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華燈初上,尹衣枕靠在尹則釋的臂彎里,閉目享受歡愛過後的繾綣沉靜。
「嫁給我吧,衣衣。」將她擁攬在懷抱里,尹則釋溫柔地俯首,欺近她性感光果的頸脖輕輕吮吻。
她蠕動了子。「過一陣子吧。」
「這句話你已經反復跟我說了二十多年。」
「誰叫你跟我求婚也反復求了二十多年嘛!」
「衣衣!」他不滿的看著她。
「干嘛?」她佯裝一臉的不明白。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擔心鳳儀嗎?她都已經答應要承繼你的位置了啊!一直以來你拒絕我求婚的借口已經消失了,你還要用什麼理由叫我繼續等下去?」
面對尹則釋的質問,尹衣安撫地仰頭吻上他的下顎,巧笑倩兮。「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跟結婚無異啊。傍晚的時候我就會來找你,你會溫柔的抱住我,和我分享一段親昵的歡愉,這樣的生活我很滿意,則釋,你一直都擁有我,婚姻對我們兩人來說,只是一張紙的約束罷了。」
「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
「則釋,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就為了你寶貝的佷女鳳儀?你還敢說我們這樣與結婚無異!夜晚的時間,在我想要與你溫存,和你躺在床上說些親昵私密的話的時候,你在哪里?在陪你的尹鳳儀!」
「則釋。」尹衣伸手想觸模他,卻被他揮開。發火的他在床鋪上翻個身,背對她。
「別對我這麼嚴厲,則釋。」她輕靠上去,來回撫模他精壯的臂膀,親吻他的發梢。
尹則釋已經有些氣消。
「你跟我一樣疼愛鳳儀,承認吧,則釋,你和我同樣放不下她,對不對?否則這麼多年來,你不會在眾多分部掌權人及大老們面前,費心地替鳳儀駁斥所有不利她的傳言。」
他依舊背對她。
于是尹衣又開口,「我知道你盡心維護鳳儀是為了我,謝謝你,則釋,你的付出我全部都領受在心,真的。」
她的聲音嬌柔軟噥,一舉消滅尹則釋所有的怒火。他猛然翻身面對她,一雙健臂緊緊箍住她的腰肢。
「說你愛我!」
她笑得燦爛,宛如戀愛中的少女。「我愛你。」
「表示給我看!」
她嬌嗔地睇了他一眼,主動吻上他的唇,縴長的柔荑開始另一波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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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而悠揚時而激切的鋼琴聲在琴房里響起,像一首傾訴衷情的樂曲,又像是一首哀鳴愛人離去的悲歌。
琳達輕輕打開門,靜靜凝視專心彈琴的裴若謙。
此刻他的心里在想誰?這一首悲傷的曲子又是為誰而創作、為誰而彈奏?不可能是為了她,此刻她就在他的身邊,她沒有離去啊!
坐在鋼琴前,當裴若謙敲下最後一個琴鍵,他睜開雙眼竟感到眼眶有些濕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心底會有戀人離去時的悲愴與憂傷?自己不是單純地因車禍而昏迷嗎?听母親說他的外傷早已痊愈,但卻毫無理由的昏迷了將近兩個月。這五十多天里,他一直躺在病床上,哪兒也沒有去,根本不可能和哪個女子戀愛,更沒有失去愛侶的理由。
琳達在這時端著水果盤走上前。「練完琴了嗎?來,吃點水果吧!」
裴若謙合上琴蓋,撥了撥頭發,起身,「饒了我吧,我半個小時前才喝完我媽炖的雞湯。」
「不行,這是伯母交代我的任務,你一定要吃!」她推著他坐在沙發上,自己緊跟著坐在他身旁,並將豐滿窈窕的曲線親密貼著他。
他挑挑眉,好笑地擰了擰她的鼻尖。「你是要我吃水果,還是要我吃你?」
「兩個都要!」放下水果盤,她轉身緊貼他的胸口。「你想先吃哪一個?你覺得我和水果哪一個比較誘人?」
面對她熱情如火的挑逗與灼炙的眼神,裴若謙竟下意識地想回避,他撥了撥頭發,伸手繞過她,在盤子里挑起一片水果入口。「嗯,今天這西瓜好甜!」
琳達美艷的臉色一陣青白。「裴?」
他輕輕俯首吻上她的額頭。「阿哲不是才交代過我目前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適合做劇烈運動嗎?」
琳達變臉。「你拒絕和我?」
「我……」一時之間,裴若謙不知如何回答她。
「你到底是怎麼了,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在維也納的時候對我很熱情、很狂野,以前你幾乎每個早上都要……」
「琳達,別用這種措詞,你這種說法會讓別人誤以為我們在同居。」
「不是嗎,我們不是嗎?」
「不是,我只是偶爾會在你那里過夜。」他輕輕推離她。
琳達聞言大受打擊,淚花翻飛。「你不再愛我了?」
「我……不是,我怎麼會不再愛你?」她熠熠閃爍的淚眼叫他不忍。
怎麼能這樣毫無理由地傷害琳達?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如果與琳達太過親密會對不起某一個人?!
