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劉欣只跟端木階說了半個小時的電話,這跟平常一聊起來就是好幾個小時誰都不肯掛斷比起來,實在空虛了許多。
他先是打了通電話確定她到家了,又打了通電話確定她吃飯了,那些關心實在令她窩心不已,劉欣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今天睡前端木階只跟她聊了短短半小時就催她去睡覺。
可是當她乖乖的洗了澡,躺在床上,腦海里再度浮現他的影像時,她又清醒得不得了,怎麼都睡不著。
她知道兩人的發展是快了些,打從端木階對她說要跟她交往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一輛失控狂駛的車子,在愛情的道路上橫沖直撞,雖然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卻依舊無法克制的想往前奔馳,奔向未知的幸福終點,即使面臨油料短缺的疲累窘境,她依然有些奮不顧身。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明明累得要死,每一次听到他的聲音,體內就會有股力量讓她禁不住又打起精神。
其實端木階的意思她也懂,他們真的進展得太快了,他們佔滿了彼此每一個可以歇息的空閑時問,也許他們應該要給彼此一些空間和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每當她一閑下來,滿腦子就只有端木階這個人、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打電話給他,這一切就像是著了魔,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是談起戀愛就這麼愛黏著男朋友的人,但一遇上端木階,她的生活再也容納不下其它事物。
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再度響起,她想也不想便馬上接通,就像平常一樣,深怕拖延到任何一秒和端木階說話的機會,就算慢了一秒都會令她感到惋惜不已。
「還沒睡啊?」
不是端木階的聲音,劉欣認出是章慈瑜,那調侃的語氣彷佛料中了她應該還沒睡。
「我已經躺在床上了。」劉欣沒好氣的說。
「真的假的?才十一點耶!妳這陣子不是沒跟他說到三更半夜不肯罷手嗎?你們兩個天逃詡拿著手機不放,熱線切都切不斷,有時連插撥都不肯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兵了?」
「他說我這幾逃詡沒睡好,今天要我早點睡覺。」
「是他自己想出去玩吧?像他那種人,哪能忍受整天電話熱線不停,一定是出門去把妹了,反正他談戀愛的事跡也是出了名的……」
「妳不要這麼說嘛!」
雖然劉欣剛才也這麼懷疑過,可是她還是決定要相信端木階,至少這陣子他們聊了這麼多,她對他的了解也比以前深,雖然他看起來酷酷的,可是他對自己的關懷絕不是假裝、他是真的怕她累,所以才要她早點睡。
「要不然我要怎麼說?談戀愛的人哪一個會舍得花時間睡覺的?哪個不是廢寢忘食,滿腦子只有對方,就像妳……妳一定是想他,所以才睡不著。」
完全被章慈瑜說中了,劉欣的臉頰泛紅。
「那妳又是怎麼了?妳不是沒談戀愛嗎?怎麼也不睡?」
「我忙啊!我明天又得出國了,妳上次不是要我幫妳帶什麼香水嗎?我忘了妳跟我說的是什麼牌子,所以打電話來問妳。」
「哦……那個……端木幫我買到了。」
她承認得有些心虛,但又帶了點喜悅,這應該也可以向章慈瑜證明端木階是真的想對她好。他只是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問了她那是什麼牌子的,她隨口說了都是請朋友出國時幫忙買的,他隔天就幫她買來了。
「听起來很窩心,不過妳可不要被一瓶香水收買了喔!」章慈瑜忍不住要提醒她。
「我才沒那麼容易被收買呢!」劉欣越說越心虛,她知道端木階甚至不用花錢收買她,她的心老早就已經對他投降了。
突然,她听見手機傳來了插撥的聲音。
「咦?我好像有插撥。」
「想也知道一定是端木階打來的。」
