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衛承南送紀美純回家,他說不想影響她寫作,所以想去酒吧巡一巡,但她知道,他是不想把壞心情傳給她。
為此,她心疼不已,即使在電腦前敲著字,思緒卻安靜不下來。
晚上十點,她听到客廳傳來開門聲,可以感覺到他的腳步聲漸近,在她房前停住,原以為他會敲門而入,但大概過了五分鐘,他的腳步聲又遠去。
是心情還沒好轉吧!她起身,去廚房泡了杯熱茶,端到他房前,輕輕敲門,「承南,你睡了嗎?」
不一會,房門拉開,衛承南的俊臉蒙上一層淡淡的凝重,卻又刻意揚高唇角,似乎是想讓她安心。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不,我沒事,我想你在趕稿,就不打擾你了。」
他以前哪有這麼客氣,但她沒戳破,「那能請我進去坐一會嗎?」
衛承南隨即讓開一個縫,她走進臥室,回身將熱茶遞給他,「喝杯舒眠茶,等會好睡覺,就當回報你給的熱牛女乃。」
「謝謝。」
「哇,你什麼時候說過謝謝了?我真是受寵若驚。」她想以開玩笑緩和他的郁悶。
伸出手揉著她的短發,衛承南眼內全是對她的寵愛之意,「如果是你,要我說幾次都可以。」
「是嗎?如果是我,什麼要求都可以嗎?」
「好吧,今天大放送,什麼要求都可以。」
「那……告訴我,你是為了什麼心情不好?是因為遇到你父親嗎?」她不是刻意想探人隱私,但她很關心他,也相信他說出來會好過點。
端著茶杯淡淡品茶,原本清冷的笑染上無奈,「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了。」
以前,他不喜歡提自己的家世,那是他的禁忌,也許是怕把舊傷口挖出,就連跟美純熱戀的幾年都沒說。
但現在他想說了,既然听眾是他最愛的女人,所以即使在她面前脆弱,也沒關系,他不在意了。
紀美純半蹲在他的膝前,仰起臉心疼的看著他,「我很抱歉,或許不該問你這些事,我只是猜想你說出來會好過些。」
「沒關系,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他的聲音略顯空洞,「我父母都是在事業上很成功的人,當然花在工作上的時間也多,加上兩人是因為商業聯姻結合,彼此沒有愛情,我們一家四口的親情也很淡薄,我就是在這樣冰冷的環境中長大的。」
「對不起。」握住他的手,她難過的道歉。
「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為你難過,卻無法分擔你的痛苦。」
衛承南很感動,眼神執著而火熱的看著她,「傻瓜,你已經幫我分擔了不是嗎?」
「是嗎?」抑制不住的淚水滑落,她心疼他小時候的遭遇,雖然他輕描淡寫,但她知道他其實很受傷。
「別哭了。」抬起她的下巴,他和她四目相對,眼前這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是他的摯愛啊,叫他怎能不心動?
暗夜里,燈光暈黃,衛承南的雙眼帶著,將膝前的她攬進寬厚的胸膛。
他的唇慢慢往她的貼近,紀美純的心跳加速,但又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回應?
沒等她思考,熱唇貼上,舌尖熟練的探進,汲取她的甜蜜。
她頓時心軟了,她怎能再騙自己兩人是假裝情侶?!
情侶是假的,但她愛上衛承南是真的,即使知道他有一個很愛很愛的女友,即使知道他現在可能只是把她和「她」的影子重疊,她也無法拒絕他,更無法抑制想愛他的心。
衛承南將她輕輕抱起,躺放大床,邊親吻邊慢慢褪去她的衣物。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跟她斷斷續續的記憶有關?
