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弱水舒服的睡了一晚,起來一看,李嘯天竟然真的坐著睡著了。
她施咒解開他身上的法術,伸手將纏繞在他身上的繩索解開。「喂,天亮了,你快醒醒啊!」她用力地搖蔽著他的身軀。
「啊?天亮啦!」他真的睡著了。
李嘯天很佩服自己的能耐,坐著都能睡。
「喂,我們還得趕路呢!」照這種行進速度,只怕還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到長白山。
「喔。」李嘯天沒有多說一句話,乖順地跟著她往外走。
白弱水見到他如此合作的態度,內心感到十分奇怪,不太能夠適應。
結帳完畢之後,他們繼續往長白山前進。
拉出馬車,李嘯天見她又要駕馬,連忙說道︰「我來就好了,你在車內休息吧!」他說話的態度十分溫和有禮,和昨日截然不同。
白弱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道︰「隨便你,我無所謂。」諒他也不敢對她怎樣,她不用駕馬倒還樂得輕松。
李嘯天率先上馬,白弱水則坐到馬車內,之後他便駕著馬向前奔馳。
他之所以這麼順從她,完全是為了他昨晚的心願能夠實現。
他要一步步設下陷阱,讓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他,等玩弄她之後,再殘酷地將她拋棄。
「對了,你的腳不疼了嗎?」白弱水突然想起他不用人扶就可以走路了。
李嘯天連忙答道︰「休息一晚,已經好多了。」其實他的腳仍然隱隱作疼,但是怕她看不起,再多的痛楚他都會忍下去。
「這樣啊!」她瞅著他的側臉,心中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麼?」被她一直盯著,李嘯天感到不太對勁。
「你今天很不對勁喔!」他的反常行徑令白弱水頗不習慣。會不會是她昨天用力敲他的頭,才造成他今日的反常啊?不過這種事應該不太可能發生。
李嘯天一听,心頭微微一驚。她應該不會看出什麼端倪吧?他連忙故作鎮定地回答,「沒有啊!我覺得一直和你吵嘴下去,倒不如和平共處,你說呢?」
白弱水心想他的話也沒錯,「好吧,以後我們就和平共處!」雖然還不了解他真正的用意,但是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反駁。
「嗯。」李嘯天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看穿他的想法。
白弱水這麼爽快地答應,李嘯天內心不免竊喜。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等著瞧好了,他一定會實現他的心願!
李嘯天心情愉悅地駕著馬車往前奔,在經過一條密林通道時,林邊竄出數道人影,將他們的馬車前後包圍起來。
「你們想做什麼?」李嘯天沒想到會有人從樹林里竄出來,瞧他們來意不善的凶狠模樣,他知道遇上了盜賊。
盜賊頭子邪笑道︰「現在是搶劫,把你的馬車和所有的錢財交出來。」這家伙身上看來沒多少錢,這一趟恐怕賺不到什麼錢財了。
白弱水自馬車內探出頭來查看情況。「外面怎麼這麼吵?你在跟誰說話?」
她探頭的那一刻,四周變得寂靜無聲,因為眾人皆因她的絕美容顏怔住了。
他們心想,在這條路上打劫多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今天真是賺到了,就把這女人搶回去做山寨夫人。
李嘯天自然看見了他們眼里的邪念,心中大嘆不妙。
「現在我們不僅是要馬車和錢財,連她也要定了!」盜賊頭子婬笑著。
「想得美!」李嘯天立即策馬往前沖。他才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
盜賊們沒料到他會反抗,一時沒注意,讓他們溜走了。
「還愣在這干嘛?快追呀!」盜賊頭子連忙下令道。
李嘯天鞭打著馬往前奔馳,想盡辦法要將盜賊們甩開。
「你干嘛呀?」白弱水在馬車內被這一路的顛簸震得東倒西歪。
「保護你呀!」李嘯天朝馬車內的白弱水大吼。她真的不懂嗎?她的美貌會帶來無限的麻煩啊!保護她?!白弱水聞言一愣。
他到底是怎麼了?才一晚的時間,改變竟然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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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弱水內心對李嘯天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觀了,只是他們仍然被騎著馬的盜賊追上,二度包圍。「哼!小子,看你現在往哪逃?」他們決定將這男人殺了,再把女人和財物帶回去。
白弱水被震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老天爺呀!她真是受夠了,這一切都是盜賊們害的,她定要狠狠地教訓他們才行。
「糟糕!」李嘯天生平頭一次遇到盜賊,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他真是不自量力的傻瓜呀!今天就是他的死期了吧!
