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鬼在哪里?」
紫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引發-皇的錯手,他低咒一聲抹去留在她美麗臉孔上的痕跡,回復原本的無瑕雪女敕,水一般的吹彈可破。
多次破壞搜尋結果的鬼魅豈可輕饒,他讓自己繞了一大圈走錯不少冤枉路,幾番錯抓空有容貌卻無光華的人類女子,他已經非常厭煩了。
若不是還可以利用他來牽制他守護著的她,他早在他火焰將熄之際重挫其魂魄,令其魂飛魄散地難以聚合。
別炎之鬼,封之以雷雨。
相生相克是五行戒律,木能生火,水能滅焰,他著實費了一番部署才將一人一鬼分開,犧牲偶魂是意料中的事,他根本敵不過具有御鬼能力的靈巫。
紫家是巫女的後代,即使歷經數代血緣的稀釋,天賦的巫力並未因此消退,完全集中在繼承人身上,其它人或多或少的遺傳一部分,陰陽眼不過是其中的一項。
而她們本身卻不知情,以為只是一種普通的才能而已,從未想過運用其能力加強實力。
反觀他,在黑暗中汲汲爭取生存的權利,遇魔殺魔,遇鬼殺鬼,就算他的父母也不能阻止。
真正的強者必須絕情斷愛,骨肉親恩是他最先舍棄的累贅,他們帶給他的只有羞辱和不堪,而這令他們自取滅亡。
不過至少他待他們不薄,讓他們得以全尸以終,不像他那兩位不長進的兄弟落得五馬分尸的下場,再讓他拿去喂養手底下的魔物。
「炎鬼在哪里?我需要一雙任勞任怨的雙手洗腳。」她是為了炎鬼而留下。
「我以為-要的是女王一般享受的下午茶。」-皇冷誚地召來四手魔怪,-們可以把她的腳洗得像玉一樣潔白。
紫願眼中的笑意變淡,凝聚暴雨欲來的火氣。「借問-暗之主,你-暗之城的白日何時會來,那顆藍色月亮已令我瞧老了紅顏,發絲如銀。」
再看下去她會東施效顰地學後羿射箭,長弓一拉射下礙眼的藍月。
「-暗之城沒有白天。」他表情陰沉的說。
「什麼,你將我捉到不見天日的陰暗世界?!」天哪!她會缺氧而死,她無法忍受沒有陽光的日子。
太陽之女,她的力量來自萬丈光芒。
三十六個小時看不到朗朗晴空已令她心煩氣躁了,她不敢想象再待下去會是什麼景況,缺乏光合作用的花朵會逐漸枯萎,再也綻放不出亮麗的色彩。
農耕女神倍兒西鳳的遭遇她終于能體會,終年不見陽光真的會將人逼瘋。
「用不著驚訝,-早該料想到我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瞧見她一臉訝色,他本該得意的眼蒙上一層陰霾。
是不舒服吧!他不想他所掌管的黑暗世界受到低等人類的鄙視。
誰會料到平白無故冒出這麼個黑衣惡煞,他太抬舉她了。「我家的鬼呢?」
「在他該待的地方。」地牢。
「什麼叫該待的地方?麻煩你解釋一下。」要不是為了她家的鬼,她早離開了,誰有空閑在這里數星星。
他的手段很卑劣,召來暴風雨當煙霧彈地驟然出現,沒讓她有機會使出移形換位的將她帶來,眨眼間華麗的黑色景象已映入她眼中。
但誰能指望出身-暗世界的他做事光明正大,不打聲招呼擄人是他們慣用的手法,沒成為餐盤上的點心就該額手稱慶了-
皇的表情倏地轉為陰冷。「-是人,他是鬼,你們的感情未免太好了。」
「感情?」怔了一下,她失笑的出言調侃,「怎麼有一股好濃的酸味?!我們郎情妹意礙著你不成?」
他的眼神冷而寒冽。「收起-的刁舌,不要讓我有機會拔了它。」
