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九次慘敗的相親之後,安朵藍決定終身不嫁了。
真是見鬼,千挑萬選那麼久,就是找不到一個讓她稱心如意的好男人,不是沒有江楚然的個子高,就是沒有江楚然長得帥,無論從哪方面來比較,他們都及不上江楚然的萬分之一。
唉!此來比去,她的腦子里始終揮不去江楚然對她所造成的影響力,他果然是眾里挑一的優秀男人……
怎麼又莫名其妙的想到那個混蛋家伙了?
「安小姐,你的這份設計圖在創意上是很不錯,可是造價會不會過于浪費,你的選材都是最昂貴的品牌,恐怕我的這間小小咖啡廳根本承受不起。」
安朵藍回過神來,趕緊向顧客解釋。
「鄭先生,我覺得在台北這種都會區,光是咖啡煮得好是不夠的,如果想要吸引客源,門面跟氣氛好一定可以達到加分的效果,如果你覺得費用太高的話,我可以稍微做一下改動,你看看這個壁爐如果去掉改成秋千情人座呢?」
對方點了點頭,「嗯,感覺好像也不錯喔。」
「另外我會將這個空出來的地方再利用,我想……」
她考慮著預算邊修正設計圖,更動了幾個地方,鄭先生陷入思考中,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時,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婚姻是很神聖的事,既然當初你和你妻子在神的面前許下了會永遠珍惜對方的諾言,就不要輕易打破承諾呀。」
安朵藍偷偷轉過身望了一眼,坐在她身後的那張咖啡桌上的男子果然就是尹少風。
「尹先生,其實我也不想放棄這段婚姻,可是我妻子認為我背叛了她,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肯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兒子已經快要上小學了,我怕再這樣鬧下去,會對兒子的將來產生影響。」
「是呀,夫妻吵架最受苦的的確是小阿子,一旦真的走上離婚這條路,真是一個家庭的悲哀。陳先生,能挽救一段婚姻,就等于挽救了一個家,雖然我是幫人辦離婚的律師,可是我很不希望有夫妻走上這條路。」
他輕嘆了一口氣,「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這樣,因為一時之氣和老婆離了婚,妻子和兒子統統離開他的身邊,害得他現在工作也做不好,覺也睡不香,整天在公司里責罵下屬發脾氣,所以說夫妻離婚後,不但影響了家庭,還會影響到事業。」
「尹先生,謝謝你提醒了我,我想我現在還是回去找我太太再談一談……」
「安小姐,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鄭先生提出了幾點意見,卻得不到安朵藍回應,于是提高音量喚她一聲。
她給對方一個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不等他回答,她逕自起身來到尹少風面前。
罷剛他的客戶已經先走了,正準備喝完咖啡走人的尹少風被她嚇了一跳。
「尹律師,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她開門見山的說。
「呃……」尹少風有些錯愕,「好的,不過,問我問題可是要收費的。」
「啪!」安朵藍奉上千元大鈔一張,這個動作再次將對方嚇到。「現在由我來問,你來答,如果你說一句謊,我就要告你欺騙消費者。」
尹少風覺得她很眼熟,可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看過她……
「你和江楚然是朋友對不對?」
楚然……啊,對了,她就是不久前到他辦公室,莫名其妙問了他一句話,然後又什麼也沒說就離開的女人,她到底是誰呀?
那天隨後沒多久,江楚然就打電話給他叫他備妥離婚協議書,居然說他要跟他老婆離婚了,那天下午因為他還有事,就請別的律師跑一趟。晚上時,楚然找他出來喝酒,還把他罵了一頓,說什麼在他老婆面前亂講話,搞得他一頭霧水,直呼冤枉。
「我們是在美國讀書時的同學,你是……」該不會是前江太太吧?!因為听了他跟另一個客戶的「舉例」後,誤會了才回去鬧離婚?
她才不理他的問題,他又沒付錢給她!
