里陪。」
「好。」梅雪棠點了點頭。事實上她是喜歡夜里有他陪伴的,有時她會覺得害怕,但有段禹嚴在她就會覺得安心,她原本不是這麼依賴的人,可是打從段禹嚴出現在她生命里後,她的個性就變了。
雖然這屋子不像段禹嚴的住處那麼大而寬敞,可是仍裝得下兩個人的柔情蜜意,其實只要相愛的人在一起,什麼地方都不是問題,甚至是幫她整理衣櫥都會變得有趣。
「我想大概沒有人相信我居然會幫-折衣服。」
「你只是在旁邊對我發號施令而已。」梅雪棠將最後一迭衣服整整齊齊的擺進衣櫥里,然後將門合上,轉身看看四周,有時她都會懷疑這是她家嗎?以前那凌亂得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的小屋,現在連天花板都變得亮晶日陽的。
「-就是少了人督促-,其實-可以把所有事都做得很完美。」
「我並不想當個太完美的人。」
「那多可惜,-看,-長得這麼漂亮,又有這麼好的男朋友陪-,可是-卻活在垃圾堆里,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段禹嚴給了她鼓勵的一吻,知道雪棠就是不喜歡打掃,可是她為了他的確有了改變,這屋子和他第一次進來時完全不一樣、地板也擦得干干淨淨,這確實難為她了。
「就算有落差也沒關系,又沒傷害到任何人。」
「但是我看了會心疼,我怎麼舍得讓-住在這種環境里。」
「好肉麻……還心疼咧,你逼我整理的時候怎麼都不說這種話?」梅雪棠假意瞪他一眼,接著整個人就被拉到床上去,她忍不住輕呼一聲。
「小聲點。」他假好心的提醒她,伸手把立燈的亮度給調暗,反身壓上她柔軟的身子,雙手忙著褪掉她身上的衣物。
梅雪棠並沒有阻止他,她喜歡兩人的接觸,段禹嚴不管對她做什麼,態度都是溫柔的,這和她當初的想象不同,她以為他會比較蠻橫,可是在兩人的相處時,即使她偶爾任性了點,他都一樣的包容她,甚至是過分的疼愛著她。
「原來有男朋友就是這樣。」她輕聲道。
「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對女朋友這麼好的。」
「那我呢?我對你好嗎?」
「如果-在這時候少說點話,我會非常感謝。」
他低頭封住愛人的唇,讓她好好感受他在她身上所制造出來的魔力,當柔美的身子迎合他的需索時,兩人的身子摩擦出驚人的熱力,她輕喘的聲音就像是在催促著他給她更多的喜悅。
「-現在習慣我了嗎?」當激情結束後,他疼惜的抱著心愛的人問道。
「嗯。」梅雪棠點點頭,無力的癱在他懷里,兩具赤果的身子在被單底下交纏著,她並不認為自己夠膽嘗試這樣的禁忌,可是一旦越過那道最後昀防線,就完全回不了頭,只要他一踫觸她,她就沒辦法再拒絕。「你確定我們真的可以這樣嗎?」
「當然。」段禹嚴給了她肯定的一吻。「不過-只可以跟我在一起,任何男人都不能踫-一根寒毛。」
「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和誰這麼做?」她上班以外的所有時間全被他給掌控得死死的,他根本就是滴水不漏的在監控著她,雖然有些不自由,不過看在他對她那麼在意的份上,梅雪棠也只能乖乖的任他管教。
「有那麼多人喜歡-,我怎麼知道哪天-會不會被人拐走。」如果可以的話,他只想用繩子把雪棠和自己緊緊的系在一起。
「還有人的騙術會比你高明嗎?」
「面對-這種傻瓜,就算是騙術不好-也很容易上當。」
「我哪有那麼笨!」梅雪棠拉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發現他臉色絲毫沒變,「你不會痛嗎?」
「我剛才也咬了-好幾口,讓-咬回來。」段禹嚴說得既大方又自然,好像他天生就該是這麼包容她似的。
梅雪棠看了他半天,突然問︰「你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還是只有對我才這麼好?」
「當然只有對-,我可沒幫別的女人整理過屋子。」
「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怎麼辦?」
「我為什麼會不愛-?」
「比如我變得很任性啦,或是我不講理,還是我又變回原本的邋遢樣……」她舉了好幾個例子。
「-不夠任性,而且-也挺講道理的,如果-真的改不掉邋遢的習慣,那我就請人來幫-打掃,或是-可以搬到我那里,我們一樣可以舒舒服服的過日子。」
雪棠不是他遇過最刁鑽的女孩,她本性善良,只是心里有著太多的不安,容易讓她和其他人針鋒相對,可是自從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真正吵過架,偶爾斗斗嘴只能算是情趣。
見她傻傻的看著他,段禹嚴揚唇一笑。
