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太平洋群島中,有一處這世獨立的小島,名喚白月之島。
島上所住以豹一族及狐一族淪為居多,以豹的狂猛嗜血自然成為島上之霸主,而狐一族淪為弄臣。
不知是島上居民天生色盲還是地理位置特殊,眼中所見之月盡為白色,光芒不遜晨起之曦光,故而以白月之島稱之。
數百年狐一族以伺候豹一族之王為己任,跟著身側分食豹王所剩殘羹,但久而久之漸生不滿。
貪婪野心藏在狡猾天性中,他們不屑撿拾他人的廉價施舍,企圖佔取豹王掠奪的一切,坐享其成的擁有王者的威風。
包一族的各長老妄想以美色控制豹王,派出狐一族最美的兩位媚女狐莉兒與孤朵兒來蠱惑他,以期令狐一族能在白月之島擁有一席之地。
豹王接受了狐一族的進貢,享受兩大美女在床上的銷魂時光,不吝嗇地將兩人帶人豹正寢宮,日夜與之纏綿,好不快意。
但就在狐一族得意之際,誤以為已將豹王玩弄在股掌之中,一項決定瓦解了這表面上的和平。
今日正是豹王成親之日,他所娶之女子並不是孤一族的美女,而是豹一族宰相之女豹雲兒。
不只狐一族之長老不甘,豹王身側兩位早已深愛他的狐美女更是恨紅了雙眼,不願將深愛之人棋手讓人。
「王,你得小心狐一族的人,最近他們小動作頻繁,我擔心他們意圖不軌。」
豹王冷酷地掀掀嘴角。「除非他們不叛變,否則尸骨難存。」他根本不將孤一族的人放在眼中。
統治白月之島不能心軟,豹王心知狐一族的狡猾陰險,但因太過自信而失去了警覺性,忘了在床上嬌媚可人的女人亦可能成為最心狠之人,畢竟狐性難移。
幾百年來,豹一族從無與狐一族通婚之例,並不是狐一族的身分卑微,而是歷代豹王挑選人官的狐美女從未受孕,不管用了什麼方法都不成。
豹王從未刻意避孕,肆意地在狐女身上發泄,但就是無法受孕,因此為了繁衍後代,他們只娶豹一族女子,而將狐之女子當成泄欲用的寵物,隨其興致任意使用或拋棄。
現任豹王沿襲先人慣例,先將發泄在自甘投懷送抱的狐女身上,等到適當時機再迎娶得以傳宗接代的豹妻,這是豹王的使命。
「王,該舉行典禮了。」
在隨從的提醒下,豹王走向高架在神廟前的聖台,等候即將成為他子嗣母親的豹雲兒。
美麗而溫雅的豹雲兒含羞帶怯地隨宮女走到聖台,嬌赧的桃頰低垂著,將手遞給她終身依靠的男人手中。
典禮進行著,正在宣誓高潮時,豹王突然頭疼欲裂,狂吼聲響徹雲霄,穿透觀擅摹眾的耳膜,繼而消失在聖台上,留下尚未成為王妃的豹雲兒倉皇無依。
這項異象不僅豹一族驚愕,連躲在住綁的兩大孤美女也嚇得目瞪口呆,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錯。
原來狐莉兒和狐朵兒暗中收買族中巫師,要求巫師為她們作法留住愛人的心,殊不知被長老知情,故而以更高價利誘巫師除去豹王。
但巫師在作法時,地面發生稍微震動,因此他在抖動中錯念了一句咒語,從此豹王消失在白月之島。
有誰看過在自家客廳走路還要躡手躡足,活像小偷般潛行,生怕被某人……哦!是某對沒有人性的情侶逮住。
此等人權敗落到比鈔票還薄之際,不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不足以存活在人之世界,因此裹著紫妙的神秘女子眼楮比探照燈還亮。
身側的黑貓突然發出兩聲喵喵音,似在嘲笑她的緊張,辜負惡人之名。
「小聲點,喵喵,不要驚擾那兩位‘忘恩負義’之徒。」食指輕放在涂滿紫墨色彩的唇上,神秘女子以謹慎態度四下掃瞄。
真是活見鬼了,好心救人一命反遭「追殺」,早知道就別去管人家的「家務事」,徒惹一身腥。
小心地跨過地上成排的巴西黑巨月復蛇,樓梯轉角處有道白影飄過,神秘女子唐彌彌先是一驚,繼而憂胸輕吁,笑著和錯身而過的「房東太太」一頷首。
可親的房東太太雖早已離開人世多年,但不時回來探望結發多年的丈夫,她和那幾個房客見慣不怪,反而當她是一家人般親切問候。
誰說死人可怖,法人更加令人心寒。
瞧她落得像賊一般回家,就是被「人」所通。
「喵!喵!喵!」
體型大如小豹的黑貓,詭魅的眼中閃著綠光,似在提醒有些「白目」的主人,她才是惡人公寓中的正牌住抱,何需畏懼一個外來客。
貓膽都如此大無畏,何況是人呢!
