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則笙輕步地回到房間,不出聲地來到床邊,看著一臉倦容的慕初雪,牽動一絲絲的情意;他沒有吵醒她地坐在床沿,低頭吻上她帶些蒼白的臉頰,而後移到她的唇邊,細細地品嘗她的甜美。
熟睡中的慕初雪為突來的重壓而不適地皺眉,反射性地想要推開那重量,奈何她的手才伸出,即被制住。
睜開眼,模糊的焦距及熟悉的氣息使她知道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在她上方的人,正是門則笙。
他的手正放肆地游移在她柔軟無力的身上,整個上半身都重壓住她,逼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唔,則笙。」
因為雙手被制住,無能為力的她只得掙動身子,想要他別這麼壓住自己,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她了。
但門則笙根本不理會地繼續吻著她的紅唇,撬開她的唇進入她口中與那想逃開的粉舌追逐,雙手更加肆無忌憚地四處游移。
「則笙。」
慕初雪試著掙月兌他。他總愛在她身上做些親昵接觸,只要她一個不小心,就會惹他不悅。
「雙手環住我。」
當門則笙松開她的手時,那急喘的鼻息噴灑在她細白的頸間,好不霸道地吮咬著,打算要在那里留下屬于他的紅印。
「不要,則笙。」
就在她雙手抵在他肩頭,想要將他推開之際,頸間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咬住下唇鎖緊眉頭,雙眼緊閉,不敢看著已抬頭瞪向自己的門則笙。
「張開眼看我,初雪。」他的手並沒有停止地繼續探入她的衣物內。
那放肆的探索教慕初雪吃驚,她倏地睜大雙眼。「則笙,不要這樣。」
明知她看不見他,可他要她不能逃開自己。
這一探索,使得慕初雪不得不乖乖地將視線定在上方,試著望入他如熾火般的眼眸,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悅。
「則笙,你還在生氣嗎?」
門則笙在機場最後的話她沒有忘記,那樣霸道的恐嚇只怕是想要她永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當年教門家老女乃女乃帶回的自己與他自是不配,而門則笙也從沒表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是任時間這麼過去。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究竟她在他心中該算是什麼人,但她不敢詢問,生怕一問,得到的答案會令她心碎。
況且還有申若潔存在他們之中,讓她想愛又不敢愛。
在英國五年的相處,她不能不承認,門則笙已奪走她的心,讓她自願留在他身邊,不問世事地由他帶著自己生活,可這樣的情嗉她怎麼都不敢表露出;當年申若潔的話還在她心頭,她怎麼都不能忘記,而她的雙眼又失明,怎樣都不適合待在他身邊。
此時,門則笙只是撫著她的身子,低下頭在與她紅唇相貼之前說︰「吻我!」
慕初雪在他的要求下,緩緩地伸出雙手環住他,獻上自己的紅唇,先是細細地輕吻著,隨後在門則笙不滿的粗暴下,轉而加深這個吻;她知道,此時的門則笙是想要索討今日的債。
棒日天才微亮,慕初雪即自昨夜的輾轉難眠中醒來,想象這一室略微陌生又感熟悉的擺設,這是門則笙的房間。而昨晚在門則笙的索吻下,她不知不覺的就這麼順從了他,乖乖待了下來。
一轉頭,模糊的視線使她不能將他完全收納眼底,不過腦海里早憶起一張俊挺的臉孔,平緩的呼吸使她知道門則笙尚在睡夢之中。
他的手習慣性地將她摟進懷中,倚著他的肩,傾听他平穩的心跳聲,那使她感到完全的信賴。她的手輕輕抬起,在還未踫觸到他前即教她給打住,只因門則笙輕翻了身,將本是摟在她腰際的大掌挪開,讓她恢復自由。
「則笙。」慕初雪喚了他一聲,卻沒有回應。
想來他是累了,在接連幾場表演下來,又要照顧體弱的她,說不累那是騙人的。
慕初雪趁著門則笙熟睡時,輕聲下床並至樓下。一直以來,她都是親自下廚,特別是為了他;除了她煮的東西外,其他的食物全都引不起他的胃口,這一點向來是令她感到心喜的,因為這表示他在意自己,而她從不讓自己多想,那是怎麼樣的在意。盡避此時她不確定自己可以幫上什麼忙,不過她還是打算去廚房看看。
