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敏君和于亞蕾是交情深厚的朋友。
彬者說她們是競爭激烈的對手比較適當,兩人從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爭起,一連爭了十余年還不肯罷休,視對方為最大的敵手。
一切該從國中的新生入學那天說起,一個是餐飲業老板的千金,一個是擺地攤賣牛肉面的女兒,兩人的家境有雲泥之別,卻為了一張靠走道的椅子互不相讓,堅持不下。
最後是家里有錢的洪敏君勝出,因為她父親是家長委員會會長,剛捐了一筆錢替學校建圖書館,
她們的競賽就由這導火線蔓延成災,甚至波及到其它同學。
爭成績排名,爭運動全能,爭上台演講機會,爭師長的注目,爭在校的人緣指數,最後連男朋友也爭,默契十足的愛上同一個人。
于亞蕾的性情高傲,因為在校的成績不錯又長得漂亮,有TT大校花之名,因此她即使喜歡一個人也不會主動出擊,她認為以她的條件不乏追求者,她心儀的對象也應該對她存有好感才是。
就是這份自信和自以為是讓她錯失良機,而表面溫婉可人的洪敏君心機十分深沉,趁她在自我陶醉之余搶先一步示愛。
所以她擁有那個男人,在大學的四年里成為人人羨慕的幸運兒。
「-都已經出局了還跟我爭,-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令人替她覺得羞恥。
「蕾,-說這句話就見外了,勝負還沒見分曉又怎能妄下斷言,我的機會可比-多上好幾倍。」于亞蕾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一個失敗者。
「無恥,-連當個女人都不夠格。」低賤的行為讓天下的女人蒙羞。
「我都生了兩個孩子還不算女人,那-又算什麼,代父從軍的花木蘭嗎?」一說完,洪敏君咯咯的恥笑她不像女人,從軍十二年,沒人發現木蘭是女的。
「洪敏君,-別太過份了,-以為每個人都像-一樣不要臉,同時勾搭兩個兄弟。」還嫁給其中一人。
「-……哼!是在嫉妒我吧。」撩撩端莊秀麗的發,她得意的笑容中有著難以察覺的晦澀。
當年她愛上了雙胞胎中的弟弟,使盡一切手段要成為他的女人,即使要出賣她的靈魂給惡魔也在所不惜,她就是愛他。
終于有一天她成功的引誘了他,借著酒酣耳熱之際與他發生了關系,順理成章地以他的女朋友自居,她以為以他對她身體的熱切來看,他終將會向她求婚,共組無人介入的小家庭。
誰知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他大學還沒念完就出國深造,而且壓根不打算帶她同行一人獨往,沒有留下只字詞組形同遺棄。
當時她氣極了,自尊心大受打擊,一時無法平衡的找上哥哥訴苦,並以傷心欲絕的弱女子假相勾引了他以為報復。
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但她心里最愛的還是弟弟,在事過境遷後也想尾隨其後去找他,再續中斷的感情。
可是在這時候她懷孕了,懷了哥哥的孩子,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選擇下嫁,和所愛的人變成叔嫂關系。
「我何必嫉妒一個殘花敗柳,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都不能打動他的心,-有什麼好自滿的?!」她是嫉妒,嫉妒她曾擁有他。
表情微沉的洪敏君立即反擊,「-還不是一樣,當他的秘書三年他連多瞧-一眼也不肯,-以為朝夕相處就能磨出火花嗎?」
笑話。
「至少他在工作上需要我,只要有我在他就無後顧之憂。」這就是她的存在價值。
于亞蕾的心願是當成功男人背後那個女人,幫助他事業達到巔峰,自己默默地在他身後守候,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她的重要性。
她要成為那股助力而不是阻力,男人需要的是能和他並肩作戰的伴侶,而非軟弱無能、隨時要人呵護的溫室花朵,她有自信他最終會選擇她。
