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雲濤送駱纓返家後,並未與她多說任何話,隨即請李仁開車離開。
駱纓獨自一人站在大門口,看著他的車緩緩駛離,神情依舊哀傷。
這時,蒙蒙細雨落下,接著雨勢越來越大,晶瑩的淚水和著雨水,無聲無息的頤著她的臉頰滴落。
她是如此喜歡他,一直都看著他,他的心卻始終只在姊姊身上,她開始懷疑,自己對他的這份情感究竟還能不能繼續下去。
必到寬闊空無一人的豪宅內,她緩緩拾級而上。走進房間後,她褪去身上的禮服,換了套衣褲,正當她打算拿下耳環時,心忽然一驚。
不見了,戴在右耳上的耳環不見了!
她趕緊打開房內所有的燈,開始四處尋找,地上、床上……幾乎找遍每個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只耳環。
如果沒有掉在房內,那麼到底是掉在哪里?
離開房間,看著地板,再沿著階梯一個一個找,凡是她所經過的地方,全都仔細尋找。
之後,她打開大門,淋著雨,在門口附近四處尋找,但就是怎麼也找不到。
她的眼眶早已泛紅,淚水模糊了視線,難過得心都揪疼了。
這時,一個念頭忽然涌上腦海。
她的耳環會不會掉在拍賣會場?
這麼一想,她連忙回到屋內拿起皮包,然後奔出家門,顧不得雨水淋濕身上的衣服,招來一輛出租車,前往慈善拍賣會場。
抵達目的地後,只見原本熱鬧的會場已空無一人,工作人員正忙著收拾善後。
駱纓神情著急,進入會場內,無視于放在外頭的警告標示,彎四處尋找那只失落的耳環。
一名工作人員瞧見了她,向前制止。「小姐,不好意思,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
「抱歉,我有看到那個標示,可是我真的很急,今晚我有來參加拍賣晚會,但是我的一只耳環掉了,可能是掉在會場里,所以想來找找看。」
「你的耳環掉了?」工作人員一听,大為緊張。
前來參加拍賣晚會的女人大都是名媛貴婦,身上所佩戴的珠寶首飾更是價值不菲。
「拜托,讓我在這里找一下耳環,好不好?」駱纓向工作人員乞求,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軟,無法拒絕。
「這樣吧,你一個人找太慢了,我請大家幫你一起找。」那名工作人員請其它人先暫時放下手邊工作,一同前來幫她找耳環。
「真的很謝謝你們的幫忙。」
「耳環大概是什麼樣子?上頭有什麼寶石?」
駱纓連忙指著左耳上所戴的耳環,「跟它是一對的,上頭沒有任何寶石。」
眾人一看,不禁面面相覷,神情均有些訝異。她所戴的這個耳環看來十分普通,講難听一點,根本像是路邊攤所賣的便宜貨。
「請問,這副耳環很名貴嗎?」
看出他們的想法,駱纓急忙道︰「它或許很便宜,但是對我而言價值非凡,因為……」
「因為什麼?」眾人看著她。
駱纓垂下了眼,神情哀傷,「這對耳環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唯一的禮物,對我而言是無價的……」
听她這麼說,又見她這般難過的模樣,眾人怎麼也無法拒絕。
「好,我們幫你找。」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們。」駱纓戚激不已。
「用不著跟我們客氣,反正能幫美女的忙,也是我們的榮幸。」
所有工作人員開始在每個地方搜尋,然而在這偌大的會場內要找一個小小的耳環如同大海撈針。
駱纓的心,從原本的著急、擔懮轉變為落寞、自責。這一切全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下戴這對耳環出席晚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一名工作人員打算將數包垃圾拿出去,駱纓見狀,連忙奔向前。「抱歉,我能不能看一下這幾包垃圾?」
那名工作人員愣住了。「你要打開這些垃圾?」
「是的,拜托你,我掉的耳環可能在里面。」她以乞求的目光直瞅著那名工作人員。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這……好吧。」
「謝謝。」駱纓連忙打開那幾袋垃圾,伸手進袋內不停翻找,就算垃圾的髒污弄髒了雙手,她也絲毫不在乎,只希望能找到那只耳環。
然而就算她幾乎將所有垃圾袋翻逼,依舊不見耳環的蹤影。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便前去通知主辦人此事。
主辦人聞訊趕來,認出她是駱氏集團總裁駱正豐的次女駱纓,又想起今晚與她一同前來的男伴是鴻濤科技集團的總裁耿雲濤。
不得已,主辦人只好與耿雲濤聯絡,請他立即趕來將她帶回去。
雹雲濤處理完一些公事後,原本打算上床休息,卻意外接到一通來自慈善拍賣會的電話。
听完對方所說的話後,他先是感到訝異,以為是個玩笑,但對方的語氣十分認真且嚴肅,他才確定這是事實,立即掛斷電話,奔下樓,親自開車前往。
一來到會場,瞧見駱纓跪在地上,雙手下停在垃圾袋內翻找著的身影,他驚訝不已,邁步向前,站在她身後低聲詢問,「你在這里做什麼?」
听見如此熟悉的嗓音,原本在垃圾袋內翻動的雙手停了下來,駱纓全身僵硬,不敢轉過頭面對他。
為什麼他會出現?該不會是有人通知他來吧?
