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
玻璃杯清脆的踫聲響混著笑聲在熱鬧的餐廳里回蕩,酒酣耳熱的男男女女高興地笑鬧成一團。
今天是美盟高中三年甲班睽違六年的同學會,一群好久不見的同學們聚在一起,氣氛HIGH到最高點。眾人七嘴八舌的,不是問誰誰誰過得好不好?就是聊起誰誰誰當年的糗事,剎那間,仿佛時光又重回到六年前,大家還是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同班同學,彼此心中都有著相同的感慨──
歲月真的是眨眼即逝啊!
「欣曼!你的霜降牛肉要烤焦了啦!」嬌嬌軟軟的聲音猛然拔尖,周愉湘再也看不下去地湊過身來,一把搶過欣曼手中的夾子,熟練地翻動烤盤上的牛肉,霎時,濃郁的脂粉香氣竄進欣曼鼻子里。
「哈啾!」欣曼脆弱的鼻子受不了刺激,幾乎是立刻打了一個大噴嚏。
「欣曼,你干嘛?為什麼我一過來你就狂打噴嚏?」周愉湘嘀咕,忍不住送給她一枚大白眼。
真是沒禮貌。
「沒什麼,因為你的香水太甜了。」揉揉鼻尖,欣曼笑笑。
「太甜?會嗎?」周愉湘左右嗅了嗅,狐疑地抬眸望她,「我自己沒什麼感覺啊!這是AnnaaSui的甜蜜夢境,你該不會沒聞過吧?」
「我……」很想老實告訴她沒有,但迎視著周愉湘精致描繪過的大眼楮,她卻回答不出來。
六年不見,大家都變好多喔!雖然不至于有人頂著禿頭或肥肚腩前來,但感覺總像變了一個人。
就拿身旁的周愉湘來說吧!憊記得她當年有點嬰兒肥,圓圓的臉蛋,留著清湯掛面的發型;現在卻是標準的都市粉領族打扮,煙燻妝、淺褐色的波浪長發,十指縴縴還是時下最流行的水晶指甲彩繪,若是走在路上,她肯定無法認出周愉湘就是當年坐在隔壁的同學。
「欣曼鐵定沒聞過,別忘了,欣曼就是欣曼啊!」這時,一旁有人出了聲,一只大手像兄弟般環住她的肩。
「阿明說得對,」周愉湘笑眯了眼,「欣曼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這樣英姿煥發的。」
英姿煥發?這句話用來形容女孩子好像不太恰當吧?欣曼皺眉瞥了周愉湘一眼。
敝怪的形容詞。
「當然,欣曼是我們的好哥兒們、好兄弟啊!」阿明附和的狂點頭,「所以這些女人家的事交給你了,欣曼還是過來跟我們一起喝酒吧!這樣才像欣曼嘛!」
「呿!」周愉湘佯怒地哼了聲。
說了那麼多,原來是居心叵測啊!
「欣曼,來!這里才是你該坐的地方,別去幫她們烤肉了,」阿明半拉半扯地將她拖入另一邊全是臭男生的座位,完全沒意識到男女有別這回事。「別忘了,你當年可是我們班上的籃球健將耶!巴一群女生坐在那里烤肉多奇怪啊!」
籃球健將?欣曼怔了一下,旋即無所謂地笑笑。
其實她會被形容成「英姿煥發」,歸咎起來還得拜她家父親大人所賜。因為擔心唯一的寶貝女兒在外頭會受人欺負,六歲時就送她去學柔道、十二歲學劍道,造就了她高人一等的好體魄。
在她高一那年,身高已經突破166公分,睥睨班上將近半數的男同學,外加她的體育成績又好得不得了,無論賽跑、游泳甚至籃球,幾乎所有的臭男生都是她的手下敗將。
所以,好兄弟、好哥兒們的稱號就此而來。
「欣曼現在過得好嗎?有沒有男朋友啊?」才剛坐下來,立刻有人問。
「沒有。」
「沒有啊?怎麼不交一個呢?」
「欣曼怎麼可能有男朋友?要是有,對方也必須是跆拳道黑帶什麼的,不然吵起架來,不就被她教訓好玩的?」阿明打趣的哈哈笑。
「我哪有那麼暴力!你再胡說,小心我一腳踢爆你的小屁屁。」欣曼不服氣地嘀咕。
「噗……」
「哈哈哈!」
「不愧是欣曼,還是跟當年一樣凶狠啊!」
男生們一陣哄堂大笑。
欣曼不滿地橫了那群臭男生一眼,自己也很無奈地笑了起來。
懊吧!她承認學不來撒嬌那一套,可不代表她不想找個男朋友感受一下被呵護的滋味,有機會的話,她也想當個小女人啊!