「喵喵,好死不如賴活著,與膽大膽小無關,我是怕你找不到像我這麼好的主人疼你。」
疼我?明知道我最討厭魷魚罐頭還照三餐喂我。黑貓睜著一雙綠得發邪的貓眼投訴主人的劣行。
這個可憐……可愛的女主人小聲地拍拍它的頭。
「我好窮哦!每天只能吃鮑魚、魚翅和法國大餐。」
唐彌彌垂淚欲滴想博取同情,以為貓不懂人類的食物,黑貓十分不齒主人的輕撫而甩頭。
「哎呀!你別要性子嘛!大不了下回我帶瓶龍舌酒給你嘗嘗好了。」比主人還囂張的臭貓,她恨不得踢兩下泄憤。
擺貓不是尋常家貓,它自認是一只血統純正的貴族貓,老是驕傲地抬高下巴斜眼睨人,喜歡享用和人一樣的高級料理,不屑當一只吃貓飼料的普通貓,也就是平民貓。
而且它很「崇洋」,什麼高粱、花雕、女兒紅它從不著在眼里,偏愛色彩鮮艷的龍舌酒、藍姆酒以及珍藏十來年以上的葡萄美酒,其他……哼!它扭頭就走,連舌忝一下都嫌失了身分。
有此愛貓,這個主人……活該。
正當她慶幸決抵房門,一顆吊著的心才放下,悄然地踏入自己的房間時,一只鬼魅的手從背後搭上她的肩,她嚇得想尖叫卻被另一只快手給捂住。
「彌彌,你當真以為有人敢在惡人公寓謀殺你嗎?」虧她還是這條罪惡之街的四大惡人之一。
听到冷靜沉穩的爾雅嗓音。她真的是大大放心。
「天亞,你沒加班呀!」她簡直感動到想哭,有風天亞當靠山,她什麼都不怕。
這些天因為天亞不是陪新任總裁出差,就是加班加到天昏地暗,所以她才飽受那對惡質情侶騷擾,揚言要砸爛她賴以維生的水晶球。
天曉得他們結不成婚干她屁事,是斐冷鷹無能說服不了愛人下嫁,又不是她從中作梗……呃!不過是動了一點小手腳罷了,誰叫他們愛情不堅。
她將自己的惡行完全推卸,歸罪于兩人信任度不夠。
「天亞,我好命苦哦!」她反身抱著風天亞的肩膀訴苦。「咱們家那個養蟲的惡女一天到晚想在我身上試蠱,還有她那個不肖的’情夫’,老是威脅要炖魔女湯,我的生命宛如風中燭。」
敗好的演技。
風天亞略微拉開兩人的距離,雙手抱胸地說這;「你怎麼還沒死?」
「沒良心的女人。」她早該明了惡人公寓中沒供菩薩。「安慰安慰我受創的心靈不為難吧!」
「受創?」她好笑地搖搖頭。「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就不足情。」
瞧她說得如外星人入侵地球,誰敢拿一身邪法惡形的女入下手,萬一被施了魔法,哭都來不及。
知之者如白紫若,不可能拿命來玩。
「喂!女人,你想撇清呀!」唐彌彌不服氣地卸下「工作服」。「你可是軋了一角哦!」
是的,她也是「孽」輩。風天亞好脾氣地看著唐彌彌月兌下紫色紗袍,拿起卸妝乳液涂抹,把一臉紫紫青青的邪就顏料洗淨,還回清麗淡雅的面目。
「是嗎?」水晶球可不是我的。」她是聰明惡人,懂得推別人上斷頭台受死。
她不否認這次「玩」得很痛快又不用付代價,一次讓兩位「家人」活在春天的冰湖上,時時刻刻擔心腳下的薄冰禁不起重量而碎裂。
當初她們故意在水晶球上灑上魔法,讓白紫若看到完全相反的未來,所以抵死拒絕斐冷鷹的求婚。
而這位黑幫大哥求婚不成,當然把氣出在罪魁禍首上,因為娶不到老婆嘛!
