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干什麼?」
一聲怒吼自易襄湖的身後爆開,讓原本站在蕩風閣前偷偷竊看的她嚇得幾乎要跳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柯保。」一個低沉中極具威嚴的嗓音響了起來,迥異于方才管家柯保的怒吼,這個深沉的聲音更叫易襄湖感到沒來由地恐懼。
「對不起,湛總管,是小的督導不周才會讓下人這般放肆。」
捧著托盤低下頭的易襄湖大感狐疑。湛總管?啊,莫非就是那個在郡南王府里地位僅次于郡南王的大總管湛剛?
這時湛剛緩緩開口,「柯保,我不過才離開府邸半個月,你就把咱們郡南王府里上上下下的規矩給管壞了?」
原本氣焰囂張的代管家柯保立刻像只狗似的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接著湛剛的矛頭又轉向低頭沉默的易襄湖,「蕩風閣是王爺專屬的書房重地,你在這里鬼祟游蕩究竟有目的!」
「我、我……」慘了,她該怎麼說?
「抬起頭來!」
湛剛一聲喝令,易襄湖渾身開始發抖,他到底是什麼人?有一種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恐懼開始漫無邊際地發酵擴大,直到她微微戰栗著抬起頭……
在她觸及那一雙陰狠凌厲的眼眸時,易襄湖的身形明顯地震了震,臉色倏地刷白。
湛剛的雙眼閃過一抹陰晦悄悄眯起,「你……你叫什麼名字?」
是他,就是他!
十多年前的恐懼像阿修羅邪惡的手,再度緊緊地揪起易襄湖的心口。她不會忘了這一雙陰晦邪惡的眼神。
十幾年前,當她在五個男人之間拼命掙扎著想保全自己的身子,另一個惡魔突然闖進房間里。她以為那個人是來解救她的,誰知當時已經雙手染滿鮮血的他竟然凶狠殘暴地殺害了那五名企圖染指她的男人。
她猶記得當時的自己看著滿身沾滿血漬的湛剛,渾身忍不住激烈地顫抖,她以為自己也即將死在他的手中,等他凌虐過她之後。
「,你在發什麼呆?湛總管在問你話。」柯保一聲低喝喚回易襄湖驚恐的心緒。
「我、我……」該死的,她為什麼顫抖個不停?易襄湖在深刻恐懼之余,卻又不免氣惱自己的怯懦。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被賣人妓院無依無助的易襄湖了,這個殺人魔已經傷害不了她,振作呵,易襄湖,你要振作——
「柯保,把這丫環帶到我房里。」湛剛冷沉開口,一雙泛著婬欲、殘虐意圖的邪惡眼眸緊緊盯住易襄湖慘白的臉,「我要好好拷問她在這兒鬼鬼祟祟的目的。」
「是!小的立刻就辦。」柯保大手一揮招來兩三名護院,「听到湛總管的話了?還不趕緊將這丫環押到總管的房里。」
「不要踫我!」該死!為什麼需要劍刃護身的時候她卻手無寸鐵?「放開我,你們給我放手——」「大膽丫頭竟敢反抗!」柯保一巴掌重重甩上易襄湖的臉頰。
倔性子的她怎能容忍?利落而狠準的抬腳一踹,立刻將耀武揚威的柯保給遠遠踹到一邊。
慘了!自己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
「咳、咳,你們還在看什麼?還不趕緊把人給我逮住。」
頓時,蜂擁而至的護院們一擁而上預備擒拿易襄湖。她閃躲著避開,挑起衣裙急忙逃離現場。但,他究竟要跑去哪里?她不知道,只曉得她不跑,惟一的下場就是淒慘兩個字。