一時的失敗不算失敗,要走到最後才知結果,她不怕挑戰。
「呵……-好天真喔!蕾,虧-還是走在時代尖端的都會女子,-不過是個秘書而非有決策權的主管,人人都可以取代-的位子。」只要她向愚昧昏庸的婆婆進點饞言,她隨時都會被換掉。
只是這麼一來就沒什麼樂趣了,好的東西要有人爭來奪去才有意思,沒有對手的爭奪讓人提不起勁。
「何況他不是需要-,他要的是能幫他處理瑣事的女佣,像是泡泡茶啦!遞遞文件,順便當接線生接接電話,-的工作性質和高級下人有什麼兩樣。」
什麼無後顧之憂,簡直是笑死人的台詞,三流電視劇都說得比她精采。
「總比-扯他後腿,搬弄是非來得有尊嚴,我能幫他,-卻只想毀滅他。」于亞蕾不遑多讓的還以顏色。
「尊嚴一斤值多少!我要他的人,也要衛家的財產,人財兩得有何不可,起碼我日後能衣食無缺。」得不到就毀了他,人原本就是自私的。
「哼!我不會讓-得逞的。」人與財洪敏君一樣也別想獲得,她會全力阻止。
一清婉,一明艷,兩人像世仇一般瞪視,卻又存在著某種默契將頭轉開,彷佛什麼事也沒發生地恢復原先的平靜。
其實在某方面她們更像朋友,因為沒人比她們更了解彼此,不論優點或是缺點,全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對方面前。
「算了,我們先掛上和平旗幟吧!維持表面的和諧別內斗,畢竟我們的目標還沒出現。」留點體力做最適當的攻擊。
「同意,暫時休戰。」她也不想浪費氣力和她一較高下。
憊不到時候。
心高氣傲的于亞蕾不因家世不如人而蒙生退意,反而更激起她的好勝心,她認為一個人的優點不在有形的價值上,無形的財富是智富,有才能的人才能贏得最後勝利。
雖然她只是個秘書,但她能做的事比外界想象的多,若非她鐘情于她的直屬上司,以她的本事想升上經理的職務不是難事。
她不肯升遷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就近接近她所愛的人,並利用秘書的身份過濾女人的電話,把關嚴厲得不讓其它野女人有覬覦他的機會。
她唯一沒防到的只有一個,至今仍深深後悔當初的不謹慎,讓那個女人滲透他的心,以至于她始終無法進入,徘徊心門外為他憔悴。
「兩位,要住宿嗎?」
冷颼颼的聲音忽地傳入耳中,兩人同時一栗的豎起寒毛,不知身邊何時出現個瘦長型的……人。
「對,我們要住宿。」既然來了就非達到目的不可。
「抱歉,客滿了。」下次請早預約。
「客滿了?」眉頭一皺的洪敏君搓搓發寒的手臂,不解氣溫為何一下子降了三度。「不能通融嗎?我們是從遠地來的,不好再原車回去。」
拔況也沒有車了,她們坐的是往返鎮上的交通車,听說一天只有三班車,早、午、晚。
「問老板。」他作不了主。
「咦,你不是老板嗎?」那他干麼出來招呼客人?
「我是廚師。」他拿起手上的刀昭示身份。
「那老板在哪里……嚇!怎麼不見了?!」才一會工夫而已。
鱉異的民宿。兩人心中同時浮起這想法。
但來都來了不可能打退堂鼓,盡避心里很毛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明亮的光線透過玻璃窗顯得生氣蓬勃,她們瞧見一位趴在桌上打盹的年輕女子。
「麻煩一下,我們要住宿。」
殊知話一說完,看起來沒什麼元氣的女子突然一躍而起,精氣十足的介紹民宿的種種特色,口沫橫飛的講述此處溫泉的功效,養顏美白讓人月兌胎換骨。
可惜實例剛剛走掉,不然她們就能大開眼界,看溫泉的功能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將鬼改造成美女。
「呃,亞蕾,-確定這里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嗎?」感覺有點陰森森的,不太像是人可以居住的。
于亞蕾的表情也有些驚悚,但她故作鎮定不露于外。「我找的那家征信社信譽卓越,名氣不小,應該不會出錯。」
「可是-不覺得怪怪的,鬼里鬼氣的令人不安。」彷佛進入了鬼屋,四周陰冷嚇人。
「還好吧!扒在半山腰的老房子通常會有股濕氣,-別膽小得自己嚇自己。」連帶的讓她也感到毛骨悚然。
「是嗎?」難道是她太敏感了?
