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蓮娜,-給我出來。」
麻煩來了。
劉易斯果然是大禍害,心肝肺全黑如墨魚汁,隨便吐兩口就完全抹黑純白紙張,叫人欲辯無從說起。
真會給他害死,溫和的表面暗藏沒人看得到的邪惡靈魂,好不容易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他掀起驚濤駭浪,遇上他是她的不幸。
嘴唇上的酥麻感還在,安曉恩快恨死自己了。
原本是羨慕他有一頭東方人少見的銀發,然後是覺得他長了一張好看的帥臉,現在她變得越來越嚴重,居然喜歡上他吻她的感覺。
不敢想象接下去會不會變成花痴,整天纏著他索吻甚至要求更多,他簡直是令人墮落的惡魔。
二十一歲的她根本招架不了三十歲成熟男人的誘惑,他像一道上好的法國料理,光是听來自「法國」兩字就聯想到浪漫和羅曼蒂克,很少有女人拒絕得了。
偏偏他的外表也像讓人垂涎的法國料理,配上葡萄酒般的杰出成就,他的完美人生幾乎找不到污點,沒人相信淋上的蘑菇醬汁含有劇毒,一沾唇就毒發身亡。
真是超討厭的,他的審美觀一定有問題,二哥已經盡量丑化她的外觀,走在路上沒幾人會相信,她是安氏集團那位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公主」。
可是他竟然吻得下去,而且一吻不可罷休的足足吻了坑鄴十分鐘,叫人不側目都不成。
因為他的緣故,現在她已躍升學院鋒頭最健的女孩,不管是保皇黨或是平民黨爭相來詢問兩人的關系,一副如痴如狂的夢幻表情。
如果她手中有把刀子可能會捅下去吧!
不過她想他會先吻得她渾身酥軟沒力氣拿刀,他就是這麼個惡徒,而沒志氣的她只有投降的份,誰叫她從小就被保護得太好不識人心險惡,才會應付不了天生邪氣的雙面人、偽君子。
「-完了,-在傻笑。」
冷不防的低嘲聲鑽入耳中,猶帶憨笑的安曉恩看見一件土黃色長袍走過來,包得密不透風的普遍布料下露出兩顆慧黠的黑眼。
心口是一陣小鹿沒關好,闖來撞去的不安于室,她連忙放下擱在唇邊的手藏于身後,干笑的赧了粉腮。
「雖然我沒有親眼目睹,但是漫天流言還不如-嘴上腫得發紅的證據。」芬蘭忍不住搖搖頭,太明顯了,像是被人蹂躪過的處女。
她嬌羞的一-,「-在說什麼風涼話,我快要離死不遠了,-還不想法子解救我。」
「活該,愛現,誰叫-不要臉地在校門口和愛人吻得昏天暗地。」她的語氣含有取笑意味。
「哎呀!那個心存不良的壞蛋才不是我的愛人,他是故意要引起眾怒。」懲罰她的不坦白還有拒絕他的接送。
「是哦,兩人吻得難分難舍叫故意,那麼上床叫栽贓陷害嗎?」分明笑得像傻蛋一枚,虧她還佩服她是裝傻高手不受旁人影響。
「芬蘭-貝里,-思想好邪惡,貝南王國的後宮專教-情色呀!」她肯定是看太多嬪妃和國王翻雲覆雨的畫面,心發野了。
芬蘭的眼眸中散發智慧的笑。「有心思擔心我受污染,不妨想想十分鐘前薇薇安丟下的怒言。」
「嗄?」安曉恩皺起眉,這個壞心眼的公主太可惡了,干麼提醒她恨不得遺忘的事。
薇薇安不屑兼含著憤怒的低吼聲猶在耳際,可她苦思不出解決的辦法。
她不去惹事事偏往她頭上落,劉易斯的行為簡直是不可饒恕,瞧他為她樹立多大的敵人。
有所選擇的話,她寧可不去面對氣焰高張的嬌嬌女,誰曉得她會被分尸成幾塊,噴火的惡龍爪子一向很利,她不以身涉險,以為王子會從逃邙降。
童話故事是她生命中的惡夢,從小到大她身邊一定圍繞四個騎士,眾星拱月地輪流為她講解當公主的好處,要她只管呼吸就好,其它的事有屠龍英雄負責。
結果她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消滅屠龍英雄,一看到幾個不肖哥哥的嘴臉,再美好的幻想也會瞬間破滅,他們讓英雄變得可笑。
芬蘭一副閑涼的姿態,「逃避是沒有用的,不如光明正大的斗上一斗,我會在背後支持。」女人的戰爭她不宜介入,兩人就已經太擠了,明哲保身。
「無恥的話-也說得出口,是朋友就該幫我陣前殺敵。」沖鋒陷陣是沙漠王國子民的專長。
「很抱歉,有利益沖突就不是朋友,-要不要把禮物還給我?」表示絕交。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安曉恩忍下殺害真公主的。「-從來沒送過我禮物。」
「是嗎?原來我們交情沒那麼好呀!我先走一步了。」友誼涓涓細流才能長久。
現在想想同學快一年了,她的確沒送過半件禮物,連片涮羊肉也沒有請,實在是交淺言深呀!
