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那早起的蟲兒呢?
標準答案是被鳥吃。
經過一夜需索無度的歡愛後,全身酸痛的黃泉在一陣煎蛋香中醒來,她覺得認識十九年的身體像被支解一般,沒有一塊骨頭是連在一起的。
軟趴趴的不想睜開嬌慵的眼,輕嗅著空氣中食物的香味,她慵懶的趴睡著,露出原本光滑如玉、如今卻吻痕點點的美背。
雖然沒有死過一次的感覺,但是極度不舒服的身子如擰吧的破抹布,使不出什麼氣力,只能癱著數自己的呼吸次數,露出酣然的微笑。
餅度消耗體力的她又想睡了,一陣困意襲來加重眼皮的沉甸感,即使咕嚕咕嚕的肚子呼喊著要進食,她仍是懶得翻身,賴著充滿麝香味的床鋪。
粗黝的手指爬上綴滿熱情痕跡的果背,似蝴蝶輕戲花間般撫弄,似有若無地飛舞著,喚醒她敏感的肢體感官,陣陣酥麻讓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是螞蟻嗎?她覺得好癢,又癢又想睡,她好累,只想好好睡一覺,別再來煩她了……
「秀色可餐,如果-不反對的話,我想我還是可以把-當早餐吃了。」再多來幾回他也不覺膩。
耳邊傳來陳文迪曖昧的嘿嘿聲,不想理會的黃泉埋頭掩耳,抱著柔軟的枕頭打算徹底忽視,不讓一牽動肌肉就泛疼的身子再受摧殘。
可是她的意識與身體不能配合,在輕揉捻弄的挑逗下,虛軟的四肢又起反應,輕顫如清晨的露珠,隨著微風上下搖擺、
「別……別再來了,我……我承受不了……」混雜著初次承歡的痛及戰栗的興奮,她覺得自己被分裂了。
「寶貝吾愛,-再發出美妙的邀請聲,我真會把-連皮帶骨的吞下肚喔!」輕撫過圓翹的雪臀,他呵笑的落下一吻,引起她微顫的低吟。
「不,我不是你的寶貝,你欺負我。」他一定趁機打了她,在她昏睡不起之際。
「我要是不欺負-,-才會埋怨呢!多少女人搶著和-交換位置,當我的寶貝。」可不是他在自夸,很少有女人不滿意他在床上的表現。
一提到女人,泛酸的黃泉立即睜開酣然的雙眸,拍開他不安份的巨掌。
「你到底有過多少女人?為什麼她們到現在還緊纏著你不放?」像水蛭一樣,讓人看了討厭。
喔哦!說錯話了,他不該談起以前的風流事,女人的大忌諱。「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起了,我現在只愛-一人,沒有人比得上-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是我生命的全部,我靈魂的一半。」
沒有一個女人不愛听甜言蜜言,他懷中的小女人也不例外,在一番柔情攻勢下,豎起的毛被撫順,軟化了一根根硬利。
但是若以為她會就此罷休就大錯特錯了,女人的心眼比針還小,要她不計較男人的「小事」是不可能,除非她根本沒在這個男人身上用心。
「那麼你嫵媚多情的表妹怎麼說?她可不是你的過去。」一翻身,黃泉痛得眉頭一皺,戳向他胸口的食指無力的垂下。
喔!不公平,為什麼享福的都是男人,受苦的是全天下的女性同胞。瞧他一臉清爽的模樣,她實在很不甘心,想找他麻煩。
說到重點了。「她愛玩嘛!當不了真。」
看她嬌弱得連手臂都舉不高,忍俊不已的陳文迪不敢太囂張的笑出聲,眼神憐階地幫她按摩後腰,以減輕他犯下的「罪行」。
不過她也不能怪他餓虎撲羊的急切,美食當前有誰能忍住不狼吞虎咽,面對自己心愛的珍寶,他當然是毫不客氣的吃干抹淨。
他不否認有點失去節制,未曾顧及她稚女敕的身軀難以承受暴雨的滋潤,一夜多回如狂風卷過,難怪她要縮起身子,像個佝僂的老人。
「嗯哼!你要是認為我會相信你這番話,那你就太瞧不起人了。」她的智商還沒低到看不清他們兩人之間互動的暗潮。
有哪個表妹會用殺人似的目光瞪人,語氣低誚的諷刺她只是顆未成熟的青隻果,喜歡嘗鮮是男人的惡劣性格,要她自個斟酌點,別逼她出手。
被人威脅是一回事,但是拿人家的弱點攻擊就太過份了,她的上圍是沒她快滿出來的豐盈,但也算是-縴合度、大小適中,和時下的標準一比還算傲人,她憑什麼輕蔑的嘲笑她?
