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珩的喜悅溢于言表,他笑得子詡閹不攏,快要咧到耳朵後了。
一進入布置成喜房的太子宮,他立即掬握女敕白柔美,放在厚實大掌又搓又揉,似要將縴縴玉手揉化在掌心,沁入身體里。
「還沒掀紅蓋頭,你別先把我的手給擰了。」她羞答答地提醒,喜帕下的臉蛋比紅蓮還嬌艷欲滴。
「不急,我想好好品味我們的新婚夜。」她這手兒多袖珍呀!他一只手便能包履她雙掌。
「可我頭上的鳳冠壓得我好難受,這一身行頭的,我沒力呀!」皇後的賞賜不能不戴,卻重得她連頭也抬不高,只能低著臻首。
「是重了些。」他好笑地取下南海珍珠項鏈翡翠玉鐲、各式寶石戒指、金鐲子、金鏈子……林林總總,不下五、六斤,連他一個大男人都吃不消。
「耶!鳳冠呢?你別給留著。」這男人,好生可惡,故意欺負人。
東方珩俯在她耳邊低笑。「哎呀,愛妃急著洞房呀!本太子還不想春風一度哩!」
她嬌哼,「太子若是別有金屋,那麼就請移駕,本宮不送了。」
瞧他說什麼渾話,明明是自己急色還賴到她頭上,氣不氣人。
「呵……生氣啦?逗著你玩,別真給我睡冷板凳,我這就來掀你的蓋頭。」他笑著拿起金稈,挑開鴛鴦喜帕。
美目盈秋水,蛾眉似遠山,胭脂輕抹,淡施薄妝,好一天仙下凡來。
東方珩看傻了眼,為眼前清艷出塵的美人二度動心,目不轉楮地盯著精心妝點的嬌顏,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嬌艷女子,而且是他的妻。
他的心熱了。
深濃的幽瞳黯了黯,吐息粗濁。
「你瞧個什麼勁,莫非我的妝弄花了?」他盯著她不放,讓人好害羞。
唇瓣報了掀,未發一語,半晌後回過神的他趕快替她拿下鳳冠。「你的絕色讓我看呆了,都忘了這珍珠鳳冠有多重。」
倏地,紅暈漫頰。「嘴里說著好听話,可心里打著壞主意。」
「嗯!是挺壞的,你準會捶我肩頭。」他眼一眨,帶點染上的邪氣。
東方珩貼在她粉腮,小聲說著羞人的私密話,在她嗔怒地粉拳輕褪時,輕握柔美,坐上喜床,與她並肩而坐。
「你呀!沒個正經,哪個太子像你一樣愛逗弄人。」她軟著嬌音,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
他笑道︰「閨房內沒規矩,咱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說些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肉麻話也開心。」
哀著比豆腐還女敕的芙頰,他發出滿意的喟嘆,輕輕以指描繪著,順著水得編動幾來到豐潤小嘴,他動情地喻上那抹艷紅。
情生意動,一發不可收拾,一股燒灼的欲念從下月復生起,東方珩的眼里充斥著凝脂細膚,長指若受到引誘的解開第一顆盤扣……
「等一下,還沒喝交杯酒。」她紅著臉,推開他。
「先讓我嘗點甜頭再喝。」他一把壓倒她,對嬌軀上下其手。
「珩,你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共度白首嗎?」酒,音久,象征天長地久。
他一僵,撫著額頭低吟,「公主,你讓英雄折腰呀!」
嘀嘀咕咕的太子低喃著什麼美人當前,英雄氣短,他這受「美色」勾引的新郎館為妻捧來美酒一杯。
其實,根本還不到喝交杯酒的時候,喜娘沒入房說兩句吉祥話前,依禮,太子得先出去接受文武百官、各國朝臣敬酒,酒過三巡方可離席。
可是這位太子太心急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耽誤,既然抱得美人歸,那還等什麼,門一關,喜袍一月兌,入洞房了。
「偌!交杯酒,喝完後可別擾我興頭。」太子也是男人,巴不得把嬌妻拆吃入月復。
艷容嬌媚的南青瑤捧起他臉龐,細細觀看。「你真俊逸,是我見過最俊美的男人。」