殺人不過頭點地,磨死人才是真正符合惡人規章。
唐彌彌听風天亞狀似清閑的語氣,驀然頓悟。「你好樣,連我也設計,不愧是惡人典範。」
「你言重了,這幢公寓大沉悶,總得找些消這自我娛樂。」人總要活得快樂點才不辜負上帝造人的辛勞。
「是呀!我比較愚味嘛!」她抱起黑貓,把不悅表現在臉上。
生氣倒嫌浪費,她曾在天亞身上試過魔法,可惜意志力太堅強的人沒搞頭,輕易就被瓦解,害她亂沒面子。
不過四人之中,中妮的脾氣最沖,很容易受魔法擺布,可當她得知被擺道,那怒火也不能小覷。
在惡人公寓中住了四位令人生畏的女人,養蛇的藍中妮是花店老板,人美卻嗆得要命,但以人血喂食蠱蟲的白紫若也不好惹。
除了老是陰森詭想的唐彌彌令人退避三舍,看似溫和平淡的風天亞才是擁有惡魔心腸的撒旦王,所以最教人畏懼。
早已習慣這些人習性的房東大人方奇,可謂老好巨猾,涼涼地看一干「好」鄰居,嚇得不敢上門來「敦親睦鄰」——收保護費。
惡人公寓是這條罪惡之街惟一清流,可沒掛牌做些見不得光的丑事。
「天亞,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堵我,不是想聊東西家的閑話吧?」她剛從貓女會客居回來,正因得很。
憊是同類識趣。風天亞掏出一串鑰匙。「給你逃難用。」
「逃難?」唐彌彌不解地接過頗為沉重的一串鑰匙。
「不用懷疑,我絕對是善意。」她怕真出人命,以後少了個人玩。
炳!炳!善意?唐彌彌打心眼不信任。「說吧!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騙人者人恆騙之,她太了解個中秘辛。
「唉!我是听說斐老大打算去佔星館找你‘算命’,身為室友的我懶得去棺材店訂口好棺,所以……你也知道中妮和紫若不會為你辦……後事。」
她還加重「算命」兩字,誰叫彌彌要斷人姻緣,斐冷鷹理所當然找水晶球的主人算帳,雖然他也在場卻看不見水晶球上的影像。
「這……」什麼朋友嘛!「好歹我是公寓的主人之一,沒理由受外來客迫害。」
風天亞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命是你的,我可做不了主。」說完,作勢要離去。
她不太甘心地伸手拉住。「好吧!被設計也認了。」她不是怕惡勢力,而是怕麻煩上身。
轉過身,風天亞一一數著大小不一的鑰匙。「這是跑車鑰匙、大門鑰匙、正門鑰匙,房間……」然後她非常正經地打開衣櫃,取出已打包好的行李。
唐彌彌瞪大眼,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請問,我要到太空避難嗎?」
這……這算是有預謀的逃家吧!
