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金子堅沒想到會等到提著大包小包回來的鐵木真,她手里拿的戰利品不是衣服鞋子,而是各式各樣的醬料和生鮮蔬果肉品。
鐵木真覺得自己快要累翻了,找這些醬料和食材都不算難,只是要把它們帶回飯店還真是累死人了,她早該要人派車的,偏偏她以為自己扛得動,簡直像個白痴。
尤其是一進到飯店的大廳,就看到金子堅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等著她,鐵木真覺得自己的臉色根本好不起來。
「你忙了一下午,就是去買這些東西?」金子堅起身走向她。
「是,請你找人幫我把這些東西全部拿上樓去。」這回她不嘴硬了,確實是累了,而且需要人幫忙。
「我來幫你吧!」金子堅想也不想,幫她提起了那一袋袋沉重得不得了的袋子,然後和她一塊走進電梯。「拿這麼多東西,你本來就應該叫車子跟著你一起去的。」
鐵木真有點訝異他會當著這麼多員工的面主動替她提東西,不過她並沒有開口叫他不用拿,只是跟在他身後一起搭電梯上樓,一邊解釋自己這趟來日本的打算。
「我沒想到會買這麼多東西,而且我太久沒煮那個湯了,有點忘了應該是什麼味道,有些醬料在日本才買得到,所以我也得到了日本親自動手做,才能知道該怎麼調出那個味道。」
「所以你打算先把用在湯頭上的醬料做好,然後才開始教那些師傅怎麼做嗎?」
「差不多,但我的計畫是不一樣的,我想你以後營運的重點又不是松本拉面,或許這項產品也犯不著天天賣,再說你也已經跟松本夫人把合約都簽好了,你們並沒有談妥這項產品以後的販賣方式,所以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
「什麼打算?」
「限量!」她解釋著自己的計畫。「你應該知道松本拉面是只傳松本家的血親,就連松本夫人都不曉得,這世界上就只有我跟我妹妹知道,除非我跟我妹妹有人生了小阿,這個湯頭才會有傳人能繼續做下去,而我雖然答應了你,我並沒打算就要從此將做法公諸于世,所以我想有空來這里做一次,等我將所有醬料做好,分送給所有分店,再由他們拿這醬料去做最基本的調味,然後限量販賣,反正日本不是最喜歡搞這種把戲嗎?什麼東西都是限量的,好像只有限量的東西才有價值。」
「這樣一來,你可以保留只傳松本家血親的傳統,也可以不妨礙我取得松本家的合約。」
「確實是如此沒錯。」鐵木真點點頭。
「我有點驚訝,也難怪你當時會答應得那麼爽快。我想不只是我,就連松本夫人似乎也很訝異我沒在你這邊受到太多刁難。」
雖然鐵木真的脾氣不是很好,可是當面跟她說話時,她有時候又不是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頂多就只是有點脾氣而已。金子堅心想。
「我刁難你做什麼?」鐵木真既不解又無奈的冷哼一聲,好像很不屑那種虐人的想法。「我最討厭把事情浪費在無謂的事情上頭,你為了什麼來找我,那我們就針對問題解決,刁難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我可不認為可以從中獲得快樂。」
顯然他的存在不能帶給鐵木真快樂,不過金子堅還是客氣的應了一句,「我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至少她沒刁難他是件好事。
幫她把東西都搬進了套房,還好他替她選了間有廚房的套房,雖然這個房間沒有總統級的那般豪華,不過該有的都有,她如果真要在這里調出醬料,這房里的設備應該也足夠了。
