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不許喊我真姨還喊?想惹我發火嗎?」李玉真反手一巴掌,狠厲地揮向雪女敕小臉。
「……姨……」為什麼要打她?她做錯了什麼?白縈玥忍著不敢哭,豆大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
「你還不懂嗎?誰教你有一張神似寧熳熳的臉,我每見你一回心就痛一回,折磨不到她,只好拿你來充數。」愛妻的白景天把寧熳熳保護得太好,李玉直這麼多年來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白縈玥一听,驚訝得睜大眼,「所以……是你派人襲擊我,還把我打暈從別墅帶走?」她想起來了,當她打算告訴希爾自己要搬出去一事時,回到花園沒想到卻撞見令人心碎的畫面,眼睜睜看著兩人擁吻,她心痛得連呼吸都牽動了全身的痛覺,她以為自己就快死了,不再有心跳。
怕自己真的又昏倒在他們面前,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跑開,一步也不敢停下,一路奔到別墅外的小馬路上。
她眼中布滿淚水,看不清前方的景象,剛一發現有道黑影擋住自己的去路,後頸便傳來一陣劇痛,隨即失去意識。
「沒錯,從你那日帶人來擾亂曼兒的那天起,我就讓人在別墅外日夜守候著,只要你一落單便立刻帶走。」李玉真冷笑,她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這丫頭消失,不驚動任何人。
「姐姐知道不會高興的,她不可能讓你傷害我。」白縈玥說,她相信黑逃陟的心仍是柔軟的,外表冷漠只是偽裝。
李玉真掩嘴輕笑,一腳踩在她細女敕的小手上。「不讓她曉得不就得了?我們都不想讓姐姐難過,對吧?」
「姐姐……」白縈玥眼角的淚滴了下來。要是姐姐知道真姨傷害她,一定會很傷心,她絕對絕對不能讓姐姐知曉。
「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你會當個听話的乖小阿,任憑我用各種手段折磨你。到時,你千萬得咬牙撐住呀,無知的小鮑主。」李玉真笑著擰痛她的粉色臉頰,尖長指甲在其上刮出一道三公分長的傷口,汩汩沁出血滴。
白縈玥的淚流個不停,企盼著有人能來救她,但那個人會是誰呢?
希爾嗎?
不,或許他已決定和妻子重新開始,她的離開正好讓他不再左右為難,能專心一意尋回往日的記憶,做個愛家愛妻的好丈夫……
她在哭什麼?這是好事呀,為何要流淚?
想到深愛男人身邊的人不是自己,白縈玥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下,她懷疑真愛真的無敵嗎?為什麼她獲得的真愛竟只是一場美麗的錯誤?
她想到了嫁給湛問天的姐姐更是心酸,就連姐姐的婚姻也不是想要的幸福。
擺白逃謨詡折翼了,在垂死的掙扎中尋覓最後的天空,她和姐姐還能掙月兌困境,勇敢追愛嗎?
