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亞小姐,請喝茶。」
「小心燙喔!艾妮亞小姐,剛出籠的小籠包,皮薄餡多,湯汁燙舌。」
「來,艾妮亞小姐,妳指定的特調女乃泡咖啡,七十五度,溫醇入喉。」
「艾妮亞小姐,妳真的只噴柑橘味的香水睡覺嗎?」
左一句艾妮亞,右一句艾妮亞,一群色欲燻心的男人全像見著蜜的雄蜂,殷勤的將美得艷光四射的佳人圍在其中,誰也不讓地爭相討好。
一下子是美食,一下子是鮮花,不論是警局內的執勤警察,或是前來報案的民眾,一個個都有如迷失了心竅,爭先恐後的表達愛慕之意。
當從檔案室走出的仇厲陽一見到眼前媲美市場的熱絡情況,原本有些灰敗的神色更加陰暗,頸邊浮動的青筋有爆裂之虞。原以為他更顯凶狠的「面腔」,會讓所有人一如往昔的嚇得沖出偵訊室,不再圍繞在他的「嫌疑犯」身旁流口水,誰知五分鐘過去,竟無人察覺他的存在。
美麗的犯人果然魅力無窮,可輕易捉住男人的目光,讓他頭一回由猛禽狂獸淪為路人甲,徹底遭到漠視。
「大頭,櫃台等著填單的民眾處理了嗎?」
「等一下,我一會兒再去處理。」看美女比較重要,公式化的報案三聯單會讓人想睡覺。
「阿天,中山大樓有人要跳樓,你聯絡上消防人員了嗎?」準備雲梯和救生氣墊。
「哎呀!暫時死不了,上回割腕,再上上回吞藥,上上上回懸浴室門自殺,哪一回死成?」不急,想死的人不會找一堆媒體拍照,做做樣子罷了。
「杜文凱,天霸王海產店是你的轄區,如今有兩派人馬斗毆,發生凶殺案,你還不趕快去?」他總該有些理智吧?
「喔!等砍完了我再叫法醫驗尸,反正是一群自相殘殺的社會敗類,不必理會。」自行清除,他們樂得輕松。听到這麼些不負責任的言詞,仇厲陽神情陰郁地走上前,大手一伸,一手一個像抓小貓似的拎起往後扔,霸氣十足地掃除閑雜人等,然後把黑色玻璃門在他們面前用力甩上,隔絕他們最後一絲看美女的機會。
不過是個稍具姿色的女人罷了,居然讓一群人為她神魂顛倒,是她太會放電,還是同仁太無能,竟然不敵美色的誘惑。
「艾小姐,我們開始吧。」少了這些色鬼的騷擾,應該會安靜許多。
一動也不動的辛愛妮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朝玻璃門外的愛慕者微笑,即使她看不見他們。
「妳沒听見我在叫妳嗎?」口氣壓抑的仇厲陽忍住拍桌子大吼的沖動,喉間發癢地想咬人。
她這才如夢初醒地訝了一聲,眼神迷蒙,似會勾人。
「咦,你在叫我?」
「這里除了妳還有第三個人嗎?」他厲眼一掃,圍在偵訊室外的的其它人立即後退三步,高舉雙手表示無辜,氣勢可見一斑。「還有,艾小姐,請別在警局內賣弄風騷,引誘正直的警察,媚術在這里行不通。」盡避她確實是令人難以忽視的性感尤物。
雖非刻意,但是她豐挺的胸部、呼之欲出的緊實雙峰,不吝分享的深壑溝痕明顯,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將視線在上頭停留幾秒。
而他也不例外,腦下垂體自動分泌出」幾奮的腎上腺素,不過他隱藏得很好。
「是嗎?」她似有若無地一眨眼,外頭一位吸毒被逮的年輕男孩立即推開做筆錄的老警官,沖進偵訊室,跑到她面前跪吻她潔白足踝。
這情景讓仇大隊長著實掛不住面子,有些惱怒地踢開兩眼凹陷的煙毒常犯,臭著臉要手下立即將人拉出,否則全隊賣命辛苦爭取而來的一日假期馬上取消。
「噢,對了,我不姓艾。」
「不姓艾?」對她的跳躍式話題,他有些狀況外。
辛愛妮語帶嘲諷地一吹縴柔長指。「你真的是警察嗎?不是黑道大哥混進來臥底的?好歹也看清楚白紙上的黑字吧,既然都曉得上哪兒找人,怎麼不知道艾妮亞並非本名?」
仇厲陽趕緊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犯的愚蠢錯誤,深棕色的臉上泛起薄辦。可辛愛妮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回擊這個可惡的雄性動物,怎可能就此放過良機。
