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駱翔宇道謝後,晨藍回到自己的住處。
進門後,她打開大燈,霎時有好幾分鐘的失神,整個人傻傻地站在玄關,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如夢初醒地大叫--
「計算機、計算機!」她發狂地甩下手提包和購物袋,往書房里沖。
懊死的!她家遭小偷了!屋內一片凌亂,慘不忍睹,而她最最害怕的是--計算機還在不在?她賴以維生的生財工具要是也被偷,她就不用活了!
沖了幾步,她卻猛地煞住腳步,發著抖,恐懼地直往後退。她沒有勇氣進入黑漆漆的書房,一股詭異的感覺突然由腳底蔓延至全身--小偷……小偷離開了嗎?搞不好還停留在房子里,正因為她的突然返家而匆促地躲在室內的某一處……
不!晨藍嚇得臉色發白。許多社會版上駭人听聞的案件爭先恐後地涌上心頭,單身居住的她知道最恐怖的不是遭小偷,而是跟小偷面對面!也許她會被殺人滅口,搞不好還會被性侵害……
不要不要!她整個身軀一直發抖。遭小偷已經是事實了,眼前的她最要緊的就是保護自身的安危,不能繼續停留在這屋子內。
反射性地拿起皮包沖回樓梯間,晨藍驚恐地一直往後退。看著自己最心愛的房子,她卻恐懼得連雙腳都發軟了。老天,為何會發生這種事?她出門時明明謹慎地上鎖了啊,而且這個社區的治安也不錯,樓下還有二十四小時輪班的管理員,居然還會遭竊賊闖空門?!
快找人來!
晨藍慌亂地拿出手機,先撥了竹萱的電話,不通。又打給亞亞和April,還是不通。可惡!她懊惱地拍著手機。那間Pub位于地下室二樓,完全收不到訊號,而且她們說要玩到凌晨三點,這時根本不可能離開那兒。
她該怎麼辦?找對面的鄰居幫忙嗎?可是對面的老夫婦向來早睡,現在去按他們的電鈴一定會嚇到兩位老人家的……或者,她下樓去找-靜,或是去找管理員幫忙……
晨藍心慌意亂地進入電梯,正要按下樓鍵時,一張男性臉龐突然跳入腦海中--駱翔宇。
他住在樓上,而且剛回家,她可以肯定他尚未就寢,不如……先去找他吧!
來到十樓後,晨藍按了門鈴,才響一聲,大門就打開了。
「咦?于小姐,怎麼了?」駱翔宇看著臉色發青的她,直覺一定出事了。
「我……」晨藍剛開口,喉頭忍不住一陣哽咽。「我……對不起,吵到你了,可是……我家遭小偷……」她挫敗地掩住臉。她不想哭的,她不想表現得這麼脆弱的,可一看到他溢滿關懷的臉,她的心房就猛然一緊,熱淚忍不住地奪眶而出。
「如果你方便,可不可以……跟我回我家看一下?我一個人很怕……我怕小偷還在里面……」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孤獨過,她無法一個人回家,無法單獨面對那份恐懼。
「-家遭小偷?」翔宇臉色一沉,眉頭深深地皺起,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那-呢?-人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她搖頭。「我沒事。回家後發現失竊了,我進去後立刻又沖了出來,我怕竊賊還躲在家里。」被他的大手緊緊握住,她非但未覺不悅,反而感受到一股溫暖,之前的恐懼似乎也因此被撫平了不少。
「那就好,人沒事最重要。」翔宇暫時松了一口氣。「也許這種想法有些消極,但遭小偷後最忌諱的就是跟偷兒面對面接觸,尤其是女孩子,畢竟性命要緊。別怕,我馬上陪-下去。」
他先打電話通知管理員,並要求他報警後,旋即跟著晨藍下樓。
兩人回到晨藍家中後,駱翔宇先問︰「-剛才開門時很順利就打開了嗎?有沒有被上內鎖?」
「沒有。」晨藍搖頭。
「嗯,我想小偷應該早就離開了。」駱翔宇舉步往里面走。「倘若竊賊還在的話,一定會上內鎖,讓外面的人無法進入。」
听他這麼說,晨藍有些放心地跟著他往里走。室內凌亂不堪,衣服、皮包、書本、CD、抱枕和絨毛玩偶散落一地,衣帽架還整個倒下來,每個櫥櫃都被拉開,翻箱倒櫃的,她收集多年的珍貴水晶擺設甚至有幾個被摔破在地。
可惡!她越看越火大。「該死!偷我的錢也就算了,居然把我的家弄得這麼亂,還摔破好多東西!」
「大概知道損失了些什麼嗎?」翔宇問。
