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吧!她承認她譚亞曦就是人太好,當俗辣曦的時候比當英雄多,雖然平時她個性火爆,又有莫名的正義感,但是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她的所作所為就是最好的證明。
11點45分。她準時出現在公司街口的咖啡廳。
俗辣曦。
午休時間咖啡廳幾乎客滿,幸好陳曉非無論到哪兒都是聚光體,非常容易找到人,她立刻看見坐在落地窗旁的他。
金色陽光灑在他俊挺的側顏,濃密的長睫形成彎彎的陰影,不用抬眸,她也知道那是雙多會勾魂攝魄的桃花眼。
上逃讜他太過厚愛,對于他不道德的俊美應該徹底殲滅才對。
斑!
「你遲到了。」見到她在對面坐下,陳曉非冷冷出聲。
「陳孔雀,譚娘娘我12點才午休,現在就出現在你面前,你該要跪下謝主隆恩了。」亞曦沒好氣地反駁。
像她這種不遲到不早退的乖寶寶,做這種事會有罪惡感的。
「您好,請問兩位可以點餐了嗎?」服務生有禮的詢問。
「我要一份照燒雞腿排餐,飲料冰咖啡,甜點巧克力冰……」發現自己和陳曉非說著一模一樣的話,亞曦的聲音越來越小。
「干嘛都學我?」等服務生點餐完畢走遠後,亞曦似貓的明眸瞪他。
主餐一樣就算了,連飲料甜點都一樣。
「我沒有學你。」陳曉非面無表情的反駁,總覺得隱隱帶股殺氣。
他今天怪怪的喔!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寧願他說起話來夾槍帶棍,也不要這種死氣沉沉的語調。
懊駭人。
懊吧!反正他們有莫名的默契也非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姑且不予計較。
「陳曉非,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亞曦狐疑地皺眉。他這種陰陽怪氣的反應很少見,二十年來見過第二次而已。「我是說有啥不順心的事嗎?」例如情場無敗績的他慘遭女友狠甩?!
他慢慢抬起漂亮的桃花眸,眸底有種異樣的冷光閃過。
「好端端的干嘛用那種眼光看我?!」被他的目光瞧得毛骨悚然,譚亞曦明眸眯細。
她可不記得有得罪陳孔雀,他這次回國,她一直都只有被氣得跳腳的份。
「你何時交了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慢條斯理地執起水杯就口,陳曉非的語氣很輕。這件事居然讓他一整晚睡不著覺,所以他非搞清楚不可。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剎那間殺氣更重了?
「咳咳……」說謊這種事一點都不適合一根腸子通到底的她。亞曦不自然的咳了兩聲,顯得心虛。
「因為你在國外啊!」她干笑。
「就因為這個理由?」陳曉非挑高一道濃眉。
可惡!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拘提到案的犯人,明明是他先嘲笑她沒有男友,所以她才臨時掰個男友出來,現在卻得為了這件事受審。
況且話說回來,六年來他們通信寥寥可數,每次都是再簡短不過的只字片語,誰會寫這種瑣事啊?
「其實——」要坦白招供嗎?亞曦忍不住想。但是坦白招供絕對會被嘲笑一輩子。
「亞曦,我以為——」陳曉非話到嘴邊頓住,突然不想說了,他抿緊唇。
他還以為他們之間有種不需言明的默契,只是這游戲誰也不肯先認輸而已,看來是他想太多了。
懊死的!
看著他俊顏瞬息萬變,亞曦很識相的保持安靜。說穿了,她根本不知道他生氣到底為哪樁?
明哲保身,以免掃到台風尾。
「我想了又想,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倏然眯細黑眸,陳曉非傾身向她,漂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的。「我覺得你說謊。」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耶?!露出破綻了嗎?亞曦愣住。
這男人的直覺果然很恐怖啊!
「因為不會有男人看上你這名暴力女。」緩緩的,他做出結論。
其中一定有鬼。依他對亞曦的了解,她不可能有了男友,家人卻一無所知,所以這一定是謊言。
為了不服輸扯出來的漫天大謊。
听完陳某人的結論,啪一聲亞曦的理智神經瞬間爆斷,她立刻收回坦白從寬的想法。
「誰說不會有人看上我!」她咬牙,目露凶光。
懊死的陳曉非,狗眼看人低。
「不然拿出證據。」她越是惱怒,他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陳曉非輕輕靠向椅背。「我要見人。」
見人?!
