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浣,我要熱咖啡。」
「好。」
「小浣,幫我拿拖鞋,天藍色有毛毛的那雙。」
「好。」
「小浣,房間桌上那本書幫我拿出來,還有咖啡涼了,我不喝冷咖啡。」
啪!某人的額角表盤猛然爆裂,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自從答應擔任關毅司的貼身助理後,單小浣陷入水深火熱的生活,關大少爺極盡打碴之能事,讓她一刻都閑不下來,若非很清楚他四肢健全,她會以為有人肢體殘障,才會連到房間拿書這種小事都要她代勞。
拜托!她到底是助理還是佣人?!
「是這本書嗎?」努力克制不把書砸在他笑容燦爛的臉上,單小浣擠出假笑回應。
他膽敢說不是,她立刻把書塞進他嘴角。
什麼表情缺乏、感情封閉,這男人分明每逃詡在動歪腦筋,席菲菲小姐肯定被他的演技給騙了,瞧他現在這副德行多得意啊!
得到到她想揍人!
「謝謝,就是這本。」關毅司抬起頭朝她笑得魅力全開,漂亮黑眸閃閃發亮。幾乎可以看見他身後開滿粉紅色桃花。
單小浣的心該死的撲通撲通多跳兩下。
「我去忙了。」她別過臉,拿著抹布轉移陣地。
擦擦擦擦擦。
幸好早看清關毅司不懷好意的本質,太了解他們之間針鋒相對的模式,不然她會以為他在勾引自已。
貝引她哈!她肯定快被搞瘋了才有這種怪念頭,跟太帥的男人獨處果然會有後遺癥。
「」笑容僵在臉上,慢慢出現可怕的裂痕。關毅司懷疑地揉著臉,瞪著單小浣的背影。
可惡,她就是有辦法忽略他!
必毅司腦子里飛快盤算著,卻沒想到當游戲玩得太過入過迷,最後誰會栽在誰手上還不知道。
「小浣~~」眯細漂亮的眸子,關毅司隨手將書擱在一旁,又喊。「我肚子餓了。」
「我馬上去買便當。」單小浣暗暗磨牙。
筆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兩個小時前才吃了兩塊檸檬派和一壺英式紅荼,哪可能肚子餓?話說回來,大明星不需要保持身材嗎?
「我不想吃便當。」關毅司撇撇嘴。
「請問關少爺想吃啥?」單小浣擠出笑顏,她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沒揍扁他可恨的俊臉。
「吃些家常菜吧!」存心找麻煩的關毅司笑得很樂。「小女人,你會煮菜吧?記得買霜降豬肉喔!」
霜降豬肉她直接把他打成豬頭比較快。
「你確定要我煮?」
「當然。」關毅司用力點頭。「咦?小浣,你眼楮瞪得好大,你在生氣?」他故作驚訝。
「沒有。」她咬牙。
「有什麼惹你不高興的地方要告訴我喔!我很好商量的。」關毅司笑眸彎彎,不信她能一直忍耐下去,十分期待火車爆發那一刻。
瞪住他的明眸快噴出火花,單小浣別開頭,以免克制不住沖上前擰斷他的頸子。
「我出門了。」
砰一聲,她甩上門。
看著她氣呼呼離去的背影,關毅司滿足靠在椅背上。
不能否認,他很喜歡激怒小惡女,看著她頭頂冒煙直跳腳的模樣就莫名開心,這儼然變成他現在最大的樂事。
selina離開他後,唯一值得快樂的事。
一盤疑似豬肉的東西佐洋蔥,一鍋濃到快凝固的火腿玉米湯、炒到爛兮兮的青菜,唯一看起來最正常的是炒蔥蛋。
「這是什麼?」站在餐桌邊足足打量一分鐘之久,關毅司終于發出疑問。
「晚餐。」單小浣迅速布好碗快。
「你確定可以吃嗎?」關毅司毫不掩飾自已的驚訝。
「你不覺得這些菜的樣子有些亂呃,奇特?」他盡量選擇婉轉的詞匯。
「是你要我準備晚餐的。」單小浣理直氣壯。「我從沒說我會煮。」
「坐下吃飯吧!」單小浣忽然一改常態,熱情地拉著他坐下,很盡責地幫他布菜。
瞪著眼前非常恐怖的食物,關毅司有種自食惡果的感覺。
「你不吃嗎?浪費食物會遭天譴喔!」單小浣故作認真地問。
「」關毅司舀了勺凝固凍結的濃湯,真的覺得自已會被毒死。他先挑塊豬肉,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
嘔~~
俊顏瞬間泛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吞下。
豬肉片又甜又辣,最重要的是,居然沒熟!