晨藍站在客廳中央嘆氣。「目前看得到的是,音響、DVD被偷了,還有我放在電話旁的PDA和數字相機也不見了。茶幾下方的抽屜我有放幾千塊現金,應該也被偷了吧!」
兩人又往里面走,看到一只珠寶盒橫躺在走廊中央,盒蓋已被打開。
晨藍見狀倒抽了一口氣。「可恨!他居然偷走了我收集的名表和鑽石項鏈!」絨布墊抽屜全被拉開了,里面空無一物。
「看來全被拿走了。」駱翔宇搖頭嘆氣。「里面有很多東西嗎?」
「天,小偷還真狠!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晨藍欲哭無淚。「我的GUCCI手表、Tiffany的項鏈……那條項鏈是我工作後買給自己的第一份禮物,意義重大啊!憊有香奈兒的戒指,那是我二十歲時父母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天啊,還有施華洛世奇的水晶手環!喔,我的天啊∼∼」
噢噢,真糟,看來損失挺慘重的呢!翔宇擔憂地看著晨藍怒火中燒的臉。這個偷兒真幸運,光顧一間屋子就搜刮了不少東西。
「老天,我一定是在作惡夢,一定是……」晨藍痛苦地按著頭,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精品竟然全部被偷光光了!那些東西一部分是她自己花大錢忍痛買下來的,一部分是親人贈送的,獨具紀念意義,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如今居然……
慘叫地進入書房,她的怒火更是飆到了最高點。
「計算機--」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晨藍眼看計算機桌上空無一物,哀嚎地撲過去。「我的計算機!嗚嗚嗚∼∼他居然偷走了我的計算機?!我完蛋了,完蛋了!哇∼∼計算機∼∼」
趴在計算機桌上,晨藍再也忍不住地放聲痛哭。
「喂喂,-別哭啊!」看到她哭得唏哩嘩啦的,翔宇也慌了手腳。他平生最怕女人哭了,更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我知道掉了這麼多貴重物品-一定很難過,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傷心也于事無補啊,最重要的是-人平安無事……」
晨藍哭得肝腸寸斷。「我傷心的不是那些不見的珠寶和手表,我氣的是小偷居然連我的計算機也偷!那是我最最重要的東西,僅次于我的生命啊!真是太過分了,偷了那些珠寶還不夠嗎?為什麼不放過計算機?哇∼∼」她痛哭成淚人兒。
說計算機僅次于她的生命,那真是一點兒也不為過。那台超薄的筆記型計算機是她花了快五萬元買回家的,身價非凡,平時她都小心翼翼地呵護著。超愛吃零食的她,每次邊打稿邊吃零嘴時,都非常謹慎,就怕弄髒它;天氣熱了,就算自己還不想吹冷氣,也會開冷氣給寶貝計算機吹,拿計算機當老佛爺般伺候著。
因為計算機是她的最佳戰友,陪她熬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趕稿深夜,具有革命情感。
她還記得有一回地震時,睡夢中驚醒的她反射性地抱起筆電就要奪門而出。對她而言,那些名表珠寶,甚至房地契或存折都沒有這個戰友來得重要!
「為什麼要偷走我的計算機?」晨藍哭得像個淚女圭女圭。「那該殺千刀的小偷一定會把我的計算機拆解賣了!嗚嗚∼∼我詛咒那個貪得無厭的小偷被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嗚∼∼」
只有寫稿的人才能體會計算機的重要,那不只是一台冰冷的機器,而是陪伴自己實現夢想的好伙伴啊!在每個冷清或心情低落的夜里,只有計算機默默地守在身邊陪著她……
天啊!這……這是什麼狀況?駱翔宇真的看傻了。他知道女人都很怪,但這個于晨藍也未免太怪異了吧?
她的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珠寶盒也空空蕩蕩的,損失慘重,但她都只是破口大罵而已,現在看到計算機不見了,她居然立刻嚎啕大哭,而且還哭得十分傷心、痛不欲生?!他真的無法理解啊!
