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和屠芙霜結婚的事,倚楚成絕口不提,但是她的肚子已開始有些變化了。讓她不得不承認,由他這種過多的看來,著她不說可能會傷了孩子。
這一天由于是假日,且倚楚威均在放假時習慣性的晚起,通常她會準備好早餐再叫他起來。
等早餐弄好時,屠縴淨走進房間,蹲在床邊凝視著床上的人,看他平日嚴肅而緊皺的眉頭因沉睡而放松,看起來親切不少,也不再那麼嚇人。
忍不住舉起手在他臉龐輕撫,來回地感受他的肌膚,那里已長出胡渣,略帶刺刺痛的感覺今她愛不釋手。
老天!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更加深了,每天與他相處,雖有時他會過分霸道,獨裁地限制她的行動及生活,可是她不能否認他對她的好。
懊告訴他的,然後離開這里,免得到時候要走也走不開,因舍不得而痛苦。
「楚成,起來了。」她輕聲喊他。
"晤……「他只是低應一聲,而後又繼續人睡。
「楚威……」見他沒有起來的打算,屠縴淨只得放棄,在她打算起身之際,忽地被他拉上床去。
「你剛才在想什麼?」
看來,倚楚威在她走近時即已清醒,只是他故意不睜開眼楮。
「你醒著?」上半身被壓在他胸前,她的雙手則是抵在他的肩膀處。
「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她剛才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帶點無奈、感傷。脆弱,她從未在地面前如此表現過。
「沒有。」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她掙扎著想起身。
「你該起床了。」
「真的沒事?」
彬許是不適應這種姿勢,一陣干嘔在襲向她。
"讓我起來。「
推開他的手,她急忙跑進浴室里嘔吐。由于一大早還未進食,肚子里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吐出來的只有胃酸。
她難受得差點落淚,而在她奔進浴室後,倚楚威也緊張地跟進來,並且在她背後溫柔的直拍,試著讓她好過些。
「好點了沒?」她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他一大跳,之前她並沒有這種情形呀!
「嗯。」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臉色則已完全蒼白,還冒了些冷汗。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將她抱回床上躺好,並且開始在她的肩膀及太陽穴上按摩,想要幫她減輕一些不適感。
「我沒事了,你不要擔心。」這樣的溫柔令她想枕在他的懷里,細細地品嘗過難得的時光。
想必這就是害喜了吧!明顯的征兆已慢慢出現,過不久她的肚子也會漸漸隆起,到那時想況也瞞不住了。
「要不要去看醫生?」今天是假日,他約了朋友,但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里。
他擔憂的神情令她露出一抹淡笑。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剛才那股惡心感已不再那麼強烈,而且頭也比較不暈了。
「真的不用?」
見她笑得有些勉強,他心中難免還是猛犯嘀咕。
「嗯」
這是正常的情況,根本不需要看醫生。
坐在客廳里,倚楚威心神不寧地想著居縴淨,為她早上突來的不適而憂心不已,這份自然流露的關心在心中回蕩。
等了近十分鐘,相約的朋友這時才急忙地由大門口進來。
「對不起,楚威。」那人是他大學時期的朋友——方正,出了社會後兩人一直有聯系。
「出事了?"
見好友急忙地坐下,還不客氣地喝了一口白開水,讓倚楚威有些錯愕,他從沒見好友如此模樣。
「沒事,是我老婆一大早害喜,弄得我不知所措,看她難受地躺在床上,我本來還考慮下來了。」
「害善?這次約我不會是要告訴我你要當爸爸了吧?」想到方正才剛結婚沒多久,馬上就有好消息了,真是該恭喜。
方正這才笑了開來,臉上有拖不住的得意。「嗯,都二個月了,要不是那天她惡心、嘔吐,我們還不知道這麼快就有了。」
嘔心?嘔吐?
這不是今早縴淨的癥狀嗎?