白弱水在此刻躍下馬車,直指著眼前的盜賊斥道︰「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搶,你們眼里可還有王法?」太可惡了,都是這一群人害得她頭上腫了無數個包。
「你說這些話,他們不會听進去的。」李嘯天嘆了口氣道。她竟然和盜賊大談王法,他可真是服了她呀!
盜賊頭子听見兩人的對話,不禁大笑,「哈哈哈……小泵娘,這小子說得極對,咱們是不可能理會王法的!」
白弱水一听,怒目瞪向李嘯天。「你干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這道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該死的蠢才,害她顏面盡失,被一群盜賊當成笑柄看待。
「我……」李嘯天怯懦地回答道︰「我又沒說錯話。」他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竟然無端招來她的責罵,真是萬分無辜啊!
盜賊頭子見他們兩人一搭一唱的,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不禁惱火了。「喂,有沒有搞錯啊?現在是搶劫耶!你們至少要有一些害怕的神情才是。」
白弱水皺起蛾眉瞪向盜賊們。「誰說我怕你們來著?笑話!」她的眼神淨是對他們的不屑。
「你——」盜賊頭子氣不過,提起手上的大刀,直往白弱水的身上砍去。這麼潑辣的女人不要也罷,殺了她倒還痛快些。
不心啊!「李嘯天不顧一切地下馬,阻擋在白弱水的面前。
正當盜賊頭子手上的大刀快要砍到李嘯逃陬間時,身體卻在瞬間一動也不動。
其他的盜賊們全都愣住。這是怎麼一回事?
餅了好一會兒李嘯天才張開緊閉的雙眼,而那把大刀正好定在他的眼前。
李嘯天見了之後咽咽口水。真是好險啊!差這麼一點點他就沒命了。
白弱水伸手敲了他的頭一記,「你在搞什麼啊?還好我的定力夠,要不然你剛才一沖下來,若害得我沒辦法念出正確的定身咒話,只怕我倆都沒命了。你知不知道啊?」他以為她只是平凡女子嗎?她可是會施展仙術的人耶!怕這些小小的盜賊做什麼!
李嘯天連忙撫著自己的頭,「人家一時之間忘了嘛!」她用不著敲他敲得這麼大力吧!
真倒霉,本來想救她的,卻反而被她又是打、又是罵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明明知道她會仙術,干嘛還去救她?搞不好他先被人砍死也不一定。
他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麼呀?李嘯天搞不懂自己。
「你這妖女對咱們老大怎麼了?」
其他盜賊策馬往他們的方向奔來,認為殺了他們,就可以救出老大。
白弱水一把將擋在她面前的李嘯天推開,念咒使出定身術,將盜賊們全部定住。
白弱水暗自吁出一口氣。總算全部解決了,而且還一次定住這麼多人,耗費她大量的體力。
「李嘯天,你過來。」她有些無力地叫喚著。
「什麼事?」他連忙來到她的身邊,听候差遣。
天啊!他真的愈來愈像是她的奴僕了。沒辦法,為了心願能夠實現,他得忍辱負重才行。
「扶我上馬車。」她是真的累了,不然也不會叫他來扶她。
李嘯天扶著她的身軀,緩緩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她的肩膀好小、身子好柔軟,全身充滿醉人的芳香。她的個性要是不這麼好強,會比較討喜些。
白弱水任他摟著身軀上馬車,忘了昨天才下定決心要離他遠一點。
「你可以爬上馬車嗎?還是要我抱你上車?」她現在看來特別的柔弱可人,令他的心跳加快。他這是在做什麼?竟然對她有了心動的感覺……
「麻煩你了。」白弱水真的沒力氣爬上馬車。唉,不過是定住些盜賊和馬匹,就讓她體力大失,看來她的修行仍然不足,得多補補身子才行。
李嘯天伸手抱起她的身軀,「不用客氣。」說真的,兩人和平相處的感覺還不錯。
突然,李嘯天的動作一個不穩,白弱水的身子便往他身上倒。
「唔……」等意識到發生何事,白弱水不禁瞪大了眼。她不為別的事震驚,只因為她的唇竟然如此準確地落在他的唇上。
李嘯天同感震驚,他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只知道白弱水的唇好香、好柔軟。
老天爺待他真不薄,讓他從刀口下活命之後又獲得她甜蜜的一吻,今天可真是他的幸運日啊!白弱水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連忙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他,並且賞了他一巴掌。
「下流!」她的初吻竟然被他給奪走了,她好不甘心哪!