他沒有心,但仍感受到陣陣波動,他不喜歡她臉上帶著陽光氣息的粲笑,彷佛要掃去這里的腐敗氣味。
「是,-皇陛下,我會小心控制舌頭別惹你心煩,我家的鬼可以還我了吧?」少了一只鬼在身邊挺無聊的。
平時不覺得他有多好用,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隨時待命全年無休,二十四小時工作不閉眼也無妨,因為鬼不需要休息。
可是沒了他倒有些寂寞,少了捉弄的對象讓她渾身難受,人與影子是不可分離。
「讓鬼魂飛魄散的方法有很多種,-想要哪一種?」他完全「尊重」她的意願。
鼻翼張了張,紫願淡然的瞅了他一眼,「餓死客人並不仁慈,你想我多留幾天吧?」
早知要救回炎鬼並非易事,但試試無妨,她總要測測他的底線在哪兒,既然身陷囹圄豈能大意,底牌保留著才有籌碼,他不是容易對付的對手。
「-不怕吃了-暗之城的食物會回不去?」彈彈指頭,他命僕役準備膳食。
她會是一只最難馴服的寵物。
「哈!你的王國沒那麼貧瘠吧?連人吃的食物也無法供給。」她挑釁地噙著笑,眼神明亮得好象嘲笑他的不濟。
既來之,則安之,一時半刻怕是月兌不了身,何不隨遇而安。
他一身寒肅之氣驚嚇不了她,打小到大她不知經過多少大風大浪,寒風刺骨的冰雪之地都去過了,還怕他的囚禁嗎?
目前她的處境尚未到堪慮的地步,掛懷在心的是炎鬼的安危,她不認為-暗之主會善待他,此刻他想必不怎麼好過。
「總有一天-會為-的無禮付出代價。」而他樂于親手執行。
筆作嬌媚的眨動長而微翹的睫毛,她咯咯的笑著。「我不是正在付代價嗎?親愛的-皇陛下。」
「-……」被激怒的-皇一把火在月復中燒灼,凶殘的眼迸射出凌厲惡芒,恨不得一手扭斷那迷人的小頸子,教她再也笑不出來。
沒有人在他的怒火之下還能談笑自若,不將他放在眼底,階下囚依然怡然自得的神情簡直刺目,她的生死全掌控在他的一念之間。
可是,他卻有種反受牽制的錯覺,彷佛她才是主導一切的主使者。
「別氣脹了一腦子血會教我不安,坐下來喝口茶去去火氣,咱們來聯絡聯絡感情吧!」
僕役剛送上來的餐點雖不盡如人意,但勉強能接受。「窮鄉僻壤」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呢?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嘴上如此冷諷著,那雙充滿魔性的美眸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受到牽引。
望著毫無懼色的她,他竟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他想要她全面臣服,甘心地匍匐他腳下成為他最新的收集,如同他以往有過的女寵一般。
「是呀!沒有感情,姑且稱之孽緣吧!」她順應他的話接道,笑容可掬地啜飲口味「獨特」的女乃茶。
舌忝了舌忝唇,她懷疑茶中加的並非是女乃精,而是獸乳,味道腥得令人作嘔。
「別挑逗我。」尚未平息的欲火因她不經意的小動作而復燃,眼神深黯地沉了幾分。
手指一僵地端著茶杯的手忘了放下,她開始有某種不確定的危險意識生起。「我平庸的姿色還入不了你的眼吧!」
他大笑的挑起她下顎。「別小看自己的魅力,-有摧毀男人意志的本事。」
「是嗎?」踩到上蜂窩的感覺真別扭,她該收手還是繼續和他攪和?
