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哲夫終于要去美國了。
當天岑子緒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去機場送他。
「小緒別哭了,我一個月後就回來,而且我不是買了好幾套漫畫及小說給你?等你看得差不多我就回來了。」
她紅著眼楮看他,「可是它們都不是你啊!」
莫哲夫疼惜地將她摟進懷里,真想帶她一起去美國。
听到廣播聲,他才放開她的身子。
「政化!我不在的時間幫我照顧小緒,要是出了什麼差池,我一定會不顧一切飛回來。」
「我知道,你放心。」
湯政化哪會不明白莫哲夫的意思,他又不是不認識他,對于阿哲的心肝寶貝誰敢惹啊!
「阿哲,你要小心哦,我等你回來。」岑子緒不放心地叮嚀著。
「你也是,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趁著最後的時間,他低頭在她的唇上偷了個吻,並且在她耳邊輕喃︰「上次還沒結束,等我回來再繼續完成。」他一說完便轉身離開,讓她臉紅得不敢說話。
等飛機起飛,她和湯政化才離開,本來今天要上班的,可是湯政化特別允許她來送機。
「子緒,我們回去吧。放心,阿哲一個月後就回來了。」他笑著向她保證。
嗯,她要好好地等他回來。這次分離,她才真的意識到莫哲夫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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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哲夫離開已有半個多月,而在這其間,按照慣例,莫哲夫每逃詡會在美國的那一頭撥國際電話給岑子緒。每逃詡忙得不得開交的他,在下班後回到他住的飯店洗個澡後,馬上和她聯絡;而美國時間和台灣正好是日夜顛倒。
敗準時地,她桌上的電話又響起。每天到了這個時候,岑子緒的分機總是會響起,因為莫哲夫固定在這個時候給她電話。
「喂?」她現在正和一本漫畫書奮戰。
(喂,小緒嗎?)
听到他的聲音,她開心得不得了,雖說有小說漫畫陪她,但是他不在還是不一樣,尤其是那一夜的激情更令她難以忘懷,每次想到都還會臉紅。
「你在休息了是不是?」
(嗯,你呢?是不是又在看漫畫了?)
「對啊,你買給我的書我都看完了,你不在我好無聊,只能看漫畫打發時間,還好小小她今天特別拿了一套漫畫給我,讓我解悶。」
她在公司的工作其實不多,而她的能力也不是太弱,所以總是在處理好後,還有時間可以消磨。
(你有沒有想我?)這是他每逃詡會問的一句話。
「嗯,很想……很想,你快回來了,再過十天。」瞧她興奮的神情,好似他人已經站在她面前似的。
在台灣,他們的感情雖好,但岑子緒很少會這麼和他說話。
當然這得歸功于那一夜的激情,不然她還每天傻傻地以為男朋友的定義僅是聊天、看電影,陪她罷了。
(小緒,或許我能早點回去,因為這邊的工作差不多告個段落了。)其實他是每逃詡把工作帶回飯店繼續完成,因為他想要早點回台灣,放她一個人他很擔心,況且父母親也不知道現在人在哪里,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聯絡,只知道他們正在歐洲國家沿途游玩。(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沒有辦法打電話給你。)
「可是人家很想你啊。」
都不打電話,如果她有事該怎麼辦,要跟誰說?
(放心,有政化在啊,他會處理的,我也會在空閑之余撥電話給你,不過有可能是晚上,你介意嗎?)
