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日一早,丹霏就被人給喚醒。
「醒醒,-還要睡到什麼時候啊?」
「唔,再讓我睡一下嘛……」丹霏咕噥一聲,轉過身,繼續睡。
「喂,-再不起床,就要倒大楣啦!」
「倒大楣就倒大楣……看誰倒霉……」丹霏完全不把那人所說的話放在心上,打了個大呵欠,繼續睡。
「完了啦!少爺過來了,-快醒來啊!」
「少爺……什麼少爺……我不認識什麼少不少爺的……」丹霏以手捂住耳,想擋住那擾人的聲音。
元華站在床邊,看著丹霏完全不听他的勸,繼續夢周公,又瞧見走進屋內的厲耀,索性不管她的死活,朝厲耀一鞠躬後,往外奔去。
厲耀冷眼看著丹霏熟睡的身影,不由得皺緊眉,長臂一伸,立即將身材嬌小的她給一把拎起,瞪著她的俏臉。
他倒要瞧瞧,她打算什麼時候醒來?
丹霏雙腳懸在半空中,雙眸半啟,看著近在咫尺的厲耀,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瞪大雙眼。
「你在做什麼啊?快放我下來!」她雙腳懸在半空中,踢呀踢的。
可惡!他以為他在拎小雞是吧?瞧不起人啊!
「竟然會有下人比主子還晚起床,-真的有心想成為我的婢女嗎?」厲耀-眼瞪向她。
「我是要成為你們家的婢女,不是你一人的婢女,懂嗎?」她扁扁嘴,誰想當他一人的婢女啊?
「那可由不得-,因為我早已對所有人宣布,-是我專屬的婢女,得隨時伺候著我,明白嗎?」
丹霏張著嘴,久久無法合起,好半晌才出聲,「你……你說什麼?」
「相同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三次。」
「可我不想啊!」丹霏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誰想天天看著他,跟他大眼瞪小眼?開什麼玩笑!要是得一直伺候著他,那她怎麼去找那本藥草經書?
「由不得。」厲耀唇邊勾起一抹淺笑,「在這棟宅第里,凡事我說了算。」
「你──」丹霏咬緊下唇。
懊個霸道的家伙,真是討厭!
「是是是,少爺說的話,小的一定照辦,只是少爺一直拎著我,教我怎麼做事?」丹霏態度立即轉變,心口不一的說。
厲耀-眼瞪向她,對她那必恭必敬的諂媚態度,很不習慣。
不曉得她心里在打什麼主意?算了,反正她肯乖乖听話就好。
待厲耀將她一把放下後,丹霏立即笑盈盈地望向他。
「請問主子有什麼吩咐啊?」她嘴在笑,眼底卻不帶任何笑意。
斑,要不要順便喂他吃幾包赤蠍粉和幾瓶紫蛛液啊?
厲耀轉身往外步去,「還不快跟來!」
丹霏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這才尾隨在他身後。突然,他停下腳步,她就這麼撞上他的背,鼻尖疼得很。
「哇啊,你別停下啊!」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鼻。
「-若是要跟我出門,至少也得穿得象樣一點,瞧-那骯髒的衣衫和一頭亂發,怎能見人?」厲耀擊了擊掌,元華立即從一旁奔出。
「少爺,有什麼事?」
「哇,你有順風耳啊,還是躲在這里很久了?怎麼他才一擊掌,你就冒出來?」丹霏瞪大雙眸。
「主子只要一擊掌,咱們身為下人的,本來就該馬上出現。」元華說得理所當然,天生的奴才命。
丹霏不以為意地聳聳肩。他想當一輩子的下人,她才不呢!
「元華,你去向厲霜拿幾件不要的舊衣服給她換上。」
「是。」元華恭敬退下。
厲耀轉身走向她。
丹霏直往後退去,「你想做什麼?」她很不習慣他的靠近。
厲耀看了她那一頭亂發,忍不住搖頭,「-是個女人,總該注意一下儀容,好好打扮一番,給。」自懷中掏出一把木梳。
丹霏瞪著他遞向前來的木梳,「真要給我?」他沒事對她這麼好做什麼?有企圖?
「沒錯,-收不收下?」厲耀沒耐性與她在這里耗下去。
「收,當然收,有禮物送上門,怎麼不收?」丹霏立即伸手接過,並當著他的面梳發。
以前總是以手為梳,現在多了把木梳,梳起發來也方便許多。
厲耀看著她梳發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手,輕執起一綹她身後的長發,于掌心把玩。
此時,元華手捧著數件衣衫步向前,「我把衣衫取來了……咦?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瞧他們兩人靠得如此近,少爺又伸手撫著她的長發,看來……好曖昧啊!
