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藍有一分鐘的失神,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無法動彈,小臉脹得通紅,隨即又轉為死白。她這輩子沒這麼震驚過,也從沒這麼糗過!
娘啊!這……這、是、蝦、咪?!
「草莓牛女乃加香蕉」、「隔壁壞叔叔」、「水電工日記」……甚至有一到十集?!任她再怎麼天真,也清楚這都是些什麼片子啊!
天啊!她真巴不得當場辮死過去!竹萱在搞什麼啊?她要看的是浪漫愛情文藝片,她居然給她一大堆A片中的超級大A片?!
嗚嗚∼∼神啊,為什麼不讓她死了算了?居然在鄰居面前散落一地的A片,片名還一片比一片變態……哇∼∼她完了,不用做人了啦,鄰居一定會以為她是個欲求不滿的大……
燙紅著臉,晨藍手忙腳亂地撿拾著地上的DVD,偏偏這時,住在一樓的老太太正好打開大門出來拿報紙--
看著眼前的景象,老太大很嚴肅地搖搖頭長嘆。「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去租這種片子,而且還租了一大堆,也不怕上火喔!」
嗚嗚∼∼這不是我……我不是……晨藍欲哭無淚。唉唉,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刻,還是火速把這些該死的片子全部撿起來,然後快快沖回家吧!
她越是心急,懷里的DVD就越像是要故意跟她作對一樣,撿起一片又掉了兩片,她甚至覺得活色生香的封面女郎彷佛很曖昧地在對她嬌笑著……
Shit!滿頭大汗之際,她听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需要幫忙嗎?」
晨藍猛抬頭,看到一旁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這身影……她想起來了!懊死!就是他從電梯里沖出來,把她手上的片子撞落的!
可惡!又羞又氣的她張嘴想罵人,卻發現自己猛地跌人幽黑深邃的墨潭中。
懊漂亮的眼楮!擺眸深邃且熠熠發亮,其中跳躍著令人意亂情迷的火焰。燦亮黑瞳配上斜飛入鬢的劍眉,讓他更顯得英氣逼人。往下望,是非常高聳挺直的鼻粱、薄薄的唇,唇畔還掛著興味盎然的笑容……
懊死!她怎麼會這麼沒用?發覺自己居然看男人看到發呆,晨藍又窘又氣。
駱翔宇嘴角噙笑,好整以暇地看著滿臉通紅的女孩。撿起幾片DVD遞給她,他努力忍住狂笑的沖動。
「水電工第一集到第十集?哇,這是目前最流行的「完整版」嗎?足足有十集耶!真是壯觀。小姐,-對水電工的生活有興趣啊?想學習修水管還是接電線?」
炳,雖然他前一陣子剛由紐約回國,不過還是知道紅遍大街小巷的「台灣水電工」。只不過……這個左看右看,了不起二十出頭的女孩,口味怎麼這麼「重咸」啊?居然狂租二十幾支A片回家看,真是令他大開眼界。
「我……」晨藍羞到連脖子都紅了,她慌亂地解釋。「不是,這不是我要看的……呃……其實是……是工作需要,不是我個人的興趣……」MyGod!殺了她吧,她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工作需要?簡直越描越黑嘛!
駱翔宇挑了挑劍眉。「喔∼∼工作需要?不是個人興趣?原來如此啊!」怪了,這女孩看起來一副清純樣,怎麼也不像是從事特種行業的呀!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晨藍結巴到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笨啊,她怎麼會這麼蠢?簡直是越扯越糟嘛!不過話說回來,她干麼跟這個陌生男人解釋這麼多啊?就算她狂租一堆也是她的自由,與他無關吧?
「東西還我啦!」她惱羞成怒地搶回他手上的DVD,瘋狂地按著電梯上樓鍵。嗚嗚∼∼她不要活了,她要火速逃回家躲起來!
電梯門打開了,她正想疾沖進入時,背後又響起一道「疑似」揶揄的笑聲--
「小姐,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為了掩飾慌亂,晨藍凶巴巴地轉頭。
「-的東西掉了。」駱翔宇風度翩翩地撿起地上的最後一片DVD,饒富興味地看著片名。「「草莓牛女乃加香蕉」?嗯,很夏天的感覺-要在家打果汁消暑嗎?」眼底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他當然知道草莓牛女乃是一位紅遍日本和台灣的AV女優。
頒!晨藍臉上的潮紅一路竄到腳底。該死該死!這男人真的在笑她,而且笑得明目張膽、笑得咧開一口白牙、笑得既邪惡又過分!
「關你什麼事啊?還我啦!」氣沖沖地搶過DVD,晨藍頭也不回地沖入電梯里,狂按九樓鍵。嗚∼∼讓她死吧,讓地球毀滅吧!