阿哲的聲音隔著電話听起來好溫柔、好有磁性。「嗯,沒關系。」
(等要回去的前一天我再告訴你……不多聊了,你自己要保重哦。)他的話充滿愛意及寵溺。
幣上電話後,岑子緒滿心地陶醉在愛情里,自從上次他們兩人發生了親密行為後,好像有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心里滋長,他們維持了好幾年「高中階段」的那種關系一下子便親密不少,現在他們是熱戀中的男女。
「喂,不好了!不好了!」
突地,公司的總機小姐大聲的喊著,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不怕沒有公司的小道消息。
她沖過來,急促的喘息著。
「怎麼了?林小姐,看你跑得那麼急,是不是公司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岑子緒很好奇,能讓這位總機小姐喘成這樣,可想而知一定是件頭條新聞。
「我告訴你們,听說公司下個禮拜起有個新來的經理,是董事長的表妹,來頭不小。」
說得也對,莫哲夫回來後要直升總經理,那經理的缺當然要找人來遞補了,只是沒想到是個女的,而且還是湯政化的表妹。
丙然是個大消息,可是她不在意,反正誰來對她都沒有關系,她的工作很簡單,人緣也極佳,只求平凡地過日子。
「喂,子緒,你要小心點!」總機小姐這時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我?為什麼?我在公司又不重要,可有可無,誰會注意我。」
「是沒錯,可是我听說這位女經理最痛恨有人在上班時間打混,你正好又是公司最名副其實的「水昆妹」,她當然會特別注意你了。」
「隨她。」
她根本不知道總機小姐所說的將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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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
一早,湯政化帶著新上任的女經理跟大家照面。
「各位注意一下!」
大家听到老板的聲音都放下手邊的工作,而小小這時正好拿漫畫書給岑子緒,所以停在她的座位旁和她一起歡迎女經理。
「這位是公司新上任的經理,她的名字叫紀舒伶,大家歡迎她。」
聞言,公司的每個人都鼓掌歡迎。岑子緒和小小也不例外,反正人家怎麼做,她們也照做就對了。
「大家好,希望以後能多多指教。」
憊滿客氣的,不像總機小姐說的嘛。岑子緒暗忖。
在歡迎完女經理後,湯政化突然叫岑子緒進董事長室,他告訴她將離開公司幾天,所以如果她有什麼事直接和紀舒伶說就好,那是他的表妹,而且他也交代過她了。
「他還是每天和你通電話?」突然他轉移話題。
「嗯,有事嗎?大家都很好奇你干嘛沒事叫我進來?」真怕以後他們會以為她是董事長的心月復。
「沒事,我只是要告訴你我可能會離開幾天,所以才會問你有沒有什麼事。」對于老友的交代他可是不敢怠慢。
她側著頭想了會兒,「應該沒事吧。」
「那就好,可是你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不然阿哲回來後我可會被剝皮的。」湯政化當然也知道她不喜歡大家知道他們是高中同學,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也只能盡量保守秘密,在公司看到她也盡量不打招呼。
離開湯政化的辦公室,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工作,假如這些做完了,下午她就可以看續集了。
新來的經理第一天上班和大家相安無事,只是小小第二天就被叫進去經理室。
「小小,你怎麼了?為什麼眼楮紅紅的?」
一看就知道她哭過,可是她為什麼要哭呢?小小在公司雖只是小妹,可是大家和她相處得不錯,不至于會欺負她才對。發覺有異,岑子緒拉著小小躲到廁所問她。
「是經理說了我幾句啦。」
「為什麼要說你?」一個經理干嘛和公司小妹過不去?
「因為我帶漫畫來公司,被經理看到,她很不高興,所以才會說了我幾句。」
什麼!?豈有此理,小小雖然帶書來,可是她從來沒有看過,都是借給她看的,難不成經理要找碴的人是她?