竊竊私語的兩人在一位福態的婦人送上茶水後才略感氣候回溫了些︰心浮氣躁的心情稍稍乎復,她們認為是自己多想了。
但在喝了一杯苦死人的苦茶後,她們留下來的決心再度受到動搖,這是人喝的東西嗎?
而最令兩人受不了是這位自稱仟嬸的婦道人家,她和全天下的婆婆媽媽一樣古道熱腸,熱中別人的家務事,短短的十分鐘內她已完成對她們的身家調查。
「哎呀!-們要原諒我們這些鄉下人不懂禮數,話多是仟嬸的天性沒法改,請多多包涵了。」怪了,她怎麼覺得她們看起來有點面熟?
「話多不是壞處,但請不要騷擾到我們。」于亞蕾很不客氣的說道。
嘖!這麼傲呀!送上門的肥羊不宰她下痛快。「請問-們要住幾天?我們只剩一間單人房,一晚五千不含三餐,膳食自理。」
「什麼,五千?!-們開黑店搶劫嗎?」普通的商務套房也不過這個數,還有早餐供應,而這只是一間不起眼的小民宿罷了。
「不能這麼說嘛!最近的物價波動得厲害,一把青蔥要價四、五十塊,還有人工也貴得要命,請個工人修屋頂都要錢……」梁柱有點歪了,待會記得叫她萬能老公來扶正。
「民宿的維修費不能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依照公平交易法我們可以依法提出申訴。」她不會當任人敲竹杠的冤大頭。
「哇!說得真好,太令人敬佩了,穿著名牌服飾的時尚貴族卻付不起住宿費,我們也不好勉強。」李元修想起她們是誰了,就是老在衛京雲身側出現的蜘蛛精。
叭!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來闖,栽在我手中休想有好日子過。她一臉陰險的想著。
「-是什麼意思,想拒收客人……」她可以去消基會告她。
「蕾,不要大發雷霆,幾千塊而已何必計較,和氣生財。」小里小氣成何體統,這點小錢她洪敏君還不放在眼里。
「這種漫天要價的行為根本是訛財,不該縱容任其無法無天。」和氣不會生財,只會助長商家的氣焰。
「-的心胸就是狹小,難怪不成氣候,才區區五千元也要跟人爭得面河邡赤,我真替-感到丟臉。」窮人家的酸氣,毫無大度。
「-……」她爭的是個理字,無關金錢多寡。
「算了、算了,-的住宿費我幫-出,以-一個小秘書的身份薪水能有多少,留著買兩件耐穿的衣服吧!」洪敏君奚落的一嘲。
「不用-費心,我自己付。」為賭一口氣,于亞蕾抽出皮包里的信用卡要刷卡付費。
她的經濟情況是不如她闊綽,洪敏君的娘家富裕又有丈夫的遺產可調用,但她還有骨氣的不接受施舍,雖然自己不及她的富有仍小有資產。
只是--
「對不起,本民宿乃小本經營,只收現金不收信用卡,麻煩-先去領錢再來辦住宿登記。」她對鈔票有特殊嗜好。
「-這是在刁難。」氣憤不已的于亞蕾怒氣滿面,幾乎要掉頭離去。
沒錯,我是刁難,-能咬我一口嗎?「小姐,-的脾氣不好喔!-瞧這位夫人氣度泱泱,一看就知是出身世家,哪像-這麼小家子氣。」
不錯嘛!一出手就是一疊,少說也有四、五萬,不怕被搶。
「-敢嘲笑我……」
「夠了,于亞蕾,-想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忘了我們是為什麼而來嗎?」沒錢就不要裝闊,想釣大魚就要出本錢。
嗟!她怎麼會蠢得和她同行,簡直讓她沒臉見人。
早知道就帶個佣人來,起碼有人伺候,省得因她顏面全失,讓人看笑話。
「兩位要住院了嗎?」兩人同住打八折。
「什麼,住院?!」
「啊!口誤、口誤,最近舌頭發炎有點發音不準,我的意思是兩位準備住宿了吧!我帶-們到房間休息。」瞧!她對壞女人也有禮遇的時候。
帶她們走木梯、帶她們走木梯,讓她們摔個四腳朝天。李元修心中的惡魔不斷的高聲喊話。
「嗯,在這之前我想先跟-打听一個人。」若那人也在的話。
「什麼人?」這鎮上的人她全認識,有鎮民小冊為輔,只有鎮長才有的福利。
「他高約一百八十七公分,長相嚴肅不苟言笑,性情孤傲鮮少理人,還有……」
連連點頭的李元修笑著打斷她的話,「我知道-要找的人是誰。」
