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紗店里走出兩位曼妙的美女,一位是端莊高雅的溫婉淑女,一位是艷麗四射的噴火女郎,兩人親熱的挽著手逛街。
「我說大嫂你還真認命,放任大哥去危險的山區談生意,不怕給山狐勾了魂。」嘖!憊真放心。
「他是我能掌握的人嗎?你太高估我了。」落寞的藍秋灩臉上有抹哀愁。
「是你太軟弱了,老是讓大哥牽著鼻子走,有時要拿出魄力說不。」人善人人欺是社會病態。
衛晴攏攏蓬松的髻發,無視路人愛慕的眼光,任由美麗撩人。
她有說不的權力嗎?「我很清楚自己的不受重視,無理取鬧只會讓我失去他。」
「什麼叫無理取鬧,哪有人拍婚紗照而新郎不到的道理,簡直是吃定你不敢反抗。」還說用合成婚紗照。
自幼驕縱成性的衛晴只敢在背後偷罵,大哥衛森是她頭號天敵,她從小就怕他的威儀,只是眉微微一挑她就噤了口。
不過,她是真為這未來大嫂抱不平,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全扔給女人一手包辦,而自個以工作來逃避應負的責任。
說不定婚禮都囑咐別人代理,自己樂得逍遙去。
「晴晴,你會不會覺得愛上你大哥是件很傻的事?」她為自己的痴心哀悼。
「當然傻,大哥是全世界最冷血無情的男人,連我這個親妹妹也不見他施舍一個微笑。」
施舍,說得多貼切。「女人總會傻那麼一回,誰叫我愛他。」
「你就收一點愛回來,別太執著,反正好男人滿街跑。」不缺他一個。
「你在棒打鴛鴦呀!他是你大哥。」藍秋灩無心歡笑,沉郁以對。
「大哥又怎樣,他不見得有外人對我的一半好。」他們兄妹一向不親。
「因為你是眾人迷戀的紅歌星呀!所有人忙著巴結你,不會舍得對你壞。」
靠著衛家的財力支持,衛晴在短短兩年內竄紅,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但是她的個性並不討喜,嫌貧愛富老是瞧不起人,脾氣又非常大,所以圈內的朋友不多;走在路上也沒幾人敢上前索討簽名。
听說她曾因一個小失意而怒摑歌迷,向工作人員潑咖啡,人緣之差無人能及。
要不是衛氏企業這座靠山太硬,以她刁蠻的作為早被媒體攻擊得體無完膚,提早結束絢爛的水銀燈生活,處處受人唾棄。
「哼!誰說不會,那個該死的男人已大半月沒Call我。」就是有人敢放她鴿子。
「你是說……」
衛晴氣憤地踹路邊的郵筒一腳。「還有誰,不就是自以為風流的下流鬼韋長風。」
「你們……還在一起?」藍秋灩問得小心翼翼。
誰都曉得韋長風是全台北最不安定的男人,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卻不見對人認真。
「喂!你在詛咒我們分手,我這輩子是纏定他了。」她不甘心真心落空,非拖著他陪葬不可。
「可是他的花心是出了名的,同時和好幾個女人來往。」她曾親眼目睹他帶兩個新出道玉女上賓館開房間。
「我知道。」衛晴悶悶地道。
「那你還……」不死心。這句話藍秋灩說不出口。
傷人。
「有什麼辦法,我就是沒用的愛上他,和你一樣是個傻瓜。」傻到沒救了。
「長風的多情令女人心碎,森的絕情讓人心寒,兩種情卻一樣殘忍。」情多情少都是看不破。
愛得太多是負擔,愛得太少是傷害。
「哼!誰為那個爛根的男人心碎,現在他不知又死在哪個女人的肚皮上。」衛晴一想就火大。
有她這個人人夸耀的女朋友還不知足,到處留情獵美泡美眉,好像是她非巴著他不成,安心地帶其他女人亮相,卿卿我我的想氣死她。若不是沒讓她當場撞上,否則大家一定有丑可出,她絕不會放過搶她男人的狐狸精。