厲耀只得先放開丹霏的發,「先讓她換套衣衫,等會兒你們到藥鋪來見我。」語畢,揮袖轉身離去。
元華將手中的衣衫遞給丹霏,「你們剛才究竟在做什麼?」他還是想弄個清楚。少爺難得會對女人感興趣呢!
丹霏聳了聳肩,隨意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將自己的長發綰髻固定住。「我怎麼知道他想做什麼?你怎麼不去問他?」她還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接過衣衫,回到房內換上那套髒兮兮的衣裙後,這才走出廂房,準備與元華一同前往藥鋪。
元華瞧見換上厲霜舊衣衫的丹霏,不禁看傻了眼。
「喂,你在看什麼,還不快走?」丹霏敲了他的頭一記。
「哇,好疼!-干嘛敲我的頭?」元華這才回過神,撫著自己方才被敲的地方。
「誰教你直瞅著我。」他啊,活該被她打。
元華扁扁嘴,「-這個人啊,雖然生得美,個性卻很差。」原本他還想夸她穿上小姐的舊衫後,看來還挺像千金小姐的,結果……她竟然粗魯地敲他的頭。
「你是瞎眼了嗎?」丹霏伸手撫著自己的臉,她會美?她從不覺得自己生得好看。
「-……講話真粗魯,算了,朽木不可雕也,跟-講再多也白搭,咱們快去藥鋪見少爺。」元華搖頭嘆氣。
她啊,就算穿上華服,骨子里仍是鄉下來的姑娘。
丹霏也不想跟他多辯解什麼,尾隨在他身後,到長生藥鋪。
只是才一進到藥鋪內,竟瞧見厲耀正大剌剌地躺在躺椅上,優閑自在地曬著斜照入屋內的陽光。
「你們可總算來了,到後頭去,把那些藥草拿出來曬干。」他半-著眼,向他們下令。
「啊,那你就躺在這,什麼事也不做?」丹霏心里很不服。
他們去做事,他在這里睡覺,哪有這種道理的?
「沒錯,-不是要當婢女嗎?替我做牛做馬,哪來那麼多話?還不快去做事!」厲耀根本不在乎她的不滿。
「誰想替你做牛做馬……」丹霏小聲嘀咕著。
「-說什麼?」厲耀挑眉瞪向她。
「沒……沒事,少爺請繼續休息,小的馬上去做事了。」丹霏立即朝他諂媚一笑。
才一轉過身,馬上收起笑容,暗自大罵︰睡睡睡,睡死他算了!
「喂,新來的,-快過來拿這包藥草到外頭曬干。」元華毫不客氣地叫她做事。
丹霏額間青筋微露,「我才不叫喂,也不叫新來的,你可以叫我丹霏,謝謝。」說得咬牙切齒。
「-到底要不要幫忙啊?我從沒見過像-這樣的婢女,一點婢女的模樣都沒有。」元華很不滿。
她除了對少爺很不客氣之外,還一點婢女該有的態度也沒有,讓人看了不禁搖頭嘆氣,她真的需要好好教導一番。
「我又沒當過婢女。」丹霏撇撇嘴角。誰會知道婢女該有什麼模樣,又沒人教她,她也不想當個稱職的婢女。
「反正主子說的話,我們這些下人就得听,就得乖乖去做!」元華以過來人的經歷告知她。
「是是是。」丹霏不想听他-唆,直接抱起那包藥草,到外頭的空地曝曬。
先拿一塊布放在地上,再將那些請人采來的藥草一株株整整齊齊放妥。
躺在躺椅上的厲耀見了,挑了挑眉,「-似乎對這種工作挺熟悉。」
「是啊,我也常在山上采集藥草。」丹霏蹲在地上,將一些品質較差的藥草拾起,丟在一旁。
「喔,這麼說來,-也會辨識藥草?」厲耀站起身,看著蹲在地上的她將藥草好壞快速分辨。
就算是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元華,動作也沒她熟稔。
「熟得不能再熟。」丹霏沒好氣地回答。
這種工作,她從小做到大,以前幾乎每逃詡在做,能不熟嗎?
