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朱雀堂紐約分堂
三十尺寬的正方形衛星熒幕可以拿來做什麼?此刻兩腿擱在桌面上、手握方形小靶的美艷女子會回道——
打電動游戲。
一個造價數十億美金的全球衛星熒幕,目前正在疊時下最簡易的方塊磚,連幼稚園的小阿都不玩快淘汰的游戲,她卻玩得津津有味。
不必用腦,只需動動手指頭,悶得發慌地找事排遣一下無聊時光,以免「怠職」的上司說她偷懶不在其位。
有什麼道理門主可以周游全球不管事,非要累死任勞任怨的手下才甘心。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正確的說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有剛正不阿的青龍大哥撐著天,另有孤僻的笨玄武拄著地,她逍遙自在得理所當然。
誰規定朱雀一定要展翅,人家白虎還不是窩在洞穴內玩他的腳指頭。
「我說朱小雀,你未免太浪費了點。」嘖!十幾部電腦置之不用,居然拿衛星熒幕玩小阿子游戲。
「嫉妒就說一聲,自己拿張板凳坐,我沒空招呼存心找碴的不速之客。」手一按,又過關了。
說人人到,聞虎虎現身。
白虎還真自備折合式鐵制小板凳。「無聊呀?」
「對啊!想學武松打虎,你意下如何?」朱雀目不斜視地專注在熒幕上的方塊。
「大熱逃詔手容易流汗,文雅點,小雀雀。」他戲謔地一逗。
二話不說,她掏槍一射,小板凳當場陣亡,早知她心性的白虎文風不動,底下雖空仍以蹲姿繼續打擾擾她寧靜的太平日子。
「最毒婦人心吶!我千里迢迢前來報訊,你忍心殘害同類?」他推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為自己叫屈。
「你的千里迢迢好像剛從‘我’的溫泉游泳池來,而且鳥獸不同類。」心不毒的女人都被道德毒呆了。
他自動切換頻道,衛星熒幕畫面一變。「你怎麼知道?」
「一身的硫磺味,我的嗅覺還未退化如閣下這般無禮。」有膽,敢關掉她的游戲。
閑暇無事家中坐不成嗎?非要來討人厭。
「好東西當與好朋友分享,我怕你以後怨我。」他稍微調了一下座標位置放大。
「不用等以後,我現在就想剝虎皮,生飲虎血。」這叫好東西?
一個男人身邊圍著四個剽悍大漢,看起來像是保鏢模樣地阻擋媒體記者的鎂光燈,凶神惡煞似地開路讓那男人順利進入一幢辦公大樓。
男子隨後上了電梯,來到一間氣派豪華的辦公室。
「虎鞭要不要?老一輩的人說挺補的。’他曖昧地像是在說無關于己的八卦。
「白少虎,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金槍一甩,朱雀拋了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媚笑。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笑容後的肅殺之氣正在蔓延,但是有人偏偏不怕死地挑釁。
「別連名帶性地叫我,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叫少虎,太吃虧了。」將來七老八老還少虎、少虎的,他們都別想出了。
她槍一比,抵在他太陽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再叫我一聲小雀雀、朱小雀試試看。」
「誰叫你的名字叫朱心雀呢!我可愛的朱雀妹妹。」白虎狡猾一笑。他可沒違背她的交代。
「白虎精。」她輕啐一句地收回槍。
裝腔作勢只能唬唬門外人,她不會真的朝自己人射擊,何況他與她情同手足,她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可能傷了他。
這人就愛玩她,怎麼不去找古板的青龍和木訥的玄武,肯定沒人理他。
「說吧!你到底要我看什麼?」
白虎將畫面中男子的影像放大。「有沒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別繞圈子了,我的耐性有限。」她嫵媚地撩開低胸衣襟輕扇,表示不是很有閑。
「知道他是誰嗎?」
朱雀吹吹槍口狀似悠哉。「某個商界名人吧!」
「他叫霍笑天。」她應該有印象才是。
「霍笑天?」是敵對人物嗎?
