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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婚曲 第四章

作者︰嘉恩類別︰言情小說

「要我做你的夫婿?」南烈征驚愕地說道。他可有听錯?「正是如此。」唐韻蝶毫不遲疑地回答他。她要定他成為她的夫婿,而且一輩子賴定他了。

南烈征立即神色大變,並朝唐韻蝶步去,一把將她扛于肩頭,往嘯傲山莊大門的方向邁開步伐。

「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快放開我!」唐韻蝶在他的肩頭上不斷掙扎,卻徒勞無功。

金蛇王見狀,立即向前跟去,似乎是想保護自己的正牌主人。

南烈征扛著唐韻蝶來到大門前,守衛見狀皆訝異地傻眼,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呆愣在原地。

南烈征立即命令道︰「把大門打開!」他的語氣異常的陰森冰冷。

「是的,四少主。」守衛連忙為南烈征開放大門。

「放我下來!你到底想做什麼呀?」唐韻蝶在他肩上又叫又踢又捶的,十分潑辣。

「好!如你所願。」南烈征將她扛出大門,隨即毫不留情的將她摔到地上。

「哎喲!懊疼呀!」唐韻蝶的俏臀再度受到重創,疼得哇哇大叫。「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說放手就放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那一套對于你根本用不著。」南烈征冷酷地回答她,轉身就要離去。

「喂!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把我丟在這?」唐韻蝶自地上爬起來,一手指著他斥責,一手撫著摔疼的俏臀。

「叫你滾!」南烈征冷酷無情地答道。

他已經毋需再容忍她的所作所為了,她見到蛇之後,兩人就一點關系也沒有了。要他做她的夫婿?他才懶得理她!

「你是什麼意思?」唐韻蝶氣得大吼出聲。

南烈征沒去理會她,逕自走向大門,並輕拍尾隨而至的金蛇王,道︰「咱們有緣再相會吧。」他一說完話,立即踏入嘯傲山莊內,不屑回頭去看唐韻蝶一眼。

「把大門給我關上,不許任何人進莊。」南烈征一下達命令,守衛立即把大門關上。

唐韻蝶不敢置信地看著嘯傲山莊大門自她的面前關上,她立即沖上前去,用力拍打著大門,喊道︰「讓我進去!快開門讓我進去。」

無論唐韻蝶如何呼喊,嘯傲山莊卻依舊是大門深鎖。

「該死的南烈征,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唐韻蝶氣憤地用力踹著大門,結果卻踹疼了自己的腳。

可恨的南烈征,他竟然把她丟出來,還叫她滾,真是氣死人哪!

如今她得先找個棲身之所,才能再思良策。

唐韻蝶當下決定,先至長安城內找客棧夜宿,之後再慢慢想辦法接近南烈征,將他帶回唐門做女婿。

「走吧,阿金。」唐韻蝶向長安城的方向步去,金蛇王則尾隨于後。

南烈征終于擺月兌唐韻蝶之後,便往大廳的方向步去。

他一到大廳,母親韓湘立即開口問道︰「不是有一名姑娘陪同你回來嗎?怎麼這會兒只有你一人?」難不成是守衛傳令錯誤?

南烈征不想讓母親知道有關于唐韻蝶的事情,這會令他回想起有關唐韻蝶的事而心煩不已。

「哪有什麼姑娘?娘一定是听錯了,要不就是外頭的守衛傳令錯誤,根本沒有什麼姑娘啊!」南烈征安撫著母親,要她別多想。

「真是這樣嗎?」韓湘輕蹙蛾眉,仍是有些不信。

「是呀,我若有帶姑娘回來,第一個便會帶來見娘的。」南烈征又緊接著問道︰「對了,娘,你們可見到二嫂了?」他連忙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當然見到了,是個乖巧又溫柔的人呢!」韓湘一想起她的二媳婦無缺,內心就相當滿足。