一口氣悶在胸口如何也不肯服輸,亞曦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有什麼問題,陳孔雀,你等著瞧!」
「若是你真有男友,連續一星期五星級飯店的午茶我全包了。」陳曉非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他笑得奸險。「若是沒有……」
百嘿!他還滿喜歡這種諜對諜的感覺。
「我請!」亞曦重哼。
立刻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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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當可以說是不小心,但是上兩次當就只能說是愚蠢。亞曦煩躁的走來走去,後悔自己剛才做出的蠢事。
她又自掘墳墓了。
「愛蜜莉、愛蜜莉……」
听見刻意壓低的呼喚,忙于公事的愛蜜莉慢半拍抬起頭,她左右看了看,終于發現躲在門後的亞曦。
「亞曦?」愛蜜莉錯愕的走近她,不懂她干嘛神秘兮兮的。
「愛蜜莉,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事關面子問題,亞曦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她警覺的看著四周,深怕有閑雜人等經過。
「什麼忙?」她的模樣像做賊似的,害她跟著也小聲說話。
「我想請你幫我介紹男朋友。」
「蝦咪?」受驚過度,愛蜜莉整個人愣住。
天要下紅雨了嗎?還是她的耳朵出現幻听?亞曦居然主動要求介紹男朋友?!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噓!」飛快地捂住她的嘴,亞曦連忙做出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別聲張。」她還想要繼續做人哪!
「亞曦,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想交男朋友?這不像你的作風。」用力拉開她的手,愛蜜莉還是一臉震驚。
依亞曦灑月兌的個性,有沒有男友並不重要,一切隨緣。
「說來話長,都怪我逞一時口舌之快!」亞曦明眸半眯,語氣極不甘願。
丙然為了短短幾秒鐘的快感,換來慘痛的代價啊!可是一想起陳曉非挑釁的嘴臉,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老天!她還真容易受激,唉∼∼
「我不懂。」愛蜜莉滿頭問號。
「昨天我老媽邀請陳曉非到家里用餐……」亞曦慢慢道出原委。
「……你是說上次特地來找你敘舊,笑起來帥到不行的那個男人嗎?」愛蜜莉眼楮一亮。
愛蜜莉莫名興奮的語氣讓亞曦青筋瞬間暴凸,她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冰本上愛蜜莉的說法出現兩個嚴重錯誤,讓她不得不出言糾正以正視听。第一,陳曉非不是來找她敘舊,而是來找她下戰帖;第二,陳曉非到底笑起來哪里帥氣了?認識他整整二十年,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找不出他有任何一根帥骨頭?用「奸」字形容還差不多。
「……愛蜜莉,我發現你的視力出現嚴重障礙,建議你該去看眼科。」亞曦沒好氣的說。「他不過是只會開屏的孔雀,你別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
陳曉非是名副其實的雙面人,她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吃過苦頭,千萬別相信戴著面具的惡魔。
「好吧!他只是只會開屏的孔雀,」不懂為何只要一提到陳曉非,亞曦就這副咬牙切齒的神情?不過愛蜜莉還是很識相的附和,因為現在絕對不是深究的好時機。
「所以你現在馬上要交個男朋友?」
「不是真的交往,假裝就行,找個對象讓我能對陳孔雀交差。」多疑的陳大孔雀不信她的話,非要親眼見到人才甘心。
賭注是連續一星期五星級飯店下午茶券。錢是小事,如今和陳曉非的戰爭已經演變成面子問題,說啥都不能認輸。
原來如此的點點頭,愛蜜莉無奈的看著她。「亞曦,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幫不了你,我所認識的男人不是死會,就是即將死會,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來安娜貝兒的客人都是為了設計婚禮,所以不管條件多好的男人,都只能看看就好。
「唉!」亞曦喪氣。
「咦?」愛蜜莉眼珠兒靈活的一轉,像是忽然想到好人選。「等等,我有個好對象。」
「是誰?」像是重獲生機,亞曦興奮的問。
「小迸啊!」愛蜜莉用下巴努努另一頭正在和客戶接洽的年輕男子。「他單身,長得又還不錯,是最佳人選。」
小迸?!眼前浮現老實單純的稚氣臉龐,亞曦用力搖頭。「小迸不行,他太單純,被陳孔雀一嚇就泄底。」
陳曉非牙尖嘴利又心機重,不是小迸能對付的角色。
「除了小迸沒有其他人選,你就先將就吧!」愛蜜莉瞪她,還挑剔咧!「不然你可以投降!」
投降?!NO、NO、NO,她譚亞曦的字典里沒有這兩個字。
「可是小迸願意嗎?」她懷疑。
「正如你所說,小迸單純又老實,只要稍加威脅,他一定會就範的。」愛蜜莉奸笑。
「嗯,那就小迸吧!」搓搓下巴,亞曦一副算計的模樣。
你等著從此一敗不起吧!炳哈哈!