就像她心中一直有個人……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阿明!你這樣說太傷人了!」忽地,頭上響起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令欣曼呼吸一窒。「再怎麼說,欣曼還是個女孩子,你這樣口沒遮攔的,會傷到人家的心的。」
欣曼緩緩抬頭,倏然緊縮的心口,仿佛就要爆裂開來。
來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好小子,你總算肯出現了!」阿明立刻朝他胸膛送去一記拳,「我還以為你要放我們鴿子咧!」
劉凱喬好看的唇掀了掀,要說的話終究沒說出口,他垂眸看向坐在中間的欣曼。
「嗨!懊久不見。」
「嗨!」故作鎮定地和他揮手打聲招呼,欣曼挪了挪位置讓他坐下來,雙頰突然感到一陣熱燙。
老天!她該不會臉紅了吧?
斑中時期傲人的體育成績雖然亮眼,但終究還不是最好的,坐在她身旁的劉凱喬就是那群敗將中唯一例外,在他身上,欣曼總是能感受到男生專屬的男子氣概。
劉凱喬也變了,肩膀變寬變厚,似乎又更高了,害她心里小鹿亂撞。
「凱喬,你這麼晚才到,一定還沒吃東西吧?來!先吃點東西。」阿明熱情的招呼,「喂!棒壁的女人們,你們心愛的劉凱喬來了,還不趕快送上肉來。」他回頭喊。
劉凱喬當年在班上的行情好到讓人嫉妒,阿明會這樣說不是沒有原因的。
「知道了啦!」一群女人送他一記大白眼,七手八腳間又將新鮮的肉類放上烤盤。
「阿明,沒關系,我不餓!」劉凱喬笑了笑,先替自己開罐啤酒。「你要嗎?」他問欣曼。
「好。」和他之間一直不需要客氣,她點點頭。
將透明金黃的液體注入杯中,欣曼看看杯子,又看看他,直覺有些不對。
「凱喬,你心情不好嗎?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劉凱喬的表情有些驚愕,仿佛很訝異她看得出來。
「不!沒什麼,」他搖搖頭,「好久沒看到你了,你一點都沒變。」
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這是欣曼今天第三次听見這句話。「沒變不好嗎?」頓了下,她忍不住問。
大家都說她沒變,但應該是說大家變了太多吧!