李嘯天被她一掌打落馬車,「你干嘛呀?」撫著疼痛的臉頰,他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沒什麼力氣嗎?手勁竟還這麼大。
「你這個下流胚子,竟然敢輕薄我!」她的心在這一瞬間跳得好快,仿佛要跳出胸口了。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他的緣故嗎?
他的男性氣息還在她的唇上,怎樣也拭不去,繚繞她一身,像是整個人都被他給包圍住。
討厭,她最討厭他了!可是她的心為什麼還平靜不下來?這令白弱水十分氣惱。
李嘯天站起身來和她理論,「你有沒有搞錯啊?是你自己撲上來的,又不是我強吻你!」她說話可不可以有些道理呀!
「你說什麼?明明是你故意站不穩的,人家才會……才會……」說到最後,白弱水的聲音愈來愈小,逐漸消失。她怎麼有臉再說下去呀?她又能說些什麼?
李嘯天看著她因羞赧而漲紅的俏臉,竟有些痴了,沒再爭辯下去。
兩人就這麼看著彼此,沒有人開口說話。
餅了許久之後,李嘯天才開口說道︰「現在怎麼辦?放他們在這里不管嗎?」
白弱水看著這一群盜賊,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你去搜括他們身上的財物,再把他們一一踹下馬,一會兒帶走他們的馬到下一個城鎮賣了;別忘了把他們綁起來,然後丟進官府里,看看能不能拿些賞金。如何呀?」這算是為民除害,堪稱功德一件。
李嘯天一听,心想著還好自己不是這群盜賊的一分子,否則下場也太淒涼了。
「喂,你听見了沒有?」白弱水雙手擦腰瞪著李嘯天。他竟敢把她的話當耳邊風,一句也沒听進去是嗎?
「啊!听見了、听見了。」李嘯天連忙回答,免得接下來會有苦頭吃。
「還不快去做!」真是氣煞人了,他不能機靈點嗎?
「是。」李嘯天趕忙依令辦事。
盜賊們身子雖不能動,耳朵卻听得十分清楚。他們是倒了幾輩子的楣呀?搶劫不成反而被人打劫,末了還要被送人官府,面子全沒了!
「失禮了!」李嘯天將他們身上的財物全部搜括出來,交給在馬車上的白弱水。唉,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做出洗劫盜賊的事,這樣一來,他豈不是比盜賊還邪惡了嗎?
「很好!」白弱水開心地接過財物,一見少得可憐,她不禁皺起蛾眉來,「天啊!你們竟然這麼窮,盜賊是怎麼當的啊?」
如此直接的話語令盜賊們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大伙兒皆是有苦難言。時局不好,搶不到什麼人,今日踫上他們原以為可以大賺一筆,沒想到反而是全身的家當都被搶走,還被嘲諷,真是欲哭無淚呀!
