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不必。」
「你忘了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嗎?」他不放心。
「不勞費心,事務所有完善的保全系統。」她就不信從辦公室走到地下停車場貶有多危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任何設備都有預料外的疏漏,謹慎點好過事後追悔。」死角和盲點往往最致命,稍一輕心,意外便起。
十分不痛快的蘇幻月口氣不善地質疑,「你在詛咒我嗎?過去幾年,我在這里來來去去,還沒見到哪個不怕死的蠢蛋敢在此撒野。」
「先鋒律師事務所」有最先進的保全系統,由一樓接待室到十樓的私人辦公室,包含地下兩層建築物,頂級防護網幾乎是滴水不漏。
每一層樓至少有十台以上的監視器,保全室全天監控,三班制二十四小時保全人員不定時巡視,從門口警衛算起,至少有十名相關人員來回走動。
這也是她有恃無恐的主要原因,律師是公司最大的資產,不得有一絲損傷,他們為事務所賺進可觀的營收,當然要以其人身安全為第一考慮。
畢竟律師是高風險行業,常常為了官司而得罪人,敗訴的一方心有不甘,借故滋事比比皆是,不可不防。
「尚未不代表萬無一失,千萬不要拿運氣去賭,沒人付得起代價。」多一分準備,防範未然,才是上上之策。
蘇幻月不高興的輕睞他一眼。「你似乎非常希望我出事,我的健在讓你很刺眼嗎?」
說實話,她現在很火大,看什麼都不順眼,口氣沖得像吞了十斤辣椒,見人就噴火。
「你這女人非得惹我發火不可,就不能好好的溝通嗎?我也不過……咳!咬了你一小口,有必要氣得像是我殺了你全家似的。」看她一直唱反調,口無遮攔的遷怒,沙士泰一張不善良的惡臉顯得更凶暴了。
「咬了一小口……」他不提,她還能平心靜氣,當是被野狗咬了,偏偏他提了,還一副毫無反省的態度,令她心中那把悶火一下燒旺。
「那叫咬嗎?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還是頭腦有問題的智障,任何不被當事人接受的逾禮行為都叫性騷擾,而你,腦袋空空的大豬頭用暴力侵犯我,把我當成你那些可以玩玩的爛女人!」
但更氣的是自己,她居然覺得被強迫的感覺還不賴,當他有力的大掌按住她後腦勺時,油然而生的安全感讓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死對頭。
從以前到現在,他們可以說是無所不吵,每次一見面總是唇槍舌劍,互捅對方幾刀,沒鬧個不歡而散就是不過癮。
她猜想他倆的磁場肯定不合,一在南、一在北,到老都相斥。
「什麼爛女人,你說話的口氣能不能好一點,我這種長相會有女人緣嗎?你未免太抬舉我了,她們看到我就像老鼠看到貓,全部避之唯恐不及。」被她抹黑,沙士泰大聲的吼道。
「……」她瞪著他,瞪了又瞪,然後……噗嗤地笑出聲。
沒想到看起來像是養了不少情婦的黑道大哥,其實私底下比小學生還純情,一吼完自己還會臉紅,面河邡赤地轉開視線。
一個三十歲的正常男人,不可能沒有抒發的管道,個性直接的沙士泰確實有幾個固定的性伴侶。