雹雲濤見她心虛不敢響應,又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沒來由的感到羞恥與氣憤。
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拉起,「走,快跟我回去。」
駱纓掙扎、抗拒著,怎麼也不願順從,「不,我不走,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要做什麼重要的事?翻垃圾?」耿雲濤憤怒的低吼,
她緊抿著唇,無言以對。
主辦人見他們似乎快要吵起來,連忙向前,「耿先生,請你先別生氣,駱小姐只是希望能盡快把掉了的耳環找回來罷了,只是此刻時間已晚,若是讓她獨自搭出租車回去,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只好通知你過來,而我們保證會繼續為駱小姐找那只耳環,一找到就馬上通知你。」
雹雲濤劍眉緊蹙,「耳環?」朝她的雙耳望去,瞧見另一只掛在她耳上的耳環,他認出了那正是他之前在英國買給她的。
駱纓別開眼,不願與他的眼眸對上。
「你就為了一個便宜的耳環,把情況鬧得這麼難看?」耿雲濤難以置信,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聞言,駱纓的胸口好悶,也許這對耳環對他而言只是便宜貨,但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無價之寶啊。
他不懂,根本不懂她的心。
見她無話可說,耿雲濤以為她自己也覺得丟臉,于是便強行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駱纓試著掙扎,然而手腕卻被他握得更緊,隱隱作痛,但她不許自己喊出聲疼。
將她帶離會場綁,耿雲濤讓她坐于駕駛座旁,然後開車離開。
車內的氣氛十分沉重,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駱纓面無表情的坐在他身旁,若是以前,能坐在他身旁,她一定很開心,但今晚的她只覺得心里好難過。
在她的身上有著垃圾臭味,十分難聞,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被他看到這樣的她。
雹雲濤以眼角余光看著她,見她全身濕透,身上散發著垃圾的臭味,神情哀傷,模樣狼狽,心中不禁從憤怒轉為疼惜。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件事?」他柔聲輕問。
駱纓望著窗外逐漸變大的雨勢,雨水不斷落在車窗上,而她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眶里的淚水使得車外的景致看來模糊。
「說了,又能如何?」她唇邊泛起苦笑。
罷才他不也說了,那只不過是個便宜的耳環?彼此的價值觀不同,他又怎會了解那對耳環對她的重要性?
雹雲濤劍眉蹙緊,「那你也別一個人外出,為什麼不請司機載你過去,或是請女佣陪同?」
「我已經請不起司機和佣人了。」駱纓淡淡的回答。
爸爸中風倒下後,她與姊姊為了籌措龐大的醫療費,早已將家中許多東西變賣,平常用來代步的轎車,也在姊姊嫁人後賣出,作為她的生活費,而她也因為無法繼續支付司機與女佣的薪資,只好請他們另尋出路。
雹雲濤詫異不已,「那你不就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竟然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幢大宅這麼久了,然而她卻只字未提。
駱纓抿緊唇,未答腔。
獨自一人住在那棟外表看似華麗,實際上只剩空殼的豪宅里,真的好孤單、好寂寞,但她的孤寂卻無法告訴住院的爸爸與新婚的姊姊,只能選擇獨自承受,不讓他們擔懮。
見她這模樣,耿雲濤心疼不已。她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無法不管她,無法不在乎她的事,他立即將車掉頭,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駱纓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他要掉頭?而這個方向好像是要前往他家。
雹雲濤當然知道她正直瞅著他,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載她來到他的住處,然後下車替她打開車門,握著她的手要她下車,帶她進入屋內。
駱纓心里滿是困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帶她來他家。瞧見他的大手正緊握著她的于,想起自己的雙手剛才在垃圾袋里翻過,又臭又髒,連忙想掙月兌。
然而耿雲濤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怎麼也不肯讓她抽回。
「求求你快放手,我的手很髒……」駱纓哽咽著,小聲乞求。
「我不在乎。」耿雲濤頭也不回地道。她的手很髒又如何?他絕不會放開她的。
駱纓愣住了,忘記掙扎,就這麼任由他握著她的手步上階梯,朝他的臥房走去。
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但是當她瞧見他那緊握的大手怎麼也不願放開她,心頭不禁暖暖的。
雹雲濤帶她進入房間的浴室,再將一件浴袍掛于門後,「你先洗澡,洗完後我有話跟你說。」語畢,他便步出浴室,並替她將門關上。
看著浴室的門,駱纓的心情很復雜,不曉得該高興還是難過。而他說有話要跟她說,究竟打算對她說些什麼?