電梯門即將合攏之際,站在外頭的臭男人又壞壞地丟來一句話--
「對了,我是駱翔宇,六號十樓新搬來的住抱,以後還要請-多多指教喔!」
蝦、蝦咪?!
晨藍必須慶幸電梯門已關上,才不用被那個混蛋看到自己目瞪口呆的矬樣。那男人說什麼?他住在六號十樓?
天啊!他居然好死不死地剛好就是管理員所說的那個住在她家樓上的新住抱?日後兩人免不了會在電梯或中庭踫面,她閃都閃不掉。更恐怖的是,這家伙搞不好還會樓上樓下大肆宣揚她的「工作需要」……
哇哇∼∼懷抱著二十幾片香艷火辣的DVD,晨藍的小臉完全垮下來,她真的、真的好想痛哭啊!
也許是被刺激到了吧,于晨藍回家後,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般,莫名其妙地靈感大增,終于想出許多有趣的橋段和劇情。
靈感來了她怎麼可以放過?當下,她立刻撲到計算機前,沒命地敲、夭壽地敲,化悲憤為力量,把滿腔怒火全轉化到劇情里,讓書中女主角惡整男主角一百八十回,讓他顏面盡失、自尊掃地、流落街頭、受盡苦楚、血流成河……但男主角最後還是乖乖爬回女主角身邊,苦苦哀求她的原諒與收容,並發誓生生世世都愛她,假如偷看別的女人一眼,眼楮會當場瞎掉!
晨藍頭綁白布條趕稿,雙手在鍵盤上運作如飛,面目猙獰、眼露殺氣,讓劇中人物大談第六感「生不如死」戀,要男女主角愛得死過去又活過來、活過來再死過去,極盡折磨之能事。
唉唉,她邊打邊嘆氣。面對自己的創作,她是唯我獨尊的一代女王,是殘忍暴君,什麼事都她說了就算,假如現實生活中也是這樣,那該多好啊?哪個家伙讓她看不順眼,她就下筆好好地修理他,讓他衰神上身、事事不順、眾叛親離、家庭破裂,喝水被嗆死、走樓梯摔死、開電燈被電死……哈哈哈,超贊的!
一想到樓上那個該殺千刀的家伙,晨藍眼底的殺氣更重,雙手死命地狠敲鍵盤。不夠不夠,這樣整男主角還不夠!她不但要讓他得霍亂、天花、腸病毒,還要讓他走投無路地流落街頭,差點被野狗咬死!
背著詭異的悲憤心情,身為創作者的于晨藍終于打破卡稿厄運,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也不接電話,一路沖沖沖,不斷往下一個章節挺進。
當于晨藍的手終于酸到再也敲不出任何一個字時,已經是隔天下午三點多了。也就是說--她從昨天下午三點多一路狂打計算機,打到今日,整整打了二十四個小時!
「啊啊,我的手好酸、好痛喔!」她發出淒厲慘叫。「天啊,雙腳也坐到發麻了,痛死了。喔∼∼好痛,腰酸到坑諳掉了,肩膀好沉重、好僵硬,我快死了啦∼∼」
沒靈感時她哀嚎靈感下來,有靈感狂打字時,她又會打到天地變色、六親不認,脊椎酸痛到令她好想把骨頭拆了。唉唉,身為小說作者還真辛苦啊,不過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孽,誰叫她每次都拖到緊要關頭才開稿。
但,辛苦總算是有代價的。晨藍滿意地看著已經完成的前七章。太贊了,只剩下兩到三章,壓力總算沒那麼大,心情也好多了。
「哈哈哈,看來我這次應該不會延遲交稿,一定可以讓小禎跌破眼鏡,叫我第一名的!炳哈……」晨藍關上計算機,樂不可支地計劃著。「對了,把這本稿子交出去就有稿費了,那我應該趕快沖去Tiffany買下那條哈了好久的十字架項鏈。還有,我好象八百年沒買過新鞋了?上次在NINEWEST看到的那雙藍色高跟鞋真是太美啦,穿在我的腳上一定更美。啊,ANNASUI好象叫我去試夏季彩妝耶?人家都寄邀請卡來了,我怎麼可以讓她們失望呢?嗯,一定要多買幾條唇蜜和指甲油!人生苦短,我何必這麼節儉呢?更何況,我不對自己好,還有誰會對我好?決定了,明天就殺出門去一次買齊!」
以敗家為己任的晨藍完全忘記上次血拼後,收到帳單時差點吐血的心情,稿費都還沒到手,便開始興致勃勃地計劃著要如何把它花光光了。
「我這麼乖、這麼勤奮的寫稿,真是太厲害了,所以就算多花點錢也是應該的。今天是星期六嗎?不對,應該是星期天吧?唉,每逃阢在家里,真是寒盡不知年。」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覺的她,腦子已經一片昏沉,差點要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拿了最心愛的玫瑰沐浴精油進浴室,泡了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後,晨藍慵懶地走出來。好累好困,她要立刻倒頭大睡,把不足的睡眠狠狠補回來。