不過他的長相仍是一個大問題,即使是各取所需的金錢交易,身邊的女人還是留不久,最長三個月,短則數天,不打一聲招呼就擅自開溜。
老是一再重復地找新女人,久了也會厭煩,因此近年來他接觸的多半是歡場女子,一夜歡愛後一拍兩散,省卻麻煩。
只是在和曾經暗戀過的昔日同學重逢後,那些跟他有過關系的女人臉孔全然模糊了,腦子里浮現的只有越來越清晰的麗容。
沙士泰黝黑臉龐發窘地染上暗紅。「夠了沒,有什麼好笑?我說的是實話,女人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沒嚇昏也都面無血色。」
他又不是故意長了一張壞人臉,天生惡狠他有什麼辦法,不笑時如同貼在門上的門神,威力駭人,偶爾一笑又仿佛吞鬼鐘馗,臉部猙獰得嚇哭小阿。
仲豪曾語重心長的告誡他,最好不要在晚上出門,若被好兄弟當自己人看待就糟了。
靠,那張賤嘴,他幾時長得和鬼族同類了?根本是存心消遣他。
「我不像女人嘛?」蘇幻月回眸一笑,眼神媚人。
口水一咽,他手心冒著汗。「你例外。」
不只是她,于濃情、秦雪緹、董知秋,甚至是膽小如鼠、見風轉舵的苗秀慧,她們幾人在初見他們那群兄弟時,無一露出懼色,只當他們是必須撲殺的害蟲,欲除之而後快。
沒想到壁壘分明的兩方人,到最後竟有長達十年的牽扯,由一開始的相見兩厭,漸漸發展出男女間的感情。
在某方面,沙士泰有嚴重的自卑感,他出身不好、功課不佳,長相也差強人意,又是人人唾罵的黑道份子,高中時期他雖然對蘇幻月心存肖想,可是自形慚穢的他怎麼也跨不出那一步,無瑕白璧豈是他能染指的。
「喔,那我該當成贊美嘍!承蒙你看得起。」她刻意逗弄他,想看他出糗。
「喂,女人,離我遠一點,別逼我獸性大發。」他可是對她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什麼女人,我沒名沒姓呀!你要是忘了我叫什麼名字,我樂于給你一張我的名片。」她笑得虛偽,一副「你小人無腦,我大人有大量」的神情。
「別發神經了,我拿你名片干什麼,又不是不認識。」身形挺拔的他,有意無意地走在她身側,以壯碩的身體為她擋住可能的危險。
沙士泰的神色不自在,但眼神是凌厲的,他眼觀四方,耳听八方,虎眸銳利地觀察四周動靜,繃緊的神經不曾放松。
蔡阿榮的案子未判重刑,痛失愛子的劉立委憤恨難平,他一再透過各種管道試壓,小動作頻繁,就為了讓接下此案的蘇幻月打消念頭,知難而退。
原本他也不知道有人找她麻煩,因為婉兒那件刑案他頻走事務所,才意外發現她桌上多了好幾封恐嚇信,以及威脅電話。
所以他二話不說地當起護花使者,就算她驕傲地以為有自保能力。
「你在發神經,是你莫名其妙亂吻人,請問我是你女朋友嗎?由得你胡來。」三寸系帶的銀色高跟鞋踩得用力,叩叩叩地響得清澈。
「當我女朋友也沒什麼不好……」他小聲的嘀咕著,眼角偷瞄氣呼呼的她一起一伏的有料胸部。
男人呀!全是受下半身支配的野獸,本能地梭巡最誘人的部位,然後自找罪受的口干舌燥,望著鮮艷欲滴的果子卻摘不得。
他對她的好感不是從這一刻起,打從學生時代就喜歡上她張狂飛揚的神態,她是他的世界觸手不及的女神,只能遙望,無法擁有。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已經月兌離打打殺殺的黑道生活,應該可以……走近她了吧!
