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映大眼中的畫面讓他頓時怒火狂飆。他即將迎娶的未婚妻居然跟一個半醉的男人拉拉扯扯的,甚至打算一起喝酒?地居然敢在訂婚當天就這樣羞辱他,給他戴上一頂超級大綠帽?!
轉頭看到一身戾氣的展仲堯,杰森嚇得酒都醒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不、不是我!展總裁,你千萬別誤會啊,是廖儷淇對我舊情未了,她硬把我拉進休息室來的!不是我的錯啊,全是她勾引我的……」他嚇得只差沒哭爹喊娘的,「展氏集團」的財力驚人,萬一惹惱了他,他這個二流小開就不用混飯吃了!
砰砰砰!連續幾記重拳狠狠地落下,打斷杰森的鬼哭神號。他整個人被打得癱在地上,門牙掉了、手臂也骨折了,像是攤爛泥般倒在地上,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滾!」展仲堯森冷地由齒縫中進出話,看都不屑看他一眼。「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是是是!我知道,我會滾得遠遠地……」嚇得差點尿褲子的杰森-著流血的牙齦,點頭如搗蒜,狼狽地抱頭鼠竄。
冷爍鋒利的眼轉向湘彌,他氣焰駭人地暴吼︰「廖儷淇!你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你就這麼下賤嗎?一秒鐘沒有男人會死嗎?你可真是不甘寂寞啊,居然就在我們的訂婚場跋又勾搭上了你的舊情人!」
斑張的怒火在他體內熊熊燃燒著,他快氣瘋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會無恥到這般地步!可他更恨的是自己!
展仲堯,你真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痴!你愚蠢到無可救藥!明明知道她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明明知道她善于偽裝、毫無真心,但,你居然還像個笨蛋似的,親自跑到珠寶店和禮服店去為她重新挑選服裝、首飾,你真是個白痴!
這幾天,不管他多麼瘋狂地投入公事,或是參加一場又一場的豪華派對,卻總是有一個畫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中,不斷地干擾他的思緒。
他想起當他因堂弟展伯彬而怒罵廖儷淇時,她眼中盈盈閃爍的淚珠。她的表情是那麼的脆弱、無奈,彷佛承載著萬千的愁苦似的。他雖然一再地告訴自己那只是她在作戲,但,她的淚、她盈滿水眸中的憂愁還是深深地困住他,讓他該死地心不在焉,甚至還泛起了一股不該有的罪惡感。
罪惡感?真好笑!全新加坡的人都知道廖儷淇是個生活糜爛的交際花,他何必對那種女人有罪惡感?
可是,也許是中邪了吧?他竟懊悔自己為何不分青紅皂白地對她叫囂,甚至還把她扔給司機,讓她承受僕佣的譏笑。
主持重要會議時,素來熱愛工作的他居然破天荒地發呆,在高級主管們的面面相覷之下,一遍又一遍地思索著——廖儷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她聲名狼藉,可是,為何那天她的表現是那麼的青澀?當他強吻她時,她不斷地顫抖,在那麼親密的接觸下,他幾乎要認為她不是偽裝的,因為她真的很害怕,她表現得彷佛那是她的初吻似的。
初吻?哼,這更可笑了!人盡可夫的廖儷淇會把初吻奉獻給他這個未婚夫?說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連販夫走卒都會嘲笑他這個大總裁愚笨好騙!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為了她的一顰一笑而深感困惑,甚至在經過珠寶店時,管不住自己的雙腳進去店里,親自為她挑選首飾。他將原來的珠寶和禮服更換成典雅復古的樣式,只因她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潔淨美好。
潔淨?美好?這四個字狠狠地割過他的心頭。看看他的付出得到了什麼?充滿仇恨地瞪著廖儷淇,他此刻真是恨不得能殺死這個女人!連訂婚宴當天她都難耐地勾引舊情人,想與之燕好?!她再次以行動證明,她果真是個毫無廉恥、最最下賤的女人!