白弱水接著又對李嘯天下令,「你去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吧!」她將拉車的馬變回原本的老鼠,再把繩子變長交給他。
接過繩索,李嘯天便將盜賊一一抱下馬,再將他們綁起來。
白弱水看著李嘯天的一舉一動,心中不禁感嘆他真不愧是皇族之人,還滿有禮節的。看來之前他只是跟錯朋友罷了,本性其實還不壞。
餅了好一會兒,李嘯天氣喘吁吁地說道︰「我……我把事情辦好了。」他原本以為自己沒什麼力氣做這些事,沒想到自己原來還挺有力量的,可以搬動這些人。
但是人搬多了,李嘯天不兔手酸腿軟起來,全身開始酸痛無力。
白弱水看著他,拋了一記白眼,「這麼快就累了?看來你還得多加訓練才行。」真是的,他剛剛何不直接把他們踹下馬,倒還省事多了。
「知道了!」李嘯天隨口應道。唉,自己果然欠缺訓練和體力,他非得多加努力才行,以免被她瞧不起。
白弱水解開盜賊和馬匹的定身術,準備出發。
盜賊頭子發覺可以動了之後,立即開口大罵,「你這妖女,快把咱們放了,否則定要你好看!」
李嘯天將他們推至馬群的前方,之後爬上馬車問道︰「這樣子可以嗎?」他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
白弱水開心地與他一起坐在前頭,「不會的,你的作法很合我意。」
李嘯天和白弱水相處愈久愈了解她的性子,自然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他也想給這群盜賊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誰教他們想殺了他,並將白弱水捕回去。哼!他們算是惡有惡報。
「嘿嘿,還好啦!」他朝她笑了笑,並將皮鞭交給她。「我們出發吧!」
「嗯。」白弱水朝他盈盈一笑,接過了皮鞭。
李嘯天這回可不會再畏懼她的笑容了,只因為兩人彼此心意相通。
盜賊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勢十分危急。「等、等一下……饒命啊!」
他們先前撂下狠話的凶狠模樣已不復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害怕神情。在馬群的前面,一旦馬被人鞭策疾行,他們的下場豈是一個慘字可形容。
白弱水故作無辜地說道︰「饒命?!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听不懂?你們只要跑得比馬快,不就沒事了嗎?」
她說得似乎十分有理,只要跑得比馬快,當然會沒事,但是世上有誰可以跑得比馬快呢?
盜賊們一听可傻眼了。要跑得比馬快,可能嗎?
「嘿!」白弱水沒工夫讓他們發呆下去,她揮動著皮鞭往前甩。
馬群急急向前奔行,在馬群前面的盜賊們則拚命地往前沖,形成一大奇景。
白弱水和李嘯天兩人相視一笑,彼此之間的情感起了一些變化,甜蜜的氣氛正一點一滴地凝聚起來。???
白弱水和李嘯天終于抵達城鎮,將一群盜賊送入官府。
白弱水接過官差發的賞金,不禁皺起蛾眉。沒想到一群盜賊竟然只值幾個錢,早知道就把他們丟在荒郊野地自生自滅算了。
但李嘯天變賣盜賊馬群的錢竟然比官府的賞金高,這點倒令白弱水開心了些。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李嘯天駕著馬車往前奔,前頭的馬是盜賊頭子的坐騎,白弱水相中它才特別留下來的。
她看了一眼天色,「快要天黑了,咱們找一間客棧住一宿吧!」
「前面那間可好?」他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客棧。
白弱水看了一眼上好啊,就那間。「她側過頭看著李嘯天。這一路上有他相伴,多了些樂趣,和他相處之後,才發覺到他的好。
李嘯天並不如長安人民所說那般、蠻橫,他也有些不錯的地方。至少他不會對她怎樣,不是嗎?
「你在看什麼?」她緊瞅著他,令他有些不好意思。
「沒什麼。」白弱水連忙調開視線,不再看著他。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竟然會覺得他長得好俊俏,心兒通通地跳著。
「沒事就好。」他沒再多說什麼,徑自駕著馬車來到客棧。
白弱水躍下馬車進人客棧內,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她到底是怎麼了?腦海中竟然全是他的身影,真是氣煞人了!
「你等等我啊!」李嘯天連忙追上前來。
她到底怎麼了?他又惹到她了嗎?他真是不了解她的心思啊!
李嘯天走人客棧內,看到一群異族女子坐在里頭用膳。
這些異族女子和唐國女人果然不同,性情豪放不說,一看到李嘯天還對他拚命擠眉弄眼、頻送秋波。
白弱水見了,心頭涌上一把無名火。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啊?竟然和一群來歷不明的異國女人打招呼,真是氣死她了!
「你給我過來!」白弱水氣呼呼地走過去,用力擰著李嘯天的耳朵,將他拉到身邊來。
「哎喲,好痛呀!,你快放手!」她們只不過是和他打招呼,她沒事干嘛這麼火大?她今天真的很奇怪,一下子對他笑,一下子看著他不說話,一下子又不理他,現在還生起氣來,他真的是搞不懂女人啊!