「現在就哭未免太早了,我還沒從你身上討回寧熳熳欠我的債。你想我是該從你手臂取下一塊肉,或是用刀劃花你的臉?」害怕吧?要恨就去怨恨你的母親,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李玉真在心中冷冷地想。
「姨……不要,你不是壞人,你只是受了傷……啊——」白縈玥哀嚎一聲,她的頭好痛,原來李玉真發狠地將她一頭烏黑秀發往後扯,力氣之大幾乎要將頭發都扯落。
「我是受了傷,很重很重的傷,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不會痊愈。所以,我要寧熳溫連死後也不安穩,做了鬼還得看她的女兒受苦受罪!」這是她們母女欠她的,她不必愧疚。
現在的李玉真帶了三分瘋癲,拿起桌上的小剪刀就要往白縈玥的那頭烏黑長發剪下,所有令她嫉妒發狂的東西她通通都要毀了,一樣也不留。手里握著一撮烏絲,她笑得好癲狂,充血的眼楮越睜越大,就像是食人夜叉的銅鈴眼。
「住手!你想干什麼?」一聲男子的狂咆倏地響起,令李玉真的手一震,柔順黑發終于從她瘋狂的手心解月兌。
倒臥在地的白縈玥接著被人扶起來,一雙灰藍色眼瞳映入她眼中,令她隨即放聲大哭。
「希爾……」
「小玥不怕,我來了,沒人可以傷害你。」看到她腫起來的臉頰和驚惶哭紅的雙眼,希爾?艾恩德憤怒得想殺人。
當時他追著她出了別墅,卻不見她的人影,只看見一台經常在他家附近徘徊的可疑車輛,他驚覺有異,立刻駕車尾隨,無奈還是跟丟了。
他因此急得立刻請受他聘雇而來到台灣調查的前FBI探員凱特?多爾利用情報網追蹤那輛車,這才找到她的被囚之處。可這一折騰下來,卻險些害她遭遇這瘋狂女人的毒手。
「帶我離開……哪里都好……」她哽咽不已,懼痛交加地說。
「好,我帶你走,我們到沒有可怕巫婆的地方。」等著看,他絕饒不了傷她的人。
李玉真大怒狂吼,「誰準你們走了?把她留下,我還沒割破她的血管、喝她的血……」這女孩是她的復仇女圭女圭,用來牽制另一個魁儡女圭女圭。
這女人瘋了!听到李玉真近乎魔鬼般的宣言,令不打女人的希爾激動的上前想給她一拳。
「不要……我們走吧,她只是無可救藥的可憐人。」受到凌虐的白縈玥仍保有善良心腸,她輕覆著希爾的手說,深信唯有原諒才能得到救贖。
「哈哈!到手了,到手了!丙然是近年來的油田資料與開采同意書,這下子我們可以自行掘井,壟斷這一季的出口原油,大把大把的鈔票就要向我飛來……」他要發了,他要發了,他將成為印度首富。
一位黝黑男子神色激昂,捧著一疊極機密文件欣喜若狂的放聲大笑,他親吻著這些價值上百億美元的紙張,一張咧開的嘴笑得闔不攏。
在他身邊有幾個相貌相似、濃眉大眼的男子,年紀全在三十歲上下,和他一樣呵笑著,圍在他左右探看他們未來的財富,個個露出得意之色。
有了這些東西,誰還敢不看他們臉色做事?公司董事會的位置要換人坐了,包括股票調整和職位升遷的大權,一切都盡在他們兄弟手中。
就算那外國血統的雜種回來也奈何不了他們,那時公司和家族的大權早就轉移了,所有優勢都被搶走,雜種就變成什麼都沒有的空殼子。
「沒想到這麼順利,莫妮亞功不可沒,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取必密碼,打開保險箱。」一個男人出聲。果然還是女人有辦法,一出手便順利得手。
「哼!我說過,沒有一個男人不喜,老七也不例外。瞧他平時一副極度厭惡女人的模樣,到頭來還不是栽在女人手中。」另一名男子接話。老七只是裝得清高,還不是難逃美人計。
「原來他愛用外國貨呀?難怪我們派去的印度美女他一個也看不眼,倒是挑了個法國妞,看來他還挺懂得享受的。」又有一人說那法國妞很騷,連他也抵擋不住。
勝利的滋味讓這幾個男人暈頭轉向,得意忘形的討論起對女人的品味,暈陶陶的像升了天踩在雲端里,談話內容越發下流。
他們是卡拉提,艾思德第一妻子瑪黛和第二妻子娜卡的兒子,原本是家中最愛寵的離子,仗著母親是正室夫人的地位,總以為父親的一切將會留給他們,所以他們也不事生產的等著坐享其成。
誰知後來父親竟從國外帶回一名台灣女子,從此對她寵愛有加,不僅明顯偏心冷落其他妻子,還把她所生的兒子當心肝寶貝,在他才一歲大時就把價值百萬美元的土地登記在那雜種名下。
兄弟間的心結自此便結下,長大成人後仍是互相較勁,尤其是大妻和二妻的兒子們,對聰明才智遠高過他們的希爾恨之入骨,常合力想扳倒他。
如今機會來了。
「不過這也是拜他失憶所賜,我們才能從中得利,否則以他的霸道、多疑,只怕我們還沒模到他身邊就先被他揪出尾巴,來個絕地大反攻。」
「伊利,他的車禍不是意外吧?你是動了什麼手腳?」那人開車像賽車手,又快又猛,怎麼可能因一點小狀況就反應不及?
