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紅磚道上,于馥隻只听見自己把高跟鞋踩得又響又急,光听那聲音就可以想像她有多氣憤,她氣老媽想出賣自己,更氣自己不甘心的態度,她原本買下那房子就是已經打算要放棄了,然後安分的準備過獨居生活。
可是真的走進那屋子,她又滿肚子的怨氣和不情願,難道這就是她的人生?她不要就這麼為自己設限,這不是她原本所要的啊!于馥隻這才發現自己在想盡辦法的要為自己留後路,她不要只是把這間房子當成自己最後的牢籠,她要為自己留下一線希望……
這不是她的人生計畫啊!她當年的人生規畫是要和薛海實攜手共度一生,讓他為自己遮風擋雨,她只要負責待在他身邊就好了,為什麼一切都不如她當初所想的那樣?她能做的就只是為自己弄一間封閉的房子,然後在母親有意的撮合之下,跟那未婚的男子見面,用房子來拉抬身價,好提升自己嫁出去的機率……
她真的很想掙月兌這一切!
她不要她的人生就只有如此而已,她已經改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好,更成視詆事,更有能力面對所有的事,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最想要的似乎永遠都要不到了?
「馥隻?」
突然,後方傳來了一聲叫喚,讓于馥隻整個人僵住。
那是薛海實的聲音……
直到薛海實站在面前,她才發現這一切是真的,她竟然在新居的附近遇上了薛海實。
「我出來買點東西,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
薛海實有些不能置信,他打電話給她,發現她換掉了那個電話號碼,以為從此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怎知竟然會在住家附近遇見她。
于馥隻听見他所說的話,發現他穿得很休閑,的確像是從家里走出來到附近的超商買點東西而已,但是怎麼會這麼巧?他就住在這里嗎?
「哦。」她的神情有些閃爍,隨便應了一聲。
「我就住在這里。」他指著身後的大樓。
那是一棟上過電視的嶄新高級大樓,里頭住了好幾個影星和歌手,還有不少政商名流,因此這棟大樓在開賣時就已經相當有名氣,連于馥隻都知道這棟大樓的名號,而薛海實居然住在這里,這同時也證明了他現在的地位。
「是嗎?」
「你……你有急著要上哪兒去嗎?要不要來我家坐坐?」薛海實試著提出邀請,因為他不希望就只是這樣而已,他對于馥隻一直有股難言的情緒,而他始終沒法找出舒解的方式。
「不用了,我還有事。」她想也不想就拒絕。
薛海實早就有預感她不會答應,不過還是找了其他的話題讓這次的相遇能維持久一點。
「你來這里辦事?還是找朋友?」
「辦事。」她面不改色的回答,暗暗盤算著日後怎麼避開這棟大樓,但似乎有點難度,如果她要去搭捷運的話,勢必會經過這里,除非她刻意繞遠路。
「我打過電話給你,不過沒通,你好像已經換了號碼。」他一直納悶著,馥隻該不會是為了自己才換掉那個電話號碼吧?
「哦,對啊。」
薛海實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名片。「這給你,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聯絡。」
于馥隻從他手中接過了名片,她氣自己心跳加速,氣自己的手幾乎拿不好一張薄薄的名片,她突然開口說了連自己都嚇一跳的話。
「這還是你的習慣嗎?習慣照顧人?還是你覺得我像以前一樣需要有人照顧?」
薛海實因為她的問題太直接了,有些答不出話。
「你說過再也不想幫我了,你說你被我弄得很煩,這都是你說的啊!」她想起了過去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我知道我那時候話說得重了一些,但是我並不是真心那麼想,只是那時候的我們……」薛海實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頓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時候的我們真的處得很糟。」
「難道現在你覺得我們會有機會處得好?在經過那些之後?」
「我們已經都不是當初的我們了,不是嗎?經過了那麼久,難道我們都沒有改變?我不認為我們不能有機會坐下來談,是你不肯給彼此一個機會!如果你真的恨我入骨,覺得我連跟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那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于馥隻看著他,試著從他臉上找回自己以前曾愛過的那個男子,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是疏遠卻已經讓感覺消失了。
她嘆了口氣,「我不再像以前那麼幼稚了,也知道你沒那麼壞,只是我現在已經習慣了自己處理所有的事,突然有人對我說這種話,會讓我覺得這個人根本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見她的語氣有了改變,薛海實稍微松了口氣。「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解釋自己的想法。
「你現在還在那家咖啡店工作嗎?」
「有時候。」她不打算讓他知道她每天晚上都會在那里。
「你一天做兩份工作,會不會太辛苦?」
「不會,我習慣了。」只要氣氛一和緩下來,她又會開始不耐煩,如果能針鋒相對,她反而比較不害怕。「我真的要走了,等一下還要去別的地方。」
她甚至沒給他機會說再見,就往另一頭走去。
「你會打電話給我嗎?」薛海實在她身後問道。
「如果有必要的話。」她頭也不回的說。
薛海實心里明白,就算給了她那張名片,于馥隻一樣不可能會打電話給他,她連看著他的時候,眼神都在告訴他她沒忘記當年的事,心高氣傲的她怎麼有可能會忘記他曾對她說過的話?