沒有理由嘛!他的心里根本沒有另一個女人啊!
轉眸凝視她啜泣的側影,他心口一軟,「琳達?」
她轉開身,不搭理。
「過來我這兒,Honey。」他對她敞開臂彎。「讓我好好疼疼你。」
「裴,你好過分!」琳達撲進他的懷里,捶了他幾拳,又開始急切地解扯他的衣扣。
看著她埋在自己的胸口,熱情如火地舌忝吻,裴若謙悄悄出神,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有罪惡感……
就像他也不了解自己究竟在思念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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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家再度在大飯店里大手筆的包下整層樓,今天不只是為了舉行尹鳳儀正式接掌鈴靈堂總部掌權人的繼任大典,也是為了慶祝卸任的尹衣和尹則釋的婚禮。
新娘準備室里,身著白紗的尹衣坐在鏡子前,讓造型師替自己做最後的梳妝整理。此時房門傳來輕敲聲。
「叩、叩。」
「請進。」
門扉一開,尹則釋走了進來。「衣衣,你知道鳳儀人在哪里嗎?」
他神色間的著急讓尹衣不安。「怎麼了?」
「鳳儀她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啊!所有分部大老們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那個丫頭該不會臨陣月兌逃了吧?」
「不會的,」她急色稍緩。「我的鳳儀不屑做出這種事,若是不願意接下我的位置,她一開始就不會點頭答應。」
他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跟所有人說的。」
「不愧是我的老公。」她伸手招來他,捧住他的臉印下一記親吻。
他噙起滿足的微笑親密回吻她。
此刻的尹衣像個愛嬌的少女攀著他的頸脖不肯松開。
「你怎麼了?」他察覺她的粉頰燙紅。
她噘起嘴,「我覺得好難為情哦!年紀一大把了才穿婚紗,感覺有點糗。」
「傻瓜,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幾年嗎?我盼了你穿著這一身白紗走向我,已經盼了二十多年了。」
尹衣的眼眶有些紅。「謝謝你,則釋,這麼多年來,謝謝你!」
「我才要謝謝你肯點頭嫁給我!遍禮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開始,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他掠了掠她的瀏海,俯身甜蜜親吻,「老婆。」
尹衣柔順地頷首,目送尹則釋離開。「放心,我會打手機連絡鳳儀的。」
當門扉合上,她瞥了瞥牆上的掛鐘。「吳小姐,不好意思,麻煩你把手機拿給我。」她笑著對造型師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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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飯店附近的小鮑園。
將頭發隨性綰起的尹鳳儀靜靜地坐在長木椅上,望東望西不發一語。
最近有太多事讓她笑不出來。極力不去想裴若謙,他的身影卻越來越清晰。曾經努力想逃避尹家的責任,最後卻還是躲不過去。她自己呢?自己到底想干什麼?
不知道,不清楚。
朝九晚五的死工作沒什麼不好,貿易公司的小職員也能在這世界上過活。反過來說,她接下鈴靈堂總部掌權人的重責大任也沒啥了不起吧?反正這種工作就是這樣,整天跟鬼魂為伍,和那些難纏鬼斗智斗法,或許還會比她坐在辦公室更生動有趣。
對吧,會更有趣吧?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好啊。
至于那個裴若謙……忘記了,他是誰啊?不認識,從來就沒熟識過!