「他是不是曾找過你幫忙出主意,討回他兒子的監護權?」
他點點頭,「沒錯,他剛剛回國的時候的確有向我咨詢過這個問題。」
「那你是怎麼回答他的?」
「我告訴他,如果想搞定他兒子,首先要搞定他老婆,不過雖然我給楚然提了一些建議,可是後來他發現他還是愛著他老婆的,雖然現在兩人因為一些小誤會離了婚,可是我相信以楚然的能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和他太太和好如初。」
如果眼前這位真是江楚然的前妻,那他現在可是很努力將功贖罪了。
听到這里,安朵藍突然一坐在椅子上,茫然的看著前方。
完蛋了,果然是她誤會了江楚然,她忍不住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她真是蠢啊,為什麼不好好的听楚然的解釋,現在他一定是被她氣得快要發瘋了,天哪!地哪!她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啊!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安小姐吧?楚然的前……呃,你怎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就見她又忽地什麼也沒說的跳起來,往門口沖去。
前一桌的鄭先生見狀,也錯愕的喊道︰「安小姐,我們還沒談完啊,你要去哪?」
尹少風聞言,連忙向他求證,「她真的姓安,名字是不是叫安朵藍?」
鄭先生莫名的看著他,「她不是看到你這個熟人才過去打招呼嗎?還問我她的名字咧!」
丙然,看來,剛剛經他一「提點」,他們夫妻應該復合有望了,這下看江楚然要怎麼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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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和園的那個老家伙怎麼那麼難伺候啊,如果他再挑三撿四,這樣的客戶我們不合作也罷。」
江氏集團的辦公室內,傳來江楚然不滿的聲音。
「江先生,可是如果我們毀約,在商場上恐怕會引起不小的波瀾,對商譽也有不好的影響。」
「那你們就給我拿出本事來,為什麼設計出來的東西人家不滿意。」
那是因為設計師們真的都沒空檔、沒心力再去承接一個這麼大的案子了嘛。
「江先生,安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見您——」就在他發火之際,秘書進來報告道。
「不見。」他想也不想的揮揮手,「林經理,你——等等,你剛說誰要見我?」
他轉過頭來,就見安朵藍已經擅自一把推開門,秘書苦笑的對他說︰「安小姐。」
林經理識趣的抱著檔案先退下。太好了,安朵藍來了,鳴和園的案子有救了,他也有命活了。
「誰家的老板像你這樣粗暴啊,有客人來都還很跩的不肯見?」剛在門外就听到他罵人的聲音,看來尹少風沒有騙人,這家伙果然心情大受影響,對下屬發飆出氣。
江楚然看到是她,心底真是又高興又激動,可是見她一副好像要來找他吵架的挑釁模樣,他垂下眼去,冷淡的說︰「我很忙的,如果你是要來找我吵架的,恕我不奉陪。」
听到他用這麼冷漠的口氣來對待自己,安朵藍心中忍不住生起無數委屈,她一口氣沖向前,在他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揚起小拳頭,不客氣的落到他的胸膛上。
「喂……」被她潑辣的樣子搞得一頭霧水的江楚然急忙握住她的拳頭,「你受到外星球生物的刺激了是不是,干嘛一看到我就打我?」
「我就是打你,怎麼樣,不服氣你來咬我啊。」手被他握住,她就改用腳丫子,「混蛋王八蛋,我叫你離婚你就離婚,我趕你走你就乖乖走,難道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嗎?江楚然,你這個超級無敵大混蛋!」
「你這女人,根本莫名其妙。」
他干脆將她拉在懷里箝制住,讓她連腳都動不了。
「你別再攻擊我,要不我就用繩子將你綁起來掛出去,讓全公司的人觀賞。」
「你敢!」
「你再咬人打人抓人踢人我就敢。」他垂眼盯著她,卻發現她眼角噙著淚光,「你該不會是專程來找我吵……不,打架的吧?」
「我……」被他緊緊抱住的安朵藍聞言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下,她怎麼告訴他,她其實是來跟他賠禮道歉的?可是,來道歉的人有人像她這樣,一進門就打人的例子嗎?都怪他啦,擺那什麼跩樣給她看……
憊是先轉開話題好了。
「你上次不是說,要介紹給我一個客戶嗎?」她找著台階下,「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如果對方的條件還不錯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
他懷疑的挑挑眉頭,「是嗎?可是我上次明明記得有人說,寧可餓死凍死,也不肯接受我的施舍?!」
「誰說的呀?我嗎?你是不是腦筋不清楚記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說出那麼壯烈的話,你一定記錯了啦。」她來個打死不認。
沉笑聲破口而出,他不跟她計較這種小事。他也察覺到了她的態度似乎不太一樣了,她真的是為工作的事來的嗎?
