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可雲來到大廳,就見父親及太公面向她而坐,至于宋烈則是背向她,那高大的背影她十分熟悉。
「宋烈!」鐘可雲快速地來到他面前,直瞪向他那一臉沉穩的表情。
「雲雲,你來的正好,我跟宋烈還在談你們的事。」鐘父有些?難地看著宋烈與女兒。
「宋烈,你?什麼要取消訂婚?」
宋烈只是笑看著她,那笑容很吸引人,「這不是你要的嗎?」
一句話使鐘可雲無話可說地楞住,本欲開口說些什麼的,這時也沉默了。「我是說結婚後再離婚,我又沒說不結婚。」
「雲雲,你說什麼?」鐘太公?孫女的話而氣怒,大聲地問著。
這時的她真的想將自己給殺了,竟然在太公面前捅自己一刀。
「我──」
「雲雲,什麼叫結婚後再離婚?」鐘父也開口。難怪宋烈不願結婚,自己的女兒太不受教了。「我──」
鐘可雲真想掐死宋烈,瞧他還一副無動于衷地坐在椅子上,而且看向她的雙眼更是寫著笑意,讓她有種被設計的錯覺。
「我想還是我來說好了。」
宋烈見她有口難言的模樣,好心地想?她解危。
「不要,你不準說。」真要讓他說了,自己還能活嗎?
鐘可雲一個上前,硬是拉著宋烈不放。
「雲雲,你這是干什麼?」
「是啊,雲雲,放開手。」
「我不要,我有話要跟宋烈單獨談,我們去我房間談。」她怎麼樣都不能讓宋烈說出她的秘密,否則她真是難逃出台灣了。
彬許宋烈本就有這個打算,也或許他是故意的,所以當鐘可雲強拉他起身朝她房間走去時,他並沒有反對地隨她而去。
直到兩人進到房間,鐘可雲這才用力地關上房門,轉身面對宋烈,十分生氣地看著他。
「你怎麼可以反悔當初的承諾?」
當初不是都說好了,他也同意,而今他卻反悔,教她怎麼能不生氣?
「是嗎?我給了什麼承諾?」宋烈步履沉穩地來到她房間的窗邊,先是定眼看了窗外,而後又看了看她。
「你答應娶我的。」
「那你願意嫁我?」
宋烈的反問教她一時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回應,因?她不久前才?了逃避他而向大姐求救。「我──」
「沒有離婚。」
「宋烈!」
本是倚在窗邊的宋烈,來到她身邊,那銳利的眼神直瞧得她好不自在,低頭不語的立于他面前。
「雲兒,回答我的話。」
可是鐘可雲回給他的只有沉默。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什麼我要你回來。」
「我……」
「想清楚再告訴我,沒想清楚前,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說。」宋烈嘆了口氣,打算離去。「?什麼是我??什麼是我?」
宋烈頓了腳步,不過他沒有回頭,「自己想清楚。」
「我不要想,想都不要想,因?我不要跟你結婚。」鐘可雲賭氣地說了這句話,可換來的是宋烈的狂怒。
「雲兒!」
宋烈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那憤怒的表情看得鐘可雲害怕得退了一步。@
「我不要跟你結婚,永遠都不要!」
「可惜我改變心意了。」宋烈將她亟欲退開的身子摟進懷中,不理會她的掙扎地定住她的臉。「放開我!」
「很難,要我放了你實在是太難了。」
「宋烈!你要做什麼?」感覺到他的強勢,鐘可雲吃驚又害怕地想掙開他的掌控。「別踫我!」
「我從不打算讓你走!」宋烈憤怒地吼出這句話。
「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我不再是你四年前的雲兒了。」
宋烈在她想轉身跑開之際,再次拉住她,「就算是那樣,我還是不打算讓你走。」
「你憑什麼?」
「憑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這句話宋烈才月兌口而出,鐘可雲毫不猶豫地甩他一巴掌,重重的一掌甩出他的怒火,也甩出她的不願。
「我不是!」
宋烈氣憤地揚起手,鐵青的怒容幾乎要吞蝕掉她,可那一巴掌卻遲遲沒有落下,反倒是他的唇發狠地封住她的,粗暴地施加力道,頂開她緊閉的雙唇,蠻橫地探入她的口中。
