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地一個亂字了結。
斑霆嶧怪東方著衣沒有風度,將他推給一個厚嘴唇的怪女人,害他失去初吻,原本他是要保留給心愛的上官文靜,這下全沒了。
而東方著衣恨凌雪霜糾纏不清,使計謀欲逼得他走投無路,隆了三次胸的胸部像水腫地直往他靠,他實在擔心水球破了會不會淋了他一身。
因此他直往後退,退到撞上被凌艷艷纏住的高霆嶧,兩人眼中都有著不耐,求救似的望著一臉無奈的溫致新,三人同樣的心聲是……
天呀!多恐怖的姑佷。
這情景落在轉台邊的上官文靜眼中深覺好笑,又不是小阿子了,居然應付不了兩個一身西貝貨的女人。
看來不管是男人或男孩,對女人有無經驗,一遇上她們都會顯得很無能,若不想某人被纏得不耐煩而狂咆動手,她還真不願離開這些可口的點心。
能吃的人真是幸福,她以無限遺憾的心情向眷戀的蛋糕告別,希望兩個姊姊別吃得太狠,至少為她打包幾塊當下午茶點心。
「我以為你不來了呢!東方學弟。」他真是怎麼瞧怎麼好看,十年過去一樣俊偉出色。
令人心口狂跳不已。
「我是不想來。」他無禮的撥開她攔在胸前的手,一副橫眉豎目的表情。
「好一陣子不見了,你脾氣一點沒改進,這樣很容易得罪人喔!」她不以為然地反教他商場生存的道理。
東方著衣的臉臭得誰都不想理會。「你離我遠一點,別用你裝了矽膠的胸踫我。」
嫌棄的聲音不算小,幾乎一大半的與會人士都听見,他們驚疑的目光讓一向高傲的凌雪霜有些難堪,臉色乍青還白地全藏在濃妝之下。
「學弟仍是愛開人玩笑,你的服裝展準備得如何了?」反正他向來心直口快,她原諒他的無心之過。
認識了十年還會不知道他的性情嗎?得不到他她很不甘心。
「不勞費心。」一想到雷同的服飾他就火大,口氣自然不好。
「呵……你千萬別跟我客氣,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避開口,我在這圈子的人脈還算廣。」她暗示要他別硬撐。
他眼冒怒炎的很想咆哮。「只要你不來扯我後腳就天下太平,不要以為你干了什麼事沒人知曉。」
「瞧你火氣大得讓我擔心,要不要來杯酒消消火?」她做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他,
沒有一絲心虛的凌雪霜召來侍者,替他拿了一杯酒,可惜他不領情地以肘格開,她只好佯笑地壓下不悅自啜一口。
「你得意不了太久,我會讓你在服裝界立不了足。」他瞧不起她的卑劣行徑。
凌雪霜一點也不憂心他的威脅,挺起傲人的雪胸朝他笑笑。「在商場是各憑本事,各領各人風騷,你該曉得適者生存的道理。」
卑中明顯點出要他學著圓滑,妥協才有生存空間。
「如果必須不擇手段的像你一般要花樣,我寧可去北極賣毛衣。」用她的皮為內里。
「成功者當不拘小節,使點小手段又如何,為達目的我是不會心軟的。」她明白的下達最後通牒。
「別想我會屈服,你的下流把戲我還不看在眼里。」他不揍女人,不然她會是第一個。
面上微冷的凌雪霜笑得不懷好意。「希望我的西方服飾開幕後,你的服裝展還能順利展出。」
「你太卑鄙了……」敢偷我的設計靈感。下一句他沒說出口,一只小手輕按他的臂膀。
怒氣頓時消了一半,東方著衣不用回頭也知道手的主人是誰,只有她敢不怕死地在他火大的時候接近,而且輕易的消弭他的戾氣。