激烈的運動後,衛承南伸手將她攬進懷里,听著平穩的心跳聲,她不想回想一些想不透的問題,便跟著他睡了。
翌日,陽光透過窗簾射進臥室,紀美純悠悠轉醒,一抬頭,正好看到衛承南直勾勾盯著她。
「你醒了?」
「嗯。」剛睡醒的他,唇邊帶著笑意,斂去往日的深沉,就像一個孩子,這樣的他,也令她十分著迷。
她就這樣痴痴的看著他,生怕一眨眼,他就變成泡沫在她眼前消失。
「怎麼了?發現我今天又比昨天帥了?」
笑聲逸出口,她好喜歡這樣的早晨,情不自禁的抱緊他,「你每逃詡會這樣抱著我嗎?」
「當然會。」她是他的美純,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能許下這樣的誓言是他的渴望。
紀美純微笑,心中卻有點苦。那他女友呢?如果有一天他女友找到路回家了,他還願意許下這樣的諾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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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床後,衛承南因為臨時有事出門,紀美純一個人坐在書房,腦子里空空的,逕自發起呆來。
她真是自找苦吃,明明知道對方心里有人,卻仍選擇飛蛾撲火,擾亂了自己的心緒。
一個人在家太會胡思亂想,所以她難得決定要出門用餐,而且因為心情太槽,她決定廢情忘愛好好吃一頓。
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她點了滿桌子愛吃的東西,毫無顧忌的品嘗,她吃得很高興,旁邊不少客人倒是被她嚇到了。
「先生,您一共消費一千九百六十塊。」
「呃,我能不能先打個電話給我的司機?」
聞言,吃得盡興的紀美純抬起頭,看向櫃台。她很好奇,哪個人有司機接送還付不出飯錢的?
她發現要結帳的是個中年人,而且讓她覺得有些眼熟……啊!那個人不就是衛承南的父親?!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的電話剛好壞了,請問你的手機有在身上嗎?還是說要幫您詢問其他客人,看能不能借你手機?」
「壞了?怎麼不趕快修呢?況且怎麼能叫我拉下臉跟別人借手機?」衛仲其的臉色越來越尷尬,已經有人往他這邊看了,他今天怎麼會忘了帶錢包和手機?
「呃?那麼……」
站起身,紀美純走到櫃台,從錢包掏出兩千元鈔票遞給服務生,「這位先生的帳我替他結吧。」
衛仲其抬頭,臉色更加窘迫的瞪著她,「我有要你這丫頭多事嗎?」真是有夠倒楣,這麼狼狽還遇上這丫頭!
她淡然一笑,「別誤會,我只是借給你,又沒說要請你。」
衛仲其的脾氣她領教過一次,這人大概仗著財大氣粗,連性格都暴躁得很。
服務生收下鈔票結完帳離開,衛仲其還漲紅了臉,死死瞪著紀美純,「丫頭,別以為你幫了我一次,我就會對你改觀,事實上,我還是覺得你配不上我兒子!」
「喔,听到了。」想想真好笑,上次听他罵人,她就很不平,但這次把他當成愛面子的小阿之後,她反倒一點也不介意他說了什麼。
正所謂罵人的話听听就好,紀美純不以為意,轉身回到座位,繼續她華麗的午餐。
