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宇——徑自步出寢宮,李斯上前迎接,一瞧見他頸間的那道血痕,驚得倒抽一口氣。
「王,你受傷了!」而會傷他的就只有那女人。
宇——笑了笑,「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這還算小傷?你竟還笑得出來?」李斯難以認同。
宇——笑著聳肩,「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
李斯緊皺眉頭,無言以對。這麼說來,艷姬有機會可以下手殺害王,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她究竟在想什麼?
「吩咐下去,等會兒起程回宮。」對她的測試已結束。
李斯領命退下。
正當宇——轉身欲步入寢宮時,卻瞧見艷姬站在門口,正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緊瞅著他,並未開口。
他緩緩步向她,伸出修長手指撫上她絕美的容顏,「怎麼了?」
艷姬看著他頸間的那道血痕,昨兒個夜里燭光昏黃,令她看不清,如今在陽光照射下定眼一瞧,傷勢怵目驚心,若她再加重力道,便真會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她緩緩伸出手,撫上他的頸,「疼嗎?」
宇——笑著搖頭,「不疼。」
艷姬凝視著他,許久才緩緩輕啟朱唇,「對不起,傷了你。」
宇——先是一愣,隨即將她緊擁入懷,在她耳畔柔聲低語,「沒什麼好道歉的,我不在乎,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
他什麼都不要,就只要她。
艷姬在他懷中緩緩合上了眼,小手輕摟著他的腰身,對他的溫暖擁抱是越來越依戀。再這樣下去,好嗎?
李斯前來,原本打算要稟報王,皇家禁軍已做好準備,隨時都可以起程回宮,但一見他們兩人緊緊相擁的情景,不發一語,徑自退離,讓他們再獨處一會兒。
原本還擔憂艷姬會對王不利,在瞧見此情此景後,他放寬了心。
豹麗御輦內,艷姬與宇——並肩而坐,此情此景,任誰都看得出王有多喜愛這名由堯日王所贈與的舞姬。
行走好一會兒後,艷姬漲紅俏臉瞪著他,「你不覺得擠嗎?」
宇——望著她,笑著搖頭。
「你不覺得,我覺得。昨日你不是騎著那匹赤鬃烈馬,為何今兒個非要與我一同乘坐御輦?」
「因為我高興。」宇——笑-了眼,伸出修長手指,握住她白皙的小手,十指緊扣,不分彼此。
艷姬只覺得被他握住的手熱得發燙,連忙想抽離,反被他握得更緊,瞧見他的燦爛笑容,頓時心頭怒氣全消。
「你這人真討厭,別老是以為用笑就能解決一切。」笑笑笑,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一見到他那燦爛的笑容,就沒轍了。
「我沒有。」宇——很無辜地朝她眨眼楮。
艷姬無言以對,只能暗暗嘆口氣。算了,不想再與他爭辯下去,那只會令自己覺得累。
突然,她想起一事,緊瞅著他。他跟她獨處時,好像不曾自稱朕?
「干嘛一直緊瞅著我?」宇——挑眉。
丙真如此!艷姬側頭看著他,覺得他太過平易近人,一點都沒有身為王的霸氣,總是笑咪咪的。
「-在想什麼?可是愛上我了。」宇——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印下一吻。
艷姬見他又對她調情,俏臉緋紅,連忙縮回柔荑,「別胡言,才沒有。」
「若不是如此,-又怎會看著我出了神?」他笑道。
艷姬凝視他許久,「你一點都沒有王的氣勢,太過和善,如何能在爾虞我詐的宮中生活?」
宇——低笑出聲。
「你怎麼又笑了?」她皺眉。
「真沒想到-這麼擔憂我。」為此他感到心情愉悅,眉開眼笑。
「誰……擔憂你來著?」她連忙撇開眼。
宇——望著蛾眉緊蹙的她好半晌,「莫擔憂,我不會有事-瞧,我不是好好地活到現今?」
艷姬垂下眼,抿唇不語。
「不信我說的話?」他伸手輕撫她垂落身後的柔順青絲。
「不是……」她輕輕搖頭。
「要不然呢?」宇——以指月復輕輕勾起她小巧的下顎,令她不得不抬起頭直視他的眼,不許她避開。
他非要知道,她究竟是為了何事而憂心忡忡?