「好吃嗎?」像小丫鬟般站在旁邊等著,單小浣睜著無辜大眼問。
他的表情像好吃嗎?關毅司狠狠瞪她一眼,是他看錯嗎?那抹隱藏她的唇邊的弧度像是——
笑?
「你不是肚子餓?盡量多吃點。」單小浣見他停筷不動,殷勤的夾了一堆菜放在他碗里。「不用客氣。」
必毅司看著碗里的菜
如果他真把這些菜吃完的話,肯定會食物中毒緊急送醫。
「快吃、快吃。」單小浣催促。
她像孩子般期待的神情讓關毅司不忍拒絕,決定搏命試一次,這回他選擇外觀正常的炒蔥蛋,送入嘴里後才知道自已又錯了。
堿!非常的堿,堿到他懷疑自已吞下一塊鹽。
「水!快給我水!」關毅司抓起水杯一口氣咕嚕咕嚕喝掉一大杯。
「有什麼不對嗎?」還是同樣無辜的表情,單小浣假意關心問。
「單小浣,你不吃嗎?」他愈來愈懷疑單小浣是故意的,因為她的神情太可愛,還帶著一絲期待。
「吃,我當然吃。」單小浣從身後拿出泡面。「不過我吃泡面就好。」
她可不想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連她都不敢吃自已煮的菜。
「單小浣,你——」她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被反將一軍的關毅司俊顏扭曲,卻不得不佩服她的膽大包天,她還是第一個敢反擊他的人。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奸計得逞的單小浣心情愉快,邊哼著歌邊拿熱水泡面。
炳哈!老愛欺負人的壞東西終于知道她的厲害了吧!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她單小浣也是有爪子的喔!
斑哼!
「那家伙真會找麻煩,一下要這個、一下要那個,改天落到我手中,看我怎麼」想揍人、想扁人、想踹人,單小浣邊幻想著如何把某人的臉打成豬頭,以泄心頭之恨。
擔任他的貼身小助理堂堂邁入第十天,她已經有想殺人的沖動。
不過——
單小浣仰頭吐出一口長氣,淺淺的笑弧躍上唇邊。
不過幸好有關毅司,她才有能力幫媽媽請一名私人看護,這點她真的很感激他,但她死也不會在他面前承認,不然他又要自以為是,對她這個小奴婢使來喚去了。
必毅司——讓人又愛又恨的家伙,魅力無窮地性情惡劣,她總是被他氣得牙癢癢,卻又不由自主受他吸引,她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能不對他動心,只得對他擺張晚娘臉孔。
因為,長得太好看的男人都不能信任呀!
心思流轉間,提著兩包火鍋料的小浣過街角,眼尖瞧見躲在電線桿後的可疑身影。
胸口傳來熟悉的緊縮,單小浣呼吸急促,停下腳步看著那男人手拿相機對著某個方向不知在拍些什麼,抬頭望去,赫然是他們住的公寓。
難道又跟來了嗎?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他們仍不肯放過她們母女倆?
「嚇!」狗仔沒料到身後有人,猛回頭被單小浣嚇一跳。「你——」
「」瞪著他猥瑣的長相,單小浣一言不發扭頭便頭,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啥職業。
狽仔!
「小姐,等等!」狗仔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她,臉上的笑容令她生厭。「我有事想問問你。」
單小浣防備地與他拉開距離,眼神有一絲恐懼。
「你是這里的住抱嗎?」他用最和善的語氣問,試圖降低單小浣的戒心。
「」不回答,單小浣只是目不轉楮地瞪著他。
沒想到會踫壁,狗仔和笑容有些掛不住。
「隔壁是否搬來新鄰居?行蹤詭異?」他又問
「」
「你別怕,告訴我沒關系,我是記者。」狗仔遞出名門。
垂眸望著那張名片,不舒服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單小浣咬咬唇,拔腿就跑。
「等等,我話還沒問完呢!」狗仔趕忙追上,才抓住她的手肘旋即被用力甩開。
「放開我!」單小浣尖銳低吼,小臉是駭人的蒼白。
狽仔被她過分激動的態度嚇到,他松開手,藏在鏡片後的三角眼微眯。
「我跟你沒話好說。」單小浣心跳的飛快,手心冒出冷汗,她丟下話,當著他的面甩上鐵門。
都是這些人都是這些以挖人傷疤為樂的人把她們母女倆逼到絕境,母親會變成這樣,和他們都月兌不了關系!