不過他至少叫住了她,才走出超商,薛海實一眼就認出了她,原本他還遲疑著是不是要喚住她,但他還是開了口,任何可以和她說話的機會,薛海實都不想放過,就算……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可是能跟她多說幾句話,就像是種奢侈,多少可以彌補他心中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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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那個阿煌干什麼啊?」
于馥隻每逃詡要接好幾通那家伙打來的電話,簡直煩透了。
「他要幫你裝潢房子,有問題當然要問你啊。」于媽媽說得理所當然,心里盤算的可不是這樣,阿煌這小子也對女兒有點意思,雖然她一點機會也不給人家,不過男孩子嘛,就是要努力追求,搞不好女兒只是不好意思,只要阿煌多加把勁就行了。
「我已經叫他明天不用再來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阿煌是我請來的,房子都還沒弄好……」
「我現在就站在房子里,而且我剛剛請了鎖匠來把門鎖換了,都已經搞了十幾天了,也不過就是粉刷一下、弄個幾扇門,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要干什麼,一天到晚就是拼命打電話問一些無聊的問題,而我的租約到月底就到期了,明天我就要搬進來,我已經跟他說好了,順便打電話跟你說一聲。」
這已經是于馥隻的極限了,尤其是那個阿煌擺明了裝傻,她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她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請他不要再沒事就拼命打電話給她,哪知道阿煌老是在上班時間打電話給她,今天她把手機關了,下班前才開機,發現阿煌留了至少五通的留言,講的都是一模一樣的話,簡直令她氣絕。
「你怎麼這個樣子?人家是為了工作才找你,他也是推掉了很多工作,專心只做我們這間房子。」
「刷個牆壁、弄幾扇門,十幾天還沒弄完?他的工作能力那麼差,我總可以炒他魷魚,叫他回家吃自己吧!」
于馥隻好不容易把心里的怨氣全說出來,隨即掛斷電話,順便把東西搬進屋子里,走到窗邊就可以看到薛海實所住的那棟大樓。
看來她真的得努力多賺點錢,這房于只能住一陣子,等存夠了錢,她會趕快搬離這里,免得光是看到對面那棟大樓就心情不佳。
鎖上了門,她今晚還是得回租賃的住處。
來到樓下,她把阿煌的工具拿進管理室,並跟管理員交代,她已經跟工具的所有人說好了,請他有空自己來跟管理員拿,誰知道她的話才說到一半,薛海實居然踏進了管理室……
「薛先生,你來拿許小姐的信件,是不是?」管理員看到他,立刻熱情的打招呼。
「對,麻煩你。」薛海實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于馥隻也站在里頭,拿了信件後才想轉身,突然對上了她的眼,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期之內,他怎麼也沒想到兩人會在這里下期而遇。「馥隻,你怎麼會在這里?」
于馥隻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用什麼藉口解釋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里,不過管理員已經替她說了。
「于小姐是我們這里的新住抱,她買了許小姐隔壁那間房子。」
薛海實的表情看起來有點驚訝,不過他馬上知道上次在這附近遇到于馥隻,她所說的來辦事,應該就是這件事。
「你什麼時候要搬過來?」
「有空的時候。」她不想給薛海實一個特定的日期。
她的反應還是一樣,薛海實要說自己沒感覺到她的排擠是假的。
「這棟大樓的管理還不錯。」他試著找話跟她談,卻又有些力不從心。
「嗯。」
