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慕少槿訝然一呼。開什麼玩笑,人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蹤,又不是撿到金子一時太高興,跌到水溝把腳跌斷了,爬不起來橫亙溝底讓人遍尋不著。
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並非八歲的小男孩,還帶著一個七歲大的兒子,哪有可能到馬來西亞出了一趟差便不見了,像從人間蒸發一般不知去向,簡直是騙小阿子的行為。
八成嫌工作太重開閑差,故意藏起來不讓人發覺,一個人悠哉悠哉的漫步吉隆坡,喝椰女乃坐三輪車游市集,忙里偷閑地想害人緊張。
謗本不用管他死活,時候一到自然會出現,誰有閑工夫接他-下的爛攤子。
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搞這把戲,也不怕家里的人會擔心,年紀越長越任性,一點也不為別人著想,公司丟著會自行運作嗎?
「慕棠的失縱實在是令人擔憂,生死不明難怪-要皺眉頭了。」奇怪,那眉皺起來挺可愛的。
「不是。」誰會為他擔憂,根本白費工夫。
「不是什麼?-也說明白些。」他段立霆還沒成仙,听不懂偈語。
「你很煩-!慕棠的失蹤與我無關,我干麼要多費事的關心。」慕少槿不耐的一瞥。說得再明白他也不懂,俗人就是俗人,絲毫無長進,十數年如一日。
段立霆搖搖頭,這家伙的冷血程度叫人發火。「怎麼會和-無關?你們的關系匪淺。」
耙說沒關系他第一個跳樓。
「說得真曖昧,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眼鏡一推,質疑的目光布滿疑雲。
「我能有什麼陰謀,不過是為了顧全公司大局,難道-還怕我吃了-不成。」他絕對不會透露一絲絲蛛絲馬跡讓人察覺。
他等著報仇已經等了好些年,哪能輕易放過這個好機會,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誰曉得,你一向不挑食。」慕少槿眼一瞟,意含鄙視地不相信他的為人。
「-……」他故意上下瞄了一眼,露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澀呀!我怕噎下去傷胃。」
炳,真當他胃口那麼好呀!來者不拒,多少也會挑挑撿撿,不夠爽口他還看不上眼。
但是眼前的人嘛!他有幾分違心之論,若不是吃下肚會有非常可怕的後遺癥產生,他倒是不介意品嘗兩口,帶領她共游極樂境界。
「幼稚。」
段立霆的臉色變了變,不太高興遭蔑視。「好歹我虛長了幾歲,絕對比-成熟。」
「嗯哼!我指的是心智,不健全的人最好少開口省得貽笑大方。」只有不成熟的人格才會以打擊別人來一逞口舌之快。
一陣悶笑聲輕輕逸出,偌大的客廳坐了幾位大人物,若是隨便一本財經雜志伸手一點,總有幾人榜上有名,連連蟬聯寶座不遑讓。
不過此刻他們只是旁觀者,一語不發地瞧著打小一塊成長的兩人爭論不休,微笑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不偏袒一方采中立態度。不怕兩人因此撕破臉,反正每回佔上風的總是自個的心肝寶貝,想必這回也不例外。
人的智能不一定隨年齡而成長,幼稚與否全看後天的調適是否充足,有人天生少了一根神經,看不見自己的心,他們樂觀其變。
「慕少槿,-今天忘了刷牙呀!」一嘴臭。
什麼心智不建全,她才是未老先衰,小迸板一個。
短發的慕少槿看來十分清麗,有日本女孩的味道,但是一副笨重的眼鏡讓她多了絲刻板,眼一瞄地懶得和低層次的生物交談。
在慕家,她是受盡三千寵愛的天之驕女,要什麼有什麼從不曾遭到拒絕。
身為ど女的她上有兩位兄長,目前是T大化學系二年級的高材生,但她的實力可不輸哈佛、牛津出來的生化專家,幾度受邀至幾所高知名度的學院就學,甚至尚未畢業已有各大藥廠及生化科技公司來挖角。
不過她家太有錢了,用不著她-頭露面養家,光是每年的壓歲錢及平時的零用錢就夠她揮霍三輩子,不需要為五斗米折腰。
只是背後的原因並不單純。
因為慕家上下太舍不得ど女離開身邊,所以千方百計的留下她,要升學就業台灣即可,何必去聞外國人的臭屁,月是故鄉圓。
沒幾人相信看似不起眼的千金小姐擁有兩百以上的智商,智力發展程度已超過目前所學,狹隘的化學領域無法滿足她的求知。
幸好科技發達,所需的一切皆可由計算機獲得,網絡一接四通八達,再怎麼艱辛的信息照樣手到擒來,不必背起行囊西方取經。
最便利的是她有一群自願收集資料的死士,即使家中坐不出國,哥哥們和鄰居段家三兄弟也會拚死幫她開疆闢土,死而後矣。
「妹妹呀!-就看在-二哥的份上幫他一回吧!怎麼說都是-哥的公司。」慕爸一臉「和悅」的給予意見。
「可是我要上課-!」一本比電話簿厚三倍的原文書躺在腳邊,三分之二的頁數已畫上重點圖要。
「-就算不上課也能拿滿分,教授們不會刻意刁難-的。」慕媽在一旁使勁,適時加入「建議」。
眉頭微微擰起,她斜視著越看越討厭的風流鬼。「二哥和小伊京真的失蹤了嗎?」二哥帶著他那「沒媽」的兒子,該不會搞什麼把戲吧?