「別逼我,讓我一個人好好想想。」艷姬向他乞求。
心亂如麻,有太多的事緊緊纏繞在心頭,讓她無法就這麼輕易將自己的身與心完全地交給他。
宇——輕嘆口氣,「我不逼-,但有件事-可得記著。」
艷姬凝視他那深情且溫和的雙眸,等待他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宇——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這是他始終不變的誓言。
艷姬不發一語,倚靠在他的肩頭。作夢也沒想到,她竟能獲得他如此寵愛,而她日後又會有怎樣的命運?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耳畔只听得到馬蹄與車輪滾動聲,什麼也不願去細想。
返回紫霞殿,已經入夜,只見數十名宮女一字排開,手提燈籠,站在寢宮外恭迎他們歸來。
艷姬怒瞪著身旁的宇——,「這是你安排的?」
「宮內的規矩本該如此。」宇——並未再多說。
事實上他也沒特地命人前來服侍她,萬萬沒想到他們才一歸來,就見到這些宮女主動前來服侍。不得不佩服這些宮女,也挺會為自己的將來著想。
艷姬怒氣沖沖步入寢宮內,宮女立即進入服侍。
宇——見她又發怒,只得尾隨在她身後,一同進入寢宮,當著宮女的面,一把將她摟入懷。
「莫生氣,以免-這如花似月的絕美容貌都氣皺了。」
艷姬緊皺蛾眉,听到他所說的這番話,才更令她惱火。
「那就快將她們撤下,我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她才不管什麼宮里的規矩,不要就是不要。
昨日是李斯,今日是這些宮女,天曉得明日又要叫什麼人前來!
宇——見已有一名手腳俐落的宮女取來睡袍,欲替她換上。
「但朕怕-獨自一人會覺得無趣,她們又不會咬-,何不讓她們待在-身旁幾日,若真不喜歡,到時候再說。」他柔聲安撫。
艷姬雖沉著臉,但她那絕美容顏仍令那些宮女看傻了眼。
她簡單梳妝,不施胭粉,黛眉朱唇,膚白如雪,猶如出水芙蓉、嫵媚動人。難怪王會執意要她,還特地帶她外出狩獵。
懊半晌,艷姬微微頷首。
宇——比了個手勢,那名宮女立即上前欲替她更衣。
艷姬見宮女想要幫她解開衣袍,連忙搖頭,「不必替我更衣,我自己來就好。」怎麼也不願他瞧見她的身軀。
那名宮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捧著絲綢睡袍,愣于原地。
宇——見狀,伸手接過宮女手中的睡袍,對著所有的宮女下令,「-們先下去休憩。」她肯定有些事隱瞞著他。
爆女們听令,全數退離,寢宮內只剩他們兩人獨處。
艷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打算做什麼?」
「親自為-更衣。」宇——抿唇一笑。
艷姬驚駭萬分,拚命搖頭,揪著衣襟,連忙往後退,「不……你別過來……離我遠一點!」
宇——唇邊笑容隱去,斂緊眉,逼近她,「-有什麼事瞞著我?」
艷姬慘白俏臉,咬緊朱唇,不肯開口。
見她全身顫抖,宇——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摟入懷,大手自她身後一把扯上所著衣裳,印入眼簾的景象令人怵目驚心,無數疤痕遍布她的後背,而他一眼便瞧出那是鞭傷。
「是誰傷-?」他勃然大怒,殺氣騰騰,沉聲喝問。
艷姬瑟縮在他懷中,頭一次見到他發怒的模樣,好駭人。
「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她冷淡的回答。過往的一切,丑陋不堪,她不願回想。
宇——劍眉緊蹙,「可是堯日王命人鞭打-?」
艷姬一怔,心頭悸動一下,俏臉更為慘白。「不……不是的……」
「-實在很不會撒謊。」宇——見她身子直顫抖,就算她倔強地不肯承認,但內心的恐懼早已表現出來。
見她衣衫不整,遂將睡袍披在她肩上,徹底遮掩住她在外的肌膚。
艷姬抬起頭,透過月光石所發出的璀璨銀光,清楚瞧見他眼底對她的濃烈愛意。