「喔,娘似乎十分開心?」南烈征擁著母親往大廳內堂步去。

「那當然,多一個媳婦就等于多了一個女兒,怎不教我開心呢。倒是你,何時才娶個媳婦回來?別老是在外頭玩弄女人的感情。」她順手用力擰了兒子一把。

「哎喲!娘不要擰得這麼用力呀!我可沒有玩弄女人的感情。」南烈征連忙求饒,保證自己未曾玩弄女人的感情。

「沒有最好。」韓湘輕笑出聲。瞧他那連忙求饒的模樣,她便覺得有趣。

「娘,若我認一名青樓花魁為妹子,你可會反對?」南烈征打算于近期內為冷瑞水贖身,並接她回嘯傲山莊。

「青樓花魁!可是傳言中和你私交甚好的百花樓花魁冷瑞水?」韓湘對南烈征和冷瑞水的私交甚篤是早有耳聞。

「咦?怎麼娘也知道她?」南烈征著實是大吃一驚。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外面的一言一行,娘都清楚得很。」韓湘早已把他在外的事情查探得一清二楚,他瞞不了她任何事情的。

南烈征展露笑容道︰「果然還是娘親厲害,任何事情都無法瞞過您呀!」

「貧嘴!」韓湘輕笑道︰「娘這哪算厲害。」這孩子說話老是那麼夸張。

「好啦!不跟娘開玩笑了。」南烈征扶著韓湘坐下,並為她倒來一杯茶水,「說正格的,娘對我收瑞水為義妹一事可有什麼意見?」

矮湘啜了口茶,隨即緩緩開口道︰「長安城內誰不知曉冷瑞水是賣藝不賣身的才女,性格亦十分溫和,若你真的有意收她為義妹,娘當然不會反對。」若冷瑞水進嘯傲山莊,她等于又多了名女兒作伴,何樂而不為呢?

「孩兒就知道娘的為人最好,是世上最溫柔、美麗的女子。」南烈征開心地在韓湘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你這孩子的嘴就是這麼甜,難怪有那麼多姑娘都想嫁予你為妻呢。」韓湘被他的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早就忘了追究他是否有帶姑娘回來一事。

「才不要呢!阿兒還想陪在娘身邊,娶妻對于我而言是一點也不重要,大哥和二哥不都成親了嗎?那就不怕嘯傲山莊後繼無人了。」南烈征早就打定主意要獨身一輩子,不受任何女子束縛,而那唐韻蝶竟以他馴服金蛇王為由要他做她夫婿,她想都不要想。

「少來了,娘還會不清楚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嗎?還不就是想要多風流快活一陣子,娶妻對你而言是一種負擔,不是嗎?」韓湘早把他們四兄弟的個性模得一清二楚,想欺瞞她,門兒都沒有。

「娘果然精明過人。對了,孩兒手邊還有一些事未處理,請容孩兒退下。」他再不趕緊想個方法月兌身,可能又要被母親催婚、嘮叨不休了。

「你不同大伙兒一起用膳?」韓湘連忙站起身來挽留他。「不了,我想先回征院歇息,再整理一些物品,明日一早才能去百花樓告訴瑞水這個好消息。」南烈征連忙快步離去。

「征兒……這孩子真是的。」韓湘見狀,不禁輕嘆口氣。

她怎會不明白兒子在想些什麼,無非是不想听她嘮叨,才說要返回征院休息。

罷了!他甫從江南回來,也一定累了,就讓他去歇息吧。韓湘隨即步往內堂,準備和大伙兒一同用晚膳,並跟大家宣布南烈征即將收冷瑞水為義妹,並將她接回來長住的消息。

南烈征隔日一大清早便馭馬前往長安城內的百花樓,準備為冷瑞水贖身,並將她帶回嘯傲山莊。

南烈征騎馬的英姿在經過靠近百花樓旁的客棧時,全數落進唐韻蝶的眼底。

見南烈征終于出現,她于是連忙想追上去。

沒想到金蛇王也想跟來,她立即斥退它,「不許跟來,乖乖留在這里。」它若跟著,豈不壞了她的大事,還沒見到南烈征,便先驚動長安城內的老百姓。

昨日若不是她先將金蛇王放進麻布袋中再帶入客棧內住宿,此時她不僅得流浪街頭,還會因它惹來一身麻煩呢!

