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晴沒再等戚母說什麼,一個箭步便沖上樓。
其實她已經在玄關看到了那雙高跟鞋,那不是她的風格,她從來沒買過高跟鞋,看到那雙鞋的時候,她心中已經有了個底。
當她打開戚震朗的房門,看到床上躺著兩個人的時候,她心里也不再那麼震驚了。
倒是睡在床上的女孩被她驚醒,睜開眼迷茫的問︰「你是誰啊?你跑進他房間里做什麼?」
藍可晴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仍在沉睡的戚震朗。房里散落一地的衣服已經顯示出戚震朗的背叛,她覺得自己像是被耍了一樣。
但是,她卻做了件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很沖動的人,但在見了這一幕之後,她竟然只是退了幾步,輕輕的帶上房門,不驚擾戚震朗。
戚母一直站在房外,待藍可晴退出房門,只見戚母臉上充滿驚慌,著急的想解釋。
「可晴,我今天一早才回到台灣,真的不知道他會這樣……」
藍可晴只是搖了搖頭,靜靜的走下樓,做了幾次深呼吸才開口。
「戚媽媽,別擔心。你行李都還沒打開,我想你還有很多事要忙,我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她來到玄關,穿上鞋子,指著一旁的行李箱,對戚母說道。
「可晴……」戚母已經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任何人遇上這種事,都應該無法冷靜才對,這孩子卻還安慰她,要她先整理行李,這……
「我真的沒事。」藍可晴再次深吸口氣,又緩緩的將氣吐了出來。「你看,我好好的不是嗎?這麼一來,他也沒有理由不出國了,至少他不出國的理由不會在我身上。」
「可是我應該代他跟你道歉,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戚媽媽,你不需要這麼做,我想我不會有事的。」
藍可晴勉強的撐起笑容,向戚母揮了揮手,然後走出戚家大門,跨上機車,發動引擎,緩緩的離開了那幢令她傷心的屋子。
她不管戚震朗跟那女的是怎麼了,他帶著那女人回家過夜是事實,而她也沒有自欺欺人的興趣,事實都已擺在眼前,她還能為他找什麼借口?
一路上,她覺得自己的確是松了口氣,這陣子以來的苦惱,全都已經不再重要了,那些愛著他又得看著他離開的煎熬,以後也不必再承受。
她只是不甘心他口口聲聲說一切都為了他們倆,卻背著她做出這種事。
彬許戚震朗一直只是拿她來當借口而已,而她竟然還傻傻的沾沾自喜,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事能把他迷得暈頭轉向,現在,她終于可以放手,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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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震朗醒來時,發現身邊有個女人,一時之間還以為那是藍可晴,但那染得紅通通的發絲不像是她的頭發,他坐起身,掀開被子一看,心都涼了半截。
彪身的酒味讓他不自在極了,他進浴室洗了個澡,昨晚在KTV里所發生的事才一一回到腦海中。
他的確是昨晚才認識這女孩,她對他很有好感,一整晚都黏在他身邊,而他也從女孩們的愛慕眼神里重新找回了自信,加上這陣子他跟藍可晴總是狀況連連,在酒精的催化下,他記得自己最後帶了這女孩回家,雖然之後的記憶全是模糊的,可是有個女人在房里是個他無法否定的事實啊!