「你……可會覺得我很丑陋?」她小聲低問。
以前她都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疤,就算被人瞧見,她也不在乎,但她卻極不願意被他瞧見。
懊怕會瞧見他嫌惡的神情,好怕他會覺得她是丑陋的。
宇——擰緊劍眉,「-哪一點丑陋來著?」他才不會這麼認為,永遠都不會。
艷姬咬咬唇,「你方才不都瞧見了?」
宇——厚實的大手隔著衫袍輕撫著她的背,「如果我會因為-背上的疤痕而嫌棄-,那-隨時都可以取我的性命。」
「說什麼傻話?」她怒目瞪著他。
「我不是那種膚淺的人,-該明白的。」宇——以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瞅著她。
艷姬沉默,無言以對。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是個怎樣的人,她再明白不過。是啊,他並不是膚淺的人,而是個迷戀她到連性命都不顧的傻子。
宇——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拉著她的柔荑,往床鋪步去,兩人和衣躺在柔軟的床上。
艷姬枕靠在他懷中,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睡不著?」
她輕輕點頭。
「要不要我哄-睡?」宇——朝她露齒一笑。
一瞧見他的笑,艷姬不禁心跳加快,連忙搖頭,「不必,我又不是三歲娃兒,還要人哄才睡得著。」隨即閉上雙眸。
宇——見她總算肯閉上雙眸,以修長手指輕撫著她光滑的青絲,想起她背上的傷疤,動作更為輕柔。
餅了半個時辰,他听著艷姬均勻的呼吸聲,確定她熟睡後,在不驚醒她的情況下,起身步出寢宮。
幾名宮監在外守候,一見王走出寢宮,立即提著燈籠上前伺候。
只是當他們一瞧見宇——的表情後,全嚇白了臉,冷汗直流,直打哆嗦。從沒見過王如此盛怒的模樣,沉著臉,抿緊唇,眼底盡是冷冽殺意,駭人不已。
究竟在寢宮內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王會殺氣騰騰?
「速傳侍中至朝天殿覲見本王。」宇——揮袖步離紫霞殿。
李斯一接獲傳令,立即奔至朝天殿,只是他才一入殿堂,竟瞧見一臉盛怒的宇。
未曾見過王如此發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有何要事傳喚?」
「立即派人前往堯日國。」
李斯大為訝異,「王派人前往堯日國,所為何事?」
「徹底查清艷姬過往的一切,不得有任何遺漏。」
李斯愣住。王不是與艷姬感情融洽,為何又要在此時派人查明她的過去?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只要是王的命令,他毋需多問,奉命辦理便是。而他也明白,此事得秘密進行,不得告知任何人。
正當李斯領命欲退離時,又被叫住。
「慢。」
「王尚有吩咐?」
「命令御醫將紫玉瓊漿送至紫霞殿給貴妃使用。」
齊陵國雖然地勢險峻,群山環繞,卻也擁有各式各樣豐富的藥材,他國民眾與行商更是遠道而來爭相購買。
霞天宮內的百草苑擁有齊陵國歷代以來所密藏的各類藥膏、藥材,其中又以紫玉瓊漿為療傷除疤聖品。
李斯未多問,朝宇——恭敬施禮後,徑自退離。
宇——起黑眸瞪向遠方。堯日王究竟在暗中對她做了什麼事?他定會徹底查明,日後更要堯日王給個交代。
飛陽殿內,長公主宇媚怒不可遏的擲杯,破口大罵,「該死,再這樣下去,我在宮中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爆女見那價值不菲的玉杯碎了一地,又見宇媚撒潑的模樣極為駭人,沒人敢多吭一句。
人人都知道王有多寵愛艷姬,除了每日與艷姬同床共枕外,還特地帶她外出狩獵,更有不少宮監與宮女見王如此寵愛艷姬,紛紛主動前去服侍。
莫怪他們這些宮監、宮女勢利眼,逢迎討好。誰不想過好日子?誰又不想獲得日後王後的賞賜?