所以如果只是一般走得較近的表妹,怎會有近乎敵視的強烈反應,把她當成情敵大肆抨擊?
「呵呵……不然呢?如果我說她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會不會打翻醋桶謀殺親夫?」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安全,薇雅的殘酷手段不是她招架得住的。
「什麼親夫?!你想得美喔!要是你不交代清楚,看我還理不理你!」她噘起嘴,不滿他的有所隱瞞。
男女交往貴在真誠,若無法坦誠相告,她不知該怎麼繼續愛他。
陳文迪發笑的擁著她,輕吻她的耳朵,「-不理我,我理。」
「你……無賴。」她氣呼呼地捶著他,討厭他把她當成傻瓜?
「但-就愛這無賴不是嗎?」他含笑的將頭靠在她頸肩,滿足的逸出輕喟。「不是我不想告訴-,有些事不知道會比較好,我不要-和我的過去有任何牽扯。」
他用他的方式保護她,不讓她涉及他黑暗的一面,她的純真天性不該染上污濁的顏色,他要她永遠開開心心地當她自己。
「可是你的過去關系到我們的未來,不可能毫無關聯,除非你的一輩子短暫如流螢,否則沒有瞞著我的必要。」她還沒脆弱到不堪一擊。
「-……」黑眸蒙陰,他欲言又止。
「還有上官虹姊的事也一並解釋清楚,我猜她不單單是警官身份,她和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憊在吃味的黃泉不想表現出沒風度的小家子氣,也盡量克制自己別去計較太多,冷情的上官虹突如其來的舉動的確叫人氣憤,她要學著以成熟的角度去看待整件事。
但是她畢竟才十九歲,心智還沒早熟到能容忍別人破壞她的愛情,要她不在意真的很難,每每想到兩人唇貼唇的畫面,她都會很不是滋味想用消毒水洗他的嘴巴。
「沒有秘密,只有仇恨。」笑容轉淡的陳文迪輕擰她鼻頭,表情微帶無奈。
面對他的小情人,他還真生不了半絲火氣,只有想寵她的情。
「仇恨?」她像鸚鵡學話重復他的語尾。
「真的想听?」
「嗯--」
「那是一段很長的回憶錄喔!我怕-听到中途會打哈欠,直嚷著無趣。」他不會說故事,尤其是屬于自己的。
枯燥乏味,不值得一提。
逼泉拉高被單蓋住他覬覦的春光,笑得很假地輕拍他風吹日曬的粗糙臉頰。「我還年輕,有得是時間跟你耗。」
「-……」頑皮鬼,老是提醒他的「年歲已高」。「先吃早餐,我再慢慢告訴。」
在她唇上輕啄一下,上身精瘦的陳文迪只著一條長褲走來走去,僨起的六塊肌可見完美的線條,讓身後的她忍不住垂涎的咽下一口口水。
此時的他完全看不見小陳卑微的性情,氣魄懾人,神采剛揚,自信的身軀散發著屬于男性的王者魅力,性感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純粹陽剛的氣勢帶著一絲狂傲,沉穩內斂不見浮夸,精銳的目光透著輕慢的慵懶,讓人感受到一股狂野的危險性,不自覺地投入他輕揚的火焰中。
「呃,你先穿上衣服啦!不要引起我的犯罪。」她好想撫模他的胸肌,讓他急促的心跳緊貼她胸口。
口有點干的黃泉接過他遞來的冰牛女乃,咕嚕一口入喉,暫時澆熄體內莫名揚起的火苗和躁動。
「瞧!-的牙印子,模了我一晚還不夠本呀!唉羞得臉都紅了。」他快意的大笑,揶揄她的羞怯。
「我……我又不是故意要咬你的,我痛嘛!」听過跟做過是兩回事,她怎麼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會痛得像被撕裂開,害她淚眼汪汪地直想一腳踢開他。
「辛苦-了,吾愛。」陳文迪溫柔的說道,眼含情意地凝視著她、
自覺不好意思的她緋紅了雙頰,心疼地撫著他肩上口大的傷痕,「還痛嗎?」
「沒-痛。」他笑著喂她一口半熟的蛋,趁機偷得一吻。
「你……討厭啦!不許再提這件事,人家不听。」她發著嗔輕捶他一下,又羞又氣地惱他話多。
「是,我可愛的小暴君,以後我絕不再提起-在床上冶艷、放蕩得像只從未被憐愛過的小野貓。」而他愛極了她在身下的嬌喘聲,勾動他最深層的。