「那-平日最常做什麼事?」厲耀再問。
「做什麼事啊……」丹霏先停下手上的工作,想了想,「應該就是到山上找些奇特的藥草和毒物。」
「毒物?-找那些東西做什麼?」他皺緊眉。
「因為好玩呀!」丹霏沒多想,隨即回答,「只要發現到未曾見過的毒物,我就會覺得很開心,再拿回去提煉出毒藥。」
「對了,我听小妹提起昨日的事,-究竟在那些人的臉上撒了什麼?怎麼會讓他們奇癢難止?」
「呵,那個啊,是我最新提煉出來的藥粉,名叫……」丹霏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該跟他說這麼多,止了口。
「怎麼不繼續說下去?」厲耀倚靠在門扉旁,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丹霏抬起頭,看著身旁的他,「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有企圖,不過她剛才也太不小心就把那些話給說出口。
要命,他其實是那個最危險的人。
他雖然看來散漫,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其實是最會算計的人。他方才彷佛在話家常般的談話,先說出一些令人感興趣的話題,再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將所有的心事都道出。
懊家伙,挺會套話的嘛!日後定要對他小心提防。
「沒什麼,好奇而已。」厲耀學她聳肩。
「那我不回答行嗎?」她-眼瞪向他。
「隨。」厲耀轉過身,躺回椅上,繼續閉目養神。
丹霏雖然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不過他最好別來惹她,誰也不犯誰,大家就會相安無事。
元華從後頭走向前,一見丹霏早已把工作做完,贊佩不已,「哇,這些都是-自己做的嗎?」
依少爺的個性,絕不可能會教她怎麼做,一定是她自己做出來的。
「是啊!」丹霏站起身,拍了拍手,「過一個時辰後,再翻動這些藥材曝曬一回,就可收起,還有什麼工作要我做?」
「-會記帳嗎?」元華隨口問問。
「會啊!」丹霏點點頭。
「真的假的?」元華嚇一跳。
「廢話,我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干嘛騙你?」丹霏毫不客氣又敲了他的頭一記。
這小子真欠打,有必要那麼訝異嗎?
「哎喲,-別老敲我的頭啊!」元華無辜地伸手撫著被她敲的地方,「很少有女人會識字、記帳,-又是打從鄉下來的,我當然會覺得訝異嘛!」
「我從小就被強逼著習字,記帳這等事我又常常在做,所以你不必覺得訝異,快把賬本拿來。」丹霏攤開手在元華面前晃動。
元華立即笑了開,雙手在胸前來回搓著,「丹大姊,不如-坐到櫃台前記帳,會方便許多。」
「喲,這下子可叫我丹大姊啦?不是叫我喂,或是新來的?」丹霏冷眼睨著他。
扒,他態度變得挺快的嘛!
「豈敢,小弟有請丹大姊上座。」元華諂媚笑著。
總算找到一個會記帳的人,以後他的日子可就輕松了。以往他若是瞧見一些不懂的字,或是不清楚的帳目去問少爺,總是踫一鼻子灰,如今有人來接手他這份苦差事,求之不得。
丹霏對元華的態度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當她坐于櫃台前,一瞧見那本厚重、內容記載得密密麻麻的帳簿時,再也笑不出來。
正想轉過頭對元華反悔時,他早已一溜煙不見人影。
「這臭小子……溜得還真快。」難怪他剛才會笑得如此諂媚,擺明了要把這燙手山芋丟給她。
翻了翻幾頁,發覺這本帳簿內許多項目來源交代得不清不楚。
「這……在搞什麼鬼啊?」她突然有股莫名的沖動,想把這本帳簿丟在地上,用力踐踏。
「生氣也沒用,反正-從元華那里接下這份工作,就得做完。」躺在藥鋪正中央的厲耀眼也不睜地說。
「喂喂喂,記帳的工作不是該由你這位主子來做嗎?哪有下人做這等事!」她氣炸。
「我不叫喂喂喂,-得叫厲耀少爺。」他依舊眼也不睜。
丹霏咬牙切齒,「厲耀少爺,記帳的工作該由你來──」話尚未說完,就被他硬生生打斷。
「我不想做,就由你們這些下人去做就行。」厲耀總算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瞅向氣憤不已的她。
「你說什麼?!難道不怕我會胡亂寫一通?」她威脅。
「少寫一文錢,就由-的薪俸里扣除。」他彷佛早已料到她會這麼說,不疾不徐回答。
「你──」好卑鄙!
厲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想怎麼做就怎麼去做,只要記住我剛才所說的話就好。」
「我……真是服了你,這世上哪有像你這樣懶惰、散漫的主子,難怪這間長生藥-生意會如此之差。」她向來直言。
「如今-見識到了,不是嗎?」厲耀一點都不在乎,躺回躺椅上,繼續睡。
丹霏啞口無言,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他……真是她所見過最差勁的男人,昨日見的那些地痞流氓還比他有活力。
雖然與他並不熟,不過光是從昨天和今天他的表現看來,他除了睡就是睡,懶洋洋的,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虧他生得如此高壯,真是一點用也沒有。
總有一天,長生藥鋪會倒在他手上。
丹霏也不打算與他交談,徑自在櫃台內翻箱倒篋,找出一本新的帳簿,打算重新謄寫一份。
拿起筆,沾了墨,在紙上落下娟秀的字跡,先將確定的帳目記下,不清楚和不確定的帳目則記在另一本帳簿上。
就這麼一筆筆地謄寫,突然想起早已過了一個時辰,得去翻動那些藥草,于是便將手中的筆放下。
經過厲耀身旁時,一瞧著他的睡容,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其實他生得也挺不錯的嘛!