「十年前是誰要死不活地被青龍扛回來。」這件事讓大伙兒笑話了十年整。
「是抱,請記得吃藥。」預防提早罹患老年痴呆癥。
瀕笑天……原來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家伙。
神色略顯不豫的朱雀用槍管磨蹭鼻側,兩眼有神地盯著熒幕上走動的男子,他和她記憶中謙和的男孩有很大的分野,難怪她一時疊不上形貌、認不出人來。
眉橫如劍的人一定很固執,瞧他唇形薄而剛毅,肯定寡情,再看他的眼神精厲透狠,鐵定無情無義。
削悍如石的臉型十足的侵略性,配上蠻橫、霸氣的五官,此人必是囂張已久,大概尚未嘗過敗績,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欠教訓。
「最近他運氣不是很好,前後已被狙擊五次,一次手臂受創,一次子彈劃過耳朵,其他三次有驚無險地逃過,你說他的霉星是不是特別旺?」
「白虎,我發現你印堂有點泛青喔!」同一件事她可不想再遭人恥笑十年。
白虎沒理會她的詛咒。「從古至今欠人一命的恩情都是以身相許,你年紀也不小了,就將就一下,他的未來是值得悲憐。」
「媒婆哥哥,你確定門主沒附上你的身吧!」任何一個和她扯上關系的男人都值得同情,包括多事虎。
「你看到一個名喚杰斯的綠眸男巫跟在身後叫青兒嗎?」那一對人稱恩愛的惡心夫妻。
龍門門主龍青妮多年前嫁予有愛爾蘭血統的杰斯.歐布雷,兩人可說是形影不離地四處為惡……
其實說來是門主為惡,她可憐的老公罪在縱容和寵溺,妻債夫扛連罪法。
「你哦!嘲笑門主會有橫禍,自個兒保重了。」那女人比背後靈還可怕。
白虎不安地笑笑,眼神不定地閃爍。「非常時刻少提她,先想想你的報恩法。」
兩人同時背脊一冷,「非常時刻」是指門主愛作媒的習性。
歐洲的四大護法陸續覓得美嬌娘,一向脾氣火爆的火焰門主龍寶妮老是神氣地放話,說他們四大堂主是沒人要的滯銷貨,要他們直屬「上司」好好懺悔。
以門主吊詭難測的個性,難保不會一個個開刀,像對付方羽及風向天一般送上一群美女作伴,考驗他們對的定力。
而依她事不過二的整人招式,一顆心不先吊著等驚奇,事到臨頭會變成驚嚇,哭笑不得地改由雙手一捧。
「我想好了,他需要一位夠分量的保鏢。」避災的最好辦法是先置身危險中。
「貼身的嗎?我美艷不可方物的朱雀禍水。」他早料到她會有此動作。
有恩必報、有仇必索是龍門人一貫的驕氣。
朱雀冷哼地拉起衣角擦擦槍身。「親愛的白虎哥哥,你看他缺女人嗎?」
杯面上一位全身赤果的美麗女子橫躺在沙發上,四個魁梧的男子立在周圍觀看,面無表情地等待雇主完事。
不像話的是她的「救命恩人」,非常時期不能忍一忍嗎?非要女方受此難堪地大張雙腿承受眾人異樣目光,賣力地嗯嗯哼哼迎合男人獸性的需求。
男人哦!全是不值得尊重的混蛋。
「有了你,我看得天天送大補帖。」一個就足以抵萬「波」。
「白少虎,你真的很欠扁。」朱雀一發狠,舉槍射穿他的皮鞋,子彈嵌在後腳跟的鞋墊中央。
「你……你真……開槍……」白虎他臉一白,跳起來直吹冒煙的腳底板。
她冷笑地旋旋手中的金槍。「哎!浪費我一顆銀彈,可惜呀!」
「小雀雀,攻擊同門會遭天譴,走在路上提防些。」可惡,低估她的辛辣。
「安啦!我會好好保重自己……再給你一槍。」她作勢瞄準他兩腿下方。
倏地變臉的白虎雙手捂住重點部位求饒。「小姐,快去保護你的大恩人,少拿我尋開心。」
「總得等他痛快後吧!」她不屑地努努下巴。
熒幕上的男主角突然若有所覺地停下動作,不顧身下女子的哀求而離開,和身側的男保鏢不知說了些什麼。
但見四人行動一致地抽出槍,在辦公室四周展開嚴密的搜索,一會兒才徒勞無功地以無線電聯絡外面人員。
「九公里史泰爾CB手槍,特種部隊專用的。」挺機伶的,一時半刻應該死不了。
朱雀笑得很淡,槍身在細致的臉頰輕蹭。
☆☆☆
「你會不會風聲鶴唳得太敏感了些,我們用最新科技儀器做了大規模掃瞄,沒發現任何隱藏的電子設備,你多慮了。」
迸傲以私人關系調動幾位聯邦密探專職保護霍笑天安全,盡量低調處理此次的神秘暗殺。
為了避免事件曝光會影響股市運作,因此這案件只能私下調查,所以進行得十分緩慢,現在尚未有一絲線索可循。
目前僅知是香港六合會派來的殺手,幕後主使者猶是一團謎。
「不,我確實感受到有人在背後嘲笑的波動。」他不會弄錯。
他的感應力向來很強。
「誰敢嘲笑你,又不是找死。」一連串的狙殺動作讓他產生幻覺嗎?
