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已經是下午六點了,自從昨天晚上少爺回來並進入羽衣小姐的房間後,兩人一直沒出來過,三餐都是按照少爺的命令放置在臥室門口,沒有半個僕人敢貿然上前打擾。
門鈴響了,周嫂前去開門,發現是禮服公司送來一個紙盒。
她先以內線請示了姜律爵後,再把紙盒送到房間里。
「少爺,這兩大袋是禮服公司剛剛送過來的,他們說如果尺寸有任何問題,打個電話過去,他們會派人過來?羽衣小姐量身修改。」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的。」
躺在床上的羽衣在迷迷糊糊中听到,姜律爵好像在前方的小起居室里跟人說話,她翻個身想起來,但一移動,兩腿之間卻非常酸麻……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姜律爵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張床,也不準她離開,連吃飯也是在床上完成。
他瘋狂地向她需索,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體內釋放自己……羽衣繼續閉著眼楮,沒有勇氣面對這一切,她覺得自己真是放蕩極了,怎麼可以那麼熱烈地回應他為!
背後傳來一陣□□的聲音,緊接著,一堵溫熱結實的胸膛也貼住她的果背,姜律爵又回到床上了。
羽衣努力地控制氣息想裝睡,但他卻大手一撈便將她整個人攬入懷里,在她耳畔呵著熱氣。
「別裝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
他的手放肆地伸到她胸前盡情地撫模她的豐盈,以手掌輕刮著俏立的蓓蕾……羽衣邊扭動身體邊道︰「不要了,我好累,我要睡覺。」
天呀!這個男人的精力為何如此旺盛?竟然又要……他的低笑聲充滿了誘惑力。「累了就別動,你只要躺著享受就行了。」
他吻著她細致的肌膚,她全身上下有一股非常自然的馨香,絕非人工的香水可以比擬,令他迷戀不已。
他的一只手移到她的臀部上來回摩娑著,羽衣方想抗議,但那亢奮卻已抵住她了!
「不要……」
「辦不到,你的身體在誘惑我!」
下一秒,他的已進入她體內……「你……啊……」熱流貫穿了她全身每一個毛細孔,羽衣忍不住申吟。
他把她的臉蛋向後掰深深地吻住她,撞擊的力道也更加猛烈……「啊啊……」羽衣嬌喊著,再度完全融化在他的懷里……???
當他終于抽身離開她後,她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的呼吸。
姜律爵翻身下床,毫不在意自己的赤果便到相連的起居室把那兩個紙袋拿過來,命令著。「你可以先洗個澡,待會兒我讓周嫂進來幫你梳妝,一個小時後,穿上這里面的禮服跟我一起去參加宴會。」
什麼?羽衣以被單掩住自己的果軀,錯愕地看著他。「不,我不想去。」
自己要以什麼身份陪他出席宴會呢?情婦?伴?不!她不要!
「我只是在告知你我的決定,可沒有在征求你的意見。」
姜律爵的語氣還是一貫的霸道,灼灼琥珀眸盯住她隱沒在被單下的曼妙曲線,視線繼續往下,他的嗓音變沙啞了。「如果你堅持要一直留在床上,我也可以取消宴會留下來陪你。」
「我去!」聞言,羽衣像是被針扎到般迅速彈跳起來,抓住被單便直沖入浴室里。
「需要我幫忙嗎?」挑著眉,他好整以暇地問著。
「不用!」
羽衣氣憤地回答,用力地關上浴室門之際,她清清楚楚地听到那惡魔發出得意的笑聲……一個小時後,他們的座車抵達了宴會會場。
宴會主辦人是一位在台灣政商界都舉足輕重的知名人士,因此,受邀的賓客也個個來歷不凡。豪華的宴會廳里衣香鬢影,活躍在政商界的許多人士都來了,場面冠蓋雲集。
羽衣跟著姜律爵一步入會場便引起一陣騷動,盛裝打扮的女人們著迷地看著英挺不凡、風度翩翩的姜律爵;而男人們則是毫不掩飾地把目光緊鎖在夏川羽衣曼妙的身軀上,非常嫉妒姜律爵的好運!
「律爵,你來了,真是歡迎歡迎。」主辦人熱烈地迎向姜律爵。「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汪部長,這位是英商銀行的索總裁……」
敗快地,一大群人圍繞在他們身邊,羽衣非常不習慣這種場跋,找了個借口要去化妝室後,她悄悄地退到一邊。
盡避她一直垂著頭,但許多男人的目光還是緊緊地跟隨她不放,因為今晚的她實在太出色亮麗了!
姜律爵為她選的這件手工禮服非常適合羽衣。圓領、削肩、腰部以下往下收,一直到裙擺才成波浪狀,完全顯露出她□縴合度的好身材,而珍珠色澤更是盡職地烘托出她一身粉女敕柔白的肌膚。眾人的熱切注視讓羽衣越來越不自在,她干脆走到室外的花園里去。
才在雕花椅子上坐下來稍微喘口氣後,羽衣便看到一個男人興沖沖地朝她奔過來。
唉!她無言地在心底嘆息著,是曾經幫她看過病的徐醫師,他怎麼也會出現在這里?
