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餓了?」
細微的月復鳴聲傳入剛沐浴完的左天青耳中,他嘴角掛著笑意凝視一臉尷尬的佳人,一把拉她入懷吻吻她的唇。
本來他是打算光著身子出來,但是顧忌未經人事的她會不好意思,所以隨手在架子上取下一條浴巾裹住下半身,表示一下他的體貼。
「你……你不穿衣服嗎?會冷的。」雖然一晚未進食,但此刻見到只圍著浴巾的他,孟潔下意識地擔心他會冷而模模他的胸口。
懊不容易降溫的因她的踫觸復升,他摟緊她說道︰「你幫我加溫好了。」
「幫?!」她馬上聯想到車內的一幕,倏地退開。「我……我去幫你找件衣服。」
她急急忙忙的往臥室走,左天青十分不悅地跟在她身後,順便關上門落鎖,她到哪去找男人的衣服,難不成她有男朋友?
這個想法令他非常火大,平時吊兒郎當的嬉笑面具卸下,露出一副吃醋大丈夫的模樣。
「你怎麼有男人的衣服?」
轉過身的孟潔嚇了一大跳,手上的男裝滑落地板。「你干麼站在我背後嚇人?」
「少說廢話,衣服是誰的?」左天青很蠻橫地在衣服上踩了兩腳。
「那是表姊男朋友的衣服,我向她借禮服的時候不小心放進去的。」她囁嚅的說道。
因為小君急著借禮服,表姊在匆忙之間連未來表姊夫的衣服也一並打包,直到小君換衣服時才發現她做的糊涂事,並告知自己。
「真的?」
「嗯!」
「沒有騙我?」
她不解地拎起衣服拍拍灰塵。「你……是不是在生氣?」
「對,我在生氣,而且很生氣。」左天青是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孟潔納悶的問︰「為什麼?」
「你不要抱著別的男人的衣服。」他霸道地扯掉她手中的衣服。
「嗄?!」
「不準嗄,以後只準抱我的衣服,其他男人的東西一律不準踫。」他就是不高興她身上有別的男人味道。
「我不懂,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其他男人的東西不準踫?可是她的職業是護士呀!
左天青孩子氣的嘟起嘴,「我吃醋嘛!」
呃,他……他的樣子真像個孩子。孟潔咕噥著,「衣服又不是人。」他氣嘟嘟的模樣讓她真的好想笑。
「沒辦法,我度量小,你是我的女人,怎麼可以去踫別人的衣服?」他就是小氣怎麼。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人?」她忍不住為他的孩子氣輕笑出聲。
「就在剛剛,車子里……」左天青不介意幫她恢復記憶。
孟潔臉紅地垂下頭。「不、不要說了,那怎麼能當真?」
不能當真嗎?他邪邪地勾起唇角倏地貼近她,將手伸向她的大腿。
「剛剛我才在你體內遨游了番,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唔、不……不行啦!手拿……拿開。」她渾身乏力地想撥開他的手。
他輕舌忝她的耳後。「你的表現讓我好滿意,你忘了自己如何在我身下尖叫,弓起身子求我愛你了嗎?」
「不……哦,那是你……唔……不要……」他輕柔的讓她覺得好熱,全身發燙。
「是呀,全是我,要不要再試一下?很好玩哦!」她的一切全是他的。
孟潔的心有些動搖,很想接受他的提議,但一絲道德心和女性矜持,始終困著她心底的那抹靈魂,驀然——
她嬌喘地推開左天青,拉攏不知何時被他扯開的衣襟……
☆☆☆
幾乎像經過一世紀般長的時間,孟潔完全虛月兌無力的趴在左天青光潔的胸口,體內仍包裹著令她快昏厥的他。
骯水淋離的在兩具赤果的身軀上發光,短發中混著長發,美麗而動人,陽剛的男性身體是如此健美,陰柔的女性胴體上有著歡愛後的紅暈,更顯嬌美。
他倆果裎相擁的美好畫面令人不禁嘆息,贊美上帝的巧思。