「你還需要什麼嗎?」
「別讓人來打擾我就行了。」她習慣一個人把事情處理好,如果真的需要幫忙,她會開口要求。
「那表示我們不可能一起吃飯了嗎?」
「如果你真的這麼堅持,要在吃飯的時候一邊討論事情的話,這幾天有得你吃的,我會在這兒做拉面,你真的想談,就過來邊吃邊談吧!」
金子堅露出笑容,他發現自己慢慢的了解鐵木真這個女孩,她只是說話冷淡了些,可是她公事公辦的態度卻給了他完全不同的感覺,他喜歡這樣直來直往的跟她交談。
「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你打電話幫我叫面,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那我現在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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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堅旗下也有餐廳,所以基本上他對吃的方面也多少有些了解,他始終相信有些人是對食物特別敏銳的,任何食物到了那種人手上就是會特別的好吃,套房里的簡易廚房,搞不好真來這邊住房的人也沒用過幾次,可是當鐵木真站在那兒,沒一會兒就滿室生香,那迷人的好味道讓他慶幸自己沒吃晚餐,否則錯過這美味的料理會是多麼令人遺憾的事。
「我覺得第二碗比較好,你覺得呢?」吃了三種完全不一樣的味道,他做出了結論。
「我覺得都不對。」她一邊說一邊在紙張上做紀錄。
「可是我覺得第二碗可以自創品牌,獨立推出一個專屬于你所做的料理。」他可是很真心的想創造出這個口味的料理。
「我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一個松本拉面就夠了。」
「如果你不介意把第二碗拉面的做法公開,那就不會那麼麻煩了。至少那個拉面可以常態性的販售,你用不著常跑來日本做醬料。」
「我不認為那碗已經夠好到可以讓你這麼做,更好吃的你還沒嘗過。」她還是否定了他的意見。
「比如,你的鐵娘子鹵肉飯?還是雞排?」
「那兩個倒是不錯。」她對于自己推出的產品一向很有信心。
「我已經吃過了,上回去台灣,有朋友買了給我嘗過。」
「還不錯吧?」她得意的笑了。
而她的笑容讓金子堅愣了一下,原來她的笑容這麼甜美,他差點都忘了鐵木真是個迷人的女孩子,而在那一秒里他確實被迷倒了,不過很快就平復了那被迷倒的暈眩感。
「是不賴,有興趣來日本開分店嗎?」
「沒興趣!」她爽快地拒絕。「因為有些食材是台灣才有的,就像松本拉面,我就不可能在台灣賣,道理是一樣的。」
「所以你不認為賺錢是最重要的.」通常有賺頭的事情應該大家都會有興趣才對啊。
「賺錢是很重要沒錯,但如果搞壞了名譽,那接下來很多東西也會跟著不值錢,我想如果我能調出最完美的松本拉面,這樣就夠了,我不在乎其他的事。」她一邊說話,一邊從冰箱里拿出飲料。
「今天就這樣了嗎?」
「吃了三碗也夠了吧?你想再吃,我也不想再做了。」她已經累了,從來到日本她就沒休息過。
「明天你幾點要開始做?我不想打電話吵你,你跟我說好幾點,我再過來找你。」
「你應該有很多事要忙,不見得要來試吃我做的拉面吧?」她原本預設的場面不過就是她一個人窩在飯店里,一試再試的把正確的湯頭調出來,但這當中不應該有金子堅的存在啊。
「這如果在我的餐廳里賣,我自己也應該要知道會是怎樣的產品吧?」他說得很有道理。
鐵木真听完,表情卻像是在說︰你們日本人怎麼就這麼無聊?