沒人敢點頭或搖頭,事出突然透著詭異。
「馬來西亞那方面傳來的消息不致有誤,他們「應該」失蹤了。」失蹤得好呀!真會挑時機。
暗自詭笑的段立霆把身段壓得很低,用意在拐慕家的小鮑主入甕,好開始他一雪前恥的報復行動,凌虐得她花容失色,驕傲掉滿地,不敢再小看他。
懊友與其兒子的失蹤他的確憂心在懷,不過擔心歸擔心無損他的計劃,那家伙偶有月兌序的情形發生,不足為奇。
拔況公司的保全主任樓鐵傲與他那個愛跟路的青梅竹馬方春南已前往當地尋人,真要有事也有人照應著,輪不到遠在彼方的他們操心,管好公司才是要務。
不過全由他一人扛下未免太過份了,總要拖個人下水陪他一同受苦,好彌補他連日來的辛勞。
而她是最好的人選。
一舉兩得,解勞兼報仇,奴役她。
百!百!百……
「罐頭哥哥你在流口水。」八成想到他那群波大妖媚的無腦美女。
用胯下思考的低等生物,沒格。
段立霆怏然的擰眉橫睨慕少槿。「說過多少次別叫我罐頭哥哥,-怎麼教也教不會。」
「順口呀!不然你要我學那群野貓叫你霆還是Honey?」惡!她會先吐他一身。
一听到沒溫度的蔑喚,段立霆身上的雞皮疙瘩全站起來抗議。「叫我霆哥哥。」
就像喚大哥和小弟一般,沒理由他例外。
「不要。」她堅決的搖頭,態度一板一眼地令人發火。
「為什麼不要?」好,他忍,反正他已忍了她二十年,不差一時。
慕少槿沒給他面子的說道︰「因為我會反胃。」
「-……」
他的憤言尚未出口,轟然一起的笑聲讓他再度落了下風,一股挫折感油然而生,他不信一輩子都扳不倒她,總要讓他贏一回,否則他無法甘心。
「咳!咳!妹妹,我房里有胃乳和胃片,-要吃哪一種?」哈……太好笑了,不愧是他慕雲的好妹子。
一針要命呀!
「慕、大、哥,你不要火上加油,添柴添薪。」咬牙切齒的聲音硬由段立霆牙縫磨出。
他故作不知的輕問︰「看來你的胃腸不是很好,要不要我準備一份給你?憋太久容易便秘。」
妹妹只有一個當然要好好疼惜,不挺她挺誰?
「我的身體很好,健康報告上皆是優等,你留著自個用,我看你非常需要。」又是這個戀妹的變態狂。
有誰听過哥哥娶妹妹的?唯有這慕家的大哥是變態,不許他人染指,凶惡地趕走一群追求者獨佔寶貝妹妹,誰也不能越線一步。
雖然年歲漸長已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過度的保護欲仍形成保護網,外人無從進入。
不過他是少數的幾人擁有特權,因為變態的大哥已先扁過他幾回,三令五申的警告他的魔手不許伸過牆,亂摘慕家的多刺薔薇。
不過保證歸保證沒人不準反悔,他們不讓他踫他偏要踫,花刺扎人也無妨,誰叫她老叫他風流鬼。
「惱怒了呀!真禁不起激,我替段爸、段媽傷心。」也不想他站在誰的地盤上!