「可惡,你騙我,你根本不是同性戀。」她是天真了些,但不代表她是笨蛋。
激情過後,她才驚覺上了當,他的表現太熟練,根本不是一個同性戀者該有的舉動。
「我一再解釋我並非同性戀,是你不相信在先的哦!」左天青滿意地輕撫她光滑無瑕的玉背。
「你故意誤導我,還……還騙我上床。」她真是太丟臉了,就這樣把貞操給丟了。
「哪有,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告訴你,我不是同性戀,讓你得到證實罷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孟潔從未遇到無賴,氣得捶他一拳。「你根本是欺負我老實。」
老實?沒錯,他就是吃定她與外表不符的老實,才能這麼快就得到她,他自己也覺得滿得意。
「潔,你的記性真不好,我問過你後不後悔,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她被他挑起的沖昏頭了。「你就會欺負我。」她忍不住辦了眼眶。
「乖,我的潔,記性不好沒關系,以後有我在你身邊幫著記,別人欺負不到你頭上。」
以後只有他一人可以欺負她。左天青自私地想著。
「你……我不要再相信你的鬼話。」孟潔作勢要離開他,不料反而挑起他已熄的焰火,讓他伸出手攬回她。
她撫著頭,「噢!別再來一回,我很累。」
他的眼變得黯沉,雙手托著她的臀。「你累就休息,我來就好。」
當他開始挺腰向上動作時,一陣快意充斥在她下月復。
喚醒了孟潔潛在的本能,自動地配合他,但無力的她已不堪負荷。
左天青看她累成這樣,為了減輕她的不適終退出了自己。
接著他輕輕的將她翻轉身背對他,壓低她的身子從背後進入她……
事後他為她拭淨水漬,再度抱著她走回臥室,這次他們真的是純睡覺而已,因為他也需要休息,反正來日方長,機會多得是。
☆☆☆
「你真的好可惡、好可惡,你怎麼可以那麼做?身體是我的,我擁有自主權。」
「潔,你不乖喔!你身體的自主權已轉移給我了,我可不許你傷害它。」
「你去死啦!你管過界了。」氣死人了,他真是一個大無賴。
他溫柔地摟著她親吻她的發梢。「我不能讓你變成寡婦,這是身為丈夫的義務。」
「我又沒嫁給你。」孟潔一臉不贊同的反駁。
「這還不簡單,我們先去法院公證,然後再擺宴公開合法的夫妻關系,看你是要簡樸的婚禮還是隆重的婚禮都行。」
左天青一副以妻為主的好好先生形象,其實霸道得讓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完全顯現出左家人的任性。
反正只要他開口要結婚,家里的大小老奸必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送上已婚行列,根本不需要他多費心思。
「我不要嫁給你。」
他臉一沉,朝她危險的一靠。「那你想嫁給誰?」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還敢不嫁,真是欠揍。
「我、我誰都不嫁。」她有些害怕得愈說愈小聲,因為他的表情好恐怖。
「不行,你得嫁給我。」
「我才不……不要,你好凶。」她真的好怕他。「我不要嫁給你啦!」孟潔怕得哭了出來。
左天青無奈的抹抹臉。「別哭了,我不是故意要凶你,我只是很生氣你不嫁給我。」
「還沒嫁給你,你就凶我,那我以後不是稍一不如你意就會挨打?」她覺得自己好可憐,怎會遇上他這個惡徒。
「潔,我不會打老婆,我向天發誓,要是我打老婆手就爛掉。」手對于外科醫師的他而言可是第二生命。
「哼,我又不是你老婆,你打不打老婆關我什麼事?」她才不相信他發的誓。