「會嗎?」雖然他說了今晚不會再打電話給她,可是劉欣卻明白這時候會打電話給她的人,應該也只有端木階了。
「妳還問我咧!算了,你們兩個去甜蜜熱線吧,不打擾你們了。」章慈瑜識相的掛斷電話。
劉欣緊張的接通插撥,果然听見他的聲音。
「不是要妳睡覺嗎?妳怎麼還在跟其它人講電話?」他的語氣有點怪。
「章魚打電話給我,她說她明天要出國,問我要不要幫我帶些東西回來,我跟她說你已經幫我買到香水了,所以……」她慌亂的解釋,深怕他誤會自己。
「原來是章魚打的。」
听到是她的手帕交打電話給她,端木階松了口氣。原本听到插撥聲音的時候,他不禁心生疑惑,雖然明知道劉欣不是那種會背著他玩兩面手法的女人,但仍不免存有疑慮,畢竟這年頭流行劈腿,即使他的條件再好,他都怕她也抱持著騎驢找馬的心態,和其它男人糾纏不清。
「嗯,怎麼了?你不是說今晚不會再打電話給我了嗎?」
其實她還是期待著端木階會打電話來,听到他的聲音的同時,她的精神立刻振作起來。
「習慣了每天晚上跟妳通電話,不打給妳好像有點怪怪的。」
劉欣很難相信這話會是從端木階口中說出來的,感覺上他似乎不是那種容易被戀情左右的人,但她明白,兩人之問的發展的確超乎了他們的預期。
「我也是。」她也承認自己和他有著相同的感覺。
「那妳想出來吃點東西嗎?」
「好啊!」他們已經有兩天沒見面了,雖然每逃詡講好幾次電話,了解對方在做什麼,但沒見到面總覺得有點不真實,見個面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
即使他們兩個都極力避免讓感情一發不可收拾,有時甚至連劉欣也能感覺得出端木階在試著讓發展的速度緩下來,可是就算不見面,電話熱線還是怎麼也斷不了,就像這兩逃謁木階說了他在忙,兩人見面的時間被壓縮了,但是他打電話給她的次數卻沒少過,那注定了要連結在一塊的兩人,似乎怎麼都分割不開。
見個面也好,雖然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不過就如章魚所說的,談戀愛的人似乎都不用睡覺,她可以犧牲一些睡眠的時間去見他,免得相思成災,又夜不成眠。
「那我去接妳?」
「嗯。」她欣然同意。
「妳可以順便把衣服帶著。」
「什麼衣服?」
「妳明天要穿去上班的衣服,如果太晚的話……妳可以在我那兒過夜。」
端木階要她到他家里去過夜?劉欣當場愣住。
可能是她靜默太久,端木階接著又開口。
「可以嗎?」
「好。」她听見自己干澀的喉嚨里冒出了同意的話語,她的思想在沒經過她認可的情況下,下意識的出賣了她。
「那我現在就過去接妳。」
她深吸一口氣,本來應該想著該怎麼拒絕,因為她從來沒在男人家里過夜,可是吐出氣的同時,卻再一次的答應了他。
「好。」
結束電話的同時,她抬頭看了眼桌上的鏡子,鏡子反射出一張漲紅的臉龐,她羞得不知所措,明白如果真的在他家里過夜,那一定就再也避免不了親密的接觸。
這陣子他們也約了好幾次的會,端木階秉持著紳士態度對待她,但也有幾次送她回家的時候,在車上兩人忘情的擁吻,劉欣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他對她的渴望,她不否認自己也被撩撥了,只是她有女性的矜持得維護,再加上對于端木階的調情手段一直帶著肯定又有些不安,即便兩人總有聊不完的話題,還有那數不盡的共通點,甚至是難以解釋的默契,但……要走到親密結合的那一段,她還是有些疑惑的。
可是她明白今晚也許就是要終結這些閃躲的日子,她極度確定自己是喜歡端木階的,而她也感覺得出端木階確實是為了她而忍耐著,有時對上他的眼神,她總覺得有些不忍,她不是看不出來他眼中閃跳著的火花,只是……
懊吧!既然都已經點頭了,那她也得勇敢點,端木階是她唯一想接受的男人,她不也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嗎?再加上他們每天難分難舍,不想說再見,如果真能在他懷中醒來,似乎也不是那麼糟的事。
真當端木階駕著車出現在她眼前時,再一次望著他的臉,劉欣听見自己的心髒一如往常見到他時的怦然躍動。
「怎麼了?」
看著她不時露出幸福的傻笑,他也被感染了,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笑的人,一旦遇上了她,什麼不可能的事都多了些可能性。