金蛇王一听見唐韻蝶的命令,立即听話地縮回床鋪,不再跟來。

唐韻蝶出了客棧便瞧見南烈征所騎乘的駿馬被拴于百花樓的馬廄內,便想立即沖進去找人。

結果人正要進入百花樓卻被人阻擋住,「姑娘,這里可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我是要來找人的呀!」唐韻蝶怒氣沖天地瞪著擋在大門口的百花樓守衛。

「這里只能夠讓男人進來,你一個姑娘家,可能不太方便。」守衛的態度相當堅決,就是不讓她進去。

「你——」唐韻蝶氣得想對大門守衛施毒,但是她怕驚動南烈征,只得暫時按捺下滿腔怒意。

她冷哼出聲,狂怒地揮袖離去。

要不是她不想驚動南烈征,早就毒死那名大膽阻擋她的人。

這下子該如何是好?她一定要盡快見到南烈征,要他成為她的夫婿。

她若不盡速帶南烈征回唐門,便會失去她的地位而被逐出唐門,只因為凡是到達適婚年齡的唐門女子,就得在二十歲生辰以前帶回一名男子做為夫婿,而且還得通過至蛇洞內取必一樣寶物的考驗,才能成為唐門的繼承人,不然就會被逐出唐門,也會失去唐門門主繼位權。

而她身為唐門門主之女,當然不能讓父親蒙羞,定要通過考驗而成為門主。而她觀察南烈征多日,覺得他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惟有他才能幫助她成為下任門主。況且他還馴服了金蛇王,就更有資格成為她的夫婿了。

就在此時,唐韻蝶經過了一間布莊,隨即靈機一動,便舉步進入里頭。「喂!可有我可以穿的男衫?」她捉著看店掌櫃的衣襟問道。

「啊?有、有、有,小的這就為姑娘準備。」掌櫃連忙開口說道,生怕一不小心便激怒了她。

唐韻蝶一听,立即放開他的衣襟,掌櫃的立即為她取來適合她的衣衫。

唐韻蝶由其中挑選出一襲和南烈征相同款式的白衫,並故意挑選了一把白絹扇,模仿南烈征的打扮,隨即丟了一錠銀兩給掌櫃的,然後心情愉悅地離開布莊,返回客棧內換裝。

這件較寬松的衣衫,剛好可以掩飾她窈窕的身材,她還特意用布條將胸部纏緊,不然她女兒身的身份豈不被人識破。

她女扮男裝後便再度前往百花樓。

「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來到百花樓?要不要我為你介紹幾位姑娘呢?」嬤嬤一見到新客人前來,立即熱絡上前招呼,並招來幾名姑娘。

「嗯……」唐韻蝶在心里暗忖著,便指向一個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女人,「我要她!」

「客倌可真是好眼光,小菁可是百花樓內最听話的姑娘,無論公子叫她做什麼,她都會十分順從的。」嬤嬤的話語曖昧得很,還不停地朝唐韻蝶擠眉弄眼。

唐韻蝶搞不懂這老女人干嘛這麼多嘴,還一直向她使眼色。「好啦!別-唆,快帶我進房。」她連忙揮退多嘴的嬤嬤。「那小菁可得好好服侍公子哪!」嬤嬤一見到又有生意上門,連忙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這位公子,你可是第一次來?要不要為你介紹姑娘……」

唐韻蝶看見在百花樓內的男人,個個眼神婬穢且又對那些艷妓毛手毛腳,令她覺得十分不屑。

小菁隨即帶著唐韻蝶進入房內,並將房門落了鎖。「公子要小菁怎樣服侍?」

唐韻蝶立即揮袖朝她射出毒蛇,令她驚駭不已。

「我問你,你可知道南烈征這個人?」唐韻蝶眯起眼朝她逼近。

「知道……」小菁連忙點頭回答,「可不可以先把蛇從我身上拿開,求求你……」

看著不停向她吐信的毒蛇,她差點暈過去。

「放心好了,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立即放了你。」唐韻蝶輕拍她的臉頰,以溫和的方式威脅她。