有些錯愕的藍秋灩指指前方男子,囁嚅的道︰「你看那是長風吧!」
「咦?」衛晴不信的眯起眼楮。「他幾時改吃素,我怎麼不曉得。」
提著兩盒有保溫效用的便當,韋長風心無旁騖地和小吃店算算未來一周的便當費用,用心地點明菜色,不使其重復。
他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站了一位專注的女人,匆匆地結完帳便穿越馬路,走進對面的綜合醫院。
嫉妒心作祟的衛晴不甘被忽視,拉著藍秋灩的手尾隨在後。
不管男人、女人,誰都沒有資格博得他的關心,除了她。
****
「挑嘴的胡大小姐,小的為你送便當來了。」
正在病床上看書的清妍女子瞠目一瞅,啪的闔上書。
「請你說話客氣些,我從來不挑嘴。」她只是不吃肉而已。
「是是是,小的口誤,你是全天下最好伺候的病人。」才怪。
大概三天前吧!他載著剛交往不到半個月的女伴到精品店挑選首飾,回程時有位孕婦推著嬰兒車闖紅燈,他一個緊急猛旋方向盤,意欲以人行道來阻止車輪打滑。
誰知路邊蹲了一只渾身髒污的小狽,眼看著輪下要多條狗魂,突然莫名地闖出一位「正義女超人」,飛快的舍身搶救那條小狽。
結果狗兒沒事,她倒飛了出去,全身是傷昏了過去,嚇得他以為撞死人了,顧不及女伴的尖叫聲,便將她趕下車,迅速地將人送往醫院的急診室。
懊在他動作快,輸了五百西西的血給她,終于向閻王爺要回她的命。
不過,大傷小傷是難免的,活著才是重點。
「如果你很不耐煩可以不做,醫院的素食雖然難吃,起碼吞了死不了人。」還超級惡心。
「小姐,別讓我內疚了,我知道撞了你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我正在反省中。」苦瓜臉的韋長風掀開盒蓋準備喂她吃。
苞妙舞沒好氣的盯著他的手。「我說過可以自己用餐,請不要當我是傷殘人士。」
「你傷了我脆弱的心,你一定很恨我。」他做戲地咳聲嘆氣。
「對,我恨你。」她順著他的話尾接口,恨字說得不認真,像敷衍。
「哇!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不可愛的女孩。」這回真傷了他的心。
「我沒有必要討好你裝可愛吧!肇事者先生。」她是傷患耶!有沒有搞錯。
她曉得這場意外不全是他的錯,自己也該負點責任。
從小被教授的觀念里要尊重生命,見危不救她會難過得半死,因此多事地拿自己擋車,讓台北市多一只隨地拉屎的小鋇狗。
醫生說她運氣好搶回一條命,要不是他及時挽袖抽血救她,在血荒困窘的情況下,她就算不死也會因失血過多而一命嗚呼。
堡理站的護士小姐們老是消遣她,羨慕她有個體貼入微又俊逸非凡的男朋友。天曉得她最討厭被胡亂配對,多余的解釋反而像欲蓋彌彰,眾人當她不好意思承認地調侃,真是活見鬼了。
包可恨的是他故意表現很多情的模樣,人前人後一副深情男子的噓寒問暖,順理成章地當起他自封的護花使者,整日窩在病房當家,防著一些覬覦她姿色的實習醫生和來探傷的男同學。
他是在做超過他本份的事,害她因此得罪不少人。
「我的全名是韋長風,你可以叫我長風、風,或是親愛的,需要我配張名牌的健忘小姐。」
「幸好我還沒有吃飯,不然全吐在你身上。」渾身起疙瘩,肉麻兮兮。
這點倒是提醒他。「來,乖女孩,張口。」
「我自己動手,不用麻煩你。」胡妙舞作勢要拆開封住的竹筷。
「小姐,別挑戰我的脾氣。」韋長風笑著,卻顯得有股森冷的壓迫感。
「你想使用暴力?」
「必要時。」