「艷姬那賤人,之前在紫霞殿內令我顏面盡失,如今又使出渾身解數魅惑王,再這樣下去,齊陵國的江山遲早也會落入她手中。」宇媚咬牙切齒,怎麼也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但她卻什麼事也不能做,只能在寢宮內直跺腳,干著急,真是氣煞人了。
此時,一名宮監推門而入,在宇媚耳畔低語幾句。
宇媚神色驟變,「-們全都下去歇息,沒我的吩咐,不得擅自進來。」
爆女們立即領命退下,那名宮監見寢宮內無任何閑雜人等,這才又步出寢宮,請等候在殿外的貴客入內。
一名男子向宇媚抱拳施禮。
「深夜入宮,有何要事?」
「回稟長公主,自從王封那名舞姬為貴妃後,朝中不少大臣深感無奈與悲痛,深怕日後齊陵國會敗在那妖女手中。」
「哼,這事還用你們說。」宇媚緊皺蛾眉,神情萬分不悅。
「微臣與朝中一些大臣打算罷免王,改由-來繼任齊陵王。」
宇媚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念頭一轉。
也對,在宮中也沒人比她更有資格繼任為王,而她早已打算獨攬大權,成為一國女王。
今晚他可真是來得巧,來得妙!
「你們打算怎麼罷免他?若要發動政變,王城戒備森嚴,怎麼可能任由你們隨意佩刀持戟進出,將王拿下?」
「長公主莫擔憂,在下已獲得強而有力的後援支持。」
「你指的是誰?」
驃騎將軍、護國將軍、闕內侯、皇家禁軍總領……擁有千萬兵權的各方將軍們,幾乎全是宇——的親信。
若要發動政變,只怕他們尚未起兵入宮,早已被眾多將軍一舉擒服。
「堯日王。」
宇媚大為訝異,倒抽一口氣,「怎麼可能?我與堯日王素昧平生,他又為何要助我一臂之力?更別提他之前還獻上一名舞姬給王。」堯日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事實上,堯日王所派來的一名使者已在外等候。」
「什麼?」宇媚詫異。
堯日王竟早已派使者暗中潛入齊陵國,進入霞天宮了。
「詳情那名使者會與我們細說分明,現在就由長公主決定,是否要接受堯日王的提議!」
宇媚思索了一會兒,「快傳那名使者入內。」
男子朝一旁宮監使了個眼色,宮監立即領命退下,將堯日王所指派的使者帶入寢宮內。
宇媚看著眼前的人,頭覆面巾,無法窺視其相貌及性別。
「堯日王命你帶來什麼旨意?」她還是感到狐疑,無法完全相信眼前的人與堯日王。
「王特地命在下前來,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協助長公主成為齊陵國的一國之王,請長公主大可放心。」
宇媚睨著那名使者,「光听你這麼說,還是令人難以信服。」
使者不疾不徐的自懷中掏出一封密函,交由一旁的男子遞上前。
宇媚伸手接過一看,神色驟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頷首。「我明白了,就照堯日王的指示去做。」
「多謝長公主的協助。」
兩國之間的密約,就此成立。
宇媚唇瓣泛起一抹冷笑。就算宇——是她同父異母的胞弟,但在這亂世中,誰不想稱王?莫怪她下手狠毒。
次日早朝結束後,宇——乘坐御輦來到紫霞殿。
才一入內,便瞧見艷姬斜躺在玉石躺椅上,冷眼睨著他。
「那是什麼?」縴縴小手指向一旁玉石圓桌上頭放置的一只青色瓷瓶。
宇——邁步往圓桌步去,拿起那只青色瓷瓶,滿臉笑意,轉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艷姬蛾眉緊蹙,「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
「御醫沒同-說?」
