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今天很忙,但是我已經硬挪出時間給你了,不管你今天方不方便,你就乖乖的在下午三點準時到我工作室來就對了。」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記住別遲到,我一秒鐘可是以百萬計,後面還有一堆人在排隊!」
「我需要準備什麼嗎?」可惡!霸道的死娘娘腔。
「準備什麼?不用吧!洗干淨過來就可以了,千萬別化妝啊!這句話是白說了,你可能連化妝品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羅!我還在忙!拜拜!」
以上,是一個小時前欣曼臨時接到的電話通知,該死的尹千羿也不管她今天是否有空、上司讓不讓她請假,一副下達聖旨她就必須接旨的高傲態度,真的把她氣得牙癢癢的。
不過,她還是很听話地準時出現在他工作室樓下。
「這個自大的家伙,真是可惡透頂了,」一邊搭電梯上樓,欣曼一邊碎碎念,「以為我整天閑閑沒事等著他召喚嗎?氣死我了!」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欣曼足足怔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她曾听伍小豬提過,尹千羿是業界赫赫有名的造型師,很多知名藝人都指名要他做造型,不過听歸听,她也沒真的往心里放,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他的人氣有多旺。
上百坪的工作室人來人往,旁邊還有專供等待用的休息室,另一邊許多似曾相識的模特兒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其中還不乏在電視節目中看過的知名藝人。
她就像只丑小鴨,一時不慎闖入了金璧輝煌的城堡,頓時腦中有個念頭閃過——
這里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我知道,這次算請你幫忙羅!下次我一定找機會補償你,」腳才剛跨出一步,耳邊就傳來尹千羿的聲音,「她應該快到了吧!我千吩咐、萬交代她別遲到。」
欣曼直覺地回頭,看見他和一名打扮入時的美麗女子在說話,她從不曾看過他工作的樣子,當他在她家時,總是懶洋洋地和伍小豬賴在客廳里看電視、研究最近又出了哪種保養品,而此刻他認真嚴肅的樣子沒來由地讓欣曼心一悸。
說實話,其實尹千羿從頭到腳都不「娘」,長相俊美有型先不論,衣著品味又好,她會老是說他娘娘腔,純屬個人偏見而已。
他今天穿著白色高領毛衣,衣袖卷到手肘處,露出和她想像中截然不同的結實手臂;他的手指修長有力,相當漂亮,是件黑色棉質長褲,襯托出他傲人的長腿,和結實微翹的臀型。
總而言之,她一時間竟看得失神了,無法將他和老是懶洋洋賴在她家的壞嘴巴男人聯想在一起。
「咦?說人人到,」轉過彩色玻璃磚隔出的屏風,尹千羿眼尖地看到她,二話不說地朝她走來。「不錯嘛!你沒有遲到。」
「遲到不是我的風格。」不是很甘願的回答,她咕噥。
糟糕!被發現了,這下子溜不掉了。
「就是她?」愛琳叉著腰走過來,神情詭譎。
「嗯,你覺得呢?適合什麼發型?」雙手環胸,尹千羿挑眉,「別給我短發,我喜歡棕色長鬈發的女人。」
伸手模模欣曼的發質,愛琳狐疑地揚眸看他。「你喜歡?」
「我想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歡。」頓了下,他改口。
忍不住又瞥了尹千羿一眼,愛琳繞著欣曼打量一圈,「她勉強算得上瓜子臉。」
「嗯哼。」
「眼型還不錯。」
「所以別用厚劉海,要強調出她的大眼。」尹千羿說出自己的要求。
「讓我想想。」愛琳停下腳步,眨也不眨地望住欣曼。
目光不安地在他們兩人臉上看來望去,自始至終,欣曼都不曾吭過一聲,她覺得自己好像豬肉攤上的豬肉,現在正有兩個客人在討論要買五花肉好,還是豬腳好。
「她的頭發太短了,能設計的造型有限。」欣曼的發長是最尷尬的時期,剛好踫觸到肩膀,發尾亂翹得像掃把。
「那就用假發吧!我要最好的。」尹千翌想也不想地道。
「價格不菲喔!」愛琳揚眉。
私交再好也是要明算帳的。
「錢是不是問題,」發現身旁有雙很大的眼楮正瞪著自己,他看了欣曼一眼。「我付錢。」
「不用!我……」欣曼皺眉。
她沒理由讓他付錢。
「我說我付就我付,你甭跟我搶。」
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很怪,愛琳粗魯地打斷欣曼的話。
「她是你什麼人?」這話她是對著尹千羿說的,完全把欣曼當透明人。
尹千羿先望了欣曼一眼,薄唇忽地揚起一抹笑。「她是我女朋友。」
雖然常常有人說她的神經很大條,但她從不覺得自己有遲鈍到後知後覺的地步。
自從尹千羿不負責任地丟下「她是我女朋友」那句話後,欣曼就發現眼前叫愛琳的女人和她的梁子結大了。
明明就是剪個頭發,欣曼卻有種頭發快被她拔光的錯覺,不過最恐怖的,應該是愛琳目不轉楮猛瞪著她瞧的恐惋眼神。
「你認識Alan多久了?」終于,愛琳忍不住開口。
「誰?」忽然冒出一個陌生的英文名字,欣曼怔住。
「Alan!就是千羿。」她很不情願的解釋。