「錢多沒處花也別浪費,我可不想當醫院的長期住抱,說不定還能辦張貴賓卡。」外加八折優待。
「幽默。」韋長風唇角一勾的沒收她的筷子,夾了青菜就往她嘴里塞。
責任感除外,他對她有一種莫名的佔有欲,想要把她綁在身邊疼寵,以免被人搶去。
他自認不是安份的男人,來來去去的女人多如繁星不可數,不曾為誰多花一分心,抱持著合則聚,不合則散的游戲態度,十足的負心漢。
可她真牽動了他的心。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忽起怪異的惶恐心情,生怕親手毀掉自己的未來。
她很美,但不是令人驚艷的美法,而是透著淡淡靈氣,縹緲絕塵的慧黠美,一雙翦翦頭秋瞳像是會說話似的,叫人移不開視線。
「韋先生……你想噎死我呀!」
「嗯——咱們沒那麼生疏吧!寶貝。」韋長風舀了一匙蔬菜湯喂胡妙舞。
一句寶貝差點讓門外的女人抓狂,按捺著妒心看他在搞什麼鬼。
「我們好像也沒那麼熟哦!陌生人。」她不知陌生人三個字安撫了一個女人的怒氣。
「一撞鐘情的緣份可別想賴掉,不然我告你遺棄。」他似真似假的警告著。
吃了一半的胡妙舞囫圇的一瞪。「撞不死我想害我噎死呀!」
「吃饅點,喝湯,我的小心肝。」他盡是在口頭上佔便宜。
「想我活著出院就少開尊口,內傷不好治。」誰是他的小心肝。
「童言無忌,少詛咒自己。」韋長風不悅地用筷子輕敲她頭頂。
「死的是我又不是你,窮緊張個什麼勁。」早八百年前就不過兒童節了。
「小舞兒!」
她略微收斂的吐吐舌。「我不是你女兒,別端著一張長輩臉嚇人。」
「長輩臉?」他伸手撫模無皺紋的臉頰。「我,還沒老得足以生下你,甜心。」
「惡!你有完沒完,一下子寶貝,一下子心肝的,這會兒又冒出個甜心,不嫌煩呀!」受不了,大眾情人的可鄙嘴臉。
「蜜糖,我的小親親,來,把我的愛吃光光。」他省略一個心,口氣顯得曖昧。
門外女子氣得指甲都刺入掌心的肉里,恨不得將兩人千刀萬剮。
苞妙舞包著繃帶的手左右搖蔽。「不了,我吃飽了。」
「不行,你還沒吃完,多吃一點才有肉,抱起來……嘿!」他一臉邪惡地盯著她三十四D的胸口。
「,吃你自己的份,少來惹我。」她身材夠好了,不用他來評論。
「好狠心的小冤家,糞能吃嗎?」他听過喝尿自療法,還未听聞吃自己的糞便。
神經欠疏通。「我是指你的便當啦,買來好看當擺飾呀!」
「好感動喔!小舞在關心我。」他假意感動的握住她的手吃豆腐。
「放……放開啦!你的死活與我何關,少嘔心巴拉地亂攀關系。」她有種小鹿亂撞的觸電感。
相較胡妙舞的滿臉通紅,情場老手的韋長風氣定神閑地露出一抹邪笑,舉起手中的雪白柔美一吻。
「沒關系就制造關系,我是好老師。」他會好好地教她人間極致的樂趣。
「什麼意思?」胡妙舞一開口就後悔地想咬掉舌頭,分明給了他機會輕薄。
丙不其然,他笑得十分開心。
「親愛的,我要追求你。」
「嗄?!」她為之傻眼。
房門砰的被踢開,一位氣得咬牙切齒的美艷女子大喊,「我不同意。」
氣氛有點僵,原本流通的空氣變得有些沉悶,每個人表情迥異,一口菜梗在喉嚨的胡妙舞勉強吞咽,不太清爽的菜頓時失去了味道。
這是什麼情況,抓奸嗎?
瞧瞧她頭上纏著紗布,手臂綁著繃帶,左腳上了石膏高高吊起,臉上的擦傷還有紅藥水的痕跡,如此「丑態」應該不具威脅性吧!
「呃,根據醫院的規定,請保持安靜以免妨礙病奔的休養。」她說得夠委婉了吧!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給我閉嘴。」衛晴氣憤地端起潑婦姿態叫囂。
「我不是蔥也不是蒜,我是傷患。」有沒有毛病,這是她的病房那!