「啊!也許你的英文程度太低了,這就怪不了你,是你的老師沒把你教好,要不要我為你開幾堂課,好好地學習學習?」
不語的仇厲陽兩眼瞇了又張,張了又瞇,狼狽的瞪了她一眼。
可她卻又忽地開始演起別出戲。「喲!甭男寡女,你想對我做什麼?想先剝開我的衣服,大逞獸欲,還是月兌掉我薄如蟬翼的蕾絲底褲,我可是會害怕的。」嘴里這麼說,動作卻很嬌媚地將修長美腿抬高,輕放桌面以撩人的姿態撫模腿部曲線。
「坐好。」他低喝,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對別人說出這句話。
仰首輕笑,露出優美頸線。「坐哪好呢?你的大腿嗎?」
「椅子上。」他咬牙切齒的蹦出話,心跳卻不爭氣的多跳了幾拍。
「太硬了,搬張沙發來吧。」她嫌棄地揚揚手,神情高傲得一如出巡領土的公爵夫人。
臉一沉的仇厲陽大拍桌子。「給我坐下,沒有第二句話!」
「嘖,好凶,你真嚇到我了。」辛愛妮撩了撩如雲發絲,朝外招招手,說了句「硬椅子坐得好不舒服」,馬上又有人沖進來,不怕死的從局長辦公室偷搬來上好的絨布沙發,就怕傷了她臀下細皮女敕膚。
「你們在干什麼?!」他一喝,畏縮的同仁們隨即開溜,還不忘把門關上。
搖搖頭,仇厲陽莫名覺得今天特別累,只想趕緊問完話,回家補眠。
「我問妳,上個星期三接近凌晨時,妳到言檢察官居所干麼?」
「言檢察官?」她一臉不解,像是听不懂他說什麼。
「言修齊,妻子蘇慧貞女士,他與母親同住,育有一子一女,三代同堂。」可惜家破人亡,再也見不到往日的歡樂。
蹺起腳,她漫不經心的回答,「不認識。」
「除了幼女失蹤外,其它人都慘遭殺害。」死狀甚慘,似乎沒料到會有仇家,臉上猶帶著愕然和驚恐。
「喔!真是不幸。」
「除了這一句,妳沒有別的話好說嗎?」仇厲陽目光冷沉,直盯著她的臉部表情。
「那你教教我怎麼說才是正確吧。」不著鞋的柔白雪足輕輕一抬,像是挑逗地貼著絨布沙發椅背摩孿。
這個畫面,讓人彷佛置身金碧輝煌的城堡當中,看見一個貓似的女郎斜躺在以金絲銀線綴邊的絨布沙發上,誘人美腿一上一下的逗弄凶惡的法國狼犬,神色慵懶地閉目假寐。
辛愛妮的自得其樂引人遐思,由內而外散發的風情是如此的自然而不做作,一如風吹草原上的野花,美得挑動人心。
「有人看見妳在命案現場出現,妳有什麼話想說?」仇厲陽極力克制自己的雙眼不朝那光潔美白的長腿看去,不讓辦案專業受到牽制。
「證據呢?」她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閑適樣,彎了,自椅子底下拿出一顆橘子,剝了起來。
疤橘的香味飄進鼻中,他臉皮僵冷地抽了一下。「哪來的橘子?」
食指一勾,她朝他露出邪魅微笑。「我是魔術師,能無中生有。」
他冷哼,沒想深究,只怕又是那群色男的「好心」吧。「證據證人已錄在手機中,制成光盤。」
「播出來看看吧,總要讓我心服口服的認罪。」橘子一點都不酸,他干麼皺起眉頭。
「可以。」
只見計算機屏幕畫面中,夜幕低垂的陽台上忽然多出一道女子曼妙形體,高舉的手腕順著風輕撫波浪松發,著藍光的寶石手環特別清晰。
怔了怔,辛愛妮撫發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腕間的藍寶石手煉,臉上的漫不在意被不悅取代。
其實手機轉錄的畫質很差,根本沒法照出一個人的臉部輪廓,甚至是細部的五官,只有蒙蒙一片,隱約看得出是個女人。
偏偏她是舉世皆知的名女人,就算沒照到臉,光憑模糊的剪影,也很難不猜出身份。更重要的是,市價五億七千萬台幣的首飾就戴在她手上,那是某阿拉伯王子贈送給對手煉情有獨鍾的情人的,因為價格昂貴而聲名大噪。
而她就是王子深愛的人,在收下禮物的隔天便將人給甩了,大刺剌地和一位知名企業家出雙入對,揚言舊情已逝,只愛新歡。
「巴黎最無情的浪女」話題延燒了一周之久,各大報皆以頭版刊登她美麗的臉孔,而她也像故意挑釁似的,每每被拍到,總是有意無意地伸出柔白細腕,讓人知道她是六芒寶石的主人。
「不好意思,汪隊長,我剛才沒看仔細,請你回放一次好嗎?」記憶是可以被抹煞的。
「我姓仇。」仇厲陽臉色陰沉,牙床磨動。
