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她最討厭小阿子,超級討厭小阿子,非常非常討厭小阿子,這輩子她決定要討厭小阿到底,絕對要痛恨他們一生一世。
她、討、厭、小、孩、子──
挪挪背後綁得死緊的繩結,瞿小嬰再度怨恨起名為小阿子的生物,為什麼人不一出生就變成大人呢?何苦讓一群小魔鬼在眼前跑來跑去。
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人家綁架小阿子關她屁事,要贖金找他老爸要呀!律師的黑心錢真的很好賺,狠一點的年入上億都成,而且是收暗盤不用報稅,多好呀!
可是干麼找上她,看她秀色可餐有油水好撈嗎?人也未免太現實了,一次A兩筆。
早知道就把多余的良知丟給狗吃,好歹它還會搖搖尾巴少追你一段,一听到小表在電話那端滿是哭腔哭調地忍住不哭,要她別赴約的聲音,她當下十萬火急地丟下一大票等她錄像的大、小人飛車而來。
當然,車子是制作人的,熊哥追在後頭要她別撞壞他的車子,但是他只能失望了,車子的烤漆已經完了。
阿霆一再告誡她別沖動行事,一向愛和人唱反調的她哪听得進去,小表要她別來她偏要來,這下她嘗到苦果了,一進入黑抹抹的倉庫就讓人一棒子敲量。
現在脖子痛得要命卻模不到,睜開眼四周是黑暗一片,雖然沒有燈光照射,看久了還能看出一個大概,空蕩蕩的此處沒有任何東西在里面。
到底是誰和她有仇,非要把她搞得這麼狼狽,灰頭土臉還一身是砂。
小人,小人,真小人,有膽就和她面對面較勁一番,使這種卑鄙手段算什麼,她會呸呸呸……呸他個祖宗八代顏面無光。
「小嬰?」
咦!懊熟的聲音。「你探什麼探呀!死小表,不會大聲一點的喊人,貓叫聲誰听得到。」
「小嬰?!」听不出是高興還是興奮,總之是找到人松了一口氣的輕呢。
「死小阿你沒叫過人呀!憊不過來幫我把繩子解開。」快被他氣死了,笨小阿一個。
由于倉庫很黑,剛由外頭進來的于青峰根本看不見她在何方,東模西模地一步步靠近,途中還被自己的腳絆倒了兩次。
「左邊左邊啦!你是瞎了不成,再走兩步,對對對,快到了。」他在模哪里。
「小嬰。」找到了,他找到小嬰了。
「小,你還要模多久,這麼小就這麼色,將來一定長不大。」可惡,他模不出那兩團軟軟的是胸部嗎?
在黑暗中看不見他在臉紅。「對不起。」
「對不起有個屁用呀!你自己不會听音辨位嗎?我的手在後面。」哼!等她手一自由他就死定了。
超級討厭的小表。
「手,難找。」他盡量往下模索。
「喲!不錯-!你有進步哦!說話會分句了。」嗟!她在替他高興個什麼勁,不過是個麻煩鬼。
「解不開,緊。」于青峰努力多說了幾個字好讓她明白,一心一意和綁死結的繩子奮戰。
他是很用心,但是小阿子的力氣畢竟有限,人家用的是粗麻繩繞了一圈又一圈,確實地綁得密不透風好確定她扭不開,可見對她多有防備。
于青峰的手都磨腫了,可是他不死心地搓著死結,一絲絲血腥味對打小鱉在血腥生活中的人很是熟悉,瞿小嬰悠悠地一嘆。
「好啦!小表,別白費工夫,你是解不開繩子。」當肉票已經夠可憐了,用不著再傷痕累累。
「救小嬰。」他像是和自己賭氣似拚命扯繩子。
討人厭的臭小表,一點都不乖。「痛呀!你小心一點,我褲子口袋有把小刀,你拿出來試試。」
她是拿不到,不然絕不給這頭小吃豆腐的機會。
瞧!他又在亂模了,前也模,後也模,差點模到她寶貴的地帶,他究竟是無知還是故意,他老爸都還沒進展到那個部位,頂多啃啃她的小葡萄止止饑。
「小刀。」好小,他要割多久。
「好,找到小刀要小心一點,別割到我的肉。」保重了,我的細皮女敕肉。
「啊!」
不會痛,那表示不是我受傷了。「小表,你把刀子插到眼楮里去了是不是?」
「手指頭,割了。」好大一個口,好痛。他吮了一口手指,模索著繩子的位置。
「笨笨笨,你是豬,不是提醒過你要小心點,真是人笨沒藥醫。」還好割的並非她的肉。
唔!痛,這死小表存心報復嗎?