「就為了這點嗎?」
「她還要我注意自己的身分,不要到處串門子,影響公司人員的上班情緒。」
可惡!她一定是沖著她來的,因為小小只會來和她串門子、聊天。
「走,去找她理論!」她一定要還小小一個公道。
「不要啦,算了。人家她是經理,又是董事長的表妹,我們什麼都不是,犯不著去惹她。」小小委屈地說著。「只是以後我不能再帶書來給你看了,你不要生氣哦!」
看著小小,岑子緒心中的火氣更大,她一定要去找那個紀舒伶說清楚,冤有頭、債有主,干嘛找不相千的人出氣。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說完,她拉著小小的手往經理室走去。
沿途小小一再地拜托她不要,可是她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她非還小小一個公道不可。
沒有敲門,她直接沖進去。
「岑小姐,你懂不懂禮貌,進來難道不會敲門嗎?」紀舒伶抬頭看著她們兩個人。「有事嗎?」她不太理會地問著。
「我想請問經理,公司是不是有明文規定要公司職員不能帶私人物品到公司來?」看到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岑子緒更是生氣,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岑子緒,記好你的身分,現在經理是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要太放肆了。」
「哦?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啊。」
在一旁的小小猛拉著她的手叫她別說了;正在氣頭上的她則轉頭要小小不要說話。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種問題。」紀舒伶根本不想理她。
「那你憑什麼亂罵人!」
「罵人?太夸張了吧,我只不過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這里是公司,難不成我這個經理連這個權利都沒有嗎?」
看她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岑子緒愈想愈氣,「那你的意思是說,小小的例子只是在警剔我們別再犯了,是不是?」
紀舒伶這時也火大了,大聲地警告她︰
「岑子緒,你別太得寸進尺,今天要不是看在我表哥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削一頓了,整天上班只會看漫畫、小說,完全沒有把心放在工作上,現在你居然還敢來這里大吼大叫!」
「不好意思,我分內的工作剛好處理完了,沒事可做,只是打發時間而已。」
「打發時間?那公司請你算是多余的?」
「你!」
「我什麼?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當然要好好地重新分配一下工作,才不會有人做得半死,有的人卻是閑得要命。」
尖酸刻薄的女人,她一定沒人要!
「從今天起,你就一起幫她處理工作好了,反正太正經的工作你也沒本事處理。」紀舒伶看過她的資料,對她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又看她整日與漫畫小說為伍,更是替表哥難過,怎麼會浪費錢請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來公司?雖說她男朋友是公司的經理,那也不能太過分啊,為了表哥好,她只好自己出面好好地教訓她一頓。
真是太過分了,好歹她也大學畢業,只不過這兩年來沒有好好地發揮自己的專長,居然就這麼看扁她。
「你也可以不做。」
瞪著紀舒伶,岑子緒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用,只會把事情愈鬧愈大,搞不好連湯政化都被扯進來了。
「好,我做!」說完,她拉著小小轉頭出去。
「子緒姐,你不可以做我的工作啦,要是被莫經理知道了怎麼辦?」小小謗本不敢想像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又是另一場別山爆發。
「那又如何?反正他現在不在。」
「可是……」
不讓小小多說,岑子緒拍著她的肩膀給她打氣。「沒關系,反正都是工作嘛。」
沒多久,公司上下都知道她被降職的消息,大家都同情地給她安慰,教她別放在心上。
但是很現實的,她的位子一下子就被取代了,她現在和小小一起擠在一張小小的辦公桌。
但是事情並沒有就這麼結束,就在她和小小一同工作時,她發覺紀舒伶似乎有意整她,常常要她去找幾百年不用的資料,當她找到後又告訴她不用了;有時為了點小事就當著大家的面罵她,這也就算了,連她的小說、漫畫全都被沒收,害她和小小必須賠錢給出租店。
而該死的湯政化真的沒再出現了,若不是她太了解他,她真會以為是他指使他表妹來折磨她的。
每天被紀舒伶這麼折磨,岑子緒回家後累得只想睡覺,回到家洗個澡後就躺在床上,連電話響了她都沒听到,就這樣,她再也沒有接到莫哲夫的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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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司早上有個重要會議要舉行,岑子緒和小小必須先去準備會場。從那天被降職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禮拜。
岑子緒的體重整整掉了三公斤,原本就不胖的她這時更顯得消瘦,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岑子緒到公司才七點半,走進公司,小小已經來了。「早啊!」她無力地笑著和她打招呼。
「子緒姐,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不用這麼早來嗎?我可以一個人做的。」
「沒關系,兩個人比較快。」
她們兩個人迅速地整理場地,也準備了主管要喝的飲料及點心,等一切準備就緒後,已經九點,大家也陸陸續續地來上班。
今天是她從莫哲夫去美國後第二次看到湯政化。
當他看到她時,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子緒怎麼會憔悴那麼多,而且瘦了。「子緒,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莫哲夫要出發前還一直交代他要照顧她,可是他忙著和心上人約會,根本忘了這件事,他把公司都交給自己的表妹處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啊。
他記得他還特別告訴舒伶,子緒是個很重要的人,不要去找她麻煩,難不成表妹故意和他唱反調?