禁不起別人忽視,這讓向來唯我獨尊的衛仲其覺得沒面子,腳步一轉,沒離開餐廳,反倒跟在敢忽視他的女人身後,示威性的敲了敲她的桌子,「你都是用這種態度跟長輩講話的嗎?」
「伯父……」
「誰是你伯父?」衛仲其就像為反對而反對的小阿。
「好吧好吧,那‘衛先生’這個稱呼你滿意嗎?」她覺得自己好像幼稚園老師在哄小朋友,而且這個小阿超愛鬧別扭。
「嗯。」衛仲其慎重的點點頭。
紀美純失笑,「好吧,如果衛先生覺得因為我剛剛幫你付了午餐錢,害你覺得過意不去,那我借你手機,你叫你司機送錢來還我。」
他眉頭又蹙了起來,「我不想跟你借手機。」
「那好吧,你寄給我,我住你兒子家,你知道地址吧?如果覺得這樣有失你面子,你可以加上利息還給我,我一點都不介意。」
「哼,你會這麼好,還為我的面子著想?」
她一本正經的搖頭。「不,你錯了,我是貪小便宜。」
衛仲其笑了,這丫頭有點意思呢,「不用麻煩了,你趕快把你點的東西吃完,跟我回家拿錢。」
她錯愕一會,「我干麼跟你回家?這樣不是更麻煩?」
「怎麼?」他高傲的挑眉,「你不想得到我的認同了?」
「呃……其實我一點都不在意你認不認同我。」他怎麼態度大轉變,突然對她這麼感興趣?況且不管他認不認同都無所謂,她跟衛承南的問題是「衛承南的女友」,跟別人根本沒關系。
「你不用說反話。」她沒有極力討好他的態度,反倒讓衛仲其更想認識她。
反話?她很認真耶!「衛先生,我……」
「叫我伯父!」
「呃?」是他要她叫「衛先生」的啊,凶什麼凶。
「雖然不知道我兒子到底喜歡你哪一點,不過既然你現在的身分是我兒子的女人,我可以多少給你一點薄面,讓你叫我一聲伯父。」
紀美純現在覺得自己的臉上一定掛了三條黑線。有沒有搞錯啊?!他怎麼說得好像她該感激似的。
「吃完了沒,吃完了就跟我回家。」
「不必了,才兩千塊。」
「你是在暗諷我連兩千塊的午餐都吃不起?」他立刻皺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
「欠債還錢,況且我們姓衛的男人不需要讓女人付帳。」
「喔,那正好,衛先……伯父,我這貪小便宜的女人,每次都拿你兒子的錢出來花,所以這頓飯不是我請的,是你兒子請的,你不用還了。」她擦擦嘴巴,打算閃人了。
聞言,衛仲其差點笑出來。有人會這麼大方承認這種事嗎?
他越來越覺得這丫頭有趣了,以前,家里的人總是喜歡跟他硬踫硬,總是不懂他為他們安排未來是為他們好。
結果,老婆跟他離婚了,大兒子離開他的公司,小兒子出國了,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個人。
偏偏眼前這妮子率真又直腸子,讓他一個人也氣不起來,最後反倒還不氣了。
「丫頭,你不想看看承南小時候住的地方嗎?」
老狐狸啊!一招打中她的心,這一提,她還真的滿想看的,「那……那好吧,我就陪你回去拿錢。」
紀美純跟著他來到位于陽明山一處四層高的別墅,前有庭院、後有泳池,裝潢奢華,標準的豪宅。
只可惜,家里不少佣人來來去去,各盡其責,但衛家人卻只有衛仲其,想來不免悲哀。
罷到家,衛仲其便接到一通電話,不一會,他神色略顯凝重,掛掉電話,對紀美純說︰「我臨時要處理一些公事,你自個隨便逛逛,一會兒忙完我再把錢還你。」
「你忙吧。」她本來就是想來這看看的,一點都不在意錢。
看衛仲其點點頭就轉身上樓,她突然覺得,他是不是把她當家人了啊?