「-敢走試試,我馬上登高一呼拆穿-的身份。」安曉恩出口威脅。到時誰比較出鋒頭呀!
芬蘭身子一僵地旋了回來怒視,「做人不要太自私,-想害死我呀!」
「彼此彼此,-還不是見死不救,至少巴結-的人會比仇視我的人多。」她是懷春少女們的公敵,而芬蘭是公主-!
差別真大,說不定女王還會親自接見貝南王國的公主呢!而她只能沒沒無聞受人欺凌,暗自飲泣。
「恩蓮娜,-真小人,人家恨的人是-,干麼拖我下水。」她的處境夠危險了,不需要太多的諂媚。
安曉恩無辜的掀掀嘴角。「因為-是我的朋友嘛!不犧牲-要犧牲誰。」
「-還真是好朋友呀,怎麼不找那位香車接送的大帥哥出頭。」芬蘭忿恨的說道。
人家煮了一鍋沸水關她什麼事,事出有因就找當事人解決,一次談開省得後患無窮,看戲的她還是維持著旁觀者姿態不介入。誰曉得最後遭殃的人會不會是她,理由是多管閑事。
「別開玩笑了,那個大禍害正是這一團紛亂的始作俑者,-敢指望他澄清嗎?」不越攪越亂才怪。
般政治的人都希望時局越亂越好,因為時局亂才能造就英雄,誰不想突顯自己好穩固政治地位,找他來作秀還比較適當。
劉易斯有所謂的群眾魅力,隨便一站便能吸引無數注意力,再適時發揮領袖氣度,他把狗屎放在手上人家也會當是黃金。
一個故意把一池清水弄濁的人會有好心嗎?只怕他一出現,水永遠不會回復原來的清澈。
「-也規避不了責任,是-允許他吻-造成轟動。」芬蘭點出重點。一只駱駝兩只鈴鐺,叮叮當當。
沙漠民族的說法,意思是一個鈴鐺不會太響,必須兩個互相撞擊才會吵死人。
安曉恩氣岔地羞紅了臉。「-不曉得他多卑鄙,我根本逃不掉他的掌控好不好。」
「少口是心非了,其實-有點心動對吧!听說對方可是少見的出色男人。」不藏起來自用未免可惜。
「我……我……」被說中心事,她又惱又羞地不知該如何反駁。
對好看的男人心動是人之常情,她又不常接觸男人,有一、兩個極品當然會心花怒放,偶爾放心出軌不會造成大傷害。
「說不出話來了吧!早早拿根繩子拴緊他,不然覬覦他男色的女孩都排到我家鄉。」種滿可可樹的美麗家園。
離家千里總會有所想念,盡避後宮充斥等候寵幸的妃子,但每一張臉孔都是她所熟悉的故人,很難不去想她們正在做什麼。
柄王父親的女人雖不少,其中不乏她童年玩伴、知心好友,但是子嗣卻異常的稀少,至今除了她是四名正妃之一所生的正統繼承人外,其它七名侍妃所生的公主不是早夭便有天生殘疾,無法擔任正統。
因此她的存在才益發重要,關系著王室的純正血統是否能繼續。
「-在說什麼嘛!我和他又不是那種關系。」真要進展到男女關系,她家那群護女團肯定暈倒。
小小的迷戀不算大事吧!