「好啊,那我們就來討論一下那個客戶吧,這個鳴和園的……」
听到他要開始長篇大論,安朵藍立刻仰起小臉不假思索的道︰「姓江的,如果我說,之前跟你離婚是因為我一時沖動,很不小心的因為一些道听途說的事誤會了你,現在我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搞錯了,所以想來對你說聲對不起或是很抱歉之類的話,你會不會原諒我?」
「噢?」江楚然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深,這個女人終于搞清楚狀況了,雖然他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讓他近日來郁悶的心一下子豁然開朗了起來。
只是,這女人讓他吃盡了苦受盡了磨難,不折磨她一下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假意繃起俊臉,他露出一臉駭人的嚴厲,「你以為做錯事說句對不起,別人就得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你知道嗎?由于你對我的誤解,造成了我心靈上的傷害,還書我得了抑郁癥。」
「啊?」她一驚,擔心的看著他,「真的嗎?怎麼辦?」
「這種事還會有假嗎?」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伸出食指很不客氣的點著她的腦門,「你這個女人不但不長大腦、做事沖動、脾氣倔強,而且還得理不饒人,小鼻子小眼楮,最可惡的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考慮了好久,像你這種不可愛的老婆休了也罷,安朵藍,從此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識趣的話,你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這番話,說得安朵藍難過起來,一雙大眼在瞬間蓄滿可憐的淚水,她努力克制著不讓淚落下。
垂下頭忍著淚的她,不安的絞著自己的手指,「你不要我了,難道也不想要宇哥了嗎?」她想利用兒子來挽回老公的心。
「我才不要那個小拖油瓶呢,帶著他,會讓我的身價下降N個百分點,如果把他交給你,這樣我就還是值錢的黃金單身漢。」
「哦。」她難過的點了點頭,「我……我知道了,對不起打擾你,我……我先走了再見。」
她逼自己一定要忍住,七手八腳的從他身上爬起來,也不見他阻止,她死心的轉過身,腳步沉重的走向辦公室的門口。
努力地憋住臉上即將爆發的笑意,江楚然輕咳了一聲,「當然……事情也不是沒有一點轉圜的余地,如果你想要博得別人的原諒,就要拿出一點誠意出來。」
她聞言急忙的轉過身,舉起自己的右手,「我發誓我會很有誠意的,你想讓我怎麼做?」
他優雅的蹺起長腿,很邪氣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她立刻像只哈巴狗一樣,跑到他面前,不安又期待的看著他。
「給本少爺倒杯茶。」
她皺了皺眉,有些不太願意,但還是忍氣吞聲的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工作一天了,我肩膀很酸。」
她跑到他的身後為他捏肩捶背。
他再指了指自己的長腿,她馬上會意的回到他面前蹲下為他按摩腿。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江楚然忍不住咧開嘴巴笑得好可惡,他這副得意的樣子被安朵藍及時捕捉,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他給耍了。
雙手微一用力,她狠狠在他的腿上掐了一記。
「啊……」痛呼聲傳遍整間辦公室,「你謀殺親夫啊?」
「是謀殺前夫。」她氣哼哼的站起身,「江楚然,你耍我對不對?」
「喂,你在博取我的原諒耶,難道就不能有誠意一點嗎?」
「你去死吧,我才不要被你這只討厭的阿米巴原蟲欺負呢。」
拜狠踹了他一腳後,她轉身就要離去,可是才剛跨出去一步,她突然感到身後一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跌進他的懷里。
江楚然密密實實的將她摟住,看著她微微受驚的小臉,他的俊容上揚起一抹邪惡的曖昧。
「就這樣轉身離去對別人來說是不是不太禮貌啊。」說著,他的大手順著她的胸漸漸移向她的小骯,在即將抵達敏感部位的瞬間,臉上露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壞笑,「想要博得我的原諒,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吧,不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今天你別想離開我的床。」
語畢,他站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往辦公室內的小套房前進。
他他他……原來他想……
安朵藍漲紅了雙頰,一顆心卜通卜通跳個不停,她只能展開雙臂摟緊他的脖子,把嬌紅一片的臉埋進他懷里。
如果他口中所謂的懲罰是那個的話,那麼她很願意接受這種甜蜜的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