「這條巷子出去後右轉有幾家面店跟自助餐店,住在這里還滿方便的。」他盡量提供一些這附近的生活資訊。
「哦,我知道了。」因為有管理員在旁邊,她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太冷淡,可是繼續這樣的對話實在有點難受,所以于馥隻只想趕快離開。「林先生,如果那個工人來拿工具,再麻煩你轉交給他。」
「于小姐,你說的那個工人就是周先生嗎?」
「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只知道他叫阿煌。」
「就是常跟你媽媽一起來的那個人,對吧?」
「應該是。」其實她很少過來,如果是跟老媽在一起的,那應該就是阿煌吧?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嗎?」管理員好奇的問。
薛海實的心像是被揍了一拳,他怎麼也沒想到于馥隻已經有未婚夫了,不過听起來又不像是,因為她連那個人姓什麼都不知道。
于馥隻瞪大了眼,還以為自己听錯了,連忙澄清,「在我的房子進出的只有工人,我沒有什麼未婚夫啊。」
「可是他都跟你媽媽在一起……啊,我知道了,應該是你媽媽想要把他介紹給你吧?我每次都听他們講得好像快辦喜事了,而且你一直都沒有來,你媽媽叫我有什麼事都跟那個周先生聯絡就好,他好像還有你家的鑰匙,之前他還有帶人來這里看過,他說這里以後是他的房子,我還以為你們……唉,現在的男人都很糟糕,你要跟你媽媽講,像那種人不好啦!」管理員搖搖頭。
于馥隻的臉都綠了,還好她有先見之明。
「沒關系,我已經把門鎖換了,以後那個人要是再來,麻煩你們把他擋住,我媽沒有鑰匙,他如果叫我媽帶他來也是一樣,不要讓他們上去。」
于馥隻說得很堅決,卻覺得丟臉至極,老媽還把鑰匙給阿煌,怎麼可以這樣呢?如果她傻傻的搬進去住,哪天回到家里居然發現有個男人待在里面,那還得了?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她明明都已經跟阿煌說得這麼清楚,結果阿煌竟然還在這段期間帶其他人來看房子,一副以男主人自居的態度,他以為他是誰啊?!鐵定是老媽給了人家太多希望。
最丟臉的是,這事情如果管理員私下告訴她就還好,問題是薛海實就站在旁邊,她和管理員的對話他全听見了,這讓她簡直羞憤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薛海實看得出來她有點生氣,不過基于先前于馥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發生這種事他自然也沒辦法過問,只怕一問,她又會反應激烈,以為他又想干涉她的生活。
「沒有別的信了吧?」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存在讓于馥隻有些尷尬,趕緊跟管理員確認了一下,沒事的話,他還是別繼續待在這里。
「沒有了。」
「我先走了。」他向于馥隻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轉身離開。
「于小姐,你也認識薛先生喔?」管理員等薛海實走了才問道。
「嗯。」于馥隻輕輕點了一下頭。
「薛先生真的很好,他本來是許小姐的男朋友,結果許小姐前陣子跑到大陸去了,他們兩個就分手了,你看看,竟然有這種事?時代真的不一樣了,女人為了工作,可以連感情都不要,也不想想看,薛先生的條件有多好,光靠他養,都可以吃喝不盡了,哪里還需要女孩子去打拼?!結果分手以後,薛先生還是幫她處理在台灣所有的事,有什麼信件都是他來幫忙拿,薛先生真的很好。」
不用管理員說,于馥隻也知道薛海實對過去的女朋友一樣願意保持友好,他們分手五年了,他都可以拿著名片跟她說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他,對于別的女人,于馥隻相信薛海實也不會虧待對方。
只是听了管理員的話,她實在有點吃驚,她明明看見薛海實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那副親密的模樣怎麼說散就散了呢?還是另有其人?