「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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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小心翼翼地步入客廳時,馬上教人給阻擋住往廚房的路,她雖無法認出來人是誰,不過從聲音她可以判斷出來。
「語兒。」
「雪姐姐,你能看見我嗎?」
她昨晚為了證實大哥的話,真跑去雪姐姐的房間,誰知真教她給撲了個空,漆黑的房間說明了里頭沒人。
「一點點。」
「大哥很擔心。」那樣的大哥是她所不認識的,可她知道大哥是因為太在意雪姐姐了。
她的母親卻為了這一點而擔憂一整晚,想來她今天是會找上雪姐姐,同她談個清楚。
慕初雪但笑不語,因為她不知該怎麼回話,只能以笑帶過。對于則笙,她從沒有非分之想,只是這麼地待在他身邊。讓他發現自己的病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況且不久後她就會離開了,她不想拖累則笙。
門語兒見她不語,也不再強問地聳了聳肩,「對了,大哥呢?」
「他還在睡。」
突地,慕初雪想起自己與門則笙同房的事他們該是早知道了,為此,她不安地多看了門語兒一眼。
「語兒。」
就在她打算告訴門語兒她與門則笙之間的清白時,後頭卻有人喊了她的名。
「初雪。」
那是門母。慕初雪循聲轉過頭去,臉上有著不自在,「太太。」對于門家人的稱呼,她除了少爺改為則笙外,其余的還是照舊。
「你醒了?」看著慕初雪縴細的身子,門母搖了搖頭,不悅地道︰「怎麼又瘦了?該吃胖些才好啊!」
慕初雪為門母的話而沉默,不知怎地,她有股預感,門母對自己的好感早已消退,特別是這次則笙為了她取消行程,這教她怎麼都難以月兌罪。
「我會多吃點。」想起昨晚自己在門則笙房里過夜的事,慕初雪擔心門母問起。「我去廚房幫忙。」
「雪姐姐,你的眼楮……」
「不礙事的,我還可以看得見。」
一待慕初雪離去,門語兒才開口︰「媽,你為什麼要對雪姐姐這麼凶?她的眼楮都快看不見了。」「我哪里凶她了,只是提點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大哥不喜歡我們一再提起這件事。」
「就是因為我們都不提,他們兩人才會變成這樣。」竟然同房,這怎麼可以?她的兒子怎麼可以與個孤兒身份的女子有所牽扯!
當初要不是看在婆婆的份上,還有兒子強要慕初雪隨他至英國,否則她才不會讓兩人有機會單獨相處,更何況已功成名就的兒子要什麼女人沒有。只要有她在的一天,慕初雪絕不能成為門家人。
「媽,你不喜歡雪姐姐了嗎?」以前的母親不會這樣,難道只為大哥取消行程將雪姐姐帶回台灣,母親就改變了嗎?
「不是,只是媽不想要她與你大哥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她看得出來,兒子是在意慕初雪的,而那份在意似乎已今他忘了他們做父母的存在。
門語兒似懂非懂地不再詢問,但她心中很清楚,若是大哥堅持要雪姐姐,就算父母再怎麼阻擋,也是沒有用的。
當門則笙醒來發現慕初雪已不見蹤影時,他急忙梳洗,隨意換件衣服來到樓下。
「初雪!」
客廳里除了母親斜,只有妹妹,哪有初雪的影子。
「則笙,你醒了?」門母問著兒子,臉上露出笑意。
「媽,初雪呢?」
醫生特別交代他,別讓她太過勞累,也別給她過多的壓力,那只會教她右眼的情況更糟,所以門則笙很緊張。
「哥,雪姐姐在廚房幫忙。」門語兒一見大哥擔憂的模樣,低著頭說,而她也感受到母親不悅的目光已射向她。
「廚房?」門則笙沒有多說地走至廚房。
等他進了廚房,就見她正忙著。「你在干什麼?」
這一吼不只嚇著慕初雪,更嚇著里頭工作的另一名佣人。
兩人同時轉過頭去,就見門則笙面帶怒意地瞪著慕初雪,那表情很嚇人。
「則笙,你醒了。」
「誰要你進廚房幫忙的?」才要她好好休息,她為什麼要故意跟他作對?冒火的他快步來到她面前。
「則笙,你怎麼了?」
慕初雪知道此時的他那帶有怒火的雙眼已經瞪向自己,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火氣,可她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犯什麼錯,為什麼他要這麼凶呢?