斑壯的身軀、深邃的五官、濃密的劍眉、高挺的鼻梁、豐厚的雙唇……怎麼看都是個不錯的男人,然而卻有著極差的個性。
不由得感慨,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不會讓一個人十全十美。
「-在干嘛?」突然,厲耀睜開雙眸。
兩人就這麼四目相接,一時間,丹霏竟忘了別開眼,就這麼直瞅向他那如黑墨般深邃的眸子。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生得俊。」許久後,她才緩緩開口,道出心底話。
一听,厲耀無話可說,只能伸手搔搔發。
她如此直接,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真是……她就一定要如此直率坦言嗎?
「你在害羞嗎?」丹霏笑了開。
喔,原來他這個人也會怕羞啊!扒,以後要整他可簡單了!
厲耀反問她,「-站在這里,應該不光是看我的睡相吧?」
「啊,差點忘了!」丹霏連忙將原先放在地上的那些藥草翻動。
此時,有位男子前來求診。
「大夫在嗎?」
「不在。」厲耀躺在椅上,壓根不打算起身。
丹霏听了,一肚子火,「你怎麼這麼說?好歹也問一下人家怎麼了。」
厲耀冷眼睨著她與那名男子,「-若是想當大夫,那就隨-去,反正我就是不打算過問。」轉過身,繼續睡。
「你……真是氣死我了!來來來,你過來,有什麼病癥說來听听。」丹霏再也不會指望他。
他干脆就一直躺在那張椅上,老死在那里,一輩子都甭起來算了!
「-是大夫嗎?-來看診真沒問題?」男子有些擔憂。
「你大可去別的地方看診,若是死在半路上,我可管不著,要不就馬上說出病癥,搞不好我還可以救你一命。」丹霏白了他一眼。
怕什麼,醫不死人的!
「我……唇舌、手足發麻……嘔吐……心慌……胸悶……」
丹霏見他呼吸緩慢、面色蒼白、說起話來遲緩不清楚,立即猜測道︰「你是不是有吃附子炖肉。」
「-怎麼知道?」男子大驚。
「哼!我還知道你一定忘了與干姜、甘草一同炖煮,算你命大,沒有因為服用附子中毒立即身亡,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吃!」丹霏轉身為他抓藥,「綠豆四兩、生甘草兩兩煎服,即可解毒。還有,這包解毒粉先服下,可舒緩癥狀。」她從衣袖取出一包藥粉遞給他。
男子先服下解毒粉,病癥立即好轉,如遇神仙般,拚命向她道謝,「多謝大夫、多謝大夫救命。」
「不謝,一共三文錢。」丹霏攤開手索錢。
「是是是。」男子立即奉上三文錢,不停點頭道謝,許久後才離去。
丹霏立即將這筆帳記在帳簿上,並將收來的三文錢丟入空蕩蕩的抽屜內。
厲耀坐起身,笑看著眼前埋頭繼續謄寫賬本的丹霏,「-挺有兩下子的嘛!」想不到她竟也會替人看診。
「哼,總比你什麼事都不做要來得好。」她頭也不抬,語帶嘲諷。
「既然-這麼有辦法,以後就連看診的工作也交給。」就這麼決定了!
「你說什麼?」丹霏怒不可遏地瞪向他。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
「-听得很清楚了,應該不必再重復第二遍。」厲耀見此刻已是正午,坐起身,擊了擊掌。
立即,元華從後頭奔向前。「主子,有何吩咐?」
「你方才上哪兒去了?」丹霏瞪向他。
「嘿嘿……我一直待在後頭忙著啊!」元華說得心虛。
其實他一直待在後頭歇著,而剛才所發生的事、他們所說的話,他全听得一清二楚。藥鋪里多了她這個好幫手,可真是感謝上蒼。
丹霏瞪向他。可惡,這個撒謊的臭小子,誰相信他所說的話啊?
「咱們回府用餐。」厲耀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準備打道回府。
「啊,不早說。」丹霏撫著自己的肚皮,她早已餓壞。
「沒錯,-還得回去烹煮膳食給咱們吃。」
「什麼?!」丹霏瞪大眼。
「別忘了,-是厲家的婢女,這些事理所當然得由-去做。」厲耀面不改色地說著這個事實。
「你……你……你……」丹霏直指向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誰說最毒婦人心的?這男人,分明就是要整死她嘛!
她一早什麼也沒吃,忙里忙外,還得餓著肚子回去烹煮膳食給他享用……真是氣煞人啦!
「-在離開前,別忘了先把這里整理一番,再將門扉鎖上。」厲耀將一把鑰匙放在櫃台上。「元華,咱們走!」
「是,少爺。」元華開心地跟在厲耀身後。
丹霏怒瞪他們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漸遠去。
他想整她是吧?很好,那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到時候就看她怎麼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