她幾時落魄到要半夜潛逃,實在教人氣悶到想去地獄殺人。
「我在墾丁有幢小木屋,我想你需要去休個假,休息才能走更長遠的路,你說是吧!」
其實後彌彌並不是畏懼斐冷鷹的黑道勢力,大家鬧著玩當不了真,她是怕被他纏著要改變水晶球中的命運,但她能把好友的幸福改成悲劇嗎?
答案是——不能。
所以她必須像個「孤兒」一樣,暫時離開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惡地,听從沒道義的女人慫恿暫避風頭。
「墾丁?好遠哦!」一想到要由台北開車到屏東,她的頭頂上布滿烏鴉。
「會遠嗎?我以前由北開車到南只需兩個小時。」
她覺得很快呀!
唐你彌斜瞪了風天亞一眼。「不要拿我和你這個飆車怪女比,本人十分愛惜生命。」
她曾「不幸」地坐過一次天亞的車,自從體會過那種坐太空梭的「快」感,她發誓絕不再坐會令人喪命的「快」車,還不停和來往車輛搶快。
畢竟生命是很可貴的,絕不能讓父母後海生下她。
「隨你,反正你善使魔法。」風天亞的意思是叫貓開車,她那只黑貓的智慧可不比人類低。
「瘋子。」
就這樣,苦命又絕對無辜的唐彌彌背著行李懷抱黑貓,在夜深人靜之刻,做了一件相當可恥的壯舉。
離、家、出、走。
「我好像看到咪咪開著車出去。」打著哈欠,白紫若精神不太集中地抓抓背。
「你眼花了,那是紅狐狸。」風天亞很光明正大的說謊。
「噢!是嗎?明明是咪咪,我看到那只大貓貼在窗戶的邪眸。」應該還沒睡糊涂才是。
白紫若老愛叫唐彌彌為咪咪,因為音相似的關系,而紅狐狸是迷戀風天亞的帥性男子——立扈-洪,反之洪扈立,與紅狐狸十分相近。
「你看錯了,那是玩具貓。」她絕對不承認是「共犯」,以免惹禍上身。
辨章雲︰死不認錯乃為最高守則。
現在的玩具已進化到如此,白紫若仍感到狐疑,「我怎麼覺得那只‘玩具貓’在嘲笑我?」和咪咪那只高傲的黑貓如出一轍。
她也許睡得迷糊,但她可以以她最寵愛的金蠶蠱立誓,開車的絕對是女人而不是人高馬大的臭狐狸。
而且她肯定在半醒半睡間,有听見幾句輕蔑的貓叫聲,除了咪咪那只傲氣貓,她還其沒瞧過誰家的貓兒比人狂。
風天亞若無其事地拍拍她的背。「人都會作些奇奇怪怪的夢,你被那只貓壓迫太久才會出現錯覺。」
「嗅!是這樣嗎?」白紫若望著失去光芒的車猛眯眼。「你確定沒蒙我?」
為了逮住那個女人,冷鷹是想盡了辦法,可惜人家有水晶球護體,早把他的一舉一動掌握得分秒不差。
唐彌彌就是厭倦躲貓貓的游戲,所以才會順從風天亞建議,漏夜蹺頭去,讓他失去一個出氣的發泄體。
至于白紫若本來就沒打算太早結婚,剛好可以拿唐彌彌當擋箭牌,她認為沒理由四人之間她先嫁吧!