只要想起陳曉非丟下的那句話,亞曦就咬牙切齒,斗志滿點。
卑可別說得太滿,到底誰敗還不知道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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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十五——」
講台上,國文老師充滿感情的念著李白的長干行,不料台下的學生突然一陣騷動,好幾個人吃吃竊笑,表情扭曲。
「安靜,你們在吵什麼?」國文老師不悅地拿藤條敲敲黑板。
「老師,我們班也有青梅竹馬。」不長眼的同學甲用力舉手。
「哦?是誰?」
「陳曉非和譚亞曦。」同學甲很雞婆的解釋。「他們如果從幼稚園中班開始算起,已經同班八年了,兩個人的房間又對窗,感情很深厚呢!」同學甲此話一出,全班一陣大笑,曖昧的噓聲此起彼落。
將臉埋在書後的譚亞曦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一口貝齒都要咬碎了。被陳曉非陰魂不散糾纏八年的人生已經夠可悲,如今又害她成為全班的笑柄,他真是她的災星啊!
「我和她不是這樣的關系,」冷不防,有別于同年紀男生的粗啞鴨音,還算悅耳的男中音從她身旁閑涼的響起。只見陳曉非半托著腮,露出自認風靡全場的欠扁笑容。「我不喜歡粗魯的暴力女。」
「你說誰是粗暴的暴力女?」倏然眯細明眸,譚亞曦冷冷掃向陳曉非,恩怨再添一筆。有時候孽緣就是這麼恐怖,與災星同班就算了。達抽簽座位都能湊到一塊兒。
她都還沒嫌棄他娘胚,他倒先有意見。
陳曉非漂亮的桃花眸子挑釁地看著她,薄唇勾笑,他用唇語重復。「暴力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像是多年積怨終于爆發,譚亞曦猛然起身,二話不說狠狠送他一記曦曦飛拳,正中陳曉非挺直的鼻梁。
「啊∼∼」罪魁禍首沒有心理準備,噴出鼻血,應聲倒下。
「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嗎?只會開屏的蠢孔雀?」拍拍手,亞曦居高臨下的瞅著他,她輕哼,滿意地看著他被KO的慘狀。「我、絕、不、會、看、上、你!」她大聲宣告,斬釘截鐵的。
據說,她那一拳差點打斷他的鼻梁,從此兩人結下梁子,見面非得斗個你死我活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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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迸,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休息室里,亞曦朝小迸露出最燦爛無害的笑容,她靠在飲水機旁,用一雙充滿期盼的貓眼看著他。
「前輩請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肯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若問他在安娜貝兒最佩服的人是誰,當然就是首席婚禮規畫師亞曦了。年輕、漂亮、大方,做事俐落,他簡直把她當成偶像來崇拜。
小迸,本名古德全,安娜貝兒的新進人員,如今還在試用期。此時他也用一雙興奮的眼楮回望她。
「呃,」他的說法像是要他上戰場似的,亞曦有些尷尬地擺手。「叫我亞曦就好,別叫我前輩。」這稱呼讓她壓力真大。
「沒關系,前輩兩個字才能表達出我對您的崇拜,」小迸很堅持。「前輩,您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效勞?」
真是天真可愛的新人啊!他用這種熱烈的眼光看她,害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幫……幫……」牙尖嘴利的亞曦難得語塞,看著他年輕稚氣的俊顏,她的歪主意如何也說不出口。「幫——」
「前輩,您可以直接說沒關系。」