東方著衣原本想伸手攬住上官文靜,不料有人快了一步,擺月兌八爪女糾纏的高霆嶧介入兩人中間,自在從容地表示出和她才是-對的模樣。
東方著衣氣在心里口難言,但為了「」只好忍一忍。
「東方哥哥,你認識這位美麗的阿姨呀!」眨眨眼,上官文靜表現出天真無邪,嬌憨地惹人憐惜。
她將魔法學校教過的表演課程用在此時,突來的轉變讓她身側的大小男人楞了一下,差點以為她不是上官文靜,而是有人冒充她。
不過在看到她眼中狡黠的慧光,兩個相互仇視的人勉強放下對立配合她。
「她哪有你美麗,都三十歲的老女人了,沒有動過上百次的整型手術,哪敢出來見人。」他夸大的予以嘲諷。
「東方先生你太刻薄了,凌阿姨只整過胸部和下垂的臀,頂多修修顴骨和抽脂,哪有做過上百次的整型,又不是科學怪人。」
斑霆嶧則是本性畢露,一消遣起人毫不留情,將兩年多來被凌艷艷纏得透不過氣的壓抑悉數奉還,一家人自當承受他的尖酸奚落。
而忍住嘆氣的上官文靜實在想開口要他們收斂點,沒必要進行人身攻擊,貓被逼急了會伸出爪子。
「是嗎?我當她是人體拼盤,東湊一塊西補一塊,你該瞧瞧她以前的樣子有多丑。」敢威脅我!你自找的。
「真的嗎?凌阿姨很漂亮耶!」高霆嶧故意表現出一臉不信。
「我有她十年前的學生照,你一瞧見肯定嚇得魂飛魄散。」科技的奇跡呀!朽木種出金剛鑽。
其實凌雪霜沒他形容的丑陋,只是和一般女孩一樣平凡,正常的體型,清秀的五官,臉龐微帶嬰兒肥的可愛,在西方國家還挺受歡迎的。
可是人總是不知足的,尤其是女人。
她嫌眼皮太沉重就去整型、鼻梁不夠高挺便去墊、照鏡子認為顴骨太凸堅決要修平,硬是把一張臉弄到她滿意為止,反正她家里有得是錢。
後來和個搶男人搶輸了,她一個生氣,將三十四D的美胸整成三十六F,碩大的豐乳讓她挺不起胸,于是她又整了胸骨。
總之她看不順眼的部位就去整,也不管整體比例看來是否妥當,只要美麗她不惜一切代價。
甚至皮膚尚未老化就學人家打什麼肉毒桿菌,幾年下來臉都有些僵仍樂此不疲,一心要擁有十六、七歲少女的嬌女敕容光,
「沒那麼神奇吧!科技的力量還沒進步到為人換一張臉。」或換具身體。
東方著衣眼含惡意地一睨氣得發抖的凌雪霜。「去拿根針來戳戳看,包管看到世界奇觀。」
他的話引來竊竊私語,還有不小的笑聲,惹得當事人幾乎要無地自容,看不下去的凌艷艷趕緊跳出來為姑姑辯白。
「你們不要胡說毀謗人,我姑姑從小就是美人胚子,才沒有整型呢!」因為她也整了不少地方怕人家笑。
她的出聲讓凌雪霜十分欣慰沒白疼她。「整型是時代潮流,你們瞧韓國哪個女星沒整過型,我正打算在國內開間整型機構,歡迎愛美的朋友都來試試。」
她就是活廣告。
在商場待久了,磨練出的圓滑輕易化危機為轉機,凌雪霜不承認整型也不否認,模擬兩可讓人猜測,但是不難看出她的整型真的很成功,叫人想躍躍一試。
矮國風襲卷台灣,電視上出色亮麗的韓國女星大多坦承整過型,而且堅持整型無罪,人有變美的權利,所以造成一股整型風。
反應迅速的她很快地轉移話題,讓集中在她容貌美丑的問題轉成哪家的整型技術較好,可見她的再生能力很強,一下子又贏得所有的敬重。
「對嘛!人家是天生麗質,一出生就是美人,你們不該用言語攻擊人。」做法不夠高級。
「靜。」
「上官同學。」
她怎麼窩里反倒向敵人。
「我是實話實說嘛!人家真的很漂亮。」悄悄地彈彈指頭,無形的魔法暗送了出去。
