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可雲還未步出房間,遠遠的透過窗戶,目光被一個移動的人影給吸引住,舉步來到窗前,定眼一瞧。
真是他,宋烈!
那挺拔的身形,偉岸不凡的模樣,令她移不開視線,只是當她發覺對方是要離去時,再怎麼著迷也都清醒了。
「等一等,你不可以走。」
鐘可雲慌張地沖出房間,不顧是否會被長裙給絆倒,也不顧足下那足足有兩寸高的鞋子,快速地沖出大門。
「等一下,宋烈!不要走……」
但他還是沒有回頭,急得鐘可雲更是大聲地叫喚。
「宋烈,等等我。」
他不可以走啊,他走了那她怎麼辦,她的計劃該怎麼辦,那不就完了?
當兩人距離有十公尺遠的距離時,宋烈終于停下往前邁進的步伐,緩緩地轉身往回看,?身後傳來的女音鎖了眉,冷硬的目光直逼向鐘可雲,教她一時楞在原地。
宋烈本是在鐘家大廳等著,沒想到姜諾卻在這時要他處理出了點問題的案子,並詢問他是否能撥個空回他電話,他心想似乎是十分嚴重的問題,否則姜諾不會挑今天這個日子。
停頓了幾秒,宋烈只能無奈地向?人說明緣由,並且步出大廳準備回電話給姜諾,想先了解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
誰知,這小妮子竟跟上來了。
「宋烈,你不可以走!」
瞧她那略微急喘的模樣,小臉因?她的快跑而飛紅煞是迷人,這個教他深深思念了四年的小女人終于又出現了。
「是你?你怎麼出來了?」而且還穿得這一身惹火的衣料,看得他心中極?不悅地瞪向她。
「我……」
被他這麼一瞪,鐘可雲話反而說不出來。她也不明白?何自己會跟來,也?兩人四年來首次單獨正面相對而感到緊張。
「呃……」
他竟然敢用那打量的眼神及取笑的態度看她,這該死的男人。
「沒事的話,我要先──」
宋烈還未說完話,鐘可雲倒是搶先開口︰「你不可以走!」鐘可雲終于能開口道出她要說的話,她拉住他的手臂,因?慌亂而沒看出他眼中的訝異。
「走?」
宋烈不甚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老實說他不可能會離開,今天的相親是他刻意安排的,他怎麼會走?
「誰告訴你我要走了?」
?她拉住自己手臂的小手而心悸,可宋烈一臉鎮定,看不出一絲異樣。
「你不是要離開了?」
「很抱歉,我只是想打個電話與朋友聯絡,一會兒還是會回大廳繼續這場相親。」
試著要拉開她的手,孰知鐘可雲抓得緊,十只手指將他緊緊拉住。
「你沒騙我?」
她怕他跑了,那麼真是沒人能救她了。
「騙你?」
「對。」
盡避在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她也不在意。
「四年前你似乎只想逃離我。」宋烈帶著自嘲的語氣說著。
那話刺向鐘可雲,教她的心輕揪了下。
可她不願讓宋烈看出自己的情緒,高傲地?起下巴,氣勢怎麼都不願輸人。
「我以?你已經忘了那時的事了。」
以他授課的情況看來,他似乎完全憶不起她。
「你以?呢?」
他該忘嗎?又怎麼可能忘得了。
「我不知道。」
被問得有些狠狽,鐘可雲偏過臉。
「不知道?」
在宋烈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最後他搖搖頭,松開她的手指。
「我不準你走。」
「你說什麼?」
憊沒有哪個人敢這麼對他下命令,想來她還是頭一個。
宋烈?起她的下顎,輕聲問︰「?什麼想要與我相親?」
他不以?鐘可雲是?了與他再續情緣,盡避他公開想結婚的物件就是她。
「你當初說走就走,難道你還會想我?」
「無論如何你要?我負責。」
這句話似乎太過嚴重了,令宋烈皺眉,他對她做了什麼嗎?只不過是放她遠走,讓她過著她想要的生活罷了,這有錯嗎?