「快、快抓住她,別讓那丫環逃了!」
「你們還在發什麼愣,快繞到另一頭去包夾她啊!」
綁頭的追趕吆喝聲此起彼落,易襄湖越逃越心慌。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郡南王府這麼大,她不曉得自己能夠逃向哪兒。
突然間,一只手伸了出來,猛地扣住易襄湖的手,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
「啊——」
「別叫!」
幽暗的柴房中,一只大掌突然捂住易襄湖的嘴掩去她的驚呼。
外頭雜杳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怪了,那丫環呢?我明明看見她往這邊跑過來。」
「可能逃到那兒去了,咱們追去看看。」
柴房里,易襄湖的胸脯劇烈起伏,一口氣還來不及松下,又要擔心起眼前這個陌生人的身份。
「嚇壞你了嗎?」
一聲溫柔的輕喃緩緩飄下,捂著她的大掌輕輕移開,轉而徐緩撥弄她紛亂的發絲。她頓了頓,當場傻了眼。
岩子君俯身輕柔地吻她的額際,粗長的指節憐惜地摩挲著她蒼白的兩腮,無言地表露他的不舍。
「你、你怎麼在這里?」
他淡笑回應她的詫異,「我有武功,你忘了?真得感謝我們兩人的好運,讓我及時找到你。」
岩子君話語出口的剎那,易襄湖心中強忍的委屈和恐懼終于宣泄而出,迅速染紅她的雙眸,淚水跟著婆娑而落。
「我好怕!子君,我真的好害怕!」撲進他寬闊的胸膛,易襄湖像個哭泣無依的孩子,緊緊棲靠在岩子君的胸口,奔泄她強抑的驚恐與不安。
一身顯赫官服的岩子君緊緊擁住易襄湖,用嘴唇輕輕吻遍她臉上、身上受傷的痕跡。他發誓,如果她有一絲的受傷,他岩子君就算蕩盡闢爵家產也絕不善罷甘休。
背中的易襄湖開始拍拍搭搭的哽咽著,他伸出大掌溫柔地在她的背後拍撫摩挲,俊臉更是俯低湊近易襄湖淚痕滿的兩腮輕柔舌忝舐。
他的觸踫仿佛擁有一種奇幻的魔力,止住易襄湖的淚水,卻燒紅了她的粉頰。一雙小手悄悄地揪起他的官服,她原本羞澀地退縮著,但現在她揚起螓首貼近他,承接他綿密落下的親吻。
「子君,柴房……好熱。」易襄湖的柔荑隨著他的每一記唇吻徐緩地在他的胸膛上拂挲撩動,岩子君的親吻越是纏綿火熱,易襄湖對他的觸模撫弄就越是激烈挑情。
當兩人因為急促竄升的而無言,陰暗狹小的柴房內只剩彼此壓抑似的喘皂。
將額頭抵靠在易襄湖的額際,岩子君緊擁著她的身子不放手,溫熱厚實的大掌情不自禁地隔著衣料摩挲她胸峰的邊緣,在情動之間卻又不得不極力克制將手整個罩覆那一片豐滿柔軟的沖動。
他顫巍巍地吸口氣想強迫自己抽開手,卻是徒勞無功地更往她的雙峰探近。「襄湖。」
「嗯?」易襄湖輕哼回應著,圈摟著岩子君的頸項閉上眼眸,感受他的手似有若無地觸模自己的奇異感受。
岩子君稍稍退開她的身邊,燃了欲情火焰的雙眸深深凝視易襄湖。「睜開眼楮看著我。」
當她慢慢地順從眨動瞳眸注視他,岩子君俊臉慎重,「我要你。」
易襄湖震撼!
「打從十多年前你爬著狗洞鑽進岩府的後花園里,我就決定我要你。襄湖,我要你永遠記住這一點。為了留住你,我岩子君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不知為什麼,易襄湖只覺渾身顫抖,淚眼漣漣。「不可能的,不可以……」她不要他犧牲任何東西,絕不要!