「少裝可愛了,薇薇安還在等。」她這人沒別的本事,專潑冷水。
雙肩一垮的安曉恩發出哀嚎聲,「-好殘忍,我受傷了。」
芬蘭一臉無所謂,「反正都快死的人,受一點傷算什麼。」早死晚死都是死。
「芬蘭,有沒有人說-心腸很毒?」她埋怨的收拾好課本
「有。」她回答得很順。
「誰?」看來那人很了解她天性本惡。
深黑的手一指,「。」
「-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我要-離劉易斯-霍華遠一點-敢不听?」
眼鏡一挪,自認為很倒霉的安曉恩在心里想著,不就-要我來的,怎麼反過來變我主動。
她也很想做到薇薇安的要求,可是某人不配合她能要他自動消失嗎?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劉易斯狡猾得根本不受人擺布。
拔況同住在一座城堡,他別有心機安排她住他隔壁的房間,即使空房間高達一百多間,兩人想避不見面還真的很難。
不過這件事不能向外泄漏,光是他壞心的引起大騷動已經夠難擺平了,若再加上這一樁肯定死無葬身之所。
「薇薇安,我們不能和睦相處嗎?」安曉恩打破沉默希望化干戈為玉帛。
「呸!-有資格喚我的名字嗎?瞧-一身寒酸的,-憑什麼和我搶男人?」她鎖定的丈夫人選誰都不準踫。
搶?她差點笑出聲。「我向-保證我沒有這個意圖,我自知姿色平庸不敢妄想與星月爭輝。」
「-是指劉易斯自己巴上-這株小野草嘍?」一擦波浪棕發,高傲的薇薇安以女王之姿眄視眼前女子。
沒錯,可是她說了實話不會有人相信,他太精于迷惑人心了。「我和他不熟。」
啪一聲,一道五指印清晰地浮現在安曉恩臉上,一向受盡寵愛的她有幾分錯愕,幾時她曾受過這樣的羞辱,第一次挨打的感覺麻麻澀澀的,有點痛。
「不熟就敢下賤地在大門口勾引他,兩人要是熟一點不就公然行婬穢之事。」她絕不允許那種事發生,劉易斯-霍華是她的。
安曉恩眼中蘊集些慍氣。「-不覺得過份了些,動手打人是不對的行為。」
「以我的身份出手打-是-的榮幸,我高興打-這次等平民如何?」有色人種全都該滾出英國土地。
「人人生而平等,她是不能怎麼樣,但-總不能欺負外來民族吧!」
隱身在樹叢中打算為好友出一口氣的芬蘭剛舉起手要侍衛適時出現解圍,誰知有道溫和略帶說教味的男音先行響起,她眼一-的撤下侍衛靜靜觀察。
不可否認是一位令女人芳心大動的卓爾男子,連她看了都想去親近,放棄公主的尊貴身份主動追求,甚至為他取下面紗換上西方人的服飾。
但是她的心動僅只一秒鐘不到,隨後被呼喚出的名字打消了她的蠢念。
謗據恩蓮娜的形容,他是十足的偽君子,雖然此刻她看不出他有任何一絲表里不一的跡象,可是她相信恩蓮娜的判斷,她對人一向有異于常人的敏銳度,鮮少錯看人的本性。
像兩人初識時,她一眼就瞧出她的不尋常身份,旁敲側擊地找出她不尋常的地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故作平平的不尋常人。
因此兩人一見如故,不分種族、不分膚色地結成好友,其實在她心底是很高興有這麼個能交心的朋友,平常愛斗斗嘴純屬玩笑,無傷大雅。
安曉恩驚訝一喚,「劉易斯!」風騷的男人。
「劉易斯,你來了。」薇薇安語氣輕柔的裝羞怯,一副小女人姿態。
劉易斯刻意繞過曲意承歡的碧眸美女。「哈-,小恩恩,-怎麼對得起我?」