其實只是抽個兩千塊還她,又不花多少時間,但他卻好像有意思讓她留下,也不限制她要在哪等,就要她在這隨便逛,感覺上她好像也是這個家的主人。
炳哈——他表現好意的方式還真隱晦耶!既然如此,她就不用客氣了。
苞佣人詢問衛承南的臥室位置後,帶著一股好奇心跟冒險的興奮感,她上了三樓。
轉了轉把手,沒鎖?那好吧,這一定是衛承南在跟她說「歡迎光臨」,那她更不用心虛了。
輕輕推開漆雕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的房間,窗簾和床上用品采用湛藍色,室內布置得簡單而精致,但從擺設看得出來,主人離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
是啊,她听他說過,他高中就住外面了,大學是在美國念的,幾乎沒回過這個家,那麼這間臥室很久沒有他的氣息了吧。
她不禁為他心疼,好早就離家了,他心里是寂寞的吧。
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落款處是衛承南的名字,沒想到那男人還是個才子呢。
他的臥室和書房是相通的,書房內擺著一面大大的書架,書桌上擺著他讀書時與同學的合影,照片里的衛承南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俊俏,說不定這家伙以前就荼毒過不少少女心了。
她隨意翻看書架上的書本,接著看到穿插其中的一本作文簿——四年六班衛承南。
哇,他小學四年級寫的作文耶,到底會寫什麼呢?好奇心驅使下,紀美純翻開作文。
我的願望
……六月,是很多晴天的月,小胖說,晴天的晚上抬頭,數出十三顆最亮的星星,一直數一直數,連數十三天,願望就會達成。
我不知道小胖說的對不對,但昨天下雨了,好可惜,已經九天了,如果再下雨,可賂就來不及達成願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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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晨,還在睡夢中的衛承南被紀美純搖醒,他睡眼惺忪的看著眼前一身清爽的她。
抬眼看掛鐘,才七點不到。「美純,你最近是不是偷偷服用興奮劑?為什麼這幾逃詡起得那麼早?」
以前老要睡到快中午的她,最近差不多這時間就會醒,一起床就問他今天有沒有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沒有,她就要他陪著四處繞繞,他是很高興啦,畢竟以前就是沒時間陪她,才會讓兩人的感情走到冰點。
但她突然變成這樣他還是覺得很奇怪,問了她也只說是為了找靈感。
找靈感?他們前天去動物園,跟一群幼稚園來參觀的學童一起被猴子、獅子、企鵝看,這也叫找靈感?
懊吧,她說動物園也是戀人約會的熱門場跋,那玩具反斗城呢?
他們昨天去了玩具反斗城,還買了一堆小阿子玩的玩具槍、變身機器人之類的,這也是戀人約會的場跋嗎?
懊啦,至少他可以看到美純對著女圭女圭粲笑的樣子,簡直是可愛極了,但動機實在不明。
「我沒有吃那種奇怪的東西,你快起來,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紀美純一樣是很興奮的樣子。
衛承南不解,「六月十八號啊,你生日?不可能,你生日還沒到,我生日?也不可能,我生日過了。」
「你好笨喔。」
他真的很茫然,「什麼日子?」
她沒有回答,笑得頗含深意,接著將他的襯衫和長褲拿到他面前,「當然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嘍,不過你想不起來就算了,就是因為你想不起來,所以才需要我嘛。」
她這又在打什麼啞謎?衛承南眉頭都皺起來了,還是想不通。
「好了好了,快點把衣服穿好,然後去洗臉刷牙,再不出門,晚了就玩不到了。」
他一臉懷疑的看著她神秘的笑容,「美純,直接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不好?」這女人怪怪的。
「快點去穿衣服嘛。」她強行將襯衫套向他的脖子,又推著他進洗手間,搞得他滿頭霧水。
等他梳洗完畢,她立即扯他出門,終于公布了今天的目的地——兒童育樂中心。
衛承南一整個傻眼。兒童育樂中心跟靈感也有關系嗎?