「你是別人的妻子嗎?」例如石三。
易襄湖不知如何回答。
「襄湖!」
易襄湖仰起婆娑淚眼凝視他,「如果我是別人的妻子,你會放開我嗎?」
岩子君以泱絕的笑容回答她,「絕不!」
鏗鏘而堅決的兩個字再度喚出易襄湖的熱淚,她緩緩搖頭回應岩子君對自己無聲的催促。「不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妻子。」
一听見這句話,岩子君輕輕伸手捧住她淚濕的臉龐,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際,放松似的吐口氣。
「我以為你又再度在我不注意的當口離開我了。」
易襄湖無法開口,只是一徑地搖頭。
她這婆娑的淚顏好脆弱,惹得岩子君既心疼又不舍,溫柔地捧起她的螓首,他緩緩降下雙唇……
突然,柴門被人輕敲幾聲。「喂,子君?你在里頭吧?我是鍛天啊,快出來,現在外頭正好沒人!」一听見外頭有聲音,易襄湖立刻羞怯地推開岩子君。
他輕輕嘆口氣,伸手替她拉好御寒的外衣。「出去吧?」
「嗯。」
小心翼翼跨出柴門外的岩子君直覺地將易襄湖護擋在身後,卻抵擋不住韋鍛天的熱情,只見他興匆匆的越過岩子君熱切地伸手打招呼,「唷,殺人犯嫂子,這是咱們頭一次正式見面。」
「別叫襄湖殺人犯!」岩子君立刻發標,忌諱的很。
「是、是。唉,嫂子,你應該已經認出誰是那個將罪名栽贓給你的人了吧?」
岩子君大感詫異,轉身面對易襄湖。「真的嗎?」
一提起這話題,易襄湖竟不自覺地感到寒冷,悄悄地往岩子君的身旁靠去。「嗯,就是總管湛剛。」
韋鍛天挑了挑眉,「果然不出我所料。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這家伙的罪狀給揪出來還你清白。包在我韋鍛天的身上,只不過可能要一點時間哦。」
「拜托你了,鍛天。」岩子君慎重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放心吧,我這御捕的招牌可是皇上親賜的呢!沒兩把刷子怎麼擔得起?只是,子君,你那邊的事情又該怎麼辦?」
他們兩人之間的沉悶氣氛引起易襄湖的關切,「子君有什麼事?」
韋鍛天不顧岩子君的暗示一古腦的說了出來,「他這回可慘了,如果不把郡南王府里頭的一封信偷出來的話,嫂子,你丈夫可能要被皇上砍腦袋啦!」
「什麼信?」
「襄湖,你別听這家伙亂說——」
「你閉嘴!岩子君,你又忘了我們的約定了對不對?我曾經告訴過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講的,你該死的又忘記了是不是?沒關系,這筆賬我以後再跟你算!」
易襄湖視線一轉瞟向韋鍛天繼續方才的話題,直到她弄懂每一件事。「這麼說,只要子君把那一封鎮西衛大將軍寫給郡南王的信偷出來,就能夠向皇帝交差了?」
「對。唉,子君,你瞪我做什麼?是嫂子要我說的嘛,你有本事去瞪她啊。」
易襄湖靈活的眼珠子轉了轉,揪起岩子君的官服,「有辦法了!你去前廳負責引開郡南王的注意,我去書房幫你偷那一封信。」
「不行!」岩子君直覺地反對,「我不能讓你涉險。你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危險性,我先前派出多名大內高手,卻沒有人生還離開,與其讓你去送死,我寧願自己潛入書房去偷——」
易襄湖按捺不住,「你知道書房在哪里嗎?」
岩子君頓了頓,「我可以找。」
「我不用找,因為我已經知道書房在哪里了,別磨蹭了,就這麼說定。子君,你趕快假裝蒞臨王府引開其他人的注意,我去蕩風閣偷信。」
「不要去,襄湖——」
她縴細的身影早已跑開老遠,「我們就約在臨縣的財進客棧見面,你知道那里對吧?」
「襄湖!」望著她奔開的身形,不知怎的,岩子君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還發呆啊!」韋鍛天猛拍了他一記,「趕緊分頭行事啊!你得負責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免得害了嫂子被人發現吶。」
不得已,岩子君又望了望易襄湖消失的方向旋而轉身離開,距離又再度將兩人拉遠,不知是否再有重逢的一刻。
「君爺,我們在這財進客棧已經待五天了,您到底在等待什麼呢?」魏忠忍了好幾天的疑惑,終于在今天鼓起勇氣提了出來。
只見岩子君不予回應,依舊默默地站在窗邊往外望。
「君爺?」
「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魏忠只得壓下滿月復的疑惑安靜退下。
襄湖不會有事的,她不可能有事的,這些天來,岩子君反復地這麼說服自己。直到連他再也按捺不住強忍的恐懼,擂起拳頭重重敲擊在桌面上。
襄湖到底在哪里?
他打听過了,她的行蹤並沒有被郡南王府里的人逮住,但是已經過了五天,襄湖卻沒有半點消息。這五天里他只能待在當初她所約定的客棧里枯等,等待著她不知何時會出現。
懊死!難道她不知道等待的時間最難熬嗎?