「喂,楚成,你怎麼?回魂了。」方正見他突來的呆愣,開玩笑地說。
「惡心?嘔吐?」倚楚威口中還在念著這幾個字。「怎麼一樣呢?」畢竟他是個男人,遇上這等事還是頭一遭,實在很難聯想。
「沒錯,就是這樣。」方正以為倚楚成不相信,又繼續開始他的經驗談︰「醫生說會持續幾個月,我看啊,這幾個月我是不用好好睡覺了。」
「該死!」他不禁低喃地詛咒一聲,令方正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該不會是你的未婚妻也有身孕了吧?」
倚楚威將要結婚的消息算是大新聞,而他的未婚妻屠芙霜更是大美人一個。
「什麼?沒有。」
一听他談起那件事,倚楚威的心頭更是煩躁,他真想跟全世界的人公布那只是幌子,真正的新郎不是他,可惜目前他還不能開口。
與方正聚了一會兒,因方正的老婆來電說身體不適,急得他連忙趕回家去。
而倚楚威呢?當然也是回家,說不定縴淨真如好友所說——懷孕了。
一連幾天,屠縴淨的情況都沒有好轉、因為怕倚楚威懷疑,連醫院她都不敢去。
每當半夜,突來的惡心及頭昏往往將她折磨得不能成眠,有好幾次還吵醒了他,見他略帶詢問的關懷眼神,她只是安撫地直稱沒事。
但當半夜醒來後,她就怎麼也睡不著了,盡避閉上眼。投入他的懷里,恐懼感還是包圍著她,使她不敢入眠。
通常她會離開床、離開房間,靜靜的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將電視機打開,關掉音量讓電視的影像陪伴她。有時她會這麼不知不覺地睡著,直到她醒來時逃詡快亮了。
這一夜,她又因不適而起床,一股窒息的恐懼感欺上她,還得她喘不過氣來。轉頭看著熟睡中的他,她不忍心將他吵醒,拉開他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床,並且關上房門。
離開之前她隨手拿了一件他的外套,他的氣味帶給她安全感,而後她打開電視機,輕輕地傳著沙發閉上眼,完全沒注意電視里內劇情。
餅了一會兒,就在她快要進入夢鄉時,有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抱起,驚得她連忙睜開眼。
「你打算要瞞我多久?」就他近日來的觀察、百分之百可以確定一件事——她懷孕了。
「你知道了……」
他的懷里好溫暖,讓她更加靠近他。
「恰巧我朋友的老婆也懷孕,你的情況跟她相去不遠。」只是人家老婆有先生陪,她卻幾乎每晚都抱著電視機入眠。
「我……」她該說些話的,告訴他自己並不是有意要隱瞞,只是她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口。
「下個月我比較空閑,就那時結婚吧。」
這青天霹震的話讓她瞪大眼。
「不……我們……」他年底都要跟大姐結婚了,怎麼還能跟她結婚呢?他一定只是在安慰她罷了。
將她放在床上,不理會她想起身的掙扎,他硬是將她鎖在懷里。
「就下個月吧,離現在還有時間,可以打點準備一下。」倚楚威還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怎麼會這樣?她納悶地看著他,想知道他話里的真偽。
「你不是打算跟大姐結婚?」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只好主動先開口。
「誰跟你說的?」
報紙都刊了頭條,她怎會不知道?還需要別人來告訴她嗎?
「等孩子生下來後我就會離開。」這是她欠他的,也是成為他的女人最主要的原因。
雖然她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離開這短暫的幸福,但她不能拿表哥的人生開玩笑,因為她知道倚楚威向來說到做到。
「不準走!」
她是怎麼了?都說要結婚了還要走,難不成要他的孩子沒有母親?
「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你不能反悔。」
「我沒答應。」
「你明明說你要孩子……」
但是她又想起——還他一個孩子,然後呢?