戚震朗洗過澡之後走出浴室,那女孩也醒了,看來她也不是第一次跟男孩子回家過夜,向他打了個招呼,也不見她有和人一夜之後醒來的尷尬,反倒是戚震朗表現得心虛多了。
他離開房間,下了樓,發現母親的行李箱出現在客廳里。
沒多久,戚母也從樓上走下來。她換了一身外出服,手里提著名牌包,顯然是要出門。
「媽,什麼時候回來的?」
雖然上次母子倆的談話很不愉快,不過戚震朗仍與母親打聲招呼。
戚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丟下一句話,「我要出門了。」
戚震朗心想,母親八成還在氣他,而他今天的心情已經夠亂了,母子倆暫時不說話也好,免得更心煩。
當戚母走向大門,突然在玄關處回過頭來。
「可晴早上已經來過了。現在你要不要出國,我也不想管了,你讓我和可晴都非常失望,我還真以為我生了個痴情種,現在看來,可晴也不過只是你花心的借口而已。在台灣沒人管,就像你老爸當初硬是要我去美國坐移民監一樣,我年紀大了,就算知道他在我背後搞鬼,我也沒辦法,只能睜只眼閉只眼繼續跟著你老爸,可是,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我相信可晴不會想再跟著你了。」
「你說可晴來過?」戚震朗本以為他可以只手遮天,他若不說,藍可晴什麼都不會知道,但他怎也沒想到她竟然來過家里。
「我試著攔她,不過她堅持要自己見證事實。我發現,她比我想象中冷靜多了,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她怎麼會跑來?」
「她怎麼會跑來?她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為什麼下能來?如果你沒做什麼蠢事,又為什麼要怕她來?」
戚母忍了一肚子的氣跟著爆發,她知道自己真的太不小心,至少她應該打開兒子的房門,先確定一下那個女的是不是藍可晴,再打那通電話,可是她一心一意的以為兒子真有那麼專情啊!
她才嘔咧,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年輕女孩心碎!她不是不喜歡藍可晴,這陣子的交談和接觸,她知道藍可晴不是個壞女孩,她也沒刻意想讓人家受傷害啊!
「我可以什麼都不告訴你,讓你假裝沒事一樣的去找她,用謊話騙她,然後在她那兒踫一鼻子灰,吃吃苦頭,可是,你若再去找她,只會讓她更難過。剛才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掉就走了,你倒好,抱著野女人睡到自然醒,再怪你媽沒幫你把門守好,讓你的女朋友看到你跟別人睡在一起!」
「媽,我不是怪你。」
「那你就怪你自己吧!我要出門了,我不想在這屋子里多待上一秒,這趟回來,我會去住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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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震朗一整逃詡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只是坐在屋子里,什麼也不想做。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不明白一切為什麼會突然急轉彎,變成這個樣子。
但他唯一了解的事實是,他跟藍可晴已經完了。
藍可晴都已經親眼看到了,她不會找他要解釋,而以戚震朗對她的了解,他也明白他就算主動上門找她,她也不會想听他解釋,她說過了,她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別人說的她都不在乎,而這回……她已經什麼都看到了。
他的確是帶了那個女孩回家,當時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或許是有些氣藍可晴,想證明自己還是行情很好,一直有一大堆愛慕者,根本沒必要為了她一個人就從此定下來……當時他被那自以為是的想法蒙蔽了。
等他一醒來,看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竟還冷靜的想要掩蓋一切,還好老媽先跟他說藍可晴已經看見了一切,否則他一定會對她掰出一堆謊言……天啊,幸好如此,否則早已知情的她到時候會怎麼看待他?
扁是想象都讓戚震朗覺得頭皮發麻,他這輩子從來沒遇過這麼糗的事,他在藍可晴面前根本窩囊到極點,連去找她說聲抱歉的勇氣都沒有。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完美的處理這段戀情,就像藍可晴所說的那樣,他們兩人都把心放在彼此身上,哪有可能會發生什麼意外?可是,真當意外發生的時候,一個晚上就可以把一切毀滅,心念一轉,做錯了一件事以後,就什麼也挽回不了……
之後的日子,戚震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心中只有對藍可晴的抱歉,懊悔著自己一時的愚昧。他知道所有事情都再也不能重來,他人生里唯一一次的真愛已經被他自己毀了。
當兵的日子遠比他原先預想的要快了許多,他成天悠悠晃晃,沒去數日子,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退伍之後,他沒有堅持留在台灣,考了試,接到了通知,他便飛往美國,開始另一段生涯。
當初熱戀時他毅然決然的想放棄留學的念頭,事隔多年後回想起來,他都有些難以想象愛情的力量真的有那麼大。
到底當時是怎麼作出那樣的決定,戚震朗已經完全找不回那時的心情,只是在午夜夢回時,那個一臉機靈的女孩總還是常出現在他的夢里,有時對著他微笑,有時對他挑釁,但最多的時候,她只是望著他,雙眼滿是埋怨,卻不發一語。
戚震朗知道,這個包袱將會跟著他一輩子,而他也舍不得拋棄,就算記得藍可晴是種壓力,他都仍希望她能一直留在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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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牙醫診所回到辦公室,藍可晴沉著臉,許多人看了都紛紛走避。
「咦,你的臉怎麼了?」一名同事上前關心。
「剛去洗牙。」藍可晴露出潔白的牙齒,但臉上的表情可不好看。
「很痛吧?」
「痛死我了!薛宜宜她完了!介紹那家什麼鳥診所,我之前去的那間根本不會這麼痛,我當場憊滴了好幾滴眼淚!」
都是誤信大學同學的爛建議,她才去那間小診所洗牙。反正每半年都要去一次,宜宜說那間不用等,她才去的,哪知道一去,痛得她直想扭下那個看起來就是新開業的年輕牙醫的頭!