「很感動吧?有我這麼好的男朋友。」
本來是很感動的,可是他不要臉的加了後面那一句,梅雪棠決定不把自己的感動說出口。
「哎,我希望美惠也可以找到愛她的人。」
「那要看運氣,-覺得想找就可以找得到嗎?」
「你上次提到鐘訕遠的事,那是真的嗎?」梅雪棠擔心好友會受到傷害,那時她還不能完全信任段禹嚴,所以也沒把鐘訕遠的事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她相信段禹嚴不會騙她,如果美惠真的喜歡上鐘訕遠不就糟了嗎?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人是她選的,她也不是小阿了,我覺得她比-精明,只是-運氣好遇上了我。」
「感情的事真的只能靠踫運氣嗎?」
「有些人是。」
「你覺得我們是嗎?」
「如果我一開始沒堅持帶著-四處走,一下看電影、一下吃晚餐,-會上鉤嗎?」
「那些都是追求我的手段?」
「不然-以為那是什麼?」
「我以為你是很真心的想當我的朋友。」
「是啊,我是很真心的想當-的「男朋友」。」段禹嚴讓她躺在自己身上,大手輕柔的在她身上來回撫弄。「也許以後我越來越習慣和-在一起,我會想當-的丈夫,或是當-孩子的爸爸,這些都很有可能會發生。」
這算是某種承諾了嗎?
梅雪棠抬起頭看他,對著他微笑。不管是不是,听到這樣的話她是很高興的,現在的確不是談未來的好時機,可是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也就夠了。
段禹嚴接到了前幾任女朋友鄭曼麗的電話,她說是打來祝福他的,想必是他最近滿面春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戀愛,而對象還是萬人迷的梅雪棠,只是他還沒公布,大家也只敢停留在猜測階段。
這通電話也讓他想起鄭曼麗和鐘訕遠之間的糾葛,既然侯美惠和鐘訕遠有了牽扯,雪棠一定會很在意這樣的消息,為了女朋友他免不了得小小打听一番。
「對了,-和那個姓朱的事解決了嗎?」
「怎麼解決?就當學一次教訓吧,被騙走的錢也要不回來,當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傻……」鄭曼麗無奈的說。
鐘訕遠不但騙了她也騙了所有人,說什麼自己開了好幾家店,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幾家小服飾店,加上他跟誰都裝熟,偶爾在話里加上幾句英文,她就以為鐘訕遠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最後錢被騙了,感情也落空。
誰說看起來老實的人就真會做些老實的事?
算一算鄭曼麗交往過的男人里就屬鐘訕遠最上不了台面,長相甚至算不上是帥哥級,她以為這樣的男人會安分些,結果他劈腿劈得比誰都厲害。
憊是段禹嚴好得多,只可惜此情只待成追憶,當初分手也只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在她最難過時還願意傾听她的被騙經過,甚至現在還可以和她當朋友,而鐘訕遠呢?見了她像看到鬼一樣,就怕她開口跟他要錢,一溜煙就不見人影,如果兩人此生永不相見也就算了,偏偏都住在台北,鐘訕遠還四處吹噓曾把到過她,讓她更氣自己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那種男人。
「-想開了就好。」
「能想不開嗎?听說他最近跟一個電視台的小主管走得很近,我看那女孩也是被騙了,真不希望看到有人跟我一樣。」
曼麗說的該不會是侯美惠吧?結束了電話後,段禹嚴立刻打電話給梅雪棠。
「我正想找你,剛剛美惠打電話給我,約我們今晚一起吃飯。」
「跟鐘訕遠嗎?」
「對,你怎麼知道?」她都還沒說呢。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應該是吧,我也不好意思問太多,美惠一直很保護她的感情,她怕說多了就維持不了,加上這陣子我都跟你在一起,也很少打電話給她,所以我不好意思一直追問她和鐘訕遠之間發展得怎麼樣。」梅雪棠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堆,直到段禹嚴打斷她。
「她說今晚要一起吃飯之外還有說別的嗎?」
「沒有。」
「嗯,那我下班去-公司接。」
「不要,我要回家換衣服。」
「-今天穿那樣就很好啊。」
「那是你才會這麼說。」身為她的男朋友,他敢說她丑嗎?「我直接回家,你再到我家接我好不好?」
「好。」只要是雪棠要求的,他哪次說過不?