在轉台旁和點心師傅討論點心制作方式的上官青青和上官桃花身體猛然一僵,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但她們仍以意志力抗拒著,希望能夠多吃一口點心。
在上官家,尋找美食是她們的人生目標。
「上官文靜,你在這里干什麼,又沒人邀請你來。」凌艷艷的妒意正好成了她的開場白。
她一手挽著高霆嶧,一手勾著東方著衣,神情自然的展顏一笑。「我們是來為東方加加油的。」
「你們?!」
「加加油?」
凌艷艷和凌雪霜同時浮現疑惑和嫉恨的眼光,瞪視著她左擁右抱她們心儀的對象。
「大家也知道東方的服裝展再兩天就開始,我和姊姊們厚著臉皮先拗了他幾件新裝試穿,你們覺得好不好看?」
沒有刻意地突顯自己,她只是靜靜地站著接受眾人的贊美,交頭接耳地討論起讓她氣質出眾的美麗衣裳,引發他人購買的。
當她口中的姊姊們一現身,更大的騷動讓那一對臉氣得變形的姑佷被擠到一旁,大家爭看東方服飾最新的服裝。
不只是男人迷戀上官姊妹們的美色,連女人都怕落于人後地趕緊趨前一視,再度為人、衣的搭配度感到驚奇,希望能擁有一件這樣的衣服。
即使三姊妹美得驚人,在女人們的小心眼里仍認為是衣服的杰作,將三分美麗襯托出十分,因此不斷地詢問價格和服裝展的時間、地點好去搶購一番。
在場的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能變得和她們一樣美,先天的條件無法補救,只好靠後天修飾,女人的衣櫥永遠少一件衣服。
一件令她們儀態大方,風情萬種的美麗衣裳。
「不過最近有幾張設計圖流了出去,麻煩各位幫東方哥哥留意留意,他很怕有人仿冒,壞了新裝的品質讓各位失望。」她得體的道。
上官文靜天生有一股令人信眼的魔力,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回響如潮水般擴散出去,使人們不自覺地想為她做些事,這叫領袖氣質。
「可是我們沒看過其他新裝怎為你留意?」是你喔!不是為東方著衣,那人性格太古怪了,不好親近。
上官文靜笑了笑公布一個網站。「我們今晚會先將準備發表的新裝張貼在網路上,各位有空就上去看看吧!」
以矛攻盾。
听聞此言的凌雪霜當下失去血色,臉色發白地微微顫抖,她全身泛寒地想起大筆砸下去的金錢,頓時手腳發軟幾近昏厥。
為了得到東方著衣,她私下挪用公款,除了收買人心外,還爭取用最短的時日開創西方服飾,原本以為一開幕便能回收成本。
可是現在她滿滿一倉庫的衣服不但不能賣,連同已穿戴在模特兒身上的新裝也見不得世面,明天的開幕儀式她拿什麼來見人?
因為太過自信而沒有預留後路,西方服飾所有的新裝都仿制東方著衣的設計,只要他的新裝款式在網路一公開,那麼她所有的算計就都落了空,沒辦法將近千萬的服飾銷出去。
而租店的租金,店面的裝潢,以及數十名眼務人員及人事管理,一筆一筆加起來都令人心驚。
這兩、三個月來,因東方服飾退出北部市場,薔薇百貨眼飾部門的銷售成績一落千丈,到了董事會不得不干預的地步,限時要她挽回劣勢,否則要她交出辛苦爬到的總經理職位。
是在她一再的保證下才有了緩沖期,她轉移陣地來到台中,以為能打垮他,資金盡出地想藉由西方服飾扳回一城,可是……
「姑姑,你怎麼了?臉色變得好難看。」手也好冰,她是不是生病了?