伊利?艾恩德神采飛揚地抽著煙,「花點小錢就能把他擺平何樂而不為?只要把煞車線弄松,他踩個幾下車就煞不住了。」以那男人的精明,當然不能直接剪斷煞車線,否則他一上車就會發現異狀。
「你就這麼恨他恨到想要他死呀?」雷格蹙了下眉。再怎麼樣都是兄弟,用不著到互相殘殺的地步吧?
「雷德,說說你兄弟,做人太仁慈是成不了大事的。希爾要是不死,我怎麼爬得到他現在的位置?」伊利把桌上名牌的「希爾」兩字拆掉,留下燙金的總裁職稱。
雷德和雷格是孿生兄弟,不過兩人長得完全不像,一個像父親塊頭較大,一個神似母親體型偏瘦;前者粗暴,有打老婆的習慣,後者則膽小怕事,較有手足之情。
「是呀,無毒不丈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他還能留嗎?」雷德的性子跟兄長伊利一樣凶殘,為權與利不擇手段。
「當然不能留,雖然他失憶了,但難保哪一天不會又恢復,我們不能給他反咬一口的機會。」伊利果斷地說,清得干干淨淨才能確保萬一。
「你們想殺了希爾?」雷格驚呼。
幾個兄弟橫眉一睨,嫌他大驚小敝,不過殺個人而已,沒必要大呼小叫。
「這次要派誰去?要夠狠,務必要一擊致命不留活口。」伊利心狠地道。
「我去如何?」一道低沉如醇酒般醉人的嗓音響起。
「好,你去……咦?剛才是誰開口說話?」伊利一怔。明明听見聲音呀,難道是他听錯了?
幾個兄弟互看一眼,面露驚懼,心里毛毛的,他們沒人開口呀……
「夜路走多了怕撞到鬼嗎?才多久沒見就听不出是我的聲音。」這些人真是把狗膽當熊膽用,膽大包了天。
說人人到,說鬼鬼到!
碩長高大的身影身旁伴隨一個嬌小的倩影一同走進總裁專屬辦公室,幾雙難以置信的眼睜著比大,你瞠牛目、我瞠象眼,一個個嚇到呆若木雞。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雷格幾乎是以顫抖的口氣在詢問。
「這里是我的辦公室,我不在這里該在哪里?還有,你好像坐錯位置了,你底下那張皮椅也是我的。」希爾?艾恩德冷笑一聲,這些人想坐他的位子還得有實力,光是吠幾聲,天可不會變。
白縈玥睜著烏溜溜的大眼楮,乖乖站在一旁看著他。
伊利訕訕的起身,將坐沒幾天的位子還人。「你不是失憶了,還找得到回來的路?」太可恨了,居然沒等他動手就回來了,真是失策。
「咦?你不知道嗎?我早就恢復記憶了。只是這幾年的工作太累,我才沒預告告知就休個長假。」希爾裝出驚訝的神色坐下,順手將身側女人拉入懷中,手指玩起她的長發。
「什麼?你恢復記憶了?」眾人齊聲驚呼。
幣藍色眸子一親,倏地轉為冷冽,「我能不恢復記憶嗎?難道要等你們除掉我,我才在死前回溯過往?」
一見希爾恢復原有的霸道氣勢,除了伊利外,其他兄弟一個個噤若寒蟬,一句話也不敢說。
「哼!讓你知道也好,你的存在本來就礙眼,那場車禍沒把你害死真是太可惜了。」伊利索性挑明了說,礙事的禍害果然總是長命。
「的確可惜,我沒死就輪到你遭殃了,意圖謀殺的罪名夠你坐好幾年牢。」希爾勾起嘴角,他若不先發制人,將來只有挨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