「一年多吧!」她照實回答。
「一年多?」精心描繪過的眼眸微眯,愛琳像是在回想些什麼,「你怎麼認識他的?」
「怎麼認識他?」欣曼狠狠皺眉,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況,其實說起來很荒謬,就怕說實話愛琳也不會相信。
「對啊!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他是我弟在路上撿回來的。」夠夸張吧?不過事實就是如此,如有半點虛言,她願被雷公爺爺劈。
一年多前的某月某日下著滂沱大雨的晚上,比平時晚歸的伍小豬突然拎個全身濕淋淋的路人甲回家,那個人就是尹千羿。
愛琳看欣曼的眼神突然復雜起來,她喃喃自語,「所以是報恩羅?」
「什麼?」欣曼皺眉。
「沒事,」愛琳猛然回過神來,「我只是很好奇Alan怎麼會看上你!」她的語氣里充滿蔑視的意味。
不高興地咬住唇沒說話,欣曼決定不和她一般見識。
她以為她很喜歡那個娘娘腔嗎?要不是為了想改變給凱喬看,她才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關系!
在她的心目中,她還是比較喜歡雄赳赳、氣昂昂的的男人,甚至有點胡碴都沒關系,尹千羿長得太漂亮、太干淨了,根本不符合她的標準。
看似專心整理手下的發型,其實愛琳的心思全飄到尹千羿身上去了。
一年半前,Alan的未婚妻謝安娜因病餅逝,傷心過度的Alan扔下日正當中的事業失蹤好一陣子,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身旁的好友也全聯絡不上他,急得大家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甚至還一度傳出他已經想不開的謠言;直到三個星期後,他安然無恙地再度出現,大伙兒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慶幸回來的不是某某橋下的「浮尸」。
所以當Alan說欣曼是他的新女友時,愛琳才會如此驚訝,因為她比誰都清楚Alan有多愛安娜,但她也相信從路上把Alan撿回去的說法是真的。
自我放逐,的確是Alan會做的事。
「我先不管Alan為什麼會喜歡你,不過你要對Alan好一點,」愛琳又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听在欣曼耳里就像法國話,沒一句听得懂,「別傷害他,更別欺騙他的感情,Alan不是游戲人間的公子。」
「什麼?」欣曼錯愕。
「他好不容易才能走出過去的陰霾,」愛琳嘀咕,「雖然我真的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點,可能是你旺盛的生命力吧!你一副看起來就很健康的樣子,和體弱多病的安娜不同。」
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欣曼皺著眉,放任身後的女人碎碎念。
「好好照顧Alan。」這是愛琳下的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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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三個多小時,原本參差不齊的頭發終于換了新風貌,先是染成不顯突兀的淺棕色,薄薄的斜劉海剛好襯托出欣曼似貓般的大眼楮,微微打薄發尾順著她尖尖的下巴垂在頰邊,五官立刻顯得立體有型。
「咦?頭發剪好啦?還挺好看的嘛!」見她從隔壁的房間定出來,尹千羿丟下手邊的模特兒朝她走過去。
「整個人都漂亮起來了。」像是看見極滿意的藝術品,尹千翌漂亮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的臉。「不錯、不錯。」
「應該沒什麼改變吧?」下意識地模模頭發,他異常直接的目光讓她無端雙頰微熱。
這家伙,沒事這麼認真稱贊她干嘛?害她一時很不習慣。
「比起之前那頭稻草掃把好多了。」冷不防,壞嘴巴又出現了。
「稻草掃把?」眉微挑,欣曼眯眼瞪他。
丙然,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剛剛的溫柔只是假象。
「不是稻草掃把是什麼?」薄唇微勾,他一副忍受很久的模樣,「發尾枯黃又干燥,一看就知道不曾好好照料過。」
「喂∼∼娘娘腔……」
「不過現在好多了,」尹千羿突然輕輕拉起她的發尾拿到眼前細看,剎那間他們的臉靠得好近,他俊逸的臉龐和卷翹的眼睫映入她的眼,鼻間仿佛還隱隱嗅到某種好聞的氣味。「愛琳把那些雜草都剪掉了。」
欣曼張口想反駁,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們真的靠得太近了,害她的心兒撲通撲通猛跳。
「怎麼不說話?」見她反常的沉默,尹千羿揚眸,卻看見一張熟透的隻果臉。「你干嘛臉紅?」
「我哪有臉紅?」急忙從他手中扯回頭發,欣曼立刻退了一大步保持安全距離。
沒想到娘娘腔近看時還挺有男人味的,算她失算。
斑!
