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吧!要是讓上頭發覺了……」
戰戰兢兢的女聲說得異常小聲,像是怕人听見似的。
「有我擔著,你怕什麼?上頭敢拿我怎樣,他們也不過是拿人薪水辦事。」小心一點就不會被發現。
「可是這樣做不太好,錢是公司的,怎麼能轉進你指定的戶頭。」這是犯法的行為,被捉到會被關。
「做大事不能畏畏縮縮,你打算一輩子替人數錢,看大把大把的鈔票從手中溜走嗎?」男人低聲的說服,還帶了點威脅。
「這……」長相普通的女人有點心動,握著滑鼠的手微微發顫。
「事成之後總有你的好處,光是一成分紅,你就一輩子不愁吃穿,開開心心的當大富婆。」沒有人不愛錢,越多越好。
「我……我不是為了錢才幫你……」她臉紅地低下頭,話里帶著三分羞怯。
他眼露不耐煩,但大掌卻往她衣服內探。「我知道、我知道,你愛我嘛!我不會辜負你。」
一陣羞人的申吟驟起,盈滿全室,無人留守的會計部門,衣衫半卸的女會計橫陳淨空文件的桌面,兩腳大張勾著男人的腰,迎合他的大力沖刺。
膩人的香水味、濃厚的歡愛氣味,再加上兩人汗水直飆的臭味,臉上布滿嫌惡的男人只想快快結束這場肉搏戰,不想耗費太多體力在沒有姿色的女人身上。
易清的身上還穿著完整衣物,只解開褲頭拉鏈,半是敷衍,半是意興闌珊的做著規律的進出動作。
而他身下的女人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不時發出小貓般嚶嚀泣聲,嬌軟無力的雙手攬著他的脖子,哭求他再用力一點。
其實她一點也不知曉他口中的愛全是假的,用來騙取她這單純的女人。他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用她心甘情願為他做事,事後也不怕她反咬他一口,供出他的所作所為。
女人是很傻的,甘願為愛付出一切,即使為情人背黑鍋也絕無二話。
易清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挑中她,一個年過三十仍小泵獨處,求愛若渴又乏人問津的古板女人,她連第一次都是給了他,才會這麼死心塌地。
「雅慧,先把這筆轉出去,再開幾張票子給我,面額是……」他說了個高達八位數的數字,臉色也不見改變。
「公司會不會周轉不靈?」她整了整衣服,拉下翻到腰際的窄裙,一臉不安。
她還是有良心的,只不過一遇到愛情,她就盲目了,是非不分。
他訕笑,「怎麼,怕領不到資遣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已經調了很多筆款項出去,我擔心金額太大會引人注意。」她只想安安份份做人,不貪求非份之財。
「你用不著操這份心,盡避放膽去做,有我當你的靠山,沒人敢查到你身上。」就算查到了,他也會推得干干淨淨,不沾半點泥屑。
「是這樣嗎?」她還有點不放心,猶豫該不該往險路走。
「听我的準沒錯,等我一拿到錢就買間大房子,你搬來和我一起住。」他缺個打掃的女佣。
「你是說結婚嗎?」她驚喜萬分,兩眼熠熠發亮。
「嗯!」他胡亂頷首,根本沒打算娶她。
被愛神的箭射到的林雅慧真的很傻,她完全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還以為遇到命定的另一半,喜孜孜地听從他的指示。
只見她熟稔的敲著鍵盤,輸入特定密碼,將公司的資金大筆大筆的匯出,還擅自偽造簽名和刻章,蓋上公司章簽下本票。
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愛。
「好,很好,你做得真好,給你一個獎勵。」他低頭吻了她,在她沒發現,自我陶醉時又悄悄以手背抹唇。
「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要穿上美美的白紗禮服,當六月新娘。