尹鳳儀閉上雙眼努力吸氣、吐氣,吸氣、吐氣。再睜開眼她站起身,要自己露出微笑,眼神里多了份堅決和無比的勇氣。一身飄逸雪白裝束的她,緩緩走到大飯店門口。
突然,一輛輛豪華禮車陸續停在大門口。
「裴總裁、裴夫人,請進。」
裴曜偕同夫人步出第一輛勞斯萊斯,氣魄威凜的他有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他勾勾手指頭,飯店經理立刻恭敬的趨上前。
「裴總裁有何指示?」
「今天是我兒子接掌裴氏企業營運經理的就職典禮,我要求所有細節必須盡善盡美!」
「是的,能為裴總裁和公子服務是我們飯店的榮幸,會場已經準備就緒,賓客也已陸續抵達,請往這邊走。」
一旁的尹鳳儀蒼白了臉,悄悄退到大門梁柱的後面。
第二輛勞斯萊斯的車門打開,裴若謙倜儻頎長的身形跨了出來。還是那一頭微卷的中長發,還是那個音樂家一般的溫儒氣質呵!尹鳳儀眨眨眼,驚覺他的身影和自己記憶中的裴若謙並無二異。
「裴公子,請往這邊走。」飯店經理笑著迎上前。
「裴,等等我!」一抹性感窈窕的身影自車里追了出來,盛裝隆重的琳達噙起笑,千姿百媚地緊緊攀住他的臂彎。
是那個在病房里親密親吻他的金發女子!尹鳳儀當場認出。這時,她皮包里的手機乍然作響!突如其來的響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飛快轉身,掀開手機面板接听電話。「我是鳳儀!泵姑?我馬上上去。」
裴若謙循著電話鈴聲望去,只來得及瞥見一抹縴細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梁柱之後。
斑跟鞋敲響花崗石地板,叩叩叩,那是一個身穿雪白衣裳的飄逸女子所發出的輕盈腳步聲。
為什麼會讓他升起一股懷念的濃烈感覺?下意識,他推開琳達想追過去。
「裴少爺,請往這兒走,會場在這個方向。」飯店經理輕輕攔住他。
「我……」他不知該如何解釋。
琳達伸手攀回他的臂膀。「裴,你怎麼了?」
「若謙,快走啊,」裴夫人跟著催促。「所有人都在等你出現呢!」
「……好。」又望了白衣魅影消失的方向一眼,裴若謙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酒宴會場。
接下來當然是一陣客套的寒暄問好和商場上的應酬,所有人莫不悄悄關注裴氏企業未來的掌權者的一舉一動,杯觥交錯間努力思索著該如何接近他,進而從中獲取與裴氏企業做生意的機會。
「裴?」琳達見裴若謙獨自一人來到不起眼的角落,憂心地跟了過來,將手中的雞尾酒遞給他。「你還好嗎?」
他淡笑。「為什麼這麼問我?」
「你不喜歡這種場跋,我了解你。當初就算在維也納的時候,你連參加演奏會後的慶祝餐敘都顯得意興闌珊,更何況是現在?」
他溫柔地笑了笑,捧住她美艷的臉龐印下一記獎賞的親吻。「還是你了解我。」
「裴,我們可以回維也納。你是那麼喜歡鋼琴,因為賽隆也說他非常歡迎你回樂團,我們可以和以前一樣,你彈琴,我吹奏長笛,所有人是那麼地羨慕我們!」
「琳達,不可能的。」
「為什麼?」
「你明知道的。」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雞尾酒,他隨手將空杯放在侍應生的托盤里。
「我不懂!以往你是那麼的排斥接掌你父親的位子,為什麼一場辮迷之後,你卻整個人變了樣,甚至主動同意接下營運經理的職位?」
裴若謙的俊臉已經開始顯得有些煩躁。「我不希望見到我父母傷心失望。」
不知道在何時、何地,他仿佛見到向來嚴肅的父親悲痛黯然的模樣和母親潸然落淚的哀愁景象。他記不得自己曾經在哪里見過?
于是,他原本抵抗推拒的心沉了下來,然後,心底接著升起一種渴望,渴望回到某個人的身邊,渴望留在她的四周與她糾纏,得到心靈最深處的寄托。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誰是那個在他遭受挫折無助的時候會想要依靠的人兒?到底是誰?!
「裴?」琳達憂心地望著他。他最近好奇怪,即使雙手抱著她卻依舊心不在焉,那一雙貓兒般的眼神幽幽瞟遠,仿佛在追尋遠方的某個身影而不是近在眼前的她。
她開始害怕。為什麼她覺得他的心里有別的女人?對方到底是誰?!