「為什麼不說話?說話啊!」他厲聲咆哮。
承受著對方的滔天怒焰,湘彌沒有恐懼,只感到蝕骨的心寒。絕望地閉上眼楮,她知道這個男人壓根兒不信任她,不管她費盡多少唇舌,不管她多麼努力地想解釋,展仲堯還是不會信任她的,只因她是「廖儷淇」。
「我叫你說話!少來這套裝死的爛把戲!」她的沉默更加激怒展仲堯,他惡狠狠地揪住她,欲逼她開口。「你不是滿嘴謊言,最善于狡辯嗎?為何不再哭哭啼啼地說這是誤會,是那個男人想侵犯你?」她已經默認自己有多放蕩了嗎?思及此,焚焚怒火更是灼痛他的胸口。
湘彌睜開眼楮,水瞳幽淒冷絕,語氣平淡地道︰「隨便你怎麼想。對,我就是那麼放蕩不堪、我就是沒有男人會死、我就是情郎滿天下,到處都是我的老相好。」無所謂了,他早就定了她的罪,她又何必再多費唇舌?她再也不想為自己做多余的辯解了。
「你下賤!」展仲堯發狂地怒吼,大掌牢牢揪起湘彌的衣領,另一只手高舉,眼看就要狠狠地落下。
兩人對峙著,詭異的氣氛令人窒息。湘彌悲哀地看著盛怒的他。他想打她嗎?無所謂了,她早就知道以自己的身分,不可能會受到任何好的待遇。
她再度輕輕地合上眼睫,認命地欲承受一切。
看著眼前慘白的小臉,展仲堯鋒利的眼眸閃過猶豫與異樣的情愫。她當真不做任何解釋?她完全默認了?但,如果她真的是那麼婬亂的女人,為何眉宇之間會充滿悲傷,像是凝聚著許多難以言喻的痛苦與屈辱?
懊死該死!越看著她,他整顆心就越加狂亂、越加騷動。廖儷淇,你真是個魔鬼,一個根本不該出現的魔鬼!
預備承受掌摑的湘彌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楚,只听到他益發粗嗄沉重的喘息聲,似乎他才是飽受煎熬的受害者。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她整個人被扔到沙發上,同時听到他冰霜般的聲音響起——
「我不想為了你這種賤女人弄髒雙手。收起你這副令人厭惡的死樣子,五分鐘後給我滾出來見賓客,訂婚典禮照常舉行!」
怒不可遏地丟下這句話後,展仲堯扭頭就走,沒有看到湘彌頰邊悄悄墜下的淚。
一夜的大雷雨已停,清晨的煦光溫柔地照拂這座城市,某棟高級酒店的套房里,卻是一片煙霧、杯盤狼藉。
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也無法澆熄展仲堯心中的熊熊怒火。
訂婚宴結束後,他沒有直接回家,再度把湘彌丟給司機後,他就開著跑車在街上橫沖直撞。最後,他來到這間高級酒店,要了最頂級的花園套房。
他從昨晚就一直喝到今天早晨,像個瘋子似地開了一瓶又一瓶的烈酒,還破天荒地一口氣叫來三名應召女郎。然而,等那三名女郎風姿綽約地進門時,他卻又面罩寒霜地拿出數張美鈔打發她們。
他知道自己是個神經病,想借著那些美艷嬌媚的女郎來麻痹自己,逼自己忘掉那張該死的臉。但,那三個女郎出現時,他卻又無法自制地想起他狂吻廖儷淇時,她檀口中的青澀甘甜,她自然散發出的淡淡幽香,還有那雙如怨如泣、該死地吸引人的盈盈水眸。
砰!稗恨地放下酒杯,展仲堯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對勁,或是中邪了?