沙士泰的心蠢蠢欲動,滿腦子是兒童不宜的畫面,他的呼吸變得濃重,死命盯著如花嬌顏。
「你說什麼?」嘟嘟囔囔的,誰曉得他是含著鹵蛋,還是在偷罵她。
「我是說我們或許能……等一下。」他驀地抓住她細肩,往身後一推,兩眼銳利如鷹隼。
「等一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話說的不清不楚,吊人胃口。
其實蘇幻月並非完全無所覺,以她的聰慧,豈會看不出他別扭的舉動是為了什麼,只是他沒說明白,她也不好給他排頭吃。
這是女性的矜持,明明心湖激起小漣漪,偏要裝作不受影響的樣子,任由曖昧一直蔓延下去。
「腳步放輕,別走太快。」他步伐徐緩,高壯身軀幾近無足音。
「你在緊張什麼,我們公司的保全一向……」她忽地噤聲,難以置信的睜大美眸。
「一向怎樣?」他在笑,無聲地,有些……幸災樂禍。
「我的車……」她握緊鑰匙圈,緊縮的喉口很想尖叫。
沙士泰一臉惋惜地踢踢銀白房車扁掉的後輪胎。「很可惜,這是一輛好車,不便宜吧!」
對,不便宜,限量價七百五十萬。「少給我說風涼話,你看不見我的眼楮在冒火嗎?」
看著四只被割了大洞的輪胎,和砸的粉碎的車窗、棒球打凹的車身,蘇幻月不只是很火,簡直是氣炸了,全身燃燒著紅色火焰。
「很美。」他說出心中的感受。
聞言,她氣急敗壞地揮動雙臂。「你瘋了呀!我的車被砸成這樣,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看我笑話,活膩了是不是?」
「你生氣的模樣很美,像是神話中的復仇女神。」美得令人心猿意馬,移不開視線。
「你……你吃我豆腐。」她倏地雙頰飛紅,怒氣消了一大半。
「我沒有,雖然我很想。」他雙手插在口袋里,就是怕管不住自己的雄性激素,把她當甜美的小白兔,一口吞下肚。
越和她相處,越管不住自己的沖動,她的美像含有劇毒的罌粟,令人沉迷,迷惑人的感官,不自覺地深受吸引。
而沙士泰自知是庸俗的男人,沒過人的自制,禁不起眼前如真似幻的誘惑。
彬者說他早就深陷其中,因為得不到,反而更加渴望,她的傲、她的嬌、她的放肆,全印在心坎上,要忘也忘不了。
「你這莽夫也想佔我便宜,你秤過自己的分量了沒,高攀得起我嗎?」縴指力道不輕地戳他胸口,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悍樣。
暗紫色唇片一抿,他粗聲地一喝,「我當然比你重,我的體重是你的兩倍,你這個做作女可以停止發飆了,明明喜歡我還裝作不在意。」
「誰喜歡你了,少往臉上貼金,我會看上一頭大金剛?」除非她瞎了眼。
沙士泰粗如樹干的手臂一舉高,雪上加霜地朝災情慘重的車頭用力一擊,上面當場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凹洞。「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吻你!」
「我……我……」我了半天,她第一次沒法口齒伶俐的反駁。
有些事是瞞不了人的,虛張聲勢也無濟于事,外在條件相差甚大的兩人都很清楚,從以前到現在,在他們之間一直有條強大的電流激蕩著,即使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有的是時間和她耗。
她沒好氣的橫睇一眼,「我的車爛成廢鐵一堆,你要怎麼送我?」
「我有車。」不然她以為他走路來的不成。
蘇幻月面色一擰,口氣嫌惡。「不會是戰車吧!我還沒見過黑猩猩開車。」
「你……你不惹我生氣不舒服是不是?你,上車,不許再批評。」像個野蠻人似的,沙士泰直接將她拖到他視如第二生命的小老婆面前。
「你的車?」她瞪大眼,聲音含著火燒過的怒意。
「沒錯。」是她才有此榮幸。
她咬緊牙根,憤憤然踹了他的愛車一腳,回報他先前的一踢。「你要我從哪里上車?張開你的狗眼瞧瞧,我穿的是裙子。」