拉上不會被太陽照醒的隔光窗簾,撲到柔軟的大床上,她正要入睡時,電話卻響了。
「喂?」她拿起話筒,打算一講完電話就立刻拔掉電話線。
「我是竹萱,片子收到了吧?」
「竹萱?」晨藍突然想起昨天發生的奇恥大辱。「嗚嗚∼∼我會被-害死啦!我說要看浪漫經典的文藝愛情片,-居然給我一大堆超級大A片!」
「-不是說想了解比較深入的情愛場面嗎?那些片子很好啊,可別告訴我-從沒看過A片喔!」
「我的確是沒看過啊!」晨藍欲哭無淚。有一次她在轉台時,不小心看到沒鎖碼的A片畫面,天啊,就那樣拍攝耶!赤果果又大剌剌的,一點兒都不浪漫唯美,跟她想象中的畫面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哭哭啼啼地又道︰「最慘的是,我在搭電梯時,那些片子散落一地,都被鄰居看到了啦!嗚∼∼他們一定會以為我是個超級大……」
竹萱不以為然。「神經病!看A片就是超級大嗎?又不是干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早就是成年人了,愛看什麼片子就看什麼片子,別人要胡思亂想那是他家的事。OK,我打電話來是要跟-說--ApriI回來了。下周三晚上,我跟亞亞、April她們要一起聚餐,算是幫April接風,-來不來?」
「下周三……」晨藍盤算著,這本稿子最晚下周二應該可以全部寫完,朋友聚會是很重要的,她老是一個人躲在家里面對計算機,都快得自閉癥了。況且April是她在學校的死黨,她去英國念了兩年書,現在終于回來了,她當然得去嘍!
「好啊,我沒問題,一定到。」
「那就醬了,我還要開會,掰!」竹萱速戰速決地收線。
晨藍也掛上電話,笑咪咪地計劃著。真好,稿子的進度很順利,明天先出門去大肆采購一番,絕對不要在百貨公司里留下任何遺憾。後天再找時間去整理頭發,順便做個指甲彩繪……嘻,身為女人真好。
幣著甜甜的笑意,她很快地跌入夢鄉。
懊好睡喔……開著冷氣,晨藍裹著蠶絲被,睡得無比香甜。她很想再繼續睡下去,但樓上卻一直傳來尖銳的聲音,不斷地打擾她的睡眠,終于……
「吵死了∼∼」她火大地吼著,拉下眼罩看著一旁的鬧鐘--晚上七點多?也就是說,她才睡了四個多小時?天啊,她困得要命,至少要狂睡十四個小時才夠啊!
「咚咚咚……」巨大的鼓聲和音樂聲不斷由樓上傳出,還有「砰砰砰」的走動聲,她甚至可以听到喧嘩聲和嬉笑聲!樓上是在干麼?開狂歡派對嗎?音樂為什麼開得這麼大聲?
包可惡的是,「砰砰砰」的走動聲一直在她頭上踩來踩去,好象象群過境般驚逃詔地。晨藍知道,樓上一定是全部鋪木質地板,因為地板的回音很大,走動或是小跑步時,都會讓樓下的人抓狂。
住鮑寓的人最怕樓上住的是沒有公德心的鄰居了。樓上的房子空了很久,因為售價太高所以賣不出去,也讓晨藍過了好一陣子的逍遙生活。沒想到新鄰居一搬來,就給她這麼特別的「見面禮」。
她是可以考慮用耳塞啦,但這麼大的噪音恐怕不是耳塞可以對付的,而且她睡覺時非常不喜歡用耳塞,因為為了防堵任何一絲光線,她已經戴上眼罩入睡了,如果還戴上耳塞的話,會讓她覺得很沒安全感,好象與世隔絕似的。萬一火警發生,警鈴大響她都听不見,到時整棟大樓的人都逃出去了,只有她還傻傻地留在屋內倒頭大睡……嘖,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被吵到睡不著,她索性翻身而起。「混帳!這家伙有沒有公德心啊?他以為整棟大樓只住他一個人嗎?惡劣!」
睡眠不足的人火氣最大,听到樓上又傳來「砰砰砰砰」的奔跑聲和嬉戲聲,晨藍終于忍不住,火速換上衣服後沖了出去。
于晨藍殺氣騰騰地來到十樓,拚命地按電鈴。
按了好久,終于有人開門了。
一個打扮新潮亮麗,穿著火紅色低胸小禮服的女人來應門。「-是哪位?」
晨藍勉強壓下火氣。「我住在樓下,有事找屋主。」
「喔,-找翔宇嗎?」女人眨著搽上彩色睫毛膏的長睫毛,狐疑地把晨藍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不是他邀請的客人吧?」這個女孩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還綁著土氣的馬尾,跟里頭衣香鬢影的景況一點兒都不搭,猛一看還以為她是送披薩的呢!