他沒有必要因廖儷淇那種女人而把自己搞得心情大亂,他大可對她視若無睹,結婚後也相敬如「冰」,各過各的逍遙日子,互不干涉啊!反正他娶的是她的家世背景,不是她這個人。
他甚至可以在外面養幾個溫柔體貼的情婦,解決他的生理需求。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昨晚那三個女人進來時,他竟在她們身上找尋廖儷淇的影子!他嫌棄A女郎的眼神不夠神秘嫵媚、嫌棄B女郎的膚質粗糙,骨架不夠縴細……
「Shit!」他真的很想一拳狠狠地打醒自己。
展仲堯,你冷靜點兒!你早就看清那女人的本性了!什麼羞怯?什麼哀怨?那全是最卑劣的偽裝,她骨子里其實比誰都來得放蕩!
他不該被那魔女的一個吻而困住了心思。在他原先的計劃中,他娶廖儷淇只是看上了廖資政在政界的關系,娶了她之後,他會給她優渥富裕的日子,但夫妻雙方互不干涉,各過各的生活。
只要維持一年的和平關系,未來廖儷淇要求離婚時,他也會很大方地給她巨額贍養費,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關系,兩人就毫無瓜葛了。
但,為什麼自從他踫觸過廖儷淇後,一切就都變了?更該死的是,這竟然只是因為一個吻!
他無法忘記吻她的感覺,是那麼的甜蜜,全身彷佛被最溫暖的香氛給包圍住。
難道廖儷淇真的是個魔女,男人只要一踫到她就忘不了她?
不,他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是最冷靜自負的展仲堯,向來只有他主宰女人的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擾亂他的心思,尤其是那種聲名狼藉的女人!
天亮了,他煩躁地看著窗外。昨晚是廖儷淇搬進展家的第一夜,而他這個未婚夫卻惡劣地夜不歸營,甚至婚宴都還沒結束,交換戒指後,他便面罩陰霾地匆匆離去,不顧眾多賓客的目光,硬是將她獨自留下。
他恨!他無法原諒廖儷淇竟在訂婚前一刻又無恥地勾搭別的男人,他更氣自己竟然沒用地被她那張淚漣漣的小臉所吸引,甚至沖動地差點抱住她!在極端矛盾的復雜情緒下,他干脆選擇了逃避。
他也知道自己在訂婚宴上的不苟言笑、冷酷表情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他扔下未婚妻獨自離席的舉動,更會成為許多人茶余飯後的話題,他們會更加刻薄地取笑她……但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退房吧,干脆直接到公司去上班好了。
煩悶地起身,剛想往外走,手機便響了。他一接听,便听到女管家不安的聲音傳來——
「少……少爺,請您快趕回來!少夫人她、她出事了……」
「她出了什麼事?你說清楚!」展仲堯沒有發現自己的口氣有多緊張、多焦急。即便表面上他告訴自己可以跟廖儷淇相敬如「冰」,他會對她不理不睬,可他表現出來的舉動卻是完全的相反。
「我……電話里說不清楚,總之是我們這些下人的錯。」管家很自責。「昨天晚上出了一點狀況,司機並沒有把少夫人送回府里休息。方才……她被人發現昏倒在附近的山徑。對方在她身上找到了您的名片,打電話到公司後,值班守衛緊急通知我,我才知道出事了。不過少爺您放心,我已經火速派司機去把少夫人接回家了。」
「叫謝醫師馬上到家里,我立刻回去!」展仲堯當機立斷地下了決定,然後急如星火地奔出酒店。