「呃……-還好吧?只不過是一台計算機嘛,我知道計算機很貴,可是-也不用這麼傷心啊!」真是怪了,她那珠寶盒內的物品總價不是更昂貴嗎?為啥她壓根兒不理會珠寶盒,只在意計算機?
「你不懂啦……」晨藍哭得雙眼都紅腫了。「我的計算機不是普通的計算機,它……嗚嗚嗚∼∼」她又大哭,邊哭邊拉開抽屜。
「等等!」翔宇立刻阻止。「我知道-很心急,但我已經叫管理員去報警了,現在要等警察趕來現場勘驗並采集指紋,-不要破壞現場的完整性。我們還是出去吧,先到我家去等。」
遺失計算機的晨藍已經悲傷到快瘋了,根本管不了這麼多。她打開抽屜︰心急地尋找著某樣東西。「奇怪……到哪兒去了?不可能啊,絕對不會有人要偷那種東西的……」
「晨藍,住手!」駱翔宇想拉開她。「-太激動了,先到我家去吧,警察應該馬上就來了。」
「不要管我!」晨藍用力甩開他的手,突然瞥到地上的一堆紙張,她立刻彎子,雙手顫抖地翻開紙張,瞬間進出更悲傷的哀嚎。「我的原稿!我的原稿居然被踩爛了,還破了好幾張?!嗚嗚∼∼」
「晨藍?」駱翔宇真是快昏頭了。這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地上不過就是一疊稿紙啊!為啥要痛哭流涕的?「喂,-冷靜一點。」
「我不要冷靜!這是我的原稿啊!是我當年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千金難買啊!」她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嗚嗚∼∼這可是她第一本小說的原稿,她還記得接到出版社的電話,得知稿子被錄用時,那份欣喜若狂的心情。後來,小說出版後,她還拜托出版社把原稿還給她當作紀念,多年來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著。
嗚嗚嗚∼∼她好倒霉啊,干脆哭死算了∼∼
懊不容易等到警察趕來,拍照、采集指紋並做完筆錄後,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翔宇看著呆呆地坐在客廳角落的晨藍,她臉上的淚痕已干,但眼神呆滯而空洞。
「-還好吧?」看到她這樣,他的心頭像是被壓了巨石般沉重。曾經生氣盎然的小臉此刻卻光彩全失,好象失去生命力的布女圭女圭,這樣的于晨藍讓他的心底非常不舍。
「還好……」晨藍淡淡地道,落寞地掃視屋內。「發生這種事當然很難過,自己的家被竊賊入侵,那股恐懼感很難消除。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只能盡量釋懷。」
翔宇勸慰道︰「別想太多了,畢竟人平安最重要,錢財只是身外之物。」他順手撿起地上四處散落的書籍,想幫她歸位。
「夢影?」他好奇地看著作者的名字。「奇怪,-很喜歡這位作者的書啊?至少有二十本耶!」
「我自己收就好!」看到他居然拿著她的作品,晨藍紅著臉想阻止。「不要、不要翻開看啦!」作品反映出作者的內心世界,此刻見他拿著她的書,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不希望他看到書中的文字。
駱翔宇狐疑地盯著她排紅的臉。她為何突然這麼害羞?方才她抱著一疊稿紙大哭特哭的模樣驀地閃入腦中,他靈機一動,猜道︰「-的工作……-的工作是不是跟這個有關?」對啊!他怎麼會沒想到呢?計算機、稿紙,還有滿架子的小說……他早該拼湊起來了。
「嗯……」晨藍粉臉通紅。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否認了。「對啦,我的工作就是寫小說,也就是坊間俗稱的「言情小說」作家啦!」
「小說作家?」翔宇更感興趣地看看手上的書。「這是-寫的?天啊,還寫了這麼多本耶!哇,-真厲害!我以前念書時最怕作文課了,尤其是以中文寫作,要我寫滿五百字都差點沒要了我的命呢!沒想到-居然可以寫出這麼多本耶!這一本書……大概多少字啊?」