「承南,我們一起去坐摩天輪好不好?」
紀美純愉悅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心底一驚,強扯出微笑,「我覺得我們似乎已經過了玩這個的年紀了,不如去餐廳坐坐……」
懊吧,他承認自己長大了才發現,他有那麼一點點的懼高癥。
「不好!」她抱住他的手臂,「走吧,我想玩,小時候我媽媽說,坐在摩天輪的頂端,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踫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現在是白天。」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拜托,有點童心好嗎?」
「沒辦法,我不會不敢承認自己再兩年就三十了,所以人要現實一點,那種游樂設施不適合我。」他不是故意打破她的美夢,但他真的不想上去。
「不管,我現在很想玩摩天輪。」她像個任性的孩子般嘟起嘴巴,說什麼就是要他陪著去坐。
她小女孩般的嬌態令衛承南心底一悸。多久了?他失去這樣的她多久了?不僅是她離開的這些年,他們回台灣之後,他就越來越少見到這樣的她了。
對,你說對了,我只是想耍任性,你不是很愛我嗎?不是曾經說過,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會盡力做到……她離開前說的話,他記憶猶新,就是不想讓自己犯同樣的錯。
「好吧,我們去坐摩天輪。」只要能博得她的笑容,懼高癥也可以克服的。
拔況……真正的恐懼,他已經嘗過。
隨著排隊人潮坐進摩天輪,當摩天輪慢慢升起的時候,紀芙純滿臉興奮的摟著他的手臂,隔著玻璃窗向外望去。
「小時候,爸媽每次帶我到游樂園搭坐摩天輪,我爸都會讓我坐在他膝上,說七仙女的故事給我听,說她們就住在星月之間,所以每次坐到最高點時,我都會仰頭拚命找,看能不能親眼見見七仙女。」
她笑著仰起小臉,很親匿的看著他,「承南,你小時候也有過這種天真可笑的想法嗎?」
他將她攬入懷中,讓她也坐在他膝上,大手疼寵的揉著她的發,「我的童年你知道的,現實多過幻想,我沒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真的嗎?」她挑高眉頭,笑容有些壞壞的,「那你還記不記得今天是幾號?」
「六月十八,小姐,記得嗎?這問題在你把我從床上挖起來時就問過一次了。」
「那你知道這個日子意味著什麼嗎?」
他聳肩搖頭,「恕我愚鈍。」都這時候,他干脆承認自己笨好了。
「好多年前的今天,有一個小男孩在他的作文簿里寫說,他的爸媽總是有很多時間吵架,卻沒有時間關心他,即使是過生日,也只能從佣人手中接過蛋糕,需要家長出席的場跋,永遠是助理代替。」
衛承南的臉色倏地變得陰沉,這個故事他很熟悉,他沉著聲音開口,「美純,你怎麼……」
紀美純輕輕伸手掩住他的嘴,「後來,小男孩從朋友口中得知,在晴天的夜里數天上最亮的十三顆星星,連數十三天,就可以向上帝索取一個願望,他希望他爸媽可以陪他去動物園看猩猩,去玩具城買機器人,去游樂園坐摩天輪。」
聞言,衛承南很錯愕也困惑,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好久以前寫作文寫到的事,但美純怎麼會知道?
「承南。」她認真的喚他的名,像是要給他力量,「我不是童話里的仙女,不能回到你的童年幫你實現願望,但我現在陪你走過一次,幫你彌補心里的缺憾。」
他笑了,不在乎她怎麼知道這些事,但他很感動,原來這幾天的找靈感之旅都是為了他!
「美純,謝謝,你做到了,我心中的缺憾只要有你就能補全。」
「童年的缺憾補足了,那未來呢?我知道,你還是關心你爸的,否則你不會暗中幫你爸解決公司的難題,那你是不是該想想怎麼補足現在的缺憾了?」
這妮子啊,怎會這麼貼心?竟然連這個都被她知道,肯定是昱風漏了口風。
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頭頂。「這事情不是我還關心他就能解決的,也許我們這樣個性的一家人,本來就不適合住一起吧,那分開未必不是好事。」
他更緊的抱著她,「我爸爸是個很自私、感情表達很笨拙的男人,他將家庭搞得支離破碎,到頭來也只剩下一堆銅錢與他做伴,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像他那樣,我會珍惜你的,這次,我不想讓幸福再從我手中溜走。」
他的承諾很讓她感動,但她不能確定這樣的保證是對她,還是對「他的女友」。
但沒關系了,至少現在在摩天輪上的是她。
吻,襲上衛承南的唇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排除心底所有的芥蒂。想著他只為她一個人所擁有,不再是任何一個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