「不是。」晨藍快抓狂了。「我說過我住在樓下,有事找屋主。」討厭,那家伙不但人怪,交的朋友也超沒禮貌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嘴臉。
「我知道了,-等等∼∼」
女人懶懶地關上門,似乎進屋叫人了。
晨藍在原地又等了超過五分鐘,等到火氣亂竄,可里面除了傳出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之外,連半個鬼也沒爬出來應門!
可惡,她簡直氣到要發飆了!這個姓駱的真是混帳透頂,沒禮貌又沒公德心!他居然就這麼把她晾在外面,甩也不用?!
懊,你不理我是嗎?本姑娘才沒這麼好打發!就算把門敲爛了,我也一定要把你揪出來!
晨藍像是有仇似地按住電鈴不放。「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懊不容易,又有人把門打開,這一回是笑容滿面的該死屋主--駱翔宇。
「Jane,-怎麼這麼慢才到?我……」他笑嘻嘻地拉開鐵門,看清站在外頭的人後,有些詫異。「咦,是-啊?哈-,又見面了!」
他記得這位有趣的女孩,因為他們第一次踫面時,她就抱著二十幾片A片。後來,他向一樓包打听的阿婆打探,得知她就住在他樓下,叫做于晨藍。
因睡眠不足而頭痛欲裂的晨藍一看到對方那張笑臉就有氣,有股沖動想狠狠地撕爛他的臉。
她咬牙切齒地低吼。「你們發出的噪音嚴重吵到別人你不知道嗎?這里是公寓,請你考慮別人的感受,音樂請關小聲一點!憊有,你們可以不要在臥室內跑來跑去嗎?那聲音之巨大,活像是大象過境似的!」
這棟高級公寓每一層樓都只有兩戶,除了左右相反,內部格局完全一樣,十樓的臥室就蓋在九樓臥室頭上。
「咦,我吵到-了嗎?真是抱歉!」駱翔宇還是風度翩翩地微笑。眼前的女孩綁著簡單的馬尾,看起來更顯清秀嬌小,實在不像是那種行業的女人啊!
他疑惑地看看手表。「不過,現在是晚上七點耶,又不是深夜,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吵到人吧?我剛搬進來,所以找朋友來家里辦Homeparty,派對最晚到十點一定會結束的。」
他很有公德心的,早就考慮過時間問題了。「在臥室里奔跑的是朋友帶來的小阿,孩子們玩得興奮當然就會跑來跑去的,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嘛!連這一點都要禁止,就有點吹毛求疵了。」他怎麼忍心阻止小阿暢快地玩樂呢?
晨藍忍無可忍地大吼。「你把我吵得要死,還敢怪我吹毛求疵?!姓駱的,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啊?你有開派對的自由,我也有享受安靜的權利吧?你懂不懂得自我檢討啊?」
平常她也是很注重敦親睦鄰的,跟鄰居往來雖然談不上密切,但也絕對不至于會撕破臉,只不過,這個駱翔宇真的是太惡劣了!
她剛罵完,大門又被推開了,是方才那個打扮艷麗的女人。
女郎一手勾住駱翔宇,充滿敵意地瞪著晨藍。「喲,小妹妹,-怎麼這麼沒禮貌啊?有話好好說嘛!」
方才她一關上門就急著狂歡去了,壓根兒沒通知翔宇有人找他。
晨藍聞言更加火爆。「這位小姐請-自重,不要到處亂認親戚!誰是-妹妹?」她冷笑一聲。「更何況……真要論輩分的話,-應該是「阿姨」吧?」哼!想欺負她?門兒都沒有!
女人臉上青紅交錯,惱羞成怒地摟著駱翔宇大吼。「天啊!翔宇,你听听她在說什麼鬼話?沒禮貌、沒教養!真是見鬼了,你怎麼會搬來這種鬼地方?氣死我了!」年紀是她心底最大的痛,這個黃毛丫頭居然敢說她老?嗚嗚∼∼她不要活了!
惡心!晨藍懶得看那女人繼續裝腔作勢,狠狠地瞪了駱翔宇一眼後,便氣沖沖地轉身搭電梯下樓。
真是夠了,她再也不想見到這種惡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