「那老家伙只說是奉你的旨意前來,將這瓷瓶交由宮女後,隨即退離寢宮。」艷姬媚眼直勾勾望著他,「現在總該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了吧?」
宇——笑逐顏開,揮了揮手,寢宮內的宮女立即退離,只剩下他們兩人獨處。
見他命令所有人離開,艷姬直覺得不對勁,連忙起身。
「-別起身,繼續躺著。」宇——笑著下令。
艷姬雖然想反抗,但一瞧見他那堅持的眼神,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再躺回玉石躺椅上。
「把衣袍褪下。」
「什麼?」她瞪大媚眼。
「放心,我不會對-怎樣的。」他柔聲安撫。
要在他面前背部,艷姬雖然心里有上千百個不願意,但他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得照辦。
焙緩褪去上半身所著的銀月絲綢衣袍,全身只剩同色銀月羅裙與輕薄淺紫肚兜,背對著他,趴在玉石躺椅上。
她羞紅雙頰,輕咬下唇。他究竟又打算對她做什麼?她百思不得其解。
宇——見她膚白似雪,但在她的背上卻有無數傷疤,令他見了心疼不已。天曉得她以前究竟遭遇到何種酷刑!
打開瓷瓶,倒了些淺紫色並帶著花香的藥液于掌上,輕柔地為她涂抹于背上。
艷姬總算明白他的用意,心頭暖烘烘的,眼角不自覺泛起淚光,嗓音有些哽咽的說︰「你就這麼在意我背上的疤?」
「那當然。」大手在她的果背上來回輕涂,直到紫玉瓊漿被肌膚吸收後,他才輕柔地為她穿妥衣衫。
「哼,你之前還說不在乎。」她想起他所說過的話,有些不滿地睨著他。就知道他最會甜言蜜語,而她竟還信以為真。
「我不在乎-的過去,我也不在乎-身上有多少傷疤,但-日後可是我的人,再怎麼樣也不能讓那些傷疤一直留在-漂亮的身軀上,只因我會每看一眼,便傷心一回。」宇——萬分心疼。
艷姬神情嬌羞,「誰說我日後一定會成為你的人?」
「怎麼不會?我有十足的把握,-已為我動心。」宇——笑著朝她眨眼。
「才沒有呢。」艷姬倔強的否認。
「真沒有?」宇——壓根不信她的說詞。
艷姬抿唇不再回答,就怕他再問下去,她真會一不小心月兌口說出自己確實對他有些動心。
「我問-一件事,-可得老實回答。」
「什麼事?」
「日後我若受了傷或是發生什麼事,-可會待在我身旁?」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且嚴肅。
艷姬瞅著他好一會兒,「你怎麼突然這麼問?發生什麼事了?」她好怕,怕他會有個萬一。
「沒事,只是問著好玩的。」宇——如孩童般嘻笑的說。
「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在乎,絕不會陪在你身旁。」艷姬氣煞,伸出手欲用力推他一把。
可惡,他怎能耍她?虧她還那麼擔憂他的安危。
宇——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莫生氣,當心-的臉氣皺了。」
艷姬撇開臉,不想瞧見他的嘻皮笑臉。
宇——收起笑臉,摟著她的縴腰,深情款款凝視著她絕美的容顏,「艷姬,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身旁。」
艷姬看得出來,此刻他不是同她說笑,而是認真地訴說著誓言。
她沒答腔,只是伸出柔荑,摟著他結實的腰身,俏臉埋在他的胸懷。縱使說再多的甜言蜜語,都抵不過他所說的這番話。
就算她再怎麼倔強不肯承認,但她的一顆芳心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全給了他,再也索不回。
她認了,栽在他的無限柔情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