「是啊,你眼尾的妝都花了,補一補吧。」同事從桌上拿來鏡子給她。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藍可晴簡直是怒火攻心,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竟然頂著一張大花臉從診所走回辦公室,這真是……
虧她今天還精心化上黑色煙燻妝,制造出時尚且前衛的形象。
身為名牌精品公司的公關主管,她的門面可是最重要的,一個形象上的小瑕疵都可能會害公司的形象跟著受損。
藍可晴快速的從抽屜里拿出濕紙巾,小心的卸掉眼尾暈開的妝,並且趕緊問道︰「今天跟報社約幾點啊?陳小姐什麼時要過來?我還有多少時間?」
「十分鐘。你來不來得及化好妝啊?」
「夠了!」還好還有十分鐘,以她的超級快手,十分鐘應該可以搞定。
同事們均以欣賞表演的目光看著她小心的為那雙大眼抹上深色眼影。
「你化妝的技巧真是越來越好了。」
那種一般人沒練過絕不敢輕易嘗試的妝容,藍可晴總是能以最不突兀的方式呈現,就像她的人一樣,總是又嗆又辣又讓人印象深刻。
了解她的個性後,便會明白她就是這麼與眾不同,再怎麼特別的裝扮出現在她身上,都讓人感到再適合不過,加上她那張足以將許多名模比下去的美麗臉蛋和完美身材,以及那永遠可以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爽朗性格,她年紀輕輕就在時尚品牌里闖出名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嘿!我也是經過一番苦練才有這個好手藝的好不好?」
「什麼苦練,你只要有一個身為彩妝大師的好朋友就夠了吧?」
「喂!你以為隨隨便便都可以認識那種人啊,要不是我打從求學時代就埋伏在平價彩妝店里當店員,哪能認識那種高手?」
「所以這故事是告訴我們,平常就要廣結善緣嗎?那你前陣子跟那個記者扭打成一團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增加本公司的曝光率!」藍可晴一點也不覺得慚愧,反而說得得意洋洋。
她那個右勾拳,被形容成日劇「流星花園」中的杉菜第二,而那直接被攝影機拍下的連續鏡頭,更是成為各家新聞台不斷播放的熱門畫面。
這毆打記者的「惡行」,最後反倒成了公司的宣傳主題,女性勇敢站出來面對性騷擾,更是切中時下職場女性的心酸面,藍可晴還因此上遍了各大談話性節目,暢談當日被男性記者性騷擾,並被威脅不從的話就要寫出不利于她服務公司的報導的全部過程。
「我覺得最好笑的是那個主持人還問說,你當眾毆打他,你對于自己的暴力行為有什麼看法?而我們家勇敢小姐只說了,難道你指望我被他的髒手模了以後,就只是站在原地大聲哭叫嗎?」一名同事回想起節目里頭的對話就滿臉興奮。
另一名同事更是每每說起就一臉喜色,「對啊!超爆笑的,那個大牌記者最後也被開除了!以前我也吃過他的虧呢,還不是為了公司忍了下來,不忍的話,我們的新聞永遠排不上版面事小,沒事還來個破壞商譽的新聞才倒楣。」
而事發之後,公司精品的銷售量,立刻創了打進台灣市場以來的最高紀錄,當日藍可晴用來砸向那名記者的手提包,更是被形容成最新街頭十大武器之一,連周星馳電影里的折凳都被比了下去,那款手提包現在還賣到缺貨呢!
