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撞到頭了,還是尚未睡醒?」和男友離開咖啡廳後,走在,辛愛妮裝傻的舌忝著冰淇淋,粉色舌尖帶來令人亢奮的誘惑。
「這不是魔術,妳我心知肚明,我想妳應該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他不用強硬的態度逼問,睨了睨他,只以平順的語氣試圖了解。
「我的私事為什麼要告訴你。」她調開視線看向路邊的招牌。
「不是魔術就是法術嘍?」
雖然不算約會,但他和言靜心在一起的畫面十分刺眼,心里仍舊不痛快,因此也不要他太好過,故意擺譜拿喬,說出刺人的話。
「我是妳的男朋友。」他忍受她的無理取鬧,重申主權。
「男朋友和老公有一線之隔,看似很近,實則遙如天涯,等你當上我老公再談。」她才不想讓他稱心如意,以為女人是溫順的貓,輕輕一撫毛就服服帖帖。
「愛妮……」他無奈地拉住她,低頭吻去她唇畔香草口味的冰淇淋。
因為太誘人了,他自私的不願別的男人瞧見她天真的嫵媚。
「討好我是沒有用的,我現在火氣很大,你最好先考慮清楚你要說的話,我的包容性很小。」
言靜心大概沒想過她一時的失控,最後竟會自食惡果,潑出的咖啡居然停在餐桌上方約三秒,然後像擋到木板似的悉數逆轉,反潑到自己。
那一瞬間,辛愛妮清楚的看見她是以什麼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男友,那是想尋求情人保護的眼神。
所以當仇厲陽看見言靜心淚留滿面,以為她是燙傷,想探看她的傷勢時,她才會出聲阻止,讓他改為打電話請封御書來善後。
但是液體凝頓半空中的畫面,卻造成心底極大的震撼,這絕不是人力能做得出的。
「家人無端枉死,又遲遲破不了案,輿論和上級的雙重壓力逼得她快喘不過氣,我才基于朋友的立場,想讓她適時的釋放心底的郁悶。」他不笨,立刻明白女友吃醋了而稍做解釋。
辛愛妮拉起他雙臂環放後腰,杏眸燦亮。「可是你卻忘了你是我的男朋友。」
他縮緊臂膀,摟她入懷。「我沒忘,在那種情況下,我盡的是朋友義務,並無他意。」
「你沒想過我會不高興嗎?」她刻意踩上他的腳,將全身重量集中在不到三公分寬度的鞋尖。是沒想到,但他不會火上加油地說出口。
「除非我做出對不起妳的事,否則我們之間的信任是存在的。」
他的意思是情人間要互信互諒,互相相信對方的感情,勿生猜忌。
可是听在辛愛妮耳中,卻變調成︰我們之間的信任是存在的,但我若做出對不起妳的事另當別論。
「你是說你還是會跟她一起出去,在她遭受挫折或不愉快的時候,再大大方方出借胸膛讓她依靠,絲毫不顧念我的感受嘍?」用力一踩,她殘酷的因他的吃痛而感到快意。
「公事上,但不會單獨。」仇厲陽額頭抵住她玉額,語氣輕柔。「妳不開心的事我不會再做,僅此一次,我心里放的人是妳不是她。」
她的、心為他這番話融化,但仍嘴硬地挑他毛病。「我父親說過,男人的話若能相信,天下沒有戰爭。」
聞言,他一攏眉。「令尊不是男人嗎?」自打耳光。
「所以我母親從不相信父親說的話,她叫他沒有心的痞子。」這是她唯一佩服辛小姐的地方,認清男人的本質。
「而他們卻結婚了,還生下你們?」他有些混亂,搞不清楚她雙親的婚姻關系是融洽,或是同床異夢。
「因為他們相愛,我父親非常愛我母親,老把「假話」當情話,我媽听多了,就當它廢話,只給他一半的心,讓他瞎陶醉。」
可悲的男人,虧他還是玩家級的上等巫師,竟被沒戀愛值的人類女子耍得團團轉。辛愛妮說起自家父母的戀愛史滿口不屑,看似多有嫌棄,可是含誚帶譏的諷刺下,不難听出她深愛家人的情感,即使他們的行為讓她覺得愚蠢至極。
「我比較貪心,我要妳全部的心。」他要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她笑得張狂。「拿你的心來換呀,不夠純粹我不要。」
