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頓航空,巴黎飛往台北的班機上——
「各位旅客,我們即將通過一段不穩定的氣流,為了您的安全,請留在座位上並系好安全帶,謝謝您的合作——」
薩菲斯神色緊張地拉拉身旁愛妻南宮憶腰上的安全帶,覺得不夠緊的松開調整後再為她系上,下一秒想想又怕會不會太緊了,會壓迫到他們未出世的兩個小寶貝,隨即又再松開。就這樣整整弄弄,看得南宮憶是好笑又無奈。
唉,這也不能怪他啦,他這輩子肯再上飛機就很了不起了,他的膽子在那次空難已被嚇得一滴不剩。
「別再弄啦,你這樣系上又松開的,等你調整好,亂流早通過幾百年了。」她笑著握住他的手,給他一抹微笑定定心神。
薩菲斯眉頭緊皺,「我說搭船不是很好嗎!安全多了,看,搭到這班什麼鬼飛機,飛機才起飛沒多久,亂流沒停過。」
南宮憶失笑道︰「你這麼說我也注意到了,我飛了那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亂流。不過你也別那麼緊張嘛,亂流來就來呀,你就當作坐雲霄飛車嘛!」
「雲霄飛車!」他冷哼一聲,瞪了她一眼,「我這麼擔心你,你還跟我開玩笑。」可他話語中濃濃的愛意掩蓋不了。
他們本來是想從阿拉伯直接回台灣的,但是南宮憶還想先到法國逛逛,為張婷搜括最新一季的名牌精品,自從她不飛了之後,張婷就老嚷著沒人幫她補貨了。
在巴黎停留了幾天,他們搭上了柏頓航空的班機返回台灣,因為,薩菲斯死也不要坐翔翼航空的飛機了。
「我不管,回阿拉伯時我堅決要搭船。」
看!又是一個亂流。
薩菲斯緊握住南宮憶的手,心里頻頻呼喊著真主阿拉的名。
系好安全帶的警示燈在沒多久後熄掉,她起身想去洗手間。她的手被他握得痛死了!拜托阿拉,多賜給這頭沒了胡子的大野熊一點力量。
棒條走道,一個女子也剛好站起來,她轉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
「不好意思,借過。」
她倆聞聲不約而同地看著走道上推著餐車而來的一名空姐,「你……韻如……」
「涵瑜?」
「小憶?」
「真的是你們……」
三人的眼淚不知何時掉了下來,唐韻如還愣愣地說︰「你們看起來好眼熟喔!我……我為什麼在哭呢?」
「笨蛋,我是涵瑜啦!你這根大木頭,一點都沒變。」
「涵瑜……韻如……我不是在做夢吧?」南宮憶又哭又笑,沒想到跟失去音訊那麼久的兩個好朋友,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你是小憶……你是涵瑜……老天,難怪我看到你們就想哭,原采是因為太感動了……」
「你這大木頭,說,為什麼都沒回信給我?」鄭涵瑜凶巴巴地問,止不住的眼淚狂飆。
當年小憶出國沒多久後,自己也因為父親凋職的關系搬了家,而小憶那時在美國好像也搬到其他州,她和她因此陰錯陽差的斷了聯系,但她搬家前還特別交代過韻如的,要她別偷懶,記得寫信給她。
「人家……」唐韻如搔搔頭,「人家後來才發現把你們兩個人住址中的門牌號碼搞混了啦,之後有再寫信給你們,可是你們好像又搬家了。」
「沒關系,我們現在不是又見到面了嗎?」南宮憶抹去自己的淚,走到走道上,傾身向前將兩個好朋友臉上的淚水也拭去,「而且,你們看,我們的願望實現了喔,我們一起飛翔了。」
「對呀,我們在飛了。」
三人摟成一團,窗外層層白雲堆疊成一美麗國度,陽光似一層金粉,閃耀著光芒,這樣的雲漢,她們終于能一起分享了。
再讓她們擁抱一會吧!鎊在她們身旁的三個男人嘴角皆揚起笑意。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