「不變當然很好,」他看著她,好像話中有話,「不好的……是變的人。」
「凱喬?」真的是她多心嗎?總覺得他今天悶悶的。
「沒事的,你別一副很擔心我的樣子,」忽地開朗的笑開,劉凱喬揉揉她的頭,「我沒事的。」他重申。
低頭啜了口冰涼的啤酒,欣曼沒吭聲。
他會沒事──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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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大家有緣再見!」同學會在依依不舍中終究還是到了落幕的時候,大家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仿佛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完。
「一起走吧!」劉凱喬笑著和人揮手道再見,回頭朝欣曼低語。「我記得你住敖近不是嗎?」
「嗯,」欣曼點點頭,「過兩條街就到了。」
「我送你回去吧!時間有點晚了。」劉凱喬將手插入大衣口袋中,逕自走在前頭。
二月初寒流來襲的天氣,真的好冷。
听見他要陪自己走回家,欣曼心頭不禁暗暗竊喜。
「不用了,」但她還是客氣的婉拒他的好意。「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別忘了,我可是柔道高手呢!」她擺出一個架式。
必頭瞥了她一眼,劉凱喬輕哼。
「再怎麼厲害也還是個女孩子,走吧!我送你回去,別唆唆、婆婆媽媽的,反正也不遠。」
不知道大冷天興奮到流鼻血會不會很奇怪?欣曼心中一甜,旋即高興地追上他的腳步。
班上那麼多臭男生,只有他會把她當女孩子看,難怪她高中整整暗戀了他三年。
憊是他有騎士精神。
「哈啾!」一陣冷風迎面拂來,欣曼狠狠打了個噴嚏。
「這麼冷的天氣,你會不會穿太少了?」劉凱喬皺眉,順手將身上的圍巾圍在她脖子上。
一時間,欣曼聞到的都是屬于他的味道,她的心髒瞬間緊縮,差一點緊張到心血管爆裂。
「凱……」
「別急著還我,都是好朋友,客氣什麼?」他笑笑。
「嗯。」唇角揚了抹笑,欣曼貪戀地嗅著圍巾上溫暖的氣息。
說穿了,其實她也舍不得馬上還給他哩!
必家的路上安靜得詭譎,劉凱喬仿佛有心事似的,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從他的側顏看過去,總覺得有股抑郁的氣息。
凱喬絕對有事瞞著她,高中三年,他們幾乎形影不離,他有沒有心事,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眼看再轉個彎,家門就在眼前,欣曼的腳步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
除了剛畢業的頭一年他們還有聯絡外,她和凱喬幾乎可說是斷了音訊,要不是阿明熱心地辦了這場同學會,他們再見面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強壓在心底多年的情愫,欣曼掙扎的好想說出口。
「你家到了。」耳邊傳來劉凱喬的聲音,欣曼猛然回過神。
「……嗯,到了。」他的眼眸好深好黑,欣曼的心慌了起來,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喜歡他的心情說出口。
「你不進去嗎?」只見她清秀的臉龐由白轉紅,吞吞吐吐的,他直覺她有話要說。
「凱、凱喬……」潤了潤干燥的唇瓣,欣曼緊張地結巴。
「嗯?」
「我、我……其實我這些年來……」她要告白了嗎?二十四年來頭一遭,沒想到短短幾個字而已,卻比要她背「長恨歌」還難。
「怎麼了?」皺了皺眉,他听得很專心。
「其實這、這些年來……」痛!她咬到舌頭了。
「這些年來你怎麼了?」很有耐心地,劉凱喬並沒有不耐煩。
「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很喜歡你!事實上,我從高中時就很喜歡你了。」終于把話說完了,而且說得很快,不管他有沒有听清楚,反正她也沒有勇氣說第二遍。
俊逸的臉龐飛快地掠過一絲驚訝,劉凱喬怔在當場,久久不能反應。
他完全沒料到她要說的是這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尷尬的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欣曼咬咬唇,超後悔自己一時的沖動。
她看了他一眼,旋即倉皇地移開視線。「剛才的話你當作沒听見好了,夜深了,我媽交代我要早點回家,拜拜!」
欣曼落荒而逃。
「等等!」劉凱喬準確無誤地拉住她的肘,「你還沒听我的答案呢!」
他的表情有些復雜。
「你、你有什麼要對我說嗎?」欣曼心慌意亂地不敢直視他,「如果是不好的話,我就不想听了,不如互道晚安就算了。」
可惡!她干嘛多嘴啊?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干脆再繼續忍下去?這下可好,他們連朋友都不必做了。
「我沒有說不好啊!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試試看,」劉凱喬握住她的手沒放,「好嗎?」
「什麼?」還以為自己因為過度期待而產生幻听,欣曼愣在當場。
他言下之意是──他要和她交往?