「你認為我因壓力而腦波異常,不相信我所說的,他不強迫別人相信,不過也不會懷疑自己感覺有誤。
彬許企業大樓未被裝設竊听器或小型監視器,但那種遭窺視的感覺異常強烈,簡直讓他有種憤怒的無力感,直想揪出偷窺者予以懲罰。
那日和蘇珊娜在辦公室燕好,進行到一半時,他背上的汗毛一悚,立即丟下快高潮的她與保護他的警官商量,期望找出令人發火的下流物品。
但即使企業上下以除蟲為由地進行全面檢視,花費了兩天工夫,損失上千萬營利,依然不見成效地空忙一場。
有人說他小題大作,根本是杯弓蛇影得自己嚇自己,警方在暗處布了不少樁要逮捕犯人,二十四小時有專業人員全面監控大樓,下可能有可疑人士進出不被發現,更遑論架設高科技儀器。
美國州警非常重視這個案件,因為牽扯上香港的六合會,他們擔心會有非法勢力進入加州,成為嚴重治安問題。
洛杉礬的華人眾多,很難去過濾誰有嫌疑,只有先從近期由香港搭機而來的旅客名單中加以追蹤。
但如果由第三國入境或是搭機到其他州再轉進州內,就實在是無從查起了。
「笑天,你最近可有得罪人?」
瀕笑天冷酷地一笑。「商場上的竟爭各憑本事,哪天不得罪人。」
「我不是在危言聳听,你用心想想看,到底有誰非要你的命不可?」小地方亦輕忽不得。
「我是收購了不少瀕臨破產的公司,但是會有人手段狠厲得恨我欲死倒是未曾听聞,這點由你去查。」
「法律素養和一流身手我皆有,可是一踫觸商業上那些繁復數據和報表,我就想裝死。」
他天生不是作生意這塊料子,要他去審視那些公司的財務狀況以期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他陣亡在電腦桌前比較快。
可要他一天到晚在外打探消息又安不下心,老是掛念好友的情況,擔心自己一不在附近就出了紕漏,干脆全天守候著,免得自己後悔。
不過,活著宮秀看了幾場,害他也好想找個女人玩玩,排泄多余的小蝌蚪。
真是憋得難受。
「古傲,你還是專心幫我找人,這種事交給聯邦警察去管。」霍笑天有自信那些殺手動不了他。
眼一睨,古傲用不可置信的口吻道︰「命都快掉了,你還不死心要找女人?」
「你怎麼罵起自……不對,是女人的聲音。」他緊張地立刻拔槍。
在戒備森嚴的二十四層樓是不可能有陌生女音,除非是女鬼。
笑聲輕蔑的女子並未現身,只留下淡淡一句。「他的命,由我朱雀保下了。」
「朱雀?」他為之一怔地看向神情深沉的霍笑天,「你是龍門的朱雀堂主?」
「你說呢!小天真。」天下有幾人敢自稱朱雀,嫌腦袋擱在脖子上太礙事。
小天真?她……欺人太甚!「你以為光憑你的一句話就能天下大平?」
「你懷疑龍門的能力?」
「嗄?!」
龍門子弟遍布全球,他哪敢質疑龍門的實力,只是一時不甘受辱逞口舌之快罷了。
瀕笑天不發一語地推開椅子,目光梭巡辦公室的每一個角落,明明聲音近在咫尺,為何听不出發音處,難道藏在通氣口?
