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殿下,-的行徑實在不可取,玩火是一件十分危險的行為,-在自取滅亡。」
正欲離去的女子听見冷沉的聲音,她回過身凝睇一身黑的男子,蔑然的視線多了一絲冷誚,怪他自身難保了還多管閑事。
她是在玩火又如何,以她魔界公主的身份有什麼事不敢做,父皇寵溺,母後疼寵,在魔界的地位崇高無比,誰能奈何她。
拔況她不像皇兄登格斯那般蠢不可及,在對付艾佐家的人時居然還親自出馬,不知利用人性來達成自己的目的,有失皇家尊嚴。
聰明的魔不需要自己動手也能收到同等的成效,人類是很好煽動的棋子,只要捉住他們對的蠢動,便能為其所用地成為她的奴隸。
「墨炎,你一天到晚跟著她,竟還收不了她,你是不是該覺得慚愧,枉為死神之名。」死神收不到魂,簡直是奇恥大辱。
面一僵,墨炎渾身散發冷然之氣。「我會收了她,用不著-操心。」
「呵……呵……這也是我要奉送你的話,別太關心我了,不然我會以為你瘋狂地愛上我。」雲蘿巧笑地拋出媚眼,諷刺他別有用心。
「-想多了。」臉皮一抽,她的自大讓他有點受不了。
「是不是想多了你心里有數,里面有個死魂不去收,非要跟在我後頭嘮叨,你已經老得不適合「奔波」了。」早點回去養老,省得佔「年輕人」的缺。
他的臉皮又是一抽,黑沉著一張不笑的臉。「我不想下一個收的是-的魂。」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位受寵的公主,隸屬于魔界管轄,幽冥地界原本插不上手予以接管,魔與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互不干涉。
可是她若玩過火把命玩掉了,那麼依規定他就不得不收她,將她離體的魂魄帶回冥府,徹底做一次淨化。
但是這麼一來,恐又傷了兩界和氣,幾百年來不曾往來的魔徒冥使恐起戰端,為了一個任性的公主而大動干戈,實非他所願。
因此他追上來加以勸誡,希望她能打消為難艾佐家雷恩的念頭,畢竟表面如天使的雷恩有一顆更為冷殘的心,他是所有惡魔中最具有攻擊性的一個。
「-!少觸我楣頭,別以為你是死神就能收走我的魔靈,我不認為你的能力能勝過我。」這點自信她還有。
死神雖然有個神,但仍隸屬于鬼類一族,等級高于人卻次于魔。
他承認,但……「死人不會有力量,魔魂亦然。」
魔一死,力量自然就消弱,魂魄脆弱得一如新生嬰兒,任誰都有能力拘提。
「你、你竟敢要一個魔族公主死──」大膽的死神,他撈過界了。
「不是我要-死,而是-自己不想活了。」他只是順她的心意,讓她死得其所罷了。
「我不想活了?」她冷嗤一聲,揮手揚起一陣大風,旋掀鐵皮屋屋頂。
一場莫名的龍卷風造成三死十七傷,房屋全掀七十二戶,半頹一百五十三戶,剛好是和平里住抱的總和。
「得罪艾佐家的魔非同小可,上回雷絲娜和雷恩娜兩姊妹的事已惹得他們非常不悅,要不是看在魔王份上,恐怕-不會有機會站在這里。」早和登格斯殿下有著相同的下場。
「那又怎樣,他們真敢動我分毫嗎?」羅賓娜姑姑很疼她,不可能任他們對她痛下毒手。
「-認為他們不敢嗎?」他反問。
「這……」她猶豫了。
不得所愛的雲蘿痛恨看見成雙成對的情侶,感情越好她越想破壞,一一拆散讓他們頓失所愛,從此對愛不感興趣,退避三舍。
尤其是艾佐家的戀情,她更是無法忍受他們一個個覓得真愛,每一回瞧見哪個生了情、動了愛,她都會施加手腳,從中斷了他們生路,想見一對戀人為了愛情而變成一堆灰燼。
可惜她的計謀始終功虧一簣,就差一步便能消毀她心中的怨火,緊要關頭總是出現峰回路轉的意外叫她飲恨不已。
氣惱在心的雲蘿公主記恨艾佐家給她的羞辱,同時也對死神的出面阻攔感到不快,她看到雷恩一臉怒色地拖著他的小情人,一時計起地勾起陰鷙的笑。
縴指朝天空劃了個半弧,重達百斤的吊纜忽地應聲而斷,原本它距離楊恩典的位置甚遠,卻因一股陡起的怪風直往她頭頂墜落,速度之快似要讓人來不及反應。
一旁等著收尾的死神不知雲蘿的陰毒詭計,背後突地一推,將他推至雷恩的視線內,裊娜人影卻在此時化身為白鴿,飛向與鴿身同色的白雲里,一切塵埃與她無關。
腳下不穩的墨炎才喊了一聲糟,巨大的火球便已朝他面前而來,無法解釋的他只好遁逃,暫時逃開雷恩排山倒海的可怕怒火。