「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看,因為對方是你!」他微笑。
欣曼是不會變的,不像她……
「凱喬?」心兒撲通撲通直跳,腦袋像融成一塊軟軟的太妃糖,已不能思考,欣曼睜圓明眸,望著他一點一點靠近的唇。
「我們交往吧!」
四唇相貼的瞬間,欣曼仿佛看見燦爛的火花在眼前炸開,那種感覺──
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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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沛書!伍小豬!伍豬豬!你在家嗎?」樓下傳來關門的砰然巨響,正在房間里敷臉兼看電視的伍沛書揚眸看了身旁面無表情的男人一眼。
「我姊回來了。」
「我知道。」眸光不曾稍稍移動,還是盯在電視螢幕上,尹千羿挑挑眉。
「等等她見到你,肯定又要吵起來了。」有些無奈地,伍沛書咕噥。
「我從來都不想挑起戰爭,都是她主動找我麻煩。」
「是、是!我明白,但誰教你老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呢?」
「因為在我眼中,她、實、在、太、糟、糕、了。」直截了當的批評,尹千羿薄唇揚起譏鞘的弧度。
無聲地嘆口氣,伍沛書聳聳肩。
只能說他們互看不順眼是命中注定的事。
尹千羿是業界有名的造形師,每天面對的都是打扮得美美的女人,他最最看不慣的,就是連基礎保養都做得很隨便的伍欣曼。
尹千羿曾說過一句話──
女人丑,他可以忍受,心情好的時候,還可以免費幫她化腐朽為神奇;但是伍欣曼並不丑,而是懶惰,對那種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女人,看了只會傷他的眼楮!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連淡妝都不上的欣曼已超出他的忍耐範圍。
相反的,個性大而化之的欣曼怎麼可能受得了會窩在房里敷臉的兩個大男人?她最常做的就是叫他們滾出去曬太陽。
「伍豬豬!你在家嗎?」欣曼開心地跑上樓,粉頰還紅撲撲的,心中滿溢的都是方才和劉凱喬接吻的甜蜜。「我告訴你,我戀愛了。」
「戀愛?」伍沛書好奇地回頭,「和誰?該不會是劉凱喬吧?」
早在他還是小學生時,他最常在家里听見的就是欣曼念念不忘的「凱喬」,一晃眼,他都快听了十年了,耳朵也快听出繭來了。
「劉凱喬?」听見陌生的名字,尹千羿總算有些反應。
「我姊暗戀九年的對象。」伍沛書用唇語告知,「她今天去參加同學會,所以我故意虧她的。」
「哦∼∼」原來如此,尹千羿揚起一道濃眉,從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想法。
「咦?你怎麼知道?」欣曼人已興奮地站在門口,明眸閃閃發亮,「啊!你也在啊!」看見房間里還有另一個人,她的聲音明顯沉了下來。
什麼叫做「啊!你也在啊」?
真是沒禮貌。
尹千羿沒回頭,連吭一聲都沒。
「不會吧?真的是他啊?」這一回,大驚小敝的人是伍沛書,「你在開玩笑嗎?」
「你這是什麼態度?很稀奇嗎?」威脅地眯細眼眸,她對弟弟的反應很不滿意。「還是他會看上我很奇怪?」
「也不是啦!」伍沛書飛快地和尹千羿交換個眼色。
懊怎麼說呢?應該是身為男人的直覺吧!劉凱喬他不是沒見過,當年他也常常來家里吃飯、念書什麼的,但是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喜好就很明顯──
他喜歡可可愛愛、充滿女人味的女孩,絕不是留著一頭半長不短的頭發,整個衣櫥里翻不到半件裙子,永遠穿著T恤、牛仔褲就出門,還有腳上那雙百年不變的破籃球鞋的老姊!
拜托,連他的鞋子都比他老姊多!