「哼!我生平就是最痛恨那種用權勢來威嚇別人的人。」藍可晴補完妝,看著鏡子里的完美妝容,下巴一抬,又展現出她的招牌笑容。
「那女權協會邀請你參加下星期的女性誓師大會,你去不去呀?」
「當然去!我昨晚和阿齊兩個人窩在公司里做了一整夜的手工,包好三百份本月最熱銷的勇氣鑰匙圈,就是為了參加誓師大會準備的啊!你知道當天會到的全是台灣有錢有勢的名女人,她們就可以扛下我們公司今年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業績。而不光只有她們,還有那協會所有的人員,還有當天來參加的女性朋友,還有來參加的男人,他們一定也有女朋友或是老婆,都要替他們準備小禮物。」
鮑關是干嘛的?還不就是跟人打交道,但她可是有所為有所不為,能為公司以最低成本創造最高的形象價值,才是藍可晴所追求的目標。
她可以放段窩在公司里做手工,也可以狼狽的在飯店里當小妹,為了籌備發表會而三天三夜不睡,更可以一身名牌,以專業的美麗形象現身于各大傳媒前促銷公司的各式優惠。
藍可晴是個美麗的萬能女超人,可是卻不見她身邊有護花使者。
除了幾個擺明了是同性戀的男性友人以外,她的感情世界得空曠得離譜,可是全公司上下都心知肚明,像這樣優秀迷人的女孩子不談戀愛,除了為事業打拚這借口之外,肯定是在感情上受過創傷,但也沒人敢多問。
反正大家都是好同事、好姊妹,這年頭談戀愛,還不就是那幾個問題困擾著所有人,沒有情人也罷,公司里有藍可晴這樣的活寶,每天來上班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感覺整個公司也跟著活力十足。
「我的妝怎麼樣?」藍可晴回頭問著同事們。
所有人都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太好了!等會兒來的陳小姐可是個彩妝高手,我可不能讓她挑出毛病。我們要準備送給她的小禮物呢?」
「在這兒呢!」一名同事趕緊拿來一個精美的小紙袋。
「看我的,明天各大報消費新聞里肯定會有我們家的新聞!」藍可晴自信滿滿的回頭向所有同事比了個戰斗的姿勢。「下星朝的派對,我們一定要出奇制勝,讓所有人驚艷!」
大家看著她精神抖擻的離開辦公室,回頭互望著彼此。
「看來她一提到工作牙就不痛了。」一名同事說完,所有人跟著笑成一團,然後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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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可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練成這樣的性格,她以前的個性並不這麼圓滑,可能行事上也有些不得體,更別提她認識的名牌精品根本沒幾個,可是幾年之間,她的變化竟然如此大,她不但以平民之姿闖進了上流社會,也學會了現實生活里爾虞我詐的那一套生存方式。
彬許是這年頭真的流行有個性這一套,就算她偶爾還是會失控,但卻因禍得福,化解危機,讓她有幸在這圈子里繼續存活下來。
這應該是命運使然,雖然她從來不相信命運這一套,但有時回頭看看來時路,地也不得不舉起雙手向命運投降。
藍可晴和陳雪見面後,兩人十分談得來。
陳雪沒有藍可晴所想象的大牌記者的架式,而藍可晴以不到三十歲的年紀就坐上主管位子,這在很多年紀較長的女子眼里總是太輕了些,但她有禮貌又風趣的言談總是可以彌補這部分的不足,把陳雪哄得開開心心。
「對了,可晴,我最近要寫一個女性職場的專題報導,你也是我鎖定的目標之一喔,到時候你別忘了抽個空跟我喝個咖啡,我們好好的做一次關于你的專訪。」