褪去了身上的衣褲,扭開水龍頭,讓溫熱的水從蓮蓬頭淋下,溫暖她的身子。
這時,她瞧見了放在一旁的刮胡刀,于是緩緩的伸出手輕撫著刮胡刀的手把。
這就是他平常所使用的東西啊!再看著那些男性專用的洗發精、沐浴乳,她唇邊勾勒著一抹淺笑。
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能在他的浴室里沐浴,一股奇特的感覺涌上心頭,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就是令她感到愉悅。
她將長發洗淨,再以沐浴乳洗淨身上每一寸肌膚,之後將身子擦干,長發以毛巾包緊,並穿上他為她準備的浴袍。
這件屬于他的浴袍,穿在她身上實在是太大了,她只好直抓著領口,避免春光外泄。
看著眼前那扇浴室的門,她伸出手,本想馬上開門,卻又在這一瞬間有些猶豫。
他究竟打算跟她說什麼?該不會是希望她、水遠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吧?不,如果真是這樣,她無法承受。
她有些害怕面對他,但她不打開門也不行,無法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啊。
門外傳來耿雲濤低沈的嗓音。「你洗好了嗎?」
駱纓嚇了一跳,下意識月兌口回答,「洗好了。」
「那你還待在里面做什麼?快出來啊。」耿雲濤劍眉緊蹙。
從剛才他就沒听到水聲,以為她等一會兒就會出來,卻遲遲不見她的身影,生怕她有個萬一,他只好站在浴室門口,揚聲詢問她的情況。
憊好她立刻響應他,聲音听起來也並無異狀,讓他放心許多。
駱纓看著眼前的門,知道他就在門外,壓下心頭的不安,她伸出手打開門,他挺拔的身軀和俊逸的臉龐立即映入眼簾。
雹雲濤見她穿上了他的浴袍,顯得格外嬌小。之後,他向她伸出手。
看著他懸在空中的大乎,駱纓眨著雙眸,眼底淨是疑惑。
他輕嘆口氣,主動握住她的手,帶她走出浴室,朝前方寬敞柔軟的大床走去。
每走向那張床一步,駱纓就能感覺到心跳更為加快,呼吸也變得急促、紊亂。他究竟想做什麼,又想對她說什麼?
雹雲濤放開她的手,坐于床上,輕拍著身旁的床墊,示意她一同坐下。
駱纓只得坐在他身旁,滿是困惑的看著他。
望著眼前的她許久,好一會兒後,耿雲濤才輕柔的詢問,「你願不願意搬來跟我一起住?」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他剛才說什麼?他要她搬來跟他一起住,這是真的嗎?
一直以為他憎恨、厭惡著她,因為她之前騙他去英國,不讓他知道姊姊結婚的事,然而他如今竟會這麼說?訝異、震驚、狂喜……種種情緒涌上心頭,讓她心慌意亂,下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願意?」耿雲濤不願錯過她臉上任何的表情,直瞅著她的臉。
這是他頭一次見到如此訝異的她,他所說的話,真的讓她這麼驚訝?
「你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只是個玩笑?」駱纓不確定的小聲問著。她真的好怕這只是他突然興起所說的玩笑話。
雹雲濤雖然未答腔,卻以前所未見的認真神情直瞅著她,讓她知道他的決心。
開她玩笑?不,他當然是認真的。
駱纓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這是出于同情,還是因為我是駱的妹妹,跟我住在一起,你以後還有辦法再見到她?」
在他面前,她總是會不自覺想到姊姊,仿佛這輩子永遠也無法擺月兌姊姊的陰影。
聞言,耿雲濤先是一愣,隨即劍眉緊蹙,黑眸中蘊著怒火,雙手也不自覺緊握成拳。該死,她為什麼總是能輕易挑起他的怒氣?
「我並沒有這麼想。」他猶豫許久終于鼓起勇氣所提出的要求,卻完全被她扭曲,教他怎能不氣?