「陳文迪,你是大壞蛋,你……你怎麼可以說我放蕩……」兩頰滾燙得快能蒸熟生蛋的黃泉氣惱的大吼,抄起枕頭就往他臉上砸去。
想當然,她的攻擊沒有成功,反倒被他壓在身體下,游移的雙手撫捧雪女敕的玉峰,時輕時重的揉捏著,不時低頭輕吮嚙咬綻放的花蕾。
他愛她毫無掩飾的反應,自然純真得叫人愛不釋手,不管要她幾回他都覺得不夠,好像她身上有一股源源不絕的熱力,讓他想一要再要,直到驅走他體內沉寂多年的酷冷寒意。
他愛她呵!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深愛一個女孩,愛到心都痛了。
「我愛-,小泉,我愛-,我好愛-……」這是他的寶貝,只屬于他一人。
「我也愛你,可是……」她沒體力再應付他一回。
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便感受他帶來的狂烈風暴,極樂的喜悅與痛苦在體內爆開了,她感覺自己到了天堂。
太滿的歡愉讓她暈眩了一下,等她汗涔涔的醒來,冒著熱氣的早餐早已變冷,一只同樣汗濕的手臂橫過她小骯,呵護地擁著她。
「我說過我愛你,但你別卑鄙的跳過話題,親親表妹和熱情女警官的關系給我說清楚,小女生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由不得他搪塞。
怔了一下,本想小-一會的陳文迪苦笑的收緊雙臂,將狠心在他手臂上一掐的小女人擁入懷中,微嘆一口氣地感慨她的難纏。
現在的小女生可真強悍,不像以前柔情似水的女人,听話、順從又不頂嘴,百依百順的將男人服侍得如同大爺,甘于暖床的角色。
看著橫眉怒視的小丫頭,他不得不說自己真的老了,居然心軟地敗在她布滿尖刺的愛下,甘心為她摘下日月星辰,只為博她一展歡顏。
「這一段過去很長哦!-……」他在拖延時間,等她力有不支而沉沉睡去。
但是……
「跳過,這段你說過了,直接進入主題。」她沒那麼好敷衍。
唉!她變精明了,不太好唬弄。「要不要先吃早餐?-一定餓了。」
「是很餓,但我可以一心多用,邊吃邊听你的陳年往事。」休想隨便打發她。
「-不累嗎?」看她眼皮都快往下掉了,還逞強。
打起精神的黃泉硬撐著,朝他咧嘴一笑,「陳先生,文迪大叔,你要再不說我就打掉你的大牙。」
來民宿不到兩個月,她已學到老板的暴力精髓,遇到講不通的事物便訴諸武力,通常比較好溝通。
「溝通」的確是一種良好的示範,對于關系剛穩定的情侶而言,有助于情感的加溫。
陳文迪娓娓道來三十二年的成長歷程,從被遺棄到被殺手組織收養,以及他第一次接受委托的點點滴滴。
他說得輕描淡寫、不痛不癢,好像他口中的自己是另一個人,受到傷害和輕待的人不是他,他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但是听者卻為之鼻酸,眼眶泛紅的緊握他的手,不肯放開地支持他走出昔日的不堪,讓陰影從此遠離,不再成為他的負擔。
一個孩子沒有選擇如何生存的權利,他只能被動地走向唯一能活下來的方式,像個人偶般被人操縱著,隨人擺布。
埃濱小屋只是一種障眼法,並無太多實質的意義,用來掩人耳目罷了,他真正的居所在小屋底下,佔地百坪的私人空間。
這里有先進的科技產品、豪華大床、寬敞的浴室、健身房、起居室、休閑間,以及包含各國書籍的大型書房,必要的用具一應俱全,舒適感不輸一般華美的別墅。
「啊!槽了、糟了,我們已經遲到了,老板一定會很狠地揍我們一頓。」哎呀!她的內衣丟到哪里去?怎麼找不到。
看她匆匆忙忙地跳下床急著穿衣,絲毫不見半絲不適,失笑不已的陳文迪將壓在身下的一小塊布料遞給她,再慢條斯理地套上長褲和上衣。
民宿老板的功夫可真神奇呀!可隔空治病,適才軟綿綿的小女人才嚷著渾身無力,要他放她一馬,可是一瞧見牆上的時鐘,馬上由一堆泥變得生龍活虎,活力十足的踩過他的肚子一躍而下。
這對他的男性雄風是一大侮辱,一個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居然輸給身懷六甲的大肚婆,傳出去他還能做人嗎?