「仇或汪都差不多嘛!」男人是狗,只會繞在她四周汪汪叫,她會誤會是自然反應。
他橫瞪一眼,重新播放叫人百口莫辯的證據,相信破案在即。只是讓他心驚的是,再一次叫出畫面,卻只有一片漆黑的夜,以及屋里流泄出的微亮燈光,迎風而立的女子身影竟然消失無蹤!無法理解的仇厲陽一再叫出檔案,建立指令進行修復及找尋,卻徒勞無功,畫面還在,只讀缺了最關鍵的一幕。
偵訊室中,經手光盤的人只有他而已,沒有人能從中動手腳,除非……
驀地,他眼角敏銳地捕捉到一抹極其得意的笑靨。
「妳,做了什麼啊」
「我做了什麼?」
眨動比星辰還璀璨的明艷雙眸,辛愛妮長腿盤起,一臉無所知地漾著魔鬼笑容,不做任何回應。
她能做什麼呢?不過是動動幾根手指頭,對空畫了某個古老符號,讓記憶之神的手抹去不該存在的幻影,回歸空無的空間。
懊歹她是個學有所成的女巫,資質還算上等,和人類一比,她完美得找不出瑕疵,怎麼可能留下不利于己的證據,讓人找她麻煩?她是出現在命案現場,那又怎樣,閑著沒事路過不成嗎?一堆的死人並非她下的手,凶手是誰當然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
「沒我的事了吧?汪警官,我可以離開了?」伸了伸懶腰,她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面對畫面平空消失的詭異境況,仇厲陽已在一開始的吃驚過後迅速冷靜下來。
計算機可能短路,還是靠人腦最保險,反正他本就沒期望這回的案子這麼容易就能偵破,所以……
「案發當晚發生了什麼事,妳不可能完全不知曉,我會時時盯著妳,直到妳肯麼口作為止。」
聞言,她面有慍色地擰起眉,但豐唇吐出的艷語卻曖昧旖旎。「我等你喔!寶貝,看是鞭子還是蠟燭,我等你來愛我。」
偵訊雖未結束,可偵訊室的門已被外頭的眾男警悄悄拉開一道縫。
在外暗自想象就是不過癮,還是現場收音來得贊!那一句寶貝傳入耳中,所有人的胸口莫不一陣酥軟,表情陶醉地幻想美女正直呼自己。
「辛小姐,妳的證詞攸關一門血案,不論妳是否有涉案,希望妳能勇敢面對。」自首得以減刑,刑期較輕。
「汪汪警官,何必提那些殺風景的死人事,你覺得我美嗎?想不想模模我。」
她拉低露胸的細肩帶,嫵媚地低眉淺笑,不意外听見外頭傳來的狼嚎聲。
可仇厲陽的定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可破的,依然冷冷的回話,「就因為人已經死了,才需要我為枉死之人找出真相,不讓他人白死。」警察的職責不只是保護人民安全,更要他們不必擔心所處的環境,害怕隨時有喪心病狂的歹徒出沒。
他的眼神嚴肅,話語鏗鏘有力,他並非一開始就立志當警察,他曾念過一年醫大,但是他最好的朋友被刺死街頭,並背負上莫須有的罪名,連死後都要承受不名譽的責難。
所以他由醫科轉到警大,而且在畢業第一年便逮捕到當年的元凶,證明好友不過是路過的替死鬼,毒販為了月兌罪一口咬定他是主謀,在死無對證之下悠然逍遙法當警察是個意外,但他從未後悔過,在犯罪率節節升高的今日,他的存在更具意義。
「你怎麼曉得是枉死的?也許是咎由自取的下場,表面正直的人,私底下未必干淨如一張白紙,人家為什麼要害他?一定是事出必有因啊。」沒有誰該死,誰不該死,時間一到,每個人都要死。
「妳知道什麼?」他倏地捉住套著手環的細腕,厲聲質問。
罷易折,太過剛硬的仇厲陽不懂這一點,只是憑直覺辦案,也善用第六感,凡是感覺對了便去做,從不理會拉拉雜雜的臭規定。
所以這一次他注定要踩到鐵板,一踫上愛和人唱反調的辛愛妮,他的剛強很快便被折斷了。
「哎呀!討厭,你怎麼可以對人家提出那樣的要求,我雖然不是處女,但起碼清清白白地做人,那種下流的事你問都不能問。」她臉上帶著笑驚叫出聲,和受到脅迫的語氣大相徑庭。
什麼事,什麼事?怎麼听不清楚啊到底是什麼要求連問都不能問,下流得讓人不清不白?!門外早沒了心思辦案的警察你推我擠,就想搶個好位置,听得更明白。
「我只想要事實。」不理會她的自說自話,仇厲陽沉冷的說。她是唯一的線索,絕對不能放過。