「嗄?」他在說什麼鬼話?非常不安的安曉恩升起防備目光。
「瞧,-害我心愛的小臉蛋受傷了,我可是很心疼。」很好,-敢瞞我受欺負的事,-完蛋了。金眸森冷的送出此訊息,嘴角柔柔的泛出笑意。
雙面人,她瞧見了,這人真的很虛偽,幸好她沒愛上他。芬蘭十分慶幸自己不是恩蓮娜。
噢!拜托,你別再害我了。安曉恩扯起一抹笑回應,「劉易斯,你還沒回去呀!」
現在哭一哭會不會得到很多同情票?她真的是無辜的,只是被他一攪和也白不回來了。
「親愛的,我等-下課一起回家。」他笑著揉捏她臉蛋,看似親密。
但是安曉恩卻是頭皮發麻,不好的第六感再度發出警訊。
「什麼,-們住在一起?」飽受冷落的薇薇安驚訝一喊。
劉易斯笑容滿面的回頭。「原來道格頓小姐還在呀!我家小恩恩蒙-照顧了。」
「你……你們是什麼關系?」她嫉妒萬分地瞪著那只落在「次等平民」肩上的手。
「我的小寶貝沒跟-提過嗎?真是該打。」他揚起寵溺的笑容輕拍懷中女孩的手。
其實只有當事人知道他笑得有多假。
「別太過份好不好?我替你洗車。」安曉恩小聲地哀求他手下留情。
劉易斯親昵地吻上她耳垂,笑著說︰「休想,-會死得很難看。」
那道五指印鮮明地燒紅他的眼,內心的忿怒無法言語,他怪自己來遲了一步也怪她不懂得保護自己,輕易地讓人傷了她。
她自做主張的委曲求全,不肯告訴他實情,一味的企圖以時間沖淡人們記憶,藉此平息因他引起的風波,除非他不再出現。
薇薇安-道格頓的驕縱是眾所皆知,仗著議長父親的權勢為所欲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尤其是出身平民階級的有色人種。
有一回出席兩議院的募款晚會,跟著父親赴會的她一見到他便糾纏不休,執意要當他的舞伴直到散會,甚至提出隔日出游的邀約。
他以公事為由拒絕了她,而她仍不死心的游說,三番兩次透過她父親的口表達愛慕之意,意圖藉此聯合兩大家族的力量稱霸議會制衡首相。
一是貴族的代表,一是平民的領袖,若他順利獲得上議院議長支持成為下議院議長,那麼將是一股可怕的勢力,足以威脅到女王陛下。
可惜他的雄心還不致想取代實權落沒的英國皇室,要他忍受一個蠻橫、無禮的天之驕女,他寧可舍棄政治之路當軍火商,油火較豐。
「你們在干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成何體統。」滿心不甘的薇薇安很想沖上前拉開兩人。
「我們沒干什麼……」為何沒人看見他在威脅她,全被他偽君子的假象所蒙蔽。
「恩恩,-不用不好意思,我們的關系遲早會昭告大家,何必害羞呢!」他溫柔地輕擰她鼻頭。
「我哪有害羞……」她是據理力爭事情的真相,絕不讓小人當道。
「對,-是太高興了,我們用不著遮遮掩掩,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和我的親密。」他故意摟緊她一吻。
她像是高興嗎?
扶好滑落的鏡框,兩道如箭的目光射了過來,有苦說不出的安曉恩覺得頭又暈了,一天被吻兩次並非出自她自願,可是她卻情不自禁的配合,真是太丟臉。
這會她又開始害怕了,發現他的懷抱好溫暖,雖然他又奸又可惡,但寬闊的胸膛偎起來很舒服,她該不會繼他的頭發、他的臉、他的吻之後,又喜歡上他的擁抱吧!
那該怎麼辦,她會不會變得太喜歡他?