喔!又一下,他不知道小刀的末端很尖嗎?磨來磨去也會割到她的肉,難道這
是她幸災樂禍的報應,現在她也得痛上加痛。
空氣中只有兩人喘息的聲音,和刀子磨繩的沙沙聲。
下一秒,繩子斷了。
「啊!我自由了,你真是太帥了,小表。」瞿小嬰報仇似地勒住他脖子,一拳往他頭頂叩去。
「帥。」于青峰不怕痛,反而扯開唇同她一起開心。
雖然手腕有點麻,但是揍人不成問題。「走,咱們回家吧!」
「不。」他拉住她比著外面。
「小表,你是說有人把守?」太好了,她倒要問問誰給她一棒子。
那人會後悔曾來世上一遭。
「嗯!」是有人,很凶。
「幾個?」她躍躍欲試的抓握著拳頭等揍人。
「兩個。」他瑟縮了一下。
但是瞿小嬰沒注意地上前走了兩步。「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家伙干的嗎?」
「舅舅。」他小聲的說著。
等等,她是隨口問好玩的,小阿子怎會認識綁匪……咦!不對,他怎能行動自由?「你再說一遍。」
「舅舅。」
「你母親的兄弟,你外婆的兒子,你的……舅舅?!」天呀!這是什麼世界?
報上是常看到這類新聞,但是親身遇到又是一回事,誰叫他爸爸有錢活該,不過和她無關吧!
「舅舅。」于青峰肯定地點頭。
瞿小嬰有不好的預感。「不會你媽也有一份吧?」
他不言不語,頓時的沉默像是默認了她口中的疑問。
此時,燈亮了。
「瞿小姐真是聰明,一猜就就猜中是我,如此就算死了也不冤枉。」尖銳的笑聲陡起。
刺目的燈光讓瞿小嬰一時不能適應,只能以手擋光。「你是我見過最賤的女人。」
「你……」董依依冷笑地忍住氣。「死到臨頭還敢這麼挑釁,你真的很勇敢。」
「阿霆沒見過你這一面吧!不然他肯定不敢娶你。」就說她超級恐怖吧!
表面裝得像放棄,背地里使盡陰招,還利用小阿子的純真來騙人,根本是早有預謀引她上勾,事先還調查過她的一舉一動。
母親探視孩子是理所當然的事,誰也不會起疑心,頭幾回按照約定準時送人回去,然後慢慢的延十分鐘,半小時,甚至一個小時。
次數一多只會當母子玩得太快樂,延誤了回家的時間,誰知全是為了今日的陰謀事先設下的障眼法,使人不致懷疑小阿子為什麼過了約定時間還不回家。
這人太陰險了,心機重得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比她那幾位哥哥還可惡。
「不許你叫他阿霆,靖霆是我的丈夫,你沒有資格給他取昵名。」董依依的臉上有明顯的妒恨。
「哈!我高興,怎樣,有本事你把我埋了。」她自信能料理這一窩敗類。
「你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嗎?別太天真了。」董依依亮出一把改裝過的黑星手槍。
懊死的,改天她要好好說說菊花居的醉醉,要她管好她那一口子別再走私黑槍,台灣真的不大,不用人手一支好自保。
不過她家那幾個也要念一念,槍是很好用沒錯,但是不必無限量配給,傷到自己人他們就該死了。
「小妹,別太早把武器亮出來,咱們還沒撈到好處呢!」董大則涎笑的盯著身段玲瓏的美人兒。
「對嘛!大姐,至少要等她打通電話到電視台要錢才能動她。」比較愛錢的董有功也怪她太早把撕票的事說出來,怕肉票不合作。
董依依一-眼,怒視兩名手足。「誰說要贖金來著,我要她尸沉大海永無見天日的一天。」
「順便嘛!有錢不賺豈不是傻子,她在電視台很紅耶!要個三百萬、五百萬不是問題。」看不出來一臉孩子氣身材真不錯。
上億都成,只要他敢向南部那伙人開口。瞿小嬰在心里嘲笑他們的短視。
但是必要時也是一種武器,造成他們窩里反目相殘殺,財與色她皆有。
董依依嗤了一聲,「你的胃口就那麼小嗎?三、五百萬就滿足了,我若再當上于太太,你要多少有多少。」眼前要務是先除掉障礙物。
「……」董有功頗為貪婪的心動了一下。
「別听她在自我陶醉,阿霆根本不喜歡你姐姐,她想當于太大下輩子都不可能,你連一毛錢也拿不到。」對唄!胃口真小。
「閉嘴,你這賤女人少挑撥離間。」揚起手,董依依正想甩她一巴掌,一個小人影沖上前張手一擋。
「不可以,打小嬰。」她可以打他,但是不能打小嬰,小嬰會痛。
「死小表,你是叫她打小嬰還是不能打小嬰。」這個討人厭的可愛小表,他害她亂感動一把。
于青峰側著頭一想。「不可以打,小嬰。」
「這樣說就對了,不可以打……天哪!你是怎麼搞的?騎腳踏車去撞拖拉庫嗎?」一臉的傷。