死神真的沒什麼了不起,他們也會死,只是死法是魂飛魄散,沒有再一次重生的機會,從此消失在三界內。
「喔!天呀!那……那個東西剛才差點砸到我。」咽了咽口水,驚魂未定的楊恩典看著離她不到五十公分的龐然巨物。
她想,如果被壓在底下,她大概成了一片扁平的肉餅,連痛的感覺都沒有就上了天堂。
這樣的死亡應該是幸福的,沒時間讓人回想一生,眼再睜開時,已是白茫茫的聖堂、玫瑰花門,和唱著詩歌的天使列隊歡迎。
「它不會砸到-,有我在,誰也傷不了。」心口一緊的雷恩緊緊環抱她,先前的不快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失去她,她離死亡是那麼近,若非他察覺風流有矣邙拉開她,吊纜的重力一下墜,就是生命石也保不了她。
她怎麼可以嚇他,在他還生著她氣時,她卻和死神面對面,差點親手把他為她所續的命奉上,魂歸幽冥讓他無法再生她的氣。
懊個楊恩典,他認栽了,不管人類的壽命有多短暫,他決心要留下她,不許她用那顆爛心髒和上帝搏時間,她只能是他的。
「咦?!雷恩,你在發抖。」而且雙臂冷得透過她肌膚,讓她感到一陣寒顫。
「是,我在發抖,因為我差點被-嚇死,-不知道讓惡魔受到驚嚇是件多麼罪大惡極的事嗎?」原來魔也有呼吸停止的一刻。
「我哪有……」驀然,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一股熱流溢滿胸口。
「不許開口,讓我好好抱著-一會兒。」她還活著,她還活著,她還活著……
眼眶微澀的楊恩典雙手回抱他的腰,忍著想哭的淚將頭埋在他胸前。惡魔不是沒有心,她錯怪他了,誤信了世人對魔物的描述。
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他強大的愛意,由他顫抖的雙臂傳至她的身體,他恐懼而且擔心受怕,與一般尋常男人一樣無異。
雖然他從不說出口,但她怎會駑鈍得看不出他已經愛上她,還顧影自憐地以為不過是她單方面的付出,只有她個人默默地愛著他而已。
她錯得好離譜,幾乎要錯過他內心那片真情,一場戀愛沒有兩個人無法成立,即使一開始像個承諾般的游戲,玩久了也會變成真的。
她是不哭的,因為她很高興,在他身邊出現另一個女孩時,她所受的沖擊獲得平復。
不管她是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在這時候他是愛她的,這已經足夠了,惡魔愛人是件多不可思議的事,而她居然有幸與他相戀。
濕濕的淚意由臉頰滑下,她忽然覺得時間好短暫,如果能就此停住懊有多好。
「-又哭了?」他的口氣是充滿不悅和不忍,搞不懂她到底在哭什麼。
女孩子的淚腺都這麼發達嗎?說哭就哭,沒個預警,存心把他的思緒哭亂。
「我才沒哭,我是鼻子痛,你把我抱得太緊了。」她抽噎地說道,不讓他看見她哭泣時的丑樣。
頓時一惱的雷恩吻上她的發旋。「說謊的小女人,我又不是第一次抱。」
他的話提醒了踩在雲端里的楊恩典,雙頰爆紅地想起兩人的第一次。看來優雅又帥氣的他並不是個體貼的情人,他粗暴的需求讓她的腰整整兩天挺不直。
結果他不但沒安慰她還笑她沒用,說什麼多做幾次就習慣了,女人的身體天生是給男人寵愛地,他犧牲自己開發她無盡的潛能,她該跪地叩首感謝他的殷切「教導」才是,而且沒有偷工減料。
她的情人是個自大狂,過度自戀是個極端張狂的魔,但她就是無法遏止地愛上他,愛著他的狂。
「知不知道我特別愛看-臉紅的模樣,小小的臉蛋好像熟透的紅隻果,引誘著我伸手擷取。」她的容貌是春天的一蕊桃心,非常具有挑逗性。
「引誘是你的專長,我才不會。」吐著氣,她仍然為他的甜言蜜語而悸動。
吮去她眼角的淚,雷恩不滿地輕啐,「女人天生是個誘惑體,不需要學習,自然就流露出誘人的風情。」
像現在的她,嫵媚而動人。
「我不漂亮。」她一直這麼認為著。
雖然她有著時下女孩羨慕的縴細身形,手指修長宛如音樂家的魔幻十指,能輕易地吸引別人目光,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瘦是不健康的,她模不到自己的肉。
誠如他所言,老是撞到她一身排骨,模起來像骷髏,只有皮包著偽裝是人。
「-在懷疑我的眼光?」他重重地吻她,無視路人異樣的眼光。