情緒還在胸臆間激蕩,耳膜嗡嗡作響,單小浣靠在牆邊深吸好幾口氣,等心跳稍微平穩後,才慢慢步上樓。
「這麼久?你跑去哪兒了?」听見開門聲,關毅司不住碎碎念。「還以為你不回來呢!」
「」
「有買我愛吃的火鍋鉸嗎?還有霜降豬肉,不會忘記吧?」
「」
「記得火鍋高湯要放新鮮的蔬菜跟番茄才會鮮甜喔!不是高湯的火鍋我不吃」嘴角念著,關毅司隨即嚀起眉,嗅到空氣中不對勁的氣味。
照理說小浣應該會拿著菜刀從廚房沖出來,對著他一陣揮舞才對,可今天她卻是這麼的安靜。
不對勁。
「小浣?單小浣?小浣熊?」關毅司走到廚房,看著不發一語的嬌小背影。「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搖搖頭,單小浣依舊沒回頭,默默地將番茄一顆顆拿出來。
「究竟怎麼了?」關毅司扳過她單薄的肩頭,當看清她蒼白的小臉時,呼吸倏然一窒。
她的神情像受到極大的驚嚇,臉上蒼白不見血色,頓時把他的心都擰緊了。
「路上發生什麼事?有人欺負你?」關毅司急問。
見他一副擔心的模樣,單小浣微怔,為他在在意而心中隱隱騷動著,但她立刻把這異樣的感覺揮開。
「到底怎麼了?」她的沉默讓關毅司更加急切,不問個明白不會罷休。
「我沒事,只是剛才在樓下遇見——」話到舌尖倏然頓住,單小浣睜圓明眸,不敢相信自已差點對他坦白。
她不願示人的過往差點就赤果果坦白在他面前,曾幾何時她對關毅司已經如此信任?她太松懈了!
「樓下?」關毅司眉一挑迅速走出廚房,沖到窗口察看。
沒什麼奇怪的人啊!
「關毅司,你做什麼?」單小浣嚇一跳跟著沖出來。
「揪出欺負你的家伙,幫你討回公道啊!」他理所當然的說。
他是真的在關心她呀!
凝視他認真的俊顏,心頭熟悉的柔軟再度升起。
「你找不到的。」單小浣輕哼。
「為什麼?」關毅司眯眸。
「因為嚇到我的是小強。」她說謊。
「小強。」
「就是蟑螂啊!你知道了吧?」單小浣故作無所謂樣。
「言下之意,你被蟑螂嚇到?」關毅司黑眸眯得極細。
「沒錯。」單小浣點點頭,走回料理台羊準備煮火鍋。
她在說謊。
望著她的背影,關毅司再確定不過,她的驚慌失措絕不會是因為小強。只是她不願坦白,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也和他也保持著距離。
「沒事沒事,我要煮火鍋了。」單小浣回頭,故作無事的表情令他心微緊。
「晚點就能吃飯了。」
「咦?小浣,你的黑眼圈好像更明顯了。」秀萍撐著大肚子,打量眼羊巴掌大的蒼白小臉。
早餐店里人聲鼎沸,這句話讓秀萍幾乎是用吼的。
「因為沒睡好。」單小浣煎著漢堡肉,把它想像成狗仔的臉用力壓壓壓。
最近因為母親的病,和路上踫見的狗分開,讓她夜里無法成眠。
「小浣,身兼三職太辛苦了,你要不要考慮辭掉其中一份工作?」捧著她的臉,秀萍擔憂地問,總覺得單小浣瘦弱的身子像是隨時會被風吹跑。
「我已經辭掉雜志社的工作。」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只好含淚割舍。
「真的?」
「我另外有份工作,收入還不錯。」她沒提關毅司的事,擔心提起他的名字會引起軒然大波,印象中,秀萍好像也是關毅司的忠實粉絲。
「小浣!小浣!」
「嗯?」沉浸在自已思緒里,秀萍連喊了好幾聲才回過神。
「對面那個男人是不是在等你?」秀萍用下巴努努對街的方向。「咦?那男人我曾見過嗎?有點眼熟。」
「怎麼可能有人等——」最後一個字還在舌尖跳動,單小浣眼珠子快蹦出來,對街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得!
必毅司!