憊難以消化他剛剛的話,又被他的動作弄亂思緒,鐘可雲使勁一咬,讓他疼得將舌頭退出,並且移開雙唇。
「放開我!」
她根本斗不過宋烈,卻不自量力地想要大玩男女游戲,現在好了,落得這樣屈辱的下場。
當她的手再次揚起時,宋烈這次早有準備地制住她,同時開口警告︰「別以?你還有第二次機會,否則難保我真不會動手。」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甩他巴掌,鐘可雲是第一人。
明白他不是隨口說說,只是另一只自由的手卻像是有自我意識地再甩向他,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房間,同時也將藏于他體內的猛獸引出。
「這是你自找的!」
已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要惹怒他,使他無法控制住脾氣。
「你要干什麼?放開我!」鐘可雲這時也意識到危險,拼命地想掙開雙手,奈何他握得死緊。她害怕了,害怕宋烈發怒,以往只要他有任何不滿或是氣憤,他總是強忍下來,可今天所爆發出來的脾氣使她無法預測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不可能!」
「不要、不要!你放開我!」
宋烈故意將她攔腰抱起。
他這舉止,使得鐘可雲慘白了小臉拼命搖頭拒絕,眼眶泛紅。
但是宋烈只丟給她一個邪肆的目光。
「你不可以……」她再次開口拒絕。
「我不可以什麼?」故意將她丟置于床上,趁她還未順氣之際,雙臂支于她身側冷眼直問。
「再佔有你嗎?」
見她想要起身,于是雙手抓住她衣領,用力一扯,白皙的肌膚及包裹在內衣里的飽滿胸脯呈現在他眼前。
「不!不要!」
受驚地扭動身子,她使勁地拍打他的手,要他停住狂暴的動作。
「這是你自找的,我說過,我會還手,可惜我不打女人,所以你只能拿身體賠償我。」不顧她的掙扎及抵抗,將她身上的衣服全扯離。
「我不要!你不可以踫我!」他松開她的雙手,她努力地支住身子,一再的往後退,想要退至安全的地方。
她害怕的退縮,一身赤果的她刺激宋烈的,他起身開始動手解下扣子,視線則是沒離開過她地直盯住她。
因處盛怒當中,這場激情在狂暴的肆虐下結束。當他壓上鐘可雲時,她根本無法反抗,就連身子都已癱軟無力地躺在床上,全身有著過多的不適及快感,而宋烈仍緊緊與她相擁著。
這一天,在鐘可雲的房間里,宋烈一再發泄體內的,直到他滿足?止。
若是說,鐘可雲本是可以照著計劃嫁給宋烈,而後再與他離婚,那麼此時她這計劃將胎死月復中。
「雲雲,你跟宋烈的事,太公已經決定了,下個月你就等著當現成的新娘,其余的什麼都不要多想。」
什麼!?
鐘可雲不知睡了多久,當她醒來時才發現宋烈人早已不在,而她身上還殘留著過多屬于他的氣息,沒多想地她馬上沖進浴室,將那誘惑自己的氣息洗去。
在她洗好澡後,鐘母已等在外頭,坐在床上的母親帶著不贊同的表情看著她。
「我不要!」
她才不會跟那個男人結婚,怎麼樣都不要。
「現在說不要都太遲了,昨晚都留人家在房里過夜了,我跟你爸認?結婚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媽,那全是誤會,你不能這樣就決定了。」
「還誤會?宋烈一大早才從你房間出來。」
「我又沒有要他待到天亮。」更何況她根本是被迫的,若是可以,她也想離他遠遠的。
「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媽不希望你因一時的賭氣而誤了一生,更何況媽看得出來,宋烈對你是認真的,他很在乎你。」否則不會一大早就等在客廳,?的是要說明他與自己女兒的事,還有他將擔下的責任。
「他不是!」
若是,那麼當年他早追著自己去了,還會等到四年後嗎?
「雲雲,別這麼快否定,是不是你i以用心感受。」
用心感受,她需要嗎?
宋烈曾經是她迷戀的物件,可她還是離開他了。兩人再相遇,他的主動提親教她不解,她?了得到自由,不惜賠上清白與他大演一場戲;而現在,她的自由還存在嗎?