見他神情一黯,以螳螂之臂妄想擋車,瞿小嬰當下明了了一切,表情憤慨地將他往後一拉丟擲在地,小阿子逞什麼強,有她在還淪不到他出頭。
「你還是不是人呀!對自己的孩子下這種毒手,你真打得下手!」超級變態。
董依依的眼神忽明忽沉。「誰叫他不听話,不听話的孩子就要打。」
說得有理,不听話的孩子就要……啊!吧麼附和的點頭,真是豬頭。瞿小嬰暗自罵著自己。
「小表……小峰他很乖、最听話了,一定是你逼他做不願意做的事。」小阿子嘛!哪能叫他往東就往東,有個性。
她暗自得意能馴服他,叫他往東往西不敢有異議,苦著臉也必須去,她比他母親還要厲害一百倍。大難臨頭的瞿小嬰還不忘和人比較治孩子的手段。
「是嗎?我只是要他帶你來我這里而已。」不過不打緊,同樣達成目的。
「做壞事要憑真本事,利用小阿子為餌是最可恥的,你不會覺得對不起你兒子嗎?」有這種母親真可憐。
同情歸同情,她還是不改初衷的討厭小阿子,除非他不再是小阿子。
「我為什麼要,當初要不是為了想嫁靖霆為妻,我根本不想委屈自己挺個肚子數月生下他。」董依依不齒的一哼,不當于青峰是她的兒子只是一種工具。
「你……你該不是拿他當逼婚的手段吧?」天哪、天哪!天在哪里?
「是又怎樣,他打一出生就讓我吃盡苦頭,我拿他來出氣也是應該的。」她就像每一個會打小阿的父母一樣,拿兒子當私人財產看待。
幸好有他她才不致發瘋。
婆婆的刻意讓她有苦說不出,想抱怨又無人肯傾听,當人媳婦只能逆來順受,她要敢頂嘴一句就視同不孝,苦悶的日子叫人要喘不過氣來,所以打兒子來發泄郁氣。
丈夫的冷淡是她自求來的,因此她忍耐聚少離多的生活,以為終究會換來真心,等著等著她等出心浮氣躁,最後也不得不打兒子出氣。
娘家的人老是向她要錢,她一次一次的給,給得她自己心虛得不敢再向丈夫伸手,自我厭惡地想找人發火。
兒子是唯一人選,她不打他打誰呢!丈夫和婆婆是她動不了的人呀!
吸了口氣,瞿小嬰雙手握拳。「你是在告訴我,小峰會自我封閉是你從小打到大的緣故?」
「小阿子要打才會乖,他乖我給他糖吃。」此時,董依依的表情有些迷亂,像是吸了大麻。
「你……你可惡。」
沖動真的是瞿小嬰要不得的壞毛病,即使別人有槍她仍是不知死活,沖上去就給人一陣好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亂揮拳。
由于她的出手快又意外,董依依硬生生被她揍了好幾下,董家兄弟見狀趕緊來幫自個姐妹,自然身上也多了不少傷。
四人的混戰亂得可以,情急之下董依依只想自保,她想都不想地連開好幾槍,當場血花紛飛。
懊說她槍法好呢,還是天理報應不爽?她開的那幾槍有一槍擊中了她大哥的眉心一命嗚呼,另外兩槍打了小弟,奄奄一息怕也沒救,另外一槍……
「小嬰,流血。」
懊死的,我的肩膀。「小表,我拖住你媽,你盡快往外跑,越遠越好。」
「小嬰。」于青峰在哭,很怕她死掉。
「快去找你爸爸來救我,要是我死了就是你害的。」她凶狠的一喊。
瞿小嬰不知道她最後一句話造成于青峰多大的負擔,自此一生都成了她的奴隸。
當她一把推他往外跑的同時,又抓起一把砂揚向董依依。
于青峰非常拚命地跑不敢回頭,怕真的害死她,因此他沒看見發現自己害死弟弟的母親舉槍自盡了,而隨即跑小嬰被幾個大漢擊昏帶走,他們手臂上有著獅形的刺青。
「王立委,你要的人我們已經帶來了,你可以進行你的計畫……嗯!放心,我會善待你兒子的保命符……尾款別忘了匯進來……」
猛烈的抽痛讓角落的一人質」痛得清醒,凌散的發覆蓋她整張臉像個瘋婆子,再加上她在倉庫里弄得一身髒,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長相。
起先瞿小嬰還有些腦震蕩像是暈了船,一會兒熟得不能再熟的惡魔聲音傳入耳中,她背弓了起來豎直寒毛,像只被激怒的野貓。
她真的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她身上,一天內被綁架兩次,而且是這麼的烏龍。
瞧瞧這里的擺設是多麼熟悉,牆上那張虎皮是假的,地上那個窟隆是她挖的,還有左邊的沙發下藏了一本內頁全被涂黑的雜志,吊燈的中央是一枚枚硬幣,幾個笨蛋丟上去的。
她居然會在獅盟耶!多不可思議的事,黑道兄弟求都求不得的機會。
可是她此刻只有滿腔怒火,恨不得把講電話的家伙碎尸萬段,他沒瞧見她受傷了嗎?打算讓她流血至死好霸佔她的大房間嗎?
