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坊內的三對夫妻,以白家的女主人最為急躁,她來來往往的在落地窗前踱著步,反倒是藍家的父母,優閑自在地泡著花茶,享受一室的馨香。
「他們怎麼還不進來?擰在外面當電線桿呀?」
「別急,他們總會進來的。」王如妍遞給她一杯花茶,陪她注視外面的情形。
「听說她長得和小舞一模一樣,不知道是真是假?」林心怡淺酌了一口花茶說道。
「是真的,我和語柔都親眼所見。」唐謙在茶幾旁說著。
「你就安下心,你看人家父母都不急。」
「他們呀!就算天塌下來,也只是笑笑問你要不要喝杯茶。」林心怡說著,真不知道小舞是誰的女兒?
「請不要人身攻擊,喝茶有益身心健康。」藍家的女主人方月真,淺聞玫瑰的芳香開口說道。
「你看吧!從我認識她時就是那模樣,一副置身世外的表情。」林心怡說著,但這也奇怪,一個慢郎中,一個急驚風,居然能結成莫逆。
「來了來了,他們進來了。」王如妍推推她。
一群年過半百的長輩,立刻很嚴謹地排排坐,準備迎接這位嬌客。
「媽,我們回來了。」藍天蝶第一個沖進來。
「嗯。」她不是他們的目標。
然後白迪爾出現在他們眼前,這也不是他們等待的。突然白迪爾左手一拉,一只膽怯的鴕鳥被拉到胸前,她露出虛假的大笑臉。
「我的老天呀!小舞。」林心怡無力地捂著胸口。
王如妍眼中浮起了霧氣,「她終于回來了。」
一向鎮靜的藍家夫婦,不由得握緊彼此的手,是他們疼寵了近二十年的女兒。
「先聲明,我是天使安琪兒,不是藍天舞。」諾威兒忍住想撲進其中一名婦人懷抱的沖動。
「天使,我們的天使。」林心怡沖動地想上前擁抱。
諾威兒嚇得倒退幾步,被她身後白迪爾結實的肉牆擋住。
「你別嚇到她,我是妍姨,你快來這邊坐嘛!」王如妍較正常地招呼她。
「坐啊!他們不會把你生吞活剝,至少要先煮熟。」白迪爾在諾威兒耳邊低語。
「白迪爾,你給我記住。」諾威兒恨不得砍他一刀。
也許是母女連心,諾威兒選擇坐在女主人身邊,心想大概是她的殺傷力比較小吧!不像其他人,好像眼珠子快掉下來,一臉蠢相。
「你們把傻笑給我收起來,別把她嚇跑了。」方月真溫柔的把手放在諾威兒的手心上。
以大家深厚的交情,立刻知道方月真的意思,不要給這小女娃太大的壓力,免得尚未刺激她恢復記憶人就先跑了。他們已經由白迪爾口中得知文正的八卦內容。
「小……天使,你這些年住在哪里?」
諾威兒別扭得像顯微鏡下的微生物。「天上。」
「什麼?!」
「我是說到處為家。」諾威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回答道,除了天堂上的居所,她都應工作所需,到處都可以為家。
一伙人心疼了一下,原來這些年她都居無定所,到處流浪,真是苦了她。
「那你都在做什麼?」
「什麼都做。」諾威兒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她的工作沒有分門別類,全靠自己靈活的腦力運動。
奧?!這麼可憐,為了生計,什麼工作都做過,一伙人心中又是一陣抽痛。
「那一定吃了不少苦。」
「沒什麼啦!」
除了考驗上面那些神的耐力之外,天堂上還當真找不到像她這麼吃得開的天使。
可是看在眾人眼里,自動將她沒什麼的表情,翻譯成吃了很多苦,而她都一一忍下來。
「有沒有人欺負你?」
「應該沒有吧!」諾威兒說得有點心虛,她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還敢欺負她,又不是向神借膽。
呃!神的膽子好像也不是很大,沒法子借人。
如果諾威兒不是為了應付這些難纏的麻煩,她一定可以听到他們的心語,然後笑上三天三夜不停歇,因為他們太逗了,幻想力超過所能想象的。