一個連自己父親的名譽都可以拿來發誓的人,其可信度是負數,她才不要再上當。被騙一次害她失了身,從此就被他賴上,她不會傻到遭同個人騙第二次,那會顯示出她的愚蠢。
「我不想對生氣,潔。你是當定我老婆了,我不許你任性。」左天青因她的拒絕而有一絲惱意。
「不許、不許,你只會不許我這,不許我那,到底是誰比較任性,我只是想去上班而已。」
孟潔愈想愈難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滑落。
為什麼他要掌控她的工作權利?就因為她笨得和他發生關系,所以得斷送往日的自由,成為他羽翼下的私人禁臠嗎?這實在太不值得。
早知道她就不去院長的家,乖乖地待在家門口等小君送回鑰匙。
「潔,我不是不讓你上班,我是怕你身體受不住,畢竟男女在體力上是不公平的,你敢說你的身子不痛、不疼?」他好不舍她哭紅的眼。
「這……已經很多天了,沒那麼……疼了嘛!」第一天下午起來時,她的確疼得很,但是現在好多了。
「還說,要不是我上街買了軟膏,你根本就極不舒服。」
孟潔氣弱了些。「那是你太粗暴,不然也不會……」
「我粗暴?」左天青笑得很可惡地揉捏一下她的胸部。「是誰說用力一點,還要學電影上那種怪姿態的?」
想到就有氣,枉他多疼惜她,一再告誡她那種姿勢很傷身,她偏不信硬要試,結果好奇心的報應是她的身體還是適應不來。
是他既心疼又不舍地馬上為她買了條藥膏擦抹,她才不致痛得兩道眉毛都打結,現在反怪他粗暴。
不過不可否認他有一點小錯,錯在太貪戀她身體的美妙,每回想克制沖動就是克制不了,一再榨干自己的精力方肯罷休。
像現在兩人在吵架,她兩眼汪汪的模樣仍是媚得撩人,他的手又忍不住想往她的身上爬,想再次與她結合。
「人家又沒什麼經驗,怎麼知道事後會那麼痛,全是你的錯。」孟潔難得無理一次。
「好,別哭了,是我錯。」他溫柔地吻去她的淚。「至少你的高潮不是裝的。」
她臉一赧,嬌嗔地瞪他。「討厭啦!你干麼說這個。」
「是,可以做不能說,那我是不是……」他一副急色鬼似地撲向她。
「青,人家還會痛啦!」她被他帶壞了,變得不已,居然也有一點想要。
左天青嘆了一大口氣,笑著圈住她的腰輕晃。「我是逗你的,我可舍不得讓你痛得在床上打滾。」
「人家才沒有痛得打滾,你少胡說。」孟潔抗議的語氣中帶著嬌嗔。
在不知不覺中,兩人的心因交歡而貼得更近,她在無形中散發出女人的嫵媚,對他有著某種程度上的依賴。
她突然有感而發,或許愛不在長久,只在交心。
「是嗎?讓我看看你消腫了沒。」左天青伸手要掀開她的裙子瞧瞧。
「不要啦!已經沒事了。」孟潔不讓他看,覺得羞人。
他大掌一握,抓住她揮舞的兩手,男人的體力先天優于女人,何況以他霸道的個性豈容許她說一個不字。
「你別扭什麼?我都瞧上好幾回了。」他扳開她的大腿褪下底褲查看。「還有一點紅腫,我去拿藥。」
「不……真是的,人家都還沒說完呢!」她惱怒地在床上一跺足,心口卻有一絲甜意。
左天青取來藥膏,不理會她小女人的推拒作態,在她邊惱邊罵的嘀咕中抹好藥膏。
「好了,明天應該會消腫了。」他首先考慮到自己的,明天……
孟潔也一樣,想到自己終于可以上班了,「真的?那我明天可以銷假上班了。」
「潔——」他微微不快地低喚。
「青,人家已經快七天沒上班了,醫院的人會怎麼想?我都不知該用何種面目對眾同事。」
「有我在,你怕什麼?誰敢饒舌我就不放過他。」她的靠山可有兩座,他父親便是另一座。
老爸的個性自己還會不清楚嗎?當初自己打電話替潔請假時,他故意百般刁難地問明細節,處處奚落自己英雄無用武之地,還是早點回家受死,他會從輕發落,不判死刑。
斑!要假裝也要用心一點,笑聲都透過話筒傳入他耳中了,老爸分明是打著傘憊大喊拿雨衣來,大晴天扎起祈晴女圭女圭。