「什麼?要我月兌光衣服?你也太心急了,至少找間氣氛不錯的五星級飯店,你寬衣我解帶,才好釋放彼此潛藏的熱情啊。」她又以外頭能听見的音量大喊,用另一只未被握住的手輕放在他肩頭,手指如芭蕾舞者般,順著他倏然繃緊的肩膀舞向線條剛直的喉結。
「辛小姐,妳想玩火嗎?」他在她眼中清楚看見挑釁,而男人是頭野獸,不容挑戰。
辛愛妮咬著他耳朵,低聲一喃,「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尤其精子數目多過大腦細胞的男人。」
「妳……」他感覺到一股控制不住的血氣在全身奔流。
她真的咬他,毫不留情,那種酥麻的痛雖然令人神經一抽,同樣也刺激身體內不願承認的獸性,他對她起了不該有的生理反應。
「放心,我不會讓你身敗名裂,但是…
別人越痛苦我越開心,你等著天翻地覆吧!」得罪她的人別想有好日子可過。一說完,她就像頭獵殺羚羊的母豹,強悍地抽出被箝制住的手,柔弱無骨的玉臂宛若兩條帶刺的藤蔓,攀向他的頭肩便死纏不放。
但接著她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她吻了他,而且是火熱、激情,叫人臉紅心跳的法式長吻,粉女敕舌尖勾纏住他的厚實舌瓣。
若是平常,兩名成年男女深情擁吻不算什麼,即使當場上演激烈的肉搏戰,也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責他們行為不檢,頂多提醒要鎖好門,避免春光外泄。
但現在他們一個是警察,一個是嫌疑犯,這樣的關系不宜有太多牽涉,更忌發展私人感情,最好保持適當距離,以免惹來非議。
只是兩人的對立有些走樣了,擦槍走火引發更嚴重的後果,一開始因震驚而未將人推開的仇厲陽終于嘗到苦果,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更想要她了。
不是情,而是欲,一種男人需要女人的性。
久久听不到一絲動靜的眾人非常心急,完全猜不到里頭出了什麼事,一個個既憂心又好奇,貼門板的人越來越多,最後你推我我推你地全擠在一塊,不算輕的玻璃門在推擠中居然應聲而開。驀地,迭成一座山的人民保母尷尬地干笑,佯裝地上有黃金可拾,臉色紅得像打翻紅墨汁。
「你們警燦詡是這樣審問犯人的嗎?!」驀地,-聲羞憤的怒吼傳來。
咦!怎麼了,美女的語氣似乎充滿委屈和不平?
出盡洋相的警察們趕緊爬起,面色正經,露出秉公辦理的嚴謹,一字排開,看著肩帶斷裂的……呃?被害人吧,她的肩胛和手腕部位有著極明顯的捉痕。
「對人毛手毛腳,上下其手,還說我只要肯跟他開房間,他就幫我處理掉不利的證據。」辛愛妮憤慨的撫著手,一臉痛恨。
「不會吧?仇隊長一向剛正不阿……」何且剛才她不也說了露骨的調情話?
「你的意思是我誣陷他,故意用手捉傷自己好賴在他頭上啊」辛愛妮一副自己人袒護自己人的鄙夷樣。
「這--…」那個角度應該無法自傷,而且手指的寬度分明是男人的手。
「你自個說,剛才你是不是捉住我的手?」要讓一個人灰頭土臉真的是很簡單。
仇厲陽看了她一眼,沉默許久才點頭。「是。」
「我肩上的淤痕是你使勁過度的緣故?」她指著五指痕跡,試圖挑起他的罪惡感。
「沒錯。」他承認。
「受辱」的辛愛妮拉高扯斷的肩帶,又故意讓它滑掉幾吋,一陣猛吸口水的抽氣聲滿足了她的惡念。「看吧!假審問之名行惡狼勾當,你們當警察的只會欺負女人嗎?我的律師為什麼還沒有到變」
不會吧!般得這麼難看,艾妮亞是知名人士,一旦此事上了報,警界聲譽定會更加一落千丈,大受打擊。
「仇隊長,我們相信你光明磊落又坦蕩的為人,不過為了息事寧人,你就道個歉,低個頭,不要把事情鬧大……」女人嘛,哄哄就沒事了。
仇厲陽抿了抿唇,神色復雜。「我的確吻了她,並對她做出冒犯行為,我犯了錯,不值得原諒。」
聞言,辛愛妮的眸中露出勝利的得意眸光。可她的得意只維持了一秒,下一秒,她便由得意變成錯愕。「為了懲罰我犯下的錯事,就罰我送她回家。」仇厲陽悶笑一聲,對她挑了挑眉,無聲的以眼神搖卑。
這一場,妳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