不過她還是沒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只是交代了明天的時間,然後從她剛剛一邊寫下來的表單上頭撕下一張給他,列明了她所需要的物品,要他明天請人送到她房里來。
「你做任何事都是這麼有計畫的嗎?」金子堅拿著單子,看著她問,對于她的第一印象實在一點都不準,本來以為她只是個愛玩又愛鬧事的富家美眉,可是她又能搖身一變成為凡事都有規劃的理性職業婦女,不過能跟理性一點的人談事情,對他來說感覺的確是好多了。
「我很討厭那種遇上我不能掌握的事,能有計畫的進行不是很好嗎?」
「你怎麼確定任何事都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那很容易,只要把不能掌控的因素排除掉就好了。」
「你覺得排除掉某東西很容易嗎?」
「這世界上就只有你去選擇要或不要而已,就算不容易,只要你不要了,一樣可以不要它,哪來那麼多廢話!」
「你能那麼灑月兌的說出這些話,或許是因為你還沒遇上無法放手的事情。」他不認為在面對每一件事的時候都能做到那樣的堅決。
「很幸運的,我確實沒遇過。」她可不想再多和金子堅討論這方面的問題,這種話題談一談總容易談到別的方面,除了公事以外,她不認為自己跟金子堅還有什麼好聊的,站起身,她指著門。「我想你該走了,我也想休息了。」
就連趕他走她都不拐彎抹角,金子堅只好也跟著起身。反正還見得到面,就這麼離開似乎也不那麼令人難受了。他知道自己的確是還想再見到鐵木真,而這想見她的念頭讓他自己都驚訝。
「那就明天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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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許是昨天提著大包小包走了太遠的路,一覺醒來,鐵木真只覺得渾身都酸痛得不得了,才在床上多賴了一會兒,就又差點昏睡過去,還好她的意志力夠堅強,伸手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表,眼看著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原本和金子堅約好了今天她要繼續試驗拉面的湯頭,但顯然此刻她連梳洗都沒時間,若金子堅在此時按下門鈴,她也不驚訝,讓她感到挫折的是她從來沒睡得這麼遲過,以往再怎麼晚睡,中午以前她一定都會起床,若是遇上開庭,七、八點起床更是常有的事,而她這一睡竟然睡過了十個小時以上。
難道是床鋪的問題?太好睡才讓她差點一覺不醒?
鐵木真不停的為自己的晚起找借口,不過她更該擔心的是金子堅會在此時出現,並撞見她一臉剛睡醒的呆樣。
拿起手機,她撥了山田小姐的電話,請她轉告金子堅今天中午不煮了,但電話才講到一半,門鈴就響了。
鐵木真即使不願意,也只能掛斷電話上前去開門。面對金子堅那驚訝的表情,她也只能回以無奈的苦笑。
「我太累了.正想打電話請山田小姐跟你說我今天中午不煮了。」
「你看起來就像是剛睡醒。」雖然她沒穿著性感的睡衣來迎接自己,不過從她的外表可以很明顯的判別出來。
「我是剛睡醒沒錯,我也沒想過會睡得這麼遲。」
「你沒設定鬧鐘?」
「我沒那個習慣。」她的意志力一向都比鬧鐘要有用,哪知道換了個地點,來到日本,她第一天就睡過了頭,這可是她人生里的新紀錄,也讓她的表情多了些懊惱。
金子堅看得出來她臉上的不悅,雖然她不是對著他發火,但他仍能感受得到她的惱怒,于是開口安慰道︰「不過就是睡過頭而已,沒那麼糟吧?今天中午不吃拉面也無所謂啊!」
「你就沒睡過頭啊!」
他聳聳肩,坦白的說︰「老實說,我那天就是因為睡過了頭,沒趕上回日本的飛機,所以才留在台灣參加那個化裝舞會,原本我根本不想去。」
鐵木真和他對看了幾秒,表情變得有點怪,像是說不出話。
「你去梳洗一下,我等你,我們可以到樓下的餐廳吃飯,飯店里的餐廳也是很有名的,你應該偶爾吃點不一樣的東西。」金子堅又說。
鐵木真考慮了一下,點點頭。「好吧!傍我五分鐘就好。」
而她說五分鐘就是五分鐘,金子堅甚至沒有听到慌張的腳步聲,他就只是坐在客廳里等著,電視才開了沒一會兒,她就已經換好衣服出來,臉上也少了那屬于剛睡醒的迷蒙。
鐵木真看得出來金子堅看到她時臉上流露出來的贊賞,但她可不願意因此而驕傲,她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對于自己的穿著打扮並沒有太多的想法,而她的衣服也多半是妹妹替她買的,鐵木蘭的品味一向是走在時代的尖端,她認為律師就該有專業的形象,所以她穿到事務所的衣服多半是素色為主,這回到日本來,鐵木蘭則替她選了許多色彩繽紛的新裝,少了套裝那份嚴肅,卻多了些許浪漫和優雅,而這轉變擺明了就是要她出來釣凱子。
「你很適合這樣的打扮。」金子堅忍不住對她說道。
「你什麼時候變成服裝評論家的?」鐵木真不客氣的反問。
「你別扭到連別人的贊美都不能承受嗎?」
「我當然不是。」雖然嘴里這麼說,但鐵木真心里卻自問,她給金子堅的印象就只是個別扭的女人嗎?