「早知道你會消失無蹤,我當初說什麼也不會讓你走!」
「真的?」
房里另一個聲音突然應和,岩子君霍地轉身……眯起雙眼,「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嗎?」
易襄湖暗自吐吐舌。凶巴巴!「知道啊,對了,你看我帶回什麼?瞧,就是你要的那一封信,什麼虛偽將軍寫給郡南王的信,這樣你就不會被皇帝殺頭了對不對?」
岩子君一步一步的走近,忽然猛地伸手攫住易襄湖,將她整個扣進懷里擁緊,「你就這麼怕我被殺頭?」
棲靠在他的胸膛上,她閉上眼輕輕呢喃。「我不要你死嘛,我要你永遠活著。」活著陪她。
「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可能因為等不到你而急死嗎?」
「我沒辦法啊!如果不是杜姑娘讓我躲在她的房里,我早就被王府里的人給逮住殺頭了。」
這麼說她偷信並不是一次就成功?「什麼杜姑娘?」
「杜祈袖,一名郡南王府里的舞娘。」緊緊攀住岩子君的頸項,易襄湖告訴自己不用再害怕了,她已經偷到信、回到他的身邊了。「王府的書房戒備好森嚴,我好幾次都差點兒被發現,還好老天幫忙,總算讓我找到了……只是不知道杜姑娘私下幫助我會不會被發現?」
應該不會有事吧?這幾逃阢在杜姑娘的房里,易襄湖發覺這個叫郡南王的似乎還挺在意杜祈袖,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系?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岩子君閉上雙眼—將臉埋進易襄湖的頸邊,反復確認著她已經回來自己懷里的事實。
「子君,你說這一回郡南王和那個真虛偽將軍……會怎麼樣?」
岩子君頓了頓,繼續摟緊她。「不知道,事情的處置該由皇上看過這封信件之後再作定奪,我也無權干涉。」
「哦。那麼,信已經拿到手了,你……是不是要準備返日京城了?」
「嗯。」
易襄湖的眼眸黯了黯,「那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再見了?」
他稍稍推開她,皺眉。「你以為我會讓你離開我嗎?」
「這麼說我能跟你一起回京城嗎?以什麼身份?殺人嫌犯易襄湖,還是一輩子女扮男裝的易襄?」
望著易襄湖認真專注而質疑的眼眸,岩子君摟著她笑了出來。「傻瓜,你就以我岩子君摯愛的女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回去就行了!」
「真的?我真的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
「相信我一次!」相信他,就算付出天大的代價他也要執意留住她。
易襄湖咬著唇,退開岩子君的身邊。
「怎麼了?」他問。見她重向窗邊,他跟了過去……看見客棧外頭那個等待的身影,「石三?」
「我想跟他道別。」望著岩子君的側臉,易襄湖再將視線調轉向這個幼時好友。
外頭的石三看見了他們兩人相依偎的身影,低下頭嘆了口氣,接著他揚起臉朝岩子君和易襄湖揮揮手,轉身離開。
「石三他一直幫助我。」緩緩開口,易襄湖的口吻難掩一抹歉疚蕭瑟。
岩子君的手緩緩摟上易襄湖的腰際,「或許,我永遠欠他一個道謝。」側首凝視她的臉龐,他在易襄湖的眼里瞧見自己對她的深切愛意。「和我一起回京城吧,岩夫人。」
尾聲
以一身女裝裝扮和岩子君返回京城的易襄湖,在經過長程的跋涉之後,再也沒有反抗力量的任由他拖著到處走。
「你到底要把我帶去哪里?」
岩子君沒有開口,只是側轉秀逸俊臉望著她微微淡笑。這丫頭真的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踏進戒備最森嚴的皇宮內院。
「子君,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我好想念床鋪哦!」
「再等一會兒,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啊?」
筆上。「就快到了,啊,在那兒,在花園的涼亭里。」
「,你真的保證我們見過這個人之後,就能去找房間睡覺了嗎?」
「對。」岩子君朝易襄湖寵溺地笑了笑,「打起精神來,好嗎?」
「好。」
嘴上是說好,其實易襄湖簡直快累痴了。說真的,究竟見了什麼人物她壓根不記得,只知道自己坐在岩子君的身邊听他和那個人嘰嘰咕咕講了一大堆……
「她睡著了。」靖武帝難掩語氣中的笑意。
「請聖上見諒,這一路從南到北著實累壞她了。」
靖武帝微笑著頷首,不分君臣身份的替岩子君倒了一杯酒,那神態不像主從關系,倒像是莫逆之交的好友。「你說這位姑娘叫做易襄湖?」
「是。在鍛天還沒有揪出殺人真凶的這段期間,想請皇上暫時讓她留在宮中。」岩子君小心扶正她睡得搖蔽的頭,「帶她返回岩府只怕會讓家父和梁家人有更多機會攻訐她,我不想讓襄湖遭受這些。」
「好。」靖武帝答應的爽快,「看樣子梁家對于你和梁辛蘿的婚事是白費心機了。你知道他們連同你父親這陣子有多積極的請求朕替你賜婚嗎?」
「給皇上添麻煩了。」
「不礙事。」靖武帝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來,陪朕干了這壺酒再回去,」
岩子君小心撐扶著易襄湖的腰肢讓她睡得安穩些,此刻握在手里的酒……真的,特別香!