受傷已經很可憐了,還讓人指著鼻頭罵,她招誰惹誰了。
「你還敢頂嘴……」
「衛晴!」韋長風生氣地擋在胡妙舞前推了她一把。「你在撤什麼野?」
「你推我?」
「我還想揍人呢!瞧瞧你的怨婦臉多恐怖,這醫院不是你們衛家開的。」不可理喻。
惱火的衛晴圓睜著一雙眼。「你為了一個賤女人要揍我?
「天下沒有賤女人,你除外。」他受夠了她的蠻橫無禮。
當初他無意間招惹了這朵辣玫瑰,是她一再示好地倒追,他才在和女友分手的情況下接納她,兩人形同夫妻般過著半同居生活。
冰于好友妹妹的情份上,他百般容忍她的驕蠻個性,盡量不把其他女人帶到她面前,以免引起醋海大戰。
交往了三年多,她多汁嬈媚的身軀仍吸引他純感官的男性,所以才一直未提出分手宣言。
可是最近她反常得厲害,頻頻打手機追蹤他的去向,有時正在「辦事」也被打斷,擾得他換新機,不再去她的香閨過夜,也很少回家,直接外宿其他女人床上。
對她,他已經沒有那股熱力去忍受,只有慢慢地疏遠,斷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好呀!韋長風,你吃干抹淨就想拋棄我,是不是?」竟然在她面前維護別的女人。
韋長風不耐地摳摳耳朵。「小聲點,醫院的屋頂不經震。」
「我偏要大聲嚷嚷,讓所有人來瞧瞧你這風流鬼勾搭上的小賤婦。」
「不要做人身攻擊,風流是我的事,和小舞無關。」他不會讓過往情史牽扯上無辜的第三者。
「小舞小舞,叫得多親熱,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婬娃罷了。」衛晴惡劣的低毀人。
韋長風臉色一紫地想回諷,不料正主兒自己先開戰。
「小姐,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人,你左一句婬娃,右一句賤婦,難道你不曾照過鏡子?」
「你在教訓我?」
「不敢,我只是在擔心你。」也為路人煩憂。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騷蹄子。」衛晴輕蔑地揚起眉冷嗤。
外表甜美的胡妙舞可不是軟柿子,眼底微泛黠光。「記得別在晚上照鏡子,免得被自己猙獰的原形嚇瘋。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說我是……怪物。」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有嗎?好像是你自己承認是怪物,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別、照、鏡、子。」胡妙舞一個字一個字詭異的念著。
氣壞了的衛晴拿東西出氣,首當其沖是插了香水百合的透明花瓶。
「 啷!」
「唉!那束花市價五百元,捐給世界展望會可以救不少生命。」可惜嘍!
「你給我閉嘴,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刁鑽的小嘴。」衛晴潑辣得令同行的藍秋灩不敢接近,站在門口干著急。
苞妙舞拍拍擋在她面前的韋長風。「你的家務事請自行處理,別波及到我。」
「抱歉,寶貝,讓你為難了。」他唯恐天下不亂地在她唇上一啄。
「天呀!我會被你害死。」她鴕鳥地抓住他背後衣服阻擋一波波的殺人光束。
「我會保護……你……」長形便當直接命中他的臉,韋長風狼狽地用手指拿下一條海帶放入口中咀嚼。「衛晴,恭喜你成功地惹毛我。」
「呃……長風,我……是你先對不起我。」她有些害怕他陰沉的臉色卻死不認錯。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分手吧!」太痛快了,他早就想說出這句話。
他覺得輕松多了,不賺髒地把黏在身上、臉上的飯菜-一拾入口中咀嚼,味道特別鮮美。
「我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你是我的,誰都休想從我手中搶走你。」衛晴恨恨的道。
「哼!天真,我是你能操控的人嗎?」他一不小心跌破了半只茶杯。