只是今晚要和鐘訕遠見面,不知道情況會是如何。
到了約定的餐廳,不用梅雪棠說明,侯美惠也看得出來她和段禹嚴已經是一對了,他們兩個的互動方式和以前完全不同,兩人不但十指緊扣,而且眼里只有對方,根本裝不進其他人。
「看來你們兩個發展很神速嘛。」侯美惠低聲的在好友耳邊說。
「我不是跟-說他對我很好嗎?」
「對-好的人不只段禹嚴一個好不好?」打從認識雪棠至今,只要是男的對雪棠都好得不得了。
「他不一樣。」
「只要是-喜歡了就跟人家不一樣。」
「-還笑我,那-跟鐘訕遠呢?」總不能一直讓美惠笑她吧,她自己不也交了男朋友?
「我……我們的發展沒你們的快。」
梅雪棠本來也沒想要和段禹嚴發展得那麼快,但一切就是發生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搞不好真的是第一次和他四目相對時就種下了因果,誰教她要把眼神停在他身上幾秒,果然就出事了!憊好這事到現在還不算是壞事,他們發展雖然神速,但是段禹嚴的確對她很好。
不過感情不見得人人都要像她和段禹嚴那麼發展,各人處理感情的方式不同,也許美惠就是需要慢慢來的那種。
「你們這樣算是細水長流。」
「我不知道算不算,總之感覺上沒有你們順利。」
「我們也還好啦。」怎麼美惠听起來好像還挺羨慕她的,她和鐘訕遠難道處得不好嗎?「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一切都怪怪的。」
「我也常覺得怪,可是禹嚴問我哪里怪,我又說不出來。」梅雪棠提出自己的經驗。
「我想我的問題不光是這樣。」侯美惠搖搖頭,沒打算再多說,開始招呼著大家點菜。
鐘訕遠一反常態的一直找段禹嚴說話。
「段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段禹嚴接過他的名片,上頭一長串奇奇怪怪的頭餃,有什麼店長、專欄作家、還有顧問等,顯然這張小小的名片可算是他的履歷表了。段禹嚴並沒有拿出他的名片,只推說他沒帶名片出門。
「我最近在談個案子,是有關于女性服飾品牌,專門針對像雪棠還有美惠這樣年紀的女性所穿的衣服,樣式非常新穎,而且是年輕的設計師創作,我們打算代理進口,然後在各大百貨公司設櫃。」
「哦。」段禹嚴只是淡淡地應了聲,將名片擺進口袋里。
看段禹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鐘訕遠卯足全力強力的推銷著他所謂的案子,說得好像真可以賺進大把鈔票,段禹嚴偶爾點下頭,當是听見了,但手邊的動作卻是一直在為女朋友夾菜。鐘訕遠的話也讓梅雪棠和侯美惠感到不自在,這場晚餐不像上次四人用餐時那麼精采有趣,就連侯美惠也不知道要插上什麼話才好。
「段先生,你覺得這個企畫怎麼樣?」
「我對服飾沒有研究。」
「怎麼這麼說呢?段先生,你一定是太客氣了,你跟梅小姐看起來都很有品味,你們對于穿著也一定很講究是吧?梅小姐。」鐘訕遠將目標放在梅雪棠身上。
既然鐘訕遠是好友交往中的男朋友,梅雪棠也不想完全不理會他,雖然上回在夜店有小小的不愉快,可是這時候如果她還不開口說點什麼,只怕氣氛會變得很僵。
「呃……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一定跟其他女性一樣喜歡打扮吧?尤其像-這樣漂亮的女人,一定會想在男朋友面前把自己打扮得更完美啊。」
梅雪棠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因為在段禹嚴面前她早就沒有形象了,哪還可能完美得起來?他連她以前住的垃圾屋都進去過了,她所有的糗態段禹嚴也全見識過,她想完美也完美不起來了。
「我想他應該知道我不是個完美的人。」她說這話時還看了段禹嚴一眼,兩人交換了只有他們才懂的眼神。
「定遠,我認識雪棠很久了,她不是會花時間打扮的人。」侯美惠開口打圓場,可是她的話卻惹來鐘訕遠不悅的怒瞪。
鐘訕遠的轉變全看在梅雪棠眼里,剛剛他還一臉笑意的解說他的偉大計畫,怎麼美惠才說了一句話,他就瞪了她一眼?