沙士泰目光炙熱地瞧著筆直光潔的美腿,流連再三。「這樣上車。」
他彎,毫不費力的一撕,貼著翹臀的緊身窄裙應聲而裂,誘人美膚忽隱忽現,直達大腿。
「你這個粗魯鬼,你知不知道那件裙子花了我多少錢,我訂了好久才從歐洲空運來台,前後不過穿了三次,不能干洗只能手洗,我愛得要命,就怕弄髒了……」
梆!她幾時話變得這麼多,滔滔不絕地發著牢騷,活似傳統市場賣豬肉的三姑六婆。
「我會賠你一件。」不過是一件裙子,不知她在心疼個什麼勁。
「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而是你怎麼可以撕我的裙子,瞧瞧我現在狼狽的模樣,哪還有律師專業的形象,要是被熟識的人瞧見了,我還要不要在這一行混!」她經營多年的精明干練毀于一旦,全是他害的。
一張深色臉孔咧開一條縫,白牙外露。「你再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很快地,全台北市的人都曉得你是誰。」
「你很得意?」好像咬他。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兩側景物飛快的後退,人聲、車聲、交替的紅綠燈,一如錯過的風景,從眼前掠過。
氣得咬牙切齒的蘇幻月一手抱著硬邦邦的男腰,一手按著裙擺,以防它隨著加快的車速飛揚,春光外泄。
即使她腰上綁了件男性襯衫,遮住雪白大腿,可是節節高升的怒氣仍是難以平復,更甚之,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一輛前低後翹尾的重型機車,車身上還噴著交媾中的男女果身圖案,她雙腿大張的跨坐著,前胸沒有選擇地貼緊他後背,兩人之間的縫隙是零。
包別提她頭上戴的這頂印有美少女戰士,可笑至極的粉紅色安全帽。
太招搖了,根本是他捉弄人的惡劣玩笑,她起碼有十年沒坐過肉包鐵的兩輪交通工具。
「還好,你可以再大聲點,我怕你的聲音會被風吹走。」他笑得傻乎乎,油門直催地讓身後的女人貼得更緊。
她聲帶尖略低扯開喉嚨,「沙士泰,我恨你,你等著被我剝皮!」
「拔包皮?」他愣了下,明顯想歪了。
要多親昵的近距離接觸,才能拔……呃,完了,鼻頭癢癢的,不會要流鼻血吧?
想入非非的沙士泰滿腦子全是黃色廢料,體溫驟地升高,全身處于亢奮狀態。
「剝你的頭,你在想什麼,飽暖思婬欲,一肚子齷齪。」她火大地用高跟鞋尖踢他足脛,要不是怕摔車,她更想做的是拿安全帽敲他腦袋。
他吃痛地收回限制級畫面。「粗暴女,你輕一點,我在騎車。」
她假笑地擰捏他全無贅肉的腰月復。「本小姐習慣坐在車里,舒舒服服地吹著冷氣。」
「偶爾吹吹風,曬曬太陽,身體才會健康,你的皮膚太白了。」像透明的水晶,光線穿透而過。
「不好意思,本人天生細皮女敕肉,膚白勝雪,美肌玉骨,你可以嫉妒,但別妄想我和你一樣曬成黑炭。」再美的女人也禁不起烈艷的考驗,太陽是美麗的天敵。
「我哪有很黑……」一瞧見腰上,跟粗壯手臂形成對比的雪女敕藕臂,他頓時語塞。
草莽性格的沙士泰沒有耿仲豪善于謀略的城府,也無駱天朗的才智,可是他還是會用點心機在在意的女人身上。
杜婉兒一事不一定非要他出面不可,透過于濃情幫忙,蘇幻月不可能會拒絕委托。
但是他仍是來了,以此為借口,增加兩人見面的機會。
「哼!我已經答應幫你的青梅竹馬翻案,你還有什麼不滿,故意弄輛重機讓我出丑,你居心叵測。」她就是要怪罪他,沒有任何理由。
「哪來的青梅竹馬,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他和婉兒分開十幾年,期間一直沒聯絡。
婉兒七歲那年被領養,他在三個月後也跟著離開育幼院,曾經他去探望過他,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可是抱著昂貴洋女圭女圭的她卻眨著淚眼,要他別再去找她,她不要新的爸爸媽媽知道她和流氓有往來。
流氓?