「但是我並沒有答應你可以離開。」所以說,就算她給他一個孩子,她還是他的人,永遠不能離開他。
就在她發愣時,倚楚威吻住她微啟的朱唇,想借此向她吐露情意。
一整個晚上都處于驚愕中的屠縴淨,直到清晨才緩緩睡著,連倚楚威何時離開的都不知道。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心中卻還是為他昨晚的話而困擾不已,左思右想完全想不出個對策。
不行,他一定是在騙她的,他只是為了要報復她才會這麼說,她不能相信,那一定只是個陷餅,當她點頭後,迎接她的肯定是他的嘲諷及取笑。
倉促之中,她投了通電話給表哥,她出不去,外頭有保管在,自從那一次和表哥見面後,倚楚威便讓保縹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房子外。
約莫過了三十分鐘後,她听到電鈴聲,于是趕忙跑去開門。
「縴淨!」是文漢森。
「表哥,我該怎麼辦?」
她已經求救無門了,只有表哥才能幫她。
「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而門外的保縹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要我跟他結婚!」她沒頭沒尾地吐出這句話,搞得文漢森一頭露水。
待屠縴淨大略敘述後,他才道︰"結婚?他已發現你有身孕的事?「想來對方算是有責任感的男人,今他還可以原諒他對縴淨的行為。
「嗯,所以他說要結婚。」見她處于緊張慌亂的情緒中,文漢森拉她坐在椅子上安慰她。
「那就結婚啊,你們都有小阿了,難不成你真要放下孩子離開?」若真是這樣,他會將她打昏,然後送到禮堂交給那個男人。
「不行,我不能跟他結婚,他是我大姐的未婚夫。」
「你說他……他是……原來你還跟他在一起!」
她是被迫的,她根本沒有選擇也不能拒絕他啊……
「表哥,我該怎麼辦?」
她走不成的,倚楚威曾經以表哥來威脅她,著她真走了,表哥一定會是第一個受到牽累的人,她不能這麼自私。
「倚楚威!就是那個十年前曾經讓你懷孕的男人?」當年縴淨被迫拿掉孩子時已經住在他家,所以整件事情他們都略知。
就當兩人擁在一起時,開門聲引起他們的注意。
在門口處,倚楚威就站在那里,他暴怒的臉色顯示出不說,殺人的眸光不斷射向文漢森。
文漢森還沒開口,倚楚成的拳頭已先到了。
「哦!可惡!」
突來的攻擊讓文漢森來不及門躲,只能勉強出拳阻擋。
倚楚威連著打了好幾拳,雖被反擊,但他並沒有停止,處于憤怒狀態的他,每一下都十分扎實且惡狠狠地落在文漢森身上,像在發泄怒氣,口中還不住地怒吼。
「不要,不要打了!」直到屠縴淨沖到他們中間時,才讓他們住手,兩人都不願傷害她。
"縴淨,沒事的。「
文漢森雙手扶住她將她拉近自己,讓眼前像頭猛獸般的男人踫不著她,並忍著身上的痛打量著面前的人。
而倚楚威也相同地回視他,只見兩個男人在視著對方,誰都不願示弱。
「你們別再打了!」屠縴淨沒想到倚楚威會這麼沖動,還沒開口就先動手打人。
「我說過叫你別再見他,不是嗎?」吼叫聲令她不由得一縮。
「我沒有答應。」他像是個暴君,一切都由他作主,使得她將身子更往文漢森懷里縮。
倚楚威不會設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他不高興地伸出手。
「過來!」
他的女人不準靠在別人懷里。
屠縴淨拼命地搖頭,她被他的樣子給駭住了。
文漢森還沒反應過來,倚楚威已一把將她拉進懷里,遠遠地避開文漢森。
「夠了,夠了!縴淨承受不了你的暴力,你先放手。」文漢森想拉回屠縴淨,卻因倚楚威緊擁著她而無能為力。
「你先放開我,楚威。」剛才受到驚嚇,現在又被兩人拉來拉去,屠縴淨的臉色漸漸難看地轉白。
「不!我不放!」
哪能放開,一放開她就要再飛走了。想到這里,倚楚威更是用力地將她摟緊,生怕她被人搶走。
「我……我不太舒服,你放開我……」
低頭一看,果真她的臉都發白了。
「怎麼了?是不是又害喜了?」想到她有孕在身,而自己竟然如此粗暴!倚楚威擔心地問著,臉上有著自責。
「我沒事。」
倚楚威和文漢森緊張地將她放回沙發上,並不時以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我想喝水。」
倚楚威馬上起身進廚房,「好,我馬上拿水來。」
趁倚楚威離開,她才正眼看著表哥。
「對不起。」她突然道歉。
「怎麼說對不起呢?」
「害你被打。」
倚楚威出拳很重,模著表哥已然紅腫瘀黑的幾處傷口,她心中很過意不去,都是她害表哥被打。
「傻瓜,那是因為誤會,我不介意,而且我也打了他幾拳,算扯平了。」雖然身上還有點痛,但他不太在意。
一會兒後,倚楚成取水來,見她喝完一杯水後臉色漸漸好轉,倚楚威這才抱她回房間休息。
走進房間之前,倚楚威遲疑了一會兒,最後他還是轉過身說︰「剛才我很抱歉,但是縴淨是我的,我不會坐視她投入別人的懷里。」
他的道歉讓頭埋在他胸口處的她感動了,為了她,倚楚威竟會低頭!