「你看起來好高興喔!」
滿心的忐忑不安,在看到端木階那略帶著興奮的表情時,也跟著消失無蹤,劉欣發現自己真的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意,像他這種應該老早就習慣優游情場的老手,竟然在她面前展露了期待,她明白不只是自己緊張,端木階和她有著相同的心情,頓時那些不安也漸漸被撫平了。
「妳也是啊!」他忍不住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吻她像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看著他的頭朝自己傾過來,劉欣閉上了眼,微笑的承接他的吻。
他們的唇瓣就像是屬于彼此,在每一次甜蜜的接合時,也傳遞出自己的心意。
「我們買東西回去吃好嗎?」
劉欣點了點頭,「我這輩子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對你說不了。」
結果是他們連東西也沒買,就直奔他的住處,早已激起的火花在這一晚燃燒得不可收拾,端木階從沒料想過自己會對她興起如此強烈的渴望,但這個對象是劉欣啊!
當他擁抱著她柔軟的身子時,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他,這女人就是他等了一輩子的人。
她的笑容就是他最愛的那一款,她的身形也是他最喜歡的那一種,當她躺在他的懷里時,他們的身子緊密的貼合,就連她的喘息都令他迷醉不已。
他挪開她羞赧的遮住自己的手,輕輕撫上她柔女敕的胸房,她的身子軟得不可思議,緊貼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幾乎令他瘋狂,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個女人,當快要擁有她的時候,他竟能忍住,只想溫柔的待她。
劉欣感覺得到他的動作緩了下來,急奔的雖然有著失控的可能性,但在他充滿溫柔的動作底下,她感覺到了一陣愛意像暖流般拂過她的全身。
「我可以給你……」她感覺得到他想要什麼,而她不忍心讓他等下去,勇敢的在他耳邊輕聲吐露心意。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傷到妳。」
這不只是一場發泄的而已,而是交換愛意的證明,他處處顧及她的感受,在侵入她體內時,他只想給她最愉悅的體驗。
劉欣不知道兩人在一起竟然可以是這樣的美好,尤其從端木階身上所傳遞過來的愛意,更是令她感到受寵若驚,他溫柔得一點都不像是他,她則柔弱得完全不像自己,這一刻她知道他們真的是相愛的。
「為什麼閉著眼楮?」
激情過後,端木階輕觸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的臉。
「我好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眼楮一睜開,夢也會跟著幻滅。」她伸手握住他觸踫她臉頰的手,止住他在頰畔的搔亂,只想靜靜的享受這一刻。
「這才不是夢!它只是跟夢一樣美好。」他傾身吻住她,不許她這麼鴕鳥的縮在她的夢境里。「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抱著妳,真的在吻妳,真的好喜歡妳。」
端木階的告白讓劉欣睜開了眼,即使這一晚她已經听了好幾次相似的甜言蜜語,但每一次他願意開口對她說這些話總令她驚訝,他看起來就像是個不會把愛掛在嘴邊的人,但他願意說出喜歡兩字,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我也是,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喜歡你,而你看起來就像是不可能會喜歡我這型的女人,可是現在你卻在這里。」
「我為什麼不可能會喜歡妳這型的女人?妳一直都是我喜歡的樣子啊!」
「可是……這幾年我斷斷續續的見過你幾次,你從來沒對我表示過興趣,甚至可能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怎麼會突然之間我們就這樣發展起來?」