「我想我們還是吃東西吧。」她不希望好友難堪,便轉移話題。
邦美惠也強打起精神假裝剛剛沒發生什麼,自行和梅雪棠聊了起來,這時鐘訕遠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時髦的手機開始大聲的講起電話。
「對,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啦!我現在正在和段先生吃飯……是啊,就是「冠岳科技」的段禹嚴先生……大家都很熟啦!」
鐘訕遠在講電話的同時,侯美惠向段禹嚴投以抱歉的眼神,梅雪棠則同情的看著她,大概可以了解她所說的有點怪怪的是怎麼回事。
懊不容易等他講完電話,鐘訕遠回頭看著他們,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他的生意經。
「段先生,我對這一次的生意很有把握,也有幾個朋友對這次的合作很有興趣,大家都搶著想入股,剛剛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就是一直要跟我合股,既然大家都認識,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我也算你一份好了。」
終于,原來講了那麼久就是要他也參加。
「-呢?美惠?-不會也入股了吧?」
段禹嚴問著侯美惠,如果他沒料錯的話,美惠的下場可能會跟曼麗一樣,他應該要阻止這種事的發生。
邦美惠被他這麼一問愣了下,不過她的確有入股。
「我想我現在領的是死薪水,投資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干脆入股定遠的服飾生意。」她坦白道。
「是啊,連美惠都入了股,雪棠,-們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美惠做事-一定有信心吧,-要不要也加入?」
鐘訕遠連忙敲邊鼓,只要梅雪棠入了股,不就等于段禹嚴也加入了嗎?這麼一來,他對其他股東也可以交代,所有人都是听了段禹嚴會入股才加入的,他就是為了這點才和侯美惠混到今日,從她身上根本撈不到什麼錢,還不是看在她跟段禹嚴的馬子有交情,她還有這麼點利用價值的份上,否則他早就拍拍走人了。
「對不起,我對這種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梅雪棠說得很含蓄。她覺得情況有點詭異,她相信美惠不可能設計她來吃這種飯,鐘訕遠一定早就有預謀才會一開始就提個不停。
「雪棠啊,我知道-們女人對于做生意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太大的興趣,但-可以常到店里挑衣服啊,女人的衣櫥里永遠少一件衣服、可以參與和-自身也有關聯的事業,這種機會多難得啊!再說-不懂也沒關系,段先生一定懂的嘛,-可以問問他啊,要不然由他幫-投資也可以。」鐘訕遠口氣熱絡,直呼梅雪棠的名字好像大家很熟似的。
「朱先生,你也有投資嗎?」段禹嚴忍不住開口。
鐘訕遠點點頭,「當然,我是這個企畫的主導人,我當然有啊!」
「可是據我所知,你還欠鄭曼麗一筆錢,兩百多萬是不是?當初你也是要她投資服飾店,地點在東區,但店裝潢到一半你就避不見面了,你如果有錢可以投資生意的話,那是不是應該把錢先還給她,累積自己的信用比較重要才對?」
這話一出口,鐘訕遠當場臉色綠了下來,支吾了半天才想出解釋。
「段先生,你誤會了,我跟鄭曼麗一點都不熟,我只見過她幾次面而已,這種謠言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我經手過的服飾店生意是很多沒錯,不過我沒跟她有過什麼交集。」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之一,你騙了她兩百多萬讓她人財兩失,你不會以為這件事全世界就只有你和鄭曼麗才知道吧?」
「根本沒那回事!」鐘訕遠突然生起氣來,裝出一副被誣賴的無辜樣喊道︰「你叫鄭曼麗來跟我對質啊!她說我騙她的錢,那她提出證據來,我可是做生意的,最重視的就是信用,她這樣到處散播謠言破壞我的名譽,我一定會向她討回公道的。」
「你確定你要對質嗎?鄭曼麗說她每次打電話給你,你就掛她電話,即使她去找你,你也都避不見面,我想她會很高興可以找你對質……還是你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說你人在這里?」段禹嚴掏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那種女人說的話你也相信,段先生,虧你還是商界的知名人士,你怎麼會听信那種謠言呢!」眼看謊言被拆穿,鐘訕遠還是要力挽狂瀾,決定來個死不承認。
「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心里明白,你是要跟她對質呢?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鐘訕遠氣急敗壞的罵道︰「我好心指點你們一條財路,你竟然恩將仇報?」
「我壓根沒有點頭同意要投資,你就自以為是有恩于我,虧你一向自稱是有文學素養的作家,看來你用辭不當的情況很嚴重嘛!」段禹嚴諷刺道。
「定遠,你冷靜一點,如果不是你可以把話講清楚啊。」侯美惠見男朋友惱羞成怒,她也不希望把場面弄僵,但是鐘訕遠已經情緒失控了,她得讓他平靜下來才行。
「-叫我冷靜?這就是-的朋友嗎?我好心給他們機會,他們竟然說我騙錢,我騙了誰的錢啊!」鐘訕遠氣呼呼的嚷著,轉身拂袖而去。
邦美惠見他火冒三丈的離去,跟他們說了聲抱歉就急急忙忙的追出去,留下梅雪棠和段禹嚴坐在位子上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