凌雪霜不只臉色難看,還一副快倒了的模樣。「艷艷,姑姑完了。」
完了?!「什麼意思?」
「姑姑就是盜用東方著衣設計的人,這下子全完了,西方服飾沒法開幕。」她還得找理由暫時封店,以免店里的新裝讓人瞧見。
「你剽竊他人的作品?」凌艷艷對她的崇拜忽然消失,取而代之是難以置信和鄙視。
她才不要和小偷在一起,會連累她被人家瞧不起。
「我不甘心,好不甘心,明明即將到手的成功為什麼會失敗?」凌雪霜怒恨地瞪著受眾人圍繞的上官文靜,都是她壞了她的事。
「姑姑,你不要太激動,凡事從長計議。」其實她是害怕姑姑說溜了嘴,讓人知曉她的丑行才連忙安慰。
失敗的挫折讓向來驕傲的凌雪霜難以忍受,目光冷沉中有著瀕臨崩潰的瘋狂,但她克制得很好未讓人發覺,暗自算計著。
「他們休想事事如意,我凌雪霜是百貨界的強人,不信斗不過東方服飾,就算我垮了也要拉個墊背的,大家都別道遙。」
天負我,我負天。
終將是一場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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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一場熱熱鬧鬧的服裝秀即將開始。
滿排的花束多到放不下而擺在外頭,陸續進場的觀眾將會場擠得水泄不通,拜凌雪霜的酒會所賜,大批的媒體記者將當天的情景一五一十報導出來,因此引來眾多的人潮一睹此番盛會。
台前熱鬧非凡,人手一本簡介等著開場,甚至拿了號碼牌準備一瞧見喜歡的衣飾立即購買。
人滿為患導致必須限制人數,晚到的人只好說聲抱歉,因為場地的大小有限,無法同時容納上萬人,下回請早的告示牌擋在入口處,謝絕再進入觀秀。
沒有貧富之分,先到先入座,想要大牌突顯身份的富家太太同樣不得其門而入,規定不能因人而異一律平等對待,人人都有權擁有一件名家設計的高級服飾。
眾人在期盼,希望簾幕趕緊拉起。
而在後台有個十分孩子氣的男人在追問他的情人愛不愛他,氣悶她的一再食言。
「怪了,我老听你逼問人家愛不愛你,怎麼沒見你說一句我愛你?」好像不太公平。
「我沒有嗎?我記得我說過很多次。」東方著衣壓根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只顧著生悶氣。
「我確定沒有。」溫致新以眼神詢問當事者之一,上官文靜以搖頭回應。
「就算我沒說,她也該知道我愛她呀!我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都該曉得。
排著出場場次的上官文靜挑起眉朝他一瞅。「麻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請對著我,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哪句話?」東方著衣突然傻了,眼神迷惑的回想剛才說了什麼。
「想不起來就算了,不必勉強。」哼!以為她沒脾氣嗎?
難得生氣的上官文靜故意不理他,她不是沒感情,而是不習慣表現,自己知道就好何必四處宣揚,若不愛他干麼處處遷就他,她可是非常厲害的魔女,
她只是比較穩重,不像他那麼浮躁,她常想,她才是兩人中那個年長的,年齡根本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性是否成熟,最主要的是思想。
難怪他愛叫她小老太婆,因為她是用腦子思考的人,而他卻是靠突如其來靈感存活的人。
「我愛你,換你說。」東方著衣示愛的神情像要殺人,一點都不浪漫。
幸好他遇上的也是不需要羅曼蒂克的情人。
「我也愛你。」上官文靜像交代事情一樣草草結束,其實心底是甜蜜的。
即使知道他心底有她,可是身為女性的虛榮仍在,沒听他說一句「我愛你」她也不肯開口,魔女的心同樣存著任性。
不見欣喜,東方著衣反而臭著一張臉。「你敷衍我。」
「要愛一個二十七歲的老小阿很辛苦,你就不要為難我。」難不成要她捉起麥克風向全世界宣誓。
一旁的溫致新冷不防的笑出聲,但在接收到一雙冷瞳的瞪視後模著鼻子走開,與其看這對一冷一熱的情侶談情說愛,他不如去偷瞧準備上台的模特兒。
「我只要你認認真真的說一句我愛你,就像我說愛你一樣的認真。」東方著衣非常堅持地要她看著他。
要多認真呢?無法丈量。