「不勞慕大哥費心,令弟的安危才應該是你關心的目標吧!」一家老少居然無人關心總裁的下落,只會說風涼話。
一家之主終于有所表示了。「立霆,我家那傻小子到底怎麼了?不會有事吧?」
「伯父放心,鐵傲已前往馬來西亞了解慕棠失蹤的事情,相信過不久便會有好消息傳來。」沒消息就是好消息。
懊過被抬著回來。
「嗯!說得也是,你們這幾個小表的實力我還信得遇。」在年輕一輩之中算是佼佼者。
「小表……」段立霆的嘴角微微抽動,笑得十分牽強。
有誰願意被稱為小表,簡直是奇恥大辱,可是他無從反對,我行我素的作風是慕家人一向的行事態度,他早認命了。
「阿棠的事先擺一旁,槿兒到公司幫忙我樂觀其成,學點社會經歷也好。」溫室花朵當久了該曬曬太陽。
「真的?!」段立霆盡量隱藏起喜出望外的興奮,心里盤算著一千零一百種折磨人的方法。
除了仍在狀況外的慕少槿看不出他的打算,其它的慕家人可是心知肚明,不曾遺漏他眼底閃過的狡色,順水推舟地讓他先高興一會。
學不會教訓是他自找的,都被壓榨了坑鄴十年怎麼還這麼天真,他們家的寶貝是他動得了的嗎?
不把自己搞死算他運氣好,他們等著看熱鬧就好。
「慕爸什麼時候騙過你,槿兒就像你的親妹妹一般,交給你「看管」我很放心。」他眼神警告著要他安份守己些,別讓他女兒受委屈。
看管,而不是監守自盜,切記切記。
段立霆裝傻的調開視線,入了狐狸窩得小心謹慎,個個精。「是呀,妹妹嘛!我哪敢起邪心。」
頂多讓她月兌一層皮罷了。
「嗯!明白就好,慕爸可不想好好的閨女送出門,還來時卻少根頭發掉寒毛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慕爸談笑用兵的在小輩肩上一拍。
差點岔氣的段立霆吃痛的咬牙干笑,一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般的承接這記暗鏢。
上了年紀,力道可不輸年輕人,一掌下去他起碼要痛上三天。
「段老二,你還記得國一時的那顆牙吧!別讓我有機會重數一遍。」慕雲和氣的搭上他的肩,非常友善的給予忠告。
冷汗直流,段立霆有種羊入虎穴的感覺。「當然,當然,我會照顧好妹妹,絕不讓人欺負她。」
但不包括他。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令我們去望。」妹妹可是-們全家人的寶。
菜市場叫價似的,三個大男人明槍暗箭地互有往來,完全不在意當事人的感受,當她是無自主能力的小女孩安靜听話,沒人想到要詢問她的意見。
慕少槿看似古板的明麗雙眸中漾著黠光,撇撇嘴地看著她的原文書,置身事外浸婬在心愛的化學領域中,研究常數與變量的不同點。
人是由碳水化合物組合而成,包括著各種能量存在于體內,新陳代謝的快慢影響一個人的體質和健康狀況,核酸中的DNA攜帶遺傳基因。
按制人並不是難事,核酸里RNA是穿梭運輸,它復制DNA的信息並轉運出去,只要有辦法改變RNA的復制程序,仿真出一模一樣的單細胞組合成個體易如反掌,遺傳密碼的鹽基稍加轉變即可。
原本她是因為喜歡不可預測的化學分子而專攻化學,後來發現生物化學更吸引人,所以她中途變節投入DNA的研究當中。
教授說她的生物化學天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即使現有的生化知識也滿足不了她超越前人的才能,要她善加利用好好發揮,以造福全人類。
只是她沒有濟世救人的精神,兩年大學生涯創造一只活生生的豆豆龍,融合貓、狸、浣熊的基因,以及河馬的染色體七對。
如今-是實驗室最受歡迎的寵物,僅有少數人得知-的存在,以免引起不肖人士的覬覦大肆復制,使得生態平衡遭致巨大的浩劫。
「啊!別弄髒了我的書。」僅只一本了,她托人由英國空運而來,珍貴的禁不起一絲磨損。
有誰會因為綁架一本書而達成目的。
段立霆從不敢奢望幸運之神會降臨在身上,但-卻奇跡似的出現了,讓他順利的拐帶人家的女兒成功,不費吹灰之力。
一本書的成功真的比萬靈丹還好用,輕松地完成他計劃中的第一個步驟,接下來的日子肯定豐富極了,多彩多姿令人雀躍。
報復的滋味多麼甜美呀!腦海中浮起一幕幕她叫苦連天的悲慘樣,含著淚花的求他高抬貴手。
炳!太美好了,真叫人迫不及待地想去實行,八百年前的老鼠冤將一並討回,看她在哪里逃,就不信她還能在他眼皮底下討到救兵。
「向左轉。」
猛地出聲,未加細想的段立霆打了方向燈,但隨即反應極快地又將方向盤轉正,取消左轉的燈號。「-要買東西?」
「不,你要掛號。」慕少槿正經八百的說道。
「掛號?!」一頭霧水,他沒對象要寄呀!