「子緒,是不是舒伶找你麻煩?」湯政化正經地問她。
岑子緒不說話,只是低頭做自己的工作,她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了,哪還有時間說話,那個女人故意給了她一大堆事做。
「子緒?」
湯政化還想再問,可是這時紀舒伶出現了。
「表哥,好久不見了,未來的表嫂好不好?」紀舒伶甜甜地向湯政化一笑。
「還好。」說到他未來老婆,湯政化就忘了其他事,連岑子緒的事也忘了。
「啊,快來不及了,會議要開始了。」突地,岑子緒插話進來。
「真的?子緒,我等一下再問你。」湯政化急忙地朝會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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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緒,你到底在搞什麼?連這個部分都錯了!」
敗倒楣的,她又被捉到小辮子了。
那是一份公司半年來的報表,紀舒伶故意要岑子緒在一天內趕出來,可是那堆資料實在太多,做完都快要天亮了,哪有時間去復查一次,會出錯是很正常的。
而面對紀舒伶的怒罵,岑子緒只當沒听到,反正罵多了也不會少塊肉。
「你說啊!」
由于紀舒伶將一整份資料往她身上丟,而她本來就不舒服的身體,因為紀舒伶的大聲叫罵更顯得不舒服,尤其是她的肚子,因為MC來而痛得不得了。
見狀,紀舒伶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顯得鐵青,她不饒人的又說︰「我限你今天中午前給我做好,否則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岑子緒的頭垂得很低,好想睡覺哦。
「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在听?」紀舒伶走上前,用力拍了岑子緒一下。
這一下把岑子緒推得蹲在地上,她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誰來救救她啊,阿哲,你在哪里?
小小因為去準備文件,所以人沒有在座位上,當她回來看到岑子緒蹲在地上,趕忙沖了過來。
「子緒姐,你怎麼了?」怎麼辦?她的臉好蒼白。
「沒……事,你不要擔心。」
小小扶她站起身,轉身向紀舒伶說︰
「子緒姐不舒服,我扶她去休息室休息。」
「不行,她的資料還沒有完成,待會兒要用的,她非得完成才行。」
如果可以,她一定會給那個女人大大的一巴掌,仗勢欺人的大小姐。小小心想。
「岑子緒,你有沒有听到!」紀舒伶搖著她的肩。
拜托!不要搖了,她好痛苦。
「住手!你以為你在干什麼。」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阿哲的,不,一定是她在作夢,阿哲他現在遠在美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我問你,你在干什麼?」
真的是阿哲,她確定!撐起虛弱的身子,岑子緒往前看,嘴巴動了動︰「阿哲……」
莫哲夫被她的臉色嚇壞了,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她身旁摟著她。
「小緒?」他急得想揍人,為什麼他才離開三個多禮拜,他的小緒就好像經過一場戰爭似的虛弱?「小小,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回頭盯著小小,盡量不動怒地問著,他知道她和小緒最好了,問她一定清楚。
「你是誰?」紀舒伶指著他的鼻子問。
「小小?」莫哲夫不理會她,逕自壓低聲音詢問。
「是經理啦,她說子緒姐的資料錯了要重做,可是子緒姐很不舒服,我要扶她去休息,經理不允許。」小小老實地說。反正大不了不做,要不是看在子緒姐的份上,她早就辭職了。
彬許太吵鬧,馬上有人圍過來。
「啊,是莫經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家一看到莫哲夫全都為岑子緒感到高興,終于有人可以幫她出氣了。這一個禮拜來,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誰教大小姐她是董事長的表妹。
「你是莫哲夫?」
紀舒伶沒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會是大家口中贊賞不已的莫哲夫,他不是還有幾天才會回來嗎?
