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ソ淚失蹤了。
畢摩祭司推斷月ソ淚應該還在島上,因為火山雖不時爆發,可規模不大,若月ソ淚不在島上的話,火山噴發之勢會更嚴重。
鷹王于是下令封鎖全島,即刻起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出島上,港口、機場通關都需經過嚴密的盤查。
但他知道這樣想找回月ソ淚無疑是大海撈針,追查搜索了一整天,終究是徒勞無功,現在只能亡羊補牢,只希望能盡快將月ソ淚找回來。
夜深了,一日一夜未睡的風炎魂卻了無睡意,他站在寢宮里幽暗的一角,心底的憂慮從月ソ淚上轉移到童海兒,清早島上的火山爆發,沒人知道在同時他的內心也有座火山正猛烈暴動。
他清楚的意識到,冷血冷情的自己居然重新擁有愛人的能力,他,愛上一個女人,一個叫童海兒的謎樣女子。
一個本該無情的人若有了情,那會是什麼樣子?
躲在黑暗中的他怯弱的闔上眼,曾經俊逸非凡的臉透著掙扎的痛苦,連帶使他的俊美也扭曲變形,形成更灰暗的陰影。
在他的面前有一座人高的古老花鏡,照出他挺拔的身軀,結實的肌肉以及黝黑的膚色,在暗黑的空間里,什麼都是黑的。
只有那解開環扣的鷹形面具泛著森冷金光,他用手扶著它,不肯讓它由臉上月兌落。
那不是名譽的勛章,而是丑陋痛苦的回憶,自從那場別災之後,他只能活在黑夜里,耀目的陽光不曾再來眷顧過他。
他恨這個世界帶給他深沉的痛苦,抹不去的記憶始終像鬼魅一樣纏著他,一如影子處處跟隨,不讓他有一刻月兌離。
唯有絕對的黑才能杜絕影子的糾纏,徹底的被消滅,但他看不見影子的存在,也看不見自己,黑把他吞食了。
可那道光從空中落下,打破了黑的結界,讓失去自我的人想順著那道光柱,爬向未知的宇宙,從此影與人都接受淨化。
「她會害怕,還是拼命的尖叫?」
他以極緩慢的動作取下伴隨他二十二年的面具,從他十歲起,這只飛翔的鷹就遮住他的噩夢,他學著不驚慌,不恐懼,與它共存,但是……
擺幽的雙眸輕輕張開,鏡子中反射出半猙獰怪獸的臉孔,黑而無光澤的凹陷是燒灼過的皮,凸起的贅瘤密布左臉,隱約可見頰骨無肉包住。
多麼可怕的一張臉呀!恐怖又陰森,仿佛從最陰暗的地底爬出,滿是凹凸不平的焦枯死肉,扒也扒不掉附著在他的頭骨上。
這是人嗎?他自問。
金色面具掩蓋他真實的自我,即使他最信任的手下也沒有見過取下面具的他,他欺騙所有人的眼,也欺騙自己,因為在他心底深處藏著被迫長大的小男孩,他軟弱又無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葬身火窟無計可施。
小男孩躲起來,他提早進入成年人的世界,強迫自己在死亡中求生存,以別人的鮮血換取力量,使自己一天天的強大。
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沒人會否認這一點,這樣的人能擁有陽光嗎?
「鷹老大,你在不在里面,我要進去找你嘍!」
驟起的女音讓風炎魂身子一僵,他慌亂的戴上面具,卻又在踫觸臉部時一頓,猶豫著要不要實行心里的念頭。
「不,你不要進來。」給他時間,讓他克服心中的恐懼。
蟄伏在黑夜中的惡鬼有資格愛人嗎?這個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他想著,如果耳中听見的是驚叫聲,那麼他將毫無顧慮地殺掉她,親手扭斷縴細的頸子,斷了追求燦爛金陽的奢望。
反之,他會用一輩子時間愛她,將生命中的一切與她分享,不離不棄的守著她,直到時間的大門為他們關上,黃土一坯就是他們的葬身處。
「為什麼不要進去,我一個人在外面很無聊耶!」連只蒼蠅也沒得拍。
「再等一下,我在呼吸。」他必須平復急促的心跳,讓它不再紊亂。
「呼吸?」誰不在呼吸,一停止不就回去見老祖宗了。
綠眸圓睜的童海兒偏著頭,想找出他話中含意。
「海兒,你怕不怕鬼?」他這張臉比鬼還可怕。
「不怕,人比鬼可怕。」人有害人心,鬼反而怕人。
「作過噩夢嗎?」
她想了一下。「太多錢算不算?」
她真的作過被很多人拼命丟錢的怪夢,還給她一根怪模怪樣的權杖,要她負責把這些錢花光,而她一看堆積如山的鈔票就嚇醒了。
「那麼獅子、老虎呢?它們會吃人。」
「我好像有一點印象,三歲時養的一只寵物貓就是一頭非洲獅……那種‘小’貓沒什麼可怕的啦,而且我有動物緣,越是凶猛的野獸越樂于親近我。」
當然,人不在其內,他們似乎很喜歡對著她大吼,臉紅脖子粗地揚言要掐死妞。
「如果是張牙舞爪的怪獸呢?」
她噗哧一笑,「抓來當寵物正好,我一直想養頭噴火龍,或是九頭蟒。」
敝了,他們干麼隔著一堵門交談,會比較有趣嗎?
