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女兒房間,見她小小的身子趴在床上,元南城溫柔地緩步走上前,他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坐在床沿,模著女兒的頭發。
幾分鐘後,他才娓娓道出那段往事︰「小悠,爸爸不是故意不要你跟媽咪,十年來,爸爸一直不知道媽咪生下你……如果知道了,爸爸一定會接小悠回家,給你一個最幸福的家庭。」
他多想將女兒寵上天,讓她成為人人羨慕的小鮑主,但他卻錯過了十年,來不及看她出生的嬰兒樣,來不及參與她的成長,在來不及陪她度過失陪後的痛苦。
想到這里,元南城這個大男人也哽咽了,眼眶泛紅地說︰「爸爸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本是趴在床上的小悠,爬起身,哭紅的眼楮帶著委屈,「我以為自己沒有爸爸……。」
因為知道媽咪的辛苦,她一直都不敢詢問爸爸的事。
「怎麼會沒有,爸爸不是在這里嗎?」
小悠哭著撲進元南城懷里,她好想大聲叫爸爸,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這情形看進元南城眼里,很是心疼地哄她。
「沒關系,爸爸會帶你去看醫生。」
「真的嗎?」
「相信爸爸,我的小悠一定能開口的。」
這話,教小悠笑了,用手語寫著︰「我要跟舅舅跟外公說,我有爸爸了。」
見她開心的模樣,元南城疼惜地親了親女兒的額頭,「那你現在要不要陪爸爸去公司接媽咪下班?」
「好!」
因為森木父想念孫女,最後拗不過老人家的要求,鐘嫵茵決定在家里住一晚,而元南城則是厚臉皮地想跟著住下。
夜晚,倆人在院子里散步,元南城將她摟在懷里,看她一臉甜美樣,自己也很高興,只是有個疑問在他心里纏繞許久,所以他問︰「嫵茵,你為什麼會在賭場打工?」他一直不能理解,千金小姐的她,怎麼可能需要打工。
「因為我要錢啊。」她記得十年前也跟他說過這句話。
「為什麼?」
鐘嫵茵抬頭看他,「我要幫我媽繳醫藥費。」
「你媽?」他以為森木妻是她的生母,不覺有些訝異。
「大娘不是我媽,她是我爸的妻子,我媽是外遇第三者。」她說,「因為大娘要求我媽離開,所以我媽才會帶我回台灣,在那里生下我,最後卻因為生病,很早就過世了。」
「森木先生沒有供養你們嗎?」
「本來有,可是突然就沒有消息,畢竟日本太遠,我又不能來討錢,只有靠自己工作賺錢了。」
听到這里,元南城為她的遭遇及曾受過的委屈感到心疼,拉過她的手吻了吻,「因為要工作,才會讓我有機會跟你相遇。」
「嗯,可是我從沒想過會跟你有交集,畢竟你那時是賭場昂責人的好朋友,而我只是個私生女……。」
「那都過去了。」
「其實我爸對我很好,特別是我大哥,他很疼我,就怕有人欺負我。」她初來這里時,只要出門都是大哥陪著,上下學也是大哥親自接送,他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我看得出來。」
看著森木徹藤他女兒及老婆的樣子,連他都有些醋意。
倆人又繼續散步,鐘嫵茵才又說︰「小悠跟我說,她知道你是爸爸了。」
「今天下午我告訴她的。」
「她很開心,看到每個人都說自己有爸爸了。」而且還很驕傲自己的爸爸長得又高又壯,比電影明星還帥!
「你呢?開心嗎?」
結婚的日子逼近,他天天期待結婚日子的到來,而她呢?
畢竟那時結婚的要求,她並非自願。
鐘嫵茵沒應答,只是繼續往前走,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草地,「你真的想跟我結婚?」
「當然。」
他對她的佔有欲,可是與日俱增,渴望天天早上起床時,能在床邊看著她。
「可是你那些女朋友……。」
「沒有了,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可是……。」
「可是什麼?」見她欲言又止,元南城緊張地問。
鐘嫵茵苦笑地側過臉看他,雙手環上他腰際,略帶撒嬌地問︰「可以等小悠開口後我們再結婚好嗎?」
「呃?」
「你願意嗎?」
等女兒開口說話?那要等多久?「一定要這樣嗎?」
「好,我答應你。」
因為他也希望女兒能早點開口說話,醫生也說了,女兒的癥狀最近好很多,幾次嘗試出聲,都能發出單音。
在月光下,他吻了她,不只是,不只是佔有欲,而是發自內心的疼惜,若是可以,他什麼都願意捧到她面前,懷里的女人,是他想用一輩子寵愛的。
一個星期後,在元南城決定帶著鐘嫵茵母女到美國時,忽然傳來消息,告知他妹妹元紗樂失蹤了。
「什麼時候的事?」最近因為忙著小悠的事,他已有幾天沒打電話給紗樂,沒想到就出了這麼大紕漏。
懊死!那丫頭到底跑哪里去了?