「那你何不大方的接受我的說法?」
「好吧!我接受,我們可以下樓了嗎?」
她快速的回應讓金子堅明白她只是想盡快的結束那個話題,從很多跡象顯示,鐵木真一點也不喜歡兩人之間的話題被扯離公事太遠,那總會令她特別的不自在,她只有在談論公事時才會有安全感,話題一偏離,她就會跟著有些手足無措。對于自己的這個發現,金子堅感到非常有趣。
下樓來到餐廳,他做主幫她點了餐點,還詳細的為她介紹每一道菜。
鐵木真非常驚訝,他連做菜的主廚來自哪里,那個地方的特色是什麼,都了若指掌。
「你怎麼都知道?」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初我父親要我接掌的時候,就是先派我管餐廳,我是從打掃廚房開始做起的,並不是一開始就加入經營行列。」
「感覺起來日本人好像都喜歡先折磨人……」
「你開口閉口總是喜歡說日本人如何如何,難道你忘了你有一半日本血統?」
「那只是血緣上的問題,生長環境的影響還是比血緣要來得深遠,我甚至懷疑我媽當年可能就是不想背負日本家庭的包袱,所以才溜到台灣跟我爸私奔。」
她這麼一說,金子堅也約略了解了為什麼鐵木真和松本夫人一點血親之間該有的關懷都顯得稀少,既然是私奔的,之後互動少也是情有可原。
「那你有打算要去見松本夫人嗎?事實上,我原先是有想安排你們見面,但我想這種事最好事先征詢過你的意見。」
「我想去見她時,自然會去見她。再說,這趟來日本,我只想把工作做好。」
她這趟來日本並沒有想太多,只是想把拉面做出來,接著如果她有空,或許可以到處走走,說起來在日本的行程已經算是輕松的了。
「你讓我想付你薪水了,畢竟這趟來日本你並沒有領到任何的酬勞。」
雖然他很不想老是跟她談公事,但金子堅不希望讓她以為自己真會佔她便宜,讓她吃虧,既然鐵木真爽快的答應幫忙,那他也不會虧待她。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如果以後我得每隔一陣子就到日本來一趟,每一回都有人負責食宿,那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就當是定期的度假行程。」
听她這麼說,金子堅竟然有些開心,因為這也代表著鐵木真會常到日本來,未來他們一樣有機會可以見面。
「我不需要額外付你薪水嗎?」
「你如果真的那麼想付,我還是會收啊,我對錢一向來者不拒。」
她也沒必要跟他客氣吧!只是目前她認為來到日本住在這麼好的飯店,然後她只是做一些湯頭而已,這對她來說已經夠了,所以才沒有獅子大開口。
「我想等湯頭做出來以後再決定好了。」如果做出來的湯真的好喝到不行,那他當然會願意多付一些。
「好啊!」她低頭繼續吃著食物,然後又開口,「原本我是不太喜歡日本料理的,因為我不喜歡吃冷的東西。」
「不過今天的應該還不錯吧?」他有點慶幸自己點的大部分都是熱食。
「嗯,很好。」她說出正面的評語。
「這樣我就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個會給人留余地的人,如果我真的帶你吃了什麼不好吃的東西,你可能會當場苞我說很難吃。」
「我只是……只是說實話啊!」她不否認,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她的確是會當場月兌口而出,但實話實說是她的個性。
「我知道你若真那麼說,也只是在說實話。」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都說很好了。」
「我只是在想……」
「想什麼?」
「我在想,你對我的想法會是什麼?」
她稍稍頓了下,「也是很好。」
「就只是很好?」
「你應該不需要我多給你任何贊賞吧?」鐵木真不解的看他一眼。
「或許吧!但我的心中有個聲音告訴我,我希望能听到你對我有多一些正面的評價。」
「那你應該要去看心髒科吧!你的心雜音太多了,搞不好有問題。」她面不改色的說。
金子堅愣了一下,然後俊美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笑意,那笑容讓鐵木真有些不自在。