「天吶、我的天吶!」
襖華的寢宮里,易襄湖急得像顆轉不停的陀螺猛在屋里繞。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她還在做夢不成?!
「岩大人駕到。」
爆女的傳令聲響起,易襄湖如獲救兵,她急急忙忙往外沖,適巧撞上跨進房里的岩子君。
「怎麼了,急什麼?」他趕忙伸手穩住她。
「子君!」易襄湖急吼一聲,又匆忙伸手搞住自己的嘴,轉動眼珠子望了望四周,接著貼近他的耳邊極其小聲地囁嚅。「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我听說這里是皇宮啊,大內皇宮呀!是皇帝住的地方耶!」
「我知道。」他先是學著她壓低聲音小聲說話,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可以再大聲一點。」
「要我大聲說話?不行、不行,萬一我被皇上殺頭怎麼辦?」
「不會啦。」岩子君笑道,摟著她往內廳走去,哎唷,剛上完早朝好累。
「你要帶我去哪里?」
「上床啊。」
易襄湖聞言猛地拍了他一記,「你還不趕緊帶我走?萬一被皇帝發現我私闖皇宮怎麼辦?岩子君,你真的想看我被殺頭是不是!」
相較于她的倉皇焦急,岩子君倒是悠閑得像是回到自家一樣,只見他施加力道摟著易襄湖一同躺向床鋪,擁著佳人入懷,岩子君愜意地閉眼嘆了口氣。
原本還想和他急辯的易襄湖見他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心想反正有他撐著便漸漸放松下來。
「你很累啊?」
「嗯,今天早朝發生了很多事。」包括韋鍛天終于不負使命洗月兌了易襄湖的殺人罪名,而他還在朝廷銀臣面前正式和梁家人撕破臉,拒絕迎娶梁辛蘿為妻。
當然,最重要的是,得到靖武帝的賜婚,靖武帝破例收平民女子易襄湖為義妹,並將她賜婚給岩子君。
扒,一切總算完滿結束。
「,你不是說你很累嗎?」
「對啊。」
苞扯!「那你的手在干什麼?」易襄湖瞪他。
岩子君邪魅一笑,「我在撫模你啊。」
他放肆邪惡的手鑽進她的衣領,開始一分一寸的往下探尋,穿過肚兜褻衣更往里頭雪女敕柔致的肌膚輕輕,熟練地捻揉易襄湖豐滿乳峰的蓓蕾。
她難掩嬌羞地拍打岩子君的手,「你別鬧!這里是皇宮耶!」
「而你是我即將過門的妻子。」
易襄湖詫異極了,「什麼時候?」
「等我從你身上得到滿足了再告訴你。」岩子君邪氣一笑反身利落地將她覆壓在身下開始一連串耳鬢廝磨的纏綿攻擊。
而在兩個月後,才識過人、權傾一方的岩子君大人迎娶了靖武帝的義妹易襄湖,在一場鋪陳熱鬧的婚禮見證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正式結為連理。
而後,岩府上上下下常常能夠看見下朝之後的岩大人拿起刀劍,在後花園里和他那活潑嬌美的妻子比試論劍,鏗鏗鏘鏘好不熱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