笑中無真心的黯瞳布滿她該感覺驚慌的氤氳,她的確玩出火花了。
「在我的世界,再多的防備也起不了作用,-知道我怎麼對待寵物嗎?」她不會是他的對手。他自傲的箝緊她細滑下顎。
人類的智能有限,永遠也比不上黑暗聚合的力量。
氣餒的嘆了一口氣,她不得不贊成他的說法,在人家的地盤上哪能張狂。「你們的點心真難吃。」
這硬邦邦的石頭也稱得上是餅干的話,之後她的牙醫一定會很頭痛,得動用鑽子清出卡在她牙縫的硬物。
她最痛恨妥協這玩意,可或許是她玩弄太多生靈和死魂,怨念匯集成一道報應,輪到她得忍氣吞聲佯裝小綿羊,暫時啃啃草皮。
「-該擔心的是幾時成為我的「點心」抱怨不會讓-逃過一劫。」她終究會是他囊中物。
紫願的眉頭微微蹙起,對他的提醒感到憂心。「你沒听說過我是個麻煩嗎?」
舉凡人、鬼、神、魔都不願和她打交道,就怕她蓮指一掐算出個惡兆,而且是人為的。
「有哪個女人不麻煩,-附加的價值足以抵過-惡意造成的損失。」他指的是她藏在身上的危險「玩具」。
沒有一個女人會身懷高科技產品意圖炸毀一座城,-暗王國的子民仍是血肉之軀居多,禁不起她突發奇想造成的意外。
若非他適時來到發現她的企圖,恐怕這座藏污納垢的-暗之城已被夷為平地,哀嚎聲四起地不見一處完整。
「附加的價值?」听來好市儈,她成了待價而沽的商品。
澳箝為撫的巨掌摩挲著她水女敕細頰,冷眼一黯地發出幾個音。「太陽之鑰在哪里?」
「太陽之鑰?」他問錯人了吧!
「別告訴我-不知道太陽之鑰的下落,太陽之女。」她休想蒙騙他。
他需要無窮無盡的力量來稱霸天下,將世界踩在腳下任他予取予求,他會是四方上地唯一的強者,睥睨螻蟻一般的蒼生。
她困惑的撫撫發燙的額心,感覺有股氣欲破額而出。「我不是太陽之女。」
「狡辯。」女人全是善于說謊的騙子、小偷,她們喜歡佔有一切美麗的事物。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你找錯對象了。」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不承認他所認定的身分。
狡猾和詭計多端是她的本性,她從不認為欺騙是一種罪,對付棘手的敵人更是不用講究公平,一開始他已先使詐,莫怪她還以顏色。
拔況她真的不曉得何謂太陽之女,古老的傳說不可盡信,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有任何源源不斷的力量涌出,否則他沒那麼輕易逮到她。
今日的成就是她自身努力的成果,並非依靠外力而聲名大噪,四分院偵探所的成立讓她死了不少腦細胞,光是冰山基地就花了她五年時光才完成。
以人類的資質來說,她算是佼佼者,但和身懷異能的族群一比就微不足道,人力畢竟有限。
「黃金城呢?相信-並不陌生。」她應該殘存前世記憶。
一抹痛楚驀地涌上心頭,她彷佛看到一場血火焚燒著。「沒听過。」
紫願搖搖頭甩去一閃而過的畫面,這陌生中帶著一股熟悉感的場景令她心絞不已,好象曾親眼目睹慘劇發生卻無力阻止,讓至親好友身陷火海中苦苦哀嚎的回憶是痛苦的,再轉世的她將記憶鎖在心的最深處不願踫觸,今世的輪回不該背負前世的原罪,她的生命中沒有黃金城。
「炎鬼化身鬼魅守護舊王,-想我該讓炎火徹底熄滅嗎?」如今的炎鬼只剩一息尚存,苟延殘喘著。
找到炎鬼等于找到太陽之女,他們是密不可分的共生體,形同光和影子,在人類的世界里潛伏。
「養鬼、捉鬼、滅鬼是我的個人興趣,我家的鬼剛好和你要找的鬼同名,你別馮京當馬涼的搞混了。」頭一甩,她任三千青絲披散肩後,微露誘人風情。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多美,也懂得善用自身的美麗,人性的就像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她-下誘餌讓人往里頭跳,來人粉身碎骨與否不在她的管轄內,色字頭上明明插著一把刀,自尋死路沒人救得了。
笑意停留在眼底,她看得出他微怔的訝色,似在抗拒被她所誘惑地沉下臉,兩眼冰冷地迸發欲火。
游戲必須兩個人才玩得起來,而她一向是贏家。
是魔、是妖都無所謂,-皇也是個男人,不可能沒有弱點。
「黑閻。」
「嗄?!」什麼?