「干嘛這樣笑?」
「沒什麼。」他聳聳肩,淡淡的說︰「我只是覺得好像又多了解了你一些,而你其實不用對我有這麼多的防心。」
「我不是針對你,我對所有的人都一樣。」她可不希望金子堅以為他在自己心中真的是特別的。
「這點以後可以改善。」
「有什麼好改善的?」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可以再做其他的補強。」
「沒必要吧?」
「如果我覺得我喜歡你,就很有必要。」
「你喜歡我?」她的表情開始明顯的不自在起來,眉頭蹙起後也沒有舒緩的跡象,好像他在說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是啊!我們很適合,你不覺得嗎?」
怎麼跟木蘭說的一樣?鐵木真心里想著,嘴里則問道︰「我們哪里適合了?」
「我們都很忙,所以沒時間吵架。」
「你只是想找一個不會跟你吵架的人嗎?」
「不,我只是想找一個理性的人,能一起面對很多事的人。」
「我想有些事你一個人面對就可以了,不需要有人陪你吧!」
「你不怕寂寞嗎?」
「我是不怕,但我也不認為你會怕寂寞啊!」他說得沒錯,他們兩個的確是同一種人,但她不見得會因為怕寂寞就找個人來填補。「就算是恐懼寂寞,也不足以讓我急迫的想找人陪伴,我們都是成人了,總有應對的方式。」
「你應對的方式就是使自己忙碌?」
顯然金子堅也發現了她是個工作狂,但是她並不是自願如此啊!鐵木真想為自己澄清。
「我不是有意非得讓自己這麼忙,但我的確有很多事得做。」
「你說過,人的選擇很容易,你可以把你不要的排除掉,如果你不想這麼忙,你是可以不要這麼忙的。」
「反正你就是要說服我,讓我明白我們可以在一起?」
「是啊,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
「這樣的嘗試有什麼意義?我們一個在台灣,一個在日本,或許一年都見不到幾次面,就算真能待在同一個國家,也不見得能時常見面,你覺得這樣有什麼意思?」
「你以為兩個人在一起就是成天黏在一塊嗎?」金子堅反問她。
「或許不是,但你不會相信遠距離的戀情能有什麼好結果吧?」
「你在交往的過程中只期待結果嗎?」
他的問話讓鐵木真震懾了一下,這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問題根源,她不是不想戀愛,只是在面對每一次他人的追求時,總是只想著結果會是如何?那些她沒有把握的,或者是一開始就認為行不通的,她都想也不想的就回絕,但什麼樣才算行得通?怎麼樣才算是結果?真要她給個答案,又說不出來。
看著金子堅的臉,她知道自己心里的渴望,當然也希望能有個人能愛她,但這個人該是眼前的他嗎?
「我只是不喜歡沒有把握……」她臉上出現了不安。
金子堅伸手握住了她,像是要給她力量,制住了她的憂慮。
「這沒有那麼難,我們可以慢慢來,你不用把一切想得那麼復雜,或者你可以只把我當成一個比較常見面的人就好,比如……今天晚上我會空著肚子等著你的拉面。」
看著他的笑容,鐵木真只覺得自己像個白痴,在面對他的追求時,媳實在毋需驚慌的啊……
她試著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過是來日本做拉面,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約定,而其他的她可以照著金子堅所說的那樣,就把他當作是個「比較常見面」的人就好。
「你只要安心的習慣我的存在,我要求的只有這樣。」
「你要求的只是我的安心?」她一臉懷疑的問。
「對。」他肯定的點點頭,大手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從他手中傳到她的手上,當那感覺流進鐵木真的心里,她發現自己好像也為他敞開了一扇未曾為其他人開啟過的窗,令她驚訝的是,這一刻開始她的呼吸竟然變得順暢,緊張的心情似乎都在他的掌心里被化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