「還說沒有臉紅,明明溫度燙得嚇人。」尹千羿冷嗤,突然甩手背撫上她的臉。「唉……真的很糟糕。」
「喂∼∼說話就說話,別毛手毛腳的,」緊緊皺了眉,欣曼用力地擦過被他踫觸的地方。「什麼東西很糟糕?」
「你的口氣真該改改了,應該沒有一個男人喜歡這麼粗魯的語氣,」尹千羿腳跟一旋,轉身離開。「我是說你的膚質,又干又粗,四十歲的歐巴桑觸感都比你好,你到底有沒有保養啊?」
「喂∼∼」迎上他回頭警告的目光,欣曼識相地改口,「尹千羿!你批評得有些過火喔!什麼叫做四十歲的歐巴桑觸感都比我好?」
她的音量不小,此話一出,立刻招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我只是實話實說,」尹千羿頭也沒回,飛快地走入另一個房間,「你過來。」
「干嘛?」
「過來啊!」他頭也不回地招手。
「來了。」不甘不願地移動腳步,欣曼走近他身後。
「這些東西你拿回去,」他塞給她一個小悲妝包,「使用方式我已經寫得很清楚,你照著上頭的說明做就對了。」
「這是什麼?」
「給你的皮膚急救用的。」
「急救?」她怔住。
「我最近會比較忙,沒辦法全將心思放在你身上,你自己總得做些什麼吧!」尹千羿按按眉心,「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就會好好的改造你。」
「改造?」听見他不可愛的修詞,欣曼的眼眯得更細了。
「別一臉不甘願的樣子,」在她反駁前先一步堵住她的話,尹千羿挑眉。「別忘了,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親愛的劉凱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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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回來啦?」听見有人進門的聲音,伍沛書打開房門,剛好和欣曼迎個正著。「咦?」
「干嘛?」見伍小豬一臉很錯愕的表情,欣曼沒好氣地問。
「噗!」伍沛書定定看了她半晌,最後很不賞臉的笑出聲。
「笑什麼?牙齒白啊!還是欠我一腳踹爆你的小屁屁?」
听見她的話,伍沛書更是笑得人仰馬翻。
「喂!你再笑,當心我真的扁你喔!」她舉起拳頭恐嚇。
「不笑了、不笑了,」見母老虎已經變臉,伍沛書終于收起笑臉,「不笑你了。」
「你剛剛到底在笑什麼?」沒想到區區改變一個發型也能折騰大半天,從沒這樣浪費過時間的欣曼當然覺得心情不好。
真搞不懂那些女人三天兩頭就去換個發型、修個指甲的,隨隨便便都要耗掉一個下午,她們怎麼受得了?「沒有啦!只是看你換了新發型,我真的嚇了好大一跳,你頂著那頭毫無造形可言的亂發已經很久了,我很意外你竟然想開了。」伍沛書在心里偷笑。
「怎麼樣?好看嗎?」如果說好看,她就暫且饒他一條小命。
「很好看,很有女人味……」停了下,伍沛書忍不住補充,「只要你不開口的話!」
明眸倏然眯細,欣曼惡狠狠地瞪住他。
「伍小豬,看來你今天很找死喔!」他這句話是啥意思?她一開口就很糟糕嗎?
「不是啦!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暗地里流過冷汗,伍沛書連忙改口,「只是這樣才像姊嘛!太溫柔我也認不出來。」
蚌地安靜下來,欣曼深深看他一眼。
伍小豬這樣說,她心底沒來由竟感到一陣難受。
她在別人眼里就是這種女孩子嗎?凶巴巴又不懂得溫柔?
「呃,姊,你怎麼不說話?」見她的表情陰晴不定,伍沛書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房了。」語氣有些低落,欣曼問道。
「啊?沒有,沒事了。」怔了怔,伍沛書搖搖頭。
他說錯什麼了嗎?欣曼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
「我回房了。」悶悶的轉身走入房里,欣曼砰一聲將門關上。
瞪著緊閉的門板三秒鐘,伍沛書揉揉鼻子也窩回房里看電視。其實是因為今天老爸、老媽約會去了,所以他才想問欣曼晚餐用過了嗎?要不要買些東西回來吃?