「好,我一定據實回答。」小菁連忙允諾。這時就算有千百個問題,但為了能保命,她都會據實回答。

「很好。我問你,南烈征目前人在何處?」

「征少主正在冷瑞水的廂房內。」小菁毫不遲疑地告知南烈征的下落。

「冷瑞水的廂房在哪里?」唐韻蝶倒要瞧瞧那名女人的姿色如何,竟有辦法讓南烈征傾心于她。

「二樓長廊最後一間廂房。」

「喔,那就謝謝你了。」唐韻蝶語畢,迅速以懷中迷藥朝她臉上撒去,不讓她有機會求救。

「唔……」小菁一嗅到迷藥便昏迷在地。

唐韻蝶將蛇收回衣袖中,立即推開廂房門,往冷瑞水的廂房步去。

她絕不允許其他女人和她爭奪南烈征,他可是她一人的。

南烈征一來到百花樓,便立即前往冷瑞水的廂房,欲告知她他已獲得母親答應接她回嘯傲山莊的好消息。

「征哥,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冷瑞水一得知南烈征前來的消息,便步出房門迎接他。

在一旁服侍的婢女見到南烈征到來,十分識相地退下,獨留他們兩人于廂房內。

南烈征一瞧見冷瑞水的羸弱嬌軀,皺眉輕斥道︰「才一陣子不見,你就變得如此消瘦,這不好好調養怎成?」他十分疼惜地說道。

「那是因為我太思念你的緣故。」她日夜盼望他的到來,希望他能趕緊帶她離開這里,她實在不願再服侍其他男人。

「傻丫頭,我這不就來了。」南烈征輕撫著她的秀發,接著緩緩開口道︰「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說要為你贖身,並帶你回嘯傲山莊的事?」

「你現在就是要來帶我走的嗎?」她可有听錯?他真的要為她贖身,帶她走,離開百花樓?他沒有忘記他的誓言,真是太好了,他沒忘啊。

「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做到。」南烈征輕撫著冷瑞水的細致臉龐。「待我等會兒向嬤嬤為你贖身之後,你便是我們南烈家的一員,也就是我的義妹了。」

「嗯。」冷瑞水佯裝欣喜的模樣,然而內心則在淌血。

她多希望能夠成為他的妻子,而不是義妹,也希望與他共度一生,但是這個夢想卻只能永遠放在心里了。

她十分明了南烈征的個性,他是一個相當向往自由的人,所以就算只能當他的義妹,只要能待在他身邊,那麼她也願意。

冷瑞水知道南烈征未曾對她動心過,自己也不是他所喜歡的類型。她深切期盼這世上不要有讓他心動的女子出現,因為女人對愛都是自私的。

「征哥,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冷瑞水將頭深埋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氣息。以後她就成了他的義妹了,恐怕就再也不能夠這樣擁著他,所以她十分珍惜這一刻美好的時光。

「你對我需要這麼見外嗎?」南烈征回擁著她的嬌軀,神情十分溫和。

兩人此刻相擁的模樣,不知情的人恐怕會誤認為他們兩人是一對佳偶呢!

此時忽然有人一腳踹開廂房大門,打破他們兩人相擁的溫馨時刻。

「誰?」南烈征立即朝房門的方向瞪去。是誰那麼大膽?明知他在瑞水的廂房內,竟還敢闖進來。

南烈征定楮一瞧眼前這身著白衫、手執白絹扇的人,不就是之前才被他趕出嘯傲山莊的唐韻蝶嗎?不管她是女扮男裝還是化成了灰,他都認得出這個頭痛人物。

「你怎麼會在這里?又干嘛打扮成這樣?」南烈征沉聲斥喝,額間更是隱隱浮現青筋。

冷瑞水萬萬也沒料到,她心目中一向溫和有禮的南烈征,竟會有如此凶狠、憤怒的一面,究竟這身著白衫的人是誰?竟有辦法讓南烈征如此惱怒。

唐韻蝶眯起眼瞪著在南烈征懷中的女子,「你就是冷瑞水嗎?」

「你想做什麼?」南烈征伸出雙臂護著冷瑞水。

「你干嘛那麼護著她?」一見到他那麼關心冷瑞水的模樣,唐韻蝶就一肚子氣,而他們兩人緊擁在一起的親密模樣更是令她分外眼紅。

什麼嘛,他居然對其他的女人那麼好,待她那麼壞,還把她丟出嘯傲山莊。

他真是有差別待遇,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兩人好過的!就先從那個女人下手,毀了她的花容月貌,看南烈征還會不會喜歡她。