上官文靜眼神溫柔地望著他,將愛意放在唇上吻渡給他。「我愛你是因為我的心想愛你,包括你霸道的吼聲和愛我的專制。」
「你早說不就得了。」東方著衣口上仍是張狂的語氣,但是明顯的一臉憨喜樣輕擰她鼻頭。
「滿意了?」他就跟個孩子似需要人哄。
他一副大男人口氣的道︰「以後要常常說,我才不會老想要掐死你。」
他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神采飛揚地宛如一頭雄獅,昂首噴氣得意揚揚,驕傲的直翹雄獅尾,整個人都快飛上天了。
心里樂得足足離地三尺,只差沒翅膀在背後一扇一扇,可是表面卻裝做若無其事,好像她早該俯首稱臣,百依百順。
這種男人的心態喔!其實和小阿于差不多,只不過他有一副成熟男子的身軀罷了。
「時間快到了,你去瞧瞧那些模特兒準備得如何,別誤了出場次序。」由東方人先上場,其次是法國人,
並非種族歧視,而是相互穿插,一下子西方,-下子東方,造成視覺美感,不過混得不好會有種不中不西的怪異感。
「你這人真沒情趣,才夸你識相又故態復萌。」她應該以他為重,滿腦子他的影子才是。
被沒情趣的男人說沒情趣不知該做何感想,至少習慣他不定時發作的上官文靜是一派冷靜,小妻子似地幫他把衣領拉好,拍掉他肩上的污屑。
「今天你最大,拜托別再吼人了,斯文一點。」她差點要拍拍他的頭說聲乖。
懊在她手縮得快,上官文靜偷偷地吐吐舌頭沒被他看見,十足的十七歲女孩俏模樣。
「我盡量。」他一臉不敢保證地吻了她一下。
此次的服裝展並非東方著衣第一次的在台發表,因此他毫不緊張的瞄了一眼坐滿人的台下,神采奕奕地傲視即將拉開的布幕。
這將是他另一次的成功,有愛人參與的舞台更有意義,他決定在結束後做一件他早該做的事。
伸手探入口袋一撫圓型的絨緞盒,他真有些迫不及待。
此時,去而復返的溫致新一臉凝重的走過來,給人的感覺是,不妙。他尚未開口已帶來壞消息,因為他臉上一副愁眉苦臉。
「桃花精給你排頭吃了?」希望,開場在即他不願有任何變數。
「比那還嚴重。」他真不知該如何解決,臨到江邊卻不上岸。
「怎麼了?」服裝出了紕漏,還是燈光有問題?
「模特兒。」他說得極短,快急死沒耐性的東方著衣。
「你到底要不要一口氣說完,非要分章分段好彰顯你的慎重嗎?」誰听得懂他在說什麼。
他很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你由法國專程請回來的模特兒不曉得吃了什麼東西,一個個上吐下瀉搶著蹲廁所。」
「她們不要緊吧?」少了一半的模特兒不好調派,一時之間上哪找人頂替。
「要不要緊我是不清楚,剛才我讓小陳送她們到附近的醫院掛急診,最快半個小時才有結果。」時間上會來不及。
「該死,什麼節骨眼了還出事,她們上台前不是不吃任何食物的嗎?」因為怕腰會變租,壞了整體美。
「我哪清楚,桌上是有幾個空盤子,我聞了一下是隻果的味道。」溫致新直覺的想到白雪公主的毒隻果。
事有蹊蹺卻苦無證據,總不會吃了隻果也會中毒吧?
「是誰送來的水果,我不是嚴禁閑雜人等進後台。」為了嚴防凌雪霜從中破壞。
沒想到百密一疏還是出了事,意外或人為都難以補救即將開始的服裝秀。
「听說是我們自己訓練的模特兒,但是她矢口否認,不肯承認是她所為。」人家不認罪他有什麼辦法。
而且也于事無補。
「誰?」東方著衣要一個名字。
「周盈然。」她帶頭鬧得最凶。
「又是她!」
才要他停止咆哮,不到三分鐘一陣獅吼又起,心里有數的上官文靜了解事情還沒完,鐵定有後續動作,不可能這麼簡單只使些小伎倆。
「更慘的事你要不要听,我想你絕對不會喜歡。」連他都想大叫幾聲。
「說。」
「仍是那個周盈然,她說你十分不尊重本地模特兒,崇洋媚外,要求你向全體模特兒致歉並加薪,否則……」
「否則怎樣?」養了一頭虎以為它不食人,結果它連主人都咬。
「否則她就不上台,讓服裝展開不成。」夠狠吧!未辛先辣的幼姜。
口氣大。
「她真敢拿喬——」
怒火直逼天花板的東方著衣一吼完,橫沖直撞地往模特兒聚集的休息間走去,他已經氣得忘記基本禮儀,門沒敲一腳踢開。
舞台上的鑼正欲敲下,豈知一群年輕的模特兒不但不以為意還嘻笑地玩成一堆,你追我跑地互擲化妝品,玩得不亦樂乎。
一見他踢門入內微楞了一下,稍稍節制的安靜一陣,毫無羞愧之色的注視他,好像他是走錯路的路人甲。
「周盈然,你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