「我的名字。」他第一次對女人透露本名。
「你的名字……」黑閻。她細細咀嚼,唇瓣揚高地露出詭譎的笑。
「記住這個名字,它將成為-一輩子的夢魘。」他會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惡夢。
嗜血的眼流露出殘酷的冷意,似在召告她悲慘的未來。
「是嗎?」
不服輸的紫願出其不意的貼近他,狠狠的吻上兩片薄唇,不讓他的笑聲逸出喉間。
輕舌忝口中沉郁的腥甜,她笑得非常開心,以手指彈彈僵成木人的黑閻,她最喜歡玩了,不管是有趣的還是充滿刺激,人家下了戰書豈有不接的道理。
她不是等著屠龍英雄解救的嬌嬌女,高塔的詛咒困不住她奔放的靈魂,方型的窗戶便是她的天梯,主動攻擊阻礙她的巨龍。
女子縴細的雙臂也能舉起寶劍,柔弱的外表里有顆剛硬的心,穿上黃金戰袍銳不可當。
挑戰,才剛要開始-
暗之城,小心了。
************************
咯……咯……咯……咯……
笑聲輕揚,如輕風拂過湖面掀起漣漪,一圈圈向外擴散踫觸湖岸,驚醒了停留水面打盹的水蜘蛛,長腿一滑再度勾起無數的小漣漪,一個接著一個化成美麗的水波。
咯……咯……咯……咯……
飄浮、飄浮,女子輕笑聲飄浮在半空中,越過一面面厚牆,飄蕩在一道道幽暗的回廊里,像是鑽進骨髓之內化為濃血,腐蝕冰冷晶蟲。
咯……咯……咯……咯……
堅韌如絲的笑聲編織成網,得意而猖狂地攻掠每個角落,彷佛穿牆而過的鬼魅無所不在,愉快地籠罩失去光明的黑暗。
咯……咯……咯……咯……
不要再笑了,笑聲如同影子一般的追逐著,侵入腦子不斷制造無形的氣泡,幾乎要擠爆堅硬的腦殼朝外飄散,不肯給予安靜的一刻。
被了,他受夠了,那個可惡的人類女子,她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暗之主豈能容她訕笑。
咯……咯……咯……咯……
憊在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太陽女,她當他是何許人,居然敢戲弄統領-暗世界的他,使心眼地反將他一軍,毫無受囚的窘況。
她需要被重新提醒誰才是握有權力者,那溫熱的唇盡吐無禮,她的美麗與大膽是色彩鮮艷的毒藥……
不對、不對,他該想著如何教訓她,而不是念念不忘她殷紅小口的滋味,這顆該死的惡瘤要徹底清除,絕不能留下。
「住口,不許再笑了,我命令-停止——」他必須將她逐出腦外。
冷不防的一聲怒喝響起,眾多紛亂的雜音驀地停止,眾人鴉雀無聲不解發生什麼事;心頭七上八下的閉緊嘴,瞧瞧是誰大膽地敢惹-皇動怒。
空氣顯得沉悶,沒有一雙眼楮不充斥惶恐不安,他們並末發出笑聲呀!為何他們景仰的王會突然發火大吼,嚇得他們眼珠子都掉了。
「王,你有什麼事?」親近的侍衛長安索尼亞趨上前一問。
「嗄?!什麼……」是誰在他耳邊喳呼,和那道惱人的輕笑同等令人厭煩。
「王、王,你有何吩咐,屬下定當全力以赴。」他略微提高音量,打斷黑閻的恍神。
笑聲停止了,回神的黑閻冷視底下抱著身子發抖的臣子們。「沒事的滾遠些,少來生煩。」
「是。」
他一聲令下,殿前立即淨空,所有的邪物在片刻間走得精光,好象逃生似地不敢多作逗留,一下子偌大的空間冷冷清清,猶如死城。
少數未離去的是親衛兵,他們負責守衛皇城的安危,不得擅離職守。
「王為了何事煩心?」王不曾在大殿上發呆,這實屬不智之舉。
王的位子有許多雙邪惡的眼楮正在覬覦,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等在一旁伺機而動,一有閃失便群起攻訐,欲取而代之成為新王。