南烈征一瞧見唐韻蝶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立即把冷瑞水緊擁在懷中,沉聲喝斥︰「你到底想怎樣?快點離開這里,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已經下達最後通牒,她若不听從,就等著挨苦頭。

「對我不客氣?哼!我還會怕你不成?」唐韻蝶早已經被嫉妒蒙蔽理智,毫不留情地下手朝他攻去。

他就這麼不願見到她、想趕她走嗎?她到底是哪一點比不上冷瑞水,論身材、姿色,她一點也不輸給冷瑞水,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她?她好不甘心!

唐韻蝶招式凌厲地朝冷瑞水攻去,招招足以致命。她嫉妒冷瑞水可以擁有南烈征的感情和溫柔相待。

南烈征則為了保護懷中的冷瑞水,便以手中白絹扇將唐韻蝶射來的毒針一一擋下。

唐韻蝶見狀,內心更是氣憤不平。他就那麼在乎冷瑞水,為她擋下所有毒針?她真的好不甘心,非要毀了冷瑞水的容貌不可!她于是自腰際掏出一包赤蠍粉,並朝冷瑞水臉上撒去。

南烈征的阻擋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冷瑞水的左臉頰被唐韻蝶的赤蠍粉撒到一小部分,立即紅腫起來。

「啊!懊難受!」冷瑞水伸手捂著左臉頰,更因為面部傳來的疼痛而落淚。

唐韻蝶見狀,得意地笑道︰「哼!看你這下子如何去勾引男人。」她終于如願地毀了她的花容月貌,心中得意萬分。

南烈征見狀,火冒三丈地往唐韻蝶所站的方向步去,揚起手掌便狠狠地往她的臉上揮去。

唐韻蝶因為南烈征的這一掌而被擊飛出去,撞上門扉,口吐鮮血。

「快把解藥交出來!」南烈征盛怒的眯起一雙眼,並在唐韻蝶面前攤開手掌。

唐韻蝶倔強地自地面撐起身來,「要我給解藥,那你便得成為我的夫婿。」

「什麼?」南烈征怒瞪著唐韻蝶。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以此威脅他?

「怎樣?她臉上的傷勢若再不涂抹上解藥,那她這輩子就注定見不得人了。」唐韻蝶拭去唇角的血清,故意露出猙獰的笑容。

南烈征想也沒想就回答道︰「辦不到!我寧願出家做和尚,也絕對不會娶你為妻的。」他從不讓人威脅的。

唐韻蝶呆愣住,久久無法言語,強裝出來的堅強也在此刻瓦解。

「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怎麼都不願娶我為妻?」淚水自頰邊滑落,但她毫無所覺。

南烈征首次見到唐韻蝶的淚容,以及受傷害悲傷的楚楚可憐模樣,不覺怔住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他想要說什麼?此刻他的腦袋中竟是一片空白。

唐韻蝶自腰際掏出一罐藥膏,擲給南烈征,「這是解藥,拿去吧。」說完她隨即轉身離去。

南烈征看著手中的藥罐,心中百感交集。

他應該是十分痛恨她的呀,為何當他瞧見她的淚水時,他竟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來,而看著自己方才打她一掌的手,內心更是百般懊悔。

他居然動手打了她……動手打女人是他生平最不齒的行為,而他居然會下得了手?

他究竟是怎麼了?他的理智和冷靜竟在遇上唐韻蝶之後就全數消失。

懊死的!他究竟做了什麼啊?

因為打斗吵鬧聲而聞訊趕來的嬤嬤,在瞧見冷瑞水受傷的容貌之後,立即驚叫出聲,「哎喲!我的好女兒呀,你怎會變成這樣?」

冷瑞水可是百花樓的當家花魁,一旦失去了花容月貌,那百花樓的生意肯定會受影響,這怎麼行呢!