「可憐的孩子。」不知誰突然冒出這一句。
然後一聲低泣的聲音傳了出來,像連鎖反應似的一聲接一聲的應接不暇,令諾威兒想抱頭哀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從頭到尾也才不過說了四句話,值得他們感動得痛哭流涕嗎?這些人該送進精神病院好好的治療一番。
「他們有病呀!」她只好問向氣定神閑的白迪爾。
「我想他們誤解你話中的意思。」實在是太好笑了,白迪爾憋得很難受,又怕笑出來會挨扁。
任何一人看到她現在的住所,都不會認為她過得很辛苦,偏偏她的話雖然簡單扼要,可是聯想的空間很大,難怪有人要哭得像石門水庫泄洪。
「誤解?我說得很白話呀!」諾威兒反復地想著自己說過的話,一點也沒有值得誤解的地方。
「老人家的聯想力比較……豐富。」白迪爾一邊回答諾威兒,一邊看問他媽媽,天呀!媽那張臉都哭花了,好像鯨面。
「那也不用哭得像有人死掉好不好?」諾威兒倒想馬上死了算了,免得被淚水淹沒。
「算了,我帶你到別處逛逛好了。」白迪爾對諾威兒建議著,唉!留他們繼續悲春傷秋吧!
「也好,再待下去,我都想哭了。」諾威兒接受了他的建議。
「調皮。」白迪爾輕吻了她的鼻子。
「喂!你……你們要……到……哪去?」大伙看他們兩人正要走出花坊,馬上有人問道。
「我帶她到小舞的房間坐一下。」
諾威兒不等他們說完,自顧自地拉著白迪爾就走,沒有任何暗示,她就直接走到藍天舞的房間,一口氣跳上床旁邊的軟墊上。
「你的習慣還是沒改。」白迪爾說著,那個軟墊是他買來送給小舞十五歲生日的禮物,因為她喜歡趴在地板上。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也听不懂。」她趴在軟墊上隨手翻翻過期的老書。
「你怎麼知道這里是藍天舞的房間?」他推開房間的窗戶,讓新鮮空氣進來。
「對哦!」諾威兒坐正身子,雙手抱著膝蓋,把頭枕在手臂上。
「你有沒有想過你可能住餅這里?」白迪爾有意無意地提醒她。
諾威兒伸手往床底一捉,一只泰迪熊女圭女圭就在手上,她困惑不已,她只是直覺的知道這里有只小熊,沒想到真的有耶!這代表什麼意思?
「不要想太多,隨你的心走。」
隨心走,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哪能想什麼,但是心靈深處似乎有什麼正在剝落,令她迷惑了。
她不僅動了男女之情,還把世俗之愛也扯了進來,她都快忘了自己天使的身份,現在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沉澱一下心情。
她想找個人傾吐一番,也許該找蘭絲蒂吧!嗯,明天去幻夢森林一下好了。
☆☆☆
在肉眼看不見的空間里,有一群由花草鳥獸幻化的精靈們,他們樂觀善良天真,不識奸險貪婪的人心,快樂的生活在那里,他們稱自己居住的地方為幻夢森林。
這個空間鮮少有外人進入,除了一位為非作歹的壞天使——諾威兒,老是利用這群單純的精靈們。
「嗨,朵兒,好久不見了。」諾威兒拍打一朵正含葩休息的百合花。
「哎呀!是誰敲我的頭?」小報精從花心中探出頭,很不高興地嘟著嘴。
「是我啦!天使諾威兒。」諾威兒回答著,迎面就澆了朵兒一桶水。
如果是人類一定會怒得破口大罵,可是在幻夢森林里,水是精靈們的食糧,尤其是由百合花幻化的精靈仙子朵兒,她樂得接受這一份禮。
「嘩!懊舒服哦!」朵兒伸伸懶腰,把水分吸進身體里面。
諾威兒雖然愛整那些非人類的精靈們,但是她十分信守承諾,一到幻夢森林就先找小報精朵兒,因為她快滿二十歲了,而年滿二十歲的精靈必須到人間修行。