在足以壓扁人的吊纜旁熱吻還不奇怪嗎?再加上兩人出色的外表,人家要是不多看一看他們一眼才有毛病,美麗的事物總會讓人多點會心的笑意。
唇上微疼,楊恩典曉得他又藉此懲罰她的自貶。「雷恩,我愛你。」
胸口震了下,他不自在地撇撇嘴,「怎麼突然冒出這一句,想嚇人呀?」
「不,是嚇魔,我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感覺告訴你,讓你知道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她笑著揚起一朵好美的笑花,好像不趁這時候說出來,以後就沒機會了。
雷恩嘟囔地吻了她好幾下。「別指望我會跟-一樣說些惡心的肉麻話,我不愛-,一點也不愛。」
她可別想織張網網住他,用她那雙縫制女圭女圭的巧手。
「你是愛我的,雷恩,因為惡魔是專職的騙子,騙人也騙自己,你們從不說老實話。」呵……他在臉紅了,真是好玩。
斑!-又知道了。雷恩故意將她摟得喘不過氣,用著不高興的眼神瞪她。「幻想是女人的權利。」
「那你是要我收回我的愛嗎?」她也在試探他,不安是上帝強加在人身上的情緒。
「-敢──」他狠狠地威脅,眼-成縫凌厲地一瞪。
不是不敢,而是收不回來了。她在心里告訴自己。「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直到我死為止。」
她的一生很短,不到兩個月了,他應該能接受吧!
才這麼想,剛被咬過的唇瓣又多了-啃的牙印。
「廢話太多,我只听見-會愛我一生一世,下面那句可以自動刪去。」他要是不放手,她想死比登天還難。
「霸道。」她笑道。
「哼!傍了-福氣少進尺,-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死不了的。」該死的死神,他絕饒不了他。
「可是……」這件事由得他說了算嗎?人的命數不可更改。
雷恩直接用冷眸凍結她,「不許再——唆唆,乖乖地當惡魔的情人。」
「但……」看著幾乎奪走她性命的重物,楊恩典心有余悸地擔心下一回能不能逃得過。
其實只要他不在她身邊,諸如此類的意外頻繁到不像意外,不是花盆突然從高空掉落,便是明明站在人行道等紅燈,正常行駛的車輛忽然加速,車頭一偏向她而來。
平坦的道路莫名其妙地出現足以摔死人的大洞,在她繞道而行後又恢復原狀,閃爍的霓虹燈在她經過時爆裂,十萬伏特的高壓電線朝她所站的水漬處滋滋作響。
雖然每一次她都能有驚無險地度過,可是不少無辜的人因此遭受波及,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被破裂的燈管劃破手臂,路通中斷造成連環車禍,救護車的聲響來回不斷,听得她心很驚。
「楊恩典,我再一次聲明,-的命屬于雷恩.艾佐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永遠只能屬于我,不得變心。」她休想以死逃月兌他。
他們的生命是連在一起的,他不會告訴她,他為她做了什麼,免得她太得意。
「你……」她笑了,笑中含淚,雙臂環上他的肩頭。「我愛你,雷恩,不要懷疑有一天我會不愛你,因為我的心不允許。」
斑!-的心不就是我的心,當然不會變。「看來我不吻腫-的唇,-是不會停止嘮叨……」
他的眼中多了寵溺,暖暖地,微帶魔魅的氣息,對著她的唇覆下,狂肆而溫柔地輾壓吸吮,舌與齒忙碌地烙下他的記號。
要不是有只不識相的手一直拍他的背……不,是捶他的背,不然他肯定忘神地吻到天黑,劃個結界窩在里頭溫存一整夜。
「捶什麼捶?沒見過情人談戀愛呀!-這個……瘋婆子?!」他舉起的手突地一收,硬生生將掌心的火球捏熄。
懊死地,她在這里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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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瘋婆子,他皮癢了是不是?竟敢當街熱吻無視禮教,大馬路口車多人多狗也多,他就不能忍一忍,稍微控制一下過度發達的腎上腺,非要這麼愛現不可嗎?