非吾之不願嫁之,實因無奈。
斐冷鷹就是敗在這句話中,因此失志要扭轉「惡勢」,就算把佔星館給拆了,他也要找出唐彌你那小魔女,化解準愛妻的「無奈」而甘心下嫁。
有恆心,人定勝天嘛!雖然方法合了些。
「我何必蒙你呢!蒙你不如蒙你家那只冷冰冰的鷹。」有勇氣的男人。
「說得也是。」她打了個大哈大不疑有他。
「兩位好閑情逸性,半夜在樓梯口聊天。」冷得如三月霜的切齒聲由上傳下來。
一張陰沉得發黑的俊臉出現在燈光下,兩個女人相視一眼,忘了自古有「隔牆有耳」這句名言,不小心把冰山引爆,讓碎冰濕了足踝。
「冷鷹,你怎麼起床了?」白紫若打著哈哈,企圖把他的情緒緩和一下。
他冷眼一剩。「我不是說不許你在我起床前離床,誰允許你私自下床?」
「呃!我……我口渴。」才怪,她是听見貓聲才起床。
「房間里那台飲水機連大象都渴不了,你再換新鮮的借口。」斐冷鷹仗著身高俯視她。
賊兮兮的,干嗎精得要死。「這個……這個……啊——我想喝碳酸飲料,白開水太平淡無味。」
「嗯——」意思是他不贊同這個理由。
惡人公寓耶!豈會有軟腳蝦。白紫若可不是站著任人數落的小病貓,她委靡的小臉一整,縴細食指直往他胸口戳去。
「你搞清楚點,這里是我的地盤不是薩天幫,你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活像個閻王老爺。」
「說得有理。」一旁的風天亞以鼓勵眼神點頭,無懼斐冷鷹冒著火焰。
「閉嘴。」他騰了風天亞一眼,繼而口氣轉緩。
「若若,我哪敢對你頤措氣使,你是我的心肝寶貝。」
「天呀!是誰在說惡心得令人反胃的肉麻話,我的雞皮疙瘩要集體搬家噗!」
斐冷所瞧也不瞧地冷言,「風、天、亞,少隔空放彈。」他已經很不爽了。
難怪有人欲求不滿睡不著覺,自從斐冷鷹發現一向仇視的老人用他的方式在關心,而且癱瘓的雙腿「奇跡」似地康復後,被隱理多年的親情及怒火瞬間爆發,斐冷鷹決定給親愛的爺爺一個教訓,任性地拋為一幫之主的責任,讓老頭子去扛一陣子。
自己則不知羞恥的窩進惡人公寓,爬進佳人的香閨,上了佳人的玉床。
白紫若始終堅守最後一道防線,不讓他的精子有在體內著床的機會。
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可不能阻止小阿的到來,她對水晶球里的黃臉經形象深痛惡,自然不許他輕易越過那道窄小的通道使其受孕。
你說啥!避孕?
斑!天底下豈有百分之百安全避孕法,多少會有一些漏洞,她才不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機會,除非兩人之中有人結扎。
而斐冷鷹與白紫若兩人雖未真正的結為一體,但舉凡情侶該做的功課一樣不缺,親吻、、前戲、互吮彼此的,並且隔著衣料磨蹭,除了將男子的陽剛挺入女性的陰柔處這項,所以男人這方面若是有所不滿足,會少了份實質感。
而人若有不滿足,挑剔的脾氣則更明顯。
「呵!扒!小倆口閨房失和之事,我這個外人是無從幫忙。」雖這樣說,可風天亞眼神充滿戲謔。
「你這名副其實的惡女可不可以少開尊口?」字字刺入耳。斐冷鷹忍著不朝她揮拳。
人家都口稱惡女,風天亞受之有愧地補充其惡,「天下芳草滿地爬,何必執著我家這株老裝蒜的水仙。」
「對呀!對……呃!我是說瘋子亞太不了解我有多愛你。」水仙——白紫若的螓首由點頭變成直晃頭。
為了這一句「我有多愛你」,化解斐冷鷹的怒氣,她手指輕輕挑起白紫若的下顎,溫柔而深情地吻住那兩片紅唇;纏綿不休。
這對目中無人的愛惜如漆油的干柴,一發不可收拾地倚靠在牆上,行為足以媲美三級片,火熱地滴汗成煙呀!
所謂棒打鴛鴦不就正是現在嗎?