一旁的佣人更是沒敢開口地繼續工作,生怕遭他遷怒。
「跟我回房去。」
「我還沒煮好早餐。」
「那不需要你做,你只要乖乖休養身子就行。」眼楮都快看不見了,她還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門則笙牽過她的小手,粗魯地朝廚房外走去。
慕初雪在掙不開他的鉗制之下,只能任由他拉她出廚房。
抬頭看著眼前模糊高大的身影,那寬闊的胸膛總是帶給她安全感,特別是他對自己付出的關愛;而今,這個男人為了她的雙眼特地中斷演奏行程,完全不管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就在她沉思的同時,門則笙忽地停住腳步,沒有轉頭地說︰「從現在起,你不準再有卑下的念頭,懂嗎?」
「則笙。」
「只要相信我,什麼都不要想,交給我處理就好。」
她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點點頭,因為她知道門則笙在表明他對她的感情,而她卻不能接受這份感情。
此時的兩人正走至廚房轉角處,而他的手始終緊握住她的。
這天,門則笙打算帶慕初雪前去醫院,他正在客廳里等慕初雪,等著載她上醫院檢查,因為國外好友通知他今天那位準備為慕初雪看診的醫師已上班了。
「則笙,你今天有沒有空?」
門母見兒子每天不是練琴就是陪在慕初雪身邊,今天終于見到他獨自一人坐在客廳里。
門則笙看了母親一眼,「媽,有事嗎?」
「媽找若潔來家里坐,你就陪她到處走走吧。」
「我沒空。」
「則笙。」
「今天我要陪初雪到醫院,下次再說吧。」
「可是媽已經約了若潔。」
「那就讓她陪你吧。」門則笙不愛母親的自作主張,特別是母親近來對初雪的冷漠,更是看在他眼里。
「你這孩子,怎麼說出這種話來?」門母見兒子打算上樓,趕緊說︰「你不能出去,一會兒若潔就要來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媽。」
他心里有數,母親正在為他物色好對象,但他並不想接受。
「我……」被兒子這麼一問,門母反倒有些語塞。
「我不需要你幫我找對象,就算那人是若潔也一樣。」
「那你打算與初雪在一起?」門母快步來到兒子面前,激動地說。
「媽,請你別過問我的事。」
「誰說我不可以過問?你是我兒子,而她是你女乃女乃當年帶回來的小甭兒,我不準你們在一起。」門則笙听見母親以那卑下的口吻形容慕初雪,不悅地擰起眉。
「則笙,你有沒有想清楚,她只是個孤女,若是你真與她在一起,那別人會怎麼說,而我跟你爸又要怎麼向眾多的親朋好友解釋?」
「那是你們的事。」對于慕初雪,他不想放手。
「我已經決定了,若潔是個能與你匹配的女孩,才不過二十來歲就已經拿了個碩士回國,還替她父親管理公司,若是她能成為門家人……」
「媽,你說什麼?」
「不管如何,等一下不準你出去,乖乖地待在家里等若潔來。」
雖然門母這麼說,但門則笙依舊不理會地朝樓上走去,不在乎門母的大呼小叫。
太太幫則笙選懊了結婚對象?那人是申若潔,當年要自己給承諾的申若潔上想到她也回國了。難怪太太待她的態度不再與從前相仿,而是完全漠視她的存在,她竟還天真的感覺不出異樣,慕初雪暗暗地嘲笑自己一番。
原本欲下樓,卻在听到門家母子的談話而隱身在樓梯轉角處的慕初雪,沒教樓下的兩人發現,快步地走回門則笙的房間。她要自己裝成一切都沒事樣,因為她的身份確實是不配。
「初雪?」
門則笙一步入房間,就見慕初雪坐在床沿發呆,直到听到他的叫喚才回過神,她出神的模樣使他笑了。
「則笙。」
「走吧,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門則笙才一轉頭,身後的慕初雪即開口︰「則笙,我今天不想去可以嗎?」
這樣的話使門則笙不解地停下步伐,「給我個理由。」
「我有點不舒服。」這是借口、是理由,更是她第一次朝他撒謊,可她不知為例,就是不想出門了。
門則笙來到她身邊,坐在床沿,將她披落的長發給勾向耳後,心情凝重地看向她,「這是理由嗎?」
從沒撒過謊的慕初雪這才抬起頭。她可以感覺到他強壓下的怒火,那話中帶著火焰。
「我……」
「你是打算自己走呢?還是要我抱你?」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
「我……」
「說啊!」
那火氣轉為凶惡,教她一驚,縮了縮身子。
「我怕你沒空。」
門則笙抬起她的下顎,「別想把我往外推,懂嗎?」
說罷,他在她唇上印上深吻,那狂怒的吻來勢洶洶,教她喘不過氣來的難以承受。
當她想要將臉移開時,門則笙更是輕松地定住她的頭,不讓她退縮地強吻著。
「則笙,不要。」
不知為何,近來的則笙總是做出一些過于親昵的舉止來,完全不顧她是否願意,似乎她已是屬于他一人的。
「不準拒絕我。」
靶覺她想要掙扎推開他的舉動,門則笙一怒之下咬了下她的下唇,雖沒留下傷口,卻教她疼得感到委屈。
「好痛。」
門則笙松開這個吻,將頭埋進她頸間,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清香。
「則笙,你好重。」
門則笙自然地將她推向床鋪,強壓在她身上,令她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要不要出去?」
此時的她臉帶緋紅地喘著氣,小手更是拼命地想要推開他。
「你不要這樣。」為什麼他會這麼無賴?以前那個成熟自制的門則笙怎麼會在回台灣後就消失了?
「不要怎麼樣?」
他還是不打算放過她,門則笙的手撫上她的唇,也注意到她稍稍皺起的眉,看來自己那一下確實咬得不輕。
「你讓我起來。」
兩人相貼的身子看來曖昧,而他的手更是大膽地滑向她的胸前,作勢要解開那里的扣子。
「不要,則笙!」
當他的手解開了兩顆扣子後,白皙誘人的柔軟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眼前,更刺激著他。
門則笙看她一臉委屈、又驚嚇得紅了眼眶的模樣,一時不忍地嘆了口氣,「告訴我,要不要出去?」
見慕初雪欲搖頭,門則笙又威脅的說︰「若是不出去,那麼我不介意繼續。」這是無賴的要挾。門則笙說完,又打算再解開另外幾個扣子。
「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