「十天前。」
「十天?那為什麼沒有盡早跟我說?」元南城吼著,那過大的音量教客廳里看電視的母女一同轉頭,看著陽台上表情煩躁的扒頭發的他。
「紗樂小姐不準我說。」
原來打這通電話的嗯是那位年輕司機先生。
元樂紗承諾到日本後,一定會跟他聯絡,確保她平安到達日本,奈何都這麼多天過去了,司機先生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電話,最後才會硬著頭皮告知元南城這個消息。
「好,我知道了。」
「元先生,要不要我派些人去日本找?」
「不用了。」
他自有辦法應付,如果紗樂真要躲,憑她的聰明鬼靈精怪,除非是在當地人的人脈,否則根本沒有辦法。
幣了電話,他走進客廳,見一大一小的倆人雙眼全看向他,元南城苦笑地坐回沙發,將倆人給攬在懷里,「怎麼了?」
「我妹失蹤了。」
「你妹?」她上次有听元南城提過他妹妹的事,由他口中陳述,他妹妹元紗樂是個天真又可愛的女孩,不過就是叛逆了些,有時教他很頭痛。「那怎麼辦?」
「只有希望她別被少廣踫上。」
他是不擔心妹妹的安危,畢竟她可是有功夫底子,再加上聰明的她很懂事如何自保,只是他唯一擔心的是,妹妹跟藤少廣若是踫面了,那可就問題大了。
「為什麼?」
騰先生對女人,一向溫柔。
元南城將女兒給抱在腿上親了親她臉頰後,無奈地說︰「他們倆人是死對頭,紗樂對少廣的花心很有意見,一心一意想為女人除害。」
只是他那天真的妹妹不懂,藤少廣那只大野狼,可不是普通的邪惡,他怕妹妹會被整得更慘……「那怎麼辦?」
元南城在她唇上啄了下,「我會交代少廣,只要我妹妹少了一根寒毛,我就把紗樂丟在日本念大學。」
一向最怕女人煩的藤少廣,只怕躲都來不及了,更何況紗樂還會想盡一切辦法破壞他的約會。
半年後日本森木家,入夜時分,大宅院子里,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駛入,隨即一陣剎車聲尖銳地響起。
由車子里步出的,是一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仔細一看,才發現,他西裝外套皺了,領帶扯松,頭發扒得有點凌亂。
但這樣的他,卻還是帥氣十足,很是瀟灑的他,快步往大宅里走。
「元先生,你怎麼來了?」森木家的佣人,一見元南城出現,緊張地趕忙上前打招呼。
「嫵茵呢?我女兒呢?」沒有停下腳步,元南城走進屋子里。
「她們在房里休息。」現在都是半夜了,今天才搭飛機回日本的小姐及小小姐早累得睡覺了。
知道她的房間,元南城丟下佣人,輕步上了樓梯。
走進房間,他輕聲地走到床沿,看著他的女人及女兒,元南城臉上雖是倦累,但還是露出了笑。
入冬的東京,已經開始飄雪,屋子里有空調,所以一點都沒有外頭的冰冷感。
而躺在床上的母女,睡得很是安穩,教他臉部線條隨之放松,不覺傾身,模了下鐘嫵茵白淨的臉頰,再看看女兒窩在她懷里那甜美的睡相,他的眼眶發澀地低頭在女兒額頭印蚌輕吻。
鐘嫵茵似乎感覺他的到來,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在見到床邊的人時,她瞪大眼,才想要開口,元南城在她唇上噓了聲。
「你怎麼來了?」眼前的男人,一身狼狽,看來好像幾晚沒睡好,倆人來到宅子的中庭,看著天空中飄送的白雪。
「因為很想你。」
這半年來,他為了南門賭場的拓展,很少有機會到美國看她們母女,要不是昨晚穆罕聞告訴他,她們回日本了,他可能還不知情。
他緊緊地摟住她,並且將頭埋進她頸間,嗅著屬于她的清香,那味道教他思念。
听聞這句話的鐘嫵茵身子一僵,對他突來的告白有些不習慣,雖然這半年他們一直都有通電話,但是,保守的她,卻對這曾經習慣的親膩有些不適應。
見她不語,元南城抬起她的臉,深情地對望後,渴求的唇隨即吻上她的,想要吐露心里那份被壓抑的情感。
因為久未感受他的吻,初時鐘嫵茵還有些退怯,但元南城不準,他的舌直挑入她口中,品嘗她的甜美,那貪求的模樣,教她有些招架不住地軟腿,最後只能由得他為所欲為。
「想我嗎?」
當深吻結束,元南城低頭問著,那低沉粗啞的嗓音教她臉色發紅,細喘的她倚在他懷里,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嗯?想我嗎?」他再問,薄唇細在她臉上巡吻,既而來到她的耳垂,再往下來到頸項,落下一個個深情的烙紅。
他的大膽、他的渴求,一點點地打動鐘嫵茵的心,只見她本是抵在他胸前的雙手,改而環上他腰際,仰頭漾出甜美微笑,「我想你。」
是啊,她是想他的,在美國時,異鄉的日子雖然有女兒相陪,但她心里對他的想念,卻逐日增加,她知道自己對他的在意,早在不知明的情況之間種下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滿意答案,元南城給她一個吻當獎勵。
他邊笑,邊將她的眼鏡及剛才盤起的頭發放下,散得很是風情。
滿意自己的杰作後,他又是在她唇上偷了個吻,並且在月光的作證下,單膝跪下,「鐘嫵茵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在干什麼?」
被他突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鐘嫵茵急得想拉他起身。
「當然是跟你求婚了。」
「快起來啦,會有人看到。」她著急地左右張望,很怕走廊有人走近,只想他快點起來。
「不行,我答應小悠,一定要你同意才能起來。」
「你……。」沒想到女兒會跟元南城聯手,教她哭笑不得,「你先起來啦。」
「那就答應我。」
沒有多想,元南城連戒指都準備好了,拿在手上,等著她接受。
看著那閃閃發亮的戒指,鐘嫵茵紅了眼眶,「你別這樣……」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低沉又誠懇地問,眼里寫滿了深情。
「我……。」
鐘嫵茵還來不及說,不知從哪傳來一陣小小的聲響,她朝一旁看去,驚見女兒小小身影,而且還有……「大哥!」
她大哥怎麼會在這里?