「-知道?」她都還沒說出名字。
「對,他就在-身後。」花心男、劈腿男、風流種,這下你可慘了,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什麼--」
「-們在這里干什麼?」
這兩人同時出現,所代表的符號是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形同水火的兩個女人很少在同一場跋現身,因為身份上的不同,所以出入的場所也不一樣,自然難聚在一起,彼此會有默契的錯開。
老實說衛京雲不知道她們是朋友或是敵人,兩人都是小他兩屆的學妹,在校功課不錯互爭一、二名,後來一個成了他大嫂,一個當了他的機要秘書,也算是和他生活上有所牽連的女人。
可是此時的他並不樂意見到她們,甚至希望從未與她們有過交集,在他三十年的生命中,她們等于是牙齒內的蛀蟲,隨時等著嚙咬他的神經。
那種文火似的疼痛不會要人命,卻無時無刻提醒他它的存在,不讓人忘記它所造成的小傷害,除非下定決定徹底治療。
心情指數降到零下三十度,令人結凍的視線嚴厲橫掃著不覺有愧的兩人,她們的到來讓他的努力毀于一旦,他怕他心愛的那個人松開的心防會再度打上結。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向太空總署訂兩個單程空位,直接將她們送上外層空間省得煩心。
「呃,你就跟她們好好聊聊,我有點累想上去休息。」她還是沒辦法適應這種暗箭暗刀的場跋,蔣思思話一丟就想落跑。
「又想逃避了?」衛京雲末施力道地握住縴柔細腕,不讓她再一次逃開。
僵了一下,她的笑容顯然不太自在。「她們是來找你的,跟我沒關系吧!」
「誰說沒關系,-是我愛的女人,我孩子的媽,我未來的妻子,沒人比-更有資格坐在我身邊。」除了她,任何人對他而言一概不重要。
說得好,有男子氣概,繼續加油。搬了張小凳子在角落看戲,李元修一邊吃花生米,一邊打分數。
「前面兩樣我不否認,但最後一項就太抽象了,很難認同。」她從沒喜歡過畢加索的畫,因為她永遠也看不懂他在畫什麼。
「我會讓-認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她的選擇只能是他。
霸道、強勢的作風又表露無遺,才說他有長進。扣分、扣分!
表情為難的蔣思思跌坐在他腿上,龐大的身軀一坐下就爬不起來。「你不要捉著我不放嘛!我保證不會逃。」
只會棄他不顧。
「我不相信。」她的紀錄太輝煌,毫無信用可言。
「我是童子軍耶!絕對遵守誓約。」她舉起三根手指頭發誓,表情認真。
衛京雲直接將她的手指往她隆起的小骯一放。「如有虛言這一胎是兒子。」
「哇!你玩得太大了吧!怎麼可以拿我女兒開玩笑。」她嚇得趕緊縮回,微惱的噘著嘴。
女兒、女兒,她要生女兒,誰都不能阻止她,這些壞人太可惡了,老要破壞她生女兒的願望。
「不想女兒變兒子就給我乖乖坐好,別滿腦子想東想西地想潛逃出境。」這回他沒那麼輕易放手。
懊神呀!她想什麼他都知道。「可是我很重耶!貶把你坐垮。」
蔣思思已經很久不敢照全身鏡了,臃腫的體型恐怕連鏡子都裝不下。
「我說過-是我甜蜜的負荷,再重也承受得起。」何況她肚子里懷的是他的孩子,他雙手環抱就是一家人。
筆意抬了她一下的衛京雲笑得狡猾,讓她尖叫連連地必須緊抱著他。
「啊!你……你是壞人。」他是冒牌王子,只有壞人才會欺負人。
「不,我是愛-的男人,害怕-從我身邊逃開。」所以他要捉牢她,折斷她的雙翼讓她無法飛行。
「雲……」蔣思思動容的低喚。
當一個男人不斷地在-面前說愛,毫無遮掩的表示他無助的恐懼,身為被他所愛的女人豈能鐵石心腸,置之不理地成全自己的自我保護。
她是感動的,為他一再的付出而心疼,他知道他不必為她做出他以前絕對不會做的事,只要以她肚里的孩子做要脅她就會屈從,沒有異議的跟他走。
「京雲,你冷落我們很久了,別盡彼著打情罵俏嘛!懊歹也看我們一眼。」兩個俏生生的美女會輸給一個大肚婆嗎?