「這里空氣好悶,我出去走走。」
「我跟你去!」
裴若謙輕輕推開琳達的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完,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他悄悄步出酒宴會場外。
在酒宴會場的另一頭,裴曜皺著眉頭觀燦鄔子和琳達的一舉一動。
「你怎麼了?一整晚皺眉。」裴夫人笑覷著丈夫。
「我不喜歡那個外國女人。」
「你說琳達?不會啊,我覺得她還挺乖的。」
「哼,金發碧眼、洋腔洋調,哪里好!」
裴夫人將酒杯舉到唇邊。「不然,你喜歡哪一家的千金當咱們的兒媳婦啊?」
「富遠集團的賴總跟我提過他的女兒,剛從加拿大留學回來。」
「哦?」
「不然柯董的小女兒也不錯,听說是紐西蘭大學碩士班畢業的高材生,還有……」
「慢慢來吧!」裴夫人拍拍丈夫的手。「你別把若謙逼得這麼急,他肯接掌你的事業已經很不錯了,多給他一些時間再來說這些事吧!」
裴曜又皺眉,卻也不反駁。遠遠看見裴若謙低頭吻上琳達的臉龐,他的眉頭更是蹙攏,「老婆,我說真的,我真的不喜歡那個外國女人!」
「好、好,知道了。唉,何總,你也來啦?謝謝你賞光來參加我們若謙的就職酒會……」裴夫人笑著拉他轉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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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鳳儀悄悄望了喧鬧的會場一眼,偷偷走出門口。
她的繼任儀式已經在一個小時前結束,接下來便是姑姑和尹則釋的婚宴。看著他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甜蜜親昵的恩愛模樣,她著實為他們感到開心。
泵姑穿著白紗禮服的模樣好嬌美,相信她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這一點,尹鳳儀也從新郎深情款款的眼里看到同樣的贊賞。
泵姑她一定會幸福的!
然而,在替姑姑開心的同時,她卻也不免感到黯然。那麼她自己呢?她的幸福又在哪里?
這時,腦海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裴若謙就在下面。
想見他卻又急著否認,盡可能的不去想他,卻是那麼的困難。
就在猶豫之際,雙腳替她作了決定——跨出會場,搭電梯下樓。
尹鳳儀在大飯店一樓大廳晃蕩著,一邊說服自己她只是下來透透氣,沒有刻意想要制造遇見裴若謙的機會。
在大廳里晃了晃又逛了逛,漫無目的的游走著,突然她覺得自己好蠢,簡直蠢斃了!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自己到底還在期待什麼?裴若謙根本不會記得她的!這一點自己分明知道的不是嗎?
可是她還是無法離開大廳。
可悲,她就是不願意離開現在這個能和他同時存在的地方。
厭煩地嘆口氣,頹喪地扯下腦後的發夾,任由烏黑的頭發披瀉而下,她倦極地垂下螓首,縷縷青絲順著她的肩頭絲絲滑落。
突然,身後有個低沉的嗓音出聲喚住她。
「小姐,請你等一下好嗎?」
尹鳳儀渾身一震,僵直地站在原地。
綁頭,那個男聲再度遲疑地響起。「我覺得你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是他嗎?是裴若謙嗎?!她握拳的小手開始激動地顫抖。
「請你轉過來好嗎?讓我將你看得更清晰一些……小姐?」
她吸口氣徒勞無功地平撫自己抨然激動的情緒,咬著下唇緩緩轉過身……
「真的是你!你好,我叫沈哲。你記得我嗎?我們曾經在裴氏醫院見過面,當時你突然出現在我表哥的加護病房里。」
期待與欣喜迅速從尹鳳儀的眼里退去,她眨眨眼,眸光黯了下來,霍地轉身想走,「抱歉,我不記得。」
「唉,請你別走好嗎?」他急切地伸手想拉住她,卻被她不客氣地拍開!
「對不起,我不是更不是登徒子!我、我只是很想認識你,真的!」
尹鳳儀沒看他,繼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沈哲緊迫在後。「你真的對我沒印象嗎?我和你曾經見過一面,這是真的,小姐……」
按下電梯按鈕,她驀地旋身面對他。「你想跟我跟到什麼時候?」
「我……」他望著她冷漠的俏臉,啞口無言。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她念念不忘?只不過才一面之緣,她的臉龐,那一張曾經梨花帶淚的嬌顏卻已深刻烙印在他的心版上,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就在他怔忡的當口,電梯門開了,尹鳳儀跨進電梯里,面無表情地按下關門鍵。
兩片鋼板門就在彼此之間合上,電梯迅速往上升。
沈哲看著電梯上頭的樓層顯示燈停頓在十二樓,他馬上搭另一部電梯跟了上去。
「先生,對不起,」侍應生攔住跨出電梯後,正欲踏入會場的他。「這一層樓已經被包下來了,今天不對外營業。」
「是誰包下來的?」
「鈴靈堂。不好意思,請你離開好嗎?」侍應生有禮貌的替他開啟電梯門。
沈哲緩緩走進電梯里。鈴靈堂?這麼說,那一名女子是鈴靈堂的人嘍?