權力人人渴望,稍有野心的投機者無不想盡辦法要扳倒現任掌權者,只要機會一現便牢牢捉住,絕不松手地力拚到底。
兩百年前的黑肱是最好的例子,他差點成功了。
「你還有事?」眼神一斜,黑閻把玩著偎在胸前的一對巨乳。
安索尼亞不敢直言他的分心。「呃,是的,屬下還有事要稟告。」
「說。」女人的身體應該柔順得像貓,任由他搓捏不露出爪子。
「薩奇的爪牙又在-界外作亂,捉走不少欲前來投靠的子民以為糧食,致使城中流言不斷,生怕會一出城就回不來。」這是隱憂。
「他們說了什麼?」太久沒整頓了,一個個都安逸地學會碎嘴。
「呃,這個……」他說不出口的垂下視線,心中有著忐忑。
擺閻重掐衣衫不整的艷姬一下,眼露冷芒。「要我捉幾個來審問嗎?」
「不……王,他們……他們只是受到蠱惑,輕信不實的謠言而有所動搖,屬下已加以安撫,王不用擔心。」-暗之城的人民不能再有傷亡了,王的威信足以震住八方。
「擔心?」他冷嗤地發出陰沉笑聲,利牙一低地咬傷雪白肌膚。「你擔心的是受我保護的邪物吧!」
「王,痛……」高張的艷姬因皮肉之痛而更加陶然,眼神迷離。
「不是的,王,流言來得快去得也快,並不妨礙王的大事。」安索尼亞戒慎地為臣民請命,害怕-皇會因此降罪。
手一揚,一只注滿烈酒的酒杯飛進他手心。「你越來越懂得拉攏民心,我是不是該嘉獎你一番?」
安素尼亞額頭的汗當場冒出,雙膝一跪直呼不敢。
「嗯哼!別自作王張袒護不識相的家伙,把薩奇給我找出來,他那票散兵已令我非常不耐煩了。」敢和他作對的可不多。
驀然,他想起另一個不怕死的身影,眉頭一攏地撫著猶留牙印的嘴角,她可是狠狠的一咬不帶半絲柔情,嬌慵的眼神又浮現眼前。
她若非膽識過人便是愚蠢至極,膽大妄為的行徑已超出他所能容忍的界線,要不是她的身分過于獨特,他絕不會輕饒她。
但是,空曠的胸口卻傳來回音,近乎嘲弄的取笑他的言行不一,凌厲的威脅不如柔軟的唇來得管用。
擺閻捉起艷姬狂猛地吻著,彷佛要揮去不存在的幻象,他狂肆而恣情地勾纏她的小舌,妄想嘗到同樣如蜜的甘甜。
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同樣是女人為何嘗起來的味道有天壤之別,一是濃香的醇蜜,一是發餿的臭水。
一把推開懷中臉色潮紅的艷姬,他煩躁的走下高位來回踱步,始終想不透區區一名人類為何敢挑戰他的權威,令他著迷又感挫折,既想馴服她又不願改變她的慧黠,還矛盾得不想找其它女人發泄。
他要她,迫切的想要她。
那股自始至終難以平復的因她而蠢動,光是小小的一吻就讓他難以自持,衣服包裹下的雪胴肯定更銷魂,遠勝他豢養的諸多欲婢。
腫脹的因未紆解的渴望而昂揚,他需要釋放。
「王,讓我來伺候你。」艷姬饑渴地爬到他身上,準備收納他的飽實。
「走開。」
「王……」她嬌嗲地想要改變他的決定,往下一坐企圖滿足私欲。
「別讓我說第二遍。」他用力地揪起她的發,不讓她得逞。
女人的直覺最靈敏,艷姬感受到一絲異樣的不安,王的反常似乎在預告她的下場。
不想太早被舍棄的她再一次施展媚功,伸出綃紅十指,朝他最敏感的果胸撫去,十之八九他會因此需要她為他消除欲火。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像是沒有利用價值的破布女圭女圭被他甩開,讓她難堪得無地自容。
不得滿足又遭羞辱的她一時氣急攻心的失去分寸,忘了自己只是供他取樂的玩物,恃寵而驕的話月兌口而出。
「難道王真如外面傳言,被住在-居的人類迷了心志,不再眷顧我們-界的子民了嗎?」
「-、說、什、麼?!」
擺閻的怒眸投向畏然縮肩的安索尼亞,一手掐住艷姬的脖子輕扭,喀答的碎骨聲听來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