「十萬字。」晨藍回答。「其實也還好啦,十萬字听起來很多,不過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反正這是我最喜歡,也唯一適合的工作。我的個性不夠圓融,不適合出去上班,也不擅處理人際關系,只要專心把稿子寫好就好了。」
「十萬字?嘖嘖,好可怕的數字,把我宰了我也寫不出來!」翔宇大搖其頭。「我上國中後就被父母送到國外了,一直到最近才回來,如果不是家人堅持要我持續學中文,中文都幾乎要忘光了,尤其是四字成語。話說回來,其實中文現在非常吃香,重要的程度不亞于英文,因為現在全世界最熱絡發展的地區就是大陸,老外都爭先恐後地學中文呢!」
他萬分佩服地看著一大疊書。「-怎麼有辦法寫出這麼多本?要我榨出一本都不可能!-的靈感都不會中斷嗎?」
「這真的沒什麼啦!」晨藍攤攤手。「上帝是公平的,我的數理很爛,完全沒有數字觀念,連看到報稅單都會頭痛三天。所以,老天爺很公平地多賦予我一點文字的能力。我從小就喜歡看書,看了好幾年的小說,自己當然也會有故事想寫嘍!至于靈感……嘿嘿,就是出賣周遭好友,把他們的戀情通通寫到書里嘍!」
身邊好友的愛情故事,差不多都被晨藍加以「改良」、「移花接木」後寫成小說了,不過事後她都會撥出一筆「題材費」,請朋友們吃大餐,當作報答。
當然啦,她粉有道德,朋友的戀情她只取材戀愛精神和過程,不該公開的激情或個人隱私部分,她是絕對不會寫的。
「我第一次認識小說家耶!真稀奇。」翔宇很感興趣地翻開其中一本書,好奇地念著。「「被強吻的她奮力地扭動身軀,一直往後退,然而身子都抵住了車門,還是無法躲開這火辣辣的吻……他的舌尖像足最固執的武士,強悍地橇開她緊緊閉住的牙關,來勢洶洶地侵入她的檀口……」」
听到他念出自己書中的接吻劇情,晨藍羞得連脖子都紅了,連忙大叫阻止道︰「不要念了!你很可惡耶,書還我啦!」討厭,人家她寫的書是給女生看的愛情羅曼史,最討厭有臭男生很不尊重地拿來開玩笑了。
她沖上前想要搶書,駱翔宇卻笑嘻嘻地以手隔開她的攻勢,另一手把書舉高,笑著繼續念道︰「「他忽而溫柔、忽而鷙猛地吸吮她的舌尖、她香甜的唇瓣……她無法抗拒這麼強大的蠱惑力,覺得自己就像一株小小的向日葵,只想一輩子跟著這個男人,貪婪地汲取他陽光般的熱度……」」
「閉嘴啦!叫你不要念你還念,快把書還我啦!」晨藍又羞又氣,拚命地跳著想搶書,奈何對方人高腿長,身高一百六十公分的她根本搶下到他手上的書。他起碼有一米八,猿臂一舉高,教她更宛如地虎遇上天龍。
「別急,書會還-的,先借我看一下嘛!」看到她小臉氣得紅撲撲的,像是熟透的西紅柿,駱翔宇更想逗弄她,因此故意佯裝不解地問著︰「他們到底在干麼啊?不是在接吻嗎?為何會出現什麼向日葵的?好奇怪喲!」男人是沖動派的,他吻得激情時,只想快點把女伴的衣服月兌掉。
「無聊!神經病!」晨藍氣憤地把書搶回來。「你是戀愛白痴啊?看不懂就不要看嘛!」她可是很認真地編寫每段浪漫情節,將自己對戀愛的幻想全化為文字,因此最討厭他這種不正經的態度了。
「好,抱歉,是我不對,我不該亂取笑-的創作。」看到她小嘴嘟得半天高,翔宇很識相地道歉。「原來這就是-的工作啊!小說創作?听起來似乎很有趣呢!」
他突然恍然大悟,難怪她的作息會日夜顛倒,社區的人下午來找她,她還睡眼惺忪。他也明白她為何看似深居簡出,沒有在上班,卻有錢可以恣意地購物。
既然他都道歉了,晨藍也懶得跟他計較,聳聳肩道︰「我是很喜歡我的工作,但說到有趣嘛……這很難講耶!我的工作時間的確很自由又很有彈性,完全由自己決定,可是一接近截稿日期就會生不如死。而且這一行的精神壓力很大,失眠、頭痛、腸胃失調、腰酸背痛、手腕發炎等,都是很常見的職業病。趕稿時,我還常常作夢夢到劇情,醒過來後嘔得要死,因為那樣我的大腦根本沒有休息到啊,睡眠品質很差。」