他想都別想。
「瞿老五你是豬呀!」
「啊!五哥,那人質在罵你-!」好稀奇哦!竟然不用看到人就能知道是瞿五虎。
「你活得不耐煩呀!我老虎哥是你能罵的。」他走過來踢了人質一腳。
噢!他……他死定了。「你綁架人之前不會先看清楚對象是誰嗎?連我都敢綁。」
「這聲音好熟哦!懊象我家的小潑婦。」哈哈!怎麼可能,她凶得能一拳打死老虎,這只是他為還王立委一次人情,勉強答應下手綁來的女人。
但是,要真的是她,他不就……很慘很慘了。
「你再給我裝白痴試試看,這次我一定放火燒光你櫃子夾層里的果女海報。」天哪!快疼死人了。
喔!不,他真做了一件蠢事。「小……小嬰,你回來了。」
「不就是你叫人把我綁回來,我該不該好好感謝你呢?」她冷冷的問,幾乎要沖上去咬他一口。
「呃!我……我想念你嘛!你好久沒回來了。」嗚……有四年了,好幸福哦!
瞿五虎趕緊把她抱起來往沙發一丟,不算粗魯也不算太輕手,總之一如他們兄妹間相處的模式,殊不知他這一丟扯痛了她的傷口。
這頭豬……「你是死人還是存心要我變成死人,你沒瞧見我肩上有血嗎?」
「哦!你終于開了殺誡呀!抱喜恭喜,老爸可以把盟主之位傳給你了。」幸好,有替死鬼及時現身。
瞿小嬰腳一抬就往他的臉踹去。「你是豬投胎呀!看不出我受傷了嗎?」
「受傷?!」他冷抽了口氣,當場由老大變卒仔。「我的人傷的?」
「這點你該去廟里捐香火錢,神佛保你渡過一劫。」意思是不是。
他松了一口氣。「還好。」
表示他一時半刻死不了,小嬰太可怕了。
實在也不能怪他們小時候太調皮,老媽有瘋狂的偏執戀女狂,在連生了八個兒子之後以為生不出女兒,非逼著老爸娶個小的好生個讓她玩。
結果還是由她自個肚皮蹦出個女娃,疼寵之心叫人吃味,即使他們一群哥哥非常喜歡唯一的小妹也決定討厭,以弄哭她為主要樂趣。
以前笨嘛!老認為當獅盟老大很威風,人人搶著要登頭位地刻意排擠老媽屬意的小妹,處處找她麻煩要她好看,非逼得她主動退出爭位之列。
等到年紀稍長才知道那是苦差事,個個又想盡辦法要推掉,而小妹是他們八人的救星,所以只好聯合起來「幫助」她學習。
在她十三歲那年,老媽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急病猝死之後,她猶如母親附體似一下變靈光了,反過來整得他們哇哇叫。
像是在「辦事」時,一窩蟑螂會突然爬到光上跳舞,嚇得身下的女人尖叫不已想趕蟑螂,腳一踢就把他們踢下床好壓死身後的蟑螂。
一群死蟑螂黏在身上可不好受,尤其是壓扁後流出的內髒和白稠液體真是有夠惡心的,人人談蟑螂色變,先到廁所大吐特吐一番。
另外他們在打打殺殺之際,上百斤的櫻桃由逃邙落,打架的兄弟當場楞住,不知該不該繼續打下去,因為已經有人忙著躲櫻桃雨,有人席地而坐吃起貴如金的進口櫻桃。
這兩樣還算是她把戲中的小卡司,有幾回去和人嗆聲搶地盤,送死人出殯的哀樂突地奏得滿天響,孝女白琴的哭聲更叫人心驚不已。
唉!她邊哭邊喊著在場人的名字,什麼瞿公阿虎兄,你死要死完全別回來偷吃米,家里的大門貼鐘馗……讓人根本無法繼續嗆聲,白白地將地盤送給人家。
大家都怕死她,只要不再出現飛蛾大餐和蟋蟀澡,他們願意改吃素,天天燒香拜佛。
因此在她滿十九歲決定搬出去住的當天,八個兄弟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口氣喝光了酒吧的酒醉了三天三夜,直道非常幸福解月兌了。