這問題不只是問他,劉欣也常這麼問自己,她確定之前她知道端木階的存在時,並沒有幻想過可以跟這優秀的男子在一起,但時空反轉至此刻,她竟是躺在他的懷里,躺在他住處的大床上,兩人雙腿交迭著,親密的依偎著彼此。
「我想……也許以前我都沒注意到我們之問有相同的頻率吧?妳不覺得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嗎?見過面的兩個人卻從來都不知道對方會是屬于自己的人,直到有一天,妳突然說出了我心里想說的話,我就像被一棍打醒,之後才發現妳總是有辦法說出我心中的想法,我好像什麼都不用說,妳就可以完全了解我的心意。」
劉欣充滿愛意的看著他,然後輕嘆一口氣,將臉窩在他的頸邊。
「我知道你的意思,有好幾次我說出來了,你總是很驚訝的看著我,從你臉上的表情我就明白我又說中了,感覺好像自己中了樂透,可以猜中你的心意,我好像也覺得自己變得特別了起來。」
「妳能告訴我,那是為什麼嗎?為什麼妳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
劉欣抬起頭,對他笑了笑,然後搖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我們本來的性格就很相似吧,我們喜歡的東西都一樣,然後我們都喜歡對方。」
「所以以後就算我心里想什麼,不說妳也會懂?」
「或許吧!」劉欣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把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答案,但她知道她會努力的去了解這個男人。
端木階吻了她一記,然後沒頭沒腦的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什麼?」
「就是不用說話,我們也可以心意相通的意思。」
「嗯。」劉欣對他甜甜一笑。
端木階抬頭看了眼床邊的時鐘,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好了要早點睡,結果今晚又拖到了三更半夜……對吧?」劉欣輕撫著他健壯的胸口,猜出令他發笑的原因。
他們一心想為對方爭取多一些的睡眠時間,本來還說好了今晚不再徹夜長談,但最後還是抵不過想和彼此在一起的意念,不但跑出來見了面,她還被拐上了他的床,劉欣不用看時鐘,就已經知道時間一定不早了。
「是啊!」他在她的唇邊又偷了一個吻,很高興她再度猜出他想說的話,而每一次吻了她就像是永遠都吻不夠,一個吻又接著纏綿了許久。「不過這樣也好,妳在我身邊,我可以看著妳說話,比隔著電話線要好得多。」
「就像夢一樣。」她忍不住說道。
「妳別真的想作夢!我可沒打算要讓妳這麼早睡。」端木階的手再一次爬上她迷人的身子,試著再挑起另一場情焰。
「好吧……」她佯裝無奈的語氣,「章魚也說,談戀愛的人沒一個舍得花時間睡覺的。」
「談戀愛」三個字闖進了端木階的腦海里,以往他總會認為兩個人在一起,只能用「交往」兩字來形容,他不曾有機會讓另一個人如此深刻的溜進自己的心房里,但當他听到劉欣說出「談戀愛」三個字時,竟理所當然的認可了她的形容。
「沒錯,我們真的是在談戀愛。」
這才是戀愛啊!這麼樣的把她放在自己的心里,想把她捧在手心上,想把所有的一切美好都獻到她眼前……端木階明白他是真的戀愛了。
別熱的戀愛持續了兩個月,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端木階跟劉欣在戀愛,而且是認真且不吝于向所有的人公開的那種熱戀。
「妳看他,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那樣握著她的手。」
「妳看劉欣的表情才妙咧,她看著端木階的眼眸全寫著愛。」
「干嘛這麼說?人家他們兩個是真的在談戀愛啊!談戀愛不都應該是甜甜蜜蜜的嗎?」
「那可說不定,有些人談戀愛閃閃躲躲的,好像怕被人知道,你真以為有幾個男人會公開的在外頭握住自己女朋友的手?!現在一堆男人老喜歡裝酷,出門連拉個小手都嫌煩咧!」
「能像他們那麼甜蜜真好……」
所有的人同聲一嘆,真要找到一個願意付出真心來愛自己的人本來就不容易啊!