「就在這里。」仇厲陽提起她的縴手,覆向自己的左胸。「它已經是你的。」
對于她,他只怕捉不牢,不擔心給得不夠,她美得像天邊一道彩虹,稍縱即逝,叫人忐忑不安的猜想,何時才能捉住。
越和她交往,越感覺到她如同一團解不開的迷霧,走得越深入越迷惘,迷失在杏色瞳眸里,原先想逗弄的心,早在不知不覺付出得比誰都多。
「哼!我爸說得沒錯,男人都是騙子,謊話說得跟真的一樣,要是你心里只有我,怎會容許別的女人佔據我的位置。」她奮力一推,埋怨的語氣中更多的是撒嬌。「你敢說你抱著她的時候沒有一點點心動和憐惜?」
「我沒抱著她。」但他無法否認在當下,他確實憐憫前女友的遭遇,給予安慰的輕拍。「我想她一定說過她很寂寞,找不到別人傾訴,不敢要求太多,只希望有人能听听她的心事。」她雙手環胸,仍舊不讓他靠近。
「這…」仇厲陽心口一震,微露訝異,不敢相信她猜得一字不漏,彷佛人就在當場。
「用不著驚訝,女人在想什麼我會不知情嗎?不要告訴我你看不出她舊情難忘,要不然我真懷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值得交往。」在愛情的領域里,女人的心眼比針眼還小…
…
咦!等等,她提到愛了嗎?
被突然冒出心底的字眼嚇到,辛愛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死捉著這男人不放的原因不是佔有欲,而是愛上他了,所以才會動不動感到憤怒。
原本她沒打算投入感情,只想單純來一段無負擔的激情,梅絲姑婆的話讓她產生抗拒,她自認能悠然抽身,絕不讓人說中。
誰知她的自以為是反成一個笑話,在愛情面前絆了一大跤,越不想要的,老天越要和她唱反調,丟下這麼個男人在她面前,打亂了她既定的人生目標。
「別說任性話,愛妮,我答應妳以後盡量少和她接觸,不讓她產生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空間。」他以為他的保證能消減她的不滿,但是……
「不是盡量,而是絕對不行,你們最好給我保持一公尺以上的距離。」男人的劣習是拒絕不了女人的眼淚。
他一听,露出為難的神情。「妳可以多信任我一點嗎?我是警察,她是檢察官,我們接手同一件案子,不可能不面對面討論案情。」
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我相信你,但不相信她,有時女人為了得到一個男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她想到莎娜,以及失而復得的「龍之心」
他失笑地覺得她小題大作。「我沒那麼搶手,而且小顏也不是那種人。」
不說還好,這一句昔日的稱謂再度引得女友勃然大怒。
「對,只有我是那種人!只要我想要的男人,一定非弄到手不可,不管對方有沒有女朋友,你的小顏和我不同,你們是同一類的,你回去找她呀!我祝你幸福!」怒火中燒的辛愛妮忍不住嫉妒,張狂的惡言咆哮而出。女巫本非善類,邪惡又陰毒,她們沒有眾愛,只有小愛,自私自利,唯我獨尊,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別人。
「什麼叫祝你幸福?妳非要這麼無理取鬧地糟踏我們的感情嗎?為什麼不學學人家當個溫柔的女人,硬要讓我煩心…」
仇厲陽本想退讓,不想為了一件小事讓兩人都不開心,但她那句「祝你幸福」一說出口,他也覺得被狠刮了一巴掌,所有為她付出的真心化為碎片,跌落一地。
不被諒解的他也有些不快,語氣略重地想讓她知道維系一段感情有多困難,希望她能體諒他不得不的難處,而不是一味地要求,然後又對兩人的關系抱持不在乎的態度。
但是一瞧見她受傷的神情,他立即驚覺自己說錯話。一直以來,他愛上的本就不是溫柔的她,而是狂野外放的熱情女郎,他怎能以言靜心的標準來做比較,傷了他最愛的人。