于馥隻只能要自己別想太多,這都是人家的私事,就算薛海實真的跟那女人分手了,也不關她的事。
不過她知道下次要是再有機會見到薛海實,也許她的態度就不會那麼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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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海實透過網路跟Fiona聯絡,听她提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Fiona發現自己以前的男友居然也在上海工作,對方是個有婦之夫,當年他們戀愛時他從來沒告訴過她有關他的已婚身分,等事跡敗露時,Fiona簡直氣瘋了,因為她付出了真感情,卻得到這種下場,所以她不顧一切的快刀斬亂麻,只求不惹禍上身,只是這樣的分手讓她受創頗深。
「看吧!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見得每對分手的男女都可以當好朋友,我們是個例外。」
「我去幫你拿東西的時候,也發現我以前的女朋友搬到你那一層樓去了。」薛海實也跟著說道。
「沒想到我們兩個居然有相同的遭遇!」Fiona露出苦笑。「海實,我常覺得我們應該是天生一對,可是就這麼奇怪,我們似乎當男女朋友的緣分就是那麼淺。」
「不過我們當朋友也不錯。」薛海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跟Fiona之間的感情,不過他當她是朋友的感覺的確是比較多,談戀愛時會有的情緒是很容易辨認的,對方總是會使得自己的心情忽上忽下,那種在意絕不是一般友誼能夠解釋得通。
就像是當年于馥隻總是可以把他惹得氣呼呼,在下一秒她又甜美得可以讓他忘記所有的憤怒和不滿,不過這有什麼用?最後他還是離她而去。
而她現在也和過去完全不同,只是見到了她,每一次還是會使得他的情緒跟著波動,就像是一根陷進肉里的針,永遠拔不出來似的令他隱隱作痛。
「你還愛她嗎?」Fiona問。
「我不知道,有時候歉意和愛是有些類似的。」薛海實不認為自己對于感情的敏感度可以讓他辨別出兩者。
「如果你分辨出來了,發現自己還愛著她,你會去找她嗎?」
「不會,如果我單方面決定回頭,這似乎對她不公平,畢竟當初也是我決定要離開她。」
「海實,真愛是不會被那種理由阻擋的,如果你還是愛她,你就會去爭取她。」
「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男人嗎?」
「或許是我一直期待你可以成為那種男人吧。」Fiona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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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了新居,感覺跟搬家前沒什麼兩樣,于馥隻還是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每天回到家就只想往床上一躺,不一樣的是她開始作夢。
以前她總累得連作夢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她卻經常夢見薛海實,夢見每一次他們見面的情況,她居然把所有的場景、對話都記得那麼清楚,甚至是他每一個看著她的眼神,還有他最後離開的身影……
她明明就是希望自己可以變成他想要的那種女人,她明明就希望自己可以不用孤老一生,薛海實是她唯一想要的,不是嗎?
但她在每一次見到他時刻意的顯露出排斥,最後一次薛海實甚至也變得冷淡了,結果繞了這麼一大圈,他們好不容易重逢,而且就住在同一條街上,相隔不到兩百公尺的距離,他們仍然遙遠得像是處于兩個不同的星球。
柄會果然是不等人的,老天給了她好幾次的機會,讓她和薛海實相遇,但是她就是別扭得像個小阿,管理員說薛海實跟那個許小姐分手,兩人還是朋友,經常一起去吃飯,現在許小姐去了大陸,薛海實還幫她處理所有的瑣事……
看來只有她跟薛海實處得最糟,而且當初會分手明明就是她的錯,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忍耐那樣子的她,薛海實想跟她分手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五年後自己還是一副心高氣傲的態度,仿佛真的被負了心……
唉!這些看在薛海實的眼里,他一定會覺得她還是像當年那樣幼稚。
于馥隻不停的揣測薛海實的想法,但怎麼想都只想到最壞的情況,在咖啡店工作時她也特別賣力,只希望累一點,回去可以好睡一些,可是在下班前她又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讓她的心情又跌進了谷底。
「馥隻,媽請阿煌幫你買了一些家里用的東西帶去給你,你那房子的牆壁上都是空空的,我想他常幫人家弄房子,所以請他幫你選一些裝飾品,你記得開門讓他進去,好讓他幫你掛上。」
「我才不要讓他進我家!」她都已經跟老媽說過好幾次了,老媽還是硬要幫阿煌制造機會。
「你這樣很沒禮貌耶,他是幫我忙耶!」
「媽,你在打什麼算盤我很清楚,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甘心放棄?我對他沒興趣,我已經快被這件事煩死了!」
「你怎麼老是這樣啊?要不是你當初放棄了大好機會,我現在需要這樣做嗎?你以為滿街都是像薛海實那樣的男人啊?再說,你也不像當初那麼年輕了,阿煌的條件也不錯啊,你再挑下去,以後就真的沒得挑了!難不成你真以為你一個人可以付得起那間房子的貸款啊?你現在還年輕,可以一個人當兩個人用,可是結了婚就不一樣了啊,可以多個人幫你,你晚上也不用去找工作做,你怎麼到現在還是這麼不會想?小時候天真到連男朋友都跑了,我還以為過了幾年你有點長進,哪知道你現在的腦袋還是一樣不靈活!」
提到薛海實,這可就踢到了于馥隻的痛腳!