「很快了,你要有耐心……」他也不知道養父要他做什麼,只叫他盡量捅些樓子。
其實他也很不安,根本是忐忑的做事,可是他若不做,自然有別人去做,到時好處就任人瓜分,他落得兩袖清風。
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往下干,趁易勛忙著籌備婚禮的時間,把公司內外搞得烏煙瘴氣,滿足養父的要求。
「誰要有耐心?你們孤男寡女窩在會計室干什麼?」
做賊怕被活逮,偷情就忌心虛,偏偏他們兩樣都做了,所以特別恐慌,一听到易勛那冷冽駭人的低沉嗓音,不由自主地嚇縮成一團。
「我……我們沒干什麼壞事,只是在討論……呃,公司的旅游預算。」
易清臉漲紅,呼吸急促,他很小心地移動身體,擋住身後的電腦螢幕。
明明白白的犯罪證據全在上頭,他連一個小框框都不能被人瞧見,要是讓人逮個正著,他這一輩子也就完了,還有吃不完的牢飯。
「誰說你干壞事來著,干麼這麼緊張,我和大老板不過是來送喜帖,順便讓各部門嘗嘗我們的喜餅和喜糖。」岳筱曦俏皮地探出頭,手中捧著幾盒喜餅和喜糖盒子,證明所言不虛。
她的出現雖讓人松了口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她身邊的男人就是一大威脅。
「我……我沒緊張,是剛才咖啡喝得太急,燙了舌頭。」極力要掩蓋罪證,易清用大手蓋住開出的支票。
「噢!那一定很痛,快含顆糖果甜甜舌,一會就不痛了。」她放下手上所有的糖餅,挑出一顆包著女乃油的酒釀巧克力。
「我不吃糖……」他根本不敢離開現在站立的位置,冷汗暗流。
岳筱曦殷勤得相當可疑,不顧他的婉拒,非要拆開包裝紙。「吃吃看,甜而不膩,香濃可口,我跑了好多家喜餅門市才挑中這幾款。」
「不用了,我……」
她硬塞。
「好吃吧?是不是入口即化?我就愛這口味……啊!你在玩股票呀!這些數字是哪一家上市公司?我對電腦一竅不通,你來教教我……」哇!胃口真大,一下掏空這麼多錢。
「我不是……」硬被擠開的易清急得快眼前一片黑,背後全濕了。
懊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好戲要開鑼了。「勛,你快來幫我瞧瞧,要買哪一支股票才會跟你一樣有錢。」
她一喊,有兩個人同時腿軟,當下在心里念著︰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你那點小錢買再多股票也不可能跟我一樣富有,你還是乖乖地花我的錢……」驀地,他的聲音消失了,目光如炬地盯著閃著螢光的畫面。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了。
中央空調的運轉聲在此時顯得異常清晰。
砰地,有重物落地聲。
站不住腳的易清跌落在一旁的文件箱上,面露死白,驚恐地睜大雙眼。
敗慢,很慢的,像慢動作重播,其實只有短短的幾秒鐘,面色冷厲的易勛緩緩回過頭,黑眸冰寒地瞪著全身打顫的易清。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是……呃,缺錢……所以……拿了一點……」他牙齒直打顫,無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拿了一點?」他聲音更低,讓人心口發涼。
「我會……會還……不要……報警。」他越說越小聲,幾乎難以听聞。
「是誰主使你的?」以他那點積蓄,再過五十年也還不了。
「是,是……是我自己……」他打死也不敢供出幕後那人。
易清太清楚,一旦他供出易祖霖,不但平時在易氏企業作威作福的日子從此終結,失去對方信任的他,再無任何榮華富貴可享。
可是他不說,一肩扛起,易勛同樣不會輕饒他,狠絕的手段較之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邊是吃人老虎,一邊是張大嘴的鱷魚,兩邊不討好的他,進退維谷。