病房內一片狼籍,殘花碎玻璃混著濕漉漉的水,還有飯粒和蛋花湯灑滿地,精采極了。
猶不死心的衛晴手一掃,保溫瓶和面紙同時落地,一具私人電話扯丟向床頭,韋長風順勢一撥撞上白牆四分五裂。
「晴晴,這里是醫院,你別鬧了。」瞧她將病房破壞了大半,藍秋灩提心吊膽的上前兩步勸阻。
「大嫂,你別管,我今天非要讓這對奸夫婬婦好看。」她就是要鬧得大家雞犬不寧。
「不好啦!你的形象……」
「去他的形象,有不要臉的騷狐狸要橫刀奪我的男人,叫我坐視不理當棄婦不成。」她顧不了那麼多。
表出去了。
「你……」她是無力管束了。
任由她去的藍秋灩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局面,無奈地掉頭離去。
「我可以換病房嗎?」她不想住在垃圾場。胡妙舞覺得自己該吃顆止痛藥。
听她一抱怨,表情森寒的韋長風瞬間像討主人歡心的小狽,謅笑著弓起前足乞寵。
「我馬上命人清理干淨。」有錢好辦事。
「不用了。」
「小舞乖乖,你在生氣嗎?」
痹乖?一包十塊錢。「只要你和你女朋友走遠些,我的心情就會愉快得像中頭獎。」
「你真無情哦!你沒听到我剛和她分手,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私心是這麼認為。
「我看不見得。」胡妙舞指指快氣爆的女人。
原來的艷麗因嫉妒而失色,精心描繪的妖媚雙瞳布滿紅絲,像陰山姥姥般激凸,一身十數萬的高級雪紡紗因激烈的拋擲動作而泛縐。
說她無情,也不瞧瞧他自個做了什麼好事,惹得人家遷怒。
「你們說夠了沒,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衛晴冷冷的瞪視旁若無人的兩人。
苞妙舞兩眼一閉的表示要睡覺。「韋哥哥,長風兄,拜托把她弄走。」
韋長風面色一喜地在她眼皮上吻了吻。「是,我的小鮑主。」
「做作。」她像趕蚊子似地伸手揮揮,不讓他有更多偷香的機會。
「等我一會,小舞。」他笑笑地起身。
面對一臉怒顏的衛晴,他的態度立刻改變,以絕情的口吻冷視。「你走不走?」
「你走我就走,你不走就一起耗著。」反正她絕不會讓他們兩人獨處。
「自取其辱。」不念舊情,韋長風用力地拉起她手臂往外走。
「韋長風,你抓痛我了,放……放手……」她痛得猛拍他。
「哼!」
聲音漸歇,門由外帶上。
餅了一會兒,躺在床上的胡妙舞听見有人打開門的聲響,她慵倦地拿起枕頭底下的書本一扔。「給我滾出去。」
「妙舞,我好像沒教你對人無禮吧!」輕輕柔柔的女音中含著笑意接住書。
「蝶姑姑——」
倏地張開眼,一張絕色出塵的笑顏立于床頭,高興過了頭的胡妙舞忘了行動不便,猛地要下床……
「小心,丫頭,別胡鬧。」她手一上勾,差點跌落的小人兒復躺平身子。
她笑了笑拍拍胸口。「好險,差點二度骨折。」
「看你還頑不頑皮,叫你別多事的。」胡蝶淡淡地輕點她額頭。
「蝶姑姑,人家一直很听話,是你……就這樣了。」她的視線七跳八跳地瞄瞄那個怪怪的男人。
「妙舞,你在看什麼?」她故意一問。
「他……是不是走錯門了?」但是他手中的提包是姑姑的如意袋呀!
「應該不是吧!他來探病。」她也挺無奈的,他非要跟。
「探病?!」胡妙舞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托著腮。
「我認識他嗎?」
「至少今天以前不認識。」胡蝶看了看倚牆而立的衛森。
「蝶姑姑,你發春了嗎?」這是學生物的人的習慣用詞。
「你怎麼和梅兒同聲同氣,不能換個詞兒?」不愧是蝴蝶谷養大的孩子。
「人家只想到這個嘛!難不成你要我用生物學名詞,交配呀!」胡妙舞說得很無辜。
衛森冷視一室的凌亂。「這里發生戰爭了嗎?」
「不,是貓狗打架。」她俏皮的回道。
微風一揚,像倒帶的畫面,地面上碎掉的花花草草和玻璃一塊塊地往上飄,回復原來的姿態,不見一絲裂痕。
病房內整潔如新,似乎不曾雜亂過,花瓶內的水清澈可透光,一抹微小白光在胡蝶指尖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