「天底下沒有什麼東西會令你畏懼嗎?」
「有,我媽。」但她此時腦中浮現的臉不是童婆子,而是另一張笑得很和善的美麗臉孔……
咦,那女人是誰呀?
不知為什麼,她很怕那張臉,好像笑容的背後是吐信的毒蛇,笑得越美,毒性越強,在別人毫無防備之際露出毒牙,狠狠地咬入肉里。
「你媽?」風炎魂一怔,搞不懂她小腦袋里藏了什麼怪東西。
懊怕的不怕,會怕的事物卻出入意表,雖然她的話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夸大,但所言之事確實是事實,她膽子的確比一般女孩大,不怕蟑螂不怕蛇,愛玩老鼠毛毛蟲。
本質上她是個怪人,但怪得可愛,惹人疼寵,不管是誰靠近她都會被傳染好心情,然後一起搞怪,把正常人也變成怪人。
「鷹老大,我們要這樣隔空談話多久,我覺得看不到你很寂寞吶!」她已經習慣賴著他,一和他分開就好像少了什麼似的。
一听她說看不到他會寂寞,風炎魂孤傲的心房忽地注入一股暖意。「那就進來吧!」
擺,這個掩護色即將被打破。
他的心是忐忑的,也很不安,恍若地鳴聲過後的陸地,等待的是崩裂殘破家園,或僅僅是春風拂過搖蔽,兩種完全不一樣的心情。
「咦,好暗,怎麼不開燈,你沒在里頭裝什麼機關,想害我出糗吧!」小心為上,步步為營。
眼前一片黑的童海兒模索著前進,有如瞎子模象全憑直覺,她走得很慢並不急躁,當成她最愛的尋寶游戲,未知的寶藏對尋寶者而言會有一份誘惑的神秘感。
她模呀模地,模到一道開關,正想往下一壓時,一只厚實的大掌覆住手背,她興奮地輕笑出聲,以為這是游戲的開端。
但是……
「你準備好了嗎?」低啞的嗓音充滿壓抑,如流水滑過石澗,輕而低鳴。
「準備……」她忽地感到一陣心慌,好像有什麼會改變她一生的事即將發生。
她的笑意淡了,蒙上一層暗沉的光,不知為什麼她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卻發現自己竟無法掙月兌,強大的手勁幾乎要捏碎她手骨。
她想開口,可是她開不了口,手中冰冷的觸覺來自某種金屬物,指月復細撫其上的紋路,那線條、那形體,如同展翅的……
鷹。
「鷹老大,你……你把面具取下了?」突地,她感到口有點干,咽了咽口水。
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童海兒的心跳得很快,怦!怦!怦地快跳出胸口,她覺得呼吸也跟著急促,有些畏怯地想跟他說︰不。
「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臉,現在機會來了。」她沒有退路,因為他不允許。
她驀地顫了一下,周圍似乎溫度驟下了十度。「呃,不急于一時,我明天再……」
咦,這是什麼?
當手指踫觸到凹凸不平的東西,她怔忡地忘了要說什麼,細女敕的表皮摩擦過粗硬坑洞,竟傳來微微刺痛,傷了白細的手。
「這就是你想看的臉,你要尖叫了嗎?」他的手在顫抖,臉繃得比石頭還硬。
「你的臉……」原來他傷得這麼嚴重,他一定很痛吧!
酸澀的心抽痛起來,她輕輕地撫模著,回想在火場的那一幕,感受他當時所受的痛楚。
「怕了吧,你有三分鐘的時間轉身逃走。」而他將永遠活在黑暗里。
「很怕,真的很怕。」
童海兒說出「怕」時,她可以感覺到他賁張的臂肌變得僵硬,四周空氣在一瞬間降到冰點。
「我怕這樣的傷若是在我臉上,我肯定會很痛很痛,痛得眼淚都流出來,流成一缸血。」
「不會痛了,痛到極點就麻木。」要不然這些年他撐不過來。
「鷹……」好痛、好痛,為什麼痛得快要喘不過氣,她會不會心痛而亡?