可是……他真想哭了,竟然是他命手下將她綁……請回來,那七個兄弟知情肯定會剝了他的皮,怪他把惡魔帶回家。
「你說還好是什麼意思,嫌我沒死透還是怕我死在你手上沒法交代?」她已經不敢奢望這頭豬有長腦。
瞿五虎笑不如哭的難看。「哪有的事,我是很高興見到你。」
「是見到我的尸體,還不去把瞿老三叫過來,你要是害我肩上的洞變成丑陋的疤,我就拿你的豬頭當球踢。」失血讓瞿小嬰沒力氣大吼,威脅少了半分力。
「啊!受傷。」對喔!差點忘了這件事。
這些年來兄弟們大傷小傷不斷,因此沒人把受傷當一回事,就像茶余飯後的水果點心不放在心上。
可她是小嬰耶!絕對不能等閑視之,否則他鐵定會死得很慘很慘,不只是腦袋被當球踢那麼輕松,誰曉得她會想到什麼活生生折磨人的方法。
一想到此瞿五虎打了個冷顫,連忙要人去請瞿三虎過來一趟,但他沒透露被醫治對象是誰,以免三哥及其它兄弟聞風而逃。
死不能只死他一人,大家都有份。
「死老五你沒事叫什麼叫,我剛和金絲貓在床上打滾。」光著上身的男子提著醫藥箱由獅盟的另一端走來。
斑大、魁梧,面露猙獰的殺氣,沒人會相信他是東京醫大的高材生,一邊殺人一邊救人。
斑!看得出來他很樂,不過他很快要樂極生悲了。「她受傷了,在左肩。」
「嘖!你到哪撿來的垃圾,髒兮兮地像是小嬰被我們扔在山谷爬回來的丑模樣。」一說完,他仰頭哈哈大笑,非常得意讓她吃到苦頭。
「呃!三哥,少說一句,小嬰會不高興。」他盡力了,他要死要活不關他的事。
「管她高不高興,遠在北部的她听不到啦!!」瞿三虎取出消毒縫合的器具準備大展身手。
「是嗎?」
瞿三虎的手滑了一下,戒懼的眼四下掃瞄著。「臭老五你裝什麼女音,害我以為小嬰回來了。」
真給他嚇死。
「如果你敢不打止痛針就往我的肉里切,我保證你明天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為什麼她家的人都是豬。
一門豬頭。
「小嬰?!」瞿三虎的手再度打顫了一下。
瞿小嬰撩開覆面的散發冷瞪他。「恭喜你終于找到我了。」
「你……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老五干的?」他聰明的轉移箭頭給別人死,即使那人是他同胞手足。
沒人敢惹小嬰,她是頭母獅子,萬獸之王耶!而他們只是林間小小的虎王而已。
「不是我,不是我,你別陷害我。」死三哥太不夠意思。
你還不是一樣陷害,沒告訴我是小嬰受傷了。「小嬰你說是誰害你的,三哥替你去宰了他。」
提著心的瞿三虎小心翼翼的幫她消毒,打止痛針,很怕她事後算帳的漂亮縫好傷口,子彈只是擦過肩胛骨上方未穿透身體,算她運氣好。
「不用宰了她,找間有二十四小時專護人員監控的療養院送進去,讓她去養老。」瞿小嬰說得咬牙切齒,恨意甚深。
瞿三虎和瞿五虎可是听得冷汗直流。
「我要當唯一的保證人和監護人,除了我之外不許任何人見她。」世上只有她一人知道董依依的去處。
懊狠毒的作法,存心逼瘋人嘛!
療養院通常是瘋人院的另一種名稱,長期和一群瘋子關在一起不瘋也難,這比殺了人還要殘忍萬分,難怪瞿家兩兄弟冷得直打顫、猛搓手臂。
「既然我難得回來一次,去把幾個哥哥叫來娛樂娛樂我,你們要是敢溜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