「羽衣小姐,真的是你!」徐文杰的表情很興奮。「你還記得我吧?我是徐文杰啊!」
自從他向姜律爵明白表示自己想追求夏川羽衣後,隔天卻莫名其妙地接到他的秘書電話,表明他不用再到姜宅當家庭醫師了。?此,徐文杰懊惱好久,這輩子他還沒見過比夏川羽衣更有魅力的女人,想不到今晚來這宴會竟會巧遇她,他當然要好好地把握機會。
「徐醫師,你好。」面對徐文杰一臉的熱情,羽衣只好努力地擠出微笑。
「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你了,你的病應該早就好了吧?」
徐文杰很自動自發地在羽衣的身邊坐下來,目不轉楮地望著她。
「好了,多謝你的關心。」羽衣淡淡地道。
徐文杰掏出名片吹噓自己的成就,強調自己也是很多金的。「對了,這是我的名片,我現在又買下一棟獨棟大樓做?開業醫院,自己當院長,生意還算不錯。來,我把我的手機號碼寫給你,希望有榮幸約你出來喝個茶或是看場電影,不管什麼時間你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多謝你,不過我恐怕沒有時間。」羽衣婉轉地拒絕,就算姜律爵不限制她的行動,她也絕不可能跟這個男人約會。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徐文杰趕緊道。「如果你最近很忙,我可以等你有空再說。真的,羽衣小姐請你相信我的誠意,我真的很想跟你成為朋友!」
「我……」
她還來不及想出婉拒的話,背後卻已傳來冰冷的聲音。
「我想她不會有興趣跟你作朋友。」
羽衣心下猛地一抽,一?眼姜律爵已冷傲地站在他們面前,犀利的視線毫不留情地貫穿她。
她一顆心慢慢地往下沉……他為何又要以這樣森寒的目光看著自己?他一定又以為是自己主動勾引徐文杰的吧?
姜律爵冷冷地抓起羽衣的手便攬住她往屋內走,動作是絕對的佔有,雖然他的語氣刻意放得很輕。「進去吃點東西吧,我想你需要多吃一點好補充體力。」
「姜先生!」徐文杰卻不識相地硬追上來,面對姜律爵的逼人氣焰,他壯著膽子把想說的話一口氣說完。
「我……我覺得不管你跟羽衣小姐目前是什麼關系,只要在你們還沒成為正式夫妻之前,我都有權力追求羽衣小姐,對吧?」
姜律爵緩緩地勾起笑痕,笑容既優雅又魔魅。他拿起徐文杰還緊握在手上的名片掃了一眼,慵懶地道︰「原來徐醫師已經自己開業當院長了,真是失敬。不過,那一帶的治安似乎不大好,徐院長還是多多留意自己的出入安全吧。嗯,明白嗎?」
聞言,徐文杰霎時間臉色大變,好像看到了鬼怪一樣。
「我我我……我知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說完,他看也不敢再看羽衣一眼,火速地逃離現場。他再笨也知道姜律爵是什麼意思。開什麼玩笑?就算眼前的佳人再美,還是性命比較重要!
羽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怎麼可以威脅他?」
「心疼了?」姜律爵銳利地盯著她,陰冷的笑容卻繼續擴大。「我有威脅他嗎?我只是提醒他︰目前治安敗壞,出入時還是多多留意自己的安危罷了!」
「你明明……」
「你還是多多關心自己的事吧!」姜律爵倏地捏著她的下巴,冷冷地截斷她還沒說完的話。「夏川羽衣,就算是當情婦也有情婦的‘職業道德’吧?在我的面前你敢想別的男人試試看!我馬上會讓那個癟三身敗名裂!」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當你的情婦!」羽衣奮力地想掙月兌他的掌握,恨不得甩他一巴掌。
他狂笑得更像魔鬼。「我說過你可以選擇嗎?」
「混帳!你放開我……」
兩人正爭執時,一對盛裝打扮的男女卻直直朝他們走過來,那個男人臉上堆滿了笑容。
「啊!姜總裁,幸會幸會!今天能見到你真是太榮幸了,讓我?你介紹,這位是舍妹凱莉,你應該在電視上看過她吧?哈哈……」
「胡總經理,你好。」對方的手都已經伸到他面前了,姜律爵只好淡淡地回應著。
苞凱莉一見到姜律爵,就像是興奮的麻雀般直纏著他。
「姜總裁,你好!這是我的名片,我目前在電視台工作,主播八點的新聞,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你約時間作個人物專訪?如果你願意,我會先把專訪的內容先傳給你的秘書……」
趁著胡凱莉纏住姜律爵之際,羽衣借機甩開他的手,冷漠地走到一旁。
但胡大利那雙色迷迷的賊眼,卻依舊貪婪地注視著羽衣。
他很粗魯地推開妹妹。「凱莉啊,姜總裁很忙的,專訪的事我看你還是直接跟他的秘書聯絡吧。姜總裁,來……」
他神秘兮兮地把姜律爵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咱們都是男人,也算得上是商場上的朋友,有一件事我早就想請教你了──前一陣子我听說你從日本包了一個女人回來,應該就是這位小姐吧?嘖嘖,果然美如天仙!姜總裁可真是艷福不淺……」
苞大利緊盯著羽衣的目光更加猥瑣。「是這樣的,既然這位小姐是‘那種出身’的,那……哪天姜總裁玩膩了,不知道可不可以通知我一聲?呵呵,小弟我還沒見過這樣媚、這樣漂亮的日本女人……」
苞大利大概以為羽衣听不懂中文而大放厥辭,殊不知,他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地傳入她耳底!