當然啦!也不是說女生穿牛仔褲不好,反正青菜蘿卜各有所好嘛!可劉凱喬絕對不是喜歡這種蘿卜的男生,除非這六年來,他徹底轉了性。
「反正你就是不替我感到高興就對了。」欣曼不開心地嘀咕。
「我當然替你感到高興啦!你是多年媳婦熬成婆耶!我先祝你們永浴愛河。」伍沛書連忙說好話,以免被老姊過肩摔,讓他滿天小星星,還記得小時候兩人只要一吵架,他就是這樣被摔出去。
只不過?……就是覺得怪怪的嘛!懊像哪個環節出了錯。
「不理你了,」迎上尹千羿望過來的目光,欣曼沒來由地有些心虛,「繼續敷你的臉吧!」
「你也該保養了吧!」不知是要下樓拿水,還是故意走近她身側,尹千羿居高臨下的瞅她,語氣里帶了絲輕蔑,「皮膚像小報貓似的還月兌皮,連嘴唇都干裂了,你該不會想拿這種粗糙觸感和他接吻吧?」
不只說,他的拇指還撫上她的唇,帶著批判的意味。
熱氣瞬間沖上臉頰,欣曼像被電到一樣匆匆退離他的勢力範圍,又惱又氣地瞪著他。
她挺直背脊,卻還是比他矮了一個頭。可惡!她身高有170耶!她最引以為傲的睥睨群倫這招對付他偏偏沒用!
「說話就說話,別毛手毛腳的。」眼前的男人長得太漂亮,連她都不禁自慚形穢,難怪她懷疑他是GAY很久了。
「毛手毛腳?」這回,尹千羿語氣里的諷刺意味更濃,「我只是給你良心的建議,這樣的觸感會把男人嚇跑的。」
毛手毛腳?除非他瞎了眼才會對她毛手毛腳,身邊那麼多美女他都沒有興趣,怎麼可能會踫這個不會打扮的男人婆?
他又不是忘了帶眼楮出門。
有、有這麼糟糕嗎?欣曼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瓣,果然是粗粗干干的,可是天氣冷嘛!誰不會嘴唇干裂啊?
懊吧!她不甘願地承認,眼前這兩個男人不會!
「不關你的事,娘娘腔!」氣不過,欣曼咬牙回嘴。
「我才懶得管你,男人婆!」愛笑不笑的,尹千羿冷哼。
「你──」幾乎每逃詡要上演一回的大戰又即將展開。
懶得理會他們一觸即發的爭執,反正常常上演又了無新意,連互罵的台詞都沒變過,倒是伍沛書眼尖地看出她不對勁的動作,他皺皺眉,「姊,你該不會和劉凱喬親過了吧?」
此言一出,欣曼立刻感到身旁探詢的目光。
「哪有?」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跳起,欣曼既臉紅又結巴,「才、才沒有,你別亂說。」心虛地飄開目光。
什麼叫親過了?那叫接吻!說法真粗俗!
伍沛書心知肚明的和尹千羿互看了一眼,後者抿抿唇別開臉。
瞎子都看得出來她說謊。
「干嘛?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我就說沒有啊!」被他們愈瞧愈心虛,欣曼的臉蛋像熟透的隻果,很難讓人信服。「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回房休息了。」那兩個男人的眼神太恐怖,仿佛能看穿她似的,欣曼匆匆忙忙沖回自己房間,溜之大吉。
「才在一起第一天就親了,會不會太快了?」粗魯地撕下面膜,伍沛書嘀咕。
懊不會是劉凱喬酒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過她好像很快樂。」不是很甘願地吐出話,尹千羿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
忘記究竟是誰說過這句話︰「戀愛中的女人最美」,居然能讓這塊朽木都亮眼起來,愛情的力量果真不能小覷。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
「你別看我姊一副粗神經的樣子,其實她的心很細的,從她可以從高中時暗戀一個人到現在就知道了,」伍沛書搖搖頭,「我是擔心她會受傷。」
希望愈大,相對的失望也就愈大。
「應該不至于吧?」尹千羿望了她緊閉的房門一眼,薄唇譏誚地揚起。「哪個男人會蠢到玩弄這只母老虎,小心到時連皮都被她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