「我是不是听錯了?你要我負責?」
不知是她有意或不經心,那條該死的披肩竟落在腰際,使她上半身柔女敕的肌膚清楚的展現在他眼前。不可否認的,眼前的鐘可雲是個令人無法抗拒的美人,一個早在四年前就偷走他心的女人。「你不當我學分,我也不需回台灣,既然你這麼做了,所以我要你負責。」到目前?此,家中還沒有人曉得真正原因。
她只?了區區兩個無關痛癢的學分要與他緣定終生,宋烈無法認同地瞪視她。
「只?了這個理由?」
「沒錯,當初你可以不必那麼狠。」一想到全部的學生就只有她一個人被死當,心中更是嘔。「我狠?」
宋烈試著回想,在他付出全部的情感,以?自己找到了心愛的人兒時,她卻突地消失了,沒有一句話地消失。
而今,她卻反倒指著自己罵人,看來她還是沒有成熟,依舊是個教人給寵壞了的小女人。
「一份簡單扼要的商業常識測驗,你連最起碼的問題都答不出來。」
「那你可以給我機會啊,不用死當。」
「再給你機會還是一樣的結果,我何必那麼麻煩。」
她的任性不是今天才有。
「宋烈!你別太過分。」
挑了挑眉,他不在意地抿唇,「我過分嗎?那麼你對我所做的事又該怎麼說?」
他的眼神一定要這麼冷然嗎?
他嚴厲的目光一掃,讓她不安地低下頭。
「我以?你早忘了,畢竟那只有短短三個月的時間。」
「我也以?我忘了,可惜我沒有。」
因?她的親近,一抹淡淡的女人香飄進他鼻間,而那引來他體內的騷動。
「所以你才會假意與我相親,然後再來個一走了之?」
就像她當年一樣,先是與他大談情愛,而後再來個消失無蹤,任他怎麼都無從找起。
宋烈因她方才的話,神色不再過分僵硬,或許是她發怒的表情,也或許是那雙遲遲不肯放開的小手,讓他堅定的心有些動搖。
就在他打算再開口時,行動電話再次響起,才幾句話,他即馬上確定他需要回公司一趟,而鐘可雲自然也听到他的話,不可置信地瞪向他。
「你不是說你不會走?」
宋烈面無表情地看向她,「公司有事。」
今天的他,沒有心思再與她多談,他不想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那輸的人肯定是他,因?他遲早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我跟你去。」
既然他要走,那她留在家中更不妙,恐怕還有危險,難保太公不會要她繼續與下一位相親者認識。
「你確定?」
鐘可雲急忙點頭。
「那就走。」
這樣的情形以前也有過,而今只不過是重演罷了。
真的?他答應了。
「等一下……」
宋烈不悅地轉頭。
「又怎麼了?」女人還真是麻煩。
「我先跟家人說一聲。」
而且她會好好地說,讓他們全誤解。
宋烈掉頭就想走,不再理會她這個要求,只是他沒有,兩人就這麼對望了幾秒,最後他才開口︰「一分鐘。」
說完,他便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我馬上就出來。」
坐在宋烈身邊,看他熟練地駕駛著車子,鐘可雲舒適地枕著椅背,知道他不想開口,自己干脆也閉上嘴,享受此時的寧靜。
「冷不冷?」
「啊?」
?他突地出聲,鐘可雲一時會意不過地望向他,手中的披肩也掉在腰際,肩上的粉女敕肌膚再次呈現在他眼前,也刺激著他的視覺神經。
他竟然忘了告訴她,要她換下這一身過于性感清涼的衣服,想來待會兒肯定有得瞧。
「我問你會不會冷?」
瞥了眼她的身子,宋烈發覺自己不禁咽了下口水。
「哦,還好。」
因?他的體貼,鐘可雲暈紅了臉,意識到披肩已滑落,趕緊將它給圍上,免得便宜了他。
接著兩人又陷入沉默,宋烈也不再看她,只是專心地開車,當作車內除了自己再也沒有別人。直到他們來到一棟大樓前,宋烈停下車來。
「下車。」
如此威嚴地下著命令,使得鐘可雲無法反駁安靜地遵從。
「在這里等我。」還是別讓她以這身裝扮進公司,否則只會惹來一群蜜蜂。
一會兒,當他朝自己走來時,鐘可雲發覺,他真是突出,人群中絕不會教人遺忘、忽略。
「走吧。」
「去哪里?」
「買你的衣服。」
本來還乖乖跟他走的鐘可雲,聞言隨即止住腳步不願再前進。
鐘可雲盯著他瞧,「呃?」
宋烈看出路人對她的注目,而她卻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地與他談話。
「我的衣服怎麼了嗎?」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衣服哪里有問題。
她穿得好好的,干嘛要買衣服,她身上穿的這套衣服還是她頭一次穿。
隨她停下腳步,宋烈眯起了眼。
「你說呢?」
他是?她好,不讓其他男人吃她豆腐,瞧她那是什麼態度。
「我不去。」