他抬頭一望,仔細地研究起天花板的方型氣窗。
「沒有用的,霍總裁,除非你有致命的危機,否則是見不到我的。」朱雀豈會委屈自己藏身在小小的通氣管。
又不是愛惹事的門主,老是躲在人家意想不到的地方偷窺。
「你在哪里?」
「我在你呼吸的空氣里。」能不打照面最好,白虎那家伙等著看她「失身」。
說什麼四大護法已失節,四大堂主的情事由她打先鋒,他們才好跟進學習,不落人口實。
沒人要絕對是謊言,他們要破除寶二小姐的詭笑。
「我要見你。」他霸道地下命令。
朱雀由鼻孔一嗤氣。「好大的口氣,我可不是你唯唯諾諾的屬下。」
「出、來——」他態度強硬地喊道。
「有本事來見我,別讓我更加厭惡你。」收起小型收訊器,朱雀不打算和他多說廢話。
「不許走。」感覺她要離開了,霍笑天急切地一拍桌面。
咦!他怎麼知道我要回去?「還有事?」
「我只問一句話,你是不是十年前我救的那位紅衣女孩?」
空氣中沉默了許久,霍笑天和古傲皆屏息以待,就在他們以為她已離開之際,幽幽的回答似遠似近地飄進耳中。
「是。」
簡短的一個字,霍笑天十年的尋找獲得回報,臉上的剛硬線條頓時放柔。
「朱雀,你要不要下來喝杯茶?」古傲是想見識她是否如傳聞般厲害。
「她走了。」
叭!「你怎麼知道?」同學十余年,還不知曉他有神通呢!
「我感覺不到她的氣息。」遠了,一股淡雅的隻果香氣逐漸散去。
「你感覺?」多籠統的解釋。「這下還找不找人?」
人都自動送上門了,害他少賺一筆。
「讓她來找我。」口氣肯定的霍笑天已有月復案,她會乖乖出現在他面前。
「痴人說夢,龍門的女人都很高傲,不可能主動現身。」說的比唱的好听。
「把人全撤了。」他冷然地道。
眼一瞠的古傲氣急敗壞地阻止。「你瘋了,你需要人保護。」
「有人會保護我。」
「誰?」
「朱雀。」
呃!啊!哦!「你信得過她?」他有些遲疑,一個女人再強也終歸是個女人。
「因為我要見她。」他拿命來賭。
「你真的瘋了,用這種危險的方式釣她。」
難怪他敢斬釘截鐵地說她會出來見他,重信守諾的朱雀不可能置他的生死不顧,緊要關頭必會挺身相救。
瘋狂至此,他無言以對。
「古傲,幫我弄一樣東西。」霍笑天在他的掌心寫下幾個英文字母。
他張口結舌地蠕動唇瓣。「笑天,你……你瘋得沒救了。」
「多謝贊美。」他回以邪佞的笑容。
☆☆☆
瘋子。
他真的瘋得很嚴重。
一身朱紅色的緊身衣褲,艷麗似桃的東方美女快被某人的瘋狂行徑給氣炸了,忽視周遭傳來的愛慕目光,握槍的手緊繃如石。
居然有人這麼想死,摒退一干聯邦探員的保護,私自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游蕩還不坐車,目標顯著得叫人咬牙切齒。
他只差沒敲鑼打鼓地宣告六合會殺手,我在這里,快來殺我。
「笨蛋,命可以拿來玩嗎?」
他夠狠,不肯認輸地拿命當賭注,非要她主動現身不可。
實在猜不透這男人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好好的總裁不去當,以身涉險地當槍靶,鬼比人快活嗎?否則他干嘛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難不成要試試她的身手,考驗臨場反應?
「該死,他就不能安分些,等我查出幕後黑手再浪費生命。」天呀!他不累嗎?