「你該怕的,我……」
一滴溫液忽地往下滾落,熨燙了他的掌心。「你哭了?」
「胡說,我才沒有哭,我童海兒最勇敢了,不是愛哭鬼,」她只是鼻頭很酸,鼻子塞住了而已。
擺暗中,風炎魂笑了,他捧起她的臉低頭一吻,涓涓不停的小淚河浸濕他的雙手,順著捧不住的指縫滴滴沁漏,流進他以為死寂的心。
他怎能不愛她呀!那眼眸,那笑聲,那甜甜的軟音,那散發果香的身體,她用最甜美的微笑走進他心底,擊破了那道高築的冰牆。
愛呀!這個毫無狐媚技巧的小丫頭,光是她的笑、她的開朗和樂觀,足以融化萬年冰石,有誰能下愛上她,她根本是撒旦派來人間魅惑人心的小惡魔,讓人情不自禁的受她引誘。
「你哭了,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很丑。」但在他心中,她美得像夜的精靈。
她生氣地以手背一抹。「胡說,是屋頂漏水,而且這里很黑,你哪里看得見我很丑,你是可惡的大騙子,說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我愛你。」
「嘎?」他說了什麼?
「我說……我想愛你……」
「什麼想愛我……」驀地一噤言,她霍地明白他要做什麼。
她慌慌張張的想轉身拔腿就跑,卻讓他一把攬住。
「海兒,我的海兒,你還想逃到哪去,除了我的懷抱,你哪里也去不了。」她是他的,無處可逃。
「你……」雙腿騰空的童海兒只能抱住他,和他一起倒向黑暗中的大床。
「為我展開你的美麗吧!盡情綻放燦爛,我的眼楮看得見你為我而散發的嬌媚。」他的蝴蝶兒,快飛到他手心。
布帛撕裂聲清晰可開,黑的色彩中劃過一道流光,一件螢白色的上衣緩緩飄落,在接觸地面的時候明顯可見裂成兩半,還原成布。
夜,是罪惡的源頭,的延伸,它讓人沉淪,也令人瘋狂,在夜幕的包裹下,人人都能為所欲為,把最邪惡的一面展露出來。
放肆的肢體糾纏著,橫流,沒人知道這一夜會改變未來,激情的申吟聲回蕩一室,在穿透的吶喊中,純潔的女孩多了一層身分。
女人。
象征處子的血滑下腿際,暗黑的空間里璨如星鑽的瞳眸閃著比湖水還深的幽綠,非喜非悲的晶瑩淚珠掛在眼角,悄然地滾落頰邊。
在電光石火的那一剎那,她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包括她是誰,包括那句預言。
龍涵玉,她用十八年的名字,龍家的女兒,也是她的男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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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喙綠羽,曳長尾翼的鳥兒停在窗欞外的橫桿,啾啾地朝窗內人兒唱歌,歌聲清亮而高亢,旋律動人,悠揚地浸婬曙光中。
風是頑皮地,揚起月季花圖樣窗簾,不知羞的偷看一室春光,呼朋引伴找來落花和曉晨,吻上牛女乃白的水女敕肌膚。
梨花初綻般的玉人兒睡得酣甜,美背如春蔥地泛著白玉光澤,迎接陽光的洗禮,讓它多了毫麗的紼櫻顏色。
不知是什麼吵醒了她,長而卷的翦翦羽睫輕掀了幾下,似醒非醒的帶著微笑,以為身在夢中。
「早。」
「喔,早呀!」咦,早?
茫然中,很自然回了一聲早的龍涵玉忽地一訝,神智仍有些渙散,無法集中的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孔,「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一開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他的寢宮,他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想起來我為什麼在這里吧!」一見她懊悔的神情,風炎魂忍不住癌身一吻。
她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吞了她。
「呃,呵呵……早呀!你起得真早,昨晚沒睡好嗎?」他一向比她晚起,常常是她在外頭繞了一圈後他才一臉倦意的起床。
他揚起眉,顯得非常愉快。「不,這是我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我由衷地感謝你。」
「感謝我?」她納悶。
他半夜都不睡覺的嗎?啊,糟,那他每天抱著她共眠,不就整夜沒睡,睜大眼楮看她打呼又流口水的丑樣。
「海兒,你忘了昨夜的事了嗎?」難道他的努力不夠讓她印象深刻?