天啊,一切都像在作夢……
當倚楚威送走文漢森後,走進房里,就只見屠縴淨獨自沉思著,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揚唇地笑著,讓他看得人迷。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倚楚威不知道什麼時候已坐在她身邊,而且還故意將臉壓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地問著。
這動作引得她全身立刻一陣燥熱,想移開身子又想靠近他,這種矛盾的想法沖擊著她。
「沒什麼。」
最後她決定縱容自己靠向他懷中,享受他帶來的溫暖。
倚楚威接著她,「真的沒事了?」手貼在她的月復部,小心地感覺那里的小生命。
屠縴淨笑著搖頭,"嗯,好多了。"
她的話才說完,倚楚威的唇立即落下來,輕輕地在她唇上輾轉吮咬。而她則依附著他任由他貪取掠奪,當他將舌頭伸進她口中時,她也沒有拒絕,還是由著他,只覺得有股滿足感躍上心頭,讓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當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移動時,屠縴淨伸出手,「不要……」
「為什麼?」
鼻息微重的倚楚威不明白她為何要喊停,一切不是都很好嗎?為什麼她要阻止他?
她只是搖著頭,臉上泛著挑細,美得好不誘惑人,她給他一個十足迷人的笑容,甜得讓他想不顧一切地要了她。
「哦,天啊,縴淨,不要這樣看我,我不是聖人。」他不住地申吟,告訴她他的痛苦。
但她只是放開懷地笑著,輕脆的笑聲讓他听得有些人迷。
「我已經明白的告訴我的家人,我要娶你。」這句話就像顆定時炸彈般的爆了開來。
「什麼?」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宣布決定。
「我等不及了,我怕你再次溜走。」
「可是你已經要跟大姐結婚了……」
這件事一直困擾著她,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我沒有,我只會跟你結婚,那件事只是個新聞,不是真的!"他已快抓狂,看來不說不行了。
「可是報紙明明寫著。…」
怎麼會是假的?
「芙霜已經結婚了,那個人是你父親公司里的職員。」見她還模不著邊際,倚楚威索性再告訴她︰「這一切只是為了應付芙霜的大小組脾氣,她不想讓人家知道她的丈夫只是個無名小卒,所以故意要我跟她來個假結婚,等時間一到再給我冠個罪名,讓她能夠順理成章地和她心愛的人在一起,好提升她丈夫的名聲。」提到屠芙霜,他的火氣就上來。
「大姐結婚了?」那個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大姐結婚了?這十年來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對,所以你不用擔心,因為我只會娶你,我愛你。「
若是時間可以停止,屠縴淨願拿一切來換取這一刻,豆大的淚珠像珍珠般滾落,一股幸福的充實感讓她猶如漫步雲端般。
「我真的可以愛你嗎?」帶著哽咽的聲音輕問他。
「這輩子你注定只能愛我一個人。」
屠縴淨頭一次主動又深情地獻上她的紅唇,一個很深很重的吻,只是他沒讓這個吻持續很久,當他的唇離去時,他改用兩只手緊緊地擁她入懷,緊得讓她以為自己就快要被地捏碎了。
「縴淨……縴淨……這一輩子你都是我的,只能屬于我。」倚楚威將頭靠在她的頸項旁。
屠縴淨靜靜的站著,腦子里是完全的停擺,只想感受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
「下個月就結婚。」
倚楚威充滿勇氣的口吻讓她沉默。
「不準說不,我要你的決心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這一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你別想甩掉我。」他低吼,雖粗暴但不失深情。
屠縴淨仰頭望著他的眼,臉上浮起淡淡的笑。
「你確定不再威脅恐嚇我了?」
「不,我疼你都來不及。」
這是真心話,這一刻起她將享有他全部的愛。
「縴淨…」
由她臉頰逐漸暈開的笑意看來,似乎已有了答案。
他伸手撫觸她額頭上的那道疤,略帶不舍地注視著。
他的縴淨從小受苦難,還被她母親送走,但是,這一切一切都過去了。
在縴淨的內心深處,她從來沒有恨過他,她多麼渴望他的愛,想要代替大姐成為他的人。
"我們結婚吧!"
如果連到手的幸福她都不懂得把握,那才真是對不起自己,而且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他能不再過分強硬,不再過分霸道,不再事事獨裁,算了,她已下了決定,就放手愛他吧,將內心的愛完整的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