「憑你也敢掏空公司,資產轉移,你有這個膽子嗎?」易勛聲色俱厲地逼近,臉上揚散懾人寒冽。
「我……我……」他雙肩頹然一垂,死灰著一張臉。
其實他哪知道這是易勛布下的局,利用婚禮給人機會作亂。
像是他突然訂了大批的原物料,專接國外的訂單,頻繁出差的次數接近一位高級干部一年的總和,還與公司的會計走得很近,資金需求驟增等。
這些全在易勛掌控中,他派人監視易清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和誰踫頭,公司里有誰是他的內應,他全了然于心。
而他則以逸待勞的等著甕中捉鱉,在確定易清和會計林雅慧私下匯款到虛設的人頭公司時,他便和岳筱曦以送喜餅的名義現身,當場逮到他私吞公款。
但是,這只是開頭而已。
「哎呀!發生什麼事?小叔怎麼嚇得面無血色,我們剛才不是在談股票嗎?」
假意訝異的岳筱曦跳了出來,拉著來婚夫的手直追問。
他繃著臉,冷言,「易清涉嫌掏空公司資產,要讓公司無資金周轉。」
「涉嫌而已嘛!又不是真的搞垮公司,你那麼有錢,拿一點代墊有什麼關系,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才好明算帳。
听到岳筱曦口氣輕快地替他說情,似乎對他的惡劣作為不當一回事,易清感激地投以一眼。
「你知道他拿了多少嗎?根本不是我說了算的小錢,如果董事會一追查下來,我也會受連帶處分。」他喝斥不知輕重的婦道人家。
「什麼?有這麼嚴重?」她吃驚地膛大眼,轉過身扶起虛軟無力的易清。「小叔,你也太糊涂了,怎麼會挖自家牆角呢?讓我想幫你都不成。」
「我也不想……」他幽幽地吐出,神情因絕望而渙散。
「勛,不能想個法子讓他開月兌嗎?我想他下次一定不敢了。」也沒有下次了,他等著被掃地出門吧!
易勛輕哼地凜著臉,說出最殘酷的字眼。「依法處理,絕不寬貸。」
「……」易清整個人癱軟,幾乎快哭出聲。
「法律不外乎人情嘛!辦法是人想出來的,自家人何必做得太絕,給他一個自新的機會啦!」她撒著嬌,拉著他的手直晃。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無人情可講。」他表現得冷酷無情,毫無通融的余地。
岳筱曦裝出苦惱的樣子,不知該幫誰。「這樣好了,條件交換嘛!小叔提供一個令勛感到滿意的內線消息,那勛就別再追究此事,讓一切和平落幕。」
她一說完,易勛立刻發出不屑的嗤哼,「他身上有什麼是我想知道的事,馬上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一件事可以和你做交易。」像是絕地逢生,易清忽地跳起來。
「你?」他一臉蔑視,但心底狂跳不己。
「是的,我曉得易璇在哪里。」這是他唯一的王牌,不能不用。
「小璇?」
「她就在……」
易清很清楚以易祖霖的個性不可能救他,而他又不想吃上官司,唯有供出易璇的下落做為條件交換,易勛才可能放過他。
「小璇?」
這是一個皮膚白皙的清麗女孩,因為少受日曬的緣故,細致肌膚幾乎是透明的白,隱約可見流動的微血管,毛細孔細得幾乎看不見。
但是看得出她被照顧得很好,發質黑亮柔順,五官精致得像個洋女圭女圭,身形縴細但臉頰豐腴,唇瓣紅得像現采櫻桃。
唯獨沒有笑容,神色冰冷得像雪國公主,她靜默地倚坐窗邊看書,自成一個沒人進得去的小世界。
乍見屋里多了幾名闖入者時,她只是微微訝異,抬起淡漠的眼神斜睨,似乎不解他們為何可以進到屋子。
直到其中一人的面容映入眼中,她才有一絲人的反應,眼眶蓄淚地輕啟櫻唇。
「你是……大哥?」
兄妹相見,沒有感人肺腑的擁抱情景,僅是互相凝視著,有激動、有歡喜,有說不出的想念,眼中淚光浮動,幾難自持。
狽境將他們磨成冷然性情,即使心中熱浪翻滾,兩人仍拘謹地不敢靠近彼此,就在原地看著對方。