一開始被那顆圓滾滾的肚子震住,洪敏君有說不出的驚訝,算算時間該是她和婆婆上門前就有了,而懷過兩個孩子的她居然看不出來?!
這個沖擊對她的計劃影響太大了,她從沒料到會是這種情形,一個孩子讓她成功地趕走情敵,但另一個孩子的到來卻毀了她之前的努力。
這條小生命不應該在此時出現,他來得太早了,完全打亂她的布局,令她措手不及反應,未戰已先輸一棋。
但是這些都比不上他們兩人在她面前上演的愛情戲,那份濃情蜜意、輕憐愛寵,叫人看了好生眼紅,好象其它人都不在他們眼中似。
那是她想要卻要不到的柔情,在他們交往的那一段時間,他給她的只有溫存後的冷漠,還有喚不回的背影。
到現在為止她才知道他對她有多殘酷,他是可以溫柔的,卻吝于分給她一分一毫,全都藏著不讓他人知曉,連她也隱瞞。
「-們有什麼好看的,兩個眼楮一張嘴,不比別人多也不比別人少,值得我費心多看一眼嗎?」他巴不得她們立刻消失,別再來纏他。
收到衛京雲冷言冷語的諷刺,不以為意的洪敏君仍然溫婉地笑著,「這麼說就傷感情了,好歹我們以前要好過,那時你可不只看一眼而已。」
她全身上下他全看過,也全模遍,沒有一處是他唇舌所遺落的。
想起當時的熱情可真銷魂,年輕的胴體緊緊交纏著,不分你我的投入火熱的激情里,不榨干最後一滴精力絕不罷休。
因為年輕,什麼事都可以放縱,沉溺在當中不可自拔,那是極致的享樂,不用負任何責任。
「自重,別忘了-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大嫂,不要讓我褻瀆亡者。」以前的事他早忘了。
「呵……你還是一板一眼沒什麼改變,人死都死了還能跳出來指著我們鼻頭大罵嗎?」她不愛衛城雲,正如他也不愛她。
他們的婚姻算是各取所需吧!他需要一個妻子,而她要的是名份。
「-怎麼知道他不會呢?也許他就坐在-身邊,傾听-的一言一語。」凡事不要太篤定,對看不見的事物要懂得尊重。
「你……你在胡說什麼!別故意說來嚇我。」她的聲音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瞟瞟兩側。
「不做虧心事的人不怕半夜的敲門聲,-不覺得這里的空氣有點冷嗎?」如果真能嚇走她倒是件好事。
心頭一毛的洪敏君真的感覺到一股冷風吹來。「你幾時要回去?公司需要你的全力領導。」
卑題一轉,她拿公司的事來轉移心底的恐懼。
「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用不著-來催促。」公司沒有他不會倒,他相信他挑選的精英團隊。
「不是我愛催你,是婆婆說你該回家了,別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有損咱們衛家的門風。」有個孩子不算什麼,多得是辦法解決。
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听,四肢略微一僵顯得不安,不太坐得住。
但她的動作雖然細微,仍傳到她身下的男人身上,大掌溫暖的包住她冰冷的小手,借著手心的交握傳達不悔的愛意。
「不要借著我母親的名義侮辱我的女人,我們衛家的門風不需要一個寡婦來維持,我才是真正的衛家人。」輪不到她出頭。
母親耳根子軟又勢利,容易受到煽動,她根本分不清誰是假、誰是真,只要投其所好便能控制她。
「你……你忘了仲夏、仲秋要一個父親嗎?他們在等你回家。」他們總是衛家的骨肉吧!誰敢譏他們不是衛家人。
衛京雲無情的一回,「小阿子的錯誤認知來自大人們灌輸,-要再嫁我不反對,衛家會為-準備一份嫁妝讓-嫁得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