「朵兒,明年就輪到你的修行旅行了。」諾威兒特別做了一本人間指南送給她。
「好煩哦!人家不要到人間修行啦!上次玫瑰姊姊差點被人類害死。」朵兒一想到這些她不免害怕了起來。
玫瑰精靈到了人間,就選擇在英國修行,可是英國人不信精靈,差點把她當成女巫或吸血鬼釘死,因為紅玫瑰是吸血鬼的象征。
「那是笨玫瑰選錯了地方,她要是選在浪漫的花都——巴黎修行,她一定會成為人類心中的最愛。」
諾威兒知道法國人最有情調了。
「諾威兒,你在說我壞話。」玫瑰花精抬起頭,抖抖花瓣,一位絕麗的紅發美女就出現在眼前。
諾威兒干笑了幾聲,「你也在這里呀!」
「剛被你的水一潑就醒了,其他姊妹也醒了。」玫瑰花精指著滿園的花精姊妹。
「不好意思,吵醒各位的休息。」諾威兒道著歉,心中暗罵著,真該死,她們一醒來一定會纏著她問東問西,這樣會耽誤她辦「正事」。
「諾威兒,你怎麼好久都沒來幻夢森林?」海芋花精興沖沖地拉著諾威兒的手。
看來得耽擱一會兒,不如把某人推下海。「沒辦法,大天使不放假,害我從早忙到晚都不得空,好累哦!」諾威兒裝出一副受虐至深的模樣。
「艾爾斐真過分,天堂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天使。」
報精們紛紛為她抱不平。
「就是嘛!本來我前陣子就要來幻夢森林探望各位,可是他說你們不重要,要我先去工作。」對不起了,大天使,請原諒我又說謊了。諾威兒一點歉意也沒有的竊笑。
「他太瞧不起精靈了,下次休想再喝到我釀的花蜜酒。」蝴蝶花精很生氣抖落了一片花瓣。
「還有他說幻夢森林的鮮花愈開愈沒味了,是不是你們疏于照料?」諾威兒問著。
天堂上四周布滿各種鮮花,全是由幻夢森林的精靈們所提供的,而且也是由精靈們定時去澆水照顧,若是花開得不夠艷麗,那就表示幻夢森林中的精靈偷懶。
「胡說,蘿娜亞天使說精靈們照料的花圃,是全天堂最美的地方,艾爾斐敢嫌棄咱們,下次他休想看到一朵花。」花長老很氣憤地說。
「是呀!太可惡了。」蘭花精靈氣紅了花心。
「諾威兒,你這次的工作在哪里?」
「台灣。」
「我知道那里,上次修行旅行時,他們……」
報精們不時地問這問那,因為她們都太無聊了,除了玩之外,她們幾乎不用工作。
諾威兒耐心地與她們交談了一會兒,即借故有事要找梅婆婆,留下了一堆失望的花精。
飛過幻夢森林的綠色湖泊,諾威兒來到西邊山麓旁,置身在梅樹的梅林之中。
「梅婆婆,梅婆婆你在不在?」諾威兒站在梅樹底下,仰著頭往上喊。
「是誰吵得我這個老婆子睡不安寧?」梅樹中央現出一對惺松的鳳眼。
「梅婆婆,我是諾威兒。」
「是你呀!小丫頭,又來扇動這群無知的精靈們呀?」梅樹中飄出一道白影。
「哪有,我是教導她們一些人類的劣根性,這樣她們以後到人間修行時才不會受騙。」
「你哦——歪理一大堆。進來坐坐,我看你心里藏著事。」梅婆婆人老心不老,一眼就著穿她。
梅婆婆手一指,梅樹底下就開了半圓形的小洞,正好可容一人進出,待進到梅樹內之後,梅婆婆便端了杯梅花香片給她。
「喝杯茶吧!」
「謝謝。」諾威兒道謝並接了過來,喝著梅花香片。
「說吧!今天來找梅婆婆有什麼事?」她輕攪鍋里的梅汁醬果。
「天使有前世的記憶嗎?」
「這是你們天界的事,你應該很清楚。」
天使是由神創造出來,自然無前世。
「可是我最近踫上一件奇怪的事。「諾威兒說著,這件事讓她困擾萬分,工作也不能專心。
「什麼奇怪的事?」
「有些人、有些地方在我記憶深處不斷的浮現,可是我知道自己從未見過。」
梅婆婆眼露精光,頗有興味地問︰「你是不是動了凡心。」
「我……好像……有一點點……」諾威兒心虛地吐吐舌頭,聳抖著肩頭。
「只有一點點嗎?」梅婆婆斜睨著她,心想自己如果連這小丫頭的心思還看不透,不是枉費她活了三千年的修為?