「媽,他跟你們說了什麼?」
「他說他會負責任,要我們盡快準備婚禮。」
「是嗎?只有這樣?」
一時間,她有些失落,似乎在她的心里,她想要听的並非是這個答案,可她又想要什麼答案,一時她也理不清頭緒。
「雲雲?」
鐘母見她一臉若有所思,來到她身旁,拿過毛巾?女兒擦拭帶濕的短發。
「嗯?」
「怎麼了?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沒有。」
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望,鐘可雲低頭不語。
一連幾天,宋烈並沒有要求鐘可雲回他的住處,除了幾通電話外,他人也沒有出現。
而在鐘家,她反覆地思考了許久,鐘可雲還是忍不住地來到宋烈的辦公室,?的是要跟他把話說個清楚,只是當她才要打開門時,里頭的聲音教她止住動作。
而這時在宋烈的辦公室里,姜諾則是一派輕松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宋烈一臉冷漠的表情開口︰「宋烈,你真的想要與她結婚嗎?」
宋烈坐在辦公室里的皮椅上,閉眼沉思,姜諾的話適時打斷他的冥想,讓他睜開眼。
「對。」
「?什麼?你當初不是只要她明白,不能這麼平白的戲耍你的感情,那結婚又代表什麼呢?」
「她屬于我。」
「你還愛她嗎?」
這句話,使宋烈停頓了好久才回答︰「那不重要。」
立于門外的鐘可雲屏息听著里頭的對話,當她听了宋烈這句「不重要」時,不知?何,她的心涼了一大截,怎麼都止不住的感到空虛。
此時的她,不曉得自己是該走進辦公室,還是離去。
「不重要?宋烈,你曾經?了愛她,不惜打算結束單身生活,也曾經?了她遠去美國,鎮日沉迷于酒國中,現在,你卻認?愛不愛她已經不重要了?」
「姜諾,別猜我的心事。」他對鐘可雲的感情,並不想教外人猜測,就算姜諾曾經目睹自己對鐘可雲的真愛都一樣。
「我不是猜,只是好奇,若是可雲知道你的想法,那麼她又會作何感想?」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宋烈,若是不愛她,那麼就放她自由。」
「不可能!」宋烈想都沒想地馬上回絕。
沒有人可以明白他對鐘可雲心中的那份感情,那年才高中畢業的她,清純天真的氣息融入他的生活,將他本是復雜剛硬的心思轉?柔軟;因?她,他完全改變以往的強勢,?的只是要她感受自己的那份愛意。
而今她又回到他身邊了,這次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就算鐘可雲對自己已沒了愛意,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他的視線,她屬于他,這一輩子只能屬于他,誰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身邊,包括她也一樣。
鐘可雲在外等待許久,久到里頭不再有聲響傳出時,才緩緩掉頭離去,而她的眼中早已布滿了淚水,不能自制地一再滑下,讓她一張小臉上沾了淚水,一雙靈活的大眼也轉紅。
怎麼會這樣?
曾經o的出現竟然改變了宋烈的生活,她以?自己不過是個小丫頭,對于宋烈如此事業有成又出色的男人而言,自己該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她錯了,宋烈給了她他的心,只是在他全心付出時,自己竟然一手將這份愛給推開,就這麼遠走他鄉。
而後,她的離去,教宋烈再次變回那個冷酷的他,夜夜流連酒國之中,可想而知,那時他的痛苦有多強烈。而這全是她的任性,只?她不想讓家人發現自己與他的那一段情,所以她自私的走了。現在呢?
她該再走嗎?
四年後的宋烈對她又是怎樣的一份情感?
是愛?
是恨?
憊是報復?
她完全不能掌握,只明白若是這一次她再離去,那麼一切都將結束了。
如此一來,宋烈與她之間所有的聯系都將斷了,而這真是她要的嗎?
她不明白,也不敢去想,若是她留下來了,真與他結婚,可他已認?那份愛不重要,她又將如何與他相處?有一天,當她發現自己早已習慣在他身邊時,他卻轉而離開她,那麼她又該怎麼處理那亂了的心?
不明白、不知道……
她的心真的亂了。
而眼淚,更是如雨落般地直落,要她拭也拭不去地任它掛在臉上。
因?沉于自己的思緒中,所以鐘可雲並沒有發覺天色已變,豆大的雨珠落下,她眼前一片模糊,雨濕了她的發,濕了她的臉,濕了她的衣裳,更濕了她早已淚紅的眼眶,她卻毫無所覺地繼續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