「對了,小泉,-昨天晚上怎會跑來找我,想我想得睡不著?」他不正經的從後摟著她,嗅著混著他體味的馨香。
「不是,我是跟著你表妹來的。」她沒多想的回道,再次重擊他的自信心。
「薇雅?!」是她?
陳文迪的眼眸一深,露出久違的嗜血冷意。
「快點、快點,別再磨蹭了,我的暑假還沒過完,不要害我丟了這工作。」嫌他慢的黃泉朝他彎下腰的後臀踢了一腳,淘氣地笑著拾階而上。
「-這丫頭,真是膽大妄為……」連殺手黃泉都敢戲弄。
追著她而上的他順手在牆上凹洞模走一樣管狀物品,推牆一出再反手一關,回復原先簡曬的小屋布置,不露出內有玄機的模樣。
他快步追上先行的黃泉,並末鎖上大門,反正里頭也沒有好偷的,除了一些破家具。
但是只走了三步,他發現她忽然停住不動了,身子微僵的看著前方。
「怎麼,-在看什麼……上官虹?」她怎會在這里?陳文迪的肌肉倏地繃緊,誤神令厲得令人害怕。
不遠處的巨大石塊上坐著一位神情漠然的女子,頭微微後仰,露出美麗的頸部線條,迎著海風似在享受夏日風光,不讓塵俗的一切污穢染身。
在那一瞬間,她化為來自海上的美人魚,寧靜、祥和,帶著蔚藍的純淨氣息,讓人感覺到她四周的空氣也變得柔和,自然清新。
只是,當她冰玉般晶眸橫掃而至時,那抹令人心胸開闊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沉肅的壓力,流竄在山青水綠中。
「呃,上官姊姊,-穿上制服真好看,-來海邊散步嗎?」黃泉硬著頭皮干笑,有些怕見到她一身正氣凜然的模樣。
當上官虹穿著便裝上山時她還沒那麼重的威迫感,只覺得對方冷淡了些,不愛與人親近而已,熱情地問候幾聲還會回上一句,不算太難相處。
可現在一瞧,冷冷的疏離感由周身散發,好像自絕于世界之外,不讓人靠近半分,也不許自己走入紅塵,獨處于雪山峰頂。
說實在的,瞧她的樣子真讓人有些心情低落,明明是她熟悉的大姊姊卻顯得陌生,一身國家賦予的榮譽象征區隔了身份上的不同,明擺著要執行警察的職務。
「-走開,小泉,不要讓我誤傷。」上官虹面無表情的說道,她的視線始終落在真正的「黃泉」身上。
「為什麼要走開?-不是查清楚了嗎?我們這里沒有-要找的人。」然而黃泉不僅不走,還上前一步擋在陳文迪面前,不讓她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是查清楚了,也找到我要找的人。」是吧!逼泉。冰眸中透露這訊息。
「怎麼可能?!-不是已剔除我並非-要找的那個人嗎?整個幸福鎮只有我的名字符合-的調查結果。」她很急,生怕她愛的男人會被帶走。
雖然她不曉得「黃泉」有多罪大惡極,殺過多少不該死的人,是個有正義感者都要全力討伐的惡徒,可是在她心中,他不過是個不正經的老男人,與罪孽無關。
「我錯了,我被膚淺的表面所欺,忘了真正的凶手善于偽裝。」而她也幾乎被他騙過了,以為弄錯了偵查方向而差點放棄。
當初警方的網路高手所侵入的伺服器並末出錯,他的確逮到和畢洛。華瑟夫通訊的「黃泉」,推測出一個大概範圍,以便她繼續追查。
但是她的直屬長官不願配合她的計劃,以放長假的方法由她一個人單槍匹馬進行調查,他僅提供書面上的資訊以茲參考,
而剛好愛情民宿同時出現黃泉、碧洛兩個名字,她抱持著一線希望上山偵查,期望皇天不負苦心人。
沒想到陰錯陽差的情況下,真讓她誤打誤撞達成長久以來的願望,她終于可以面對面地看清楚當年那道背著她的-影。
「黃泉,你要繼續躲在女孩子背後嗎?你不怕不長眼楮的子彈會先在她身上穿個洞?」如果她一味的護著他,當以共犯論處。
「上官姊姊,-不要……」沖動。
逼泉的話還沒說完,她身後的男人輕輕將她推開,溫柔的一笑,搖頭不讓她插手。