「我不知道是不是愛他,只是不排斥他的接近,有時候突然會想起他溫柔的笑臉。」諾威兒坦誠地說著她心中的感受,但這是愛嗎?她不知道。
唉!身為天使早已看盡人間的情愛,偏偏看不到自己的心。梅婆婆感慨的想。
「順著你的心走,前方自然有道門等你開啟。」
順著心走,他也曾說過這句話。「我連自己的心在哪里都找不到,要如何順著它走?」她皺著眉,這太為難天使了。
「你很迷惑是不是?」
「我的工作是修補受創的心靈,讓他們迎向光明和希望。」諾威兒說不上來,因為她的天使心已染上世俗的。
「一切自有定論,你只要敞開心去接納即可。」梅婆婆一向不屑天規的制定,什麼天使不能動凡心?
敞開心去接納?白迪爾是真的愛我嗎?藍天舞她又是誰?她和我之間有什麼關系?為什麼我會對藍家的一切感到那麼熟悉?為什麼我會對他感到一絲心痛?
諾威兒此刻的心中是一堆的問號、一堆的難解。
「唉!真想好好的睡他一覺,把一切都忘掉。」醒來她又是天界最無憂無慮的調皮天使。諾威兒天真的想著。
「那就把一切忘掉,從零開始出發。」梅婆婆又遞給了她一杯冰鎮梅汁。
諾威兒一口飲盡,冰涼感沁透了四肢腦門,她閉上眼沉思了一下。
驀然她睜開了眼,決定先把手中的工作做一了結,然後再專心地把問題的結找出來,相信以她的聰明機智,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她。
☆☆☆
燕兒正在為聯考將近,努力的閉關中;紫軒和紫雲在康萬年第一次前來拜訪後,並且接二連三的努力溝通之下,欣然接受彼此的血緣關系,再過不久就要被接回康家。
方旅的父母雙亡,親戚之間的聯系並不熱絡,所以諾威兒為他找了好幾戶人家,最後是唐家一見到小七活潑的個性,立刻二話不說地收養他,剩下來就只有心心了。
這天,諾威兒剛從上面回來,手里頭拿著一張薄紙,那是關于心心的資料,上面記錄她的出生日期、父母和七年來的生活過程。
「哎呀!哪個冒失鬼不長眼,敢擋本姑娘的路。」
諾威兒揉著被撞扁的鼻子。
「痛不痛,我看看。」白迪爾心疼的彎下腰。
諾威兒不甩他的鼓著腮幫子。「我跟你有仇呀?踫到你都沒好事。」不曉得他又有什麼詭計。
白迪爾知道她還在記恨上次那件事,可是他真的好想她,只好放下堆積如山的公文,反正他坐在辦公桌前,半天也看不進一個字。
「鼻子都紅了,好像小丑的紅鼻子。」其實沒什麼大礙,白迪爾故意取笑她。
「還說呢!都是你害的。」沒事長得像一棵大樹一樣高,肌肉硬得像石塊,以前她怎麼會認為舒服得像枕頭呢?