「是的,我是大哥,你這些年過得好嗎?他有沒有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他的妹妹……那個用軟女敕童音喊他哥哥的小璇。
易璇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澀然搖頭。「除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上學、交朋友、和家人住在一起,他並未虧待我。」
老實說,他對她還算不錯,有三個佣人、一個管家照顧她,吃、穿、用有人服侍,女孩家的一些小玩意、保養品也一應俱全,從未有過物質上的匱乏。
她唯一欠缺的是自由,不論走到哪里都有兩名保鑣隨侍在側,而她走最遠的地方是三十公尺外的人造森林。
「是大哥無能,沒能讓你像一般人生活。」他虧欠她太多。
要不是他天譴的能力,那個人也不會軟禁她,讓她如同籠中鳥,失去很多青春年華和快樂,她被他拖累了。
易勛十分自責,他認為全是自己的錯,要是當年他能忍住不說,母親現今仍健在,妹妹會像同年齡的女孩子談戀愛,有幾個知心朋友,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不是你的錯,不要再怪罪自己,是命運捉弄人,給了我們嚴苛的考驗。」易璇說著相當有哲理的話,眼神卻是怯生生的。
因為她一直是一個人,佣人被禁止和她交談,所以她很少說話,也怕生。
聞言,他哽咽了。「來,我們回家了,大哥帶你離開這個籠子。」
「嗯!」她笑中帶淚地點頭。
明明是最親近的血親,互動卻生疏得讓人看不下去,看得一旁的岳筱曦都哭了,他們兄妹倆竟然一前一後,維持三步的距離,毫無肢體上的踫觸。
至少來個久別重逢的大擁抱,或是雙手緊緊交握,不忍放開,這才像完美的大結局。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這麼算了,起碼要有感人的畫面才能賺人熱淚。
澳不了愛照顧人的個性,直率的岳筱曦決定發揮女俠精神,讓兩塊冰塊撞擊出一點熱度。
「易勛,你太不夠意思了,找到妹妹就忘了未婚妻嗎?你不用替我介紹介紹呀!」
易勛和易璇同時一怔,視線不約而同地看向笑容滿滿的女人。「小曦,她是我妹妹易璇,你可以喊她小璇。小璇,這位是你未來的大嫂岳筱曦,我們過段日子就要結婚了。」兩個最重要的女人都在身邊,他還能奢求什麼。
因為易璇,他終于放開桎梏心中多年的枷鎖,感受到多采多姿的瑰麗世界,不再因沉重的夢魘而失去對人性的期待。
原來天空是如此湛藍,宛如一塊漂洗的布。
空氣是這麼清新,飄著幸福的面包味。
憊有他心愛的小曦,他一生的鐘愛,是她在他沉淪的黑暗中給他一抹光亮,讓他在仇恨里也能擁有最真摯的關懷和溫暖,不致心靈荒蕪。
一直到這一刻,他才赫然發現自己有多愛她,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她始終在他心底,獨佔獨一無二的特別席,教他愛戀痴纏。
在多年以後,易勛終于看清自己的心,他的心多了一個名叫岳筱曦的女人。
「去去去,真沒創意,背書都比你有抑揚頓挫。」岳筱曦像個野蠻未婚妻,大力地推開大型障礙物,笑顏燦爛地握住白暫小手。
「我不是壞人,他才是壞人,他常常欺負我,你要替我主持公道。」
「呃,你……你們都是好人。」望著突然放大的臉孔,易璇生懼地想抽回手,但未來大嫂握得太用力了,她沒辦法掙月兌。
岳筱曦馬上不滿的嚷嚷。「誰說的,分明是識人不清,你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人又長得像土匪一樣凶惡,他要是好人,這世上就沒壞人了。」
易勛和她一比,當然是她親切又溫柔,是人與心皆美的大姐姐。
「我長相像土匪?」某人冷冷地發出不平聲。
票選第一名的性格情人,竟然被她批評得一文不值!