「沒錯!」莫哲夫大概知道她是誰了,她應該就是湯政化說要代替他職務的表妹吧!
「阿哲……」靠著他的岑子緒,這時又出聲了,她的聲音很小,他必須貼著她的唇邊才听得到。
而他的這個舉動惹怒了紀舒伶,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這麼漠視她。
「怎麼了?」他心急心疼的表情顯示在臉上。
「我的肚子好痛……」
看著她抱著肚子,他大概已猜出一二。
莫哲夫看向紀舒伶,「你最好去叫湯政化過來一趟,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原本對著岑子緒的好口氣,轉向她時又變得很凶惡。
「憑什麼?我表哥干嘛听你的,你只不過是個經理罷了。」為了平息他對自己的忽略,她故意不甩他。
「是嗎?小小,你去叫董事長,說是我要你去的,要他一分鐘之內馬上趕到!」
這種狂怒的語氣是他除了高中得知岑子緒要和別人約會外的第二次,今天他真的是氣壞了才會如此。
彎腰抱起他的小緒,莫哲夫將她摟進懷里,舍不得的憐惜在他的眼中表露無遺。
「經理,要不要幫忙?」仍在圍觀的同事們也是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幫我去倒杯熱開水好嗎?」
幾個同事主動地照他的話去做。
他先讓岑子緒坐在椅子上,接過水杯喂她喝水,然後蹲子。「小緒,你有沒有吃藥?」
她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
他想要去她的座位拿東西,可是卻發現已有人在那里做事。
看來,湯政化真要好好的給他一個交代!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先帶她離開公司回家時,湯政化來了。
「阿哲?你怎麼回來了?」連他都不知道莫哲夫已經回來。接著他又看到一群職員圍著好像在看什麼,湯政化低頭一看。「子緒怎麼了?」
「你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嗎?」莫哲夫眼中帶著一股殺氣。
「我這幾逃詡不在公司,是不是你欺負子緒了?」他轉頭看向紀舒伶。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會惹她啊?
「是她太過分,上班還看什麼小說、漫畫的,我才降了她的職要她和工讀生一起工作。」
「你再給我說一遍!」莫哲夫不想打女人,否則一定要她好看。
「她看小說、漫畫是經過我的允許,難不成連我也要被你降職?」
「阿哲,別這樣,你會嚇壞她的。」湯政化這時又不能不幫自己的表妹說話。
「是嗎?那她這麼折磨小緒你又怎麼說?我記得要出國前還一直拜托你幫我照顧她,結果呢?我為了你的公司每天辛苦工作,連打電話給她的時間都沒有,而你竟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湯政化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確實是他理虧。
「很抱歉!我先送她回家休息!」莫哲夫轉身不想再多說,抱起岑子緒,他打算帶她回家好好休養。
「喂,阿哲!」湯政化這時急得不得了。
「表哥,他要走你就讓他走嘛。」
她的話讓走了幾步的莫哲夫又折返回來。
放下岑子緒,他一個巴掌就朝紀舒伶打下去,男人的力氣很大,而他也完全沒有控制力道;這一巴掌讓她跌倒在地。
「你敢打我?」她撫著臉,「表哥,好痛。」
「阿哲,你這是干什麼?有話好說,干嘛打人?」
湯政化這時也不高興地扶起紀舒伶。阿哲會心疼子緒,他也會心疼表妹啊。
「政化,今天如果你不認識小緒,不了解她的為人也就算了,可是我們都是高中同學,可說是看著彼此長大,她的脾氣會大到無理取鬧嗎?她會是個處處惹麻煩的人嗎?還是她有利用我是經理的名義在公司作威作福嗎?沒有,她從來沒有,她只是安分地做她自己分內的事,還經常幫著其他同事分擔他們的工作量,為了體諒她,我還向你請示過準她在公司自己做自己的事,如果你沒有答應我,我也不會打出這一巴掌,可今天是你理虧在先。」接著,他轉頭看向紀舒伶。「很抱歉,這一巴掌我不會道歉,紀小姐,你仗著你表哥是公司的董事長,請問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我相信我的小緒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而你竟然這麼對她!這一巴掌是你罪有應得,你表哥心疼你,我更心疼我的小緒,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說完,他再度抱起岑子緒離開。