听到愛妃傾慕的贊美,他小有虛榮,全身輕飄飄的。「你也是絕艷佳人,我的至愛。」
「瞧你這張害人的俊容,不知偷了多少女子芳心。」她所愛的偉岸男子,亦是他人的傾心戀慕,她們的心因他而動。
龍鳳燭垂淚,雙喜字映紅,南青瑤那雙清眸已經看不清他的五官,她在心里描繪出他的模樣,說上一千句、一萬句的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陪你終老!對不起,我必須辜負你的深情;對不起,我對你的愛有期限,短暫如曇花一現;對不起,騙了你,我的誓言無法成真;對不起,我給不起你要的皇子皇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燭台上垂流的蠟油是她不能流出的淚。
「瑤兒,你在贊美我生得俊,還是在奚落我風流。」他咬著牙,語帶凶惡。
銀鈴般的笑聲輕快流泄。「我知道有不少人等著當你的妃子,她們個個婀娜多姿、嫵媚動人。」
「瑤兒,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抬起她下顎,直見微帶水霧的明眸。
「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她要的不多,只有一個要求。
見她眼底盈波,東方珩想到適才儀式上,工部尚書鐘良那一番該死的話,他軟了聲調,「我不會納妾。」
聞言,她笑了,卻笑得讓人感到一陣酸楚。「哪個帝王不嬪妃環伺呢?我指的不是這件事。」
她不但不阻止,還希望他廣納佳人,早早忘了她。
「那是什麼事?」他吻著她細肩,輕輕扛開雲錦腰帶。
「至少一年內不要有其他女人,讓我慢慢習慣不能獨佔你的事實。」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吧!她能活那麼久?
他一听,用力一咬!甚至咬出血絲。「我說過我不會納妾,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你給我听仔細了沒,愛妃。」
那一聲愛妃好沉重,南青瑤心擰得發痛。
「如果我死了……啊!你打我……」好痛,他結結實實的打了她……那里一下。
「你敢再說一句惹我生氣的話,你這小就等著腫上好幾天。」大喜日子說些晦氣話,豈不叫人動怒。
目眶一紅,她雙手一環,緊緊抱住他肩頭。「我也不想,可是我的身子不中用,我怕……怕它拖累你。」
「傻瓜,怕什麼怕,我都不怕了,不過是小小病痛,明日我叫太醫給你診診脈,咱們宮里還怕沒有珍貴藥材治你的病嗎!」她是祀人憂天。
「珩,我愛你。」她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他露齒而笑,對著她櫻桃小口一親。「我亦然,今生今世唯你是我的妻。」
有這句話就夠了,不論真假,她死也瞑目。
視線時清時糊的南青瑤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牢記他的臉。然後主動送上香吻,不顧含蓄,與之唇舌交纏。
她突然的大膽行徑讓東方珩意外,但是他欣然歡迎,翻身一,將嬌軟身子壓在身下,雙手並用地解著嫁衣。
他喘息。
她低吟。
飛落的衣衫一件迭著一件,紅色妙帳垂落,掩住雪女敕嬌軀。
東方珩赤果著精壯上身,只著了件單薄褻褲,而他指間句著繡有牡丹的肚兜,往後一扔,長指朝柔女敕大腿內側探去……
「不好了,太子,大事不好了,快開門,臣有事享告,請快出來一下。」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驟起,正在興頭上的東方珩一抹臉,表情難看地下床著衣,邊走邊低咒地走到喜房外附議事廳。
「你們最好有要緊的事,打斷我的好事……」驀地,他眉頭一皺。