開著貨車送花的楊亞理剛好經過這,路邊的情侶吻得死去活來一點也不關她的事,興致一來她還會降下車窗吆喝兩聲,吸進大都市里混濁的空氣。
但是好死不死那頭金發實在太耀眼了,陽光一照特別地刺目,她-眼一視認出那道熟悉的背影,一股氣住上升地把車一停,直接跳下車賞他幾拳。
不過她現在倒有點後悔下拳太輕,沒能拿出大鎖打斷他幾根肋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佔她妹妹便宜,沒一拳打死他真是可惜,機會不再。
雖然情侶間的親密舉動在所難免,她也不是不識人事的小女孩,這種司空見慣的「街景」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誰都有小小出軌的時候。
可是對象換成自家小妹的話,母雞護小雞的個性表露無遺,在她心中那個襁褓中的瘦弱小女孩還沒有長大,一直停留在要姊姊抱抱的年紀。
也許小時候父母要出外工作養家,她照顧妹妹的時間較多,因此對她的保護欲也較其他人重,所以很難接受小小貝比也有長大的一天,而且不再需要她牽著她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學走。
也不知是相克或是什麼原因,她就是看雷恩.艾佐很不順眼,總覺得他美得太邪、太魔性了,對自己的小妹會有不良的影響,讓她打心底無法對他生出好感。
不過看到一心疼到大的妹妹過得那麼開心,每天笑咪咪地出門約會,她就狠不下心棒打鴛鴦,自從妹妹開始談戀愛後,她心髒的毛病似乎不再發作了,兩頰紅通通地好像一般健康的女孩,讓她好生意外。
這是愛情的力量嗎?
她相信是的,因為她不想把它當成暴風雨前的寧靜。
「叫-瘋婆子還算客氣,陰魂不散地老出現在人家背後,悶不吭聲地給人一頓好打,-出門沒吃藥吧!記得帶一堆瀉藥回去,瀉掉-一腦子的鳥糞。」
沒啥好話的雷恩拍掉她又舉高的手,不怎麼好臉色地開口一酸。
「你才是滿腦子狗屎,出門不刷牙一嘴臭,恩典的心髒不好禁不起折騰,你帶著她在太陽底下曬是什麼意思?想把她曬出病呀!」一點都不會為女朋友著想,真是令人討厭。
一說到楊恩典的心髒病,心虛的當事人也覺得很怪異,她滿滿的藥罐一顆也不少,連著好幾個禮拜也沒去醫院覆診,她的病卻也沒再發作。
「現在的她想曬出病也很難,有我魔法加持著,她比-健康一百倍有余。」肝出問題的人實在沒資格說別人的不是。
長年勞心勞力的楊亞理三餐不定時,肝功能出現異常是不可避免,她對身體的健康疏于照顧,以致到現在還沒發現自己生病了,還以為自己是打不倒的巨人。
不過惡劣的雷恩並未告訴她,他要等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再嘲笑她,也順便解決小情人要求他的事,人必須經歷苦難才能體會到「休息」的重要性,到時有個人在身邊照顧才會大徹大悟地改變強硬的態度,繼而接受苦候多年的戀人。
其實,他這個惡魔並不算太壞,起碼還會「關心」女友的家人。
「魔法?」楊亞理嗤之以鼻地將妹妹拉至手邊。「你以為你是霍格華茲魔法學院出來的高材生呀!憊能騎著掃帚滿天飛。」
她壓根不信什麼惡魔、天使之類的神話,她認為人要努力才有收獲,金幣絕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作夢可以,但別妄想成真的一天。
「無知,女巫才騎掃帚,我們的等級比-想象中高多了……」他嘀咕地把人拉回來,鎖在懷中不讓「丑女人」踫。
「你在說什麼?嘴巴動來動去的。」肯定在偷罵她,不安好心。
雷恩的藍眼球往上一吊,惱她的不識趣。「我的嘴巴在問-有什麼貴事?放著男朋友不管,盡找別人男朋友的麻煩。」
休假期間陪著女友一起送貨的馮子謙輕輕頷首,只獲得他挑眉的回應,似在譏笑他沒眼光,這種女人他也看得上眼,真是不挑。
「你……哼!我不跟你吵架,是大哥打電話來通知,要我們早點回家,未來的大嫂要親自下廚,叫我們務必要賞光。」最後那句是她母親加上去的,希望大家能給「媳婦」一點面子。