一路風馳電掣地 車回家,旋風般地直沖到二樓客房後,他看到臉色慘白的廖儷淇躺在床上,整個人發著高燒,處于昏迷狀態。
他緊張地抓起她的小手,好冰。再模模她的額頭,溫度卻燙得驚人。她小小的身軀彷佛要被大絲被給掩沒了,巴掌大的小臉毫無血色,像是已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為什麼會這樣?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股尖銳的疼痛感啃蝕著他的心。該死!她為何會這麼瘦弱?臉色為何會如此蒼白?他忍不住以溫熱的掌心牢牢地覆住她的,彷佛要把自己豐沛的生命力傳遞給她。
他問著一旁的謝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家庭醫生執著听診器回答。「少夫人身子骨太過單薄,再加上淋雨受了風寒,以致元氣大傷。不過沒有什麼大礙,只要細心調養就可以恢復的,我會多開一些維他命給她。」
淋雨?展仲堯目光糾結在廖儷淇微濕的發絲上。她回家後,女管家應該已經替她弄干身子,並換上干淨的睡衣了,可她的發鬢卻仍殘留著水珠,那水珠像是一顆顆巨石,壓得他的心頭好沈、好重。
醫生收起听診器,搖頭道︰「少夫人真是需要好好地調養。根據我的初步診斷,她有貧血的現象,而且營養不良,日後一定要好好地注重她的飲食才行。我已經先幫她打了一劑退燒針,她的體溫會慢慢恢復正常的。千萬記住,別再讓她受寒了。」
營養不良?這四個字又令展仲堯錯愕不已,身為堂堂的廖家千金,廖儷淇怎麼會營養不良?可是,她臉上的奇異蒼白卻彷佛默默印證了醫生所言不假。
送走醫生後,展仲堯轉頭,嚴厲地逼視垂首立在一旁的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許,你先說,昨晚為何沒有把少夫人送回家里?」他知道自己任性地扔下廖儷淇是他不對,但他以為司機自然會把她送回展宅的,沒想到……
司機小許因為恐懼,話說得結結巴巴的。「對……對不起,少爺。昨、昨晚宴會結束後,我、我照您的吩咐請少夫人上車,可是……可是我車子剛開不久,還沒抵達山腰,少夫人卻叫我停車。她說、她說她心情不好,想、想下車走走,叫我先離開。我、我不敢忤逆她的意思,便、便停車讓她下車,照她的、她的吩咐離開了。我、我以、我以為少夫人會另外叫車回廖府的……」
膘蛋!展仲堯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轉問管家。「少夫人沒有回府,你為何沒通知我?難道你都沒有打電話到廖家去,確定她是否平安抵達了?」
「少爺,很抱歉。」老管家難堪地低著頭。…這件事是我失職。昨晚,我听司機說少夫人中途下車,我也以為她是要回廖府,沒有想到她居然在凌晨時,被人發現昏倒在山腳下的小徑上……」
展仲堯濃眉越鎖越緊,臉上的冷寒陰霾令人不敢逼視。「凌晨?是誰發現少夫人的?」
避家回答道︰「是……是住在山腳下的農戶。那農人說他一早起來便發現屋廊下躺著一個人,全身發著高燒,昏迷不醒。他在她身上找到總裁的名片後,就立刻通知公司的警衛。」
昨晚?想起下了一整夜的大雷雨,展仲堯的心弦更是緊繃。昨夜風雨交加,雷電閃爍,再加上時序已進入寒冬,山區夜里的氣溫特別低,而她居然在山區里淋了一整夜的雨?甚至……甚至還露宿荒郊野外,因渾身濕透而失溫昏迷!