「我?這樣好嗎?跟其他業界的前輩比起來,我的資歷會不會太淺了?」藍可晴不好意思的問道。
「哪會!再說我們也想多報導一些年紀輕輕就出頭的女性,給其他年輕的女孩一個指標性人物作參考,再說,你現在已經夠有名了,不專訪你的話,我可是會被主編給殺了的!」陳雪說著,笑了起來。「對了,你們派對的邀請名單出來了吧?我可以多邀請一個人嗎?因為听說你們這回的派對是台灣今年最受期待的時尚派對之一,我有個從國外回來的親戚,我想帶著他一塊參加,大帥哥一個,不帶去亮亮相太可惜了。」
「當然可以,我另外再幫你準備一份派對入場邀請函,等一下就立刻拿給你好嗎?」
「呵,我知道你動作最迅速了,做事又積極,你八成是單身,所以才能這麼心無旁騖。」
「我也想交男朋友啊,不過現在事業比較重要嘛。」她當年預約的幸福老早就放了她鴿子,除了把重心擺在工作上,她也沒別的事好做了。
「你可別這麼想,要是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回頭一看,怎麼年輕時都沒花點時間談戀愛,等年紀大了,想做什麼又多了層限制,這時候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陳姊,你還很年輕啊!不然這樣吧,改天如果跟同事們約唱歌,或私底下出去玩,也邀你一起來,大家都談得來,一起出去一定很好玩。」
「好啊!」
藍可晴站了起來,親熱的拉著陳雪的手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並交換著使用化妝品的心得。陳雪說她有好幾套化妝品公司送的保養品用不完,改天拿來送給她,藍可晴笑著點點頭。
兩人正聊得高興,藍可晴拿出了派對邀請名單,打算加上陳雪那個親戚的姓名。
「陳姊,你說你想帶著一起來的親戚是……」
「喔,他是我表弟,姓戚,名叫震朗,震撼的震,晴朗的朗。我應該介紹他跟你認識的,你叫可晴,他叫震朗,晴朗、晴朗,听起來感覺就是很搭。」
戚震朗!藍可晴的手著拿筆停住了,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你是說,戚震朗?他……他以前是念××大學的是嗎?」
「你也是那所大學畢業的?」
「是啊。」
「那你一定听過他吧?我知道他以前可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他媽媽是某個婦女會的理事,而且,以前那個很有名的飲料公司也是他家開的,不過,他們家移民以後已經把商標賣出去了。現在他回到台灣,在外商科技公司擔任亞洲區負責人。」
「我知道他。」藍可晴試著穩住心情,低下頭在名單上寫下「戚震朗」這三個字。
「也是,你記性那麼好,見過一次的人你都認得,真是天生吃這行飯的,我看其他年紀比你大的公關也沒做得像你這麼好,能把我們這群記者哄得服服帖帖。」
「哪有,上回那個被我毆打的記者還說要告我呢。」藍可晴無奈的提起那件讓她聲名大噪的事。
「那家伙!我們所有人老早就對他很不爽了,年紀一把子還癩蝦蟆想吃逃陟肉,我跟其他公司的公關談過,被他騷擾過的還不止一個咧!他要真敢告你的話,你就聯合其他受害者一起站出來狠狠反告他,他工作都已經丟了,搞不好還拿不出賠償金呢!」
「算了,反正我都已經當場扁過他了。」
「你手腳也真是夠俐落啊!」
「因為我從小苞爺爺一起學拳呀。」
「那當你男朋友一定很辛苦吧?敢偷吃你就痛扁他一頓。」
藍可晴回了陳雪一笑,但心里卻明白,她根本動不了手。
那時她什麼也沒做就走了,從此,她把傷口埋在記憶最深處,再也沒掀開來過……而今,戚震朗回來了,過了這麼多年,兩人再次相見,又會是什麼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