「精神科。」他迫切需要。
「喔!精神……科!」嗆了一口氣,他意會地瞟去一眼。「我什麼時候發病讓-瞧著了?」
憊沒到月圓,不是他變身狼人的時候,他沒好氣的自嘲。
「剛剛。」而且病得不輕。
「槿妹妹真是太關心霆哥哥了,連我臉部的細微表情都觀察得極仔細。」段立霆自我膨脹的挺起胸膛,借機一撫她亮眼動人的俏發。
「小心開車,別把人當斑馬線給壓過去。」狗改不了吃屎,老愛動手動腳。
風流鬼到死都風流,連自家妹子都不放過。
在慕少槿心中早把段家人當成自個親人,毫無男人之別地上了他的車,不當他是男人看待,習慣于他的不正和風流性格。
但習慣不代表接受他處處留情的花心行徑,傷害女人脆弱心房的男人全是混蛋,她最瞧不起這種二等人種,人格比紙鈔還薄。
瞧他剛才邊開車邊笑得賊兮兮的,肯定不安好心地不知又要算計何人,愛上他的女人八成受他的花言巧語所騙,一時不察誤上了賊車……
唔!這種比喻不恰當,她也上車了。
「妹妹呀!-的眼楮看著我就好不用管他人死活,哥哥我的駕駛技術一流。」段立霆愛現地超了三輛車,展示車子的性能超優。
但是太過自信就遭逃謔了,正當他洋洋得意之際,一只雜毛野狗飛快的沖入車道,嚇得他車子差點打滑,偏向路肩壓過一包垃圾。
幸好不是人。他想。
「一流呀!鞭頭哥哥。」她是在看著,看他如何厚臉皮自圓其說。
「叫我霆哥哥。」他哪像罐頭了?風度翩翩的大帥哥可是十大搶手的黃金貴族,誰像她那麼不識貨。
「不要,我的胃酸會分泌過盛。」罐頭,罐頭,好記又順口。
段立霆笑得陰險地吐了口口水在手上,作勢要往「書質」抹去。「叫不叫呀?妹妹。」
「啊!你……你的手給我離書遠一點,我還沒看完。」她的書呀!
千萬別踫上一絲髒污,將來要流傳千古的一本好書,比國寶級書籍還要珍貴百倍,開啟人類生化史最輝煌、精采的一頁。
她千求萬求才求得生化權威比爾先生割愛,並允諾善加使用及收藏,絕不毀損半分,豈能自毀諾言的在書到達的一周內有了意外。
而且是人為因素。
「意思是看完的就可以撕起來當柴燒,我先撕一頁來試試可燃性。」撕哪頁才好呢?
段立霆故作考慮的神情讓慕少槿大為緊張,兩眼不敢移開地緊盯他的手,以防他有所行動時能適時阻止。
「霆……霆哥哥,你不會拿一本書來出氣吧!」小心呀!書別亂動。
一顆心快跳出喉口,她提心吊膽的猛吞了一口口水。
「瞧吧!叫久了自然順口,再多來幾聲霆哥哥听听。」呵……佔上風的感覺真愉快,比談成一筆生意還開心。
他要再接再厲將她壓在腳底,看她以後敢不敢給他白眼,仗著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害他背黑鍋。
「霆哥哥,我的書可以還我了吧!」迫于無奈,她勉強地順他的意。
人都上了賊車還能跳車嗎?不如讓她多看兩頁書增長知識。
「不行,等到了公司我自會……」他故意頓了一下吊她胃口,見她一臉期盼才宣判死刑。「替-保管。」
「嘎?!」怎會這樣,那是她的書-!