「咳咳!兩位想喝涼茶去去火嗎?本店今天剛開幕,一切三折優待。」她是在滅火,以免失控。風天亞隨手拿起茶壺,執行她的「滅火」工作。
冰涼透體的寒意傳來,兩人發上滴著混茶葉桿的水珠,他們惡狠狠瞪向一只手拿茶壺的玉手,然後再轉向玉手的主人,狼狽中帶著凶光。
白紫若大喊,「死瘋子亞,我上輩子欠了你會錢沒還,還是喝光你家水缸的水,勞煩你這輩子來討?」
風天亞一副救世主模樣揚揚手上的茶壺。「我在挽救你瀕臨失貞的清白身子呀!想想彌彌的水晶球。」
這一提醒,白紫若趕緊跳高愛人溫暖胸膛,一臉好佳在地拍拍心口,惹得原本沉迷于纏綿的男人泛著青臉,不知該先捐死哪一個女人。
心上人他當然舍不得下重話,所以——「風天亞!惡有惡報這句話你可曾听過?」
「噢!你不就是最好的借鏡,小女子定當以此謹記,分秒惶恐的戒鎮著,以免劫數難逃。」
同情乎!可憐乎堂堂薩天幫的幫主兩眼昏花,硬生生的栽在蟲女若身上,她絕對致上十二萬分的哀意。
「既是劫數,你想逃卻嫌天地小。」斐冷鷹反諷不成,氣得手握拳。「小心——報、應。」
風天亞故作失望的嘆息,「可是我壞事做得不夠多,沒有斐老大的運氣,報應就在眼前。」
這時「報應」——白紫若眼看愛人手筋浮動,似有大動干戈之勢,連忙閃身擋在兩人之中——雖然她骨子里很想看「高手」過招。
「鷹——你想再住一次三零五病房嗎?,我保證醫院上下極力歡迎。」上次他中槍住的就是三零五病房。
斐冷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鼻子,想起惱人的藥水味和穿著白衣的索魂天使,畏藥怕打針的心抖震著。
「若若,你已經不是醫院的護主,不用替它拉客人。」明知道他的弱點所有,還一再叼在嘴上。
「我是怕你被瘋子亞咬到會得病,你又不是不知道瘋病沒藥醫。」她是怕他被打死。
與風天亞同住一檐之下,她的本事可是看在眼里,驚愕在心中,揣在手心上如水刀般,看似無害卻致命。
白紫若曾在無意間瞥見她被一群手拿刀槍的大漢圍住,本想以飛蠱助她月兌困,誰知尚未出手,一道銀白色的美麗弧扁掠過,一堆人啪地應聲全倒下,額頭中間有細白小洞正沁出混著血液的腦裝。
而她面不改色地跨過尸體,笑著收起比發還細的銀絲朝自己一點,談笑風生不像剛奪去數條人命的夜羅剎。
說實在的,白紫若一點也感受不到她的殺氣,反而崇拜起她美妙的殺人手法,這大概是物以類聚吧!
「紫若,你太抬舉姐姐我了。」風天亞淺笑斂後地在她臉上輕點。
「不要吃我老婆豆腐。」斐冷鷹吃味地撥開她的手,將佳人強擁入懷。
「嘖!嘖!嘖!大話說多會閃舌。」她故意掩口打哈欠。「夜深露重,早點休息,不要貪戀歡愉而忘了蓋被。」
可惡的女人。斐冷鷹的冷然凌厲到了惡人公寓反成笑柄。
「我們會記得叫小聲點,畢竟隔壁住了個缺乏滋潤的怨女。」他諳帶曖昧地冷笑著。
風天亞一听,噗昧笑得挺開懷。「盡避叫床吧!反正是‘過門而不入’,我比較擔心憋久了你會陽萎。」
說完她轉身要回房,不理會氣得快抓狂的斐冷鷹,白緊若用盡全身力量提緊他。一邊還不忘問一句,「剛剛那個像做賊溜掉的是咪咪吧?」
「唐彌彌——」斐冷鷹冷靜下來,和愛人用同樣疑問的眼神看著她。
風天亞只是以手揮擺了兩下未停下腳步。「助人為快樂之本,拜拜。」
助人為快樂之本?