翔宇懂了。「看來真是做一行怨一行-的工作型態的確令人羨慕,不過,也有很多外人不知的艱苦。難怪上次我開Homeparty時,-會怒氣沖沖地跑來抗議,因為那是-的睡眠時間。」
一提到那件事,晨藍也很無奈。「沒辦法啊,我一趕稿就會睡得很不正常,可以連拚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也可以連睡兩天兩夜,完全爬不起來。因為我寫稿時喜歡把一個段落寫完,所以就算已經凌晨四、五點了,但如果沒有寫到一個段落,我就無法停下來,深怕靈感會因此而中斷。所以,我常常在很怪異的時間睡大覺,作息跟正常人相反。」
嘆了口氣,晨藍煩惱地道︰「明天最重要的是趕快去買計算機,我沒有計算機就等于沒有人生,世界是一片空白的,不但無法寫稿,還無法上網找資料或跟人聊天哈啦,連最喜歡的購物網站都無法去,根本就是完全與世隔絕了。」
她越說越煩。「天啊!一想到又要花大錢買計算機,我就要抓狂了。嗚嗚∼∼我那台心愛的筆電不知跟我跑了幾家很棒的咖啡廳,聞著咖啡香工作,我還有很多寫作靈感都儲存在硬盤里耶!嗚∼∼現在全部付諸流水了……」
損失慘重啊!她損失的可不只是一台筆電的錢,還有好幾本稿子的大綱她都存在計算機里耶!
不過繼續哀嚎也于事無補了,她認命地垂下肩膀。「今逃つ謝你的幫忙,不然我一個人真不知該怎麼辦。很晚了,你回家休息吧!」
「那-呢?難道-要住在這里?」翔宇眸光犀利地掃視屋內。「我不認為-留在這里是安全的,天亮後-最好立刻找人換鎖,並且再加上鐵窗。」
「喔∼∼」晨藍煩惱地拍拍臉。「煩喔,這麼多事。」真倒霉,小偷為何要找上她?不過眼前最重要是--先解決睡覺的問題。駱翔宇說得對,沒有換鎖前,她真的不敢單獨待在這間屋子里。
拿起手機,她打電話給竹萱,但,還是不通。晨藍一臉沮喪,完蛋了,她們應該還留在Pub里。
「聯絡不上-的朋友嗎?」翔宇提議。「如果-不嫌棄的話,先到我家住吧!」話一說出口,他自己也有些意外,畢竟他們又不熟。不過,他無法讓這個女孩單獨留在這里,他必須看到她處在一個安全的環境,才能放心。
「啊?」晨藍呆呆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很奇怪嗎?」駱翔宇氣定神閑地微笑著。「我們是住在上下層樓的鄰居,-對我並不是完全的陌生啊!-放心,我的身家數據管理室都有,就算要把-賣掉,我也會三思而後行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也沒有把你當成壞人啦……」晨藍尷尬地揮手。雖然前兩次的踫面經驗不太愉快,但經過遭竊的事件後,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值得信任的,他沉穩的氣勢安定了她的慌亂,那對炯亮深邃的黑瞳更是清楚地告訴她--他不會傷害她。
「我只是……只是覺得這樣很打擾你。」彤雲飛上她的臉蛋,她局促不安地垂下眼睫。「其實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我想……我可以單獨在這里待到天亮的,你放心吧。」留在這間屋子里雖然很可怕,但她還是沒有勇氣去他家。
看著她羞澀地移開視線,駱翔宇臉上的笑弧包加擴大,雙瞳熠熠生輝。她臉紅的樣子好可愛,白女敕雙頰染上誘人的排紅,朱唇更顯嬌女敕欲滴,濃密的長長睫毛眨啊眨的,像在掩飾什麼,又彷佛在醞釀某種曖昧的情愫。
「走吧,不要再考慮了,跟我回家。」
低著頭的她看起來好嬌小,雪白的耳垂就像是可愛的小貝殼。
男性的征服欲油然而生,他強悍地拉起她的手,大跨步地走出客廳。他好喜歡她這副欲語還羞的嬌態,所以……干脆帶回家看個夠!
「啊?等等!」晨藍完全反應不過來。「等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