等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是一隊披上戎衣、佩帶長劍的宮中侍衛。
看到此等陣仗,他當下一斂心神,神色由惱怒轉為嚴厲,目光中多了事態嚴重的肅然。
「什麼,南烈國三皇子在巡視兩國邊境對被刺殺身亡?」
南烈國三皇子南青雲是南王屬意的下任皇位繼承人,為人仁慈耿直,小有奢謀,母親昭貴妃又出身忠臣之家,是為儲君第一人選。
南王已擬旨準備詔告天下,三皇子為南烈國太子,三年後南王退位,由太子登基,一統江山。
誰知聖旨尚未頒布,人就慘遭橫禍,死得不明不白,連凶手是誰也不知道,一條人命就這樣斷送異地。
愛子慘死,南王大怒,他听信讒言認定是東浚國所為,大張旗鼓調兵遣將,揮軍南下,直通東浚國皇城。
「這可怎麼辦才好?南烈國大軍已攻至京城外圍,再遷逼個幾十里,咱們皇城就淪陷了。」
不知是南烈國將士用兵如神,或是有其他不明原因,大軍竟然一路長驅直入,似知其通關要道,行軍奇俠的挺進到皇城外三十里處,駐扎兵營。
眼看就要破城而入,百姓惶恐,為了安撫人心,東皇東方耀明此刻正在御書房與守城的將領們商議,並召來文武雙全的太子共商大計。
而在這些不安的臣子中,有一人似乎過于平靜,他在一片驚慌中還故意提起目前的險況,加深官員的恐慌,讓人人心惶惶,雖然東浚國官員都略懂武功,但欠缺實戰經驗,大敵來臨難免恐慌。
東方珩看了開口的人一眼,眸色微沉。「先不要自亂陣腳,事情還有轉因的余地,不是全無講和的機會。」
誤會解釋清楚了,戰事自然消彌,以兩國長久以來的發好,不致鬧得太僵,他是這般認為。
「人家都打到我們腳底下了,我們可以坐視不理,任由百姓受到殘害嗎?太子未免太過仁慈,以為婦人之仁能成就大事。」曲瓊華故意曲解,想讓太子的威信掃地。
「曲大人言重了,太子之意是兩國若不開戰,以和平方式解決眼前僵局,可免去一場生靈涂炭,難道要血流成河方可止戰。」一旦兩軍交戰,死傷的是無辜戰士,以及老弱婦孺。
從後方站出來的男子,玉面嚴肅,正是太子依賴的左胯右臂司徒遙玉。
「司徒大人此言差矣,誰也不希望見到流血事件,可是對方若要借此挑畔,隨便用一個理由侵犯我國國土,誰敢保證南王真正的用意不是並吞東浚國。」哼,知道他的厲害了吧!誰還敢小看他。
太子沒什麼了不得,還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中,一時的看走眼就該付出代價,這一次的行動便就證明他的才智遠在司徒遙玉之上。
曲瓊華眼底嘴著冷笑,冷看群臣為了南烈國的進犯而慌了手腳。
「曲大人在挑起大家仇視的心結嗎?在事情尚未明朗前,誰也無權妄自猜測。」此事來得突然,並不單純。
「南烈園三皇子死在兩國交界處,這事能不鬧大嗎?難不成是他們自己人殺的,嫁禍給我們,好有借口出兵。」他輕哼,卻暗自得意。
為了爭奪皇位,自古以來骨肉相殘、手足鬩牆,沒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南烈國三皇子的死確實出于自己人之手,還是他最親近的兄弟,他怎麼也料不到二皇子心機深沉,預先埋伙在必經之路伺機殺害。
筆子之死事關重大,當然要找個替死鬼,嫁禍都國是一石兩鳥的好辦法,一來擺月兌自身的嫌疑,師出有名,二來取信南王,留下曉勇善戰的好印象,將自己推向帝王之位。
「你們兩個都別吵了,讓我听听太子的意見。」兵臨城下,總要有個退兵之策。
東方耀明聲音一起,紛擾之音立即平息。
「衍兒,你看這場戰打是不打,南敬文那老糊涂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派兵攻打,殺害南烈國三皇子這黑鍋我們背不起。」沒人願意挑起戰爭,讓好不容易賴以生息的土地再受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