羽衣的神情依舊冷漠,但一顆心卻逐漸揪緊……他會怎麼回答?在他的心底,她究竟是什麼定位?
月光照射在姜律爵輪廓深峻的臉上,他的表情未變,沒有發怒也沒有任何反應,陰沉沉的黑暗氣息卻緩緩地迸出……「原來胡兄對這種女人也有興趣?」他的語調中完全沒有半點感情。「沒問題,適當的時刻我一定會通知胡兄一聲。」
妒火使得他沒有去考慮這句話究竟有多傷人!他痛恨她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好像留在他身邊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他痛恨她敢在他面前勾引別的男人,他更痛恨姜律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無人可及!
有好幾秒的時間,羽衣以為自己的心髒被人硬生生地拿刀劃開了,她幾乎吸不到空氣。
再回過神時,已先一步有意識地轉身疾奔而去,她不願在他面前示弱,她不要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淚。
姜律爵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但整個人陰沉得像是剛由地獄里爬出來。
「老李!」他喝叱著候在一旁的司機。「送小姐回去!」
「是的,少爺。」
不理會還聒噪不休的胡大利,姜律爵漠然地一轉身,直接步入宴會廳。
他要強迫自己留下來,他命令自己──不許在意她的反應,她只是另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罷了!???拖著哭累的身軀到浴室沖了把臉後,羽衣淒惻地望著鏡中的自己。
她的臉色蒼白,雙眼腫得比核桃還大,面頰上滿是斑斑淚痕……她無奈地望著自己苦笑,為他哭干了淚、為他傷透了心,那又怎麼樣呢?在他眼底,她不過是個妓女,是個商品,玩膩了就可隨時轉送給別人。
淚水再度滴落到手背上,整件事情中,姜律爵固然可恨又霸道,像頭只會掠奪的魔鬼。但,她最最不能原諒的──是她自己!
她早就知道他的狂妄、他的野蠻,她早就知道他有多冷血無情,她早就知道這個惡魔是沒有心的,但她竟還傻傻地喜歡上他,傻傻地戀上他的眼、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一切……她覺得自己真的好悲哀、好蠢,會為了他無意間的一個溫柔小動作而感動不已;會為了他一個熾熱的眼神而痴迷……還傻傻地告訴自己,也許在他的心底,仍有一絲絲她的位置……但,今天!她想要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他在別人面前把她像妓女一樣地談論著。
她無法再欺騙自己也許他仍是在意她的,她更無法面對如此悲哀的自己,她竟會傻傻地去愛上這個惡魔,她竟無法將他由心底狠狠地抹去……「鈴鈴……」尖銳的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心緒。
羽衣走出浴室,看到起居室里的傳真機正緩緩地傳出紙張,那是姜律爵用來聯絡公事的。她原本想視而不見地走入睡房里,但,傳真紙上的東西卻緊緊地吸引住她。
那是一張地圖,而且很明顯的,畫的正是鹿兒島的地圖!
羽衣心頭的血液狂竄,鹿兒島?是不是有律擎大哥的消息了?
她立刻奔至傳真機前,只見上頭寫著︰總裁︰您指示務必長期搜索姜律擎的下落,日前我方雇用的搜救隊已有回應,他們在鹿兒島南方的一處偏僻小鎮找到姜先生的下落,地點如附圖。
他們找到律擎大哥了?羽衣雙眼睜得好大,激動得全身都發著抖……謝天謝地!律擎大哥總算平安無事地回來。
動手撕下傳真紙,羽衣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她要立刻回到鹿兒島,這里已經沒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戀,而且,也無她容身之處……她只想先去看看律擎大哥,確定他真的平安無事後,她會離開這兩兄弟的世界,離開得遠遠地……也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遇到律擎大哥,這樣,姜律爵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也不會嘗到如此心碎絕望的滋味……回日本吧!羽衣告訴自己。回到她的故鄉,她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平平凡凡地度過余生,永遠不再想起他,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