在回家的路上,劉欣望著被端木階握住的手,臉上不時的浮出笑意。
「怎麼了?」端木階回頭看見她微笑,于是詢問道,他想分享她每一個笑容。
「我好喜歡讓你握著我的手。」
她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兩人的手上,然後舉至唇邊親吻一下。
「我覺得我的手在你的大手里頭,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女孩子的手。」
「妳本來就是女孩子啊!而且我知道妳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他簡直被劉欣迷得暈頭轉向,不管身在哪里,以前都是他的助理徐競民最了解他的去向,現在是他主動打電話向劉欣報備,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是那種和女友報備這種事的男人,可是現在做起來卻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因為他不想讓劉欣擔心他,即使她沒有過問,他還是主動的想做些讓她安心的事。
「是你讓我變得這麼有女人味的,以前沒有交男朋友的時候,我常常忘記自己是女人,凡事都習慣自己來,也學會接受了一個人的生活,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個男人婆。可是現在有了你,我就像是突然被點醒了,不敢再做那些粗野的動作,甚至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連說話的方式都變了。」
這麼說或許還不足以形容她的改變,她把衣櫃里所有的褲子都收了起來,因為端木階喜歡看她穿裙子的模樣,他總說他看不厭她那雙美腿,所以不管天氣再冷,她都願意為他頂著寒風穿裙子出現在他眼前,打從和他交往至今,她再也沒穿過衣櫃里的任何一條褲子,這對一向穿著只講求簡便的劉欣來說簡直是一大改變,但說來也怪,一旦她和端木階交往之後,她也覺得自己變成完整的女人,他身上的男子氣概把她變得更像柔弱的女性,而她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改變,因為她知道他喜歡她這樣依附著他。
「我很喜歡妳現在跟我說話的語調。」
這年頭女性主義抬頭,總有些女孩也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傲氣,常仗恃著年輕美一麗,說話就變得囂張狂妄,那種女孩他可見多了,以前他甚至很享受那種把到辣妹再去馴服她的過程,可是久了,一點意思也沒有,倒是劉欣個性溫和,從來都沒對他發過脾氣,和她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平靜。
「如果我哪天忘記了溫柔,開始對你說話變得大聲,動作也變得粗野,你還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喜歡的就是妳,妳不需要為我改變自己。」
劉欣覺得心虛,因為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被感情沖昏了頭,和端木階在一起時的她根本就不是平常的自己,她甚至還在鏡子前面練習過微笑的角度,深怕自己笑得太夸張,讓臉部表情扭曲得太過嚴重,她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應對進退,都曾在心頭盤算過,端木階真的知道真實的她是怎麼樣的人嗎?
「我常常想,這麼愛你的我,真的是我嗎?」
她突然月兌口說出了「愛」這個字,感覺心髒漏跳了一拍,小臉也立刻漲紅。這是她第一次把愛這個字用在他的身上,話一說出口,她懊惱不已,可是又好期待能得到端木階的響應。
他朗聲大笑,然後緊握住她的手。
「當然是真的妳,我比誰都清楚在我心里的妳是什麼樣的人。」
他沒有回敬她同等的愛語,但是劉欣听見了他的笑聲,再對照他得意的笑容,她明白自己那句失言帶給他多大的喜悅,她相信那個愛字在端木階的耳里是有意義的,這一刻她真的了解了那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形容,因為他就算不說,她都可以從他的眼神和表情里判斷他的心情。
「我真的願意去愛你。」
「我知道。」這回輪到端木階將她的手舉至唇邊親吻了一下。「妳不用說,我都知道……」
然後他們兩人同時開口——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麼有默契的回應,讓車里再度傳出了笑聲。
「我希望我們能永遠都理解對方的心意。」劉欣感動的說。
「會的,我一定會讓妳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