鐘可雲?他的話感到憤怒,直接地拒絕。
坐在宋烈身旁,鐘可雲期望自己剛才沒那麼堅持。
拉了拉宋烈的衣袖,想引起他的注意,打從他們走進這棟大樓後,宋烈全副心思都在公事上,連給她個余眼都懶得,如此冷酷的模樣教她氣結。
一連拉了他的衣袖幾次,好不容易宋烈才肯轉頭冷冷地看她一眼。
這個位置實在太醒目了,眼前幾位公司主管,雖說並非個個與他們正面相對,但還是察覺他們的目光全鎖上她,而這全是她身上這件清涼的衣服惹的禍。
鐘可雲見他又轉過身去,不得已只好更靠近他,連她的胸不小心刷過他的手臂都不自覺,當然更不可能听到由他口中發出的抽氣聲及察覺到他的身子頓時僵硬。
「宋烈,我可不可以先離開?」鐘可雲壓低音量,小小聲地告訴他,並且還小心地注意著是否有人听到她這麼說。
因?縮短與宋烈的距離,鐘可雲身上柔媚的香水味惹得宋烈鎖眉,還有她過于靠近的身子,使他不自在地將目光放于他處。
鐘可雲胸前那片柔軟,並非男人可以抵抗的,而他可不比柳下惠;這幾年沒傳過緋聞只因?他太忙,整日忙于公事而無心情事,也擔心父母的跟蹤,絕非如外界所傳的不堪。
兩人親密的舉動,怎會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人沒說開,但耳朵可是拉得老長地聆听著。「我正在開會,要走等一下再走。」宋烈還是拒絕她的要求,盡避他也注意到幾位主管帶著異樣眼神看著她。
咬住下唇,鐘可雲賭氣地偏過臉,宋烈當然不會沒發現她的舉動,所以他趁其他主管討論內容時,月兌上的西裝外套。
「把它披上。」
她想離開的理由,他光用腳指頭想就想得出來。
「不要!」
「廢話少說,快披上。」
不理會她的拒絕,宋烈強將外套披在她身上,在與她肌膚相觸的剎那,鐘可雲火紅了臉。
「我自己來。」
生氣他霸道的行徑,卻也明白這是引開他人目光最好的方法。
當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時,鐘可雲感到暖和,外套上還殘留他些微的體溫,同時也聞到一股男性氣息在她四周彌漫。
看著他專注的側臉,再次留心于公事上,鐘可雲拉緊外套,安靜地听著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對于自己專注的神情完全不自覺。
自上次相親後,已過了一個禮拜,既然宋烈一直沒有來找她,那她只陰蘑?D動了。
鐘可雲第一步便是直接登門造訪。
「鐘小姐?」
對宋烈家她比誰都要清楚,所以起個大早的她,就來到宋家門口。
「我找宋烈。」
佣人?她的出現而顯得吃驚,也?她的要求遲疑了一會兒。
「鐘小姐,請問你找少爺有事嗎?」她與少爺之間已是過去的事,而今她的出現真令人不解。這幾天少爺?了婚姻一事與家里鬧得不甚愉快,身?佣人還是小心的好,免得被「台風尾」給波及。
「當然是有事了,前幾天我們才相親,你說我能不來嗎?」
語畢,佣人便開?了大門,請她進屋。
「抱歉,鐘小姐,里面請。」
見佣人客氣又陪笑地說著,突如其來的轉變使她有些錯愕。
一進屋子,佣人請她坐在椅子上,並且上樓去請宋烈下來。
十分鐘後,那佣人又來到她面前,但見佣人低垂著頭。
「宋烈人呢?」
鐘可雲又?頭看了看樓梯口,並沒有發現宋烈的人影。
「很抱歉,鐘小姐,少爺昨晚回來的晚,現在還……」
來不及等眼前的佣人說完,她馬上接道︰「他還在睡?」
她瞥了眼時鐘,現在都快中午了。
「真的起不來?」
佣人再次點頭,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那我上樓去找他。」笑話,他不下來就以?她一定就這麼走嗎?那他就料錯了,她有的是時間。「鐘小姐,這不太好吧?」
一個未出嫁的閨女,莽撞地沖進少爺的房間,成何體統。
鐘可雲絲亳不在意跟在後頭直喊的佣人,小跑步地邁向樓梯,打算找出宋烈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哪里?」
待她上樓,馬上轉身直視那佣人,使他嚇得打住步伐。
「鐘小姐,你……」
「快告訴我!」
鐘可雲自認從來不是個有耐性的人,而今情況更是急切,她快要被太公給逼瘋了。沒想到太公不只讓她與宋烈相親,後面還有一堆人等著,這情形逼得她二話不說地連忙趕來這里,要宋烈不能拒絕,得對她負責。
鐘可雲臉帶微笑,但眼中笑意卻是教人驚栗,略?上揚的唇角更顯出威脅之意。
「呃……」
「快說!」
佣人不得已只好伸手指了指盡頭,鐘可雲也在這時滿意地點個頭。
「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