「小迸,」清清喉嚨,亞曦不自在的別開目光。「你有女朋友嗎?」
「目前沒有,我想先在事業上沖刺,先立業再成家。」他握拳做出一個努力的手勢,身後乍現萬丈光芒。
「是嗎?」沒女朋友也好,讓問題更簡單化。
「前輩,我是否有女友,跟要幫您的忙有關嗎?」
「有,」譚亞曦干笑兩聲,再次痛恨起自己動不動就掉入陷阱的笨蛋個性,一切都怪陳曉非那個奸人。「有關。」
「到底是什麼忙呢?」總覺得繞了一大圈,可是半個重點也沒听見,小迸狐疑的反問。
「我想請你做我的男朋友。」這句話亞曦說得又快又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唉!她快抓狂了。
「男朋友?」小迸的表情像被嚇到了,他震驚地瞪著她。
「只是假扮而已,不是認真的。」亞曦連忙解釋。「因為種種原因,我必須臨時變個男友出來。」
人家嚇傻也是情有可原,同樣的要求換作是她,她可能也會當場石化吧!
「前輩,你被逼迫相親嗎?還是有哪個壞男人纏著你不放?」小迸心中出現種種可能,他激動的問。
是不是有人欺負他最崇拜的前輩?
「都不是。」被他劇烈的反應嚇一跳,「沒那麼嚴重,只是——」她欲言又止。
面子問題啊!
「都不是?」小迸愣住。
「你能幫我這個忙嗎?只要假扮幾天就好,」亞曦雙掌合十拜托,這種情況下,她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可以嗎?」
小迸只做了短暫的猶豫,旋即用力點頭。「當然,前輩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拒絕。」
「謝啦!」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亞曦松了一口氣。「事成之後我一定會好好的答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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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非,你在想什麼?」思緒再一次被打斷,嬌軟的女聲喚回他遠的神志,陳曉非不著痕跡的蹙眉,注意力重回眼前的美麗女子身上。
唉∼∼
「你一點都不專心听我說話。」盧靜賢咬住下唇,絕美的臉龐出現惱怒的神邑。
「我有在听。」陳曉非耐著性子回答,目光不自覺又投向窗外。
他發誓,他真的有在听,但是經過將近一小時的不知所雲後,他不禁開始神游四海,逃避精神轟炸。
靜賢是盧教授最寶貝的獨生女,而他能在短短四年內成為服裝界最受矚目的新星,盧教授幫了很大的忙,因為如此他對靜賢諸多忍讓,就是不想傷及老教授的顏面。
可是對于這名驕縱壞脾氣的盧大小姐,他完全不敢領教。
「人家希望你能特別設計幾套衣服給我。」靜賢噘起艷紅的小嘴,強調「特別」兩個字。
額角青筋微跳,陳曉非發現自己的耐心正一點一滴消失。「對不起,你也知道我最近正在籌畫個人服裝發表會,實在抽不出時間特別為你……」
「就算一套也好,拜托!」靜賢眨了眨像洋女圭女圭般的大眼楮,苦苦哀求。「我已經跟朋友說好你會幫我設計,總不能到時什麼東西也拿不出來。」
說穿了,就是大小姐的虛榮心作祟。陳曉非慢慢擰起眉心。
「抱歉。」他還是拒絕。
他沒興趣陪大小姐玩扮家家酒的游戲。
「陳曉非,你——」沒想到他的臭脾氣軟硬不吃,靜賢秀眉一挑正要生氣,不料他卻像是發現熟人,長腿一跨奔出咖啡廳。「曉非?!」被丟下的靜賢急喊。
「小姐,我明明交代的是白玫瑰,不是黃玫瑰,」用耳朵夾著手機,手中拿著新娘捧花的亞曦快步越過馬路,語氣不自覺急躁起來。「對,單子上清清楚楚寫著白玫瑰,現在滿會場的黃玫瑰要我如何跟新人交代?難道你忘記黃玫瑰的花語是分手嗎?新人見到保證會暈倒,我不管究竟是貴花店哪位寶貝小姐沒注意,麻煩你們兩個小時內搞定,婚宴晚上六點半就要開始了。」
收了線,亞曦頭疼欲裂,覺得自己就快發瘋了。
今天絕不會是她的幸運日,打從眼楮睜開沒有一件事順利。先有龜毛客戶不滿意婚紗禮服嚷著要解除合約,然後糊涂小助理又忘記拿新娘捧花,累得她親自跑一趟,最後,居然還有會場布置錯誤的可怕事件……
今天究竟怎麼了?簡直是大災難!