不管在杜家,或是育幼院,他都像一個大哥哥般照顧她,怕她挨餓,怕她受凍,又好吃、好玩的一定先給她,不讓別人欺負她。
結果他的真心付出卻換來一句冷漠的嫌棄,只因他人見人怕的長相。
所以從那時候起,他不曾再去找過她,只默默地付出關心,希望她擁有想要的幸福。
要不是她突然打了通電話求他救她,他早忘了杜婉兒是誰,媒體大篇幅報導的弱女弒親主角,跟他記憶中的她全然不同。
「舊情難忘,誰曉得你懷著什麼心思,男人全是披著羊皮的狼。」看到新鮮貨非吃不可。
那一聲鄙夷的輕哼,听得沙士泰有些冒火。「至少我還沒把你吃下肚……啊!吧麼,你這瘋女人打我頭做什麼?」
他車速飆到一百二十耶!她就不怕他手一歪,車子騎上安全島。
「停車,停車。」趁著紅燈,蘇幻月朝他後腦勺直拍。
奧吱一聲,沙士泰技術純熟地一甩尾,帥氣十足地靠邊一停。「我警告你,蘇幻月,男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
「我餓了。」
「你餓了?」天外飛來的話讓他完全反應不過來。
「請我吃一頓不為過吧!」她解下可笑的安全帽,丟換給主人。
沙士泰還處在錯愕的茫然中,黑發如絲的美麗佳人一甩頭,率先地走進一間標榜火烤兩吃的燒烤店,熱門熟路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平常她是很少到這種平價的店門用餐,但為了配合平民好友苗秀慧的消費習慣,只好舍五星級料理,屈就不夠鮮美的餐點。
「你……你的裙子……」乍見她翻起的裙下風光,誘人長腿若隱若現,兩眼一膛的沙士泰三步並作兩步,急追其後。
她冷笑地嗤哼,「是誰的杰作,你還有臉大呼小叫。」
「你坐好,別動來動去,想吃什麼我替你弄。」真要命,他哪曉得她一坐下來,裙子整個拉高,臀部以下美景一覽無遺。
壁不當初,要是知道她會半途跳車,他絕對不會動手撕……呃,好吧!至少不會撕那麼高,露出整條瑩白大腿讓人大飽眼福。
「我手沒斷,不需要你服務……」腰上條地一緊,她瞪大眼,看向情緒明顯不佳的男人。
「你可不可以又一次不跟我唱反調?你就那麼想讓所有人看見你的大腿嗎?」誰敢多看一眼,他就把那人的眼珠挖出來!
蘇幻月的美令人驚艷,她一踏入店內便吸引無數目光,不少人為了看她而忘了手上在做什麼,生肉、木炭照吃不誤。
不過兩道惡狠狠的視線一掃,店里馬上恢復安靜無聲的最高質量,「老大的女人」可遠窺不可褻玩焉,沒人想找死。
朱唇微陷,笑得嬌媚動人,可語珠如冰。「大腿是我的,我想給誰看就給誰看,你管得著嗎?」
「蘇、幻、月——」她真的把他惹毛了,這個無法無天的可惡巫婆。
「怎樣?」她粉掌托腮,笑眼盈盈。
沙士泰吸氣再吸氣,一鼓作氣地想一展男性威風,但是……「不怎麼樣,你高興就好。」
一瞧見她美得不可方物的嬌態,他氣弱地敗下陣來,笑比哭還難看地勾起僵硬嘴角。
「干麼一副被我欺負的可憐樣,不想請我吃飯就說一聲,我還付得起……」
「蘇幻月。」
突地一喊,蘇幻月怔了下。「蛤?」
「我缺一個女朋友。」他的耳朵慢慢變紅。
「所以……」要她介紹嗎?
「我們交往吧!」那抹紅彌漫開來,難得黝黑的臉龐染上異彩。
「嘎?!」她瞪大美玉一般的瞳眸,似在消化突如其來的強力震撼彈。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男女朋友關系,我會每天接你上下班。」他說的極快,一張臉漲得想過熟的紅柿。
「等等,我同意了嗎?」沒有鮮花,沒有巧克力,沒有任何追求動作,他會不會太一廂情願呀!
眸心一轉,蘇幻月漾出千嬌百媚,嘴邊的笑意宛若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令人迷醉。
「我不想錯過你,十年前我們沒有走在一塊,十年後,我要我們在一起。」他霸氣的宣告,凶惡的臉上有著不容錯辨的堅決。
「你認為你配得上我?」她故意削他顏面,用言語貶低他。
他一听,反倒笑開了。「流氓配千金小姐,你應該滿期待的。」
聞言,她當真輕笑出聲。「是呀!我被濃情那女人帶壞了,當不成正經女人,老把刺激的游戲當家常便飯,真是非常糟糕的習慣。不過,我有點吃虧,你怎麼看都不像好男人,萬一你有暴力傾向……」
沙士泰白眼一翻,將烤好的肉片沾醬放到她碗里。「我們兩人之間一向是你動粗,我什麼時候換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