嗚……不要啦!她應該節制點,他那麼愛欺負她一定不會放過她,要是讓他知道她喜歡他,她的下場肯定非常慘,沒有文字可以形容的悲慘。
「她配不上你,你怎能和這個不起眼的賤民在一起。」薇薇安的口氣充滿不屑。
劉易斯眼眸沉了沉,「是我配不上她,人無分貴賤,難道-不曉得現在已是民主政治的時代?」
听來像是訝然她的不明民主,實則暗諷她無知,倒開民主列車,即使英國是君主體系的國家,但早已實施「國會三權」的政治,貴族不再是英國人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掌權者,人民才是自己的主人。
「我……我才不管什麼民不民主,你何必自貶身價去屈就她,還有很多品格高尚的英國淑女值得你去追求。」她明白的表示自己是最好的。
一絲冷哼由鼻翼鑽出成了輕笑。「沒辦法,因為家母的緣故,我一直對東方女性的溫柔婉約特別喜愛,尤其是那股恬靜清雅的氣質,在英國淑女身上根本看不到,請原諒我的偏愛。」
劉易斯說得合情合理令人挑不出語病,彷佛真為東方女性著迷,完美無偽的表露出真性情,謙和的態度宛如是君子化身。
但是若往深一點的含意去探究,不難發現他字里行間皆是諷刺,意指她缺乏女子的自覺性,少了溫婉、蕙質,是個空有外貌而無內涵的假淑女。
「也不是東方女孩才符合你的條件,我也可以呀!拔況她丑得不能見人。」黃種女人哪能與貴族千金相提並論。
自視高人一等的薇薇安一向瞧不起小柄家的人民,在她的認知中只有歐洲貴族才稱得是上等人,其它民族皆是野蠻國家,包括軍事強國──美國。
她稱他們是未開化的野人,不過是穿上人的衣服說人語而已。
「東方女孩的美是看內在,由內散發的光華足以與日月爭輝,我們小恩恩美在心地良善,不會和擋路的野狗吵架。」
差點噗哧而笑的安曉恩將臉轉向劉易斯懷中,肩膀一上一下的抖動著。
艷麗的面容驀然一僵,薇薇安懷疑自己听錯了。「你指我是狗?」
「道格頓小姐听錯了,我指的是野狗。」她好歹是家犬,一條名種狗,附有血統證明。
「請稱呼我約克女伯爵,霍華議員閣下。」薇薇安確定受到了羞辱,所以擺出高姿態,以勢凌人。
「是的,約克女伯爵。」他做做樣子親吻她手背,笑里藏刀。
「我命令你送我回家,不許再與她有任何往來。」她口氣倨傲的拿頭餃壓人。
「恐怕不行,伯爵大人,首相正應邀至霍華古堡做客,堅持要見見我的小未婚妻。」劉易斯擲出第一把刀,命中她心窩。
臉色一緊,薇薇安咬牙含恨的指著安曉恩,「你的未婚妻是她?」
天呀!別又來了,她幾時變成某人的未婚妻?這懲罰未免太重了,她能不能開口申辯?安曉恩在心里哀叫。
「他的未婚妻絕不是……唔……」為什麼她輸在小人手中?
不是說邪不勝正嗎?怎麼她的正義永遠誤點。
老天的眼肯定是瞎的,老是讓壞人得償所願,不能因為她不信教連神都要欺負她呀!至少把天網補好別再有漏洞。
不過,她的腿發軟了,好喜歡他吻她的感覺,舌尖的交纏像是上了天堂,躺在軟綿綿的雲層中,天使快樂的灑著玫瑰花瓣。
真希望能擁吻到永遠,化成石頭也無妨。
接吻石,嘻嘻!應該很有趣。
安曉恩突地大叫,「啊!劉易斯,你別再扯我的頭發。」噢!疼死人了,他在拔發嗎?
嗄!不是他。
眼中泛淚,她吃痛的神情令劉易斯忿怒的做出打女人的舉動。
啪聲起,薇薇安無法置信的嗚咽低聲控訴,「你……你打我……」他居然敢打她。
「相信是女王陛下的子民都有權處罰-,-不該任意傷害人。」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
咦!心愛的……女人?
如同一道電流流過,他猛然領悟了一件事,眸子轉柔地注視頻頻呼痛揉頭皮的女孩,真心的笑意由嘴角散開,擴充到向來不見波動的眼底。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每回一見她就想笑,毫無拘束感地想去逗弄她,看她無措的又急又慌。
鱉了三十年,第一次領受到這種心情,他是既喜且訝,竟然會是來自台灣的她,完全推翻他原先預先的想象,相當出人意外。
薇薇安怒聲質問︰「你憑什麼為她出頭,我可是大英帝國的尊貴伯爵。」她絕對要扳回面子,不輕饒壞她好事的人。
「-錯了,自從一九三一年英國通過西敏法案之後,帝國兩字已遭刪除,如今該稱大英國協。」拜民族主義高張所賜,殖民地的人要求自治權。
薇薇安忍辱的一瞪,「你不尊重女王陛下。」
「-又錯了,沒人比我更敬重女王陛下,相信她也不希望見到自己的子民做出令國家蒙羞的舉動。」手放在胸口,劉易斯做了個效忠動作。
「羞辱我等于羞辱道格頓公爵,我的父親不會原諒你的無禮。」她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劉易斯微露邪佞的笑容。「真叫我惶恐,議長居然是是非不明的領導者。」
柄之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