「別露出心疼的模樣,霆哥哥心腸最硬了,絕不會因此心軟。」哈……哈……知道我的厲害了吧!這才是剛開始的磨練。
怨慰的眼透過厚重鏡片瞪他,慕少槿的嘴微微往上噘。「你欺負人。」
「對,我就是要欺負-,-太後知後覺了。」他明目張膽宣告意圖,趁停車之際輕擰她最不易留下淤痕的鼻頭。
沒見過比她更嬌貴的人,全身上下像水晶做成的一段,明明是無心之舉輕扯了一下,往往隔日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青紫的淤痕讓他無力辯白,因為明擺的證據昭然若揭。
偏偏他老是輕忽她容易淤青的體質,被她氣得半死時總忘了這回事,往往要等手一伸出才驚覺糟了,可是已來不及縮回手。
為了這件事他不知道挨過多少次罵,受過無數的責罰,有好一陣子沮喪得想出家當和尚。
幸好遇上了他的家教老師開啟了他性的第一頁,讓他在沉淪的中重拾信心,他才揚眉吐氣的朝女人身體發展他的另一人格。
唯一煩惱的是女人太多,他無法一一雨露均沾的帶領她們攀越高峰,只好一個一個的照顧,三天兩頭換伴以免造成遺憾。
「我要跟梅姨告狀,你大欺小。」太可恥了,他會有報應的。
段立霆早有準備的取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她手上。「只有小阿子才告狀,-羞羞臉。」
「我要瑞士生產的女乃油球。」慕少槿嫌本地的糖果不夠入味地丟還他。
原本想罵她挑嘴的段立霆忽地發出輕笑聲。「-呀!都被我們寵壞了。」
不能怪她品味高,他是始作俑者,瑞士生產的女乃油糖是他托瑞士的朋友轉寄到台灣,道地的口味比進口的女乃油球更香濃可口,含多了也不膩,滿口女乃香味。
是他送給她滿十六歲的生日禮物,滿滿的一盒她不到三天全吃光了,吵著要他買一貨機讓她含上一整年。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惡魔,他幾乎破產地買了一屋子的女乃油球,結果她的興趣只維持一個月,剩下的女乃油球全下了他的肚,害他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成為牙醫的忠實仰慕者,每隔兩、三天便去報到一次。
打小她的耐性只有三分鐘熱度,哇一能讓她持之以恆、孜孜不倦的,大概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化學元素,廢寢忘食的專注讓人敬佩。
不過比起她的諸多破壞,小小的優點不值得一提,她根本是個活在中古世紀的小惡魔,見不得別人快活,非要大家和她一樣一板一眼的過日子。
「罐頭……」
「嗯!-叫我什麼?」段立霆搖下車窗,將厚實的書放在岌岌可危的車窗邊。
飛快的車速帶來一陣風,搖搖欲墜的原文書令她忍不住驚呼的捂住胸口。
「霆哥哥別再嚇我了,我有心髒病。」氫酸鉀一滴當佐料一定很過癮,他非常需要。
他好笑的將書放好,讓風吹拂帥氣的發。「-幾時得了心髒病怎麼沒通知我,我好去致上挽聯。」
「被你嚇出來的,而比我還沒死,用不著你去惺惺作態。」揪緊的心口真要喘不過氣來,全是他害的。
「別說做哥哥的不關照,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好生學習,在-二哥不在的時候,我會代替兄長的責任予以鞭策。」他會照顧得她欲哭無淚。
「鞭策?」听來具有威脅性。
「放心地把自己交給我,霆哥哥不會虧待。」段立霆習慣性的將手搭上她的肩調戲。
一接觸,麻酥的觸電感讓他赫然一震,吃驚地訕然一哂,不著痕跡的慢慢收回手,一時無語的正視著前方,企圖忽視莫名的感受。
「妹妹」兩字如鉛般沉重的鐫刻腦海,段立霆自我厭惡的咒罵自己下流,妹妹是讓人寵、讓人疼的糖霜丸,狎玩不得,她不是平日圍繞在他身邊那群自甘墮落的女人。
可是他好象有點失去控制了。
不行,不行,要振作,這些年平白受的冤枉不討回不行,魔女的惡行要受到制裁。
「霆哥哥,你不覺得你此刻說話的口氣像是包養情婦嗎?」虧待?真像三流的小說對白。
「什麼?!」她……她……
慕少槿的話讓他震驚的踩下煞車,目瞪口呆的差點咬到舌頭,是誰教壞純潔無瑕的妹妹?
「笨蛋。」幸好車後沒車跟著,不然看他拿什麼賠她父母一個女兒。
「妹妹,女孩子要文靜些才可愛。」一定是錯覺,惡魔不可能變成天使。
她真讓人不能期待。
「像她嗎?」她指著車窗外廣告看板上的女子,意思是死物最安靜,絕不干擾活人的作息。
「-……」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報復行動是否會提前夭折,他現在已經有水深火熱的感覺,手軟腳軟地不想報復,只想扯下她的古板臉掛在牆上哀悼。
到底誰會是被凌虐者,心底有了問號。
貶不會到頭來他成了埋在土里的那一具……
肉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