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鐘嫵茵轉身想逃開,手卻被元南城給擒住,「你要去哪里?」
「有人……」
「那又如何?」他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在意,她願不願意接受。
「你快起來。」
「不行,除非你答應。」
被纏得無可奈何的鐘嫵茵最後只有害臊地咬唇點頭,當戒指套進她手指那一瞬間,她眼眶里的淚水也落下。
而躲在一旁的大哥及小悠,則是跟著拍手,害她連頭也不敢抬的縮在元南城懷里。
「都是你害的。」
「媽咪,你要親爸爸啊。」早在一個月前,女兒就能開口了,才會跟元南城聯合起來求婚。
鐘嫵茵的頭還是躲在元南城懷里,不肯抬起。
「你有沒有听到?小悠說你該吻我的。」
他朝女兒眨眨眼,對森木徹也報以微笑。
「不要。」
「只是一個吻。」
女兒看到她會不好意思。
元南城在她頭頂上印蚌吻,笑得很曖昧,「那我們回房間好不好?」
「……」
埋在他胸前的女兒咕噥著,不知說些什麼。
「你說什麼?」
憊是不清不楚的咕噥著,教元南城皺眉,「如果你不抬頭看我,那我就抱你回房間了哦。」到時他要的可能就不是親吻這麼簡單了。
被他的話給要挾,鐘嫵茵這才抬頭,帶著嬌怨的眼神看他,最後在他還沒意會之前,她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下。
「這叫做吻嗎?」他很氣結,為她的敷衍。
「我已經吻了,快讓我走。」
「不行。」
這下子他更不滿了,「我決定,我們回房間好好地聊一聊。」
鐘嫵茵愣了下,掙扎著,「不行,我要陪小悠睡覺。」
「小悠有她舅舅,今晚你要陪的人是我。」
在一陣驚呼聲,元南城攬腰將她抱起,不願她的喊叫,直往房間走去。
「爸爸加油哦。」小悠在後頭笑著說。
「放心,爸爸會努力讓媽咪懷孕,早點生個胖弟弟。」這戲虐話教鐘嫵茵羞得無地自容,只能捶他的肩,要他別再說了。
必到房間,元南城先是急切地吻了她,而後在褪去她的睡衣後,馬上進浴室沖洗。
三分鐘後,一頭濕發的他,站在床邊,看著她拿被子覆住赤果身子的嬌羞樣,體內欲火沸騰,不再多說地翻身上床,高大身軀直接壓上她,並且拉開被子。
「可以嗎?」
之前的歡愛,他總是霸道地強求,不給她有拒絕的機會,但今晚不同,這是他們新的開始,在她終于願意跟他結婚後,他打算好好地教她如何一同享受男女歡愛……
直到那深吻結束後,他看著氣喘吁吁的她,俊容盡是疼寵,「我愛你。」這句話,他埋在心里好久了,只是苦無機會說出。
「你……。」
「我愛你……。」
當他拉上她的腿環上他腰際時,那亢奮也在這時進入她,感受她的緊繃及不適,他溫柔地給予更多的低喃愛語,等著她習慣他的佔有。
鐘嫵茵看著上方的男人,他額頭布滿汗水,緊繃的身軀寫著他的痛苦,但他卻顧慮她的感受,那教她更感動地扭動了下半身。
「我愛你。」
她突然反被動為主動,引誘他的欲火,要他再也無法自制地低吼。
當然,隨即而來的是他狂烈的律動及深情的視線,倆人的眸光相交時,停住了,他們笑了。
這一晚,等了半年的倆人,在求婚後,提早洞房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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