末了還警告他不要太安分,盡避去做,帶著孫子回家可減刑。
這種老爸實在是……可愛到令人憎恨。
「我是去工作又不是鬧是非,誰要你出頭。」說歸說,他的袒護還是讓孟潔覺得窩心。
「你是我老婆耶!豈能容人欺凌,你肯我可不肯。」左天青是心偏到底。
「我……」
「好了啦!寶貝,別再提這回事,我替你請了一個月的假,等假滿了我再陪你回去上班。」
「你陪我?!」這詞怪怪的,孟潔感到疑惑。
左天青笑著點點她的額。「又犯糊涂了,我左氏醫院的天才外科醫師,當然要回醫院報到。」
「對喔,我都忘了你是醫師。」她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沒有其他衣服穿耶。」
「噢,終于想到你老公也需要蔽體的衣物嘍!」她還不是普通的迷糊。
一套衣服他翻來覆去穿了好些天,直到今日她才察覺他有多寒酸,連忙要補救。
不過也不能怪她疏忽,這七天內他穿衣服的機會微乎其微,大部分時間都是穿她的,除了上街買藥膏例外。
「人家是說真的,你不要笑話我,小心我不理你。」她生氣地嘟著嘴。
「你舍得?」他眼一斜,輕睨她。
孟潔氣得當下不理會他,背著他整理凌亂的床鋪,就是不開口和他說話,當他是隱形人一般忽視。
忙完了家務,她故意挑菜、洗菜,汲了桶水要拖地。
「潔,不要為了氣我而累著自己,我來拖地。」左天青使勁接過泡水的拖把。
「誰在氣你,這是我住的地方,當然要自己打掃,你滾開啦!」她不領情地推推他。
「嘴硬,你瞧你腰都挺不直了,還想拖地,想虐待我親愛的老婆呀!」他嘆口氣,她變任性了。
她腰是有點酸,但他是始作俑者。孟潔不悅的回道︰「我沒答應嫁給你,不要亂叫。」
「孟、潔——我的脾氣不是很好,你想瞧我變臉後的模樣嗎?」左天青語帶威脅地瞪她。
「你又凶我。」她委屈的扁扁嘴。
美人扁嘴是件賞心悅目的美景,他自然不放過地盯得入神。
「潔,不要冤枉我,你知道我對這件事很認真,我對你也是真心的,不要為了惱我說出很傷人的話。」
「我……對不起啦!」
左天青嚴肅的神色讓她心虛得垂下頭,她對感情事一向很笨拙,所以活了二十八年才獻出童貞,也不太習慣有人疼愛的感覺。
她自幼父母雙亡,從小寄居姥姥家,由姥姥一手帶大,根本沒見過父親的家人。
姥姥因個性樂觀且逗趣,一家子笑稱她是初游大觀園的劉姥姥,有趣得令人發噱,故不稱外婆而喊她為姥姥。
隱約記得小時候媽媽曾提過,她和爸爸相愛卻不見容于重視門弟觀念的女乃女乃,所以被逐出家門不得入孟家,因此他們在娘家附近租了幢小屋生活。
姥姥待她極為疼寵,舅舅、舅媽視她如親生女兒,表姊、表哥們也一樣當她是自個妹子般憐愛,應該說是很幸福。
可是她有一絲遺憾,那就是無法化開父母和無緣女乃女乃的心結,心中老是牽掛著。
「原諒你了,潔,誰教我愛你呢!」接受她的道歉,他就是見不得她愁眉苦臉。
「青,你人真好。」孟潔笑顏一綻,牽著他的手撒嬌。
「是喔!你一笑起來,我只好英雄折腰扮小丑。」他沒轍地捏捏她白皙的美頰。「親我一下吧!」
「嗯!」
她踮起腳尖吻住他,兩手掛在他的頸子上,像個活潑俏皮的小女孩,一點也看不出二十八歲成熟女子該有的穩重。
這一吻又挑起他的欲火,為了日後的「性」福著想他只好先忍一忍。
「寶貝,我餓了。」
她驚訝地張大眼,「你又想要了?」
左天青哈哈大笑地抱緊她,為她的誤解感到好笑。
「我指的是肚子,煮飯去,女人。」
「討厭,笑我。」
孟潔微慍地拍打他的手,甩開他的懷抱走向廚房,她凡事都很迷糊,唯獨廚藝一流。
當她煮著湯時,嘴角露出一絲甜笑,更加用心地烹調添入愛的調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