單小浣飛坑詎下煎鏟,趁沒有其他人發現他的存在前,用最快的速度沖到對街。
「你來干嗎?」壓低音量,她沒好氣地問。
若沒記錯的話,她單大小姐今天放假,不用伺假關少爺。
「你說呢?」關毅司雙手盤胸笑得桃花朵朵開,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味道。
單小浣狠狠擰緊眉,猜不透他的來意。
「難道你不怕被人認出來?」懶得和他打啞謎,單小浣問。
「怕!沒發現我的喬裝?」天毅司挑挑眉,有些得意。
戴頂黑色棒球帽就算喬裝?他關毅司天生是聚光燈,光站在陽光下不動就已經吸引不少路人的注目,連秀萍都注意到了。
「你再不走,狗仔要全部圍上來了。」她板起臉提醒,他喜歡招搖沒關系,不過別牽邊她。
「你走我就走啦!」關毅司話說得輕松。
「我還要工作。」單小浣隱隱磨牙。
「這就是問題了,為何你還要工作?」關毅司笑容倏地一收,表情陰沉沉的,很顯然在生氣。
「你為何不能工作?」單小浣完全不明白他的憤怒打哪兒來。
「你跟我討假就是為了在這里打工?難道我給你的薪水還不夠?」他問。
蓖用她當貼身助理就是為了要單小浣隨時在身邊,要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他一個人身上,他討厭她被瓜分的感覺。況且,他放她假是怕她太累,並非給她機會荼毒自已。
「放假要做什麼是我的自由,不關你的事。」單小浣倔強地別開臉。
又是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關毅司更氣。她對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對她這樣!
「那我要收回你的假日。」
「什麼?」單小浣不敢置信地瞪住他,他竟然如些霸道!
「如你你不珍惜我給你的假日,身為老板,我當然有權收回你的假。」關毅司濃眉一挑。
其實他不是想這麼說的,不知道為何話說出口卻變成這個模樣。
「你——」單小浣氣結。
他居然威脅她。
「從下星期開始你所有的休假取消,你必須全年無休的跟在我身邊。」關毅司面無表情地說出結論。
他不懂當看著她老是拼命工作不休息時,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怒從何而來,只知道討厭她這樣不愛惜自已的身體,難道她沒自覺自已的臉色太蒼白了嗎?
她氣他也罷,恨他也罷,總之他不準虐待自已!
「」這人怎麼這樣!
單小浣氣得咬牙切齒,頭頂冒煙。
瞪瞪瞪,瞪了他一分鐘依然無法改變他的決定,算了,不瞪了,仰頭瞪人害她脖子好酸。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問,不爭氣的紅了眼眶,覺得滿月復委屈。
她只是想多幫媽媽存些醫藥費,為什麼連他都這樣欺負她?
「」關毅司薄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不忍她這麼辛苦」的話遲遲說不出口。
應該說自從selina離開後,他再也說不出任何柔軟的話語,習慣用憤怒來代替一切。
「關毅司,我討厭你!超級討厭!」將淚咬在眼底,單小浣幽幽低語,不等他反應,頭也一回地轉身跑開。
以為早已麻木不會有感覺的心,因為單小浣這句話狠狠瑟縮了一下,關毅司下意識捂住心口,震驚自已竟然還有心痛的感覺。
我討厭你。
她微啞的嗓音還在耳邊回蕩,嬌小的身影已然離開他的視線。
冷戰。
不算大的空間里只有碗盤踫觸的清脆聲響,強烈的低氣壓籠罩著屋內,空氣像凍結般教人幾乎無法呼吸。
必毅司看著單小浣不發一語地收拾碗盤,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懊吧!他承認那天的話的確過分了些,但他是為了她好,永無止盡的工作只會累垮她的身體。
這是關心,他不極不願承認的關心。
「關于那天我說的話」好半響,他澀澀開口,看見單小浣透亮的眸子對上他的。「其實我——」
「別擔心,我會照你的吩咐去做。」單小浣不等他把話說完,淡淡截斷,「因為你是我老板嗎!」
听出她的話有多酸,關毅司暗暗咬牙。
「小浣,我知道不該用那種態度對你,所以讓我——」
「不用了,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放心,我會照你的游戲規則走,因為我需要這筆錢。」
單小浣在拒絕他的示好,不給他修補關系的機會。
听見錢這個字從她的嘴里說出來,他兩的關系瞬間拉得好遠,仿佛除了老板與助理的關系外,他們什麼也不是。
這個認知莫名激怒關毅司,原本想道歉的話說不出口,素來心高氣傲慣的他揚眉。