「怎麼,天要下紅雨不成?那個刻薄女也有想開的一天。」他第一個想到的是黃鼠狼,端著一碗米對母雞說︰新年快樂。
逼鼠狼給雞拜年,安的是什麼心就沒人知道了。
「雷恩……」留點口德。身旁的楊恩典拉了他一下。
「人家再刻薄也沒你尖酸毒辣厲害,至少她為了討好我們一家人還肯洗手做羹湯,不怕油煙燻髒了衣服,而你好像什麼也沒做過。」除了拐跑她妹妹外。
他語帶譏誚地含喻,「表面的好不一定是好,包藏在肉里的禍心才無法防備,-幾時看過她對-們姊妹倆和顏悅色過?」
他看得清、透得深,什麼樣的人是魔的最愛?嫉妒、貪婪、猜忌、自我、傲慢、嗔心重她都有,這些負面情緒是轉化為魔的必備條件,最容易入魔。
「這……」語一頓,她回答不出來。
「看看-一身黑,真丑!真不曉得-的男人怎麼忍受得了抱著一根木炭。」傷眼。
懊不容易才衍生的一點小靶動立即散去,兩眼一瞪的楊亞理-起腰一吼,「不用你管。」
「-以為我想管呀!那輛車不知是誰的,好像快要被拖走了。」交警的效率真快,紅單才開就馬上執行公務。
「什麼車……啊!我的貨車,你有看到為什麼不說……」可惡的假天使,越看越討人厭。
氣沖沖的楊家大姊三步並兩步地趕往違規停車的地點,又是求情又要彎腰地請拖吊人員不要拖她維生的工具,還跟警察套交情地希望他手下留情,把單子收回去。
不過她心里正在咒罵某個壞心腸的家伙,明明他有機會警告她把車開走,卻故意拖延視若無睹,等事情成了定案才若無其事地一提。
他根本就是惡魔化身,壞得沒一處是好的,要不是小妹喜歡他,她一定讓他好看。
「哼!我為什麼要?」真痛快,做壞事的感覺跟喝了杯醇酒一樣,非常愉快。
「其實亞理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她也想象小妹養尊處優什麼都不必做,但生活不允許她有放松的一天,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用言語傷害她。」
如此感性的言語出自一位身材壯碩的男人,僨張的肌肉看得出勤于戶外運動,但是眼神中有著令人意外的溫暖和柔和。
他的視線始終跟隨著活力四射的楊家大女兒,有溫柔、有深情,還有一絲絲放縱的寵愛,彷佛那是他生命的光源點,無法或缺。
「你很喜歡她?」雷恩的語意听來很不可思議,帶著淡淡蔑意。
「是愛。」唯有愛才能包容她的一切。
「愛?」他嗤之以鼻。
馮子謙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心疼她、保護她、寵溺她、希望她能每天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我怎麼樣不重要,她的需要置于我之上,這就是愛。」
不會吧!這就是愛?
低視懷中的小情人,心頭微驚的雷恩輕撫著她的發,心想對方所言有關愛的宣言,他似乎都有,而且還奉行已久,幾乎是……每天。
「雖然亞理常說你嘴巴壞、心腸惡毒,將來不是殺人放火,便是放火殺人,可是她口頭上對你多有抨擊,但她從未真正阻攔你和小妹交往,因為她再怎麼不滿意你狂囂的行為,她還是看出你對小妹的真心,你是真的愛她。」
因為有愛,所以她能容忍他的種種不是,包括他不敬的舉止,及傷人于無形的言語。
「我愛她?」他很驚訝地睜大眼,對上清澈如湖水的明眸。
是的,你愛我,我可憐的惡魔情人,你知道得太遲了,來不及反悔。楊恩典微笑地看著那雙異常詫異的藍眸。
「愛與不愛問你自己的心,我得去找她了,不然她又要使性子丟下我。」馮子謙打趣地說道。
怎麼問?他的心又不會說話。雷恩怏郁地頓了一下,對著他的背影一喊。
「帶她去醫院做個徹底檢查,不去也要押著她去,不要對她客氣,她要是鬼吼鬼叫地罵你多事就揍暈她,反正她也很欠扁。」
馮子謙听進去了,舉起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