「你閉嘴啦!我們女生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哪邊涼快哪邊待。」她還沒跟他算完帳昵!他最好別亂吠。
愛記恨的岳筱曦猶記得他那一句讓人心結凍的——不喜歡,即使他的喜歡已變成滿懷愛意,可她很不甘心,想整他到氣消為止。
「小璇妹妹,我們不要理會你沒良心的哥哥,他的血是冰的,抽出一管還浮著碎冰,你一定要牢記他那張丑陋的臉,離他遠一點。」冷血是一種病,無藥可救。
丑陋的臉?表情微愕的易勛伸手撫模看了三十二年的臉,頭一次懷疑自己的長相出了什麼問題。
他信心被打擊到,由他所愛的女子。
「大……大嫂,大哥是很好的人,他善良又充滿愛心,為人體貼熱忱,他不是你口中的冷血動物。」雖然喊起大嫂還十分拗口,易璇還是柔聲為兄辯解。
「善良又充滿愛心,體貼熱忱?」她們談論的是同一人嗎?
不只岳筱曦狐疑,連易勛本人也暗自紅了耳根,裝作沒听見妹妹過于美化的贊揚。
「如果他的心中沒有愛,又何必為了我受制于人,他是真正的英雄,我最敬重的大哥。」因為心存對妹妹的疼愛,他才委屈自己,受人驅使。
岳筱曦張口結舌好一會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呀!英雄,可我還是認為他非常冷血,十幾年沒和妹妹踫到面,他居然連抱你一下都不肯。」
「啊!」這有關系嗎?易璇愕然。
她不爽地哼了一聲,「你看他呀!從進門到現在都沒笑過,活像你倒了他債似的,他救你不是兄妹情深,而是帶你回去要債。」
「嗄!這……」她干笑。
大哥明明是嚴肅的人,不苟言笑,怎麼到了大嫂口中全走了樣,十惡不赦得令人發指?
「岳筱曦,你說夠了沒?」他不吭聲並非默認,而是看她能編派多少謊言。
「哼!雞鳴狗盜輩不屑為伍。」她頭一甩,正氣凜然。
瞧她小阿子行徑,他差點笑出聲。「不然你想怎麼樣?」
青梅竹馬的好處是他能輕易看穿她在玩什麼把戲,他們太熟稔了,幾乎是對方身上的一根刺,怎好不配合她玩一下。
岳筱曦裝出大人有大量的神情。「要嘛!笑一個,否則就重重地抱她,兄妹不擁抱算什麼大結局。」
她玩了這一手,用意是拉近兩兄妹的距離。
只是笑不出來的易勛表情僵硬,對她的美意是敬謝不敏。有人沒事會亂笑嗎?
又不是瘋子。
不過在岳筱曦威脅要踹他的瞪視下,他面色緊繃的走上前,雙臂一伸,輕輕環住雙肩微顫的妹妹,兩兄妹都不自在的僵住。
但終究是親手足;在短暫的擁抱中,他們知道這是他(她)最親的人,鼻頭一酸,帶著感動和滿心的喜悅,以及對彼此的愛。
「這就對了嘛!一家人要相親相愛,干麼要搞得像外人……噢喔!白雪公主的後母來了。」改編版。
順著岳筱曦睜亮的視線一看,易勛動作極快的將妹妹拉至身後,一手握住心愛女人,讓她不離左石,保護意味濃厚。
但仔細一瞧,他的眼底充斥著憎恨和嗜血,冷漠地望著走近的男人,身上的冷意讓人不寒而 。
「看來你找到她了。」
「我要帶她走。」沒人可以阻攔。
知道易勛再也不會听他的,易祖霖佯裝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有說不行嗎?你的成就一向令我感到驕傲。」
「你現在說這些太遲了,你的貪得無厭讓所有人都失望。」他不配為人父親。
他笑了笑,看向易璇。「我老了,還能活幾年?你們就看在我對你們有生育之恩,再幫我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如果可以一勞永逸的擺月兌他,他不介意一听。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清楚再告訴你。」逃吧!看你們能逃多遠。
「最後一件?」他問。
「是的,最後一件事。」暫時。
「好。」算是還了他一滴精血的恩情。
易祖霖像是頗為遺憾地呵呵低笑。「可惜了,我本來替小璇找了門好親事,年底就要嫁過去了。」
他在笑著,听者卻心寒不已。
尤其是易璇,她不自覺地發顫,必須靠著兄長的背才不致抖得太厲害。
大家都很明白,易祖霖有多愛錢,他所謂的好親事指的是背後的龐大利益,為了牟利,他連女兒都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