「亞驍。」
不會錯听的呼喚自她身後響起,亞曦慢吞吞回頭,見到熟悉的笑臉。
「是你。」眯起明眸,她沒好氣地嘀咕。
難怪今天沒一件事順心,原來是災星降臨。
「真巧。」陳曉非笑顏燦燦的打招呼,見到她,原本煩躁的心情大好。「怎麼會到附近來?」他記得這里離她公司還有一大段距離。
提到這個就悶,亞曦動作遲緩的揚高手中的新娘捧花。「我家小助理忘記來拿,所以我親自跑一趟。」
「好漂亮的花。」陳曉非贊賞的挑眉。
白玫瑰巧妙的搭配,清新而不俗艷。
「當然,」亞曦驕傲的揚高下巴,語氣里有抹不容懷疑的自信。「這是我的專業。」她譚大姑娘獨到的眼光業界有名,許多名人都指定要她規畫婚禮。
「曉非!陳曉非,你居然丟下我就走!」冷不防,尖銳刺耳的女聲打斷他們的對話。
亞曦直覺看了陳曉非一眼,只見後者不見痕跡的蹙眉,旋即又舒展開來。
這個表情她熟到不能再熟,是對女人傷腦筋又厭煩的表情。
「我遇到熟人。」陳曉非言簡易賅的回答。
「熟人?」短短兩個字並不能滿足盧靜賢的好奇心,她挑眉打量眼前高跳美麗的女子。
只要對象是女人,她全部列為仇敵。
譚亞曦對這樣的反應並不陌生,打從她的人生莫名其妙和陳曉非糾纏在一起,她身邊總會不時出現幾名含怨帶怒的女人。
艾淚,人家她是無辜的。
「我先走,你們慢聊。」她很忙,沒時間介入無聊戰爭,亞曦轉身閃人。
「我送你。」陳曉非一個箭步拉住她的肘,想乘機擺月兌盧靜賢。
不用言明的默契此刻展露無遺,譚亞曦抬眸瞪他,用眼神警告——別又想拿我當擋箭牌!
算我欠你一次。聳聳肩,陳曉非也用眼神回答。
你已經欠我很多次。亞曦明眸半眯,沒好氣。
而且從來沒還過!
幫我這一回,日後悉听尊便。
被晾在一旁的盧靜賢惱怒地腳下踩著拍子,咬牙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模樣,這就是所謂的熟人嗎?看他們的樣子分明有奸情!
「你們兩個∼∼」盧靜賢用力跺足。「不準再含情脈脈!把我當透明人嗎?」真是活活氣死她了。
艾情脈脈?!她的用詞出現極大的問題喔!亞曦飛快扮了一個惡心的鬼臉。
表才跟他含情脈脈!
「靜賢,我和亞曦還有其他事要辦,」陳曉非二話不說,十分自然地握住亞曦的小手,十指緊緊交扣。「你自己先回去吧!」
「你——」小手被握住的剎那間,心髒沒來由一陣狂跳。亞曦驚愕地看向他好看到沒天理的側顏。
他會不會演得太逼真了?!
「陳曉非,你、你、你——」瞪著他們交握的手,盧靜賢氣憤的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蓮花指抖呀抖的。
「找時間再聯絡。」終于可以擺月兌碎碎念的噪音魔女,陳曉非心情大好的揮手和她道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