「女警官,我明明是循規蹈矩的好公民,不偷不搶地做著正當工作,幾時成了-通緝的重大要犯?」以她的資歷還不夠格逮捕他。
「狡辯改變不了事實,你我心知肚明你真實的身份,有必要再拐彎抹角的兜圈子嗎?」那只會貶低彼此的智慧,拖延時間。
陳文迪低笑的揚揚眉,指月復優雅地彈了一下。「沒有證據不要亂指證人,在法律上這叫誣告。」
他有自信不曾留下任何把柄,殺人迅如閃電,不會讓人有機會活著指證他。
「證據是嗎?」上官虹的嘴角漾出一朵低冷的笑花,輕揚手上的錄音器材。「你一定沒想到我在小泉的身上裝了竊听器,你們所說的一字一句都錄下來了。」
「-……」她竟使出這一招,真是始料末及。
她苦笑地為自己卑劣的行徑感到可恥。「竊听訊息也有一定距離限制,我從她昨夜一出門就尾隨其後,一直在你的門口待到現在。」
也就是說他們做了什麼她都一清二楚,免費地听了一夜的香艷演出。
「但是-並末通知管區員警合力緝捕我,-以為以-一人之力能奈我河?」她不是太天真,就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
陳文迪露出冷鷙的本相,輕蔑地一眄。
「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殺我全家,幕後主使者是誰?」她要知道他們為何而死,是誰冷血的想要她一家人的命。
「-真要知曉?」他給她一次機會收回原意。
「是。」這是她的權?!
「不後悔?」
「不後悔?」
「好吧!就看在-不為難小泉的份上,我就給-一個答案,他是……蕭萬福。」現任的市議員,呼聲極高的市長候選人。
「不、不,不是他,你騙我,怎會是他……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不會是他,不能是他,不……
上官虹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連連喊不的忍著悲痛,不肯相信他所說的事實。
「因為-父親擋了他的財路,他怪他不顧結拜的兄弟情義,硬是以檢察官的身份要揭發他收黑錢一事,因此為了自保他才先下手為強,不讓你父親毀了他輝煌的政治生涯。」
這就是丑阿的真相,金錢腐蝕了人心,不惜除掉一生的摯友也要留住名與利。
「你……你為什麼要說謊?!蕭叔叔是照顧我十年的恩人,他跟我父親從小一起長大,也一起打拚事業,他們是生死與共的好朋友,你太惡毒了,居然編出這麼可怕的謊言。」
慈祥的蕭叔叔好心安葬她家人,義不容辭地擔任教養她的重責大任,寵她、愛她、包容她,當她是親生女兒一般的疼著,從不曾給她壓力,要她好好的活著就好,外面的風風雨雨有他一肩扛下。
她生病的時候是他漏夜不眠的看護她,不時的換冰枕、量體溫,和醫生討論她的病情,直到稍有好轉才肯稍作休息,但不到一會兒又擔心她沒吃藥,遞水遞藥怕她不懂得照顧自己。
這樣的好人怎會是殺她全家的幕後黑手?要她如何相信他會為了錢而泯滅天良,輕賤人命只為成全自己的私欲。
「有沒有說謊-心里很明白,我用不著騙-,也許-早就發現他和一些黑道中人互有往來,只是為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而視而不見,渾然不知殺父仇人就在身邊。」而這人還扮演起聖誕老公公的角色,給小女孩一份名為希望的禮物。
「我……我不知道……他是個政治人物,難免會有些四海朋友。」他們只是合伙做生意,並未有違法行為。
陳文迪冷笑的一嘲,「-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難道-還不曉得政治有多黑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