「愛妮,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不要妳把我推給別人--…」他伸手想抱住她,卻因她眼中的傷痛而不敢輕觸。
「放心,我不會讓你煩心太久,男人嘛!憊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嗎?憑我的條件,隨手一招多得是。」她說著賭氣話,眼楮難受得不得了。
「妳…」仇厲陽想說他不可能讓她和他以外的男人交往,可是傷人的人總是多一份歉意,愧疚在心。
誠如她所言,以她如日中天的名氣,要什麼男人無不手到擒來,他算什麼東西,若她想走,他根本留不住她,她是所有男人眼中的性感女神。
「說得好,寶貝,男人都是狗,千萬別對他們太好,踹他們兩下讓他們叫幾聲就好,寵狗成虎是會咬主人的。」鞭子和鐵鏈不可少。
人來人往的街頭,似乎沒人發覺紅發男子的平空出現,他笑得邪氣地朝空中畫了個圓,一道透明的薄膜就像隱形的牆,將無關緊要的路人全阻隔在牆外。
他舉止優雅,像十八世紀末的法國貴族,帶點流氣地行了個禮,旁若無人地將辛愛妮帶入懷中,修長手指宛如鋼琴家的手,輕撫她柔細發絲。
包令人意外的,向來暴躁的女人現在卻恍如一只柔順的小狽,並未抗拒地向他胸口一偎,臉上的表情是依賴和安心,完全沒有一絲勉強。
「你到底是誰?」其實仇厲陽最想做的事是搶回自己的女人。
「我是誰?」帥得不像人的男人仰頭輕笑。「我當然是她最愛的男人嘍!對吧,寶貝?」
辛愛妮頭也不抬地悶聲一應。「對,我愛你。」
「听到沒,小子,我的寶貝說愛我耶!你死心吧,別再來纏著她。」他笑著掬起懷中人一撮發絲,放在唇邊輕吻。
這樣輕狂的舉動讓仇厲陽大為震怒。「她是我的,不許你踫她!」
「你的?」對方狂笑不已。「哎呀,直一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你有幾成把握從我手中將她搶走?」不自量力。
「還、給、我!」他一向不在非勤務中用槍,但此時他卻沖動的將槍口對準無犯罪行為的市民。
「哈哈,有意思了,我站著不動,看你能在幾槍內打中我。」對方不但不怕,居然還攤開手,樂當人形射靶。
「你……」他竟然不怕死?
像是得知他的想法,男子又大笑出聲。「不敢開槍就別掏出槍,這個寶貝我帶走了,想要人就來家里坐,我家大門永遠為因愛痴狂的傻子而敞開,小朋友。」
「等等,不能帶走她……」
一見他又如同上回想帶女友離開,仇厲陽沖上前欲阻止,殊知紅發男子才一揚手,他便像撞到軟布丁一樣彈出隱形的膜牆,再一次失去兩人的蹤影。
報開滿園,搖曳生姿,蛇紫嫣紅,萬千繽紛。
靜悄悄的風偷偷潛入,捉弄著花苞上的小瓢蟲,牠惺忪的揉揉眼楮,展開斑點炫麗的翅膀飛向流蜜的花朵,低頭吸吮。
千坪大的花卉賣場,只見笑容甜美的女孩正為長得過多的蝴蝶蘭分株移盆,身後是位綁上頭巾的恬雅女人,兩人相互交換會意的微笑,在鋪上軟泥的盆子里放進一株開著虎頭模樣,大如手掌的混種植物。
愛花的客人依然絡繹不絕,手捧著心愛的花草細細觀看,而志不在此,別有所圖的男客則只能在門外徘徊,在男主人回家後,他們一步也踏不進花巫花房。
「寶貝呀!我的小心肝,別把眉頭皺得像咸菜干,瞧瞧你這張漂亮的臉蛋都失去光澤了,叫我看了好不心疼。」女人像花,要開得美美的才引人注目。
「滾開拉,老頭子,別來煩我。」真是討厭,像粘涕蟲似的,甩都甩不掉。
「哎呀,真叫人傷心,枉我這麼愛你,供你吃,供你住,供你凌虐,你居然嫌棄我。」他真是心痛得想……掐她臉頰。
外表看來大概三十歲左右,長得英挺帥氣的紅發男子笑得好不和善,就像剛從和尚雜志走出來的模特,高挑的身材無一絲贅肉,精瘦有型。
只是一身尊貴氣質的他竟然做了一件相當幼稚的舉動,就是以那優美修長的十指朝辛家長女臉上一放,食指和中指夾住一塊頰肉往外拉扯。
這算是友善的表現嗎?