「那你為什麼要我搬來跟你住?」駱纓的雙眸眨也不眨,直勾勾的望著他。
雖然有些畏懼此刻正怒不可遏的他,但她更想知道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此刻耿雲濤卻無法直視她的眼,回避了她的視線,將臉撇開,內心掙扎許久才開口︰「我只是無法放著你一個人不管,之前我就說過了,我會對你負起責任。」
他是喜歡著駱的,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對她一見傾心,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卻怎麼也沒料到,竟在不知不覺間,駱纓的身影取代了駱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是他下願面對。
駱纓僵在原地,雙手早已沒了力氣,垂落于身旁兩側。
原來,就只是為了這個理由,因為他與她發生了關系,她要他負起責任,所以他不得不這麼做……
突然之間,她好想放聲大笑。笑自己的傻,笑自己方才竟然還有一絲期待,以為他是因為對她動了心,才會這麼說。
雹雲濤本想再對她說些什麼,卻瞧見她原本緊握著衣襟的手放了下來,敞開的衣襟使得她雪白的酥胸若隱若現。
強烈的欲火立即襲來,下半身忽然蠢蠢欲動,想要她的不斷啃蝕著他僅存的理智。
不敢再多待,他站起身往房門走去。「夜深了,早點睡,等一下我會請鄭媽來把衣服拿去洗淨、烘干,你明天早上應該就能穿了。」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步出房門。
駱纓看著他急忙離開的背影,听著房門關上的聲響,整顆心都快碎了。
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個必須負起的責任,那麼他又何必硬要將她這個包袱放在身邊呢?
不懂,真的不懂他在想什麼,就如同他不懂她的心一般。
焙緩躺在這張大床上,輕抱著他的枕頭,她輕輕一嗅,竄入鼻端的全是屬于他的氣味,但她卻沒有甜蜜的感覺,反而是令人難受的孤寂不斷涌上心頭。
他說無法放她一個人不管,但此刻的她,不仍是一個人嗎?
另一方面,匆忙離開臥房的耿雲濤,快步奔入書房內,倚著牆壁不停喘著氣,好讓體內的盡快平息。
他一直知道駱纓很美,以前他只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但自從那一夜之後,她成為了他的人,讓他對她身為女人的事實再也無法逃避。
方才洗完澡的她,身上有著他沐浴乳的香味,略微敞開的浴袍,雪白細致的肌膚和飽滿挺立的酥胸若隱若現,無一不刺激著他的感官,讓他想要她的更為強烈。
她的一切,令他不由自主深深迷戀;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他內心深處,再也無法抹滅。
他開始有些後悔,或許他不該說出要她搬來跟他一起住的要求,如果兩人真的住在一起,他的理智完全崩潰恐怕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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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鄭媽拿著昨晚洗好並烘干的衣褲及一些盥洗用品走進耿雲濤的房里,面帶微笑看著仍躺在床上的駱纓。
「駱纓小姐,你的衣褲我已經洗好了,幫你放在這里。」
駱纓緩緩睜開眼,看著站在床畔的鄭媽。「謝謝……」她頭痛欲裂,全身無力,身子更仿佛正被火燃燒著,她究竟是怎麼了?
鄭媽看著躺在床上的駱纓,發現她的臉頰嫣紅,情況似乎不太對勁。「駱纓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駱纓輕輕搖頭,勉強一笑,「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待會兒就下樓吃吧。我先去忙了。」語畢,鄭媽便轉身離開。
駱纓緩緩坐起身。昨晚是何時睡著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覺得好疲憊,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
昨晚所穿的衣褲早已洗好,就放在床邊,一旁的矮桌上還擱著粉色系的牙刷、牙膏、洗面女乃、毛巾、梳子……這是耿雲濤特地請鄭媽為她準備的嗎?
懊累,她沒力氣再想太多的事,緩緩站起身,穿上衣褲,拿著那些盥洗用品進入浴室。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長發凌亂,雙眸布滿血絲,雙頰更有著不自然的紅暈,看來氣色不太好。
扭開水龍頭,以雙手掬起冷水,潑濕雙頰,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梳洗完畢後,她離開臥房,下樓朝飯廳定去。
瞧見滿桌豐富的早餐,照理來說,她應該馬上能聞到餐點的香味,但此刻她卻什麼也聞不到,腳步也沒了以前的輕快,變得十分沉重,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的。
這時,耿雲濤朝飯廳走來,瞧見了駱纓的身影,本想開口叫喚她,但見她走起路來有些搖蔽,情況不太對勁。
駱纓本想伸出手拉開椅子坐下,驀地眼前一暗,失去知覺,往後倒去。
見狀,耿雲濤快步奔向前,一把抱住她的身軀。見她全身冒冷汗,臉頰卻泛紅,他連忙伸手朝她的額頭一模。
熱燙的額溫令他震驚,他立即抱起陷入昏迷的她,揚聲大喊,「快!快教李仁開車送駱纓到醫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