看著他們離去,小小心中不但沒有悲傷反而很高興,子緒姐的痛苦終于結束了。
而湯政化被莫哲夫這麼一說,他感到羞愧,對于朋友的托付,他竟然如此忽視,難怪他會氣成這樣。
「舒伶,你這次是太過分了,阿哲說得沒有錯,你自己好好想想。」
紀舒伶撫著臉,傷心地哭了,她只是很生氣嘛,一向疼她的表哥竟然會要她不能去惹岑子緒,說她有多重要,這對一向受到驕寵的她來說,是一件很不能接受的事,所以她才會故意找她麻煩,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會這麼對她。
「表哥,對不起。」
但是她的道歉來得太遲了。
其他的同事見狀也都回到各自的座位上,他們對于這位沒有實務經驗的經理也很生氣,他們早就對她不滿意,今天又發生這種事,大家心里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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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公司後,莫哲夫走到停車處,他發現從剛剛在公司小緒就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已經坐進車子里的她還是不說話。
她這模樣讓他擔心,她是不是怎麼了?
「小緒?」他低聲地喊她。
其實,岑子緒只是還不能恢復情緒,從這一陣子所忍受的委屈到乍見莫哲夫時的驚喜……突然她傷心地哭了起來。
莫哲夫被她的哭聲嚇著了,「小緒,是不是很痛,等回家後,我拿藥給你吃。」說完,他發動車子離去。
一路上,他專心地開著車,還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到了家門口,他趕緊抱著她下車,開門走進屋子里。
「你等一下,我去拿藥。」輕輕地把她平放在客廳的沙發上,他說道。
「阿哲!」
罷要走出去,被她一叫,莫哲夫又緊張地來到她身邊。「怎麼了?」他擔心地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頰。
那個該死的女人!他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她對小緒的大聲責罵。
他想像中的小緒應該是快樂的上班,看她喜歡的漫畫,並且等著他回來……可惡!他生氣自己為什麼要離開她去美國,害她平白受這種委屈。從小,她就被呵護長大,除了她自己的父母寶貝她,他的父母也疼愛她,而他對她更是無微不至的寵溺,如今她竟平白地受到這種欺負。
「抱我!」她伸出雙手要他擁著她。她必須真實地感受他真的就在她身邊,這一切不是夢境。
他雙臂緊緊地將她摟進懷里,「對不起,我應該在你身邊好好保護你的。」
岑子緒搖著頭,「我好想你。」這時壓抑很久的淚水像是泄洪般地滾落她的眼眶,濡濕他的胸前,「嗚……嗚……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他就這樣擁著她,直到她平靜下來,「好了,別哭了,我去倒些水給你喝,順便拿藥。」
聞言,她才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哭了好久,有點不好意思。
看她害羞得低下頭,莫哲夫輕輕地在她額上吻了一下,溫柔的將她放平躺在沙發上。
等她吃了藥,莫哲夫依她的要求陪在她身側,「趕快睡,不要再想東想西的,我回來了,一切有我在。」
頭枕著莫哲夫的大腿,岑子緒在他低沉溫柔的聲音中很快的就進入夢鄉。
這是她這三個多禮拜來睡得最好的一次,也是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因為她可以感覺到莫哲夫沉穩的心跳聲就在她耳邊,她相信他會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