懊死!疼痛感像利針般襲擊全身,他彷佛看到儷淇倒在暴雨中,一臉脆弱無助的模樣。他首次憎恨起自己的行為,痛恨自己為何要殘酷地把她丟在宴會中?如果他親自送她回家,就不會……
「為什麼少夫人會要求下車?」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司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司機更加害怕地發著抖。完了!少爺如此震怒,他鐵定保不住這份工作了。
「少爺,還是我來說吧。」女管家道。「昨晚的宴會我也在現場,所以,我可以了解少夫人的心情。在您提前獨自離去後,有一些名媛貴婦故意聚在一起大聲地取笑少夫人,說她終于嘗到行為浪蕩的後果,才剛訂婚就被未婚夫棄如敝屣,連多看她一分一秒都難以忍受,所以才會把她獨自扔下。那些人越說越難听,她們肆無忌憚地大聲取笑少夫人,笑她還沒正式結婚就成了怨婦,相信很快就會變成棄婦了。」
年邁的女管家嘆了口氣,原本她也很討厭這個未來的女主人,畢竟她放蕩的聲名遠播。她原本以為以廖儷淇的潑辣個性,肯定會當場必擊,甚至跟對方互相謾罵,發生嚴重口角沖突的。但,很奇怪的是,她看見廖儷淇的臉色一直發青,也看得出她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她卻始終沉默不語,努力地維持端莊的儀態,直到宴會結束。
展仲堯懂了。原來她是受不了眾人的閑言閑語和冷嘲熱諷,再加上未婚夫當場扔下她,所以在悲憤之余,才會拒絕回到展家,而要求司機半途停車。
那麼,她原本打算上哪兒去?回到廖家嗎?不過很明顯地,在昨夜的大雷雨中,她的體力無法讓她撐回娘家,所以走到山腳下後,她就因體力不支再加上失溫而昏迷了。
「你出去吧。」他目光凜冽地看著司機。「去找福伯結算薪水,我會發一筆資遣費給你的。不過,以後最好別讓我看到你,明白嗎?」
「少爺……」司機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我知道我錯了,是我沒有保護好少夫人。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知道錯了……」他舍不得離開展家啊,因為他再也找不到待遇這麼優渥的好工作了。
「出去!」展仲堯表情更冷峻,語氣夾著冰霜。「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
「……是,我、我下去了……」司機膽怯地收回一大堆求情的話,垂頭喪氣地退出。少爺那森寒無比的眼神讓他看得發毛,他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再惹怒少爺了,免得在全新加坡都找不到工作。
展仲堯將目光轉向管家,冰冷而威嚴地道︰「念在你為展家奉獻了一輩子的分上,我不會解雇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廖儷淇是我已訂婚的未婚妻,更是展宅未來的女主人。在這里,她有指導僕佣的權力,也應獲得相當的尊重,明白嗎?」
女管家頭垂得更低。「對不起,少爺,這一切都怪我辦事不力,日後我會更加謹慎的。」她比誰都清楚少爺的鐵面無私,因此,她知道要不是念在她為展家奉獻一生的分上,恐怕早就跟司機小許一樣被開除了。
不過,她還是很感激少爺僅是點醒她,沒有給她這位老僕太大的難堪。很顯然地,少爺知道少夫人在展宅得不到任何的尊重,甚至連僕佣都敢鄙視她。
避家愧疚地道︰「真的很抱歉,我保證這種失誤絕對不會再發生了,日後我會好好服侍少夫人的。」
展仲堯淡漠地頷首。「你明白就好,下去吧,有需要我會按鈴。」
「是。」
避家退出後,展仲堯若有所思地看著緊閉的門。他明白自己的一席話已成功地達到警告的效果。今後,廖儷淇在這里會得到相當的尊重,沒有僕佣敢聯合起來鄙視她。
目光又凝聚在她荏弱的睡臉上,-眸顯得迷惘。他不懂,素來縱橫商場、最擅長與敞手打心理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他,為何獨獨參不透這個小女人?
她是一個謎,一個渾身充滿矛盾,卻又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女人。他早就知道廖儷淇生活糜爛,擅于演戲。但,為什麼精明的他卻還是一頭栽入她所布下的迷魂陣,為她迷惘、為她心神不寧、為她寢食難安?
他甚至差點兒就相信她眼底的單純眸光,差點兒就被她那屈辱的淚水所打動了。而且,他一直忘不了那個生澀又甜美的吻……
唉,她真是一個魔女,任何男人遇到她都難逃劫數。而他,素來犀利冷酷的展仲堯,又該拿她怎麼辦?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要上了這女人的當,可他的種種作為卻已背道而馳。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