「有你這句話保證再好不過了」他眯眸,口是心非。
「我會做到的。」單小浣面無表情地端著碗盤走進廚房。
氣死,真是活活氣死他了。
「單小浣,你最好別讓我發現你瞞著我繼續在那邊工作。」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變成意氣之爭,誰是誰非已不重要,得要的是輸贏。
他本想道歉,他是真的這麼想,卻被單小浣氣到吐血,更拉不下臉。
行!隨便他!她若選擇這種相處模式,他無條件奉陪,因為這次想吵架的人是她。
明明不是情侶的兩個人,如今卻像情人般在嘔氣。
「」緊咬住唇不發一語,廚房里的單小浣拿菜瓜布用力刷著鍋子,好以這樣能讓自已好過些,偏偏眼眶又紅了。
她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掉眼淚?她就是想哭,或許因為關毅司惡劣的態度,也或許只是因為他——
那種感覺就像這個世界誰都可以不了解她、欺負她、但不能是關毅司。她不懂為何會這麼想,卻無法阻止自已這麼想。
一開始,她就打定主意要討厭他的,誰知真的討厭他的時候,她的心會這麼難受。
像是決心到死都不理會他,單小浣已整整三天沒開口和關毅司說話,只是默默做著事。
「咳咳!」將雜志放回書架,單小浣掩嘴咳了聲,從昨天開始,她的身體就忽冷忽熱,腦袋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小浣,我要咖啡。」關毅司語氣冷淡,听不出起伏。
單小浣點了點頭,轉身進廚房煮咖啡。「咳咳咳」
移開書本,關毅司偏頭偷偷憋她一眼,心中不滿的程度逐漸升高。
看來她真的打算和他嘔氣到底,可惡!
十五分鐘後,單小浣端著剛煮好的咖啡出來,霎時香氣四溢。
「等等。」關毅司叫住放上咖啡要離開的小浣,挑高一道濃眉。「咖啡沒加糖?」
聞言,單小浣眯眸。他喝咖啡從來不加糖,擺明存心找麻煩。
她從櫥櫃拿出兩包糖包。
「咖啡太淡了。」用目光示意她將咖啡拿回去重煮,關毅司毫不掩飾想激怒她的企圖。
這個家伙!
動怒的下場就是頭暈目眩兼呼吸困難,單小浣硬撐著不肯示弱,拿起咖啡甩頭便走。
「咳咳咳」
「別忘了我是你的老板,這是對老板的態度嗎?」關毅司涼涼的開口,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她,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老板單小浣斂下眸,拿著馬克杯的手微緊。
難道領人一分薪水,就連尊嚴都得拋棄?若非需要這份薪水,她早就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單小浣硬是把聲音擠出發疼的喉頭,十分沙啞。
必毅司黑瞳倏縮。
她表現越是平靜,他越是不滿。好吧!他承認自已病態,因為他也不懂到底要單小浣怎麼做他才開心。
「單小浣,看著我說話!」他沉下音量警告。
連和他爭執的力氣都沒有,單小浣抬頭望他,異常泛著酡紅的清麗臉龐失去生氣。
她的頭好痛,痛得像要炸開了,皮膚熱湯湯的,任何輕微的踫觸都感覺到疼痛,背心不斷竄起惡寒。
「咳咳咳我當然會尊重你。」咳嗽越來越頻繁劇烈,單小浣不想和他繼續無謂的爭執,只想盡快結束談話回家休息。
這就是她的回答?
必毅司危險地眯細黑眸,胸臆間有股怒焰,卻厘不清到底為了什麼憤怒。
生氣吧!最好失控的對他大吼大叫,不然像第一次見面時狠狠送他一拳也無所謂,就是不準用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對他。
「單小浣,別因為我對你比較好,就想挑戰我的耐心極限。」他哼。
單小浣頭更痛了,不懂他對自已究竟哪里不滿?她都已經順著他的意思,他仍有那麼多不滿。
「我沒有。」
「你的表情就是這麼說的。」
「咳咳咳我不想說了。」單小浣捂嘴咳了兩聲,眼前忽然一片昏黑,她趕緊抓住沙發撐住身子。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看著我。」關毅司用力抓住小浣的手腕要她轉身,馬克杯應聲落地。
啷!
單小浣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軟軟往後倒去。
「小浣?」關毅司嚇一跳,眼明手快地撈住她的身子。
「」
視線變得模糊,看不清他焦急的神情,單小浣只隱隱約約听見關毅司擔心的低喊,但她沒有力氣回應,緩緩地閉上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