「誰教你走路不看路。」白迪爾幫她撿起掉落的文件。「咦!這是心心的父母?」他覺得有點眼熟。
諾威兒沒禮貌地搶回來,「少管閑事。」
「你哦!脾氣還是那麼拗。」白迪爾不以為意地說著,即使她忘記了過往,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個性。
「少批評我,你今天不用工作嗎?」諾威兒見不得看到自己忙得要死,卻有人偏閑得要命的在她身旁繞。
「我想你。」
諾威兒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之間愣住了,她一向不習慣面對愛情,故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很忙。」
「我想你和你很忙扯不上關系吧!」白迪爾雙手握住她縴細的腰肢。
「你讓我很困惑。」諾威兒微蹩著眉。
「別皺眉,我喜歡看你開開心心的笑容。」白迪爾用吻抹去她的愁容。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諾威兒自動地投入他的懷抱,貪戀他的男性氣息。
「只要愛我就好。」白迪爾有些寬慰的縮緊手臂的力量,她終于肯跨出一步。
「愛?就這樣嗎?」
「嗯,有沒有听到我的心跳聲,它在說我愛你。」
白迪爾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左胸。
卜通!卜通!卜通!
「你騙人,心才不會說話呢!」諾威兒有些臉紅的瞪向他。
「我愛你。」
白迪爾深情的告白,感動了諾威兒的心,四目相望,空氣中流動的是濃濃的愛意,慢慢地他們兩人唇瓣相貼。
諾威兒潛意識地伸出舌尖,輕柔地劃過白迪爾的唇線,動作熟練得好像他們曾經演練過無數次。白迪爾禁不住她的挑逗,狠狠地吻住她的舌尖。
兩人熱情激烈地擁吻著,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從諾威兒眼前掠過,她甚至看到他們兩人光果著身子在汽車後座的景況。
「怎麼了?」白迪爾察覺她的異樣,停下動作問她。
諾威兒的眼神深邃難解的問︰「你是不是曾經和藍天舞在汽車後座?」
「呀!你想起來了。」白迪爾難得臉紅了,因為那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系,原本他打算等她再大一點再說,可是那天的氣氛引人不由得遐想,兩人克制不住就……但是他不後悔,因為兩人結合之後更加甜蜜。光是想到那畫面,他就有些難耐。
「原來我和藍天舞真的有所牽連。」看來她必須加快腳步把工作做完。
「你在想什麼?」白迪爾為她理理亂了的發絲。
「在想……你跟我嘍!」諾威兒離開他的懷抱,敞開雙臂迎向陽光。
白迪爾從背後抱著她。「想我們什麼?」
「很高興被你愛上。」這是她的真心話。
「你愛不愛我?」白迪爾雖已知道她的心意,但還是想听她親口說出。
「在我沒有找到答案前,恕難奉告。」諾威兒很正經地搖搖頭。
「什麼答案?」
「我到底是誰。」
原來她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不過他有耐心等,反正也已經等了七年。
「你會知道的。」白迪爾有這個信心。
「也許,我該去會一會那個藍天舞。」諾威兒有預感她要的答案在藍天舞身上。
「太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他激動地想立刻帶她回家。
諾威兒拉住他急切的身子,「等一下,等我完成工作之後。」她揚揚手上的紙張。
「工作?你是社工嗎?」她的工作和社工差不多,但有些怪怪的,他說不出哪里怪異。
「差不多,你忘了我是天使。」諾威兒有意地逗逗他,誰教他不相信世上有天使。
「我的天使。」白迪爾憐寵地吻了她一下。
「討厭啦!現在該辦正事了。」諾威兒推開他,準備帶心心和她的父母晤面。
「我幫你。」
「不用了吧!這種事我做得很順手。」諾威兒拒絕著,都做了七年了,還能不順手。
「你需要一位安全可靠的司機。」說穿了那是他不想和諾威兒分開而找的藉口。
「唔……不錯,體格很好,牙齒也長得很正,應該很可靠。」諾威兒上下打量他,當他是匹馬。
「小丫頭,敢耍我。」堂堂總裁當她的司機算委屈了,看她眼中的促狹令人發笑。
「豈敢,大人。」諾威兒打躬作揖。
「真拿你沒轍。」白迪爾無奈地搖頭說,愛上你這個小表靈精,只好大嘆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