「放……放手啦!貶痛……你日子過得太閑了是吧!」可惡,他怎麼不敢去掐愛波,卒仔!
「是滿閑的--…
呃!不對,妳有沒有尊敬我一點。」差點被她拐了,小女巫是狡猾的生物。見他又擺出指的準備動作,辛愛妮趕緊一閃。「有啦有啦!非常尊敬。你去炒一盤栗子,我嘴饞。」
「喔,好。」乖乖走到一半,紅發帥哥又覺不對,獰笑著「蛇」回來。「膽子不小嘛,小辦發,敢叫我幫妳做事變」
她表情不悅地拍開他故意撥亂她頭發的手。「不要叫我小辦發,都是你的錯啦!唉我老被叫紅發安妮!」
「噢,那我該跟妳道歉,說一聲對不起嘍?」越大越不可愛。
小時候多討人喜歡呀,甜甜的小臉,柔柔的小手,軟綿綿的清甜聲音膩得很,叫人听了連骨頭都軟了,疼入心坎底。
可惜一長大了,個性就跟她女乃女乃一模一樣,說是風時又是雨,打雷閃電全不缺,讓他恨不得把她塞回娘胎,眼不見為淨。
「老頭子,不要用你一身老骨頭抱我,很熱。」他是存心的,想捏碎她。
他呵呵地亂笑一通,「是你火氣太大吧?想男人想得渾身火熱……啊!誰用鏟子丟我?不想或了是不是!」
即使不套手套,雙手仍潔白得不帶一絲污垢,花房的女主人辛仲文彎下腰拾起花鏟。
「不好意思,滑手了。」
「滑手……」紅發男人臉上多了一塊紫胎,笑聲變得虛弱。「丟得好,老婆,我實在不該對女兒灌輸亂七八糟的錯誤觀念,我錯了。」
沒用的男人。
辛愛妮一撇嘴,不想承認這個見到老婆就發浪的中年帥哥是她的巫師父親,道拉奇。迪爾。
「我是不是說過不可在家里使用魔法?」溫柔的嗓音輕如微風,淡淡飄過。
被女兒當成肉腳的男子冷汗直冒,干笑著捉住飄高的灑水器。「是是愛妮,她說有魔法不用是傻瓜,手動不如自動。」
太奸了吧!老帥哥,居然把責任往我身上推!辛愛妮不滿的橫瞪不良父親一眼。
「是嗎?」辛仲文看了看女兒不以為然的神情,了然在心。男人果然不可盡信。
「當然是真的,妳是我親愛的老婆,我怎麼可能騙妳,愛妳喔!小文文。」他拋了個飛吻,故作此心永不渝的表情。
辛仲文手臂抖了一下,雞皮疙瘩全豎立起來。「道拉奇,你再拿肉麻當有趣,小心你的床位將移到走廊最右一間。」
「廁所?」不會吧?老婆大人未免太狠心了。
「想愛的時候就去愛,不要考慮太多,就算受傷了,跌個鼻青臉腫,妳還有個家,不論人走得多遠,聯系依舊在,放膽去做想做的事。成長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人的一生中不只是甜而已,苦澀辛酸也包含其中,勇敢的人才能摘到最大最甜的那顆果子。」
辛仲文雖然未指名,低頭整理盆栽,可不難听出這番話是說給誰听。她以母親的身份告訴為情苦惱的孩子,愛情不是毒蛇猛獸,不跨出第一步,誰也不能誓言旦旦它會噬人,可家會是她背後的支柱。眼角看到丈夫又在擠眉說愛,她不禁嘆息,遇到他是善緣還是惡緣,她真的沒法分辨,至少有一點可以確信,她是幸福的。
「說得好,老婆,我愛妳,愛死妳了。」她實在太有智慧,說得頭頭是道。
「閉嘴!」都老夫老妻了,她還是會因丈夫愛鬧的瘋言瘋語而臉紅。
怕被女兒取笑的辛仲文靜靜地走開,捧著來自巫界的金桂樹至陽光照不到的陰涼角落,進行人與花的對談。
「唉,我老婆不好意思了,妳要多學學她,瞧她兩頰紅通通的模樣多迷人。」
道拉奇看著妻子的眼神布滿深情,毫無戲譫。