「媽,你的意思是為了要找個人幫我付房貸,所以我要隨便找個我不喜歡的人嫁嗎?」于馥隻的態度也強硬起來了。
「你一點機會也不給人家,怎麼知道你會不喜歡阿煌?」
「光是他偷偷帶人來看我的房子,還跟管理員自稱這房子是他的,我就已經夠火大了,我一點也不想再去認識那種人,我又不是瘋了!總之,我已經交代管理員了,絕不可能讓他進我家的大門一步!」
于馥隻掛斷電話後立刻打電話給管理員,交代他絕對要阻止阿煌上樓,她一定要讓他從她的生活圈消失,要不然她真的快被他煩死了。
哪知一回到住處,她遠遠就看到大樓的門口站了一個男人,手里還提著一袋東西,她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阿煌,真是陰魂不散啊!
于馥隻先躲到一旁,打電話問夜班的管理員,管理員果然為難的告訴她阿煌提著一袋東西來找她,他告訴他于馥隻不在家,哪知道阿煌幾度吵著要上樓去,還拿出鑰匙說他可以自由出入,但是管理員早就接到了于馥隻的通知,拒絕讓他入內,所以最後阿煌決定要站在門口守候,還放話說等于小姐回來,他照樣可以上樓。
這下可好!于馥隻暗自慶幸著,還好老媽不知道她換了打工的地方,要不然阿煌要是真的跑去咖啡店,可就麻煩了,只是現在她如果真要回家,一定又得面對阿煌,怎麼打發他都還是個問題。
當她躲在一旁盤算著該怎麼打發阿煌,背後突然有人呼喚她的名字。
「馥隻?」
薛海實開車經過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過他很快就確定那個人真的是于馥隻,她一個人站在街角,時間已經很晚了,為什麼不回她的住處?薛海實直接就認為她有麻煩了,回家停好了車,他還是覺得不妥,走回來看到她還留在原地,他就直接走向她。
「怎麼了?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我……」她一臉為難,想找個好理由,但是……「我有點小麻煩,不過等一下就可以解決。」
「什麼事?」
她有麻煩?薛海實的眉頭不禁緊蹙。
于馥隻試著輕描淡寫的把事情說一遍,最後還加上幾句,「沒關系,我要回去了,我去請他離開就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薛海實的臉色變得很糟,他不喜歡有其他男人纏著于馥隻,這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于馥隻這次沒有拒絕他,只是跟著他一起走向大門口。
「我想你只要清楚的跟他說明白,他應該就會懂的。」薛海實只希望她不要為這種事擔心。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全是因為我媽的關系……」于馥隻也覺得很無奈,沒想到還要以前的男友來充當護花使者。
她根本就不想讓薛海實知道自己遇上這種問題,可是她又不想像之前幾次那樣給他臉色看,她想證明就算分手了她也可以和薛海實相處融洽,而不是被負了心之後就渾身是刺,只想趕走他。
「沒關系,我陪你過去看看情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