南烈征因嬤嬤的尖叫聲而回過神來,連忙為冷瑞水涂抹上唐韻蝶所給的藥膏。

冷瑞水涂抹上藥膏後,立即又回復原本的花容月貌。

「征少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嬤嬤失聲問道。

「沒事的。」南烈征不願多談,扶著冷瑞水落坐。

「征哥,謝謝你。」冷瑞水誠心向他道謝。

南烈征則沒有多言一句,只因為他的心中正掛念著唐韻蝶。不知她有無大礙?方才他打她的那一掌可著實不輕呀。瞧見她口吐鮮血的模樣!想必是受到內傷了。

她的傷勢究竟如何了?

咦?他竟然會為那名刁蠻女擔心,他可是昏了頭嗎?

南烈征連忙把唐韻蝶的事拋到腦後,刻意按捺住自己對她的擔憂。

「劉嬤嬤,實不相瞞,我有意為瑞水贖身,不知您意下如何?」南烈征想早點把事情圓滿解決。

劉嬤嬤一听,立即面露難色,「征少主,您又不是不知咱們這百花樓可全是由瑞水給一手撐起來的,若是少了她,生意可是會一落千丈,這百花樓就無法在這花街上生存了。」

「劉嬤嬤,您的手腕高明,旗下姑娘又是一流的,怎可能會落得淒涼落魄的下場,不如您就開個價碼吧!」說來說去,這劉嬤嬤還不是舍不得瑞水這個搖錢樹。南烈征在心里冷哼一聲。

世間人心險惡,笑里藏刀的人,他見識得多了。

然而只有唐韻蝶始終以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待人,想說什麼便說什麼,自己活得開心就好,她的真性情令他頗為賞識。只是她為何老是要他做她的夫婿,她難道就不會去找其他男人嗎?真是怪了!

「這個數字。」劉嬤嬤比出個手勢來。

「五萬兩嗎?行!那你可得把賣身契拿來。」南烈征爽快答應。

劉嬤嬤立即去取來冷瑞水的賣身契,而南烈征則將銀票交給了她。

劉嬤嬤歡喜地接過銀票,將賣身契交給南烈征。「征少主,瑞水這丫頭就勞煩您照顧了。」她也曾在花街賣身,也是吃過苦的人,所以十分高興瑞水能遇上像南烈征這樣好的男人。

冷瑞水向劉嬤嬤致謝道︰「感謝嬤嬤多年來的照顧。」她十分慶幸自己遇上的是劉嬤嬤,才得以賣藝不賣身,要不然她早已賣身接客了。

「瑞水,我的好女兒呀!」劉嬤嬤和冷瑞水相擁,離情依依,相當感人。

南烈征看著她們,心中卻一直牽掛著唐韻蝶,管不住自己想她的心。

懊死的唐韻蝶!她究竟是對他下了什麼蠱毒,為何他會一直牽掛著她?尤其她的淚水更是令他懊悔、心疼不已。

劉嬤嬤見南烈征不語,以為是自己打擾到他們小倆口,于是離開廂房,好讓他們獨處。

「征哥,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冷瑞水的叫喚聲,令南烈征回過神來。

「沒什麼。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一些東西,好讓你帶回嘯傲山莊?」南烈征體貼問道。

冷瑞水瞅著他的眼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問道︰「你可是在思念方才那名女子?」

她在花街生存多年,多少可以猜測出男人的心事,也可為他們解憂。

「沒的事,別胡說。」南烈征立即否認。

「別瞞我,我看得出來你對那名女子有好感。」她看得出來,南烈征對那名女子的事情十分在乎。

南烈征一听,立即狂笑出聲道︰「我的好妹子,你可別說笑了,我對那名女子可是厭惡至極,怎會對她存有好感,但是令我不解的是,她明知我痛恨她,卻還一直纏著我,要我做她的夫婿,實在是莫名其妙。」

冷瑞水一听,立即開口道︰「那是因為她喜歡你,所以才會一直纏著你呀!」

「什麼?」南烈征听到冷瑞水的回答,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唐韻蝶喜歡他?這怎麼可能?否則他怎會沒發覺到她對于他的情感?他可是情場斑手,女人一旦對他有愛慕之情,他絕不可能沒發覺到的。

南烈征的心涌上許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