「昨夜的事?」龍涵玉把頭一甩,烏溜溜的黑發溜向美背。
「需要我一一提醒嗎?」輕佻的手撫向縴腰,順著線條而上,覆住尖挺的渾圓。
啊……他、他……「你……我……我們真的……呃,那個了。」
美眸大睜的她連忙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
風炎魂勾唇,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啄,「我們可以再原地操演一遍,好喚起你的記憶。」
她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全想起來,你……你不要太拚了,要顧好身體。」
一臉心虛的小人兒在兩道熾熱的目光下,尷尬地拉高滑至腰際的被單,兩頰通紅的不敢抬起頭,被子底下光滑如初生嬰孩的肌膚也是紅成一片。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什麼都沒穿,絲被滑過的觸覺是那麼清楚,且她哪能不記得寸縷不著的身體遭受何種蹂躪,扯動肌肉傳來的酸痛明白告訴她,她已經不是女孩了。
昨夜記憶慢慢地清楚涌現,唉!原來她骨子里也有基因,在第一次痛過後就該喊停,居然還不怕死的嘗試第二次,體驗第三次,越來越上癮地叫人家不要停,把他當牛郎操。
「多謝關心,我身體很好,再來幾回也不覺累。」要不是顧念她承受不住,現在他們還會在床上翻滾。
瞧著她微露的雪肩,風炎魂的黑眸轉黯,流露出的幽光。
她一听差點被口水嗆到。「咳!咳!我身虛體弱,腰骨曾被牛蹄踩到,醫生囑咐不宜做太多激烈運動……唔……唔……」
他干麼又吻她,還用很的方式,讓她「高燒」不退,臉燙得她都不敢瞧有多紅。
「海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可愛。」他居然感慨地大聲嘆息,仿佛可愛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惡。
「鷹老大,你可不可以恢復原本的嚴厲神色,你這樣很奇怪耶!」太多愁善感了,讓人毛骨悚然。
「風炎魂。」
「咦?」
「我的名字。」他一擰她的鼻子,要她牢牢記住。
「喔,風炎魂,初次見面,你好、你好,我叫龍……咳!籠子里不會飛的童海兒,以後請多多指教。」她熱情地伸出手和他一握,調皮的上下甩動。
被子因她的舉動下滑,露出她的上半身,風炎魂一見眸光轉深沉,濃切的升起。
他朝她湊近,她趕緊鑽回被子里只露出一顆頭顱,「握手就好了,你不用再靠過來啦。」她會害羞。
他于是定在那里,坐在床沿只是微笑深情的看著她,大拇指溫柔的撫著她細致的臉蛋。
金色面具上的反光刺了她的眼,入目的鷹形面具勾起她心中更多的酸澀,只有她知道那半張臉受過什麼樣的傷害,至今仍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龍涵玉的眼中多了一抹暗影,她心酸的撫上面具鑄紋。
他忽問︰「想在陽光下再看我的臉嗎?」沒有夜的掩飾看得更清楚。
「不要。」她幾乎是毫無猶豫的說。
「不要?!」他的臉色驟變,露出驚色。
「因為我這里會痛。」她捉住他的手按向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傳至他掌心。
「海兒……」他動容了,心中的愛意更澡。
「看到你的臉我會心痛,我一想到你曾受那麼重的傷,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想抱著你說︰‘不痛、不痛了。’」說著說著,她眼眶就紅了,深呼吸一下,眨回快滑落的剔透淚珠。
童海兒是不哭的,她要快快樂樂的笑著,讓每個人都看見她歡欣的笑臉。
「不痛了,不痛了,真的不痛了,你這個愛哭鬼。」真是……叫人不愛她都不成。
風炎魂愛憐地以指節抹去她為他而流的淚。
「我不是。」她大聲地喊著,不承認自己愛哭。
「說愛我。」他要她愛他像他愛她一樣的深。
「不要。」她搖頭。
「你敢不說?!」他一臉威脅的逼視一雙湖綠眸子,眼底隱藏的是難言的擔心。
他怕她不愛他。
「不說不說,就是不說,我有骨氣,寧死不屈。」即使她的心已說出那三個字。
「海兒——」。
忍下嚶哦的弓起身子,她推了他一下。「走開啦!我要穿衣服。」
「說愛我。」不說就休想起床。
「不要。」她很有志氣的再次搖頭,嬌笑地由他腋下滑開。
見她得意地吐舌又扮鬼臉,滿足無奈的風炎魂從後抱著她。「那麼答應我,一輩子不離開我身邊永遠當不說愛我的海兒。」
當不說愛他的海兒,他知道什麼了嗎?
揚起頭看向他,她語帶深意地笑著說:「一輩子太長了,說不定你三個月後就看膩我,叫我有多遠滾多遠,別來礙你眼。」
「我會嗎?」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不會,你可是坐擁眾多佳麗的鷹王,女人對你而言唾手可得,我童海兒算什麼,不過是一株見陽就笑的向日葵,被你榨完油後還不隨手丟棄,當滋養土地的堆肥。」
不說愛,不說一輩子,因為她不會只是他的海兒,無法給他承諾。
終有一天,海兒會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