錢債好還,人情難償,何況是救命之恩。
不可否認,當初若無他情急之下的掩飾,以她受創甚深的身子恐怕支撐不久,必定命喪赤焰組手中,等不到青龍他們趕來救助。
一命恩情理當回報,所以她降格成為免費佣兵。
腳好酸,真想休息一下。
才剛這麼想,霍笑天走向一條露天咖啡街,正值上班時期,來往的人群不是很多,他有病似地叫了兩杯香濃的卡布奇諾咖啡,一杯放在正對面。
他在等她。
朱雀偏不稱他心地倚在一角的陰暗處,看他悠閑地啜飲咖啡,兩眼不定地梭巡擦身而過的黑發女子。
「比耐性,我可是不輸人。」多年來刀槍里來去,幾度在生死邊緣徘徊,她已經練就了超人的耐力,絕不輕易妥協。
龍門本是慈善機構,它是黑暗世界最大的幫派組織,殺人對他們而言如同拈花般平常,對待敵人不心軟,而頑固分子亦相同。
心慈是成不了大事。
突地,一陣殺氣由她後方襲來,冷冷直撲不知死活的男人,朱雀循著那股殺氣望去,一把七點六二公里的菲明MKZ狙擊步槍正架設在高樓一處。
這型狙擊步槍是芬蘭人所研發,一開始設計成反恐怖任務所使用的消音式武器,後來美國軍方附上瞄準鏡,配備給其海軍陸戰隊及海軍SELL使用。MK2的外部包著黑色的環氧基樹脂,可以降低紅外線的發散,使人不易發覺成為狙擊點而失去防備,一擊得逞。
「離開你的位置,霍笑天。」
細微的紅點落在咖啡杯側,微微一笑的霍笑天存心挑釁地站起身,朝發音處一敬。
「我發誓我要宰了你。」
不得已的朱雀眼一利,在子彈射入他身體前憑嘯聲打偏彈道,似報復地用力以身撞倒他,企圖讓他頭觸地地受點教訓。
但——
出人意料地,他敏銳地一翻身,在落地前將兩人滾抱至街旁的花牆後,巧妙地成了屏障,不再淪為被動的一方。
「你穿防彈衣——」
他得意地貼壓她想給他一槍的手。「我怕死呀!」
「卑鄙,你用這一招設計我。」江湖中打混的老手居然敗在他卑劣的手段中。
可惡,不該心存慈悲想救他一命,應該讓他早日下地獄,以免荼害更多的善良百姓。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美上十倍。」十年前的她清艷出塵,而此時懷中的她已多了幾分成熟的女性魅力。
一樣令他動心的美麗。
「死到臨頭還發情,我該不該打面金牌來供奉你。」她的美不需要他來評斷。
「我還沒死。」他輕薄地撫模她的胸。
氣到腦充血的朱雀當場傍他一巴掌,回身瞧瞧高樓上正欲起身逃逸的殺手,毫不留情地拿他發泄怒氣,一槍擊中其眉心。
一道黑影由高處墜落,嚇得街上人群尖叫不已。
「好槍法。」
「我不會謝謝你的恭維,這是我苦心訓練得來的成果。」以人為練習目標。
危機一除,朱雀轉身不理會人。
「等一下。」面對朝思暮念的紅粉佳人,他豈會輕易放人。
望著腕上的大手,朱雀冷眼手橫過一劈。「找死。」
這十年來,霍笑天為了與她面對面的一刻,不僅盡全力地建立自己的企業王國,每天還抽出兩到三個小時習武練拳。他犧牲睡眠時間終有派上用場的機會,熟練地應用擒拿術化解她狠絕的一臂,順勢一折地弓起後背,將她整個人面朝外地攬在懷中。「你會武功?」
「取巧罷了。’他謙虛地吻吻她的耳背。
朱雀覺得窩囊極了,身為龍門四大堂主之一,她竟未利用其資源模清他的底,貿然地當他是一般的企業家,導致現在百般受挫。她才是有史以來的大白痴,笨蛋加三級。「放開我。」她居然掙月兌不了?
「不行,朱雀有美麗的翅膀會從我手中飛走。」好不容易捕捉到的珍禽得細心照料。
「你在說什麼鬼話,不要逼我痛下殺手。」龍門的功夫可不是路邊雜耍。
瀕笑天以舌尖劃著她的側腮。「要我放手很簡單,請接受我特別為你訂制的禮物。」
「禮物?!」
「就是……這個。」喀答一聲,手腕傳來冰涼感,朱雀當是手環地低頭一視——
「霍、笑、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她深沉痛恨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低吼。
「親愛的,你在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