在他眼中,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學她把老公踩在腳下,當是外勞呼來喚去,有時插三把花剪在丈夫身上?」
哦,她受教了。
聞言,道拉奇當場變臉,勾著她的脖子往後拉。「辛愛妮,妳越來越不尊重我是吧?」
「是不怎麼尊重,不過讓媽發現你又用魔法澆花,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會比較慘。」她一直認為母親較愛她,而丈夫嘛,排在女兒之後。辛仲文的感情較淡,但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只是偏向細膩而非濃烈,常讓人看不出她對丈夫的愛有多少。
「妳--…」好樣的,敢威脅老子!道拉奇做了個拉的手勢,噴灑的水管立即無力垂落。
「寶貝呀,妳曉得我有多愛妳嗎?我愛妳愛得不想把妳讓給別人,不管誰來搶,都要讓他抱撼終生……」
正奇怪他為何又亂惡心一把地喊她寶貝,辛愛妮一抬起迷蒙水眸,就見到一道背光而來的男人身影,她瞇起眼,心跳加快。
是愛情美化了記憶,還是幾天沒見,他真的有所改變?感覺上似乎更有男人味,結實的肩膀更堅挺,散嶺一股懾人氣勢。
「伯父,請把你的手離開她的身體,我不喜歡看見有人勒住我女人的脖子。」
「伯父啊」道拉奇表情古怪,像是不能適應一下子被喊老了二十歲。
事實上,他已經五十幾了,但容貌仍維持在三十歲。巫師的壽命很長,加上不斷精進魔法的等級,如果他願意,到了一百歲還是目前的外觀。「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父親,我們一點也不像。」她打死也不承認有一點像這無能的老痞子。
掙開父親縛頸的雙臂,辛愛妮自動走到仇厲陽面前,輕輕環著他的腰,好像先前的爭執全不存在,只是作繭自縛的無聊事。
「因為我愛妳。」愛讓他想通了一些事。
他也掙扎過、憤怒過,情緒低落到什麼也不想做,對著沙包揮出一次又一次的重拳,讓身體疲倦到無法動彈,好忘記他又再次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被帶走的事實。
那是一種他難以形容、也沒法擁有的力量,絕不能再以「魔術」兩字自欺欺人,世界之大,並非僅止于他所了解的那樣,他必須放段學習,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其實他很實際,在累到四肢移動不了的當時,腦子反而變得清明了,他想到情人的發根是艷紅的,而紅發男子也是一頭野紅色,曾有一面之緣的辛家二女兒,綠眸也和男子如出一轍,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不無可能。為了求證,他在執勤之余,仍舊持續發揮警察查案的耐性,一一探訪附近的商家、居民,由他們口中得知自己的猜測無誤。
現在,他知道該去哪里找她,也明白了兩人是何關系。
唯一還困擾他的是,他們究竟是誰,真實身份為何,為什麼光憑一個手勢就能做出旁人做不到的事?
難道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