兩人納悶了半晌,繼而明了話中的含意。
「風天亞——你助紂為虐。」
這斥吼聲讓房東方奇翻過身看看窗戶。奇怪,天氣滿好的,怎麼突然打雷?而在另一房間的藍中妮揉揉眼楮,以為是生理時鐘到點了,起身上了趟廁所又躺回席夢絲床。
惟獨兩個清醒的情侶干瞪眼,對著空氣猛噴火,氣得說不出話來。
唐彌彌正優閑的坐在車子里打盹,絲毫感受不到一絲火藥味,任由四周景色在車旁忽明忽暗的往後退去。
往後退去?這……她在下坡路嗎。怎麼打個盹車子還照常前進。
說來也真可恥,這個不長進的女人居然做得用腦,听信某人的讒言,在上了高速公路後就昏昏欲睡,所以念了幾句咒語,將方向盤交給恐慌不已的黑貓。
所幸這只有節操的黑貓不像它的主人,堅持著貓族的尊嚴,用兩只黑爪子緊抓著沉重方向盤不放,維持一定的時速前進。
當然,這是它能力僅至之處,而前方車流量一直順暢無人違規,不然,它的貓足可踩不到剎車板。
到時!九條貓命也不夠死一次。
凌晨三點半,光害降低了不少,星星特別耀眼奪目,月娘彎著淺眉含笑,稍有詩情畫意的人會抬頭一望,不過不包括睡死的女人及苦命的黑貓。
順著高速公路的坡道,黑貓的爪子有些疲累,一時抓不緊松了一下,它怕死地趕緊用力一轉,方向盤因轉動幅度太大而彎下了交流道。
下了交流道還不打緊,進入市區的紅綠燈才糟糕,你不能要求一只腳不夠長的貓踩剎車、放油門吧!
憊好夜里車不多,連闖十數個紅燈都沒警察追,倒是超速被拍了好幾張相,紅單鐵定不少。
車子猶如天神護體,一路平安開到郊區,最後因沒油而慢了下來,黑貓才全身虛軟地趴在駕駛座上,而它的主人仍未察覺剛從死神手中逃過一劫。
看著熟睡的女主人,黑貓亦感疲憊地打算窩在椅座上眯一下,突然天空出現一道詭異的紅色渦洞,正在車子上方盤桓。
有責任感的黑貓連忙四爪並用,吵醒了正在幫周公女兒算命的女主人。
「這麼快就到墾丁了?喵喵你好厲害,我請你吃鯨魚大餐。」
擺貓哀怨地用爪子指指上方,怨嘆有此不肖主人,每每以它的最恨敷衍偉大的它。
「上面有什麼?喔!一個紅色的大口。」紅色的大……大口,驀然她神智一清。「什麼鬼……東西……」
她的聲音突然轉弱,一團黑不拉嘰的人型物體由逃邙降,直直地往她的方向落下,唐彌彌深知保命之道,絕不和未知物爭地,倏地跳下車。
由于她暗施了咒語,外表看不出車型的保時捷跑車,敞篷的車項是拉下的,只是礙于貓開車太驚世駭俗,一般人眼中是拉上的。
「砰!砰!」
為何有兩聲呢?
答案很簡單,重物落在後座彈了一下,而車前座的黑貓一時來不及進命,反沖力將它高高彈起又墜下,因此有兩聲。
擺貓的眼神除了哀怨又加了一絲淚光,它的主人居然如此沒四維八德,棄它而獨自進生去,它真是跟錯了主人後悔不已。
「喵喵,那是什麼東西?」
憊無感覺的唐彌彌在遠處眺望,在愛貓不甩她的情況下,靜待了片刻,發現親愛的貓兒仍健在的往于「東西」旁邊,這才放大膽地上前一看。
「天呀!這是人還是豹?一身的黑毛。」
听到主人詫異的低喃,黑貓才情不甘意不願的瞄一眼,以他的「專業領域」下了判斷。
這是一頭像人的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