不過看她方才的臉色,他決定還是少惹她為妙,以免到時怎麼被摔個眼冒金星都不知道。
隨手將包包扔在桌上,欣曼重重倒向柔軟的大床,望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不懂得溫柔啊?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凱喬從不把她當女孩子看待嗎?可是她不懂怎樣做才是溫柔啊!
你的口氣真該改改了,應該沒有一個男人喜歡這麼粗魯的語氣。
尹千羿的聲音忽地跳進她腦海里,欣曼不自覺地蹙眉。
她真有這麼糟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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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姐,你的衣櫥里就只有這些東西嗎?」
三天後,尹千羿終于出現了,他的臉型仿佛更尖了點,俊朗的眼眉間似乎有些憔悴,看來這些日子他應該沒吃好、沒睡好,真的忙翻了。
他雙手環胸看似閑散地靠在門邊,微揚薄唇帶著諷意。
「什麼叫這些東西?」氣惱地瞪著他,欣曼干脆一坐在地上,「是你說要看我有哪些衣服的,我辛辛苦苦全部翻出來,甚至連夏天封箱收藏的都拿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听完她極不服氣的咕噥,尹千翌慢條斯理地在她床邊坐了下來,隨手拎起一件衣服。
「白T恤、藍T恤、黑T恤……除了T恤,還是T恤,難道你沒有別的衣服了嗎?隨便一件裙子或洋裝都好。」
「我沒有那種東西。」將臉倔強地別過一邊,欣曼回答。
「身為一個女孩子,總不可能一件都沒有吧?」
「就是沒有!」
「參加宴會呢?你都穿什麼?」別告訴他一樣是T恤、牛仔褲。
「……」
「多多少少應該會有這種場跋吧?」他不相信沒有。
「我又不像你是時尚名人,常常要參加時尚派對。」她嘀咕。
「吃喜酒總有吧?別告訴我你沒親戚朋友結過婚。」挑挑眉,他很忍耐地問。
明眸瞥了他一眼,欣曼不甘不願地比向衣櫥里相當中性的黑色褲裝。
「你穿西裝?」有些吃驚地回頭,尹千翌真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那是褲裝。」她沒好氣的糾正。
難怪她親愛的劉凱喬會把她當成兄弟、麻吉,這女人的個性像男人也就算了,連穿著都像個男人。
「娘娘腔,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漂亮的黑眸冷冷瞪了她一眼,尹千羿心里已經做出決定。
「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叫你男人婆,你也不許再叫我娘娘腔。」
「你——」
「還有,我會找一天陪你出去買些像樣的衣服回來。」
「我的衣服已經夠多了,不用再買了。」咦?奇怪?是她之前認識他不夠深嗎?她從前怎麼沒發覺其實他很霸道?有些大男人主義喔!
「我說的是像樣的衣服。」像是在教導不受教的孩子,他盡量別讓自己出現咬牙切齒的模樣。
忍住!忍住!
「我丑話先說在前頭,我是絕對、絕對不穿裙子喔!」
憊記得高中時有次異想天開,想讓凱喬驚艷一下,她特地穿上可愛的公主女圭女圭裝,可才走出家門口,就听見路人譏笑她是「穿裙子的女巨人」,害她又氣又受傷的馬上回家換衣服,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穿裙子。
反正她就是可愛不起來啦!娘娘腔不會明白的。
「欣曼,我已經問過沛書,他將劉凱喬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全告訴我了,如果你不肯接受改變,他永遠不會對你另眼相看的。」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但是欣曼兩個字從他好看的唇瓣中吐出來,完全不顯突兀,反而還很自然,彷佛是天經地義的事。
欣曼揚眸看了他一眼,咬咬唇沒說話。
算他狠!拿劉凱喬來壓她。
「你希望他對你另眼相看吧?就算沒有立刻愛上你,至少也把你當成女人看待。」他難得好聲好氣地說。「你不懂,」頓了許久,欣曼終于開口,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可愛起來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像個小女人那樣撒嬌。」
濃眉微蹙,欣曼不經意流露出的脆弱隱隱勾動他的內心深處。
懊不會她是刻意讓自己很男性化,好掩飾從小對身高的自卑,久而久之卻變成一種習慣?
在十七、八歲尷尬的青春時期,她的身高應該讓她吃了不少苦頭吧?至少許多幼稚的小男生一定會拿她的身高做文章,說她很粗壯、男人婆什麼的,所以她干脆將自己融入那群臭男生之中……
「請你相信我的專業,」感覺到她的不安,尹千羿深深望住她的眼,「在我的手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