「你以為你在干嘛呀?快給我過來!」一見到他和女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她就討厭。
白弱水也搞不僅自己,她干嘛這麼在乎他,他和別的女人又沒怎樣,她何必發脾氣,她是因為在意他而吃醋嗎?
白弱水甩了甩頭,放開李嘯天的耳朵。不!不會的!她才不會沒事為了他吃醋,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給我兩間房。」白弱水笑著向客棧掌櫃說道。她今晚可不打算再委屈自己跟他同住一間房,她見了他就心煩,要是他乘機逃跑她也認了,反正他們之間什麼關系也沒有。
「啊?」李嘯天一臉詫異地看著白弱水。他剛才沒有听錯吧?兩間房?她不監視他嗎?不怕他跑走?
「請兩位隨我上樓。」掌櫃帶領他們上樓,為他們準備好相鄰的房間。
「你不跟我住同間房?」李嘯天皺眉問道。說真的,這可是逃離她身邊的最好時機,他應該好好把握,但是他的心卻有一絲惆悵、不舍。
他舍不得和她分開,即使被她定身或是用繩子綁起來都行,他只求能夠一直和她在一起。
李嘯天的話引來掌櫃懷疑的眼神。
白弱水怒眼瞪向他,「誰要和你同房啊!」她快步進入其中一間房,然後將房門重重地關上。
李嘯天看著掩上的房門,內心十分難過。
他是哪里做錯了?她干嘛這麼生氣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步入另一間房中休息,思考著她生氣的原因。
獨自一人待在房內,李嘯天百般無奈地敲著桌子。他現在有絕佳的機會逃離白弱水,他為何不逃?
不必和她同睡一間房,免受她的苦毒,他該慶幸的,為什麼心情反而郁悶起來?他真是愈來愈搞不懂自己了!
他想和白弱水在一起,想多看她一眼,多與她接觸。回憶今日和她不經意的吻,李嘯天露出微笑。
他撫著自己的唇,仿佛還有她的香氣遺留在上頭。
扒,他意外獲得她的吻,今天可真是他的幸運日啊!今夜他可以想著她的香吻入眠。
李嘯天躺在床鋪上,帶著微笑入夢。
然而在另一間廂房內,白弱水氣呼呼地瞪向眼前的牆壁。
討厭、討厭!她最討厭他了!他看到別的女人就色迷迷地靠過去,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男人都是這樣的嗎?一看到別的女人就飛奔上前,李嘯天和大師兄一樣不要她了嗎?
一回想起大師兄,白弱水的內心仍有些苦澀。
她待大師兄好,一心一意想守候在他的身邊,可是他最後選的人卻不是她,教她怎能不傷心!
李嘯天是她強擄來的奴僕,她根本不應該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已經逐漸失控。
她生平頭一次踫觸的男人是他,她的手讓他牽了,初吻也一樣……
今日意外的一吻,令白弱水心跳加快不已。
哀著紅唇,她的心急快地跳動起來。
原來這就是吻啊!多麼奇妙的感受,讓她怎樣也忘不了和他唇畔相踫的那一瞬。
他的氣息仿佛還留在她的唇上,他的陽剛氣味令她怎樣也忘不了。
這就是男人啊!李嘯天和大師兄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男人。
大師兄英俊挺拔、器宇軒昂,是她自幼以來愛慕的對象。
在第一眼看到李嘯天時,她以為他是貪玩的家伙,相處久了才發覺他的好,至少他十分听她的話,從不敢有任何怨言。
她的初吻給了他,她卻沒有覺得難過或委屈,反而有一絲甜蜜的感覺。
她到底是怎麼了?她不是一直喜歡著大師兄嗎?為何又會對李嘯天有心動的感覺呢?
「討厭的家伙!」
必憶剛剛他和異國女子眉來眼去的模樣,白弱水便一肚子氣。
如果他今晚沒有乘機逃走,她就帶他上長白山,求師父教他一些本事。
若他逃走了……她也只好認了。那種家伙不要也罷,就由著他去吧!
然而白弱水的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期待,她期待和李嘯天一同前往長白山。
女人的心真是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